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血池
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仿佛让我们进入了一个奇怪又残酷的实验室,弥漫在空气中的福尔马林让人作呕。一个个实验用的试瓶里装满了各种人体器官,当你看到人体上的某一个部分竟然可以象种单纯的成列品一样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浑身不舒服,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免不了接触到这些,但是当时完全把它看成是一种教学用的工具。而现在,被福尔马林泡得发白的器官浮在液体里,泛着让人发毛的黄色。有些组织已经萎缩成了一团,我皱了皱眉,这里的一切让人觉得人体已经不是什么上帝的杰作,而象是一个工厂里批发出来的劣质产品。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不舒服,但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参杂在福尔马林的味道里,就象是恶魔和死神共同调配的一种气味浓烈的鸡尾酒,正等待着你去品尝。
顺着气味我们发现了眼前的这个池子,满目惨烈的鲜红,那是不是鲜血?而在红色的液体上正漂浮着一粒粒的黄色颗粒,我想那是人体上的脂肪颗粒,而这个池子,也应该是用来存放解剖用尸体的吧。
“别过去。”方蕾拉住了我的手,此时她的小脸已经因为那股味道而挤成了一团,一旁李海的脸色也不好看,活象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后的脸,苍白,汗水。
“放心,没事的!”我小心翼翼的走近了池子,从红色的池水里飘出刺鼻的血腥味道,强忍住想吐的感觉,我想地狱的血池大概也和这里差不多了吧!
“滴滴……滴滴……”李海口袋里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响,我和方蕾不约而同的盯住了李海。
“怎么了?”我问。
“李洋那小子的电话。”李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皱了皱眉毛,接了电话:“你小子不是在泡美眉的吗?”
“去,你以为我真的是泡美眉吗?”李洋的大嗓门让我和方蕾都听的一清二楚,李海受不了他高八度的嗓音,把手机拿离了自己的耳朵。
“那你干吗啊?娱乐身心啊?!”李海火大的把手机当成是对讲机来使唤了。
“我这不是为了要方便查一些图书馆的机密资料吗?”李洋的火气也不小,我可以想象他头发根根竖起满脸涨得通红的样子。
“机密资料?什么啊?”李海的语气缓了下来,问。
“哈,现在知道要问我了吗?”李洋的语气得意的很,这小子,给他点颜色就要开染房了啊?我一步走了上去,一把拿过了李海的手机,没好气的说:“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这里还有事哪!”
“哟,林逍你也在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李洋的声音小了下来,说:“我查到啊……”
“喂,喂……我听不清楚!”我晃了晃手机,该死,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信号就不好了哪?看了看手机,明明是四格信号啊!
“林逍,林逍……你在吗?”手机里又有了李洋的声音。
“哦,在,说吧!”我忙应答。
“我查到那天在圣玛丽医院大火里直接丧生的是林君贤,那个杨意是……”李洋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被嘈杂的信号声打断了,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信号声越来越刺耳,隐约象是一种凄厉的笑声和哀怨的哭泣声,我立刻挂段了电话。
“怎么了?”李海问。
“没信号了。”我把手机还给了李海。
“不可能,”李海把手机接了过来,道:“我这手机被我改装过,即使是在幽冥空间也收的到信号的。”
“啊?改装?”我和方蕾同时好奇的问,没想到手机也能改装啊!
“是这样的。灵魂其实是一种精神体,或者说是能量体。而波正是作为能量的一种形式存在着,可以说灵魂本身也是一种变相的波段。而手机作为接受波段的一种工具,自然也可以接收灵魂波了啊!所以我在手机里装了一个加强型的接受器,扩大了其频率范围,然后又……”李海的样子简直可以用唾沫横飞来形容,完全没有看到好几个问号正在我和方蕾的脑门上一闪一闪放光芒。
“停~~!”我决定还是在我和方蕾被他的长篇大论搞昏头之前阻止他,现在可不是上波频知识补习班的时候,“你对电子很有研究吗?”
“那当然了,”李海挺了挺胸,趾高气扬的回答:“我是清华大学电子信息系的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加茅山派大弟子啊!原来现在修行的人都这么拽,一个比一个厉害。做法医的方蕾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没想到李海这家伙也不简单。
“可你现在的手机是收不到信号啊!”方蕾的话立刻打击了李海过度膨胀的自信心,李海立刻象根被霜打过的青菜。
“可能你的改装还有问题吧!”我安慰他。
“不可能!”李海把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显然对不给他面子的手机大为不满。
“好了,你回去再看你的宝贝手机吧,现在……”我想说的话又被我咽了下去,因为我听到从我身后的池子里所冒出的奇怪声音。回头望去,声音原来是从池底冒出的气泡爆裂的声音,血水慢慢的翻滚起来,就好象下面正有一把地狱之火在煎熬着池水。翻滚中池水把池底下的东西也带了上来,竟然是一些肌肉和皮肤组织还有破碎的器官,我想我要吐了。
“象不象火锅红汤?”李海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下场当然是被我和方蕾凌厉的眼光给瞪住了,就差没有把他按到这锅“红汤”里让他享受一番了。
现在比较明智的行为应该是往后退,离开这个恐怖的实验室。可问题是我的脚已经又走近了池子,这一没有经过大脑的举动即使在事后也让我恨不得当场跺了自己的脚。
“小心!”方蕾的惊呼才刚到耳边,而我整个人已经被从血池里急速伸出的那支缠满绷带的手牢牢的抓在了手里,在我没有反映过来的那一刹那,拌着方蕾和李海在我身后的惊呼声,我感到血腥味和咸咸的、苦苦的、一种类似于腐败馊水的液体已经进入了口腔里。一种铺天盖地的红色浸没了我的眼睛。冰冷而又粘稠的液体接触到了我的肌肤,转入了我的衣服里,滑腻而又冰冷。我想我是跌入到血池里了吧,手脚一阵挥动挣扎,却逃不出这个地狱的血腥,身体好重,整个人象被灌了铅一样的往下沉!耳边的声音立刻静默,眼前一黑。
憋住了呼吸,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在红色的河流里,可惜周围并没有色彩斑斓的鱼儿和我共游,有的,却是无数个断肢或是残缺的器官。我拼命的向望上浮游,印象中的池子怎么会这么深?我好象正沉没在血海的深处,无数的人体碎片在我身边漂浮,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血海深仇这句话了,怨恨和不甘正逐渐充斥着我的身体,心率的跳动也开始不正常起来。一阵窒息,我有了缺氧前的征兆,头晕眼花。流过皮肤的血水正冰冷的撑开了我每一个毛孔,而恐惧和怨恨正渗透到体内。恍惚中我好难受,眼前漂浮着的一个眼球正在缓缓转动,紧紧的盯着我……
胸口象被割裂般的疼痛,我看见了那个眼球以下的物体,那是一具缠满绷带的身体,因为血水的原因所有的绷带都已经被染红了,只有一个眼球在红色的血水里格外醒目。
绷带鬼?我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挡住他伸来的一双手,可浑身无力的感觉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本来就窒息的我更是一阵剧痛,脖子有被扭断的可能。
