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3

弃妇?不是!  作者:大驼 (轻松。。好看,,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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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不是! 作者:大驼
文案
现代女生曾小沐穿越到岚朝,成为已嫁给三王爷南门瑾两年的王妃,不幸的是原来的王妃曾湘沐是个弃妇。曾湘沐是岚朝宰相曾权彰的女儿,刁蛮无理,想凭着娘家的强大后盾在三王府作威作福,却被三王爷南门瑾抛弃在王府一隅。
曾小沐的到来会有怎样的改变呢?敬请期待《弃妇?不是!》
此文轻松,结局不差,希望大家喜欢!
标签: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主角::曾小沐:南门瑾 ┃ 配角:雷箫、南门瑭、玉姬、月姬等 ┃ 其它:穿越时空弃妇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3

女主的现代生活

  “小沐,帮妈去买袋盐!”曾母在烟熏火燎的厨房大喊。
  “我在看电影,过一会行吗?”曾小沐哀怨地喊道,“马上就放完了——”
  “等你看完,今天我们就要吃无盐的鱼头豆腐了!”曾母把头伸出厨房对曾小沐大吼。
  “知道了——”曾小沐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视机,在窗台(大驼:她家的零钱一般都扔在窗台上)上抓起一把钱,立刻冲出家门。
  跑快点,也许还能看到结尾。曾小沐想。她几乎是跳着下楼的,急匆匆地买了盐,又狂奔回来,尽她最大的能力,每四个台阶跨一步,终于看到红色的家门。曾小沐咧着嘴笑,胜利在望了啊!不曾想,两只脚没有协调好,一头栽倒楼梯上,磕到了脑袋。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什么状况?

  我记得自己摔倒在楼梯上了,怎么会躺在床上?曾小沐挠挠头,妈妈把我抬回来的?曾小沐走下床,找不到自己的笨狗拖鞋,却意外发现一双粉色绣鞋。妈妈送给我的还是爸爸送给我的?他们太有创新意识了,曾小沐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她套上绣鞋,匆匆的往外走,想向爸妈问个究竟。
  打开门,曾小沐差点和一个小姑娘相撞。曾小沐愣住了,她诧异的不仅仅是睡一觉之后碰见一个身着古代服饰的小姑娘,更主要的是她位于五楼的家竟然变成了平房!(大驼:什么平房?那是三王爷的王府!)
  “奴婢该死,差点撞着您了。”小姑娘怯怯地说,“王妃,您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奴婢正打水,为您梳洗穿衣呢。”
  王妃?曾小沐的脑袋炸开了,这是什么状况?
  小姑娘看王妃呆在原地,又说道:“王妃赶紧进屋吧!外面寒气重。”
  曾小沐呆呆傻傻地走进去,坐在床边。
  小姑娘拧了一把手巾,递给曾小沐:“王妃请梳洗。”这时的小姑娘是有点害怕的,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听说昨天伺候梳洗的丫鬟不知怎么惹怒了王妃,生生的被打了两个耳刮子,现在耳朵都听不见。那个小丫鬟说什么也不愿到王妃住的“傲竹斋”,王府的李总管无奈,只得另派人伺候王妃,不幸选中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曾小沐问道。
  “奴婢烁儿。”烁儿很懂规矩地低下头答话。
  “你多大了?”曾小沐边洗脸边问。
  “女婢今年12了。”
  “才十二岁啊?我是你的一倍啊!”曾小沐感慨道。
  烁儿没有明白曾小沐说什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立即低下头。
  “我怎么刷牙?”曾小沐将脸贴近烁儿,冷不丁地发问。
  烁儿抬头忽然看见一张大脸靠近自己,着实吓得不清。后退了两步,断断续续地说道:“桌……桌上放……放着漱口茶。”
  曾小沐端起茶,咕噜噜的漱口。她斜着眼睛看见胆小的烁儿像只受惊的小鸟,站在一边哆嗦。
  “你……”曾小沐本想说,你怕我做什么,却忘记口中有水,结果一口的漱口茶全灌进了肚子。
  这下轮到曾小沐紧张了:“哎,我说,烁儿,我把这玩意喝了,没……没事吧?”
  “没……没事。”烁儿也感觉不可思议,今天真是奇妙之旅,王妃竟然把漱口茶吞进了肚子,好好笑,可转念一想,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向狠毒的王妃要怎么处置我啊?想到这,烁儿又打了一个寒战。
  “没事就好。”曾小沐拍拍胸脯,感觉喝漱口茶就像以前把口香糖吞进肚子后的心理一样。
  “奴婢帮您梳妆打扮。”烁儿恭恭敬敬地说。
  “不用了。”曾小沐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准备自己梳头。
  谁知烁儿“扑通”一声跪下了:“奴婢知错了,请王妃责罚。”
  曾小沐看看跪在地上的烁儿,又看看手中的梳子,连忙说道:“好好好,你来帮我梳头,行了吧?”不由分说,把梳子塞进烁儿的手中。
  烁儿惊讶地看着曾小沐,王妃没有惩罚的意思?
  曾小沐见烁儿跪在原地不动,也惊讶地问:“怎么?你没打算帮我梳头?早说嘛,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我自己梳吧!”(大驼:她的思维和常人不太一样……)
  “不……不是,奴婢愿意为王妃梳头。”
  当曾小沐坐在梳妆台前,看清镜中那个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的陌生的佳人儿时,终于确定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了,她曾小沐穿越了!
  按说刚穿过来的女主角们都会问问当地情况,身份背景什么的,但咱们的曾小沐因为听烁儿喊她王妃,所以不顾一切地想去见王爷。因此别的事也就搁在了一边。
  “烁儿,王爷在哪啊?”她激动地问道。
  “奴婢不知。”烁儿想,指派给王妃的下人不到一个月不是腿断了,就是胳膊折了。王爷因此大发脾气,昨天还训斥了王妃,怎么今天王妃却好像没这回事,反而急吼吼地想见王爷呢?
  “他的书房在哪里?我去那里看看。”曾小沐想在书房见到王爷的概率比较大。
  “王妃,您……您要去王爷的书房?”烁儿不确定地问。
  “是啊?不可以么?”
  其实曾小沐说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深刻的意义,但听在烁儿耳中,却如同说,“你知道违抗我的后果吗?”
  吃过早膳,烁儿跟着曾小沐出了“傲竹斋”,曾小沐心情尚好,但由于不知道书房在哪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郁闷。
  “烁儿。”曾小沐回头看着烁儿。
  “奴婢在。”烁儿如同电击一般,缩了缩脑袋。
  “你走前面。”
  “王妃,这不合规矩。”烁儿小声说。
  “没关系,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曾小沐心想,自己不认路,你不在前面带路我哪里能找到书房。
  “是。”烁儿叫苦不迭,她心想,我是不在乎,但是我害怕啊,要是被哪个嚼舌根的家伙告一状,扣工钱是小,挨棍子可是大事啊!
  “王妃,王爷的书房到了。”烁儿提醒曾小沐。
  “哦。”小沐应了一声,抬头看去,“逸云馆”三个字写的是飘逸潇洒。
  “王爷在吗?”曾小沐很友好的向侍卫大哥微笑,甜甜地问道。
  守门的两个侍卫愣了神,缓过来后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答道:“王爷上朝去了。”
  “对哦,这个点是应该在上班的。”曾小沐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烁儿,我们走吧。”曾小沐又冲着侍卫说道,“谢谢了。”
  两位侍卫大哥在曾小沐离开后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甲说:“王妃是怎么了?”
  乙说:“我哪里知道!她竟然冲着我笑!”
  甲说:“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4

原来是弃妇

  离开“逸云馆”,曾小沐拉着烁儿在王府瞎逛,为何是瞎逛?因为烁儿说什么也不肯走在小沐前面,所以她走到哪算哪,就当是增强肠胃运动。同一个地方曾小沐绕了好几次,烁儿虽然纳闷,但只当是王妃的爱好。刁蛮狠毒的王妃当然有不同寻常的想法,这便是烁儿真实的想法。
  终于绕了出去,曾小沐长舒一口气,走进眼前的圆门,她看见一个硕大的花园,比自己家所在的社区中的公园要美上百倍千倍。
  “哇哦!”曾小沐感叹一声,径直走进去。花园里桂花飘香,菊花绽放。曾小沐随手拾起地上火红的枫叶,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这不是王妃吗?王爷准许你出‘傲竹斋’了?”是一个嗓音尖细的女人的声音。
  曾小沐抬头看去,走过来的是两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说话的是那个带头走在前面。什么叫“王爷准许”?难道我穿越之前,原来的王妃犯错误被闭门思过了?小沐暗想。
  “王妃不怕王爷怪罪下来吗?”仍旧是那个嗓音尖细的女子。
  曾小沐定定地看着她,见她眉毛细长,眼睛细长,下巴尖细,活脱脱的一只狐狸。想着想着,曾小沐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像狐狸的女人不满地说道。
  “没笑什么。在这里看到你们,真是太巧了。”曾小沐虽然不知道她们是谁,但为了扯开话题,发挥了她信口胡诌的本事。
  “一点也不巧,我们天天都来逛花园,只是今天偶然看见王妃,还是劝你赶紧回去吧,被王爷发现了,少不了惩罚。”跟在狐狸女人后面的女人尖刻地说道。
  “我是正王妃?”曾小沐的语气是问句,她只是想确定自己在王府的身份。
  但敏感的玉姬和月姬却完全没有听出来,“是正王妃又怎样?王爷根本不去瞧你一眼,只是个空架子而已。”狐狸女人,也就是玉姬忿忿地说道。
  哦,确实是正王妃,不过好像在王府的境地并不好,不被王爷待见,是个弃妇啊!曾小沐可怜了一下原来的王妃。
  “王爷昨晚在我那里送给我一只会计时的玩意,听说是从几千里外的地方带回来的。”月姬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大肆炫耀。
  曾小沐一看便知道是什么玩意,怀表呗!
  “妹妹,我怎么听说你是昨天下午在花园里向王爷讨的啊!”玉姬不高兴地说。
  “姐姐是听谁说的啊,这确确实实是昨晚王爷给我的。”说着还把表盖打开,在玉姬和曾小沐眼前晃了一下。
  曾小沐实在不想与这两个无聊的女人谈下去:“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小沐指指月姬手中的怀表,“还有哦,你把怀表拿反了。”说完悠哉游哉地离开了,只留下那两个女人站在原地犯楞。
  “她又想做什么?谁准许她出‘傲竹斋’的?”南门瑾从皇宫回来,正听李管家的汇报府里的情况。
  “派人看好她,免得又生是非。”南门瑾冷声说道。
  “王爷,月姬想让您过去用午膳,”李管家尽职的汇报工作。
  “臣妾见过王爷。”月姬扬着笑脸凑到南门瑾跟前。
  两人坐在桌前,月姬依在南门瑾的怀中,端起酒杯往南门瑾的嘴里送酒,她的嘴中不停发出娇吟之声,说白了,就是发嗲的声音,不过南门瑾倒是很受用。
  “王爷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月姬嗲声嗲气地说道。
  “何来此话?”南门瑾面问道,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王爷送给我的玩意,是不是也送给过别人?”月姬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金怀表,轻轻触摸。
  “这只怀表我们岚朝独一无二的,只给了你,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王爷说的话我信,但今天我在花园看到王妃,她一眼便认出我手中的玩意,所以我以为……”
  “是么?”南门瑾觉得奇怪,这怀表岚朝只此一件,她曾湘沐怎么可能知道?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6

夜游(1)

  曾小沐在自己的小院里享用完午膳,便无所事事的四处游荡。她细细打量了傲竹斋,房子五米来高,门向南开,院落里对称栽着两棵老槐树以及若干花花草草。
  “王妃,奴婢伺候您午睡?”烁儿立在曾小沐身旁,细声说道。
  “我不想睡,你要是想睡就去睡吧!”曾小沐正蹲在地上研究小爬虫,她扬扬手中的小树枝,仰着头对烁儿说。
  “奴婢不困。”烁儿彻底对曾小沐无语,这是王妃吗?她退到一边看着曾小沐忙活。
  “烁儿,你也想玩?”曾小沐问道。
  “奴婢不玩,奴婢守在这儿,谨听王妃吩咐。”烁儿恭敬地答道。
  “你既然不玩,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曾小沐说着还挥手,示意赶人。
  烁儿自然不愿陪着怪王妃逗虫子,得了命令便高兴的离开傲竹斋。曾小沐独自一个人逗弄小虫子,捣鼓了一会觉得无聊,便准备再出去转转。结果前脚还没踏出院门,就被人拦住了。原来守在逸云馆的两个侍卫竟然转移到她曾小沐这里来了。
  “王爷吩咐了,外面寒气重,让您在屋子里多休息。”侍卫甲说。
  “没关系的,我就随便转转,一会儿就回来。”曾小沐没有明白侍卫话中的深层含义。
  “王妃,恕属下失礼,您不能出去。”侍卫乙说道。
  曾小沐的眼神在两个侍卫身上来回打量,惹得他们俩直打哆嗦。
  “好吧,我不出去了。”曾小沐转过身回去了。两个侍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侍卫甲:“王妃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侍卫乙:“你别管那么多,好好把门吧!”
  曾小沐得知自己被软禁了,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她是那种越是压迫越是反抗的执拗型人格。不过回到屋子的曾小沐暂且老老实实的上床睡午觉,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烁儿到傲竹斋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呼呼大睡的王妃,难道她有睡下午觉的习惯?烁儿凑上前,唤醒曾小沐,因为晚膳的时间到了。
  曾小沐悠悠的醒来,她拿起筷子吃晚饭的时候仍旧是睡眼惺忪。不过越吃越有精神,谁让王府的饭菜这么的美味可口呢?
  “烁儿?一般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曾小沐好奇地问道,要知道平时她已经坐在电脑前上网了。
  “王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如果王妃有兴致,可以刺绣,奴婢看见窗台上有一块没有秀完的鸳鸯帕呢!”烁儿边收拾碗筷,边答道。
  刺绣?曾小沐暗自计较,就我这双手,摸摸鼠标,敲敲键盘还差不多,刺绣就免了吧!“除了刺绣呢?”曾小沐又问道。
  “抚琴,王妃您的琴艺在我们岚朝可是第一啊!”
  抚琴?更别谈了,我都不知道琴长啥样子。不过知道这个国家叫岚朝,原来穿到架空的朝代了。曾小沐靠在床边,其实心中早就计划好晚上的活动。
  “烁儿,我累了,麻烦你给我打盆水来。洗洗我就睡了”曾小沐说道。
  “啊?”烁儿一愣,王妃不是睡了一下午吗?怎么还要睡觉!不过少问多做是烁儿一贯的作风,她应了一声,便出去打水了。
  这个当口,曾小沐在房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供晚上出于游玩的银子,王府不给玩,我出去还不成吗?不知道这个朝代晚上实行宵禁还是准许夜市,希望是热热闹闹的夜市,曾小沐暗暗地想。
  “烁儿,你马上也去休息吧,忙一天,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曾小沐对烁儿说。
  “是。”烁儿将脸盆端到我面前。
  “烁儿这么早就走了,王妃已经睡下了?”门口的侍卫甲问道。
  “恩,王妃已经睡下了。”烁儿向两位侍卫大哥福了福身,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其实原来的王妃曾湘沐是有一个贴身丫鬟的,但是那个丫鬟狐假虎威,和她的主子一样横,忍无可忍的南门瑾只得下令把她遣送回宰相府了。按道理堂堂一个王妃说什么也得有一个贴身的丫鬟,但是鉴于曾湘沐狠辣的手段,南门瑾也就顾不上什么规矩脸面了,只是随机调动人手伺候曾湘沐,若是哪天某个下人又被整的缺胳膊断腿,他也只有自认倒霉了。烁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整个人立刻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十几个丫鬟们叽叽喳喳的问话一句也没有听见。烁儿入睡前的最后想法是,不知明天哪个倒霉的家伙会接替我去伺候那个奇怪的王妃。
  烁儿走后,曾小沐稍稍整理了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系上袖口和裤脚,吹熄房间里的蜡烛,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知道院子外有两个侍卫守着,便走到侧墙,翻过去。来到王府的后门,乘人不备,溜了出去。
  曾小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大喊,我自由啦!天色早已经黑了,曾小沐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溜达,心中无限的失望,果然是实行宵禁,别说人了,连只耗子都看不见。曾小沐磨蹭了大概一半个时辰,终于理智战胜情感,准备回傲竹斋继续与周公相会。不过等她转头的时候,她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王府到底在何方?路盲是无药可救的,不过曾小沐还算有大脑,她打算找间客栈住下来,顺便打听一下王府的具体地址,等明天天一亮,或者天还未亮,就悄悄地溜回去,做到神鬼不知。曾小沐嘻嘻一笑,便拎着包袱寻客栈去了。
  走了不知多少条街,拐了不知多少个弯,曾小沐终于找到一家满意的客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看见大厅中为数不少的人,心中暗道,这里不会是酒吧吧?这么热闹!大厅中的人扫了一眼刚进门的曾小沐,又继续回到之前的状态,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
  曾小沐掂量着手中的银子,向掌柜子要了间中等房,也就是经济房。小二非常热情的把小沐引进房中,放好热水,端来茶点。曾小沐看着小二周到的服务,真想上前给他些小费,但只是想想而已,曾小沐重新洗了洗脸,拿着点心边吃边下楼探听消息去了。
  曾小沐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理所当然的接受小二提供的免费茶水。她左看看,又瞧瞧,满眼的好奇。
  “姑娘是第一到皇城来么?”
  曾小沐突然发现桌对面坐着一位白面书生,文质彬彬,长相俊秀。
  “是……是啊,才来不久。”曾小沐回答。
  “在下雷箫,也是第一次来。”书生含笑说道。
  没想到还有人搭讪,曾小沐偷笑。
  “你是来赶考的吗?”曾小沐问道。
  “是的,明天就要开考了,有些紧张,便到大厅喝喝茶。”雷箫笑着说。
  “祝你金榜题名啊!中了状元可要请我吃喜糖哦!”曾小沐随便一说。
  “谢过姑娘吉言,他日有了喜报,定请姑娘吃糖。”雷箫正经八百地说道。
  雷箫和曾小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着聊着便开始了像调查户口的谈话方式:
  “敢问姑娘芳名?”雷箫满脸期待地问。
  “额,姓曾名小沐。”
  “曾姑娘家在何处?为何只身一人来到皇城?”
  “我家在……在向北离京城100里的曾家村,来皇城是投靠亲戚的。”曾小沐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大驼:说那么详细干嘛?曾小沐:逼真呀!)
  “你家在哪里呢?”曾小沐反问。
  “我是上蜀人士,我从家到皇城走了一个月。”
  上蜀?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会不会和四川是类似的地方?
  “你们那里人都喜欢吃辣的吧?”曾小沐试探性地问道。
  “曾姑娘怎么知道的?确实如此,我们那里湿气重,吃些辣的食物有益于身体。”
  “我听说那里有一种动物,全身毛发有黑有白,两只眼睛周围是黑色的毛发,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样,这种动物特别憨厚可爱,喜欢吃竹子,你见过吗?”曾小沐把小二喊过来,添了一杯茶。
  雷箫诧异地看了曾小沐一眼,赞赏地说道:“曾姑娘真是见多识广,我们那里的确有这种动物,我也只见过一次,据说它们生长在深山里,极为罕见。不知曾姑娘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今天上午买包子的时候听到一个老乞丐对一个小乞丐说的。”曾小沐大大咧咧地说道。(大驼:你上午是在王府瞎逛吧?)曾小沐没发现,雷箫的实现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大驼:这小子不会一见钟情了吧!)
  曾小沐和雷箫聊了一会,便起身回房了,走到柜台跟前,曾小沐以找在王府做丫鬟的姐姐的名义向掌柜子打听王府的地址。得到信息后,曾小沐高高兴兴地上楼了。雷箫恋恋不舍的看着曾小沐离开,随后也回房苦读圣贤书去了。
  可能因为晚上私自离开王府的行为太过刺激,曾小沐沾到床上便睡着了。这一睡则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曾小沐一睁眼就瞄到窗外温暖的阳光。
  “买糕的!”曾小沐跳起来,胡乱的把衣服套在身上。她在房子里转了两圈又跺了几脚,最后决定慢慢来,反正都已经迟了,缓个一时三刻也没有关系。(大驼:爱迟到的人都有这个心理,想我当年上学的时候……)
  曾小沐把衣服细细整理好,又慢条斯理的梳头洗脸,拿着小包袱下楼吃早饭去了。(大驼:貌似是午饭吧?)
  话说曾小沐离开王府为什么要带一个包袱呢?她只是出来溜溜,没打算逃走啊?咳咳……官方的解释是:曾小沐拎包拎习惯了,出门不带包不是她的作风,所以打一个包袱只是装样,其实包袱里只有几瓶胭脂膏。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装样的道具给她惹来了大麻烦。
  曾小沐在大厅里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的来临。吃饭的时候顺便听其他食客的谈话。
  “今天街上怎么那么多官兵?是不是皇城里来了什么江洋大盗?”食客甲说道。
  曾小沐一听官府要抓江洋大盗,顿时来了精神,从没见过古代警察抓坏蛋的实景,于是兴奋的竖着耳朵听那几个人说话。
  食客乙说:“听说是从南河逃窜过来的人称‘来去匆匆’的神偷。”
  曾小沐听了差点喷饭,来去匆匆?上厕所吧?
  食客丙说:“听说这次行动是三王爷亲自指挥,看来这个神偷本事不小。”
  食客甲又说:“让三王爷去捉这个小毛贼,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人家可是神勇大将军啊!”
  曾小沐一听,原来肉身的老公是个将军,不禁点点头,暗自说道,有前途!
  曾小沐吃完饭,付了银两,拎着绣着火红牡丹的小包袱在大街上闲逛,白天的大街比晚上热闹多了,曾小沐这儿看看,那儿摸摸,一副刚从深山里出来的土包样!她靠着街右边走,不时能看到一队士兵从身边跑过,他们面无表情,后面的跟着前面的,只有领头的稍微有些紧张的神色。曾小沐还看见那个总领手中握着一卷纸,她猜想很可能是叫“来去匆匆”的神偷的画像。不过她疑惑为什么不张贴出来,发动群众一起找呢?
  曾小沐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找到王府,她嘴里含着糖人,手里拎着包袱,目不斜视地踏进王府——的后门。刚走进去,就见一个小厮愣神的盯着她看,曾小沐被盯的莫名其妙,刚想问他看什么呢,只听那小厮大喊一声:“王妃回来了!”,喊完他就消失在王府的尽头。
  有那么激动么?曾小沐不解,她眨了眨眼睛,沿着长廊往自己的傲竹斋走去。忽然身后冒出一个小丫鬟,她哆哆嗦嗦地对曾小沐说:“王妃,王爷吩咐让您到君来阁去一趟。”
  王府的人都是神经质吗?曾小沐纳闷,她对小丫鬟说:“你走前面。”
  这个小丫鬟和烁儿住在同一个屋子,上午就听烁儿说到王妃的这个怪举动,心里不禁一沉,暗叹自己是多么倒霉,王爷吩咐不论是谁只要看见王妃,就告诉她去君来阁,而自己好巧不巧的撞见王妃,王府那么多下人,怎么单单自己中彩了呢!现在又不得不听从王妃的命令,破了王府的规矩走在王妃的前面,小丫鬟偷偷撇撇嘴,无奈的跨到曾小沐身前。
  王爷找我什么事啊?曾小沐有些激动,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帅哥。
  到君来阁的路对曾小沐来说感觉有些漫长,她只好没话找话,和小丫鬟说起话来:“你喜不喜欢吃糖人啊?”
  “……”小丫鬟不知道该怎样回话,但又不得不回应王妃,只好支支吾吾,从嗓子眼里吐出“喜欢”二字。
  曾小沐一听说她喜欢,眼睛一亮,扬着笑脸说道:“我今天只买了一个,下次我出去的时候帮你带几个回来。”
  “谢过王妃!”小丫鬟心里却想,还出去?这次王妃你私自出府,已经把王府甚至整个皇城弄得鸡飞狗跳,还不知道王爷要怎么收拾你呢!
  说着话,曾小沐就已经来到了君来阁,踏进去,顿时感觉寒气四溢,只是秋天,有这么冷么?曾小沐打了个寒战。
  曾小沐进入大厅一眼就看见跪在当中的三个人,两个昨天下午守着傲竹斋的侍卫以及伺候自己的烁儿。曾小沐实在太笨,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也不是不能原谅她,毕竟现代人么?人权和自由是最基本的,哪里会想到古代这么专制,出去散散步,住住宾馆都不允许。
  大厅中的人看见王妃回来都立刻噤声,曾小沐看见一群不认识的下人以及昨天在花园里看到的两个女人——玉姬和月姬。她俩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曾小沐。
  曾小沐往大厅中央望去,一位身材健壮,长相英武的男子立在那里,寒气逼人。他身着盔甲,腰配宝剑。正直视着她。
  曾小沐仔细打量了他一遍,从头到脚,脸立刻垮了下来。原来她以后的老公已经五十多岁,虽长相端正,但以他的岁数都可以做她爸爸了。曾小沐苦着脸无奈地看着玉姬和月姬,流露出同情的神色。玉姬和月姬被看的莫名其妙,她们不约而同地往大厅正中央阴影处的座位上望。
  曾小沐见没人出声,于是打算先发制人,她走到那立在大厅中央的中年男子的面前,冒出一句令全场人惊愕与崩溃的话:“王爷,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说完,全场人的眼睛顿时撑开了一倍,月姬和玉姬更是吃惊不已,她俩捂着嘴转头往阴影处望去。那个立在中央的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显然也被吓着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曾湘沐!你给本王跪下!”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分。
  曾湘沐转头一看,走出来的人威严无比,但正值青年,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他身型挺拔,一身紫衣,果然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之人。小沐歪着头思索着来者何人,猛然回忆起他刚才称自己本王,难道他才是这王府的男主人——三王爷?小沐转过头又看看站在大厅中央的中年男子,一脸的疑问。
  “曾湘沐,还让本王再说一次吗?跪下!”南门瑾吼道,他已经对这个刁蛮的宰相千金忍无可忍了。
  小沐完全被吓着了,催眠般跪倒在地,心里暗想,原来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叫曾湘沐,和自己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看来还挺有缘的。
  “说!昨晚你去了哪里?”南门瑾走到小沐面前俯视她。
  曾小沐抬起头,傻傻的看着他。
  “本王没有耐性,快说!”南门瑾本来就火大,加上刚才曾小沐认错人的乌龙事件,更是火冒三丈,他完全把曾小沐的刚才的行为当做涮他的把戏。
  “没去哪,就是去街上溜达溜达。”曾小沐无辜地说。
  “你溜达了一夜?”南门瑾挑挑眉毛。
  “我见街上没人,就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住客栈?怎么不回王府?你难道不知道没有我的规定是不能私自出府的吗?更何况是彻夜未归?”
  “不知道。”曾小沐的话把南门瑾塞的差点咽了气。
  “曾湘沐!你又玩什么把戏,逃跑?别以为是宰相的千金就在我王府任意妄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信不信我把你休了?”南门瑾极其阴冷地说道。
  原来曾湘沐的后台挺硬,是宰相的宝贝女儿,曾小沐又进一步了解了身体原主人的情况。
  “我没有逃跑,只是想出去散散步。”小沐接着南门瑾的话说道。
  “散步需要带包袱吗?”南门瑾盯着小沐手中的包袱看。
  “……”小沐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她总不能说平常出门都是拎包的吧,作为三王爷的王妃,怎么可能常常出门逛街呢。
  南门瑾见曾小沐不答话,就当她默认了。他剑眉紧锁,似乎在思索怎样处罚这个越看越讨嫌的王妃。
  “王爷,姐姐也是一时冲动,您就别怪她了,也许姐姐原来在相府的时候就经常上街呢!”玉姬明摆着煽风点火,生怕冷了场。
  “哼,都嫁进王府两年了,什么坏习惯也都应该改了,罪不能恕!”南门瑾说道。
  “我有什么罪?”曾小沐惊讶地问。
  这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南门瑾的脑袋上就差倒些汽油了,否则整个人还不熊熊燃烧!
  “你不知罪?你不知道本王派兵在整个皇城搜查,是为了什么吗?”
  “咦?你派人是去找我?不是去逮神偷‘来去匆匆’吗?”曾小沐不怕死地说道。
  南门瑾也不知道跪在眼前的人听谁的风言风语,他说道:“王妃擅自离府、彻夜未归,命一个月不准出‘傲竹斋’,罚去三个月的月份。”
  想了想,南门瑾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接着说道:“从今日起搬离傲竹斋,改去芳菲院。”
  曾小沐悄悄的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体罚,只是搬搬家,扣扣钱,不是大问题。不过惹怒了南门瑾,小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曾小沐见南门瑾回到楠木大椅上,便无意识的站起来,还顺便很没形象的扭扭胳膊,抖抖腿。看得周围的人大跌眼镜。(好像没人戴眼镜)
  “谁让你站起来的?”南门瑾又一声咆哮。
  小沐抖了抖,又跪下来。
  “罚东峰和西峰五十大板,烁儿三十大板。”南门瑾接着说道。
  曾小沐一愣,搞半天是杀鸡儆猴,东峰和西峰应该就是把门的两个侍卫吧。曾小沐连忙摆手:“王爷,我擅自出府,和烁儿、两个侍卫大哥没有关系,你不能罚他们啊!”
  侍卫大哥?在场所有人都在想?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
  “拉下去。”南门瑾挥挥手,从两边站出几个侍卫。
  “王爷,他们是冤枉的!”曾小沐大喊。
  冤枉的?真会用词。南门瑾抿着薄唇,不语。
  不远处听到烁儿的惨叫。烁儿和两个侍卫受罚之后,南门瑾站起来,示意散场。曾小沐歪歪倒倒地站起来,看了南门瑾一眼,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大帅哥,结果关系还没处理好,哎,人际沟通有问题啊,检讨检讨。准备离开时,曾小沐仍然没有忘记站在大厅中央那个像个石柱的中年男子。
  曾小沐走到他跟前又说:“你是谁?穿着盔甲做什么?”
  南门瑾本想离开,听了曾小沐的话,差点一个踉跄趴下去,他恶狠狠的盯着曾小沐。
  曾小沐接收到他的视线,只得跟着丫鬟转身离开。她后来才知道那个中年男子是南门瑾的副将,当时他刚好来王府汇报搜寻王妃的进展。
  曾小沐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领她去君来阁的小丫鬟和十来个仆人。
  “你们都跟着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曾小沐郁闷地挥挥手。
  “回王妃,他们是去傲竹斋搬东西的。”小丫鬟说道。
  对哦,要搬到那个叫什么芳菲院的新地方了。曾小沐“哦”了一声,转过头又继续往前走。下人们默不作声,曾小沐觉得自己活像上刑场的犯人。长廊走到了尽头,摆在曾小沐面前的是条岔道,这下她犯了难。她停下脚步,踌躇不前。后面的下人也跟着停下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额,这个,我走的累了,咱们歇歇。”曾小沐说完自顾自的坐在长廊的靠凳上。
  “王妃,王爷让我们不要太耽搁。”一个下人走出来壮子胆子说道,其他人都用眼神示意他住嘴,站的近的还用手扯了他的袖子。
  “好吧,到地方在歇。”曾小沐指指站出来说话的人,“你,走前面。”
  那个仆人看上去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几岁,他楞了一下,恭顺的带头往前走。曾小沐走在中间,她边走边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只见那人走起路来左右晃动,好像脚有些坡。曾小沐快速走上前,与他走成一排。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阿斗。”小伙子回答。
  “谁起的名字?”曾小沐很想说,真的很难听。
  “我爹起的。”
  “你的脚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阿斗虽然是个憨直的小伙子,但却不是三国中扶不起的那个呆傻的阿斗,他的伤就是王妃三天前虐待所造成的。这时候的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王妃应该是故意的吧,但是她虐待了那么多人,忘了我一个也是可能的。
  曾小沐见阿斗不答,又问道:“去看大夫没?”
  “回王妃,这点伤不碍事。”其实他的伤再不进行治疗,一辈子恐怕都要坡脚了。
  曾小沐虽然不是玲珑之人,但她明白这些下人的经济情况肯定不好,有伤不治,一拖再拖,最终肯定会误了自己。曾小沐从包袱里掏出剩下的银两,大概也就几两银子,小沐全塞给了阿斗,“去看大夫,不然你就要真的变成瘸子了。我就这么多钱,你都拿去吧!”
  阿斗犹豫了一会,最后结果银子跪下来谢恩。小沐每次见人给她下跪都转身避开,这次也不例外,她急急忙忙说一声:“快起来。”便率先往前赶。
  “王妃!”阿斗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曾小沐转头。
  “走这边。”
  一大堆人在左边的道上等着曾小沐。曾小沐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我看那边的花开的好看,就过去看看。”
  众人往右边看,哪里有花?那里只有圆门和绿竹。
  王妃怎么大发善心了?众人不解,难道是为了弥补原来的过错?宁愿相信天塌了也不会相信王妃有心向善。不过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王妃的性子却是有些变了。
  快要到傲竹斋时,迎面走来一位大婶,她手里抱着一大坨毛茸茸的东西。
  “见过王妃。”大婶恭敬的问安。
  曾小沐一看,大婶怀里抱着的是四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有花的,有白的,有黑的,有黄的,几双大眼睛都滴溜溜地转,煞是可爱。
  曾小沐抬手便上去摸,吓得大婶面色刷白,大婶恐怕以为她又要做什么出格的孽事。
  “小狗是你的么?”小狗们呜呜的叫着,很让人怜爱。
  “回王妃,不是我的,是厨房李厨子养的狗生的,因为没有吃的,所以打算扔了。”
  “扔了?王府里难道还养不起四只小狗?”
  “王爷不给下人随便养畜生。”
  “那你就给我吧,我带回去养。”曾小沐说着就有伸手抱狗的趋势。
  “这……”大婶看看王妃身后的下人,有人点头暗示,大婶便把几只小狗交给曾小沐。
  “王妃,我帮您抱着吧!”小丫鬟觉得王妃抱着几只小狗不太符合规矩。
  “我一下还真抱不过来,你帮我抱一只,哎,阿斗,你帮我抱一只,哎,你,对,就是你,帮我抱一只。”曾小沐分配好任务又继续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人特别是抱着小狗的下人特别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小狗崽子,唉,万一出了岔子,王妃还不把我们整的体无完肤。王爷生气罚了王妃,王妃难道不生气?王爷倒是拿王妃撒气了,王妃冒起火来,还不是找我们下人出气,跟在后面的人想想就觉得可怕,抖了抖身子一个跟一个走进傲竹斋。
  曾小沐找来一个竹篮,在里面放了写棉布,把四只小狗放进去。其他人开始搬动屋里的物件。就见着书啊,瓶子啊,箱子啊全搬了出来。
  “王妃,您看还要带些什么?”阿斗问道。
  “没什么了,咱们走吧!”曾小沐提着一篮子小狗说道。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芳菲院开去。曾小沐心情不差,边走边哼着歌,不时还帮忙拿瓶子罐子,下人们也不知道王妃在想什么,心里面都七上八下的。
  “阿斗,你的脚伤了,不要搬这么重的东西,要不,你现在就去看大夫,快去吧!”曾小沐想起阿斗是带伤工作。
  “没关系,王爷吩咐我来的,这些东西不重。”
  “王爷有看到你的脚伤了吗?走走走,去看大夫,我吩咐的。”曾小沐拉扯着阿斗的袖子。
  阿斗本就抬着一个笨重的大箱子,突然被曾小沐拉扯,险些摔倒。曾小沐见阿斗停下来,便对他说:“去吧!没人敢和王爷说。”
  阿斗犹豫着,“我还是把这个箱子抬过去再说吧。”
  “没事,这箱子就放在这里,过一会他们会搬过去。”曾小沐指指前面的人。
  阿斗点点头,“谢过王妃。”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曾小沐也不理这个放下的箱子,大摇大摆的往芳菲院去。于是在三王府的某一处长廊上,一个红色的大木箱子孤独的躺着。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7

