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5

我每天都在笑,在说话,请人吃饭,或是作陪别人的请吃。一个女人在商场上的所有的艰辛和不易,我一一尝尽。

我不会再去在意别人和我说话时,是一本正经还是色迷迷的,这些都不重要。我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大衣,然后让自己忙得晕头转向的。

  有一回,在一个饭局上,一个老板吹牛,说自己认识A,我们大家都不信,然后他说,你们不信是吧,X月X日我在XX饭店请他吃饭,到时候你们可以作陪!

  大家哄笑,谁不想认识A?你能请得动他?

  但暗地里,每个人都在准备,怎么能让那顿饭下来,A对我有所印象呢?

  那本市最著名的一家商务宴请的饭店,吃的是那个饭店最著名的日本菜。

  来了20多个人,乌泱泱的一片,大家都像小媳妇一般跪地,再坐下。

  酒菜很精致,然后请客的那个老板领着A进来了。

  我一点儿也没想到。首先,A看上去并不老,至少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德高望重的样子。其次,他居然是一个人来的,我拼命地向他身后张望,保镖呢?然后日式的木门轻轻合上了。

  我和身边的那位开玩笑,这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啊……身边那位也笑,那么A君只身战群雄,真乃赵子云之风!

  我俩呵呵直笑。从眼角看过去,A似乎向我们这边扫了一眼。

  酒席结束了。仍有人围着A君谈什么局势、政策之类的问题,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像是个过来混饭吃无赖,我偷偷离了席,至始至终我没有能和A君对上一次正脸。

  我走到酒店外面,入夜的空气清冷而舒爽。我深深地吸一口,转身准备开车回家。

  有人在后面叫我:倩总,有空的话,可否一起去喝杯酒?

  我回头,一个陌生人站在我面前。你是?

  他也很尴尬,我是刚刚吃饭做你身边和你讲笑话的呀,怎么,就不认识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呵呵,我讪笑,真对不住。然后转身离去。

  我心里好累,别说称姓名谁了,酒席上的应酬而已,是个人还是条狗我都不会在意。

  我要回家。

  想了想,我打电话给妈妈:妈,我想我可以去见一见那个相亲对象。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亲。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5

介绍人是我亲姨,据说要见的那位和我是校友,大我几级,博士,毕业后自己创业。我问,那他为什么还用相亲呢?我姨白我一眼,说:和你一样呗。我不说话了。
博士是个挺好的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有点小肚子,有点木讷。我姨在一旁频使眼色,怎么样?怎么样?

  我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我发现自己还没有想明白。我又支吾又扭捏,我从来没有那么不自在过。

  吃完饭,姨变戏法一般地掏出两张电影票:倩倩,你们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然后我居然就从了。不要问我当时在想什么,人总有段晕乎乎的时候,更何况我已经快要28了,作为一个女人,我想要依靠。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去找家明,我总得要向前走出这一步。

  电影院昏暗的环境让我想起了很多,小志、家明、那个在我楼下唱歌的男生、某个色迷迷的合作老板……

  我在银幕的闪烁中偷偷流泪,身旁的博士一言不发

  。

  电影散场出来,博士说,我们走一段吧~ 我点点头。

  两个陌生人,并排走在一片暮色中。

  他问我:你真的自己开公司?我说是,有个小公司。

  他如释重负。嗬,你看,我不喜欢女强人,我想要找一个贤妻良母型的。我们俩不合适。

  我笑,啊,这样。

  他活泼起来,说:是啊,还好你不是,否则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谢谢。

  我是说真的,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现在好了,我知道我们俩不般配。

  相完亲了,我还是一个人。生活一点都没有改变。

  我疲惫地独自飞去另一个城市参加展会。

  遇到家明。他说,有一个活动你应该参加。然后我就去了。

  是一个小型论坛。

  我听到一半,觉得闷,出来到大厅透口气。大厅里有三三俩俩的人在互相交谈。

  其中有三个人站在一起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扫过他们身上会停一停,但是我的确做了一个停顿,因为他们注意到了,他们也停下交谈,其中一个人看看我,然后说:你好,倩小姐~

  我有一刻被人发现的慌张,然后发现说话的是A君。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6

商务上,打断别人的谈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别人里还有像A君这样的人物。
我急忙回应:你好,A总~ 拔腿要走。

  A温厚的声音在我转身的一刹抓住了我:倩小姐,有空的话,愿意加入我们吗?