这个时候,印雪的玉佩又发热起来,在红色的血水里发出了刺目的白光,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也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在白和金色的光芒交织之下,绷带鬼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打退了,我的身体好象被什么东西给托了起来,一挺身,我已经从血海里挣脱了出来,再次接触到了可爱的空气。
“林逍!”方蕾惊叫的冲我这边跑来,向我伸出了手。我忙抓住她的手,想借助她的力量从血池里爬出来。
“小心!”李海向我的身后飞射出一道道夹着蓝色光芒的符纸,我回头一看,那绷带鬼也已经浮出了血池,正向我游来,而李海的符纸却只轻微的阻止了他的速度。
“快,上来啊!”方蕾使命的想把我往上拖。我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撑住了池子的边缘,用力一撑,整个身体因为浮力而往上升,眼看就要跳出血池,可这个时候脚却突然被抓住了,那是一种被人从池底拽住脚往下拖的感觉。冷汗和血水同时滑落了下来,我感觉凉气正从脚底往上涌,虚脱的感觉让我的身体重新下落,撑住池边的手也滑进了血水里,只剩下方蕾还拼命的抓着我的一只手不肯放。
李海急步蹿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即将松开方蕾的手。
“兄弟,抓紧了啊!”李海冲着我大叫着,而方蕾则用另一只手拔下了头发上的簪子,紫色的光芒大织,笼罩向冲我而来的绷带鬼,让他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点。
“趁现在!”李海大吼一声,一把拽住了我的衣服,终于和方蕾一起合力把我从血池里给拖了上来。
再世为人的感觉让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酸痛的不想动弹半分,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而身上残余的血水却不肯放过我,突然变成了一种能透过衣料腐蚀身体的东西,我感觉到皮肤上灼烧般的疼痛,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冷汗从毛孔里流了出来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
第五十五章 生中有死 死中求生
老姐曾经说过:恐怖的也往往是美丽的。先前我一直认为这是谬论,不过现在我不的不承认,李海符纸所发出的蓝光和方蕾的簪子所发出的紫光,以及绷带鬼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的确有一种震撼的妖艳,生如夏花,那么死就如烟花。那一刻所迸发的绚烂不是所有人都承担的起。三色光芒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响声,类似于放爆竹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出现了印雪的脸庞。这一刻我的脑子里没有别人,我甚至忘记了现在李海和方蕾正在和绷带鬼对峙着。
生有何苦?死又何苦?周遭浓烈的血腥味道让我已经晕眩,模糊中听见方蕾的一声惊呼,睁开眼睛的时候,方蕾的身体已经向我这边飞来,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怎么了?”我忙抓住了方蕾,只见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脸色惨白。她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我牢牢的圈在了怀里。她奇怪的看着我,我想她现在一定在怪我在这种时候还要想着温存,可她却没有办法知道我内心的彷徨和恐惧,害怕再次失去爱人的我真的很胆小。把嘴凑到了方蕾的耳边,我轻轻的说:“我爱你。”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方蕾说的还是对印雪,两人的脸重叠在一起,都那么美丽,只是一个已经逝去一个就在怀里,可生和死的距离真的遥远吗?
“我也爱你。”方蕾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天使的翅膀正在她的背后缓缓的舒展开来,这是拯救我罪孽的天使。
努力的站起身,我朝李海的方向望去,他已经被绷带鬼所散发出来的红光缠住,明显有不支的现象了。
“怎么回事?刚才绷带鬼不还是很菜的吗?”我发现绷带鬼现在的表现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威力大增。
“那是因为血池的缘故,这应该是万魂锁灵阵所聚集的冤魂的怨恨所成的,是它力量的根源。”方蕾解释。
“那怎么办?”我着急的问,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让我们三个也成为这个血池里新的冤魂。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只能试试看了。”方蕾握着簪子的手一抖,簪子立刻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绸带,向血池卷去。可一到血池的表面稠带立刻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轰的一声剧响,红光闪现,绸带被硬生生的逼了回来。
“怎么样?”我扶住差点跌倒的方蕾,问。
“怨气太强,根本没有办法硬闯到血池的中心去。”方蕾说。
“血池的中心,要去那里干什么?”我好奇的问。
“这样的,”方蕾焦急的看了一眼在苦战中的李海,说:“万魂锁灵阵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凡为阵法,必有生门和死门。心湖是阵法的死门这个我们已经证实过了,而古槐大街77号就是聚集所有力量的生门了。破阵的一个方法之一就是找到生门和死门的一个连接点。”
“连接点?”虽然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如果这是破阵的方法之一就的要试试,看了看李海,又看了看方蕾,我咬了咬牙,道:“那我下去找!”
“不可以!”方蕾一把搂住了我,道:“你一点法术也不会,下去等于送死知不知道?而且你知道什么才是连接点吗?”
“那你告诉我。”我一把把方蕾从我怀里推了开来,抓住她的双肩。
“我不知道!”方蕾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可以是一具尸体,也可以是一个关系到整个真相的物品,更可能……”方蕾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更可能是什么?”我抹去了方蕾眼角的泪水,问。
“更有可能是死亡你知道吗?这个阵法失传太久了,任何的可能都会发生。可是我却不想有任何会失去你的可能!”方蕾又紧紧的搂住了我,温暖的身体因为紧张和担忧正在发抖。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了一下方蕾,又嗅了一下她秀发上的独特清香。温暖的身体真好,活着也真好,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方蕾,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一起去做,比如结婚比如生孩子,我还想让你生一个象你我的孩子哪!强忍住眼泪,我看着方蕾的眼睛,泪光闪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保证!”