没有自由的生活(1)

  芳菲院的档次比傲竹斋差多了,没有花坛,没有假山,有的只是屋子后边的一堆乱石。不过曾小沐不计较,因为场地已经够大了,足够她耍的。况且没有花可以自己种,没有假山可以自己堆,毛主席说过,要学会自力更生嘛!
  十来个仆人忙里忙外终于把搬来的物品摆放整齐。曾小沐也没闲着,她拣那些自己可以提得动的瓷器书籍往卧室搬,不过总被人叫住,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喊住曾小沐:“王妃,这瓷器是放在大厅花架上的。”另一个仆人又说:“王妃,这几本书是放在外间书架上的。”曾小沐见自己总是帮倒忙,便不去操那份心,她转而热心的为仆人们端茶倒水,忙得倒也是热火朝天。搬家嘛,当然兴致高昂!不过仆人们可不这么想,他们心里暗自奇怪,王妃不会是气疯了吧?想想觉得可能性很大,于是更加卖力的工作,生怕惹怒了狠毒的王妃。
  因为芳菲院很久没有人住,原本放在屋子里的桌椅床榻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小丫鬟不知从哪又领来一群丫鬟,及其熟练的打扫起来。曾小沐本想帮忙,但终究忍受不住呛人的灰尘,只好灰头土脸的出来。踏出屋子时还朝屋里大喊:“忙一会就出来透透气啊,你们互相看着点,万一有人呛晕了,赶紧抬出来啊!”
  下人们都在忙,曾小沐闲着没事干便蹲在地上逗小狗,她摸摸每只小狗的头,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给你们冠名,花毛的,就你,叫阿穿;白毛的,越越;黑毛的,过过;黄毛的,恩……就叫你阿来吧!”
  一直忙到晚上将近亥时,大概九点多的样子才停歇。小丫鬟整理好床铺,为曾小沐端来热水。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今天谢谢你啊!”曾小沐坐在小凳子上自己洗脚。
  “奴婢菊妹。这是奴婢分内的事。”菊妹站在旁边答话。
  “你也早点去歇息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曾小沐好心说道。
  “奴婢伺候王妃就寝。”菊妹认真的说道。
  “睡个觉还要伺候啊?我又不会尿床!”曾小沐觉得奇怪。
  菊妹红着脸说:“王爷吩咐的,让奴婢见着您睡了,再离开。”
  “哦,这样啊!”曾小沐想,王爷是怕她再私自出府吧!
  洗完脚,曾小沐撒着鞋(大驼:不知道大家是否明白“撒着鞋”是什么意思?*^__^*) 来到外间,把盛小狗的篮子抱进来,边走还边和菊妹说:“外面冷,我把他们提进来睡。”菊妹也很喜欢这四只小狗,听曾小沐这么一说,也不禁点头说道:“奴婢再去找些软和的布给它们垫着。”
  “好,好,多找点。”曾小沐赞同。
  篮子刚放到地上,四只小狗便不安分的爬出来,阿穿和过过围着曾小沐团团转,而越越和阿来则低着头往床底下钻。
  “你们俩,越越,阿来,回来。”曾小沐跟着两只小狗跑过去,想把它俩拽回来。不过越越和阿来速度很快,他们扭着小屁股,摇着小尾巴就钻进床底下了。
  曾小沐蹲在床前,翘着屁股,侧低着头往黑洞洞的床下看,一只手已经伸进去,毫无方向的瞎摸。
  菊妹拿着棉布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忍不住“扑哧”一笑。曾小沐听见声音,知道是菊妹,便大声招呼:“菊妹,快过来,越越和阿来钻到床底下了。”
  “王妃,床底下太黑,您别摸了,小狗会出来的。”说话时已经蹲下来逗弄阿穿和过过了。
  曾小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跑到菊妹跟前,也蹲下来逗另两只小狗。她看见菊妹手中的棉布,说道:“我来给小狗崽子们铺床。”
  菊妹玩的开心,顺手把棉布递过去。曾小沐蹲在篮子前,认认真真的把棉布放进去。
  “王妃,黑毛的和黄毛的也出来了。”菊妹兴奋地说道。
  “它俩有名字了,黑毛的叫越越,黄毛的叫阿来。”曾小沐解释道。
  “阿来?今天其中一个搬东西的就叫阿来,他成小黄狗了,呵呵!”菊妹眉开眼笑。
  “是吗?你千万别告诉他,不然他会气疯的,哈哈!”曾小沐开心地说道。
  “菊妹,你看,越越和阿来好脏啊,身上还缠着蜘蛛网!两只小脏鬼!”曾小沐哈哈笑地说。
  “是好脏……”菊妹没说完,只见她快乐的神情为之一变,她本是蹲着的,顺势一跪,颤抖着说:“请王妃开恩,房间没有打扫干净,请王妃责罚。”
  曾小沐被吓了一跳,明白她的意思后,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没事,屋子这么大,难免有些地方没有主意到,下次注意就是了,你看,越越在啃我的手指头,它肯定是饿了,我们找点吃的给它们。”
  菊妹稍稍松口气,但心情却没有先前好了。她一直谨慎的蹲在曾小沐旁边,拘谨万分。曾小沐又解释了一遍,说自己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但效果不佳。曾小沐也失了玩乐的劲头,把小狗放进篮子,便钻进被窝睡觉。
  “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曾小沐说道。菊妹福了福身,退出去,轻轻的把门关上。
  曾小沐睡的很香,一夜无梦。伸伸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
  这时候听到门外有人喊:“王妃,您醒了吗?奴婢可以进来吗?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醒了,醒了,你进来吧!”曾小沐套上鞋子,急急忙忙的找厕所。
  “王妃您还没梳洗,不能出去。”是一个陌生的丫鬟。
  “我想上厕所,小便,小便!”曾小沐怕丫鬟听不懂,又解释道,“尿尿,快憋不住了!”
  “床底下有夜壶。”丫鬟憋住笑,装作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行,不行!”曾小沐直摆手,“我出去解决。”没等丫鬟阻拦,就冲出屋子,跑到屋后乱石堆旁的一个独立的小房子,那里应算作卫生间了。
  院子里正挥着扫帚扫落叶的小厮看到王妃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惊得下巴壳都要掉下来了。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紧跟着跑出来的丫鬟,丫鬟见了他的神情,也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芳菲院虽然院内没有几棵树,但围墙外却栽着密密的大树,一棵挨着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枝上是绝佳的监视场所。虽然秋风扫落叶,但因为树木众多,隐藏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此时,南门瑾的私人侍卫头头,他得力的助手霍宝正蹲在大树枝上边喝茶边观看着芳菲院里女主人的一举一动。当他见到曾小沐穿着一身白衣(古人穿在里面的与‘外衣’相对的内衣!),女鬼般冲出来,也呛岔了气,茶水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霍宝捂住鼻子,尽量降低咳嗽的声音。他在想,监视过王妃不知多少次了,怎么今天这么与众不同?王妃不会被王爷气傻了吧!
  霍宝只有在早上和晚上才会到芳菲院外的大树上溜达溜达,瞧瞧曾小沐的活动。目的只有一个,别让王妃溜出王府。南门瑾自从看到曾小沐手中的包袱,就认定她想逃跑,对霍宝千叮呤万嘱咐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乱子。按南门瑾的说法,昨天大规模的搜城已经惊动了皇兄,皇兄为此大大的取笑了他一番,南门瑾气得牙直痒痒,一想到她的王妃,就想扁她一顿,虽然他南门瑾不打女人!不过他不知道惹他生气的人早已不是原来的王妃。
  小沐起的比较迟,她让院子里的小厮把饭桌搬到院子中央,自己去屋里把小狗们抱出来,她吃的早饭咽了一半吐了一半,吐出来的都给桌子底下满眼期待的小狗们吃了。(大驼:是不是有点恶心……)一顿早饭竟然吃了半个时辰。
  曾小沐来这里第三天竟然被限制人生自由了,果然是遇人不淑啊!她在院子里四处张望了一下,心想该做些什么。不过她这一举动引得丫鬟和小厮心里一紧,生怕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最后小沐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把四只小狗并排放好,让它们练习赛跑。小狗们不鸟她,四散而去。曾小沐也觉得没趣,从屋里拿出本书,坐在院子里阅读。两个仆人看见王妃老实了,满心欢喜,便各做各的事情。曾小沐能看懂书中的繁体字,但对书的内容没有兴趣,加上温暖的阳光,于是光荣的睡着了。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8

提前消费

  曾小沐觉得日子不能这么颓废的过下去,每天总是吃了睡,睡了吃,想和下人们说说话,可是伺候她的丫鬟小厮能躲就躲,生怕她吃了他们似的。于是曾小沐打算改变这种猪一般的生活方式。
  第二天天还未亮,曾小沐强迫自己起床,穿上外衣,到院子里锻炼身体。她是这样想的,古代人活到六十岁已经算很大年龄了,特别是女人,有的二三十岁就香消玉殒,如果不趁早锻炼身体,也不知道这身体能坚持多少年。
  下人们都还没有来,芳菲院里只有曾小沐一人,她呼哧呼哧的围着院子跑了两圈,因为天没有亮,又没有灯,小沐被绊了好几脚,差点摔成狗啃泥。跑不动了,她便在屋前的空地上活动活动手脚。天渐渐泛白,不知不觉小沐已经锻炼了三炷香的时间。做完一套广播体操,曾小沐意犹未尽,又想练练瑜伽,可惜技术不到家,只好改练太极拳。 曾小沐的太极拳练得不赖,像模像样,不仅动作到位,而且可以做到心神合一。她打的是陈式太极,懂行的人一看便可看出这套拳法小沐打的是内劲不断,浑然而成。当霍宝跳上树枝来监视曾小沐时,她已经打到了“玉女穿梭”。霍宝自然是武术的行家里手,不过他从没见过这么一套缓慢却奇异的拳法,虽然只看到曾小沐所打的后半段,但非常明白这套拳法博大精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绝世武功。
  霍宝看的是如痴如醉,站在树枝上就想跟着练习。他非常后悔为什么今天来的这么迟,他在肚子里不停地埋怨南门瑾,非要他去皇城北边探听什么外族的动向,结果错过了这等绝世武功,后悔啊,后悔!霍宝也很纳闷,那芳菲院里的人是原来的王妃吗?什么时候身怀此等武功?要不是王妃脖子上一小点火红的胎记,他真以为有人偷梁换柱。霍宝打算明天再来早一些。
  丫鬟端着热水进芳菲院的时候,曾小沐一套太极拳刚好打完。
  “王妃起的真早,奴婢为您打来了热水。”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丫鬟。
  曾小沐直接在院子里洗了把脸,小心翼翼的用漱口茶漱口。想到上次不小心把漱口茶吞进肚子,也觉得可笑,轻笑了一声,但马上又想起烁儿。前几天她被板子打得肯定不轻,还有两个毫不相干是倒霉侍卫。
  “烁儿和两个侍卫的伤怎么样了?找大夫看了吗?”曾小沐问身边的丫鬟。
  “回王妃,王府的朱大夫已经为他们开过药,东峰和西峰还好些,烁儿昨天晚上才醒。”丫鬟如实的禀报。
  曾小沐点点头,心里谴责自己,因为一时贪玩,害了身边无辜的人。曾小沐突然一个机灵,猛地跑回屋内。丫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急急地跟进去。曾小沐在箱子里乱翻,把手帕、衣服丢的到处都是。丫鬟吓傻了,以为王妃像其他下人传言的那样得了失心疯,便上前拉住曾小沐的手臂,大声说道:“王妃,您想做什么?”
  曾小沐见丫鬟紧张的样子,解释说道:“我只是看自己还有没有银两,找出来给烁儿、东峰、西峰买些补品啊!”
  丫鬟听了才讪讪的放下手,看着曾小沐翻找。说来也巧,这个丫鬟叫灿儿,是烁儿的亲姐姐,她见王妃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似乎王妃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蛇蝎心肠或是疯疯癫癫。
  曾小沐上次找到的银子除了那次出府花费了一部分,其余的全给了阿斗治腿伤,现在连一个铜板也找不到。她不甘心,又跑到外间的书架上翻书。
  “王妃?书里面怎么可能有钱呢?”灿儿觉得王妃有点病急乱投医。
  “我看书里有没有夹金叶子或是银票。”曾小沐不相信原来的曾湘沐没有钱,宰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说她没钱,骗得了谁?
  灿儿帮不了忙,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小沐把书架上的书几乎都翻遍了(幸好没多少书……),也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曾小沐靠在书架上叹口气,她觉得自己一定要补偿烁儿和两个侍卫。
  “王妃不用如此,他们的伤会好的。”灿儿劝藉道。
  曾小沐没吱声,她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走到墙角,抱起半人高的青花瓷器,眉开眼笑的对灿儿说:“现钱没有,这些玩意总该值不少钱吧?你把它抱到当铺当了,换些钱给烁儿他们买补品怎么样?”
  灿儿连连摆手:“王妃使不得,这些都是王府的东西,哪能说当就当,被王爷知道那还得了!”灿儿虽然了解曾小沐的心意,但对她怪异的做法却不敢苟同。
  曾小沐像泄了气的皮球,轻轻放下花瓶。沉默一会,曾小沐抬起眼皮问道:“我的月分是多上?什么时候能领到?”
  “王妃,您的月分是五十两,不过您这三个月都不能领月分,前几天王爷说的。”灿儿小心翼翼地提醒。
  曾小沐确实糊涂了,三个月不领月分是惩罚措施的一项。又想了一会,曾小沐对灿儿说道:“我不能出芳菲院,你去找王爷,让他预支一个月的月份总可以吧?就是把第四个月的月分提前给我。”
  灿儿觉得王妃的想法真的很奇怪,但不一定不可行,再怎么说,灿儿是非常关心烁儿的,既然王妃愿意帮忙,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这就去。”灿儿福了福身子,退出去。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9

不老实的王妃

  灿儿经过允许踏进书房,将曾小沐想要预支月分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进行了转达。
  南门瑾眯着眼睛,沉默不语。他心中暗想,曾湘沐的手段果然高明,竟然钻他南门瑾的空子。
  “王妃说她要钱做什么?”南门瑾问道。
  “回王爷,王妃想买些补品给受伤的侍卫和烁儿。”
  她曾湘沐想做好人么?南门瑾想,我偏不让你如愿。“回去和王妃说,犯了错就要收到惩罚,月分不能提前支出。”
  “是。”灿儿苦着脸答应。
  “你直接到账房领五十两银子,给烁儿、东峰、西峰买些补品。”南门瑾冷声说道。
  灿儿一听此话,忙磕头谢恩。
  曾小沐在芳菲院等的焦急,过了很久,才看见灿儿端着午膳走进院子。小沐冲过去问道:“王爷怎么说?”
  “王爷没有答应。”灿儿还没说完,曾小沐的脸就垮下来,一脸受伤的表情。
  “王妃,您听我说,虽然王爷没有答应预支月分,但从账房直接支出五十两银子给烁儿和侍卫大哥们买补品,怎么说都要谢谢王妃您啊!”灿儿解释说。
  曾小沐一听烁儿他们有工伤补助,脸色稍稍好转,但因为没有加进自己的心意,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打算晚上悄悄去看望烁儿和两个侍卫。
  “王妃,烁儿他们肯定会感谢您,这都是您帮的忙啊!”灿儿把饭菜摆在桌上。
  “感谢我什么?要不是我,他们怎么可能被打?”曾小沐内疚地说。
  “王妃不能这么说,这是王府的规矩,也是没办法的事。”灿儿宽慰她。
  “这些规矩都是王爷定的?”曾小沐最讨厌这些不人道的规矩。
  “是啊!”灿儿随口答道。曾小沐让灿儿和她一起吃午饭,可能因为灿儿对她产生好感,所以也没太拘束,两个人边聊天边吃饭,饭桌上其乐融融,。
  一顿饭吃下来,曾小沐终于得知三王爷的大名叫南门瑾。因为当曾小沐提到了武侠人物西门吹雪时,灿儿一脸惊奇的说:“我只听说过南门,王爷就姓南门啊,从没听过西门这个姓氏。”曾小沐还问到了烁儿和两个侍卫的住处,这将使她晚上的行动顺利百倍。
  下午,曾小沐翻翻书,逗逗小狗,时间也就过去了,看着落日,曾小沐默不作声的计划着晚上的活动,坏点子一个接一个从脑袋里冒出来。灿儿看着院子里的王妃的背影,在夕阳下,影子拉的长长的,她却认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不过她也坚定王妃是个好人。曾小沐哪里会想到灿儿这样看她,她转过头看见灿儿满眼的怜惜,煞风景地问道:“灿儿,你没有吃饱吗?”灿儿大惑,我的样子哪里像没吃饱?,她回道:“奴婢吃饱了。”说完钻进屋子铺床去了。
  等灿儿走后,曾小沐也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摸着黑穿好衣服,用食盒装上房间里所有的糕点,贼头贼脑的从门后探出脑袋。她自以为无人知道,便猫着腰来到侧墙,攀爬出去。殊不知这时候霍宝已经在大树上蹲点了。
  王妃果然是不老实啊!霍宝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本来他应该立即去报告南门瑾,但是为了能够第二天看到曾小沐打的全套太极拳,霍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曾小沐不做什么出格的事,霍宝便打算放她一马。
  曾小沐按照灿儿告诉她的路线走,虽然灿儿说的详细,但小沐无药可救的路盲症,再加上天黑,她又一次不幸的迷路了。她围着同一片湖转了三趟,最后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抱怨:“东峰西峰的房子到底在哪啊?这么难走!”跟踪曾小沐的霍宝也很无语,看来上次王妃在街上果然是迷了路,找不到王府也是情有可原的。霍宝一听曾小沐要去东峰西峰的房子,顿时来了兴趣,王妃想干什么呢?夜都深了……霍宝越想越歪。
  为了不让曾小沐再围着湖瞎转,霍宝觉得应该帮帮她。等小沐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霍宝不停的在曾小沐准备走的错路上设置障碍,大概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曾小沐引到正路上去。霍宝从没觉得像今天这么累,而且他觉得王妃真的很笨!
  曾小沐终于找对地方,她走进院门,按灿儿的说法找到了东峰西峰住的厢房。她敲敲门,等待里面的回应。
  只听里面的人问道:“是谁?”
  小沐没答话,她知道在全住着侍卫的院子里出现女人的声音肯定不好(大驼:还算有点理智!),东峰虚弱的下床,走过去开门,心里纳闷谁这么晚还来敲门。
  打开门,一见来人,七魂已经吓掉了六魂半!
  屋里的西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躺在床上不能翻身来看:“东峰,是谁啊?”
  “是……是王……”东峰错愕万分,堵着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进去。”曾小沐说道,“我这样一直站在门口不怕被别人发现?”
  东峰侧过身,僵着身子让曾小沐过去。东峰接受现实后,心里叫苦不迭,这王妃太能惹事了,难不成害我们兄弟还不浅吗?
  “你们的伤好些了吗?”曾小沐走向躺在床上的西峰。
  西峰见是王妃,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想翻身起来行礼,却因为伤势无法起身。
  “你都伤成这样了,不用起来了,躺好,躺好!”曾小沐回头又对东峰说,“东峰,你也快躺回床上去,慢点走,别伤到筋骨。”
  东峰往回挪动:“王妃,我们没事,您不是不能出芳菲院吗?还是赶紧回去吧!被王爷发现,又要怪罪与您。”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因为我,你们被打我很抱歉。”曾小沐真诚地说,“我带了些糕点,我马上就走,我还要去看看烁儿。”
  东峰和西峰也一阵感动,王妃的心还是好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原来那样刁蛮狠毒。
  “谢过王妃。”东峰和西峰异口同声地说道。
  曾小沐呵呵一笑,露出甜美的笑容:“你们好好养伤,我现在去看看烁儿。”
  屋外的霍宝透过窗纸看着屋里的一切,这个王妃晚上的活动真不少,到处串门子,不过,想一想,或许王妃真的变了。他痞痞的一笑,又隐入黑暗中。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19