  什么?我在心里想。我不认识他们谁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但……这显然是个机会,许多人都想有的和A君这个圈子里的人搞好关系的机会。

  我这个转身进退两难。

  A总,很荣幸您还记得我。我转回身,站在原地。

  XX大学的美女高材生么~ 很难得。有人和我介绍过你,幸会。A君说得自然而然。

  那,你们慢聊,我……

  我还是想撤,但冷不丁,A君身边的一位眼镜男开口了:哎,这位倩小姐,我们正在商量晚上去哪里喝酒的事,你有兴趣吗?

  嗯……我含糊地回答。

  话已然说到这里了,我没有推却的理由,我只得走了过去。

  他们三人马上又聊开了,蹦出有好多我从没听说过的名词,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一些红酒和雪茄的名字,但在当时我只能在一旁费力地听着,偶尔对A君或是眼镜男目光的停留报以一笑。

  我了解到,由于需要在论坛上讲话A君临时来到这里,而眼镜男正是这次展会所在市的领导之一,另一位女士与A君熟识,是陪同丈夫B先生一起过来的。

  他们一会儿说到这里,一会儿说到那里,我的思维不停地跟着他们谈天说地,应接不暇。

  忽然,只听A君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八点半去XX酒庄。

  眼镜男随后符合,好主意!请问倩小姐下榻哪里? 我晚上派车去接你。

  嗯?我跟不上节奏。茫然四顾。

  今天的我请告诉我,我应不应该参加这一次酒会,是不是会有更好的决定?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还太年轻,我看见A君或者还有其他人大家一齐看着我,那是一种邀请的目光,热切但不强求,我点点头。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6

以后的日子里,我将无数次地见到这种目光,它充满期待,又很有节制,我终于明白了这是A君的目光,但,也仅此而已。

  以前,我从不知道,在城市的郊区,会有这样一个庄园。它好美,有宽阔僻静的林荫大道,修剪得恰到好处的树木花朵,精心装饰过的路灯、喷泉,人工挖出了曲折的湖泊,堆起了起伏的草地,城堡一样的房子里射出昏黄但温馨的光。

  要不是草地上、回廊里看不见那些身着盛装笑闹而过的人们来来往往,我一定会以为是梦境来临,自己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坐在马车上,驶向王子宴会的殿堂。

  汽车停了下来,车门被人打开。我立即停止幻想。

  一个类似门童的人站在我面前,没有提问,也没等我发问,他径直打开了一扇门,说:这边请~

  我想说: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能不能告诉我,因为我不知道。

  但我忍住了。我点头微笑作为回礼,然后走了进去。

  那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空无一人,末端的房间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走上去寂静无声。我忽然有些害怕,然后狠狠地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我开始欣赏两边墙壁上的油画,顺便也了解一下此处主人及访客的品味。

  其中有一幅是《罂粟花地里的孩子》,虽然是仿品,但画工非常精致。我忍不住踮起脚去看它的细节。

  身后有人和我说话:你喜欢?我忙不迭地转身:是。

  是A君。他看着我,似乎对此很满意。他说:不愧是XX的高材生呵。在今后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地说过这句话,这让我终于明白了花瓶是什么意思。然而当晚,我只能笑笑。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6

继续往前走。走廊长且静,我觉得尴尬,于是努力地没话找话:这是个…酒庄?

  A君点点头,然后恍然大悟地说:啊,对,你没来过~ 他于是快走两步,按下一个门铃,有侍者从一道暗门里走出来,A君吩咐他:给这位小姐准备尝酒。

  我马上想拒绝,但我不能这样地去驳A的面子,我又狠狠地咬咬牙。

  侍者铺上一条长长的餐桌,上面一杯杯地摆放着各种红酒,不同颜色、香气、味道,还有供漱口用的白水,调味的柠檬、冰块,还有好多亮晶晶的酒器。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居然觉得既新奇又有趣。

  老来聊发少年狂,那正是经济最好的几年。A君举杯,在座的七八个人随声应和。我不理会他们,独自在一旁一杯一杯地认真品尝不同的口感带给我的不同感受……

  微醺的夜。或许是在陌生人面前能够让我忘掉所有的拘束规则,或许是压抑了许久而当晚那里的气氛又过于放松安适。

  我之前不曾放纵过,之后也一直收敛自己,但是那一刻,我站在露台上,脚下的草地起起伏伏,一直延伸到夜色中远处宁静的湖水里,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云端。

  A君拿着两杯酒走过来,问我:觉得有意思吗?我笑了,接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一夜就像是一个梦,如果真是的话,我希望它不要醒来。