松开了方蕾,我往后退了一步,方蕾没有再劝我,只冲我微笑了一下,说:“我等你回来。”
点了点头,我转身冲向了血池。
※ ※ ※ ※ ※
红色,还是红色,眼睛好象被染成了红色一般,血水刺激在眼球的表面让我一阵一阵的生疼。不过虽然人在血水里,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呼吸。身体一直不断的往下沉,红色血水的底部确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这个血池好象是一个深海一样,我已经足足下沉有五六分钟了,可是周围除了人体的碎片以外什么也没有。皮肤表面感觉到冰冷和稠腻,还有腐蚀般的疼痛,好象有无数的钢针扎在身上一样,我已经渐渐有点眼冒金星的感觉。
越往下沉,寂静的周围反而开始有了细微的声音,好象是哭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就好象是一出极短的人生,所有的悲伤和喜悦都同时侵袭而来。感觉到心中正被无数的情绪充斥着,思维开始有点混乱,无数的过往都象是幻灯片一样的回放。皮肤表面的针刺感越来越强烈,这针好象已经钻入了我的肌肉进入了血管里,全身的疼痛无以复加。
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简直就象是人从高空处跌落一般,眼前的景物快速的从身边溜走。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强,我听见了体内的五脏六肺给积压的蠕动声。
突然一阵黑暗冲我眼前袭来,窒息的感觉让我脑门一晕。好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水域里,水清澈而寒冷,但是却不是红色的血水了。再抬头仔细一看,我不禁一阵狂喜,这里是心湖!果然,生中有死,死中方能求生!
深吸了一口气,我挥动了一下手臂,浑身的疼痛已经没有了。迅速的游向岸边,我的双脚终于又再次踏上了土地。夜色中的心湖闪着银色的月光,亮丽的就象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是的,恐怖的往往也是美丽的,老姐的话再次得到了验证。甩了一下发上的水珠,我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老大,这妞还真够劲!”一个龌鹾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过来,这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痛苦而又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我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猴腮、尖嘴、小眼睛的男人正提着裤子对前面一个长相很周正,浓眉大眼的男人淫笑着。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此时一丛灌木里正伸出了一双女人修长裸露的腿,而一个已经把裤子褪到膝盖处的男人正在女人的身体上耸动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干什么好事。可惜灌木把两人的上半身都挡住了,我根本看不到两人的脸。
皱了皱眉,我没有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干这种事情,而让我为难的是我不知道我应该是马上转身去找连接点哪还是要挺身而出做个英雄?如果我现在站出去的话那必然会耽搁我找连接点的时间,可如果我就此走掉的话又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可是方蕾说等我回去的话以及李海苦战的样子又让我打消了冲出去英雄救美的冲动,毕竟方蕾和李海要比眼前这个连面都没有看到的女人要重要很多。况且,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哪?现在的人男女关系一向很随便,搞不好自己冲出去反而坏了人家的好事?想到这里,我有点自欺欺人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准备往后退。
“爱军,你好了没有,再让我干一次!”尖嘴猴腮的男人冲着正在努力做事的男人喊着,而他叫出的名字却让我立刻象是中了定身术一样的停住了退后的脚步。
“好了好了。”男人从女人的身上爬了起来,一边提起了裤子一边冲着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道:“学长,可千万别告诉我女朋友招娣啊,要不然她非杀了我不可。”
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把男人推到了一边,解开裤子就要上。
“忠国啊,你还行不行啊?”浓眉大眼的男人没有理睬和他说话的男人,而是冲着尖嘴猴腮的男人暧昧的笑着。
爱军?忠国?招娣?这些熟悉的名字立刻让我一阵晕眩,这些人不都是死了吗?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又是谁?难道现在不是我刚才的年代而是回到了过去?无数的疑问让我一个重心不稳的向后晃了一下,身体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一根树枝,啪的一声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于忠国警惕的提上了裤子,冲我这边喊道。另外两个人也警觉的朝我这边望来。
我知道现在不是逃的时候,这很可能就是生死门之间的连接点,想到这里,我反倒平静了下来,既然穿过这个血池让我重新回到了过去,这岂不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找出真相的机会?
一步跨了出去,我对峙着他们。毛爱军立刻红了脸,害怕的藏到了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身后,那个男人倒是不慌不忙,甚至很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一点也不惊讶我的出现。反观于忠国,一脸的恐慌和不安,又想极力掩饰,使得本来就难看的脸更加扭曲变形。
我扫了一眼他们,又上前了一步,于忠国马上挡在我身前。死死的盯着他,我的眼光让他不由自主的挪了一下身子。而我也终于看清了躺在灌木丛里的女人,虽然心里早有了预料,可当真正确实的那一刹那我还是被深深的惊呆了。
第五十六章 他是谁?
洁白如凝脂般的身体上有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紫色淤血,双手双脚都已经被皮带束缚住而且应该有些时候了,被绑住的皮肤处都勒出了血痕。张开的双腿无力的耷拉在了那里,并没有因为被几个大男人窥视到最私密的地方而有所遮掩,那里的白浊色液体表明了主人曾经遭受过的蹂虐。而那张苍白的挂满泪水的脸,还有空洞麻木的眼神,都让我的心抽紧了。这就是那个在舞台上风华绝代的林语嫣吗?这还是那个空灵哀怨的林语嫣吗?此时的她却象是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了那里,一股无比的悲哀和愤怒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些禽兽竟然可以如此对待一个美丽而又清雅的女人。我又回望向了在我眼前的这几个人,紧紧的捏紧了我的拳头,我在考虑是要先在谁的脸上来上一拳?
“怎么样,这个女人张的不错吧哥们?”于忠国也许看我没有出声,以为我和他们一样的人,竟然向我搭讪着。
“要不要试试?”于忠国向我使了个眼色,一脸淫荡的冲我笑,我看他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想把我也拉下水吗?我现在狠不得把他打成猪头,想到这里,我一拳打了过去。
“朋友!”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已经伸出的拳头,不知道是因为我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冷,他的手让我感觉到异常的寒冷,好象是一块冰块按在了我的手上,汗毛立刻竖了起来,竟从心底里冒出一种厌恶的感觉。
我狠狠的瞪着他,想挣脱我的手,可他力气竟然出气的大,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从他象钳子般的手里挣脱开来。
“你想干什么哪?”握住我手的男人得意洋洋的问我,我看到他的嘴角正勾起一个我熟悉的笑容。
我张了张嘴,可声音却没有。我恐惧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景象开始模糊,我听见他们放肆的大笑声。身体被拉到了林语嫣的面前,她裸露的身体又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而这次不同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有了反映,从小腹处升腾起来的欲望从没有过的强烈,把我自己都吓住了。身体里的各条血脉都沸腾起来,好象要爆炸一样的汇向身体的下部位。我口干舌燥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里的林语嫣不再可怜而变的分外妖娆娇艳起来。原本的淤血和束缚现在都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她那空洞的眼神也变的格外妖媚淫荡,好象在勾引我一般,整个人都迷惑在她如妖魔般躯体和天使般容颜里。
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柔软的身体就在我的身下,而我的脑子里虽然很明白这样下去会和那些人无异,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压了下去。耳中充斥着他们不堪入耳的话语,我的头头痛欲裂。
就在关键的时候,胸口的玉佩突然又发热起来,热力冲入了我的身体,把原本奔腾的欲望给打散了,我的脑子也立刻清醒了,眼前一亮。我没有马上爬起来,只是撑起了身子,透过空隙往后望去,因为是低着头,所以景物在我眼里都是颠倒的。而于忠国和毛爱军的脸都奇怪的呈现着一种惨绿色,眼睛空洞无神,而嘴却因为大笑而裂开着,整个五官都透着诡异。我的手心立刻冒出了冷汗,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脸色和表情,他们的身体更是僵直的挺立着。再望向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那人的脸早已经不是原先的样子,而是另外一张脸,一张让我熟悉又恐怖的脸。一切的回忆都回来了,那在古槐大街77号洋房的天台上自己被推下去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脸还有在死亡大道所看到的脸,都在此时重叠在了一起,在我眼前狰狞的狂笑着,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了得意。
浑身发抖中,我的手里突然摸到了一块石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回去努力一下总是要的,虽然我很明白一块石头是根本没有办法伤到他的。那么,上帝、圣母以及菩萨保佑,让我能够过了这一关吧!