霍宝偷师

  依旧是霍宝暗中给曾小沐指的路,曾小沐才顺利到达烁儿的房间,烁儿受了重伤,所以住的是单间,这很有利于曾小沐的探望。东峰和西峰那里虽不是单人单间,但至少是没有外人。否则,曾小沐私自离开芳菲院的事情也早就败露了。
  烁儿对王妃亲自来看她也是惊讶和感动,毕竟是小女孩,见着有人关心她,规矩等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她抱着曾小沐哇哇的大哭。曾小沐耐心地哄着,等烁儿睡着后,她把糕点摆在桌子上便悄悄离去。
  回到芳菲院的曾小沐扑到床上便呼呼大睡,跟在后面的霍宝长长的舒了口气,急急忙忙的回去睡觉,他还等待着明天一大早偷学王妃的绝世武功呢。
  卯时,准确的说是凌晨三点的时候,霍宝精神抖擞的离开自己的屋子,使着轻功飞快的来到芳菲院外的大树上,霍宝蹲在树上,手里捏着一个冰冷的馒头(从厨房偷的),他边吃边往芳菲院里张望。院子里格外的寂静,偶尔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但一直都见不到人的身影。
  霍宝起先是蹲在树上的,等了一阵,便靠躺在树枝上,他斜着眼瞄着芳菲院,嘴里咕咕唧唧:“王妃快出来啊,天都快亮了!”
  此时的曾小沐正裹着里一层外一层的被子睡得一塌糊涂。恐怕就是天塌下来,她也毫不知觉,何况外面那个无声无息的想偷师的霍宝呢!
  远处公鸡喔喔叫个不停,伺候曾小沐的丫鬟已经端着热水进了芳菲院。天已大亮,但霍宝不死心,他坚持再等一会,绝世武功怎么能轻易放弃?
  真正的睡到日上三竿,曾小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走出屋子,便看见丫鬟端着午膳进屋了。
  霍宝等的完全没了脾气,见太阳高照,他也晓得今天王妃是不大可能练习那套绝世武功。他站起来,叹口气,非常不甘心的离开。他飞到一半的路程,忽然心里一沉,糟糕!王爷昨天吩咐我今早去汇报工作。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我得找什么借口?
  霍宝在书房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挺着胸大步走进去。南门瑾瞧他那怪样,看不出情绪的说道:“怎么这时候才来?”
  “回王爷,属下早上在府里碰到厨房干活的张婶,她说盐用完了,所以让我到街上买两缸盐回来,我恰巧在街上扶一位老大爷过马路,给一小毛孩买糖葫芦,然后才抱着两缸盐回来,因此耽搁了些时间。”
  “恩,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南门瑾直接忽略霍宝不着边际的话。南门瑾非常了解自己的下属,一定又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古怪丢人的事。不过只要不影响任务的完成,就由着他吧!
  老时间老地点,霍宝鬼魅一般立在芳菲院外的大树上。他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曾小沐出来。直到今天伺候曾小沐的丫鬟进了院子,也就是大约六点钟的样子,他终于见到了王妃。霍宝像得了糖的小毛孩,乐的合不拢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急切地想见王妃。
  曾小沐穿戴整齐,走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按照惯例,她围着院子跑了两圈。别跑了,快练拳吧!霍宝急的心里就像猫爪似的。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曾小沐今天就没打算练太极拳。她觉得今天起得迟,练太极拳需要静下心,现在丫鬟小厮在院子里东奔西跑,窜来窜去,不太适合。
  曾小沐在院子中央站定,挺胸收腹,一幅马上开始的架势。霍宝见状以为可以偷师成功,大喜,也从蹲着的状态改为站立。
  霍宝是练武之人,清晰地听到曾小沐喊了一声:“时代在召唤!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蹬——噔——噔——”继而看见她有节奏的抖动着右脚。霍宝纳闷,这种动作怎么可能克敌制胜?(大驼:这个动作可以挑战敌人的心理极限~)只见曾小沐喊完之后停止抖动右脚(这个动作不是必须的,仅仅是因为曾小沐为第八套广播操前奏打节拍),她左臂侧上举,掌心向外,眼看左手,右脚向侧前成弓步,同时左臂经侧向内摆至前下举,眼看右手,这是第一节伸展运动。
  霍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妃,怎么不对劲呢?和前天打的不是一个套路啊?不仅是霍宝,院子里的下人也愣神的看着曾小沐。
  小沐一会儿踢腿,一会儿跳跃。怎么看怎么怪异,当曾小沐做到第七节跑跳运动时,霍宝实在忍受不住,彻底晕菜,大头朝下栽了下去。听见树叶异常的沙沙作响声,院子里的人都向霍宝的方向望去,不过什么也没发现。当霍宝重新爬上树的时候,小沐做的广播体操已经进入第八节整理运动,快要尾声了。
  “嗨,你们要不要学?锻炼身体。”小沐做完后问丫鬟和小厮。
  下人们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他们赶紧避开。
  霍宝见又没学到想要学的绝世武功,失望异常,不过仍然不肯放弃,他决定明天再来!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0

怪招制胜

  南门瑾是岚朝的神勇大将军,去军营视察是每天必做的事情。今天他格外的重视,因为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军营比武测试的日子,测试对象上到军官将领,下到炊事班的小兵。南门瑾骑着他的宝马疾驰而去,大街上不论是揪着小髻的丫头片子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更不用说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见了南门瑾像丢了魂似的,都在心中不禁感叹:三王爷果然是神明爽俊、仪表非凡啊!霍宝跟在南门瑾身后,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想我霍宝也长的风流倜傥,怎么没一个小姑娘看上我呢?
  军营的入口,两个站岗的小兵恭敬的给南门瑾行礼,南门瑾点点头,牵着马走进去。军营里异常热闹,不少士兵已经为测试提前比试了。
  看着热情高涨的军官将士们,南门瑾向身旁的霍宝问道:“你这个月有没有把握打赢侯副将?”
  霍宝自信满满地说道:“没问题。我要雪耻!”霍宝用食指揩了一下鼻子,邪恶地看着不远处挥刀的侯副将。
  南门瑾顺着霍宝揩了鼻子的手看看,谨慎的退开几步:“我可记得你上个月被侯副将打的服服帖帖,这么快你就这么自信,莫不是从哪学了什么妖法邪道吧?”
  “王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上个月我只输他一步,哪里像您说的差距那么大?今天王爷您就看好了,我一定咸鱼大翻身!”
  南门瑾但笑不语,他也就调侃几句,没想到引来这么反应。
  比赛从等级较高的将领开始,这样设计也是为普通的士兵树立榜样。在一片空阔的无毛泥土地上,霍宝和侯副将分立两边。
  侯副将,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人却是见过了。对!就是那日被曾小沐错认成王爷的中年大叔。南门瑾也不知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一看到侯副将就会想到家里的那位人见人厌,花见花衰的王妃!
  虽然侯副将年岁已经不小,但一身的功夫却不是年龄可以掩盖的,反而年龄增加阅历,让人觉得此人厉害至极。
  “侯大叔!在赛场上可不要怪小辈的不给您老人家面子!咱们都是为王爷做事,为岚朝做事,我就不客气了!”霍宝边说边活动筋骨。
  “霍宝,不要这么狂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夫也不会因为你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而让了你!”侯副将回敬道。
  南门瑾在一旁看着好笑,赛场上一老一少真功夫没露,口水战倒是打的火热。
  霍宝咧嘴一笑,挥着剑杀气腾腾的向侯副将冲去。侯副将没有丝毫慌乱,沉着应战,真正做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霍宝与侯副将厮杀二十多回合,仍然难见分晓。霍宝手握锃亮的长剑,侯副将举着厚重的钢刀,越打越热血沸腾。周围观看的将士们大声吼叫,为两人助威。不过,人们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果然不假,霍宝年轻气盛,性子焦躁,他见几十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于是毛躁起来,这样一来,立即被侯副将看到弱点,侯副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钢刀打掉霍宝手中的长剑。比赛场地周围的士兵们连连喝彩。
  南门瑾在一旁皱眉,这霍宝果然还是没有改掉坏毛病!这一次竟然又与上月犯了相同的错误,看来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
  霍宝被打掉手中的剑,也懊恼万分,心中咒骂,他果然是我的克星!侯副将见霍宝愣神,大笑着说道:“霍宝,我把你的剑打掉了,你不认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霍宝头一昂,不服气地说道:“剑打掉了又怎样?我照样能和你打!”
  “你握着剑都抵挡不了我,难不成还想赤手空拳的和我打?”侯副将哈哈一笑,“也行,老夫就陪你玩玩,为公平起见,我把钢刀放在一边。”
  侯副将正准备把钢刀放到地上,却听到霍宝大声说道:“且慢,侯副将无须将刀放下,刚才确实是你把我的剑夺走,你用刀,我赤手,没有什么不公平。”霍宝一脸正经地说道。
  “好!有勇气!”侯副将赞许地说道。
  比赛又重新开始了,霍宝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应战手拿钢刀的侯副将,确实处于下风,甚至有些应接不暇,他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被钢刀击中。周围的将士们都看的惊心动魄。
  几个回合后,霍宝意识到一味的躲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他横了横心,冲上前,转防守为攻击。
  “这样才行!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侯副将大声说道。
  “谁做缩头乌龟了?”霍宝不满,飞身上前,想避开钢刀,去打侯副将的要害。
  侯副将一眼看穿,迅速将钢刀转了方向,正对霍宝的面门。只听“撕拉”一声,霍宝的袖子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手臂上立刻见红。霍宝看着手臂上的鲜血,不禁感慨,幸亏避得快,否则出血的就是脸了,我英俊的脸就会破相了啊!
  “小子,你还嫩了点!”侯副将洋洋得意。
  不要得意的太早,霍宝心想。不理手臂上的伤,霍宝继续还击,侯副将防守的是滴水不漏。在所有人的眼里,没有武器的霍宝完全不是侯副将的对手。眼看霍宝已经被侯副将打的连连败退。
  霍宝用食指揩了一下鼻子,下了狠心又冲上去,这次他打算夺了侯副将这老头子的钢刀。侯副将也一时大意,被霍宝摸到钢刀。侯副将瞪大眼睛看着霍宝,吼道:“你小子和我比力气吗?太小瞧老夫了!”台下的人都看得清楚,钢刀正有脱离霍宝的趋势。突然,霍宝放松了握着钢刀的力气,使了一套所有人都觉得怪异的动作,霍宝的手看起来变得软绵绵的,像藤蔓一般缠住钢刀,绕了几圈,钢刀竟然就像被吸住一般来到霍宝手中。侯副将一时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应过来震惊万分,指着霍宝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小子使得什么法?”
  “呵呵,妙法!”霍宝把侯副将的钢刀仍在一旁,缓缓走到侯副将近旁。
  “赤手空拳,老夫也不怕你!”侯副将大吼。
  霍宝使用的几乎全是从曾小沐那里偷学来的太极拳,柔中带刚,克敌制胜,虽不精湛,但也绕的侯副将晕头转向。
  最终霍宝反败而胜,赢得了胜利!比武场上,士兵们鼓掌喝彩,接着他们迎来下一场比赛。霍宝离开比赛场地,见南门瑾看了他一眼后回到营房中,也了然王爷的意思,霍宝笑着跟着南门瑾走进房间。
  营房中,南门瑾沉默不语,他站在案前看着霍宝。
  “不瞒王爷,属下的这套拳法是跟王妃学的。”霍宝解释。
  “曾湘沐?”南门瑾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但心里却是惊讶万分。
  “这拳法叫什么名字?”南门瑾问道。
  “属下只是每天早上远远的和王妃学习,并不知道此拳法的名称。”
  “你的意思是王妃有武功?”南门瑾脑中警铃大响,难道是两年前就预谋好的阴谋吗?
  霍宝摇摇头,说道:“以属下看来,王妃并不会武功,虽然王妃把这套拳法练习的非常精湛,但丝毫没有练武之人真正的内力,好像只是为了锻炼身体。”
  “那她还真会打法日子。”南门瑾接着又说,“霍宝,我刚看你出拳虽然缓慢柔软,但正是因为以柔克刚,才制住了侯副将。”
  “王爷所言极是。”霍宝点头,“此拳法属下还没完全掌握,看王妃练习的时候,速度比属下刚才还要慢上一倍,但打的是浑然有力,属下练习这么多天,都没有真正领悟其精髓。”
  “自从那日她离开王府后,我真怀疑她是否被调了包!”南门瑾自嘲地说道,他对曾湘沐的了解太少,知道的仅仅是她的刁蛮无理、心狠手辣。
  霍宝沉默不语,他很机灵,明白不能对王爷的家事评头论足的道理,更何况这次王爷竟然怀疑自己妻子的真假。
  “霍宝,本王记得两年前王妃嫁进府前,你去调查过她。”南门瑾闪闪晶晶亮的眸子,又说,“调查的结果是曾湘沐只会琴棋书画,但并不擅长拳术!”
  “回王爷,却是如此。”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王妃练习此套拳法?”
  “自从王妃进了芳菲院。”
  “怪不得那日你迟去了书房,应该不是去帮张婶买盐吧!”南门瑾漫不经心地说。
  “王爷英明!”霍宝心中有些小紧张。
  “看来本王真得去了解了解自己的王妃了。”南门瑾轻抚着挂在赤色圆柱上的宝剑,低垂眼睑,只看到纤长的睫毛。
  几日之后的傍晚,曾小沐测依在围墙上,兴奋的用小石子划掉墙上最后一个圆圈。一个月软禁的时间终于要结束了。曾小沐丢掉石子,像神经错乱一般,四下乱转,在院子里转还不过瘾,攀着梯子又爬到屋顶。登高望远,看着橘红的夕阳,曾小沐将两手作成喇叭状,大声喊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吼完这首诗,曾小沐遍体通畅。站在屋顶上任凭秋风拂面,好不快乐!
  “成何体统,还不下来!”南门瑾站在芳菲院门口,沉着脸吼道。
  曾小沐被这一声吼吓得脚软,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月不见的三王爷南门瑾。曾小沐乖乖的从屋顶上下来,杵在院子中央不知如何是好。
  南门瑾见曾小沐傻子一般站在那不知道行礼,皱皱眉头说道:“王妃都能够有上屋顶的精神,看来在芳菲院过的不错!”南门瑾不屑地说道。
  “确实不错。”曾小沐实话实说。
  南门瑾以为曾小沐说的话带有讽刺,沉默了一阵,忽然用右手捏住曾小沐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曾小沐的目光接触到南门瑾阴冷的眼神,心跳莫名的加快。南门瑾与她对望了一会,轻笑了一声,放开手,说道:“王妃从明天起就可以随意在王府走动了,不过不要忘记,想出府,还是得和本王说一声。”
  曾小沐用手摸摸下巴,红着脸迷茫地看着南门瑾。
  “三日后是皇上设宴,本王还得和王妃一起去赴宴呢!王妃得好好准备准备!”说完,南门瑾拂袖而去。
  南门瑾走到院门口,又撇了曾小沐一眼,漠然的离开。他虽然不露声色,但心中却知,刚才抬起院中人儿的下巴,清楚的看见她脖子上一点鲜红的胎记,并非造假,此人正是自己的王妃。不过他越来越搞不懂她了。
  南门瑾走后,院中的丫鬟凑近曾小沐表情快乐地说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恭喜什么?贺喜什么?”曾小沐不解。
  “王爷带王妃去皇宫赴宴呀!这是王妃您嫁进王府第一次呢!”丫鬟解释。
  “哦!去皇宫好玩吗?能拿到纪念品吗?”曾小沐呆傻地问道。
  “恩……这……奴婢不知……”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0

去皇宫的路上

  一个月的软禁时间,伺候曾小沐的丫鬟换了三十人,几乎用遍了王府的丫鬟。因为今天晚上曾小沐随着南门瑾去皇宫赴宴,没等中饭没吃,便看见菊妹和灿儿风风火火地走进芳菲院。
  “咦?今天厨房罢工吗?”曾小沐已经把碗筷放好,却没看见丫鬟把午饭端过来。
  “王妃,晚上王爷带您去皇宫赴宴,我们要给您打扮,现在再不打扮就来不及了。”菊妹急切地说道。
  “这才中午啊?用不着吧?”曾小沐咬着筷子,“我现在好饿!”
  “王妃,您吃些糕点先垫垫,晚上到皇宫再吃吧!”灿儿说着就要把曾小沐往梳妆台那里拽。
  “不是吧?用得着这么隆重吗?还有,哎,哎,等等,我不吃中饭不要紧,我的四只小狗崽子怎么办?它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曾小沐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一手端着糕点盘,一手捏着一块往嘴里送。
  “王妃,您放心,它们几个饿不着,我已经让阿斗喂它们了。”菊妹笑着说。
  灿儿和菊妹在曾小沐的头上、脸上、身上捣鼓了两个时辰,大功告成之时,已经是申时了。曾小沐被打扮的花枝招展,她身穿镶金蝴蝶纹大红裙式外衣,脖子上挂了一串乌黑发亮的黑珍珠项链和一串璀璨耀眼的白珍珠项链,手臂上打着配套的大红蚕丝带,头两边对称插了两只金镶玉步摇,为固定盘高的发髻又卡了若干白玉钗和镶嵌宝石的金簪。总之是光彩夺目,绚丽至极。抢劫犯不去劫她,真的是白忙活了。
  曾小沐凑到铜镜跟前,细细的瞧了自己一眼,“你们确定这是去赴宴的,而不是去唱戏的?”
  “王妃说的是哪里话?不打扮这么漂亮怎么能去皇宫呢?千万不能被别人比下去。”菊妹又说。
  曾小沐本来是想去掉几件饰品的,但菊妹和灿儿坚决不让她动身上的饰品,曾小沐也出于尊重两个丫鬟的品味的原因,于是作罢。曾小沐是完完全全一副古代贵妇的打扮,虽然叮叮当当的,但确实非常的好看。
  “王妃,王爷已经在门口等您了。”李管家在芳菲院门口喊道。
  “就来,就来。”曾小沐拎起裙摆,踏出门去。
  “王妃,王爷让您快点。”李管家走在一边,他看着曾小沐乌龟般的速度,心想,看王妃平时走路,就像被人讨债似的,今天怎么慢成这样?
  曾小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来是不想听到自己身上叮叮作响的声音,而来是因为怕走快了,身上的金叉玉簪掉下来,被人给白白捡了。
  好不容易走到王府门口,曾小沐看见一辆豪华的马车,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坐在马车上,就不用担心啦!(大驼:不用担心什么?头上的金叉被人捡了还是怕叮叮咚咚的声音?)
  南门瑾见曾小沐磨磨蹭蹭地走过来,轻哼了一声,心里想,好大的架子!便转过脸上了马车。
  “灿儿,王爷不骑马吗?”曾小沐悄声问。
  “回王妃,只有娶妻的时候,才骑马。一般情况下,夫妻都是同坐一辆马车的。”灿儿解释。
  灿儿侧过身准备扶曾小沐上马车,曾小沐摆摆手,示意自己一个人能上去,“噌”的一下,她钻进了马车,只不过动作太大,头上的饰品稀里哗啦的直响。
  曾小沐坐在南门瑾对面,她发现虽然马车走的很稳当,但身上还是叮叮当当的想,总感觉自己是一只栓了铃铛的小狗。
  南门瑾打量了她一番,凉凉地说道:“这才有王妃的样子。”
  曾小沐瞟了他一眼,心里怦怦直跳,一时没找到话题,只好掀开帘子,往大街上看。
  “这么想去街上?”南门瑾鄙视的问道。
  “恩,还好。”曾小沐仍旧往街上看。
  南门瑾有一种被人漠视的感觉,他提高声量问道:“本王不知王妃竟然深藏不露,身怀绝世武功,不知王妃能否告诉本王是从哪里学来的?”
  曾小沐放下帘子,疑惑地问道:“什么绝世武功?”
  “哦?王妃是在装傻吗?”南门瑾冷笑着说,“每天早上你不都在练习吗?”
  “你说的是太极拳?”曾小沐问。
  “太极拳。”南门瑾默默念诵。
  “你每天都派人监视我?”曾小沐忽然反应过来。
  “不是怕王妃擅自出府么?本王绝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南门瑾盯着曾小沐说道。
  曾小沐咽了一下口水,沉默不语。
  “王妃还没告诉本王,你是从哪学的?”南门瑾又问。
  曾小沐不理他,闭目养神。南门瑾的脸色立刻阴雾下来,从来没有人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他寒声说道:“王妃不知道回答吗?还有没有规矩?”
  曾小沐也破天荒的生气,她慢慢睁开双眼,倔强地看着南门瑾:“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什么?”南门瑾觉得好笑,“你是本王的王妃。”
  “那么我是不是问你任何问题,你也可以全部如实回答?”曾小沐问道。
  南门瑾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王爷啊!”曾小沐无辜地说道。
  南门瑾哪里想到曾小沐如此刁钻,他只说了一句:“没想到王妃的嘴是这么厉害。”一路上再无言语。
  曾小沐却有点遗憾,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帅哥摆在眼前,没说两句话又闹翻了,她真后悔为什么自己一时冲动,刚才随便编一个谎话不久蒙过去了?唉!曾小沐后来是想再找点话题的,但看着南门瑾铁青的脸,只好噤声。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0

状元宴

  到了皇宫才知道今天的宴会是为了考中的进士们举行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将出现在今晚的宴会上。
  进入恢弘的宫殿时,曾小沐忍不住好奇,不顾灿儿千方百计的阻拦,左顾右盼,引得殿中其他人连连转头。南门瑾不理睬她,先一步做到座位上去了。大殿里都是官位极高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曾小沐撇撇嘴,这里除了南门瑾,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只好往南门瑾的方向走去。
  她正走着,忽然眼前一亮!那人不正是当日在客栈看到的雷箫吗?他果真金榜题名,不知是得了第几名?曾小沐快步走上前,拉住正欲离开的雷箫。
  雷箫见被一个陌生的贵妇拉扯,吓了一跳,赶忙抽开身,恭敬的鞠躬:“这位夫人?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
  此时坐在位子上的南门瑾眼睛里都要喷火了,堂堂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这还把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放?南门瑾“嚯”的一下站起来,往曾小沐的方向走过来。
  曾小沐浑然不知,正和雷箫聊得起劲。
  “雷箫,你不认识我了?”曾小沐笑眯眯地问。
  “请恕在下眼拙,夫人在哪里见过我么?”雷箫鉴于在大殿之上,并没有细看曾小沐。
  “我先问你?你中了榜眼还是探花,或是状元?”
  “蒙皇上恩德,被钦点为状元。”雷箫掩不住得意。
  “是么?果然是中了状元啊?你当时答应请我吃喜糖的啊?”曾小沐说着就伸出手去。
  雷箫猛然抬头,看着曾小沐:“夫人原来就是当日在客栈的那位曾姑娘。曾姑娘不是说来皇城投靠亲戚的吗?”
  “我那日出府游玩,当然不能暴露身份啦。”曾小沐咧着嘴笑。她聊的开心,却不知殿里很多人都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怪不得没有曾家村这个地方,我听人说向北离京城100里的地方是三王爷的军营。”雷箫喃喃自语。
  “想不到雷状元竟然认识本王的王妃。”南门瑾走过来,占有性的搂住曾小沐的腰。
  曾小沐似被电击一般,麻木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雷箫也是一惊,本以为曾小沐是某个官员的家眷,没想到竟然是岚朝赫赫有名的三王爷的王妃。
  雷箫神情黯淡,他恭敬地对南门瑾说道:“一面之缘,万万没想到曾姑娘是三王妃,失礼了。”
  南门瑾点点头,搂着曾小沐回到座位上。
  曾小沐有些别扭,拨开南门瑾搭在她腰上的手。
  “王妃认识不少人么?连刚被钦点的状元都认得!”南门瑾嘲讽地说道。
  “我哪里知道他是状元?当时他还没参加考试呢?”曾小沐不服气。
  “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南门瑾低声吼道。
  “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曾小沐争辩。
  南门瑾瞪了她一眼,转头和其他大臣说话,其实他心里吼道,回去再收拾你!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大殿里坐满了人,皇帝高高再上,曾小沐立刻想到西游记里的灵山,如来佛祖高坐在上位,其他菩萨、罗汉分坐在两边。想到此,曾小沐哧哧一笑。南门瑾扫她一眼,曾小沐觉得自己像被机关枪扫射一般,立刻拿起一只香蕉塞进嘴里。
  她觉得有必要和南门瑾搞好关系,于是问道:“南门瑾,皇上叫什么名字?南门什么?”
  “皇上的名讳是你能叫的么?”南门瑾低声喝道。
  “我只是问问。”曾小沐委屈地说道。
  “还有,你也不能直呼本王的名讳。”南门瑾补充。
  “我就叫你的名字,怎么样?”曾小沐不服气,转而她又说,“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南门瑾暂且不去管她,让她闹好了,他打算回府后好好治治这个目无章法的王妃。
  宴会无非是唱歌跳舞,歌功颂德。曾小沐见上了美味的食物,其他都不顾了,凑上前狼吞虎咽。
  南门瑾皱皱眉头,仍然保持自己优雅的吃相。他心里纳闷,虽然曾湘沐原来刁蛮狠毒,但规矩礼仪上还是非常遵守的,怎么现在她性子变了,习惯上却粗糙起来?
  曾小沐中午饿了肚子,当然是打算补回来,她吃的尽心,哪里管别人怎么想。她吃到一半,伸头往南门瑾前面看去,前面那一桌的男子一身赤红的长袍,头戴金光闪闪的黄金宝石。
  曾小沐再一看南门瑾,他头上也有一个。
  “我们旁边一桌的是谁啊?”曾小沐凑到南门瑾耳朵底下问并用手指指南门瑾旁边。
  南门瑾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曾小沐一眼,“那是本王的二哥,岚朝瑭王爷。”
  “瑭王爷?”曾小沐又转过脸看,正巧南门瑭也转过头,他温和的朝曾小沐笑笑。曾小沐心里暗想,果然又是帅哥一个啊!
  “那你为什么叫三王爷呢?应该是叫瑾王爷啊!”曾小沐又问。
  “岚朝百姓就是这样叫的,你要是不满,就去找他们!”南门瑾一直盯着大殿中央的舞女,没有直视曾小沐。
  曾小沐见他这么不待见她,气鼓鼓的继续大吃大喝。
  吃饭的时候,曾小沐总觉得有人在注视她,她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发现视线来自正对面一个六旬老头!
  那老头见曾小沐接收到他的视线,于是猛眨眼睛,在曾小沐看来就是不停的抛媚眼。曾小沐转头看南门瑾,见他无动于衷,便拉扯他的袖子。
  “又什么事?”南门瑾不耐地问。
  “你看!”曾小沐指指对面。
  南门瑾看了一眼,更加不耐地说道:“你爹朝你眨眼睛,喊我做什么?”
  我爹?曾小沐立刻傻了,终于与曾湘沐的宰相老爹见面了!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1