  然而酒会不久便散了,每个人都被心满意足地送回住地。我酣然地睡下。然后第二天的早晨如期而至。我快要28岁了,我是在以此纪念我的老去吗? 我暗暗问自己,并且感到不安。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遍查周围所有我认为自己应当关心的人和事,都没有问题。我稍稍心安。

  公司的经营始终不见起色,家明的那一摊已经做到了国外,我的却还是不死不活。我每天疲于应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是如此渴望能振奋一下。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报名了一个高尔夫俱乐部。在去过几次后,有一天俱乐部给我打电话,问我想不想参加一个俱乐部联赛。也就是说,一群无事可做又喜欢高尔夫的富人联合起来,想举办一个类似于黄金联赛的内部赛事。但没想到的是,这个联赛由此发端,每年在欧洲选择一个城市举行,现在已经好几届了,小有名气。但当时,它只是一个玩票性质的聚会,地点在珠海。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7

我的教练忽悠我:倩小姐,您可是女子高尔夫界一枚冉冉升起的新星呀,您一定得去!

  我冷笑:我才练了几次就进步这么神速啦,看来都是你教练的功劳!

  但我还是去了。打高尔夫本来就是个拉拢关系的好时间,我得为我公司着想。

  一到达珠海指定的酒店,看见的都是熟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两口子同行,A君是个例外,当然我也是。

  我听别人问A:你太太呢? 他含糊地回答:她喜欢在家,不愿出门晒太阳。

  晚上太太们打麻将,我总是不参加,我去游泳池游夜泳。

  南方的夜晚远比白天来得舒适惬意,我漂浮在水池中,看满天星斗。有人从花园小径走过来,一边打着电话。我急忙上岸披着浴袍坐在躺椅上。来人是A,他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一副烦闷的表情。

  我起身走开了。

  走到一半,A追了上来:倩小姐,能否赏光陪我喝杯酒?

  我拒绝。他笑:那一晚倩小姐可不是这样的哦,豪爽劲儿都哪里去了?

  我还是不想去。他没有强求,他的电话又响了,我走远了还能听见他在大声争吵。我有点同情他。

  回到房间,B太太又给我打电话,B太太不大好听,让我们叫她方太太吧。她说,三缺一,你快点过来!

  我听话地过去。可是她们打的是港式麻将,我不会。方太太说,有人是老手,我叫他来教你。

  我心里默念,不要是A,不要是A……

  然后A走进来了,还刚喝过酒。方太太白他一眼,他就指指方先生,我看着她们两像小孩子一样,觉得很有趣。然后A看见了我,他说别玩牌了,我们去喝酒吧。方太太同意了。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7

我们几个人来到一个码头,我想问:不是去喝酒吗? 一条游艇静静地开过来,他们说上船吧。

  这样的生活,都是我原来没有想到过的。

  我们的船开了好久好久,海面越来越宽,星星越来越清晰,我迎着海风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在公海。A君照例端来两杯酒。

  我接过一杯,喝了一小口。A君一饮而尽。

  我有点吃惊地看着他: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没有回答。俯下身,吻了吻我的脸颊。

  我惊了,还没有人敢这么大胆,我居然笑了起来。

  A顺势吻住我。

  我惊醒,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

  我看见了一封来自小志的Email,发自一个多月之前。

  “倩倩……”只看一个开头我就哭了,不知为什么,很久没有人叫我倩倩了,天知道我又多么喜欢这个称呼,我的朋友都哪儿去了?我为此心碎,但是心早已碎得有些麻木了。

  你们周围难道没有这样的女人吗?她们几乎没有女朋友,只有追求者和路人,想说个悄悄话时连闺蜜都找不着,甜酸苦辣都自己咽。渐渐地,就恶性循环了,越没有朋友就越不懂得该如何交往,越不懂得该如何交往就越没有朋友,结婚时不知谁能来做伴娘,注定要孤独终老。

  Email很短,但字字惊心,肝癌晚期,病危通知书,最后的愿望时间我一面。

  天哪,一个多月前,那小志一定已经……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突然出奇地冷静。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7

我翻开发黄的电话簿,找到小志大学最好朋友的手机,居然是通的,他肯定了这件事,他说他去看过了,情况不好,但总算是救了回来,医生说还能再坚持一个多月。

  我做最晚的一班飞机去了杭州。坐在飞机上,我神经质一样地哭个不停,空姐过来询问两三趟,我反而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

  连夜到了医院,我才发现我不知道病床号,又拍着门请护士查,护士白我一眼,说:病人已经睡了,明天早上再来吧。

  我说没有没有,他等着我呢。护士的表情就像看见神经病一样。

  过了护士这一关,却没能得到值班医生的放行,我还是第二天一早才看见小志的。

  我不知道该买点什么,两手空空地去。

  我敲敲门,一个女人从病房里出来,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小志的妻子。

  那是一个温良娴熟的女人,不算漂亮,但看着她,你会觉得很舒服,你会去想象她的生活一定很平淡但是幸福。她有些疲惫,穿着也不好,但是你会知道她只是一时受了难,她会温和而坚定地度过难关。

  是的,小志的妻子就是这样一个好女人。

  小志的妻子盯着我看,然后她犹豫地问:倩倩,你是倩倩吗?