噌的一下跃起了身体,我把石头使劲的往后朝着那个男人砸去,然后一脚踢向了离我最近的于忠国,而这个时候我开始希望已经被我搁置了好几年的跆拳道可以发挥它的功效。
砰的一声,于忠国整个胸部竟然被我一脚踢穿。天哪!我的跆拳道好象还没有厉害到这种地步吧?而更尴尬的是,我的脚竟然被卡在了他的肋骨里拔都拔不出来了。可那个于忠国被踢穿了整个胸部竟然还象个没事人似的冲我裂嘴笑着,而这个笑容在我眼里却格外的让人心惊,因为他的双手已经一把抓住了我卡在他胸部里的右腿,然后又是一扭。
咯拉!我听到了自己右脚脚骨断裂的声音,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脚部传了过来,剧痛象是电流一样传遍我的身体,冷汗立刻湿透了我的身体。惨叫一声,我已经跌到了地上。于忠国的胸口处一个很大的洞,正往外冒着粘稠的红色液体,其中还参杂了黄色的脓液和块状的物体。可他却木然的用手抹了一下伤口,继续向我走来。另一边的毛爱军也神色麻木的向我这里走来,只是他们的身体都很僵硬,走起路来遥遥晃晃的。这只让我想到了两个字:僵尸!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疯狂的大笑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害的我还辛苦的步了这么多局!”
“你到底是谁?”我冲他叫道,这个人不是林君贤,那么他到底是谁?这个案子里还有谁是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刚才玉佩的刺激使我想起了很多,包括原先的那张浓眉大眼长相周正的脸,虽然岁月让这张脸变了很多,虽然我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但我还是想起来是副市长朱振华的脸。可现在脸又变了,他究竟是谁?
“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吗?真是失败啊!”男人狂妄的大笑着,鄙视的看着我,说:“你们中国人就是笨!”
什么意思?难道他自己不是中国人吗?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可惜没有时间了,于忠国和毛爱军已经摇晃到了我身边,向我扑了过来。可是右脚的疼痛却让我动弹不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身体向我倒来,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去抵挡,惊慌中我瞥到那个男人有点吃惊的表情,正愣愣的看着我的手。
怎么了?就在我还在奇怪他的表情的时候,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却突然金光大织,灼热的光芒让我都感到一阵刺眼,而惨叫声中,于忠国和毛爱军的身体渐渐的被金光所熔化了。先是头部,然后接着是整个胸部,他们的身体就象是蜡烛一般溶解着,血水和脓液滴到了地上引起了一股股黑烟,焦臭不堪。
金光过后,我抬眼望去,那个男人正痛苦的抱着头部,也许是因为他离我比较远的缘故,金光并没有熔化他,但是从他捂住脸的双手指缝里流出的脓血却告诉我他也已经受伤了。
“不……不可能,这个戒指不应该会有这种威力的!”男人松开了捂住的双手,大叫着,他的脸上几乎已经熔化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好象是一个蜡人在受热以后溶解一般,一个眼珠已经耷拉在了脸上,鼻子已经不见只剩下了两个鼻孔,嘴唇和下巴处完全消失,露出了粉红色的白骨和白白的牙齿,下颚骨清晰可见。
应该?难道他以前见过这个戒指吗?我突然想到了那副无名的骨架,难道说骨架的主人就是他?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死在下水道里?是他杀还是自杀?如果是他杀,又是谁杀了他?飞快的思索着,我想我的脑细胞一定光荣了无数,在思考了无数个可能以后我决定还是先考虑一下自身为妙,因为他正步履蹒跚的向我走了过来,他的双脚可能也被金光照射到而开始溶解,一步一步的走在地上时都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血脚印。
尝试着动弹了一下,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右脚竟然又可以动了,难道是刚才的那道金光?没有时间再多考证了,我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飞快的向湖边跑去。
虽然明知道背后的男人肯定是追不上自己的,但我还是拼命的飞奔着,速度之快简直象有个恶狗在身后追着跑一样。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湖边,我想都没有多想就一头扎进了湖水里,从哪里来就从那里离开。
※ ※ ※ ※ ※
“扑~~!”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已经再次浮到了血池的水面上。望向血池外,李海和方蕾正联手抵抗着绷带鬼,符纸和绸带交替着打在绷带鬼的身上,而绷带鬼所发出的红光也让李海和方蕾分别挂了彩!
急忙挣扎着爬出了血池,担忧的望池水里张望了几下,还好,那个男人没有跟过来,而血池的颜色也正渐渐的变淡,不一会就成了粉红色。
难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就是连接点吗?我开心的望向那个绷带鬼,果然,他的威力正逐渐的减弱,红光已经不再刺眼,身形也变慢了。就在这个时候,方蕾的绸带哗的一下卷住了他的身体,把他牢牢的束缚住了。
“住手!”我忙喊住了想要结果绷带鬼的李海,他们看到我回来都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方蕾更是差点要扑过来,只是因为手里还拿着缚住绷带鬼的绸带而作罢。
“小子你总算回来了。”李海喘着粗气冲我露出了笑容,我看的出他很疲惫。
冲他点了点头,我转向了绷带鬼,希望能从他的嘴里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我没有直接问他,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我需要先证实一下,于是我问:“你是杨意?”