爹爹打人

  宴会进行了很长时间,就在曾小沐吃的腰圆肚大的时候,大殿中央的舞女逐个退下,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曾小沐捂着嘴打了个嗝,虽然轻,但还是被身旁的南门瑾听到了,他皱皱眉,然后直接把曾小沐当空气。
  曾小沐盘坐在地上,吃饱喝足之后,觉得这样坐着相当难受,她把盘起的腿展开,用手使劲的敲了敲,怕动作太大被人看见,她又无奈的把腿盘起来,可是胃部的食物咯得慌,她只好两手撑地,稍稍后仰。(大驼: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南门瑾把她的一举一动完全的看在眼里,心里后悔,怎么就把她带来了呢?若是玉姬或月姬,比她不知要好多少倍!
  今天的宴会进入正题,雷箫等三人跪在大殿中央听封。高坐在上的南门瑄说道:“状元雷箫听旨,任雷箫为南河郡长,年后上任……”
  曾小沐虽然看不清南门瑄的长相,但听他磁性的声音,便觉得此人长得不差。小沐暗自点头,果然是兄弟三人,都是人间极品!
  南门瑾回过头寒着脸看向曾小沐,小沐冲他傻傻一笑,继而问道:“南门瑾,再问你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南河在哪里?”
  “……”南门瑾本不想说,但看着曾小沐期望的眼神,只好告诉她,“我们皇朝就在南河郡里,南河方圆千里,是我岚朝最大的一个郡。”他真怀疑他的王妃是不是在岚朝长大的。
  “哦!”曾小沐点头,“虽然皇城也包括在南河郡里,但并不受其郡长管辖,是不是?”
  南门瑾扭过脸直接无视,曾小沐想想,好像自己多问了一个问题。
  小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皇上向这边说道:“三王爷南门瑾听旨。”
  南门瑾走到大殿中央,跪下接旨。
  “因北方外族侵扰,命年后去边关赴任。”
  南门瑾似乎没有预料到皇上会如此吩咐,他愣了一下,但立即领命。
  曾小沐一听南门瑾要去边关,不由得失落,但转念一想,南门瑾不在,自由的时间大大增多了,不由得高兴起来。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外面寒风瑟瑟,曾小沐裹了裹衣服,直奔马车。
  “沐儿!沐儿!”
  曾小沐以为是哪个人在皇宫里见到木耳,兴奋的大叫,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还是南门瑾拉住她,说道:“宰相大人让你过去。”
  “啊?”曾小沐愣了一下,看着不远处华服锦衣的所谓的爹,小沐直接闪到南门瑾身后。
  “你躲什么?”南门瑾奇怪地问。
  “我没躲!”曾小沐狡辩。
  “没躲,你怎么还不过去?”
  “你……你陪我过去。”曾小沐见无处可逃,扯着南门瑾就往宰相曾权彰那里去。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曾宰相见了曾小沐就大声吼道。
  曾小沐哆嗦了一下,果然是当宰相的人,嗓门都比一般人大!
  “见过王爷,王妃。”曾权彰变脸一般又遵照礼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这人是双重人格吗?曾小沐仍旧躲在南门瑾身后。
  “王爷,老臣想和小女叙叙旧。”曾权彰向南门瑾投出殷切的眼神。
  南门瑾点点头,扯下曾小沐的手,径直走到马车前。
  “南门瑾,等等我,不要先跑了!”曾小沐挥着手对正走远的南门瑾喊道。南门瑾顿了顿,又满头黑线的往前走。
  “沐儿,你怎么直呼王爷名讳?”曾权彰吹胡子瞪眼。
  “那我喊他什么?”
  “当然喊王爷!”曾权彰又软下性子说,“被别人看到,会说我曾家没有教养。”
  “你是宰相,谁敢说?”小沐说的倒是实话。
  “唉,沐儿,现在朝廷不如以前,现在乱的很,是谁的天下都难说,你呀,改改性子,别总是横冲直撞,爹听说你在王府过的并不如意。”曾权彰替女儿不平。
  “还好吧!”曾小沐说道,“三天前才被放出来。”
  “放出来?”宰相老爹吃惊的问。
  “从芳菲院里,我被南门瑾软禁了。”
  “为何?”曾权彰也有些生气。
  “因为他说我擅自离府。”
  “果真如此?”
  “也差不多,我晚上出去的,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就是想上街逛逛。”曾小沐无辜地说。
  这下曾权彰也不为女儿打抱不平了,他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吼道:“夜出未归?你竟然敢夜出未归?我要是王爷,就罚你在牢里蹲上一个月,你还有女孩的样子吗?”
  “怎么没有?”曾小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哪也没去,就在客栈老老实实的待了一夜,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么?”
  “你想要发生什么事?”曾权彰气得发抖,“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女儿,本想你嫁进王府会收敛些,现在却变本加厉。”曾权彰边说边往四周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怎么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上赌场。”曾小沐叉着腰大叫,“怎么就不像女孩子了,你说说,我哪点不像?”曾小沐耍起脾气比原来的曾湘沐不逊色。
  “你……你……反了你!”宰相老爹拾起地上的树枝就要往曾小沐身上抽。
  小沐见要体罚,吓得跳起来,赶忙往南门瑾那里跑,边跑还边喊:“宰相大人打人啦!救命啦!”
  南门瑾看着好笑,感情王妃原来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
  曾权彰毕竟老骨头一大把了,跑了一小段再也跑不动,他停下来呼哧呼哧的喘气。曾小沐见他不追了,笑着向他招招手,大声说道:“爹,我回府了,再见啦!”
  曾权彰这回可算丢大面子了,他向下人摆摆手,钻进轿子不出来。
  南门瑾淡淡地说了一声:“回府了。”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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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术害人(1)

  已经是深冬,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过年。自打曾小沐随南门瑾从皇宫回来,王府里对曾小沐的评价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府里老老少少都认为王妃不仅性子变得和善,而且获得王爷的荣宠,所以对待她更多的是恭敬,少了那么一份恐惧。就算是原来被整的缺胳膊断腿的下人也敢往芳菲院里来一趟,忙帮打打水,扫扫地的。
  南门瑾也没想到带着曾小沐去了一趟皇宫,引来的竟是这样的舆论,虽然与事实不完全相符,但并没有澄清,只是随他去了。
  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虽然曾小沐没有多么的欢喜。)王府里另外两外算得上女主人的人就显得不是那么高兴了。月姬在玉姬房里待了一个时辰都没出来。只听她不停抱怨:“不就是和王爷去了趟皇宫吗?有什么了不起?”
  “看来曾湘沐正王妃的位子越坐越稳啊!”像狐狸的玉姬优雅地端着茶杯说道。
  “哼!要不是因为她是宰相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位子?玉姐姐,你看她哪里长得好看?”
  “哎,不知道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晚上就要好好问问王爷,曾湘沐到底有什么好!”月姬忿忿地说道。
  “若是王爷真被那狐狸精迷了去,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妹妹,记得上次你把她的象牙梳子弄坏了,不知道她记不记仇。”玉姬淡淡的说。
  月姬咬了咬下嘴唇,狠狠地说道:“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玉姬低头抿茶,让人忽视了她上扬的嘴角。
  曾小沐哪里知道将有人会算计她,这时候,她正玩的不亦乐乎。和府里的丫鬟玩的近,小丫头们都找她踢毽子,跳长绳。就连霍宝,也隔三差五的往她身边凑。
  “你是谁?”曾小沐第一次见霍宝时这样问道。
  “在下霍宝,是王爷的侍卫。”霍宝笑嘻嘻的自我介绍。
  “哦,你是南门瑾的下属啊?”曾小沐由丫鬟陪着,正走在长廊上。
  “是。”霍宝制造了一个偶然相遇,见了小沐就像牛皮糖一般粘了上去。
  “有什么事吗?”
  “在下听闻王妃的太极神功冠绝天下,此番打扰,是想学习一二。”霍宝想,凭王妃现在的性子,一定是不会吝啬的。
  “你也知道太极拳?谁告诉你的?”
  “回王妃,是王爷告诉卑职的。”
  “那南门瑾又是怎么知道的?”小沐又问。
  “在下不知。”霍宝心想,是我告诉王爷的,怎么能和你说实话?
  “没有问题啊,你什么时候想学,就到芳菲院来吧!”
  “谢王妃。”霍宝又说,“不过在下不宜进入芳菲院,还请王妃重新挑个地方。”
  “你觉得哪里适合?”曾小沐怎么都觉得霍宝是个机灵滑头的人。
  “藏春园。”
  “藏春园就在逸云馆的后面,不会影响到南门瑾?”曾小沐已经熟悉了王府的情况。
  “王爷吩咐的,如果王妃要教在下练武,地点就选在藏春园。”
  “怪不得,原来南门瑾知道。”曾小沐刚才还纳闷怎么这个霍宝敢破坏古代男女之大防的规矩。
  “行,就今天下午吧。徒弟,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师傅?”
  霍宝想了好一会,才不情愿的吐出师傅二字。小沐笑嘻嘻地点点头:“以后你见到我不要叫王妃了,该喊师傅,听到没?”
  “是。”霍宝心里想,虽然我很想学你的武功,但我不想让一个女人做师傅啊!以后怎么面对我的兄弟啊?霍宝苦着脸站在原地。
  曾小沐到藏春园的时候,霍宝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小沐四周看了看,没见到南门瑾的身影,满意的走向霍宝,小沐倒不是不愿看见南门瑾,只是看见他,就会觉得特别的拘谨,放不开手脚。
  “我把动作分解开,你仔细看哦。”小沐说道。
  霍宝点头答应,不过心里焦急,这套功夫虽没有掌握精髓,但表面的架子却做的够足。
  从预备式,到第一节金刚捣碓,再到第二节懒扎衣,曾小沐发现霍宝做的非常到位,她不禁感叹霍宝果然是习武的好苗子。接着做六封四闭、单鞭,再到第七十八节上步七星,曾小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虽说霍宝本就是习武之人,模仿能力、领悟能力强,但哪有第一遍就做的比师傅都好的。话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霍宝动作中偶然出现的错误却不是一般初学者所能犯得。这就像作试卷,题目未看而先知道了答案,照着答案做题,但为避免被老师怀疑,便随便犯几个错误,结果这些错误都不是正常的错误,老师能够一眼辨认导致泄露了知晓答案的秘密。
  “霍宝,你早就偷看过,是不是?”曾小沐叉着腰问道。
  “王妃说的是哪里话,在下未曾看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只是王爷夸奖王妃太极练得好,便让在下来学习。”霍宝也是撒谎不眨眼的人。
  “叫我师傅!我才不相信。说,你是不是偷偷看过。”打死曾小沐,她都不会相信南门瑾夸奖过她。
  “师傅,在下确实看过一两次。”霍宝承认。
  “一两次?我不相信,就算你是再好的武术奇才,也不可能学一两次就把这套太极拳练习成这个水平。还有,你是在哪里偷看的?”曾小沐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王妃……”霍宝见曾小沐瞪着他,改口说道,“师傅,你听我说……”
  曾小沐也不听他解释,掉头就走。
  “王爷!”霍宝像盼来救星一般。
  南门瑾本是在书房里的,曾小沐的大嗓门实在扰乱他的思绪,他又后悔让她到藏春园来叫霍宝练武。听到曾小沐的质疑,南门瑾从另一个门绕到霍宝身后,探听状况。
  “什么王爷,你就是叫我大爷,我也不教你了。”曾小沐并未看见南门瑾。
  “咳咳……”南门瑾心中默念冷静二字,心想,千万不能被曾小沐激怒了。
  见曾小沐还在往前走,南门瑾又咳了两声。曾小沐转头一看,南门瑾冷着脸站在那里。
  “回来!”南门瑾说道,“前一阵子是本王吩咐霍宝去的芳菲院,为你的安全着想。”
  什么安全?明明是监视!曾小沐走回来,没有说话。
  “你就看在霍宝一片诚心的份上,教教他吧!”南门瑾软着性子说。
  “哼!”小沐轻哼一声,“教他也行,我有条件。”
  南门瑾眉毛一挑,敢跟本王谈条件?胆子不小!
  “我教霍宝太极拳,你让我和厨房的张婶去置办年货。”
  南门瑾心里思量,她无非是想出去玩,大不了多派些侍卫跟着。不过一想到她出门万一又勾搭上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心里就恼火。
  曾小沐见南门瑾板着脸不语,心里没谱。
  “本王允了。”南门瑾想了想说道。他这四个字在小沐听起来恐怕算是世上最好听的话了。
  “霍宝,我也不跟你计较了,重新开始吧!”曾小沐笑着对霍宝说。
  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南门瑾说道:“王爷,王爷,不好了,月夫人……月夫人晕倒了!”
  “怎么回事?”南门瑾说着便走出去。
  曾小沐也想凑凑热闹,抬脚就跟上去,谁知南门瑾猛然转头,对小沐说道:“我过去看看,你不要过去。”
  小沐努努嘴,停下脚步。
  “师傅,我们继续练习吧!”霍宝笑嘻嘻地说。
  玉姬坐在床沿边上,拉着月姬的手哭哭啼啼。下人们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南门瑾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怎么回事?”南门瑾皱着眉头说道。
  “王爷,王爷!”玉姬见南门瑾,站起身靠过去,“妹妹不知是怎么了,去看望王妃前还好好的,结果进了芳菲院就晕倒了。”
  “看大夫了吗?”
  “看了,朱大夫说查不出原因。您看把我们急的!”
  “怎么会查不出原因?”南门瑾喝道。
  “王爷!”玉姬颤了颤身子,小声说道,“妾身是怀疑妹妹怕是中了邪,正打算请道士施施法呢!”
  “胡说!”南门瑾不悦,“你是说王妃的院子里有妖气?”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朱大夫说可能是因为妹妹不适应芳菲院的风水,所以妾身以为芳菲院里或许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玉姬小声说道。
  南门瑾不语,走到床前探查月姬的情况。
  南门瑾用手试了试月姬的额头,正巧,月姬悠悠转醒,她虚弱地想做起来:“王爷,您来了,妾身不碍事的。”
  “都成这样了,怎么不碍事,赶紧躺好。”南门瑾坐在床边,“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月姬一听南门瑾这样问,眼泪便像珠子一般掉落下来:“妾身不知怎么回事,一开始还好好的,但进了芳菲院就晕倒了。”
  “月姬想和本王说芳菲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南门瑾皱着眉头。
  “妾身不知。”月姬低着头又说道:“只是妾身在晕倒前好像看见蛇一样的东西,但没有看真切。”
  “你在芳菲院里看到的?”南门瑾问。
  月姬点点头,虚弱的咳了几声。
  “王爷,您看要不要找道士来施施法。对王妃来说也没什么坏处,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把它除了,若是没有,也好给王妃的院子增添点仙气。听说皇城南边的道观里有个长眉道士,道行高深。”玉姬站在一边说道。
  南门瑾思索良久,点头答应:“就按你说的办,叫李管家来,让他明天把长眉道士请来。”
  “王爷,您今晚到淑祥斋来么?”玉姬问道。
  南门瑾点点头,他安慰了月姬几句,并吩咐下人照看好她,便离开了。
  月姬和玉姬见南门瑾离开,相视一笑。
  南门瑾回到藏春园的时候,已经晚霞满天了,他看到曾小沐仍在教霍宝练习太极拳,小沐被夕阳的余晖映衬的红丹丹的,周身像披上了霞光。加上小沐神奇的太极动作,整个人如若世外仙人一般。南门瑾一时失了神,傻傻的看着。
  “王爷!”霍宝一眼便瞧见南门瑾。
  南门瑾回过神,他走过去,对曾小沐说道:“你今晚不要回芳菲院了,就在吉玉阁睡吧!”
  曾小沐大吃一惊:“我睡你房间!”
  霍宝在一旁也长大了嘴巴,就像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似的。不过不参照南门瑾的下文,这确实算三王府的爆炸性新闻。
  只听南门瑾又说:“我今晚去淑祥斋。”
  曾小沐小小的失落了一番,失去了一个与大帅哥单独相处的绝佳机会。转而又问:“我为什么不能回芳菲院?”
  “月姬说你的院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为了你的安全,明天打算请道士来施法。”南门瑾如实相告。
  曾小沐一愣,转而反应过来,原来是封建迷信。这可是她头回碰到,她哈哈一笑,说道:“不知那道士能变个什么妖怪?”
  南门瑾奇怪道:“道士怎么能变妖怪?”
  “你信吗?”曾小沐笑着问道,“不过我可不信。”
  南门瑾一脸疑惑地看着曾小沐。
  “我今天晚上就睡你的房间啦,是不是任我使用?”曾小沐转头又对霍宝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去吃晚饭了,走啦!”
  南门瑾纳闷曾小沐怎么听了这个消息这么兴奋。只见她带着丫鬟大摇大摆的走出藏春园。
  南门瑾和霍宝对看一眼,都表示不解。霍宝耸耸肩,他明白王妃像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小沐觉得道士到她的院子里驱邪这个消息是她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想想就笑,搞得旁边的丫鬟以为她疯掉了。小沐难得的在饭厅吃了晚饭,不过还是她一个人,仅仅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南门瑾去淑祥斋吃晚膳,自然不和小沐一起用餐。
  南门瑾的屋子离他书房不远,曾小沐走进去,发现屋里墨香四溢、雅致万分,并不像一个尚武的将军居所的风格。窗前的书角上放了一沓书,无非是些兵法计谋,贤者著作。吸引小沐的是桌上一张写诗的宣纸:“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出塞复入塞,处处黄芦草。从来幽并客,皆向沙场老。莫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小沐凭借自己的文学功底,大致理解其中的含义,不禁对南门瑾的好感增加了那么一份。从这首诗可以看出南门瑾并非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撞之人,他了解战争的残酷,劝诫人们莫要夸耀武力。曾小沐一时兴起,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王维的名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曾小沐想让南门瑾知道,三王府的王妃并不是一无是处(大驼:虽然此句诗是抄袭的)。此句与南门瑾诗中“从来幽并客,皆向沙场老”有异曲同工之妙。(大驼:南门瑾的诗借用王昌龄的“塞下曲?其一”。)
  一觉睡到天大亮,曾小沐没打算去晨练,她简单梳洗一番,便直奔芳菲院。到院门的时候,看见四五个侍卫门神一般严加把守。曾小沐想进去,但侍卫们横竖不让。曾小沐想想,便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看见南门瑾带着一大群人走过来,其中有一个长眉毛的老头,拿着拂尘,神神叨叨的样子,虽然他在别人的眼中如神仙一般。跟在长眉道士一旁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
  跟着南门瑾的还有霍宝、玉姬、月姬、李管家、若干下人和侍卫。
  “月姑娘,你昨天不是晕倒了吗?今天还来?”曾小沐不知原委,还带有一些关心地问。
  “多谢王妃记挂,今天好多了,就是想来看看昨天到底是什么害了我。”月姬心肠恶毒,她今天不光是来看热闹的,更重要的是,要彻底动摇曾小沐在王府正王妃的地位。
  曾小沐嘿嘿一笑,说道:“那你今天可要看清楚了。”
  月姬和玉姬都听到曾小沐的话,不禁一愣,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院子里真有什么……
  众人走进院子,便看见院中摆放了一张大桌,桌上放着铃铛、令牌、桃木剑等等,桌子右边的炉子上正烧着铁棒,左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盆水。只听长眉道士大声说道:“此院妖气深重!可见那妖怪法力高深。且看贫道斩草除根!”说着便挥舞着手中的拂尘,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南门瑾在一旁观看,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偶尔的看看曾小沐,稍稍露出担忧的神情。
  曾小沐没主意到旁人的神色,她正全身心的观看老道士表演,如看戏一般,边看还边笑,笑的周围人心里直发慌。
  “此院住的是何人?”老道士猛然睁开眼睛问道。
  “本王的王妃。”南门瑾答道。
  “就是我!”曾小沐往前跨一步,兴奋地说。
  院子里的人都无法理解王妃为何如此兴奋,长眉道士微微一愣,然后说道:“王妃,恕贫道无礼,还请王妃配合贫道抓住妖怪。”
  “怎么配合?”小沐眉开眼笑。
  “请王妃拨动此圆盘,让贫道测测吉凶。”
  曾小沐顺着他的意思,随便一转,只见圆盘的指针晃晃悠悠指向吉位。
  长眉老道看都没看,便大声说道:“针占吉位,鬼可捉,妖可降。”
  他又拿出一面破铜镜,装模作样的四处照照,又说:“此院里有一只千年蛇妖,此时正附身与王妃身上,若是不除,怕是王妃活不过三日。还请王妃喝下神水才可得救。”长眉老道此话一出,引得院子里的人惊呼连连,南门瑾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长眉道士,你确定有蛇妖附在王妃身上?要知道王妃的命不是你能担得起的!”南门瑾不悦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蛇妖?”曾小沐又问。
  长眉老道自信地一笑,拿出一张黄纸说道:“我现在就让蛇妖现行!”
  曾小沐抿嘴一笑,早猜中他的手段。只见那长眉老道将黄纸捏在手中,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通,用拂尘抚了抚,便用香头点着黄纸上一处,众人眼睛睁得如牛眼一般,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条蛇的影子显现出来。一群人骚动起来,不断交头接耳,显得万分惊恐,南门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抿着薄唇,全神贯注的看着长眉老道。
  “这是我道家的驱魔水!”道士端着一杯水走过来。
  不管这驱魔水是白开水还是加了材料的毒水,曾小沐肯定是不会喝的,她接过,扫视了一圈,哈哈一笑,将杯子丢掉。众人大惑不解,玉姬和月姬看的汗毛倒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沐瞪着眼睛看着老道士,忽然一下摔倒在地。
  这一场景出现的突然,众人纷纷围过去,看个究竟。
  “王妃,王妃!”玉姬试着喊了两声。
  “怎么回事?”南门瑾担忧地拍拍小沐的脸。
  这几下巴掌打的小沐的脸生疼,小沐紧闭着双眼,在心中骂道,你这个混蛋南门瑾,再拍,我的脸就要肿了。
  “王爷,您看,蛇妖已经现行了,正因为如此,王妃才晕倒的。”
  “果然是蛇妖附身啊!”月姬在一旁喊道。
  南门瑾皱着眉头,正在思考应对的办法,曾小沐突然一下又坐起来,如僵尸一般两眼无神的望着老道士。院子里有的人吓得叫起来,有的甚至躲到树后面。
  老道士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个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蛇妖附身,被他说中了?
  “臭道士,你说我是蛇妖附身?”小沐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道士吓得没有说话。
  “听着,我是狐妖,你怎么能说我是蛇妖呢?”小沐憋着笑,故作深沉地说。
  “啊?”全场愕然。
  “哈哈,老道士,拿命来!”曾小沐作势要冲上去。
  长眉老道小跑起来,躲开小沐的追击。
  南门瑾在一旁越看越不对劲,这曾小沐不像是被什么付了身,而是撒了欢的整人呢!
  “小沐,不要胡闹!”南门瑾赶紧喊道。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2

相信科学

  曾小沐停下来,望着南门瑾傻傻一笑,继续对大家说道:“哈哈,我后土娘娘转世,来到人间和你们开个玩笑,不过这道士辱骂圣人,不能不罚!”
  小沐一溜烟跑到桌子前,拔下蜡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冲到老道士面前。只见那火苗匆匆匆的烧上了道士的眉毛。
  老道“哇哇”直叫,他赶紧用手去拍灭火苗,但眉毛已经全焦了。
  “你才是蛇妖附身呢,要不要我让它显显灵!”小沐从长眉老道的腰间抢过一沓黄纸。道士见状,立马伸手去夺。小沐敏捷地一闪身,躲过老道士。
  “怎么?你害怕了?”小沐不容他再出手,立马跑回桌前,对大家说道,“看看这个老道士被什么附身了吧!”
  小沐抽出一张黄纸,放在蜡烛的火焰上,几秒钟的时间,黄纸上就被烧出狐狸的形状。
  “啊?你是狐狸精附身?”小沐把手上的纸展示给众人看,“这狐狸精大脑坏了吧,怎么会上你的身呢?”
  老道士被小沐说得满面通红,众人看了纸上的图形,再听小沐的解释,都哄堂大笑起来。
  “小沐,可否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南门瑾发问了。
  “咳咳……”小沐正经的咳了两声,说道,“他事先已经用特殊的药水在这些纸上画上了所需的图形,而被这种药水涂过的物体特别容易燃烧,所以就形成你们看到的样子。”
  “这个道士根本就是一个江湖神棍。”小沐继续说道,“还有他刚才让我转的圆盘,那个也是做了手脚的。圆盘上的旋针是铁制的,在‘吉’初的下方都各在空出藏有磁石,然后封住,只要旋针旋转,一定是转到‘吉’位。”
  霍宝手脚麻利,抢过老道士的圆盘,掀开一看,果然如小沐所说。
  “你可知罪?”南门瑾听完小沐的解释,厉声问老道士。
  道士吓得双腿发软,哆嗦着跪倒在地,“草民之罪!草民之罪啊!”
  “来人,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草民并没有听从月夫人的话,给王妃的神水里加砒霜啊!”
  此话一出,顿时如晴空霹雳!
  “你说什么?”南门瑾吼道。
  月姬听闻道士出卖了她,立刻跪在南门瑾身前,大哭着说道:“此老道血口喷人!妾身是冤枉的!”
  “你不要说话,听他说完!”南门瑾沉着脸。
  小沐听了之后也吃惊不已。只听长眉老道说道:“月夫人派人到我的道观,请我为王府王妃施法,并给我十万两黄金,要求我在神水里加入砒霜!”
  “可有此事?”南门瑾厉声问月姬。
  “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月姬哭着说。
  长眉老道不依不饶,他扫视了一圈,指着一个小厮说道:“就是他!就是他!那天就是他到我的道观去的!”
  众人一看,那小厮就是月姬院中的下人。
  他几乎吓破了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南门瑾喊道:“王爷饶命!是月夫人让小的去做的啊!”
  南门瑾火冒三丈,他吼道:“把月姬押入大牢!”
  月姬一听,身子立刻软了下去,她大喊冤枉。当侍卫准备拖她下去的时候,又听她喊道:“王爷,这件事不是妾身一人所为,玉姬也参与了啊!”
  玉姬一听,立刻慌张起来,她朝着月姬说道:“月姬妹妹不要冤枉好人,我见你昏迷在床,却查不到病因,好心提议让道士来施法,怎怪你心肠歹毒,借此机会想加害王妃,现在又来拉我下水。王爷明鉴啊!”
  南门瑾好像没有处置玉姬的意思,他摆摆手,示意把月姬和老道士拉下去。
  南门瑾率先走出芳菲院,留下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群人。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4