  许多事情其实只是一个结,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高傲的我从不承认,但一直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暗暗怨恨小志,怨恨那个抢走小志的女人,我不相信他们能够获得幸福,因为我和小志曾经是那样的幸福。

  但我今天不恨了。因为她认出了我,还叫我倩倩。这说明他们俩早已能够共同地面对往事,共同回忆关于我的曾经,他们已经这么幸福了,我还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

  我点点头。她叹一口气,说:真好,我们以为你一定不会来了。

  我说:对不起,我没能及时看到信。我来晚了。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7

她比我略高,她抚一抚我的肩:没事没事,你看见他不要太难过,他病得很厉害。

  我还是被吓住了。我想我一定是忘记了小志的模样。我面前的病床里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枯瘦、暗黄、戴着帽子,打着点滴,眉关紧锁,一副睡得很难受的样子。

  我轻声喊:小志,小志~ 没有反应。

  我无助地回头,他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我在床边坐下来。窗外有树叶的沙沙声,就像在大学校园一样。那时候我很喜欢周华健的歌,我觉得他的声音特别温暖,一直会温暖到我的心坎儿里。每当他出了新专辑,小志都会从所剩无几的生活费里抽出一些,在第一时间买给我。我说不用啦,我自己买好了,他却说,想着我每天晚上能听着他买给我的磁带入睡,他会觉得很幸福。他真是一个容易幸福的人。

  我叹一口气。

  小志终于醒了。黯淡的眼神,看见我一点表情都没有,很微弱地喊了句他太太的名字。我说小志,我是倩倩呀!他张大了嘴,半天没有说话,他流泪了。

  我和小志的太太开始商量他治疗的问题,他太太很实在地说:已经尽力了,听天命吧。

  我说不,肝癌也有治好的先例,你们为什么不去北京上海看看?

  她说在杭州已经请最好的专家会诊了,住的又是高级病房,花了很多钱,没有能力再去外地了。再说还有个孩子,现在孩子的奶奶从乡下来在家里照顾他,可是这终究不是办法。

  我就是不肯。我问她:你和小志过的好吗?她点点头,说没有再好的了。我说,那你还犹豫什么?钱,我来想办法,小志,我帮你一起看护。

  她笑了,难怪小志说你好,你真的很好,只是……你来看看他,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请不用费心了。

  我明白了。那也好,你们保重。

  我离开了杭州。

yygz 发表于 2010-3-21 13:58

当晚我就回了家,然后去询问医生,上网查资料。我到处托人去打听哪家医院好,哪里有好大夫。然后别人告诉我,北京有、广州有,还有美国发明了一种新的治疗仪,治疗后存活率提高了30%!

  我给小志的妻子打电话。

  看到了希望,她也很兴奋,但紧接着便问,贵不贵?

  我骗她:还好,我都打听过了,国内治大概要10来万,去美国也没有想象中那样贵,只要30万左右。

  她真正看见了希望。她说,只要能治好病,我想去美国试一试。

  现在这种治疗技术已经引进中国了,但对于晚期病人效果还是很不理想,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小志已经没救了。你知道一个身处绝望的人是会变得疯狂的,他一定会相信奇迹,而且不计代价。

  小志的妻子开始去四处借钱,她说她爸爸还有些积蓄,也都拿出来了,她不肯要我的钱,她真的要自己凑齐30万。

  只是我没有告诉她,那个是美元数,整个路途、治疗包括陪同费用可能要高达200万人民币。人民币真是不值钱!

  我又想到了卖公司。

  我请往日的合作伙伴吃饭。他们都以为我在开玩笑,然后我说我急需要钱,加上本来也做得腻歪了。他们都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妈妈劝我,倩倩,小志是很值得同情,但为了一个背叛你的人不值得这样。

  我安慰她说,我知道他不值得。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死过去,我的良心会因为这一次我没有尽力而后悔终生。何况你女儿现在很有钱……

  可是,我找不到买我公司的人。他们不是出价太低就是不能立即以现金支付。而我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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