绷带鬼一听我的话立刻仰天大笑了几声,破锣一样的嗓音再次响起:“不错,我就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笑了一下,我回答:“本来一直没有怀疑你是杨意,我们开始认为你应该是林君贤,可事情的种种又让我们有了怀疑。林君贤是直接被烧死的吧,那你为什么还会有这满身的绷带?还有,林君贤这么爱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一直成为鬼魂而不让他去投胎?林语嫣是他的亲侄女,他又为什么要用万魂锁灵阵来对付自己的亲人?而刚刚李洋打来电话,虽然我没有听完他所说的话,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想告诉我没有直接烧死的人一定是你,杨意吧!”
“不错,那场大火的确是烧死了我和林君贤。可是林君贤是直接烧死的,而我,却要在饱受全身百分之九十被烧烂的痛苦以后才死!这不公平!”杨意悲愤的大叫着,虽然我不是外科医生,但是我知道身体百分之九十的大面积烧伤对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
“可这就是你要杀人的原因吗?”我问。
“我想,真正主张做活体实验的人是你吧?”方蕾突然若有所思的插口,紧紧的盯着杨意,道:“而告诉我们那些林君贤和圣玛丽医院的故事并想让我们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林君贤在幕后搞鬼的人并不是杨天行,也应该是你才对!”
啊?!我和李海同时把疑问的眼光投向了方蕾,关于这一点我们倒还没有想过哪!
第五十七章 疑云重重
你怎么知道的?”杨意的惊讶不亚于我们,从他的口气来看应该是已经承认了吧。“其实很简单。”方蕾微笑着,说:“年龄!圣玛丽医院的大火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杨天行的年纪怎么也就六十多岁,他怎么会这么清楚?如果不是他瞎编就是他根本就不是杨天行!”
年龄!果然,我们怎么就单单忽略了最直接也最简单的一点哪,一开始我们就把有些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反而忘记了最暴露在我们眼前的事情。
“那你怎么猜到活体实验是他主张的哪?”李海在旁边问。
“呵呵,”方蕾冲李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我的确是猜的啊,可他承认了!”
“你!”杨意顿时被方蕾的话气的一阵挣扎,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小丫头给套进了话。
“可我们明明看到了杨天行了啊!他是人啊!”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头,这杨天行是真有人在哪还是杨意的化身?
“他只不过是借用了杨天行的身体罢了,我想,杨天行也根本不是什么你的儿子,是吗?”方蕾咄咄逼人的问。
“哈哈…哈哈…!”杨意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实验室里形成了连绵不绝的回声,听起来凄凉而又孤独。方蕾收紧了手中的绸带,紫色的光芒下绷带鬼的身影有逐渐消失的迹象。
“不错,都是我,都是我做的!”杨意的笑声听起来更象是哭声,“谁叫他不愿意继续做实验?谁叫他说要和我们的合伙人断绝关系?他甚至还要去揭发这一切!他明明说要研究出可以救他女儿的药方的,他怎么可以中途反悔?”
听了这些,我和方蕾以及李海对望了一眼,看来林君贤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一定是因为不想再干活体解剖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被杨意杀人灭口了。可如果说林君贤做实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那么杨意为什么要做实验哪?既然是杨意放火烧死了林君贤,那么他自己怎么也会被火烧成重伤以后死亡哪?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放火烧人把自己也给烧进去的凶手啊!还有那个引我们到这里来的凶手,他又是谁雇佣的哪?是被杨意附身的杨天行吗?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实验?”我试探性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杨意有点迷茫的看着我,他的独眼紧紧的盯着我,我感到很不舒服。人有发疯,可别告诉我说鬼也有发失心疯的啊!
“你为什么要做实验?你有什么目的?”我继续追问。
“实验?!为了要长生不老啊,对!要长生不老!哈哈…”杨意继续疯狂的大笑着,他的笑声在我们听来格外的悲哀和讽刺。长生不老吗?我叹息的看着眼前的杨意,如果说现在这个样子也可以说是长生不老的话他倒的确达到了目的,不过这样“活”着会有乐趣吗,还是只能算是一种煎熬?
“长生不老?这是谁告诉你的?”李海皱着眉问,虽然在中国的古代也曾经有过许许多多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仙药而引发的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秦始皇派遣三千多名童男童女前往神话中的昆仑岛。可自己却没有想到在现在科学这么昌明的时期,仍然有人会相信。但是杨意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他又是从哪里知道长生不老仙药的哪?还有最大的问题的,究竟是谁布的万魂锁灵阵?虽然报纸上查到是林君贤搞的慈善募捐植树活动,可他一定也是有什么人嘱咐的吧,或许,连林君贤自己都不知道他搞的这次活动其实是一次布阵?
“他告诉我的,他说只要进行活体解剖就可以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他说他会帮我的!”杨意突然惊恐的望着四周,唯一的一只眼珠转动着。
“他,他是谁?他究竟是谁?是不是下水道里的那副骨架?”我连忙追问,因为杨意的身影已经越来越透明,眼看就要消失了。
“等一下!”方蕾放松了手里的绸带,可是太晚了,杨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消失了,空气中只回荡着他消失前凄惨的笑声。
“可恶!”我捶了一下墙,这最好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消失了,可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搞明白哪!回头望了一眼血池,没想到原先血红色的池水竟然变的异常的清澈,一时之间看的我有点发愣。难道说这血水消失了杨意也就消失了吗,还是说这血池里的冤魂都得到了超脱哪?
“林逍!”方蕾突然跑过来抱住了我,欣喜的脸绯红着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找到连接点了?”李海望着我问。
点了点头,我握住了方蕾的手,虽然不想打击他们开心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要把刚才的事情说一下。当我原原本本的把刚才在心湖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以后,原本开心的脸立刻都又沉了下来,原先的好心情又被吹到了西伯利亚。
“怎么又冒出个家伙啊?”李海有点气馁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是啊,本以为解决掉杨意以后就万事大捷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藏的这么好的幕后黑手的存在。这怎么不让我们感到心烦意乱?
“我想我们现在需要理一下思路。”方蕾安慰着我和李海沮丧的心情,道:“我想刚才林逍所遇到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幻象。”
“你是说,前面那段是真实的过去吗?”李海马上打起了精神,问。
“我想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知道林语嫣为什么会在演出以后的第二天失踪了,很有可能就是遭到了于忠国和毛爱军的强暴。”方蕾回答。
“等一下,我看到的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朱振华!”我马上在一边补充。
“所以现在的一个大问题之一就是为什么后来于忠国和毛爱军都死了可是他没有,而且还好好的活到了现在。”方蕾慢慢的分析,“还有就是林语嫣为什么要在晚上去心湖,我可不认为她会选择在晚上去游览一个她以前也许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想她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约到那里去的。”
我和李海听了都点了点头,方蕾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正在逐渐切入到问题的本源。
“那么约她的人会是谁?她又为什么会付约?我想林语嫣在这个城市肯定没有什么熟人的,那么约她的人肯定是她先前不认识的人,你们认为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女生这么晚了还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付一个陌生人的约会哪?”我一下子提出了好多问题。
“看来这件案子的重点还是在林语嫣身上,还有她为什么又会突然现身?如果说那次民工的随意砍伐破坏了阵法使得她有机会出阵的话,那么她又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这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的事情!难道仅仅因为她们都有去过圣心医院?要知道去那医院的女人可大有人在啊,她为什么偏偏选中她们?”李海一脸的迷惑,不过这同样是我们大家都好奇的一个问题,林语嫣应该不是什么恶鬼啊!