将军远征

  南门瑾一纸休书将月姬赶出王府,将她交与刑部受审,本欲治以死罪,但南门瑾念及与她或多或少的感情,则改为流放南蛮。长眉老道则没这么好的运气,以谋害岚朝三王妃的大罪已在几日前午时斩首示众了。
  曾小沐得知事件的原委,才发现自己的脑袋真的是时时悬在半空中。想当年,在现代社会,虽然人们都喜欢勾心斗角,但死于谋杀的概率还是极低的。
  至于玉姬,虽然人们现在都怀疑她与此事也有牵连,但南门瑾没有深究,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私底下人们议论纷纷,但见了玉姬,还得恭恭敬敬,毕竟她还是三王府的一位女主人。
  巫术事件在皇城闹的沸沸扬扬。曾小沐也被传扬的神乎其神。她随便一说的“后土娘娘转世”竟然被皇城的老百姓当成确凿无疑的。
  自此事之后,三王府的大门口隔三差五的会看见摆放整齐的贡品,香炉上插着还未熄灭的香火。
  有一天天还未亮,南门瑾因公务急着去皇宫,出门一看,大门前竟然跪着一大群妇人。只听她们诚信跪拜,嘴里大声念诵着:“后土娘娘保佑,赐我一白白胖胖的男娃吧!我给您烧香磕头了。”
  从王府出来的众人都是满头黑线,一只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南门瑾更是哭笑不得。他腹诽道,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算他的王妃是后土娘娘转世,也不能插手送子观音的工作吧!
  过年的喜庆几乎要冲淡这次事件的阴影。曾小沐第一次过古代的春节,格外的激动,跟着李管家、厨房张婶忙前忙后。谁敢吩咐王妃做事?所以小沐总是王府里最闲的人,见大家都不让她帮忙,她就自己找事做,结果每次都将事情弄得一团糟,让下人们唉声叹气,无可奈何。李管家只得禀告南门瑾,可曾小沐听南门瑾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办法,只好任其发展。
  大年夜,饭桌上摆了六十六道菜,看得曾小沐直眼晕。拿起筷子的时候,都不知道该从那道菜动手。不过饭桌上的人却不多。只有南门瑾、玉姬和曾小沐。曾小沐想拉大家坐下来一起吃,但他们死活不肯,非说等他们吃过了再吃。曾小沐见自己吃着,别人看着,心里特别尴尬。
  南门瑾察觉出曾小沐的不适,便吩咐下人们退下。饭厅里只剩下王府里的三位主人。
  虽然菜很多,但气氛却很冷清压抑,一点也没有过年的热闹。南门瑾看了看玉姬和曾小沐,说道:“明天本王要率领将士赶往边疆驻守,一年半载恐怕回不来。此顿饭也算是离别饭。希望你们和睦相处,好好照看王府。”
  玉姬一听此言,便落下泪来,“王爷要早日回来,妾身等您回来。”
  南门瑾点点头,又看向曾小沐。
  曾小沐放下筷子,看看正哭着伤心的玉姬,又瞧瞧正一脸期待的南门瑾。看来没点表示是别想过关了。她放下筷子,想了想说道:“将军一定要奋勇杀敌,祝将军早日得胜归来!到时我等一定夹道欢迎,为您献上鲜花美酒。”
  南门瑾没有听到一个妻子为丈夫践行的话,神色黯淡。但回味曾小沐的话,只得无奈一笑,她是把我当陌生人吗?
  想到吉玉阁的书桌上,他的王妃所写的那句诗,喉头一动,本想说些什么,但迟迟没有说出口。
  年夜饭草草结束,没有欢笑,没有快乐。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王府又热闹起来,大家都在为王爷出征做准备。曾小沐被丫鬟拉起来,盛装打扮。
  送别的队伍是浩大的,几乎整个王府的人都出来了。(大驼:我很想用‘倾巢出动’这个词~)玉姬一直哭哭啼啼,曾小沐则面无表情,看着南门瑾的背影。
  小沐瞧见霍宝,一把把他拉到一边,笑着说道:“徒弟,太极拳还要多加练习啊!可不要辜负师傅的期望。”
  “徒弟谨记师傅教诲。说不定这太极神功在战场上还能派上用场。”霍宝笑嘻嘻地说。
  “你还是不要指望它了吧!战场上的事瞬时即变,还没等你把手拿出来,别人的长矛就攻过来了。哎,要是有火炮就好了。”曾小沐说。
  “什么是火炮?”霍宝好奇地问。
  “火炮是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杀伤力极大,如果打仗的双方,一方有火炮,而另一方没有,没有的一方不说失败,损失一定是相当惨重的。”曾小沐说。
  “师傅懂的真多。”霍宝赞赏地说,“在下怎么没听过呢?”
  “世界这么大?你怎么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曾小沐笑着说。
  “霍宝,出发了!”南门瑾在不远处吼道。南门瑾心里相当不爽,自己的王妃没和自己说一句话,却和自己的部下聊得开心!
  霍宝回到南门瑾跟前,曾小沐也跟着走过去。不知她从哪折来柳树枝,像模像样的学着古人的送别之礼递给南门瑾。南门瑾一愣,眼光扫过曾小沐白皙的面庞,随即接过柳枝。
  一只没有一片叶子的柳枝顿时让南门瑾异常高兴,他心里想,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南门瑾骑着他的高头大马走在前面,霍宝骑着他的黑马跟在后面,走了一截,霍宝回过头和大家招招手,咧着嘴笑,南门瑾也转过头,向人群看了一眼。
  曾小沐踮着脚,使劲的挥手,直到他们远去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4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南门瑾不在家,曾小沐撒了丫的疯玩,谁也不敢管她。在王府玩不过瘾,隔三差五的便跑出去玩。曾小沐总是打着去寺庙烧香祈求王爷早日归来的幌子在皇城溜达。有时候曾小沐甚至想离开皇城到别处旅游旅游,但一想到李管家烧饼般的脸孔,也就算了。
  烁儿的伤好清了,每次曾小沐出去玩,都忘不了带着她。至于保镖,小沐还是比较信任东峰和西峰。
  当无数次曾小沐的脚印留在皇城繁华的大街上之后,曾小沐终于玩腻了。于是由烁儿提议,将每次作为出门借口是事情变成事实。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以曾小沐打头,烁儿,灿儿紧随,东峰、西峰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城东的光华寺奔去。曾小沐没想到古代的寺庙是这么热闹,仰着头看山顶上寺塔的金碧辉煌,她一鼓作气,爬上了足有百来台阶的光华寺。
  进庙无非要烧香拜佛许愿。烁儿为曾小沐递来一炷香,又贴心的铺上自备的莲花垫。小沐本是来看热闹的,但见烁儿把香都准备好了,便跪下来,想着该许什么愿望。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让我回到现代吧!我想见到爸爸妈妈!曾小沐规规矩矩的磕上三个响头,但一睁开眼睛,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却出现了南门瑾的身影。曾小沐自己也感到困惑,甩甩头,站起来,把香递给烁儿。
  小沐许完愿,烁儿走上前跪下来认认真真的许愿,她足足许了五分钟的时间。烁儿结束后是灿儿,灿儿更诚心,跪在地上十分钟没起身。曾小沐站在角落无聊的等着。瞥一眼寺庙大殿的门外,恰巧看见一身金边云纹赭衣的俊雅男子走进来。那人正是瑭王爷,南门瑾的二哥。
  南门瑭径直往殿后走去,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眉毛又粗又长,就差连一块了。
  曾小沐见他没瞧见自己,也没去主动与他打招呼,毕竟不熟,虽然理论上算得上他的弟媳,但皇家的事怎么能说得清呢?
  在光华寺玩到天黑,曾小沐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后来几天曾小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早上起早晨练,晚上一过八点准时睡觉,生活非常的规律。
  然而就在曾小沐去过光华寺的半个月之后,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那是一天清晨,天还未全亮,曾小沐正一个人围着王府长跑。王府里安安静静,偶尔出现几个在厨房帮工的下人。
  曾小沐跑到后门时,盯着它看了半天,然后傻傻一笑,想想那次离府引发的事件,现在想想都很好笑,竟然把三王府的王爷认错了,太乌龙!
  曾小沐跑过后门,已经进了通往花园的圆门,突然听到“吱呀”一声,虽然声音极小,但在寂静的早晨还是显得格外清亮。曾小沐转过头一看,一个男子从后门走进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钥匙。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往王府深处走去。曾小沐没看见他的面目,但心里却犯嘀咕:他有钥匙,是王府里的下人吗?但看他蹑手蹑脚的样子,又不像啊?难道是小偷?曾小沐远远的跟着他,看他到底干什么。
  那男子手脚极轻,要不是开门时发出了响声,就算他跟在曾小沐的后面,曾小沐都未必能发现。男子极其谨慎,走几步,便四周看看。终于,那男子到达目的地,他走进一个院子。曾小沐瞪大眼睛一看:淑祥斋!这不是玉姬的院子吗?
  玉姬的屋子很大,分上下两层。此时,玉姬正站在淑祥斋二楼观望,她看到前来的男子,同时也看到悄悄跟在后面的曾小沐。从没见过玉姬如此阴狠的面容。她向院子底下的男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往后看,那男子回头仔细一看,正瞧见曾小沐探出来的脑袋。
  曾小沐也大吃一惊,此人她见过,就是那日跟在南门瑭后面的人,眉毛又粗又长,就快连到一块的人!曾小沐掉头就跑,凭着每日的长跑练习,她此时兔子一般窜出去,消失在玉姬和浓眉毛男子的视线中。
  浓眉毛男子发现有人跟踪他,稍稍显得慌张,但立即镇定下来,他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淑祥斋。
  “月夫人,刚才那人发现我了,我马上就去封住她的嘴!”男子凶恶地说。
  “你疯了!知道她是谁吗?”玉姬吼道。
  男子一副“我管她是谁”的表情。
  “她是王妃!你不要命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泄露出什么吧?这可关系到瑭王爷的大事!”
  玉姬低头思索了一会,阴阴地说道:“毕竟她是王妃,丢了性命我们都不好交代,只要让她不能说,不能写,我们的秘密就能够保住!”
  “好!我今天就去砍断她的双手,割了她的舌头!”男子面目狰狞,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坐下,坐下!”玉姬不耐烦地说道,“这不用你操心,我会解决,毒药总比刀剑隐蔽些。你把王爷吩咐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物件,递给玉姬,“咱们王爷吩咐了,一定要放在三王爷的书房里。”
  “知道,知道。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又被人瞧见。”玉姬结果包裹,催促他说。
  男子走好,玉姬打开包裹,默默地抚摸着金灿灿的龙袍,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然后狠绝的一笑,将放在龙袍上的手指抓紧,指甲深陷其中……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5

墙外红杏!

  曾小沐冲回芳菲院,扶着树干大喘粗气!
  “王妃!您怎么了?”烁儿端着早膳走进来,“王妃今天回来的晚了哦!”
  曾小沐没有听到烁儿说什么,心里仍在想刚才的事,那个眉毛快要连在一起的男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到王府来?他和玉姬是什么关系?
  “王妃!王妃!”烁儿又喊了两声。
  “啊?”小沐听见烁儿在叫她,缓过神,“哦!来了!”
  坐在饭桌前,曾小沐开始了她的逻辑推理,那个男人是南门瑭的随从,他偷偷摸摸的来三王府见玉姬,是因为什么呢?他们有私情?对!有私情!怕被南门瑭和南门瑾知道,不敢光明正大的进来。也就是说玉姬红杏出墙!
  曾小沐好像恍然大悟,张着嘴却不把粥送进嘴里,害的坐在旁边的烁儿紧张地看着她,以防她发生什么不测。
  终于曾小沐在喝完最后一口粥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们的事被我看见了?她会怎么对待我呢?杀人灭口?封住口舌?曾小沐想着想着,不由得冒起冷汗。古代的人没什么事不敢做的。
  玉姬为南门瑭做事,当年是南门瑭亲手把她送给南门瑾做妾的,为此玉姬非常痛恨南门瑭。但玉姬也认命了,谁让她是喜欢南门瑭这个表面和善却内心邪恶的人呢?玉姬拿起龙袍的那一刻又稍稍的犹豫了,毕竟南门瑾待她不薄,虽然只是礼貌上的,南门瑾明知她是南门瑭的人,却没有恶言相向,甚至比待他的王妃都好!玉姬权衡两方,最终还是倒向了南门瑭一方,南门瑭是要做皇帝的人,他许诺过,只要登上帝位,他便立刻封她为皇后!
  原来玉姬并不是与那个浓眉毛的男子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而是与瑭王爷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并且是在嫁入三王府之前。这应该算不上红杏出墙吧?恐怕只能说她墙外的红杏伸进墙里来。
  中午烁儿把午膳送来的时候,曾小沐死活不吃。烁儿以为她有什么不适,硬是要去喊大夫。曾小沐拦住她,不情不愿的坐在饭桌前,她灵机一动,拔下头上的银钗,将其伸向每一道菜中。
  烁儿一见,脸色大变,忙跪在地上抽泣,说就是借个胆子也不敢给王妃下毒。
  曾小沐赶忙拉起她,小声说道:“我没说你下毒,只是最近我的运气背了些,确实与人结了仇,我怕我仇家在我饭菜里下毒,害我性命。”
  烁儿抬起头,眼泪兮兮地问曾小沐:“谁敢和您结仇?您是王妃啊!”
  “哎,总统还有遭暗杀的呢!”曾小沐自言自语。
  烁儿没听明白曾小沐说什么,但听见一个“杀”字,心里紧张万分。“这可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曾小沐愁眉苦脸地说道,“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哦!”
  烁儿点点头,咬着嘴唇坐在一边。
  曾小沐想了想,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
  “王妃,这道菜还没试毒!”烁儿说道。
  “啊?吃吧,吃吧!”曾小沐想,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怎么搞自己都是穿来的,哪能这么快就歇菜了呢?
  吃完中饭,曾小沐便坐在院子里冥思苦想,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总不能和玉姬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要不逃离王府?但堂堂正王妃怎么能够因为看见侧室与人偷情,而吓得逃跑呢?这不是太离谱了嘛?是不是该动用王妃的权利,治玉姬的罪?这个办法不错,但证据不足啊!
  玉姬一行人进芳菲院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摇头晃脑的曾小沐。玉姬冷笑,看你神经不正常的样子,我就让你真的疯癫。
  曾小沐见玉姬走进来,心里哀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王妃好兴致,在院子里晒太阳,何不去花园走走?”玉姬甜甜地笑着,伸手要来拉曾小沐。
  闪过曾小沐脑海的第一词是“笑里藏刀”,她悄悄挣脱玉姬的手,退后几步说道:“我不太舒服,你若是想去,我下次再陪你去吧!”
  “妾身今天只是来和王妃聊聊家常,王妃不欢迎吗?”
  当然不欢迎!曾小沐心里说。但面子上还是微笑着,“烁儿,上茶!”
  烁儿在一旁看的奇怪,王妃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怪异。清香的茶端上来,玉姬伸出她纤长的手指接过。曾小沐注意到她涂了血红颜色的指甲,感觉脖子上一阵紧缩。曾小沐悄悄咽了一口吐沫。
  “王爷临走前交代了,让我们和睦相处,所以妾身觉得应该到王妃这里多走动走动,培养姐妹的感情。”玉姬说。
  曾小沐不语。只是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玉姬见曾小沐不答她,伸出手摸一下曾小沐的茶杯,媚笑着看着她。
  曾小沐抬起头,装傻充愣。
  玉姬在芳菲院待了一会,见说不出头绪,便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
  小沐吩咐烁儿去屋内拿件外衣,自己在院子里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使劲的拍拍胸口。
  小沐看看手中的茶水,将其倒在地上。立刻,地上的小草从嫩绿色变成暗黄色。小沐心里想,果然如此,她采用的下毒的手法。
  恐怕这王府真的是待不长了,谁让她玉姬是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在人的眼皮底下都敢下毒,就算她曾小沐是王妃又如何?没有证据治不了她的罪啊!看来她曾小沐就要去浪迹天涯了!
  玉姬不知道曾小沐有没有把那杯茶喝掉,不过她觉得王妃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早当她看见曾小沐鬼鬼祟祟跟在进她院子男子的后面时,就知道王妃并不是这段时间看起来那样犯傻劲,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瑭王爷的关系(大驼:曾小沐以为你和那浓眉毛的男子有不正当的关系呢!),所以一定要永绝后患。即使刚才那杯茶没有毒死曾小沐,今晚一定会让她永远说不出话来。
  玉姬转过身,看向床上的包袱,心想,还是先把龙袍放好,再来解决那个碍事的王妃。
  芳菲院里,曾小沐已经开始悄悄收拾行囊。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一些看似值钱的首饰,却再也找不到银两,甚至连一个铜子也见不到。
  “烁儿,我这个月的月份还有多少啊?”小沐问外间的烁儿。
  “王妃,好像没有了,都在逛街地时候花完了。”
  曾小沐愤愤的磨牙,又怪罪起南门瑾,要不是他罚她三个月的月分,现在足足有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啊!
  远在边关的南门瑾这时候坐在营房中看书,突然打了个喷嚏,回头看角落的火盆,烧的正旺盛啊!
  曾小沐思考了一会,奸诈一笑,有办法了,晚上到南门瑾的书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值钱的东西。妻子拿丈夫的东西,应该不算偷吧?(大驼:你这时候承认是他妻子?)
  等烁儿离开芳菲院,曾小沐悄悄起身,穿戴整齐,将早就写好的离别信放在桌上。背起包袱,猫着腰走出芳菲院。
  与此同时,玉姬也正在行动,她只会使毒,但不会武功,这时候正揣着包袱,小心翼翼地往逸云馆走去。
  两个女人在月黑风高之时都偷偷摸摸的出来,如夜间活动的耗子。在同等的速度之下,因为玉姬的路程较短,所以先一步来到逸云馆,曾小沐还在另一条路上磨磨蹭蹭。把门的侍卫早就昏昏欲睡,玉姬轻轻吹了一管粉末,两个侍卫便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玉姬内心紧张,抖着手把门推开,走进黑洞洞的书房。玉姬把包袱搁在书架上,但觉得太过显眼,便拿下来,重新选地方。玉姬左右看看,又将包袱放在放画轴的瓶子里。想了想,仍然觉得不妥,她拿出包袱,犯了难。再一仔细瞧书桌前的楠木椅子,上面铺着柔软厚实的虎皮坐垫,玉姬心中一动,把包袱铺平藏在坐垫底下。她伸手摸一摸,发现找不出破绽,才赶忙出了书房,快速的带上门,慌慌张张地离开。
  玉姬前脚才走,曾小沐后脚便踏进来了。小沐看着书房门前睡得昏天黑地的侍卫,邪邪一笑,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曾小沐把自己的包袱先放在书桌上,然后摸索着寻找值钱的东西。找了一会,并没有太大的收获,虽然曾小沐知道南门瑾收藏的书画一定很值钱,但带在身上实在不方便。突然,曾小沐被椅子上的虎皮坐垫吸引,用手摸摸,光滑柔软,心想,这个一定能够值不少钱,放在包袱里也容易携带。思想引领着曾小沐把椅子上的虎皮坐垫揭了下来。她将其裹了裹,塞进自己的包袱。此时,曾小沐发现,坐垫下还有一个东西,用布包裹着。她拿起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件衣服。曾小沐纳闷,好好的衣服不放在衣柜里,放在坐垫底下做什么?南门瑾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
  曾小沐摇摇头,又把衣服重新包好。没有灯光,曾小沐哪里知道自己手中的是龙袍呢?
  这时,曾小沐直起身子,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灯光。是侍卫要换班了吗?曾小沐慌忙往外走,见把门的侍卫仍然在呼呼大睡,才放下心来。她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背着包袱向后门走去。
  因为偷偷配了一把后门的钥匙,所以轻而易举的出了三王府。曾小沐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自由的旅途就要开始了。
  玉姬离开逸云馆后,便直奔芳菲园而去,避开侍卫,她溜进院子,在屋外捣破窗户,用竹管往屋内吹刚才迷倒侍卫的粉末。想想王妃应该被迷晕了,便轻轻走进屋,径直走向曾小沐的床榻。
  玉姬手里拿着致人聋哑瘫痪的毒药,心中大笑,自今晚之后,你永远不会再把秘密泄露出去了!
  当走到床前,玉姬却惊住了,王妃不在!她去了哪里?玉姬疯子一般在屋内踱步,她掀开床上的被子,依旧空无一物。玉姬顿时内心恐惧,王妃离开王府了?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6

又被抓

  玉姬回到淑祥斋,一夜无眠,虽然明天瑭王爷就会带兵来王府搜查,但万一三王妃趁今夜出去通风报信,事情就不好办了。玉姬又转念一想,南门瑾远在边疆,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一个王妃折腾不了什么大的动静。想着想着,玉姬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曾小沐照例在客栈先住一晚,城门晚上是关闭的,她想出去也不成。曾小沐没有现钱,她问小二用首饰换可不可以,小二点头同意。
  当曾小沐取下包袱掏首饰时,才发现一件令她欲哭无泪地事,她拿错了包袱!
  曾小沐知道这包袱里只有一件衣服,她可怜兮兮地看了小二一眼,无奈的拔下头上的金簪。
  小二接过簪子,掂量掂量,便交给掌柜子。掌柜子把簪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着,然后笑嘻嘻地对曾小沐说:“这位姑娘,您这簪子价值不菲,我们找不开啊!”
  曾小沐说:“你们这么大的店面,几十两的银子还找不开?”
  掌柜子一听,心头一亮,忙说道:“我给您看看,主要是这两天客栈里的生意不多,钱还没及时的运转过来,您等一下,我去看一下。”
  掌柜子钻进房间,又迅速出来,手里拿着几大锭银子,交给曾小沐。
  曾小沐接过来,望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开了花,早知道如此,就在头上多插些簪子了。
  小二领着曾小沐上楼歇息。掌柜子一个人在柜台前偷笑。那姑娘给的金簪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别说白两银子,千两都值。这下赚大发了!
  小二走后,曾小沐把门关紧,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算好好看看这件放在垫子底下的衣服到底长什么样。当金灿灿的龙袍映入她的眼帘时,曾小沐被吓到了。若说在现代,龙袍要么是戏服,要么就是文物。可是在古代,还在王府里,这问题就大发了。难道南门瑾想谋权篡位吗?
  曾小沐盯着龙袍出了神,想想又不太对劲,南门瑾应该没那么笨吧,龙袍放在垫子底下,未免太草率了,就算是我曾小沐的话,也会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藏呀!再说了,南门瑾这次去边疆一年半载回不来,书房里打扫的下人只要细心,也是可以发现这件龙袍的,或是说王府里的那些下人全是他的心腹?这也不太可能吧。
  曾小沐想不出头绪,干脆不想,又开始计划着自己的路线。该往哪里走呢?思来想去,曾小沐决定往西边去。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觉得好玩些。(大驼:虽然你最初的目的是旅游,但是现在是逃命啊!你知不知道啊?)
  小沐她把龙袍包起来,放在床头,先睡一觉,明天再解决。她本来还打算女扮男装,现在是不可能了,穿着龙袍在大街上晃悠,不是嫌命活的太长了吧!
  第二天清晨,三王府顿时炸开了锅,菊妹拿着曾小沐留下的信哭哭啼啼地去找李管家。李管家看了信之后,也是老泪纵横,心里想自己的老命怕是活不长了,王妃又丢了,若是被王爷知道,还指不定怎么办呢!
  李管家看着这封写得歪歪扭扭,还有错别字(小沐:抗议!我写的是简体字!)的离别信:
  李管家:
  李管家,你好!(李管家:我一点也不好!)
  我知道这封信一定会交到你的手上。我这次可不算逃跑,因为我给你们留了信!我打算出去玩几天,或许是几个月。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在王爷回来之前回来。
  祝你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李管家苦着脸,暗骂曾小沐这个惹事精。不过他还算精明,他封锁了消息,同时派人出去寻找,特别让侍卫们留心皇城的城门。现在天才大亮,王妃说不定还没离开皇城。
  过了一会,去逸云馆打扫的丫鬟又急匆匆地向李管家禀报,在书房里发现了王妃的包袱。李管家纳闷,为什么王妃的包袱留在王爷的书房呢?玉姬佯装来看热闹,当她见到包袱里的虎皮坐垫时,大惊失色,差点晕过去,她惨白着脸问李管家:“李管家,这是王妃留下的包袱吗?”
  李管家点头。玉姬又问:“王妃只留下这个包袱吗?没有别的什么?”
  李管家奇怪地看了玉姬一眼,转头问去书房打扫的丫鬟:“王妃还留下别的什么特殊的物品吗?”
  “书房里只有这个包袱,再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丫鬟恭敬地回答。
  玉姬现在真想亲手掐死曾小沐,怎么会碰到这样碍事的人!玉姬赶忙回去,秘密派人通知瑭王爷,查抄的行动停止,并告知他,龙袍很可能被三王妃带走了!
  曾小沐向上次一样,打算天未亮便起床,但很不幸的,又一次睡到正午头。曾小沐拎着包袱,睡眼惺忪地离开客栈。
  曾小沐往西城门去,路上显得很小心。边走边看,生怕遇到王府里的人。真是怕什么遇什么,迎面走过来的侍卫便是东峰和西峰。
  小沐赶忙转身,往一个小巷子走过去。东峰西峰眼睛活络,一眼看到王妃,于是紧跟在后。进了巷子,曾小沐撒丫子跑起来。东峰西峰不便在街上喊王妃这个头衔,只好叫道:“夫人!夫人!您停下来。”
  小沐哪里肯被他们抓回去,回去不是找死吗?小沐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反正也分不清东南西北,随便跑吧!虽然小沐的速度很快,但怎么也敌不过东峰和西峰的速度啊,小沐一眼看见一户人家敞开的后门,想也没想,便窜了进去。
  东峰和西峰却忽然止住脚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东峰说道:“这是瑭王爷的王府,我等怎好不说一声就随便进去呢?”
  西峰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再不进去把王妃带回去,我们的人头就不保了。”
  两个人在门外争论的同时,曾小沐已经溜到瑭王爷王府的花园了。曾小沐见花园边上有一个水井,灵机一动,在包袱上栓了一块大石头,扑通一声,装有龙袍的包袱瞬间沉入井底。曾小沐嘿嘿一笑,反正没人会去捞,这龙袍再也见不到天日了。曾小沐倒没有想着为南门瑾洗脱罪名,只是觉得路上背着龙袍太不方便,找个地方扔了也轻松不少。
  曾小沐见四周无人,过了好一会,觉得东峰和西峰应该走了,或是找这家人交涉去了,便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刚踏出去,便看见东峰和西峰两张苦瓜脸,小沐颇为无奈,两手一摊,说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7