“好了,我知道现在的问题仍是很多,不过…”方蕾皱了皱眉,道:“我们能不能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方蕾有点厌恶的看了看周围,还拉了拉衣服,我立刻会意的笑了,让这么一个美女衣不遮体的站在满是人体标本的实验室里的确不大人道!
“好啊,我们就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还是很有收获的!”李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拉起了方蕾的小手走出了这间实验室。
当我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忽然替杨意和林君贤觉得很不值,他们都被一个幕后的黑手所操控着,也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些什么,而那个幕后黑手却可以把他们玩弄在自己的手心里。真是可怜啊,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人哪,永远都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人生。而此时的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正被一双更加隐藏在幕后的无形之手操控着。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当我关上实验室的门以后,原本清澈的池水竟然又开始泛红,后来甚至变成了暗红色,池水的翻滚中隐隐有一个人体正在血水里浸泡着。
重新走在下水道里我们都没有了先前期待的兴奋,当我们再次经过那副骨架的时候我把骨架上的头颅给拿了下来,这个举动吓的方蕾和李海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向他们解释说需要带走头骨是为了想做一些法医检验,希望对案情有所帮助。于是我就一路提着个头骨和他们走出了古槐大街77号,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出奇,而这份安静却并没有让我们感到一丝一毫的平和,相反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老实说我并不是没有提着头骨走路的经验,只是现在的感觉特别怪异,再加上身边只披了几件衣服的方蕾,这感觉更是诡异加香艳,特别刺激着我的感官。
本以为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吓到别人,不过幸好我们刚才的那段经历也确实耗掉了很多时间,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小区里没有一个行人。不过奇怪的是我们竟然没有找到原先进来的那条小路,结果整整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找到了我们的车。 期待后面的.. 没写完不看,呵呵。。。等 第五十八章 头像的照片
清晨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帘后面照射了进来,如万道金光般的耀眼。揉了揉眼睛,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我没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而是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愣愣的看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却很鲜红。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我恰意的躺在那里。虽然已经戒烟一段时间了,可最近的事情却让自己重新开始抽了起来,这可对健康不好,如果印雪还在的话一定会骂死我的!苦笑了一下,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时刻记着印雪的话语,这样是不是对方蕾不够公平哪?
把烟掐灭,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梳,而脑子里却还在想那次在古槐大街77号的经历以后所发生的种种。先是我们在第二天就假装去杨天行的家找他,结果在邻居和公寓楼保安的共同见证下打开了房门,可是让我们惊讶的是杨天行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当然我们是没有说我们曾经看到过他的尸体,后来只能到局里面报了个人口失踪。这是让我们感到担心的事情之一,而第二件就是曹颖竟然也失踪了,完全联络不到她,打手机联络她曾经住的宾馆都没有找到。然后李洋动用了一下局里的关系以后去电信局查了她的手机信息,发现就在我们去古槐大街77号以后的第二天晚上,她在接到一个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打出或者是打进电话了。而我们照着那个给她最后打过手机的号码打过去,却发现竟然是查无此号!
第三件让我们感到不安的是我们竟然发现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都断了,甚至连李洋的美男计也没有办法再从图书馆小美眉那里骗到什么有用的机密资料,难道真的要我们冲到副市长的面前去追质问他吗?我把脸整个的埋进了凉水里,水的清凉刺激着我的皮肤,抹了一把脸以后我走到了书桌前,对着那个从下水道里拿来的头骨坐了下来。
想当初把它带回来的时候老姐的反映的确是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差点没让隔壁邻居以为我在虐待她。在我的再三保证只把它放在自己房间以及n个哈根达思以后,她总算没有再说什么了。摸着头骨上的粘土,我准备开始我的手工颅像重合术的最后几道工序。
本来我是想让方蕾用法术来解决这一复杂的工序的,可是奇怪的是方蕾所发明的法术颅像重合竟然完全没有办法用到这个头骨上,最后我们也只能放弃。至于局里的那台电脑,我也不是没有动过它的脑筋,可惜我又不能把头骨带到局里的实验室去做私活,最后也只能决定自己在家做了。
其实用头颅来重建脸部的技术并不是现代才发明的。早在1895年,瑞士的一名解剖学家威赫姆。西斯就率先在这个技术上有了突破。而我只不过沿用了一些前辈们的技术而已,首先是在头盖骨的石膏模型上几个关键位置上粘上橡皮头来固定皮肤的厚度,当然这些厚度的尺寸是有数据可查的,然后是在各个橡皮头之间按照精心绘制的尺寸用黏土来填满。可惜鼻子是最难处理的部分了,因为人体的软组织都会因为腐烂而消失,要完全很精确的塑造是不可能了。现在这个头骨已经基本完成了,我还给他加上了假眼,只是因为没有加上假发,所以光光的脑袋看起来很别扭。
虽然只是手工制作的,但是也应该可以恢复头像六、七分的原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头骨,我没有一点惊讶它就是那个神秘男人。闭上了眼睛,我又回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脸和他说的一些话,我猜,他很有可能就是杨意所说的他,也是他告诉杨意有关长生不老仙药的事情吧!
再次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头像上,光和影的结合使得头像呈现成一种分明的明暗视觉效果,从那双人造的假眼里正透出恶毒的光芒。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摸了一下头像,粘土表面并没有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温暖反而异常的冰冷。我缩回了自己的手,望了望摆在头像旁边的头骨,黑洞洞的双眼里好象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
因为老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周围很安静,只有我的呼吸声,虽然我知道这只是空气进入肺部然后再呼出的声音,可不安仍然渐渐浮遍全身,通体的冰冷。眼前的头像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有点烦躁的站了起来转身想要去吃早饭,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头像好象分裂成了好几个。立刻停下身望着头像,明明只有一个,我紧紧盯着它,握着椅子的手有点湿,摊开手一看,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拍打了一下脸,难道自己还没有睡醒吗?走出房间的脚步有点快,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背部没来由的一阵抽筋。迅速的带上房门,我甚至没有勇气去再看一眼那个头像。
走进厨房,当然,如果你愿意称它为厨房的话,因为这里除了有一个冰箱和一台微波炉以外任何表明它是厨房的东西也没有。甚至连煤气灶也没有,是的,因为我和老姐都懒得烧,也根本不会烧,所以在搬进来的时候索性连这个也省了,据老姐的说法是不要造成资源上的浪费,既然肯定不会用,就不要买了吧!对于这一点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我大多数都在局里或者是外面解决我的吃饭问题,至于她嘛,我想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更多时候倒是看到她什么也不吃,说是在减肥!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点面包出来以后我把电水壶的插头插上,因为没有煤气灶的关系我们家就用电水壶来烧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家的煤气费从来不用交而电表却猛转的原因。而一想到那些来我家抄煤气表的人看到我家的表时那怪异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拿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我斜斜的靠在冰箱上啃着我的早餐,冰箱制冷时产生的轻微震动让我心理有点塌实。喝了一口牛奶,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房间,门没有关紧,只有一条缝隙。这让我又想到了在那幢洋房里的那条长走廊和它两边的门,握了一下杯子,我低头又啃了一口面包,可一条黑影却在门逢里晃过。
“是谁?”我大声的问,叫声在房间里产生着回音,疾步走到门口,我一把推开了门。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个头像,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我。松了口气,我把门又关上了。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还这么疑神疑鬼?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重新又回到了厨房。
“滴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害的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杯子也摔到了地上。有点生气的接起了电话,我懒洋洋的问:“谁啊~~~?”
“林逍是我啊!”李洋的大嗓门不用报名字我就听出来了。
“干嘛?”我问。
“你睡糊涂了啊?不是说好今天你把弄好的头像拿过来研究的吗?”
“哦,我差点都忘了!”我拍了拍额头,今天早上起来以后就有点神经兮兮的,倒是把正事给忘光了。
“你来不来啊?”李洋着急的问。
“来,马上就来!等我哦!”我匆忙的挂断了电话,草草的咬了几口面包就算把早饭给解决了。冲进房间,我在书桌前愣了一下,头像纹丝不动的竖在原位,可在我看来更象是一个人头正冷冷的看着我。摸了一下鼻子,我快速的拿过来一个袋子把头像和头骨通通放了进去。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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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李洋家的时候方蕾已经在那里了,她的脸看上去很憔悴,我想她一定在担忧曹颖吧,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方蕾俨然已经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而我和李洋他们又何尝不担心哪?
“带来了吗?”李海倒了杯水给我,问。
我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说:“都在里面了,你们想好接下去怎么办了吗?”
“办法是有,不过就是土了点!”李洋笑嘻嘻的看着我,心里一阵发毛,这小子的办法一定不光是土这么简单。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说吧,是什么?”
“呵呵,”李洋抓了抓头,道:“把头像拍下来然后拿着照片去问人家啊!”
“什么?”我差点把嘴里的一口水给喷出来,还自比是福尔摩斯再生哪,亏他连这种死办法都想的出来。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李洋显然没有看出我的不屑,还很得意的把照相机给摆弄了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我知道跟他说是没有用的,只好无奈的看了看李海和方蕾,可惜这两个人都向我耸了耸肩,看来现在也只有李洋这个土得掉渣的办法了。
看着李洋难得正经的把头像端放到了桌子上,仔细调整了一个角度,然后就把照相机对准了它,准备拍照。
咔嚓,闪光灯在眼前一闪,因为盯着头像的缘故,当闪光灯过后我的眼前明显的一花,头像在光晕中出现了叠影,狰狞的笑脸在眼前闪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望向其他人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看来刚才并不是只有我有幻觉。李洋原本兴奋的脸沉寂了下来,拿着照相机的手也放了下来,紧张的望向了我们,问:“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我和李海彼此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方蕾皱了皱眉也闷声不响,气氛冷落了下来,李洋拿着照相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拍下去?
按了一下太阳穴,我有点轻微的头疼,眼前的头像让我不安,感觉上它已经不单单只是个雕塑模型,却象变得有生命起来,而盯着一个有生命的头颅并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李海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望着我们问:“现在象不象《午夜凶铃》里帮贞子的头像拍照的镜头?”
“去你的!”我立刻打了李海一拳,这小子每次的比喻都不讨好,方蕾和李洋也用恶狠狠的眼色盯着他。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李海委屈的摊了摊手。
“好了别闹了,继续拍吧!”美女总算发号施令了,李洋忙点了点头,也没有象刚才那样认真胡乱的按了几下快门就算完事了。
“什么时候去冲?”我接过照相机器一边取胶卷一边问。
“当然就现在啊,越快越好!”李洋回答。
“那就走吧!一起去好了!”我向方蕾和李海招了招手,于是一行四人就急冲冲的向照片冲印社赶去。
**********
虽然是加急冲印,但毕竟需要一些时间,于是我们便准备在旁边的一家咖啡厅坐着等,期间随便的聊了一会,可惜因为案子和曹颖无故失踪的原因气氛一直很压抑,大家都尽量避免不要去谈这个敏感的话题。好不容易等到了和冲印社约好的时间,我马上自告奋勇的去拿让他们在原地等我。
进了冲印社,接待的小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显然还记得我刚才要加急冲印的事情,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袋象是扔垃圾一样的抛给了我。我立刻皱了皱眉,这里的服务态度怎么这么恶劣?
“你的照片!”接待员的声音有点颤抖,我也没有多说话,把钱给了她,趁她找钱的空当把袋子里的照片抽了出来。
当照片完全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开始有点明白接待小姐怪异的表现了,照片上的头像表现着一种怪异的表情,这不是我做出来的头像原先的样子,嘴角的轻微上扬带着残忍的意味,眼睛里闪着凶光。也许是因为李洋拍摄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的缘故,照片里头像的轮廓有点模糊,象是起了一层雾,不过幸好还能辨别脸的样子。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后面的几张照片都暴光了,完全看不清楚头像的样子,只有白白的一个人头的轮廓在上面,而人头的表面则更象是一个白色的旋涡。
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办法把视线从后面的几张照片上移开,白色的旋涡好象在动,好似一个白色的黑洞,正在向里吞噬着什么。摇了摇头,我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先生,你的找零!”接待小姐冲我喊了一下。
“啊?什么?”我傻傻的看着她,她把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反映了过来,连忙接过。勉强冲还是一脸怀疑的小姐笑了笑,我快步走出了冲印社。 第五十九章 天才阿宝
“请问老伯,你记得以前曾经看到过这个人吗?”我拦住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问。
老人瞥了一眼我手里的照片,然后用一种在动物园看猴子的眼光扫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哎!这已经是我今天问得第八百六十九个老人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个白痴加傻蛋!竟然会同意李洋让我们每人拿着照片分别找老人问认不认识照片里的头像这个混蛋加三级的提议!甩了甩脚,再转了转脖子,在大马路上转悠了五个多钟头已经让我整个人象散了架一样,可询问的结果却是毫无反映,没有老人说对头像有印象。
倒霉!叹了口气,我靠在了电线杆上,不知道方蕾他们有没有进展,反正我这里是不可能有了。吐了口气,我继续往前走,准备时刻注意有没有老人出现好上前问问。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黑森林酒吧的门口,因为现在还没有到酒吧营业的时间,门还是关着的。
“要进去歇歇吗?”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田娘!此时的她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身是则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是没有纽扣的那种,只在当中用一根细绳打了个蝴蝶结。透过敞开的衬衫,可以看见里面的一件黑色蕾丝抹胸。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但人长得美丽,也很懂得打扮。这样的她即显得青春活泼又不失妖媚的性感。
盯着她的胸瞧了好一阵,我努力收起自己的目光,说:“有酒喝吗?”