临别嘱咐

  “还请王妃跟属下回去。”东峰、西峰异口同声地说。
  曾小沐叹口气,一手拽一个,把他们拖到僻静的角落。两个侍卫向见到老虎似的,忙避开曾小沐的手,退到三步之外。
  “你们俩站那么远干什么?”曾小沐皱着眉头。
  东峰西峰无奈的上前一步。
  “再靠近点。”
  东峰、西峰只得在跨一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王府吗?”
  “李管家说您要游历我岚朝大好河山。”东峰脱口而出。
  西峰不语,只是瞪了他一眼。
  “我在信上确实是这么写的。”曾小沐小声说道,“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因为王府里有人要害我,我只好逃走。”
  东峰一听,立刻便说:“王府里谁敢害王妃?我们把他抓起来。”
  西峰恼怒东峰的没大脑。他相信王妃的话,虽然王妃平实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若说有人要害王妃,此人一定身份不低,整个王府也只有玉姬了。
  “王妃尽可吩咐我等保护您。”西峰忠诚地说道。
  曾小沐摇摇头,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也不能全周天的跟着我。我昨天去南门瑾书房的时候,便看见守门的侍卫都昏睡过去,我想那样子可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打瞌睡。”
  两个侍卫沉默不语,一时拿不出办法。
  “我这次出去避避难,过段时间就回来。”曾小沐说道。
  “可是外面危险很多,王妃一个人只身在外,我等不放心啊,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西峰想说王爷一定又会怪罪他们失职之罪。
  “此一时彼一时,我游历在外总比待在王府被杀强吧?南门瑾知道实情后是不会怪罪你们的。”曾小沐劝说道。
  东峰和西峰有些动摇了,站在那里思索。
  曾小沐想了想又说:“你们在王府注意注意她,虽然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但伦理道德还是要守的。”
  西峰点头表示知晓曾小沐说的是什么,但东峰则两眼茫然,如听天书一般,还一个劲的向西峰使眼色,想获取些信息。
  “王妃,您这样逃出去也不是事啊?她一直都在王府,只要您回来,就容易被暗算。逃跑不能解决问题。”西峰说的颇为有理。
  “我先避避风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平时多留意她,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证据。”
  西峰明白,王妃的意思是她发现了玉姬红杏出墙的事实,却没有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而玉姬要杀人灭口。
  东峰傻乎乎的没明白,还不停地问:“你们到底在说谁?”
  “玉姬!”曾小沐挡着嘴小声地和东峰说。
  “哦!“东峰恍然大悟。
  “你们回去别说见到我,我现在就走啦!”
  东峰西峰也不再阻拦,让出路来。
  曾小沐走了几步,又转过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个侍卫。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西峰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恩……你们身上有钱吗?先借我些,我回来一定还给你们。昨晚我去南门瑾的书房找了一遍,一个铜板都没看见。”曾小沐说。
  东峰和西峰翻遍全身,搜出几两银子,递给曾小沐。
  “谢谢了,我走啦!”曾小沐向他们告别。
  “王妃路上小心。”两个侍卫倒是担心几两银子是否够王妃路上的花销。
  王府里李管家围着大厅来回不停地转。侍卫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却没有一人发现王妃的踪迹。东峰西峰除外,他俩是知情不报。李管家越走越烦躁,他大声念叨着:“王妃呀!祖宗哎,您去哪了哦?快点回来吧!”
  玉姬也没闲着,傍晚的时候又来找李管家,询问王妃的情况。此时东峰和西峰听从曾小沐的意见,尤为关注玉姬的行为。看来她真的是有心置王妃于死地,以免泄露了自己的秘密。东峰和西峰想到一块去了。
  玉姬问李管家:“王妃还没找到吗?”
  李管家无奈地点头。
  “王妃既然要出门游历,问什么走前去了王爷的书房?”玉姬问道。
  “老奴不知。”李管家摇头。
  东峰西峰相视一笑,王妃去书房还能干什么?找钱呗!
  “那么王妃怎么不把自己的包袱带着呢?”玉姬不厌其烦地问。
  李管家心绪烦乱,只得不停摇头。玉姬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头绪,她只是来探听王妃的动向,在大厅里坐了一会,便会到自己的淑祥斋。
  瑭王府内,南门瑭大为光火,自己的大事竟然被区区三王妃给搅了。印象里三王妃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但记得上一次皇宫大宴上,见到的三王妃却傻乎乎的。不管怎样,她给南门瑭的感觉都是毫无大脑的傻瓜,怎么这回杀出的陈咬金却是她呢?
  “长福,飞鸽传书!”南门瑭招来眉毛快要张一块的男子。
  此时的曾小沐已经跟着一班商队在皇城外的小村落歇脚。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7

又遇状元郎

  南门瑾虽身在边疆,但还是精确的掌握皇城内的动向。几天前已听人密报,瑭王爷图谋不轨,并打算加害于他。南门瑾坐在书桌前,盯着密报发愣。霍宝站在一旁左摇右晃,侯副将柱子一般一动不动,两人都积极地想办法。
  “二哥挑唆皇上,把本王调到边疆,无非是消弱支持皇上的兵力。不能坐以待毙,本王要及早赶回京城。”南门瑾说道。
  “王爷,这段时间外族屡次犯境,您走不得啊!”侯副将说。
  “本王这次被内外牵制。”南门瑾思考,“不过瑭不敢这么快就行动,毕竟本王还有一万大军驻守皇城,他如果想早死早超生,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他。”
  忽然一只信鸽飞入屋中,霍宝上前一手抓住鸽子,取下它脚上的信管。
  “说的是什么?”南门瑾问。
  “密报说瑭王爷为嫁祸您,将一件龙袍藏与王府中。”霍宝皱着眉头说。
  “他还真会想法子。”南门瑾嘲讽道,“王府已经被查抄了吗?瑭想挑拨本王与皇上的关系,很好!”
  “属下还没说完。”霍宝继续读到:“但龙袍却不翼而飞,消失在王府。”
  “霍宝,下次把话一并说完。”侯副将皱着眉头。
  南门瑾稍稍缓口气,如此一来,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虽然外族蛮夷不断骚扰偷袭,但本王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打仗的打算。本王怀疑他们与瑭也有勾结。本王决定明日返京,朝中大部分大臣已纳入瑭的势力,本王要亲自去说服宰相,不能让他也临阵倒戈。况且还有一万将士留守皇城,瑭有的是办法把他们划到他的名下。不论如何,本王都得回去。”
  “但是王爷您走了,这里怎么办?若是被瑭王爷发现,他会以玩忽职守罪夺了您的兵权!”霍宝睁着大眼睛问。
  “本王守在这里一样会被夺了军权,回去之后,或许还有希望。”南门瑾说道,“本王不在,一切先由你代办。”
  “王爷,这怎么行?他们哪里会听我的?”霍宝苦着脸说。
  “侯副将会帮助你,还有我们让别人知道我已返京,你会易容之术吗?就用这个法子!”南门瑾命令。
  “啊?王爷,您的意思是……”霍宝张着嘴,惊讶地说道。
  “不然本王还没到皇城,瑭就已经派他的手下把我解决了。”南门瑾站起身往屋外走,“你用我的面容也好办事情。”
  霍宝想一想,也只有这样做,不过内心还是蛮高兴的,终于可以有机会做一会大将军。侯副将鄙视地看了霍宝一眼。
  霍宝见南门瑾往外走,忽然又想到什么,大声喊住南门瑾:“王爷!”
  “还有何事?”南门瑾转身问道。
  “还有……恩……密报上还说……说王妃离开皇城去游历我岚朝大好河山了!”霍宝说道。
  南门瑾站在门口半响,吐出一句:“该死的女人!”便快步走出房间。
  霍宝龇着牙,心想,王妃果然是惹事的能手!
  曾小沐随着商队往西走,一路上倒是高高兴兴,自在的很。但是身在古代,人身安全还是无法保证的了的。刚走到一座大山下,商队的领头刚说完:“大家小心点,此地多有山贼出没。”前方就被几十个大汉堵住了去路。
  曾小沐缩在商队的最后面,偷偷地看前面情况。商队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已经有人拿出磨得忒亮的大刀,蓄势待发。
  “兄弟们,上!”山贼大吼,“让他们看看咱们铁斧寨的人厉害!狗娘养的,拿着把破刀就不把我们当回事。兄弟们,听着!男的一概不留,女的抓回去送厨房烧火!”
  山贼头头说完却见他的手下没动静,气愤地喊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上啊!”
  后面一个小山贼怯生生的探出头,说道:“老大,女的抓回去怎么送烧火房呢?”
  头头一愣,转脸凶神恶煞地问道:“要不然怎样?”
  “当然是送我……我们……不是……是您的卧房。”小山贼低眉顺眼地说道。
  山贼老大一回神,大笑说道:“对,女的抓回去送兄弟们的卧房!上啊,兄弟们!”
  话音刚落,山贼们一拥而上,扑向商队。
  商队这边的男人人破口大骂,挥着刀迎了上去,躲在后面的妇孺心惊胆战,有的已经泣不成声。
  曾小沐着急万分,刚从皇城出来,别又成了山贼的刀下鬼。眼看商队的男人愈加招架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山贼们已经杀到商队中间,眼看着几个妇女连拖带拽的被山贼拉了出来。
  “大脚,你看这娘们长得多俊俏!”说话的是刚才那个小山贼。
  “好货色,带回去。”另一个叫大脚的山贼奸笑着回道。
  曾小沐顿时傻了眼,那两个人正是盯着她说话。小山贼不由分说,一把拽住曾小沐的胳膊。曾小沐扭着胳膊不让他碰,嘴里不停地唠叨:“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来当山贼!你爹娘怎么教育你的?啊?这么小就学会强抢良家妇女,以后还得了!你对得起家里人么?”
  小山贼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撅着嘴,仍然是一副小孩样。
  那个叫大脚的山贼见状,哈哈一笑:“就说你还是毛孩子,让你待在寨里面打杂,你不愿意,怎么样,出来被一个妇人数落了吧!”
  小山贼被激怒了,他把斧头垛在曾小沐脖子上,吼道:“快走!你爷我今天豁出去了!”
  小山贼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上的斧头,曾小沐只得软下性子说道:“好好,这么小就称自己是爷了,你把斧头放下,我跟你走!”
  小山贼一听,才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就在山贼们占了上风的时候,忽然山口处黄沙弥漫,风风火火赶来一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官兵。商队的人大喜,纷纷鼓起士气,重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山贼们受了惊,陆续开始撤退。
  “剿灭这些山贼!”一声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曾小沐觉得耳熟,仰着脖子一看,原来是雷箫。便挥着手大喊:“雷箫!”
  雷箫听见曾小沐的声音,赶忙命人前来营救。
  “你认识他?”小山贼有些害怕。
  “是的,你最好放了我。”曾小沐说,“还有,你这么小的年纪,去做山贼干什么?被官兵们抓了,是要蹲大牢的。”
  “哼,做山贼有什么不好!那些官兵没一个好东西。”小山贼倔强地说。
  一大群官兵包围过来,把小山贼和曾小沐圈在中间。
  毕竟是孩子,小山贼看着这些面露凶光的官兵吓得直打哆嗦。
  “快放了她!”雷箫骑着马赶过来。
  “不放!”小山贼也发起狠来。
  “你是逃不掉的。”雷箫说道,“放了她,留你一命。”
  “怎么都是死,一命抵一命。”小山贼将斧头架在曾小沐的脖子上。
  “我雷箫绝不食言,只要你放了她,就放你一条出路。”
  曾小沐大气不敢出,心中大喊我弥陀佛,上帝保佑。
  小山贼犹豫再三,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
  雷箫见劝说有望,有继续说道:“你年纪还小,只要你以后不做山贼,本郡便不追究。”
  小山贼见四周的山贼们死的死,逃的逃,权衡再三,只好放下手中的斧头。
  曾小沐立即被拉了过去。小山贼迅速被官兵抓了起来。
  小山贼气急,大叫:“不是说放了我吗?你们说话不算话!”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放了他吧!”曾小沐大发善心。
  “放是要放的,但要先教育一番,就这样放了,日后不怕他重抄旧业?”雷箫解释。
  曾小沐觉得有理,赞赏地点点头。
  雷箫下马,取下自己的外套,为曾小沐披上:“王妃受惊了。”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8

暴风雨前夕

  雷箫被皇上任命为南河郡的郡长,年后便从皇城出发,前往南河郡都“襄灵”上任。这群山贼出现的山口正是雷箫前去襄灵的必经之道。所以曾小沐真算得上福大命大。雷箫虽然已经知道曾小沐是三王爷南门瑾的王妃,但爱慕之情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愈看曾小沐,眼中的火焰燃烧的愈旺。
  曾小沐浑然不觉,理所当然一般坐在雷箫的马车中。雷箫碍于两人的身份,只好仍骑着马,即使身子骨已经累得快散架了,也只能认命的瘫在马背上,读书人么,满脑子的仁义道德、等级制度。想和心仪的人说句话,都要拐上七道弯八条巷。
  穿过山道,又走了一天,一行人终于到达南河郡都襄灵。郡都的官员早为雷箫准备好豪华的府邸,点头哈腰的把他送进去歇息。
  晚上,雷箫的下属官吏在襄灵的一家大酒楼设宴为雷箫接风洗尘。曾小沐只得一个人留在郡长府,看似有些孤独可怜。
  但是,这仅仅是表面现象,主人不在家,客人闹翻天,曾小沐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好不自在。
  雷箫吃完饭立即赶回来,本想和曾小沐说些话,但见她住的厢房熄了灯,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雷箫便等在小沐厢房的门口,下人们不知道曾小沐的身份,以为是雷大人未来的妻子,都掩着嘴痴痴地笑。
  小沐伸个懒腰,大大咧咧的走出房门,一眼见到早已守候在外面的雷箫,笑着说道:“你起的好早啊!今天不用工作吗?”
  雷箫一笑,走近小沐,说道:“还有一会,我陪你用早饭。”
  “好啊,还让你这个大忙人抽时间陪我吃早饭,不胜荣幸啊!”小沐欣然接受,率先迈开步子向饭厅跨去。
  “只要是你,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雷箫跟在后面用不大不小地声音说道。
  而小沐愣是没听清,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雷箫冲小沐笑笑,眼神黯淡。
  早饭很简单,但非常有营养。小沐一勺一勺将粥送进嘴中。
  “王妃这次出府,王爷知道吗?”雷箫边吃边问,倒是忘了贤者的教诲,食不言寝不语。
  “不知道。”小沐拨开鸡蛋壳,“叫我小沐吧,王妃王妃的叫,也不嫌别扭。”
  雷箫一听,非常高兴,亲切的唤道:“小沐,王爷不会怪罪?”
  “他又不知道,怕什么,大不了等他回府之前,我先回去。”
  “为什么要出府呢?”
  “游览我岚朝大好河山啊!”小沐没有说出真相。
  “小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子。”雷箫说道。
  “过奖,过奖。”曾小沐毫不谦虚,对于雷箫的夸奖照单全收。
  “小沐这次出来游玩怎么没见带些行李?”雷箫没话找话。
  “带上黄金和白银,走遍天下都不怕。”曾小沐没有把拿错包袱这么丢人的事和雷箫说。
  “哈哈!小沐真是风趣,此话说的也不无道理。”雷箫又说,“小沐尽可以在我这多住几天,这襄灵也是我们岚朝风景秀丽的宝地,你可以到处去玩玩,我派人保护你。”
  小沐点头,但一听有人跟着,有些抵触,但认为雷箫是好意,所以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就在曾小沐于襄灵逗留的两日,南门瑾已经易容成霍宝的样子,火急火燎地赶往皇城,毕竟大军驻扎的边疆地区离皇城太远,即使快马加鞭,也得走上半个多月。
  边疆军营里假充王爷的霍宝玩得开心,撑着南门瑾的门面对将士们指东指西,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看的侯副将十分不爽,他瞪着眼睛看霍宝,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侯副将,你那什么眼神?本王得罪你了。”霍宝在心里偷笑。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侯副将。
  “没有,卑职没有。”侯副将低头恨恨地咬牙。
  “去,给本王倒杯水来。”霍宝指使着侯副将。
  侯副将紧握双拳,勉强地行礼,走出屋子。转过脸,他顺从的表情立刻大变,瞠目龇牙,一副欲扁人的神情。
  小沐自己打算在襄灵待上两日,便继续往西走。但雷箫热情挽留,又将她留了一日。
  “明日衙里没事,我与你同游襄灵湖可好?”雷箫深情地看着曾小沐。
  小沐被看得心里发憷,虽然已经去过了,但还是勉强同意。
  雷箫一听,像小孩子似的咧着嘴笑。
  小沐郁闷地回到厢房,想起雷箫的神情,心中有丝丝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雷箫便穿着一身墨绿银边的长袍恭候在小沐屋外,见小沐出来,雷箫殷切地迎上去,赞叹道:“小沐今天真漂亮。”
  “谢谢!”曾小沐心中却纳闷,我穿的和昨天一样啊?怎么没听他昨天说我漂亮!
  襄灵湖上,两人同乘一只画舫,雷箫兴高采烈,有感而发,一连吟诵了好几首诗。
  曾小沐第一次见人出口成诗,也大为赞叹,但毕竟是离心已决,即使再好的景色也没有强烈的兴致了。
  雷箫似乎没察觉到曾小沐的想法,带着她一直玩到日落西山,下了船,还兴奋地对小沐说:“明日我也没有公务,我带你去襄灵城南边的襄山上去玩,现在正值春季,山上景色极美。”
  雷箫后面说的曾小沐都没听到,她只知道明日仍然走不成,敢情他们古代人也有双休日啊?曾小沐郁闷地想。
  “雷箫,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但是我不能一直待在襄灵,我明天真的得走了。”小沐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
  雷箫看着小沐不做声,眼神黯然失色。
  “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我们是朋友么,不是吗?”曾小沐说道。
  “朋友?只是朋友?”雷箫凄然地看着曾小沐。
  “是啊!”曾小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先回府休息吧,明日再说。”雷箫竟然揽着小沐的肩膀,将她送进马车。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29

大闹襄灵

  一大早曾小沐便去找雷箫,然而却听管家告知,雷箫已经去府衙了。曾小沐完全是行动派的人,想到做到,又转身往大门走去。既然他在府衙,去那里和他辞行吧!结果走到大门口却被下人拦下了。
  “曾姑娘,大人吩咐了,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出府。”下人恭敬地说。
  小沐一听到“不得出府”几个字立刻火大,自从她穿到这异时空,听到最多的话怕就是这句了。小沐甩开跟在身后的一干人等,直奔自己的厢房。
  厢房内,小沐草草收拾一番,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来的时候就没有行李。曾小沐想,走不得也得走,不知道这个雷箫打的是什么主意,就算是对我有意思,也不至于软禁我吧?一想到软禁,小沐立刻想到南门瑾。小沐不满地撇撇嘴,这里的人都有限制别人人生自由的癖好?
  小沐把前几日丫鬟送来的衣服裹一裹,塞进包袱,给包袱扎了一个蝴蝶结,便目无旁人的再次往大门走去。
  守门的下人一见又是她,愣了一会,便立即站成一排,挡住她的去路。
  小沐轻哼一声,排成一排做什么?踢任意球?
  “让我出去!我只是你们大人的客人,又没犯法,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这是大人的命令,小的不得不从。”
  小沐无可奈何,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等到天黑再偷偷溜走。
  “小沐,为什么这么急着走?”雷箫适时的出现在府里。
  “我昨天已经说了,今天离开,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小沐纳闷刚才管家不是说雷箫在府衙吗?
  “小沐不是说这次出来是游览大好河山的吗?”雷箫问。
  “是啊!”小沐疑惑这和自己离开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游历,又没有时间限制,在我府中多留几日又何妨?”
  “这……我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三日,不能再打扰你了。”
  雷箫见曾小沐执意要走,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半响,高声说道:“小沐,你孤身一人离开这里,实在太危险,我不能放你出去。休怪我无礼了。”
  “谢谢你的好心,但是我真的得走。”曾小沐坚定地说。
  “来人!看好曾姑娘!”雷箫转身便走。
  曾小沐倒竖眉毛,虽然雷箫救过她的命,好心招待她两日,但就限制人生自由这一条,曾小沐就完全忽略了前面的两条。
  “好!”曾小沐说道,“我不走了!”
  说完,曾小沐又冲向大门。
  “你不是说不走了吗?”雷箫大喊。
  “是啊,我逛街去!”曾小沐绕过拦住的她的下人,夺门而出。
  雷箫向下人使个眼色,他们立即跟了上去。
  曾小沐哪有玩的心思,在街上横冲直撞,她一个人还好,别人都给她让道,后面跟着的一大群人便不那么舒服了,总是不停地撞到人,引来路人的连连叫骂。
  见前面有一家大赌场,曾小沐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跟在后面的下人不敢跟丢,也立即闯进去,赌场里面的赌徒看见的便是一群横鼻子瞪眼,杀气腾腾的家伙。
  “你们是哪个道上的?来砸场子?”一人手拿大刀恶狠狠地走过来。
  “青龙帮的,不是来砸场子的,来赌的。”曾小沐径直走向赌桌。
  “你是老大?”赌场的老板贺鹏走出来,探寻着盯着眼前这个火气十足的女子。
  “是。”曾小沐说道:“今天本姑娘心情不好,来你这寻寻开心,如何?”
  “好!在下贺鹏,满福赌场的老板,贺某人就陪姑娘赌一把。我赌五百金,姑娘呢?”
  “我赌郡长的府邸。”
  “啊?”贺鹏有些吃惊。
  “跟你说了,我是青龙帮的,郡长大人欠我钱,就那他的府邸抵押。”曾小沐说的跟真的似的。
  贺鹏爽朗地一笑,大声说道:“好!”
  跟在曾小沐后面的下人们一听,顿时个个脸吓得刷白,已经有一小拨人偷偷回去,给雷箫报信。
  “姑娘说咱们比什么?”贺鹏用他那双闪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曾小沐。
  “让我想想,就拖拉机吧!”曾小沐以前在家和爸爸妈妈玩过。
  贺鹏奇怪地问道:“什么是拖拉机?”
  “就是扎金花?你没玩过?”
  “在下开了这么多年赌场,还从未听过,还请姑娘赐教。”
  “算了,算了,你没玩过,若玩这个就不公平,咱们就玩比大小吧!”曾小沐说道。
  贺鹏嘴角一弯,心里想到,没玩过又怎样,我可是岚朝数一数二的赌神,赢你这个女人不在话下。
  不过贺鹏还是拿出了骰子,曾小沐接过去,胡乱地摇了一通,贺鹏心里暗笑,明明是个不会玩的主,竟然跑来赌场混,明摆着想把郡长的府邸送给我。
  结果显而易见,曾小沐根本没有赢得道理。
  曾小沐无所谓地站起来,向贺鹏摆摆手,说道:“郡长的府邸归你了。”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满福赌场。
  贺鹏果真向手下示意:“去,找郡长大人,把他的房契要过来。”
  “老板,真的要去?我看刚才那姑娘八成在撒谎,小的纳闷您怎么愿意和她赌。”
  “管那么多做什么?快去!”
  曾小沐自从出了雷箫的府邸,就没有安宁过,没本的赌玩了一把,霸王餐吃了一顿,就连青楼也想噌一脚,下人们拉着她死活不让她进,小沐才气鼓鼓地往回走。
  下人们见小沐打算回府邸,高兴地不得了,心想这姑奶奶终于可以消停了。谁知正当大家放松之时,曾小沐一个闪身,消失的没了踪影。
  下人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寻了好几条大街都没有看到曾小沐的身影。此时的曾小沐却已经踏出襄灵的城门,向西走去。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就要用到古人的名言: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书房里,雷箫阴沉着脸听着下人的回报。
  雷箫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只留下一个心腹。
  “这群没有用的东西,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雷箫的心腹说道。
  “既然她能多次从王府逃出来,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我太小看了她。”雷箫地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大人,这可怎么办?王爷来信说,三王妃是最有可能知道龙袍下落的人。”
  “哼,既然你不想做人质,非要破坏王爷的大事,我也不得不要了你的命!”雷箫狠绝地说道。
  曾小沐逃出襄灵已有五日,对于雷箫,她还是有稍许愧疚的,毕竟他是好心。曾小沐看看前方,是一座秃顶的荒山,有些诡异和恐怖,但是这里是前往下一个城镇的必经之道。曾小沐给自己鼓鼓劲,迈开了脚步。
  天已经半黑了,曾小沐有些冷,心中有些懊恼,心想自己从雷箫的府邸出来时怎么不多搜刮些银两,身上没钱,这出来哪里是旅游,明明是逃难啊!又想起那日在赌场,若是赢了该多好,足足五百金哪!不知道雷箫怎么对付赌场的贺老板?曾小沐想了很多,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荒山的另一边。
  突然,一阵强风掠过。小沐打了一个寒战,怎么会这么冷?抬眼看去,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
  “你是谁?”曾小沐撞着胆子问道。
  “取你命的人!”那人低沉地说。
  曾小沐一听,手脚顿时冰冷。是玉姬找来灭口的吗?(大驼:这时候你还心心念念你的玉姬!脑瓜子是不是都拿来盛浆糊了!)
  杀手不由分说,挥剑直刺曾小沐心脏。
  曾小沐不知哪来的勇气,一闪而过,继而一脚踢在杀手的手上。
  杀手愣住了,没想到这女子还会些武功。他不敢放松,又一剑更猛烈的刺来。
  曾小沐快速躲闪,险险地避开这一剑。
  杀手心想,雷大人不是说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如此强悍?该不会自己弄错对象了吧?
  “你是三王妃吗?”杀手忽然开口问。
  “与你何干?”
  杀手不语,再度挥剑。来回几个回合,杀手基本掌握了曾小沐的套路,曾小沐越来越力不从心。
  小沐呼呼地喘气,心想,以后还是要学些真正的中国功夫,跆拳道根本对付不了。(大驼:你才几段啊?没被杀死还不是我的功劳!)
  小沐已是两眼昏花,大脑不听使唤。杀手趁准时机,寒剑逼来,对准小沐的心脏。
  小沐见此命将绝,只好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说时迟那时快,又一把长剑呼啸而过,直插杀手的咽喉。
  “你还不睁开眼睛?想在这过夜啊?”
  曾小沐慢慢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是霍宝!
  曾小沐别过脸不去看面目狰狞地死人。冲向霍宝,激动的拉着他的衣袖,大声说道:“徒弟,你怎么来了?不是跟着南门瑾去边疆了吗?南门瑾呢?”
  “王爷还在边疆。”南门瑾蹙着眉头,喜怒交加,喜的是还记得想起他,怒的是怎么不见她见到真实的自己这样高兴?
  “你怎么不好好待在王府?外面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没了命!”南门瑾生气。
  “哎,你不是救了我嘛!”曾小沐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是又饿又冷,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走,找家客栈住住。”
  南门瑾点点头,顺手牵起曾小沐,往曾小沐来的方向去。
  “放手!放手!”曾小沐慌忙挣开,“想吃豆腐?别以为我是你师傅就可以,我拉着你的袖子就可以了!”
  南门瑾的眼神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有神采,他翘着弯弯的嘴角,带头走在前面。
  “霍宝,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擅自跑回来了?你被南门瑾欺负了?”曾小沐傻气地问道。
  南门瑾一头黑线,我像是欺负人的人吗?
  “王爷命我回来办点事。”南门瑾说道。
  “哦,是不是机密行动?”曾小沐问。
  “算是吧!”南门瑾答道。
  曾小沐一听是机密,起了兴趣,又问:“我们现在去哪里?不会是回王府吧?”
  “你不是刚从王府逃出来吗?还愿意回王府?”南门瑾对于这一点相当的气愤。
  “徒弟,你那是什么口气?怎么不叫我师傅?说起话来和南门瑾似的,怪吓人的。”曾小沐不满。
  南门瑾瞥了曾小沐一眼,好气又好笑。
  南门瑾和曾小沐进了一家客栈。
  “一间上房。”南门瑾说道。
  “两间。”曾小沐嚷道。
  掌柜子看看面前的一男一女,有些为难。
  “在下的内人,这几日与我闹别扭。”南门瑾向掌柜解释。
  曾小沐奇怪地看着霍宝,总觉得他很怪异。
  小二把他们领进房间,摆好了物品,便退出去,关上门。
  “霍宝,你是不是被南门瑾传染了?”曾小沐做在床上说。
  “恩?”南门瑾放下手中的剑,转头看向曾小沐。
  曾小沐说:“你变得很奇怪,我真不习惯。该不会是南门瑾给你下了什么药吧?”
  “王爷在你的心里有那么差吗?”南门瑾终于忍不住问道。
  “恩,目中无人,特霸道,不讲理。”曾小沐毫不客气地说道。
  南门瑾假面之下的脸都已经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自己的王妃竟然是这样评价他的。
  “哦?是吗?看来王爷在你的心里形象是这样差!”南门瑾没好气地说道。
  “是啊!”曾小沐摆弄着床上的被褥,又说:“霍宝啊,既然你要求和我睡一个屋子,那么你就委屈点,睡地板吧!”
  南门瑾正挽着袖子,准备洗脸,听曾小沐这么一说,只得“恩”一声。明明是夫妻,却不能同床而睡,很郁闷啊!
  两人先后梳洗之后,便各自躺着。曾小沐有些睡不着,转身看看躺在地上的霍宝,便试着喊道:“喂,徒弟!徒弟!你睡着了吗?”
  南门瑾正想着事情,听见小沐的声音,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喊自己,轻轻地说:“还没有。”
  “我睡不着。”曾小沐叹口气说,“我在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南门瑾静静地听着。
  “我从王府出来,先是遇到山贼,差点没了命。”
  南门瑾在黑暗中微微蹙眉,听说她遇到危险,心中也不由得跟着紧张。
  “幸好雷箫救了我,他请我在他的府邸住了两天。”曾小沐继续说道。
  南门瑾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听到曾小沐喊状元的名字,心里便不舒服。
  “我在他的府里住了三天,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想走时,他却把我软禁了,就像当初南门瑾一般。”
  “在雷大人府里住的不舒服吗?为什么要走?”南门瑾心想,把我和他比,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丈夫。
  “舒服是舒服,但是我不能一直待在那里啊!”曾小沐说道,“我想一直往西走,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很长时间的,况且我最讨厌别人限制我自由了。”
  南门瑾不语,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屋子。
  “喂,你有听我说话吗?”曾小沐问。
  “在听。”南门瑾答道。
  “雷箫不让我走,我偏要走!所以啊,在襄灵城里瞎逛的时候,我趁人不注意,就逃出来了。”曾小沐有些得意的说。
  原来你是这种执拗型的人,怪不得喜欢违抗我的命令。南门瑾暗暗地想。
  “湘沐!那个杀手为什么要取你的性命?”南门瑾问道。
  “湘沐?你喊谁呢?你应该叫我师傅!”曾小沐不悦,因为曾湘沐根本不是她。
  喊你师傅?怎么可能?南门瑾只得改口:“沐儿!可以吧!”
  “木耳?我还香菇呢!”曾小沐撇撇嘴,又说:“我没和你说过吗?不要喊我曾湘沐,我早就改名字了,我叫曾小沐!你可以喊我小沐!”
  “姓名是父母起的,怎可随意更改?”南门瑾问。
  “我就是要改,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我父母。”曾小沐撅着嘴说道。
  “小沐,这样总可以吧?”南门瑾也懒得和她争。
  “恩,这才差不多。”小沐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喊我师傅!”
  南门瑾不理她,继续问:“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仇家?”
  “可能吧!”曾小沐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王府吗?”
  南门瑾不语,心里却想,不是说去游览大好河山吗?
  “玉姬想杀我灭口。千万要保密啊!更不要和南门瑾说。”曾小沐小声说。
  南门瑾听完,眉毛一蹙,寒气四溢,他问道:“为何?”
  曾小沐刚想说她红杏出墙,但又考虑到霍宝是南门瑾的下属,还是有些不便,于是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我不能和你说。见到南门瑾再说,若我和别人说了,他还不拿刀剐了我!”
  “我是王爷的属下,为何不能说?我不会告诉除王爷之外的人的。”南门瑾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曾小沐觉得霍宝确实是值得信任的人,于是原原本本将玉姬的事情说了一遍。
  南门瑾愈听脸色愈差。那玉姬果然是仍与南门瑭勾结。小沐说的那个男子是长福,瑭的心腹,他和玉姬有关系,是绝对不可能,他偷偷去王府无非是去送信。上次探子说的要栽赃他南门瑾的龙袍很有可能就是玉姬接应的。
  南门瑾做起身子,又问床上的曾小沐:“小沐,你听说过龙袍的事?”
  等了好一会,不见反应,南门瑾凑近一听,曾小沐轻微的鼾声均匀响起。原来是累了,睡着了。南门瑾重新躺下,继续思索着……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0

大敌当前

  “起来,赶路了。”南门瑾一脸无语地看着仍在呼呼大睡的曾小沐。
  “嗯。”曾小沐应了一声。
  南门瑾见她答应,便下楼准备端些早饭上来。
  曾小沐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她根本没醒,仍沉浸在梦乡中。小沐梦见了一个大帅哥头戴鸭舌帽,上身套着休闲的毛衣,下身穿着宽松的运动裤。他正冲着她阳光般的笑。
  小沐见他笑,也傻傻的笑。帅哥越走越近,小沐不禁觉得他很眼熟。
  南门瑾端着早餐推门而进,本以为曾小沐已经整理完毕,但一看到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着实无奈。放下早餐,南门瑾又走到床前,拉着被子说道:“怎么还不起来?”
  曾小沐在梦中,只见那帅哥走到她面前,面容也越来越清晰,不是南门瑾还能是谁?只听他微笑着深情地对小沐说:“老婆,你是不是窃取了我的银行卡密码啊?”忽然一下,他面色一变,狰狞着说:“你说!是不是你偷的钱?”
  “我没偷你的钱!”曾小沐大叫,眼睛瞬间睁开。
  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面无表情的霍宝,曾小沐又呐呐地说:“我没偷南门瑾的钱。”
  “你胡言乱语什么?”南门瑾笑着说,“王爷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何来偷这一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
  “快起来,我把早饭都端上来了。”南门瑾坐在桌前,“吃完饭,我们还要赶路!”
  从客栈出来,小沐傻了眼。“霍宝,怎么走啊?就一匹马。”
  “你我同乘一匹。”南门瑾将马从马厩里牵出来。
  “你给我买头小毛驴吧,骡子也行。”小沐绕着手指,不好意思地说。
  “要不要给你买只小黄狗?”南门瑾没好气地问。
  “买狗做什么?府里还有四只呢!”
  “狗比驴子跑的快多了。”
  “你什么态度?同乘一匹就一匹,我怕了你了?”曾小沐不满,冲到马前面,就拼命地往马背上爬。
  南门瑾看着小沐怪异地姿势,轻轻一笑,上前托住她,将她扶上马背。
  曾小沐从没骑过马,往地面一看,不觉眼晕,看来自己的恐高症挺厉害。
  南门瑾一蹬脚踏,潇洒地跨上马背,在小沐身后拉着缰绳。
  “驾!”马儿箭一般冲出去。
  霍宝的马是千里良驹,跑起来如风一般,小沐哪里见识过,她拼命地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又激动地想对身后的南门瑾说话,但风一股脑地全灌进她的嘴中,害得她剧烈的咳嗽。
  “把嘴闭上。”南门瑾在她身后命令。
  “驴!驴!”小沐大叫。
  马儿听到喊停的声音,也有些犹豫,放慢了速度。
  “驾!”南门瑾挥动缰绳。
  马儿听到主人的命令,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向前冲。
  “驴!驴!”曾小沐又喊停。
  可怜的马不得不停下来,在原地绕圈圈。
  “小沐,怎么回事?”南门瑾问道。
  “霍宝,我能不能坐你后面。”曾小沐委屈地说。
  南门瑾脑海中浮现出曾小沐拿着缰绳,自己依偎在她身前的奇怪景象。想什么呢?南门瑾正声说道:“冷吗?把披风披上。”
  “冷倒是不冷,就是不太习惯,我以前都是坐在后面的,现在连手放哪都不知道。”小沐说道,她以前坐过摩托车,都是坐在后座位上的。按理说驾驶员都该坐前面的,不是吗?
  南门瑾挑挑眉毛,她这是什么习惯?
  “你靠着我,不会掉下去的。”
  “啊?不好吧?”曾小沐害羞。
  “非常时期,你如果不想掉下去,就照着我说的做。”南门瑾笑着说。
  “哼,早说让你给我牵头毛驴,我就知道你想占我便宜。”曾小沐不满地说。
  南门瑾彻底无语,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不良的思想。
  马儿重新跑起来。速度完全可以和汽车媲美。
  “你若骑毛驴,我的事情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南门瑾说。
  “是你非要拉着我的,我还打算去游览大好河山呢!”曾小沐要面子地说。
  “哈哈!身上连银两都没带,怎么去游览?”南门瑾大笑。
  “哼!这怎么能怪我?他南门瑾太抠门,我离开王府时去他书房找了的,连个铜板都没看见。”
  南门瑾实在懊恼,怎么娶了这样又笨又傻的妻子,书房又不是银库,怎么会有银两?
  曾小沐贴在南门瑾怀中,异常舒服,享受地昏昏睡去。
  南门瑾感受身前佳人的温度,嗅着她清香的秀发,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从背面望去,山道上,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手扬长鞭,疾驰而去,细看,一裙带飘飘的佳人儿枕着他的手臂憨憨而睡。
  边塞那边,霍宝焦头烂额,忙得透不过气来,据探子来报,外族不知从哪弄来威力巨大的神器,只要“轰隆“一响,对手便可瞬间倒地,毫无还手的余地。
  探子没探听清楚到底是何神器,只知这神器的威力早在军营中流传,闹的人心惶惶。
  侯副将虽然心中也很焦急,但看见霍宝火烧眉毛的样子又不免幸灾乐祸。
  “王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侯副将心中大笑。
  “让探子去调查清楚,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再者稳定军心,不要自己慌了手脚。”霍宝命令下去,他抬头狠狠地瞅着侯副将,心里暗骂,王爷让你来帮我,不是让你看我笑话,哼,王爷回来,看我不告你的状!
  “算她命大!有高人相助又怎样?本王叫你死你不得不死!”南门瑭看完雷箫寄来的信,阴狠地说。
  “王爷,您说这龙袍真是三王妃拿的吗?据雷大人说,三王妃离府的时候什么行李也没有带。”长福站在一旁说道。
  “除了她,还能是谁?”南门瑭把信点燃,扔进火盆。
  “王爷,会不会是玉姬根本没有行动?”长福贴着南门瑭的耳边说。
  “应该不可能,她不会背叛本王的。”南门瑭嘲讽地说,“她还等着做皇后呢!”
  “王爷,您看三王妃的事……”
  “斩草除根,万一她把本王的大事泄露给南门瑾,就不好办了。”
  “王爷的意思是三王妃以游历为借口亲自去边疆给三王爷送信?”
  “要不然她为什么往西走?西边荒山沙漠,有什么好瞧的?”南门瑭说道。(曾小沐:我冤啊~我就是想去西边看景色啊!)
  “告诉雷箫,这一次一定不能留下活口!”南门瑭又吩咐。
  “属下这就去办!”长福答道。
  “又回到襄灵城了。”曾小沐郁闷地说。
  “想去见雷大人?”南门瑾看了小沐一眼。
  “才不去。免得他又不让我走了。”小沐心有余悸地说道。
  “哎,哎,徒弟,怎么不进城?”小沐赶忙追上已经掉头的南门瑾。
  “襄灵城进不得,我们必须绕道走。”南门瑾说道。
  “徒弟,南门瑾到底吩咐你去完成什么机密任务?”小沐好奇地问道。
  “去见宰相大人!”南门瑾回答的干脆。
  “啊?这算什么机密任务?”小沐有些失望。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南门瑾喊道。南门瑾心中考虑,绕小道走,可以避开城中对手的监视,但山路崎岖,树木密集,若不在晚上走出,危险太大。若是他一个人还好,可身边还有一个爱闯祸的王妃,动作不加快真是不行啊!
  边疆军营中,霍宝窝在将军椅上,一声不吭。侯副将坐在一旁也沉默不语。刚才探子来报,那威力巨大的神器名叫火炮,杀伤力极大,士兵们的长矛大盾根本无法抵挡。
  霍宝正绞尽脑汁思索,这火炮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
  对了!王妃送行的时候提过这东西!霍宝灵光一闪,嚯得跳起来。
  “你想到办法了?”侯副将也兴奋得抬起头,虽然说霍宝平实讨人嫌了点,但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用处的。
  “没有。”霍宝随即眼神黯淡下来,瘫软在大椅子上。虽然想起王妃提起这东西,但是并没有解决的办法啊。
  侯副将鄙视的看了霍宝一眼。没想到办法,兴奋什么劲啊!
  营房中又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很长时间,房外传来一声“将军,午膳送来了。”
  霍宝眼睛一亮,放松地说道:“大家先歇歇吧,吃过饭再想。”
  于是将军的营房立刻变成了食堂,一大群将领围在一起吃中饭。站在屋外七八十米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屋内碗碰碟子,筷子碰碗的声音。
  “将军,要俺说,那什么火炮的,咱不怕,不就是铁做的嘛,咱找个打铁匠把它给熔了!”满脸络腮胡子的李蛮粗声粗气地说道。
  “怎么熔了?那么一大块铁,要弄到什么时候,再说了,武器在敌人那里,你怎么去?”侯副将表示反对。
  正当大家吃到一半,忽然清楚地听到一阵“轰隆”的巨响。
  “怎么回事?”侯副将放下筷子。
  一个哨兵急急忙忙进入军营,禀报说:“敌人架起那神器,炸死我们二三十兄弟。”
  “什么?”众将军纷纷放下碗筷,全部望向霍宝。
  霍宝刚才还在闷头吃饭,这回是想吃也吃不下去了。
  他把筷子一丢,生气地说道:“大中午的,还让人吃饭吗?”
  霍宝站起来,又说:“大家放心,敌人有了这东西,也打不过咱们。我们如此这般做……”
  月黑风高夜,不抢也要偷,霍宝带着侯副将和李蛮两元大将以及若干士兵,鬼鬼祟祟地潜入外族的地盘。说起这外族,名叫天庆族,和中国古代的匈奴、羌族差不多,是少数民族部落,只因征伐吞并,势力越来越庞大,所以侵扰到岚朝的边境。
  霍宝一行人全都是黑衣装扮,没有岚朝军队的一丝标志。两军对垒,若被发现岚朝军队干这等偷鸡摸狗之事,那还得了?霍宝这次私自行动也是逼不得已,假使被南门瑾发现,还不得剥掉一层皮。
  侯副将对今晚的计划是嗤之以鼻,但霍宝顶的是王爷的面容,行使的是将军的权利,说一不二,哪敢不从。于是一行十几人偷偷摸摸地已经来到敌人的营地外围。
  这西洋火炮自然不是天庆族原有的物器,他们本来对这东西是完全不屑一顾,马背上的民族嘛,自认为神勇无比,有上天庇佑。但几次试射之后,他们也发现火炮果真是威力无比,不需要近身,便可将敌人打的片甲不留。所以对所拥有的两门火炮格外小心的看护。在兵器房内,便有五十个人把守。
  霍宝将十几个士兵留在外面,让他们听候差遣,自己和侯副将、李蛮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敌人军营的一侧溜进去。塞外风很大,呼啸声不绝于耳。敌人的军营中除了放哨的和偶尔出现的巡逻队,便再无他人。
  “你看怎么办?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才十五个。兵器房里有五十个敌人。想来硬的吗?”侯副将悄悄掀开帐篷,向里面观望。
  “当然不行,这是在敌人的军营里,我不要命了还差不多!”说着霍宝就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
  “王爷!您想用迷香!”李蛮吃惊地说。
  “你!你!你怎么能做这么下流的事情!”侯副将瞪着眼睛,吐沫星子直往外溅。
  “又不是采花,哪里下流了!”说着霍宝还向侯副将抛了一个眉眼。
  “真是丢脸,真是作孽!”侯副将骂道。
  李蛮把侯副将拉到一边,责怪地说道:“俺说,李副将,王爷在不对,你也不能骂他啊,你这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侯副将是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叹口气,背过身去,由着霍宝折腾,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霍宝用的剂量大,帐篷里五十多个人没一会就全倒下了。
  “哎,真是力气活!我的腮帮子都吹僵硬了。”霍宝拍拍脸,率先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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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作战

  就在霍宝往敌人军营中吹迷香的功夫,南门瑾正带着曾小沐疾行在襄灵城外的山路上。南门瑾将曾小沐揽在怀中,整个人显得格外警惕。
  曾小沐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望着黑漆漆的树林,想着鬼啊怪的。
  “霍宝,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曾小沐问道。
  “不信。”南门瑾毫不犹豫地说。
  “不信?那你上次还问我是不是后土娘娘转世?”曾小沐找他的茬。
  “……”南门瑾没话说,因为说她后土娘娘转世的是霍宝,他是南门瑾啊。
  “哎,你说这天已经黑了,会不会有强盗啊?”曾小沐打量四周,无心地说。
  “不怕,有我在。”南门瑾黑亮的眸子坚定地望着路前方。
  “会不会有杀手?”曾小沐又问。
  南门瑾刚想说“你给我闭嘴”,山路的前后方就被不知从哪冒出的黑衣人堵住了。
  “真是乌鸦嘴!”南门瑾无奈地说了一句。
  “被我说中了啊!”曾小沐也一脸惊奇。
  “小沐,听好,这次来的人多,一有机会,你就骑马冲出去。”南门瑾已经抽出手中的宝剑。
  “你呢?”
  “就这几个人还难不倒我。”南门瑾的眼神中已经充满嗜血的光芒。
  “可是我不会骑马。”曾小沐诺诺地说。
  “……”南门瑾无语,停顿几秒说道:“骑了这几日,总该会一点吧!”
  包围南门瑾和曾小沐的杀手足足有十人,个个手中拿着锋利的兵器,有拿大刀的,有拿铁锤的,还有拿铁斧的。
  “拿命来!”拿斧头的胖杀手凶神恶煞地向曾小沐冲来。
  曾小沐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就差一点便要坠下来。南门瑾飞身而下,挡住胖杀手的斧头。
  “你爷爷的,敢挡大爷的道。”胖杀手竖起两条像黑虫子的眉毛。
  “你爷爷我就挡着道,你难道不知道孝敬长辈吗?”南门瑾不给他占嘴上的便宜,爽快地回应他。
  胖杀手“啐”了一口,大骂道:“龟孙子的,现在让你逞能,过一会,就让你哭爹叫娘!兄弟们,给我上!咱们十个人打他一个人,还不小菜!”
  随着胖杀手一声命令,所有的杀手都蜂拥而上。不过南门瑾可不是吃素的,堂堂岚朝神勇大将军,怎么可能轻易屈服?
  “小沐,快逃!”南门瑾大吼一声,陷入混战。
  “不能让她逃了,主子命令我们杀了三王妃,以绝后患!”胖杀手吼道。
  小沐恶狠狠地瞪了胖杀手一眼,心想,玉姬果真是心狠手辣,做事做得太绝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南门瑾已经干掉一个手拿铁锤的杀手。
  “哼,都要去见阎王爷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胖杀手吐了口吐沫,又挥起铁斧。
  曾小沐已经冲破包围,拼命地逃命,只不过那十来个杀手已经分出几个人前来追她。小沐万分紧张,但也十分担心霍宝的安危。
  “看你往哪里逃?”小沐忽然发现路前已经被人挡着道。
  小沐牵动缰绳,想调转马头,却发现四个方向各有一人拦截,怕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你们问什么要杀我?”小沐问道。
  “那还用说吗?有人雇佣我们想铲除你呗!三王妃!”说话的是一个看面相就知道奸诈狠毒的人。
  “你知道我是三王妃?你和上次那个杀手是一伙的吗?”
  “上次那个蠢蛋?怎么可能?”杀手哈哈大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只要一刀就可以解决你,一点也不疼!”
  “等等,你怎么知道不疼?”小沐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废话怎么这么多!”杀手拎起刀,瞬间向曾小沐砍来。
  “哐啷”一声,杀手的刀被打掉了,连带着肚子也被刺穿。南门瑾从不远处赶过来。
  围着的其他三个杀手如同饿极的狼,同时扑向曾小沐。
  小沐咬着嘴唇,狠下心,挥起缰绳,猛地往杀手的身上抽过去。这一鞭抽的又快又狠,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杀手们没料到,脸上同时都挂了彩,手上的动作也被突然中止。
  南门瑾趁势飞到包围圈中,一把将曾小沐捞过去,带到稍微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你潜能不小啊!”南门瑾笑道。
  “呵呵,过奖,过奖!”曾小沐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拿着鞭子的手还在不停地抖。
  “早说过让你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出来瞎逛,惹上麻烦了吧?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南门瑾半正经半不正经地说道。
  “还能是谁?不是和你说了吗?玉姬!她想杀人灭口。”曾小沐气愤地说。
  “不会这么简单!”南门瑾护在小沐身前。
  此时剩下的五个杀手又聚在一起,阴森恐怖,像是要把他俩吃掉一样。
  南门瑾虽然武功非凡,但毕竟是要抵挡多个武功上乘的杀手,身上已经多处挂彩。
  “我认识这个人,他是三王爷身边的副将霍宝!”一个杀手突然说道。
  “怪不得这么厉害,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了我们!”另一个杀手吼道。
  “今天一定要取走三王妃的人头!”又一个说道。
  小沐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头与脖子分离是什么感觉呢?
  南门瑾的剑已经穿在那个杀手的肚子上,现在只得赤手空拳与杀手搏斗。曾小沐看得是心惊肉跳,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小沐被他互得极好,杀手们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曾小沐趁着空挡适时地甩了杀手几鞭子,心里爽快地不得了。
  “这个臭女人!看老子要了你的命!”一个杀手被曾小沐的鞭子打中了鼻子,鲜血直往外冒。
  “哼!堂堂三王妃,国色天香,香气扑鼻,怎能容你这样污言秽语!”南门瑾不满地大吼。
  曾小沐一愣,缓过神来后,红着脸哧哧的笑着。
  “呸!”那杀手不屑,一运气,提剑直刺而来。南门瑾不慌不忙,竟然近身缠绕着那人的手臂,使了一招太极拳,生生的把他的剑夺了过来。侧身的杀手打算偷袭,却被南门瑾一眼看穿,反过身一剑封喉。
  “名师出高徒啊!”曾小沐得空还要自吹自擂一番。
  被夺剑的杀手还沉浸在刚才莫名其妙地一刹那,南门瑾又一回身,将走神的杀手当场毙命。
  南门瑾小小得意一下,寒着脸面对剩下的三个人。
  那三人早已失去刚开始的傲慢,现在个个惴惴不安,怀中如同揣着兔子一般。南门瑾向前,他们退后,曾小沐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不停哆嗦的嘴唇。
  南门瑾大吼一身,正欲解决他们,哪知三人吓得连连撤退,最后终于丢兵弃甲,慌忙逃窜。
  见三人逃走,南门瑾和曾小沐才稍稍松口气。
  “赶紧走。”南门瑾拉着小沐。小沐紧握马鞭,跟在后面。
  马儿还在原地踏步,就像一直在等待主人的返回。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1

马识途

  南门瑾牵过马,托着小沐,将她扶上去。
  “霍宝啊,这回都是我连累你,我真的不是有意招惹他们的。”曾小沐苦恼地说。
  “别再多话了,这事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一定会查清楚。”南门瑾严肃地说道。
  曾小沐望着还没上马的南门瑾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喊道:“霍宝,小心你后面!”
  虽说南门瑾速度很快,但那个被剑刺穿肚子的杀手是拼了命的挣扎,将手中的短剑刺向南门瑾的胸口。
  南门瑾哪里能容得下这样的小人,转身一手将他毙命。而那杀手却死的心满意足,他笑的凄惨,笑得断断续续,想说什么却再没有力气,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气断命绝。
  南门瑾纵使再健硕的身体,再高强的武艺,这时候的他已经毫无力气,半跪在地上不能行动,鲜血从胸口不断冒出,看得小沐揪心不已。
  曾小沐早已跳下马,蹲在地上扶着南门瑾:“霍宝,你怎么样?我……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南门瑾的薄唇紧闭,苍白的毫无血色。曾小沐使劲地拍他的脸,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南门瑾在尚存感觉的时候,只觉得有人不停地狠拍他的脸,心里咒骂不已,谁和我有仇啊?想让我破相吗?但终究伤势过重,彻底地晕倒,也无法追究是谁在拍他的脸。
  曾小沐急的哇哇叫,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大驼:救人要紧啊!)小沐用食指探了一下南门瑾的鼻息,没气了!小沐终于忍不住,泪水刷刷的往下流。
  哭的马都不耐烦了,霍宝的骏马在原地不停地打转,鼻子里不断发出阵阵鼾声。
  曾小沐一抹眼泪,下定了决心,准备将南门瑾扶上马,连夜找医生救治。曾小沐不敢看南门瑾胸口上的匕首,她托着南门瑾的腋下,吃力的将他扶起来。可是曾小沐力气太小,使了吃奶的劲,也只能让南门瑾的上身离开地面,他的双腿仍然紧贴着地。
  因为小沐的搬运,南门瑾胸口的血流的更欢了,看着鲜血“噗嗤噗嗤”的往外冒,曾小沐害怕地直冒冷汗。
  怎么将他扶上马呢?这可愁坏了曾小沐。
  “马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蹲下来,让我把他放上去。”曾小沐一脸无奈地望着静静站在原地的骏马。
  马没有动静。
  “求你了,你长的实在太高大,我够不着啊!”曾小沐如同劝说一般。
  马用鼻子哼了一下,仍然不见动静。
  “人命啊,你要是在不快点,他就要挂了!”曾小沐连劝说带威胁。
  马蹄子在地上画了两个圈,它用那双大眼睛看了曾小沐一眼。
  “你倒地帮不帮忙啊?你要是不帮忙,你主人就再也不要你了,以后没有上好的草料,没有人给你刷毛,每天风餐露宿,只能喝西北风啦!”曾小沐□裸地威胁道。
  霍宝的黑骏马甩甩马尾,又抖抖头上的毛,心不甘情不愿地降低身子,好让小沐把南门瑾扶上去。
  “真是听话!”小沐欣喜地说道,“以后你主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黑马哼了两声,似乎表示不屑。
  等两人都上马后,黑马站起来,奔驰而去。
  在马上,果真是换了位置,小沐坐在后面,怀中躺着不省人事的南门瑾。
  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荒郊野岭,哪里有医生。曾小沐任凭黑马奔跑,顾不得什么方向。黑马一直沿着山道疾驰,似乎精神百倍。
  “你千万不能死,死了我可没地埋你!”小沐嘴上虽说的狠,可是心里却焦急不已。
  “马大哥,跑快点啊!你看这兄弟快坚持不住了。”小沐大喊。
  哪知这句话刚说完,黑马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不走了。
  “不是吧?现在不是吃草的时候!”曾小沐见黑马弯下脖子。
  “马大哥!人命关天!行行好啊!”
  “马大哥,原来你有吃夜宵的习惯!这习惯不好啊,要赶紧改!”
  “走吧!挪两步总可以吧!”
  黑马抬起头,果真往前走起来,不过速度很慢,如同散步一般,更要命地是,它竟然往密林里走去。
  小沐瞪着大眼睛,拉动缰绳却无法改变马的方向。
  “你想让我们去喂树林里的野兽吗?”小沐泄气地说。
  黑马不理她,在树林里拐来拐去,越走越深。
  一开始小沐还吼它几句,抽它几鞭子,但最终也只好由着它,任它走了。
  听天由命吧!小沐无奈地想。
  大概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天有些蒙蒙亮,南门瑾的气息奄奄,若是一口气呼不上来,恐怕就要去西天见如来佛祖了。
  突然,曾小沐注意到眼前有一排竹屋,正中央的竹屋门楣上赫然写着“墨先行医馆”!
  曾小沐大喜,她拍拍马背,激动地喊道:“马大哥!你真是神马!等我们到了皇城,我请你到档次最高的酒楼大吃一顿!”
  黑马骄傲地打了一个鼾声,撩起前蹄,嘶鸣一声。
  随着这一声叫,竹屋的门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位身穿墨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2

化险为夷

  凌晨时分,霍宝一行人还在天庆族军营中逗留,看着硕大无比的两门大炮,三个人犯了难。
  “将军,您看这玩意怎么抬回去,就算外面十几个兄弟一起,恐怕也抬不起一门啊?”李蛮说道。
  霍宝摸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擦得锃亮的火炮。
  “你小子,快点想办法,再摸下巴,你的胡子就长不出来了!”侯副将焦急地说。
  “侯副将,你不要太放肆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李蛮瞪着眼睛气愤地说。李蛮一向很敬重南门瑾,见到侯副将如此态度,自然愤愤不平。
  “嘿嘿,我不是在想办法吗?好点子是需要时间的灌溉啊!”霍宝嘻嘻笑地说。
  侯副将被李蛮一说只好闭嘴不语。
  霍宝围着大炮转了几圈,瞅瞅大炮的屁股,看看炮筒,然后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侯副将和李蛮异口同声地问。
  “我知道让大炮丧失作用的办法!”霍宝睁着大眼睛高兴地说。
  于是另外两个人便按照霍宝地做法行动起来。
  三个人见大炮抬不走,原本打算拆除它的零件,可惜铁做的武器太坚固,即使是这三个力大如牛的人也毫无办法。零件插不下来,就给它加些东西。这是霍宝的思维。
  霍宝计划着在大炮的发射筒内添加一层东西,增厚筒壁内径,使炮弹发射不出来。
  但到底添加何物,成了他们头疼的事。思来想去,三个人都觉得应该先回去商量好了,再出来行动。霍宝点点头表态:“我们先回去!过几日再行动!”
  于是三个人又鬼鬼祟祟地从帐篷里出来,往军营外走去。
  曾小沐见老者慈眉善目,一看就是那种长得像医生的人,高兴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姑娘不要激动,老夫一听到风风的叫声,就立即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了。来,让我看看!”老人精神矍铄,面带红光。
  风风?是马大哥的名字?
  “哎呦!霍宝咧,你怎么被人伤成这样?怎么如此大意?”老人大吃一惊。
  “是因为顾着我,才不小心被歹人所伤。”曾小沐懊悔地说。
  “先别说那么多了,快把这臭小子抬进去。”老者急忙喊道:“哎,老太婆,快出来,霍宝被人伤着啦!”
  刚说完,竹屋里又跳出一位老婆婆,凶着脸吼道:“我有那么老吗?喊我老太婆!”
  “唉,别啰嗦了,你看霍宝受伤了!”老者皱着眉头对他老婆说。
  “啊?霍宝!我们机灵可爱的霍宝怎么受伤了?”老婆婆跑过来,也搭上手,帮忙把南门瑾抬进去。
  她刚走过来见到南门瑾,就觉得不对劲。
  “这是?”
  “别这是,那是,救人要紧。”老者叫道,同时他向老婆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看看那匹黑马。
  老婆婆摸摸黑马的头,风风满足的嘶鸣一声。她又再看了小沐一眼,向老者点点头,帮忙将南门瑾抬进去。
  老者名叫墨先行,是霍宝的师傅,老婆婆名唤云娘,也算霍宝的师傅,两人从小照顾霍宝,十几年如一日,更何况这易容之术便是云娘亲手相传,怎么可能看不出此人不是真的霍宝。只因风风的带路,两人才坚信易容之人不是坏人。
  两位老人拿刀的拿刀,端盆的端盆,神情都异常严肃。曾小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姑娘啊!不要转了,老夫我本来眼睛就不好使,你再转下去,我还没给他拔刀,就先晕过去了!”
  “好!不转了。您老看准点啊!”小沐停在一边,交握着手。
  “姑娘,你认识这个人吗?”云娘问道。
  “认识啊,他是我的朋友,为救我不仅完不成任务,而且还有性命之忧……”小沐愧疚地说。
  “姑娘不要伤心了,我们夫妻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他的伤的。”云娘说道。
  因为匕首插在胸口,离心脏很近,所以手术很危险,两个老人忙里忙外,一点都不让小沐插手,她只好在院子里站着,一会儿坐在门槛上,一会儿跑到风风身边,和它说几句悄悄话。
  天大亮了,两位老者终于同时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沐马上冲过去询问情况。
  “他怎么样了?”
  “没事了,没事了。”云娘笑着说道。
  “太好了,我现在能去看看他吗?”小沐激动地说。
  “去看看吧!”墨先行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曾小沐连蹦带跳地跑进屋内,探视南门瑾的伤情。
  坐在床沿边上,小沐轻轻将南门瑾的被子盖好,默默地看着他的脸,看着这张熟悉而陌生,总之说不清感觉地脸。
  可能因为有大量时间独处的原因,曾小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易容后的南门瑾一番。小沐发现他的脸颊与脖颈之间有一处细微的裂痕。
  小沐低下头细瞧,本以为是脏东西,打算除去,结果沿着那条裂痕,只听“撕拉”一声,南门瑾的本来面目完全呈现在小沐眼前。
  “啊!”屋内爆发出一声尖叫。
  “伤者还在休息,不要这么大声啊!”隔壁屋的墨先行吼道。
  “你自己不也这么大声。”云娘瞧他一眼说道:“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2

  别和我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小沐满脸疑惑,手中拿着那张从南门瑾面部揭下的面具。
  “原来是三王爷啊!怪不得我觉得像。”云娘一脸了然的神情。
  “你们知道他不是霍宝?”小沐问。
  “霍宝这臭小子是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墨先行说道。
  “你们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
  “是啊,他的易容术就是和我学的,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姑娘你知道呢!”云娘得意的说。
  “我一直以为是霍宝,哪里知道是南门瑾!”曾小沐一脸凄惨。
  “老夫冒昧问一下,姑娘和霍宝是什么关系?”墨先行问道。
  “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小沐答道。
  “哦。”墨先行点头,站在一旁的云娘也失望的点点头,她原本以为小沐是霍宝的意中人,想想霍宝都老大不小了,到现在都没有请他们两老去喝喜酒。好不容见一个姑娘如此关心霍宝,虽然这个霍宝是三王爷扮的,但她却只和他是朋友关系。
  “姑娘又是三王爷什么人呢?”墨先行又问。
  “这个……理论上我是他的王妃!”小沐想了想回答。
  “啊?”两位老人同时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小沐看着他们。
  “呵呵,没什么不对。”云娘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传言中狠毒的三王妃。
  “听说王爷去了边疆,此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墨先行自言自语道。
  “好了,好了,让王爷休息吧,我们都出去。”云娘招呼道,“王妃还没吃午饭吧,我马上去做午饭,忙了一上午,都累坏了。”
  “叫我小沐就好了,别王妃王妃的叫。”
  厨房里,小沐拿着菜刀切白菜,切得是横七竖八,块是块,丝是丝。云娘看不下去,夺了她手中的刀,说道:“恩……那个,小沐,你去看看锅里的水开了没,我来切菜。”
  “好。”曾小沐揭开锅盖,看着热气腾腾的热水。
  “云娘婶,你说南门瑾为什么不和我说是他呢?”小沐愁眉苦脸的说。
  “可能不方便吧,我想王爷可能要去做重要的事。”
  “但好歹我是他的王妃啊,至少理论上是的。”小沐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王爷可能不想连累你呀。”云娘劝道。
  “哦,是这样么。”小沐自言自语道。
  “小沐不是应该在王府吗?怎么出来了呢?”云娘发现小沐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
  云娘见曾小沐支支吾吾,便没有再问下去。
  南门瑾在傍晚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他只觉得胸口很疼,但见躺在床上,便知道自己得救了。
  小沐端着黑乎乎的药踏进屋子,见南门瑾瞪大眼睛望着房梁,虽然心里开心,但嘴上仍然没好气地说道:“醒啦?”
  南门瑾转过脸,看到曾小沐,竟然欣喜的笑出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曾小沐坐到床边,气鼓鼓地说,“你能不能动?起来喝药!”
  “谁惹你生气了?”南门瑾一脸疑惑。
  “没谁惹我生气!”曾小沐见南门瑾无法动弹,便放下碗,帮他坐起来。
  细心的将枕头竖起来,靠在他的背上,又小心翼翼地把被子往上拉。
  “你救了我吗?”南门瑾瞅着一大碗药问道。
  “我可没这本事。”曾小沐一勺一勺的将药喂给南门瑾。
  “好些了吗?”墨先行走进屋,关切地问道。
  南门瑾明显是认识他的,稍稍一愣,立即答道:“师傅,原来是您救了我的命。”
  小沐斜着眼瞧他,面具都被撕了,还在跟我装!
  墨先行哈哈一笑,朝南门瑾挤眉弄眼,示意小沐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南门瑾见墨先行奇怪的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忽略,他朝小沐一笑,说道:“怪不得能得救,这是我的师傅,莫神医。”
  曾小沐不屑地看了南门瑾一眼,挖了一大勺的药吹也不吹,一股脑儿的全塞进南门瑾嘴中。
  “啊……哦……烫!烫!”南门瑾委屈地看着小沐。
  小沐瞪了他一眼,问道:“霍宝,你去见我爹有什么重大的事吗?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朝廷的事,还是少管。”说完,南门瑾理所当然的张开嘴,等着小沐喂药。
  “哼!你去找我爹,我当然想问问什么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小沐不满地说道。
  “你爹爹不会因为你是他女儿而轻易做出决断,否则他也不会是岚朝的宰相。”
  “小沐,你也别说了,让王爷休息休息吧!”墨先行说道。
  “王爷?”南门瑾一愣,警惕地看着墨神医。
  “别看了,南门瑾,我已经把你的假面具摘了。”曾小沐指指桌上的面具。
  南门瑾艰难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稍显尴尬。
  “哈哈,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曾小沐笑着说,“怪不得你一路上不愿喊我师傅,搞半天是你易的容。”
  “不过你现在才发现,还真是缺心眼。”南门瑾有些恼怒。
  “这……这不是你扮的像吗?虽然我有时候是觉得奇怪,但哪里想到真有易容这个法子。”小沐傻笑。
  “本王真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这里人!”
  “又来,回复真面目了吧!还本王本王的叫,不怕那些杀手再来!”小沐不服气地说。
  “好像那些杀手是来杀你的吧!我的王妃,不要搞错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王妃啊!”小沐酸酸的说。
  “恩……我说,两位,不要吵了,你们是一家人,杀手杀谁,你们分这么清楚干嘛?”墨先行受不了,只好让他们暂停。
  “哼!”曾小沐喂完最后一口药,拿手帕在南门瑾嘴唇上狠狠一擦,端着碗甩袖走人
  “喂!曾小沐!你把本王的嘴当什么了?擦这么重!”南门瑾被弄得很疼。
  “我把手帕当手纸!”临出门时,小沐奸笑着挥挥手中的手帕。
  “咳咳……老夫也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墨先行憋住笑,退出去。
  南门瑾坐在床上,气得不轻,他向外大吼一声:“谁帮我把身子躺下去?”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2

跟屁虫

  墨先行的医术确实厉害,或者说是南门瑾恢复得太快,两天后,他已经生龙活虎,可以在竹屋周围溜上几圈。
  中午四个人围在桌前吃饭。南门瑾突然说:“墨老前辈,多亏了您的相救,但我还有要事在身,下午得立即赶往皇城,此事关系重大,耽误不得。”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阻拦,我给你再配上几服药,带在路上吃。赶路的时候注意不要让伤口破裂。”墨先行说道。
  南门瑾点点头,又说道:“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墨先行搁下筷子。
  “希望前辈可以让小沐在这里多住几天,等我把事情办完,就立即来接她回去。”南门瑾说道。
  “这没问题,王妃住在我们的竹屋,是我们夫妻俩的福气。”云娘开心地说。
  墨先行点点头,也表示同意。
  但曾小沐听了此话,那肯愿意,她把筷子一丢,对着南门瑾吼道:“我不愿意,我和你一起回去!”
  “小沐,听话,虽然离皇城不远了,但路上仍然危机四伏,你住在这里我比较放心。”南门瑾解释道。
  “不好,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回去。”小沐不依不饶。
  “不行,我说让你呆在这你就得待在这。”南门瑾见她不讲理,便也蛮横起来。
  “你嫌我是你包袱,所以不要我了,是不是?”曾小沐越说越走味。
  “没有,小沐,你听我说,这件事危险性极大,你只要好好待在墨老前辈这里,过几天我就来接你回皇城。”
  “我不怕。”曾小沐大叫,“你是怕那些杀手又来杀我,然后连累到你,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南门瑾见劝说不成,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不是就是去见我爹吗?难不成怕我爹把我吃了?”曾小沐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南门瑾一起回皇城。
  “你就待在这,哪里也不许去!”南门瑾吼道。
  “没门!你去哪我就去哪!”曾小沐倔强地说。
  “这是我的命令!”南门瑾大吼。
  “命令?我几时听过你的命令?”曾小沐一摇头,两只眼睛翻向房顶。
  “两位就别吵了。”云娘劝说,“小沐,你就听王爷话,留在我这里,王爷不是说了,事情一完,就来接你。”
  “云娘,你也帮他说话?我怎么知道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小沐忿忿的说,“再说了,我得亲自弄清楚是谁派来的杀手!”
  “南门瑾,你就带我一起吧!”曾小沐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
  “我说不行就不行!”南门瑾不看她一眼。
  见南门瑾软硬不吃,曾小沐只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墨先行。
  “咳咳……这个……王妃啊,王爷说的有道理啊,你还是听他的吧!”墨先行无奈地说。
  “你们都向着他,哼!”小沐生气地说道,“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玉姬的事一开始我没能力解决,现在你回来了,我一定得赖着你,直到她她彻底打消杀我的念头。”
  “你怎么到现在都认为是她派的杀手?”南门瑾转过脸,看向小沐。
  “要不然是谁?”
  “不是她!”南门瑾说的干脆。
  “不是她?你竟然护着她?”曾小沐顿时火冒三丈。
  南门瑾奇怪地瞅了小沐一眼,一时不知怎么说是好。
  见南门瑾不语,曾小沐以为他默认,于是暴走,扔掉筷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饭厅。
  “这两口子是怎么了?”墨先行问云娘。
  云娘会心地笑笑,答道:“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王爷不去劝劝?”云娘问。
  “不去,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南门瑾口是心非地说。
  曾小沐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南门瑾已经站在屋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终于,他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进门不知道要敲门吗?”曾小沐瞪着他。
  “小沐,你听我说,我没有护着玉姬,我只是说事实。”
  “你有没有护着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沐,你要相信我。虽然玉姬和此件事有牵连,但派人杀你的幕后操纵者另有其人。”
  “是谁?”
  “这……还要进一步调查。”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不是玉姬?你还是袒护她!”
  南门瑾彻底被曾小沐弄疯了,他坐在小沐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忽然笑道:“你这么紧张玉姬做什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你瞎说什么?别和我打哈哈。”曾小沐脸涨的通红。
  “哈哈哈!自打你嫁进王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闭嘴,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不客气法?打我吗?你看!我的伤还没好呢!”
  “我可不管,你下午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说笑归说笑,南门瑾下午离开的时候仍然没有告诉曾小沐,一个人牵着马偷偷摸摸地离开,为了不让小沐发现,甚至拿手捂着风风的嘴巴,生怕它发出声音。等小沐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
  小沐气得直蹦,但也没辙,只好怨气丛生的进屋,和云娘唠唠叨叨没完。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3

神偷 续

  天庆族看守大炮的士兵们在站岗时集体睡觉,被他们的头领严厉地惩治了一番,但霍宝这边并没有探出其它动静。守卫两门大炮的士兵换了一拨,并增减了一倍的人数。
  “你看,打草惊蛇了吧?”侯副将不满地说。
  “那有什么办法?探子也没说那大炮有多重,早知道的话,我也不会想到把它偷来的办法。”霍宝辩解。
  “狡辩!早跟你说你那馊主意不可行,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再去一次呗!”霍宝说得漫不经心。
  “什么?你脑袋里进水了吧?”侯副将从座位上跳起来。
  “嘘!”霍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这么大声骂我做什么?被别人听去,人家又嚼你舌根,我现在扮的可是王爷。”
  “吼,敢情你是在帮我。”侯副将不屑地说。
  “我是为你好,看你一大把年纪,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要是被别人以诋毁上级的罪名抓起来,可不值得呀!”霍宝边说边砸吧着嘴,一脸怜惜的样子。
  在侯副将眼中,霍宝完全是一副欠扁的嘴脸。
  “好,你说,你再去一次怎么做?”侯副将发现自己只要一和霍宝说话,血压只定蹭蹭蹭往上飙,虽然古人不知道血压是什么,但血气上涌的道理还是很明白的。
  “和上次一样呗!”
  “这次看守大炮的有一百人啊!你打算带多上人去?”
  “一百人又怎样!我多带些迷药去,不就行了?这次就我俩,别人都不带。”
  “只有我们俩?你当是去度蜜月?”侯副将翻着白眼,“我们去的是敌人的军营!”(大驼:关于“蜜月”这一现代词,我也不知道侯副将是怎么想起来的,但他肯定是没有深刻领会其中的含义!或许是听小沐说的,但小沐一定没有告诉他这词应该用在异性之间!汗……)
  “这次保准行!”霍宝自信地说。
  于是又一个狂风怒吼,黄沙漫天的夜晚,岚朝两位最重要的边疆将领(虽然其中一个是假冒的)穿着夜行衣以黑夜为掩护,又一次潜进天庆族的军营。
  军营里和上次来时的情景差不多,放大炮的帐篷里,守卫士兵的笑骂声此起彼伏,可见首领的治军并不严谨。
  霍宝和上次一样,拿出竹管,鼓着腮帮使劲的往帐篷里吹。而侯副将则背着他,帮他放风。
  “哎,侯哥,侯哥!”霍宝小声地喊侯副将。
  “别喊的那么腻歪,谁是你哥?”侯副将不满,“我这个年龄都能当你爹了!”
  “得了吧!你要是我爹,我就一头撞在城墙上。”霍宝翻翻眼,又说道,“这一百多号人太难对付了,我的嘴已经抽筋不能动了,你过来帮我吹。”
  “你要我往里面吹迷药?”侯副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吃惊地说。
  “是啊,怎么了?我知道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但此一时彼一时,赶紧吧!”不由分说,霍宝把竹管塞到侯副将手里。
  “老夫一世的名节都断送在你小子手里喽!”侯副将郁闷地说。
  两个人交替的往帐篷里吹了一炷香时间的迷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里面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去。
  “可以进去了。”霍宝向侯副将招招手,示意一起进去。
  站在大炮的炮筒前,霍宝奸诈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开始了行动,侯副将无奈的看着他,也只好跟着忙活起来。
  大炮偷不走,也不能让它为敌人所用。霍宝现在整一个恐怖分子。他带来大量制作夯土使用的材料,此时正一层一层的把制好的夯土抹在炮筒出口的内壁。因为其成分糯米的强大粘性,夯土如同强力胶一般牢牢的粘在炮筒内壁上,加上其它成分的作用,这种土既坚固又牢靠,只要敌人一使用大炮,大炮一定会发生不良反应,就好像便秘一般,不过比便秘还要恐怖百倍。(大驼:有点恶心……)
  “霍宝,你弄好了吗?时间不多了!”侯副将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脸上通红,看样子也十分亢奋。
  “好了,好了。”霍宝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要不把手放进炮筒触摸,是怎么也发现不了内壁上隐蔽的夯土。
  “赶紧走吧!”侯副将催促道。
  两个人把带了的材料全用完了,现在两手空空,更是身轻如燕,他们在嘴上这上黑布,一个飞身,两人窜出帐篷,往天庆族军营外飞去。
  “哪里跑?”忽然一声大吼,军营中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天庆族军营?还是用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法迷倒我士兵?你们到底有何居心?”
  霍宝和侯副将都看清了队伍最前面的人,他正是天庆族的首领阿布烈。
  “这下惨了。”霍宝小声地抱怨。
  “你现在才知道惨了,迟了!”侯副将咬牙说道。
  “说!你们是何人!”因为这里不通中原语言,所以是一个翻译说的话。
  侯副将本想说话,霍宝踩他一脚,眼珠子转了一转,大声说道:“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偷——来去匆匆!我身旁这边是我的三叔,今天才入我们神偷界。”
  侯副将瞪大眼珠子看着霍宝,这神偷的名字他也熟悉啊,记得是王妃第一次擅自出府后和王爷说的,听说后来在王府里传了遍,成为大家的笑谈。
  那翻译叽里咕噜的和阿布烈说了一通,阿布烈边听边点头,然后也噼里啪啦的说了几句。
  只听那翻译又说:“首领问你们,你们来军营里偷什么?若是如实回答,便饶你们不死。”
  霍宝知道,他们并没有发现两人的真实身份,于是底气十足地回答道:“我俩听说你们得到两门神器,又听说放在神器里的圆形黑球是能发亮的夜明珠,所以身为神偷,怎么不以身犯险!”
  侯副将面上没有表情,但心里却在说,霍宝,你真能胡扯!鬼才相信你!
  翻译把霍宝刚才说的话对阿布烈说了一遍,阿布烈点点头,随即大笑起来,然后又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霍宝不怕死的问翻译。
  翻译给他一个白眼,说道:“首领说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傻偷!”
  “哦!”霍宝了然,看来阿布烈真的相信了。
  阿布烈一个挥手,示意士兵们合围,抓住两人。
  霍宝向侯副将使了一个眼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玩意,往空中一撒,立即白烟弥漫,两人随即消失在天庆族的军营中。
  “你又用的什么法?”回去的路上,侯副将问霍宝。
  “哈哈!江湖秘术!师傅传给我的,不能告诉你!”
  阿布烈眼看着两人消失,大叹一声:“果然是经验丰富的神偷啊!”

小孩 发表于 2009-9-8 10:33

小沐进城

  虽然不与南门瑾同行,但曾小沐仍然坚持去皇城。云娘和墨神医劝不住,也只得依着她。云娘想的周到,把曾小沐原来的面目遮盖起来,易容成一个进城的村姑形象。小沐觉得新鲜,也乐得其所。告别两位老人,曾小沐为尽早到达,她打算经由襄灵城到达岚朝的都城。
  反正易了容,谁都不认识她,杀手也找不着她。曾小沐大摇大摆地踏进曾今让她千方百计逃离的襄灵城。
  城里面没有什么变化,街两边小贩们仍在卖力的叫卖,城里的三姑六婆不是挎着篮子在街上晃悠,就是坐在家门口东家长李家短。
  襄灵城很大,若要从南城门步行去北城门恐怕要花上半天时间,于是曾小沐打算雇辆车,直接开到北城门。(大驼:是不是有点像叫出租车的味道?)
  可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叫的士不是伸手就来的。曾小沐细细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哪家的马车可以租用。无奈她只好映着头皮往北面走。幸好小沐对襄灵城比较熟悉,否则肯定迷路。当她看到满福赌场这个招牌时,曾小沐咧嘴哈哈一笑,心理想,不知道赌场的老板有没有去雷萧那里讨房契。
  小沐这一表情恰好被刚下马车的赌场老板贺鹏瞧见了,贺鹏扫了她一眼,心里纳闷,这妇人是傻了吧,哪有女人见赌场能笑成这样的,记得有一回一个妇人连哭带骂的把她的相公从赌场拉出来,并发誓要烧掉赌场,为民除害,不过最后被轰走了。难道说这个妇人的丈夫在赌场里赢钱了?恩,有可能!
  贺鹏点点头,准备踏进赌场。曾小沐一见下马车的正是贺鹏,嘴咧得更大了。真的很想上前问问房契要到没有。
  想归想,曾小沐还是理智的往前走,她仅仅偷偷的瞟了贺鹏一眼 。
  贺鹏把小沐的动作全看在眼里,以他的敏锐他不可能没有发现什么蹊跷,贺鹏转过身,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小沐一番。
  “夫人,您的发簪掉了。”贺鹏喊道。
  小沐理所当然的认为不是喊她,仍继续前行。
  “夫人,您不想知道房契的事吗?”贺鹏突然说道。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的霹雳直击小沐的大脑,她回过头震惊地看着一脸微笑的贺鹏。赶忙跑过去,小沐惊恐地说道:“什么房契?”
  曾小沐的话更加印证了贺鹏的想法,贺鹏笑着伸出手,指向赌场内,说道:“进一步说话。”
  小沐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信任。
  “王妃不相信我吗?”贺鹏小声说道,“我要想害你,上次再赌场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小沐斜睨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心中仍然疑点丛生。
  “不进来就算了。”贺鹏径直往喧闹的赌场走去。
  小沐想了想,随即跟上他的脚步,从赌场的边沿来到二楼较清静的一件房间。
  看看屋中的摆设,小沐想这里应该是他的办公室吧。
  “王妃,您的事我基本都知道。”贺鹏开门见山的说。
  “啊?”小沐诧异。
  “不过前几天你忽然失踪了,倒真是没想到。”
  曾小沐想想,大概就是待在墨神医住处的两天。
  “有王爷的得力助手霍宝保护你,我们这边就没有再派人手。”贺鹏正经地说。
  小沐没说话,心里却想,他应该是不知道霍宝其实是南门瑾假扮的。
  “没想到那些杀手这么凶狠。”贺鹏感叹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派人跟踪我的?”曾小沐问。
  “不是跟踪,是保护。”贺鹏纠正说。
  “都一样,你说是什么时候?”
  “从你离开襄灵城。”
  “那我遇到杀手时为什么没有你的人救我?”
  “万不得已,保护你人不会现身。”
  “啊?要是当时没有……恩……霍宝,我就命丧黄泉啦,你那算哪门子的保护?”
  “咳咳……本来是要出手相救的,不过霍宝抢先一步。”
  “什么时候没有再跟踪我了呢?”小沐又问,没有理会贺鹏的解释。
  “自打你被霍宝救下。”贺鹏诚实地回答。
  “好吧,我要问最关键的问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贺鹏神秘的一笑,说道:“王妃无需知道,只要您了解我不是害你的人就行了。”
  看他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曾小沐撇撇嘴,又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可否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我只能告诉你本郡的郡长参与其中。”贺鹏的脸色凝重起来。
  “你是说雷萧?”贺鹏给曾小沐带来的总是震惊,“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曾小沐一时无法接受,一脸呆滞地坐在座位上。
  “我猜你应该是要回皇城,而且你也必须回皇城。”贺鹏站起来,说,“我为你备好车马,让我的人护送你,虽然你易了容,但在高手面前,还是会露出破绽的。”
  小沐一听有车马也很高兴,虽然非常疑惑,但起码不用走路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易了容?”曾小沐好奇地问。
  “你这易容术确实高明,不过你的神情太不正常了。”
  “哦?是这样啊!”曾小沐恍然大悟。
  她刚准备踏上马车,忽然又转过头,问贺鹏:“那个,上次你去收雷萧的房契没?结果怎样?”
  雷萧哈哈一笑,小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继续装吧!”小沐给他一个白眼,随后钻进马车,直奔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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