“当然有。”田娘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酒吧的大门,而我就在色欲熏心之下乖乖的跟在了她的后面,把李洋交代的事情扔到了西伯利亚。
走进上次的地下室,田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坛酒,酒封一开,一股幽幽却又沁人心脾的香味飘了出来,立刻使得满室生香。酒的颜色在玻璃杯里竟然闪烁的是七彩的光芒,难道是鸡尾酒?
“这是什么酒?”我拿起了酒杯,七彩的光芒在眼睛里仿佛是极光般璀璨生辉,好象眼睛里被镶进了颗七彩的宝石。幽幽的香味象一只温柔的小手抚摩过我的嗅觉,味蕾,然后是心,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幻梦唯心!”田娘浅浅的尝了一口,回答。
“什么?”这个名字好奇怪,有这种名字的酒吗,我又看了看,道:“这颜色是调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这酒是用一种很神奇的花经过多种工序以后酿制而成的,是正宗的花酒哦!”田娘冲我暧昧的笑了笑。
“花?什么花?”虽然我的生物学不怎么样,但我还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神奇的能够酿制出七彩色酒的花哪!说不定让田娘告诉我以后还能去申请个专利什么的,那岂不是发了?我已经开始做我的发财梦了!
“可惜,这花已经绝种了。”田娘可惜的说着,把我的发财梦掐死在了摇篮之中。
“那也总有个名字吧!长什么样啊?”我不死心的追问。
“绝种太长时间了,我只知道它长得象百合,但花瓣要比百合多,是七片,在黑夜里可以发出七彩的光芒。至于名字嘛,我也不清楚。”田娘回答。
“哦?”我挑了挑眉,心理却咯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那枚至今都没有办法拿下来的戒指。戒指上的花的确有七片花瓣,不过整朵花是黑色的,应该不会这么巧就是了吧?抬头望向田娘,她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顿时让我郁闷不已!
眯了一口酒,没有象想象中的甘淳,反而异常的浓烈,简直比二锅头还厉害,我立刻皱起了眉头。酒含在口腔里就象是含着一团火一样,我的五官顿时拧到了一起,可是美女在前怎么也不能做出把酒吐出来这种颜面扫尽的事情,只好硬着头皮把它咽了下去。可当酒滑入食管的那一刹那,浓烈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香和舒适的感觉,就象是情人的初吻班触碰着你的肌肤。然后是胃,暖暖的,我想这酒在冬天喝一定更有味道。整个身体渐渐舒展开来,就象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庸懒。
“感觉怎么样?”田娘在一旁问。
“很不错,我觉得自己现在象是个在太阳底下打瞌睡的猫!”我笑着回答,微微的晕眩,我不会是醉了吧,才喝了一口而已啊!
“关于这个酒的酿制还有一个故事哪!”田娘说道。
“哦?什么故事?”我好奇的发问,看来我现在不但感觉象猫连好奇心都快要和它一样了。
“故事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倒想问问你,你的那些小朋友怎么样了?”田娘淡淡的笑容还是那样平静,可我却在她的问候后面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挺直了身子,我严肃的回答:“不好,曹颖失踪了。”
“是吗?”田娘把酒杯放下,说:“需要一些建议吗?”
建议?我挑了挑眉,果然,这酒不是好喝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的条件是什么?”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来个免费义诊,一定有她的要求,至于我为什么会认为她的建议一定有用则只能用两个字来解释:直觉!
“呵呵。。。”美女掩口轻笑的样子是不容小视的,其杀伤力可以达到A级,田娘笑完,用她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做我的——徒——弟!”
“什么?”我哗得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虽然早就料到她肯定有所要求,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条件,难道我长得很象从古墓里爬出来的东西吗?
田娘开心的看着我的反映,道:“你可以慢慢考虑的,不必急着回复我。”
“不用考虑。”我忙把头摇得象波浪鼓一样,说:“我可没有兴趣做你的徒弟,我对修行不敢兴趣。”
“随便你,”田娘耸了耸肩膀,道:“那我就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免费的哦!”
免费?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老中医啊!我无所谓的看了一眼田娘,反正让我做她的徒弟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个万魂锁灵阵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功用。”田娘没有理会我的眼神,她的话也成功的吸引了我的兴趣,我立刻凝神倾听。
“一般来说鬼魂要经过阎王殿和六道轮回才可以重新转世,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原先的记忆和法力也会消失。”田娘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我想她的话不会是在骗人。
“这世间有种阵法可以让鬼魂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转世投胎,而且记忆也不会消失,法力甚至可以翻倍的增强。”田娘道。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万魂锁灵阵并不只有锁灵的功能,可是如果按照田娘的说法那为什么这个鬼魂不在阵法初建的时期就转世投胎哪,而是要在几十年之后才进行哪?他又在等待些什么哪?
“要运行这个阵法不但需要聚集一定数量的灵魂还需要阴女的帮助。”田娘看出我的疑惑,接下去帮我解释。
“阴女?”我想到了林语嫣。
“不错,所谓阴女就是在阴历7月7日出生的女子。”田娘解释。
“那然后哪?”我追问。
“我的免费建议就到这里了,想要知道下面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怎么样?”田娘把身体倾向了我,她绝美的容颜立刻放大在我的眼前,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不要!”我忙退后了一步,美女虽美丽但是属于危险品,不碰为妙。
“哎呀,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及峨眉派的那个小丫头啊!真是失败哪!”田娘不经意的玩弄着自己的一小撮头发,样子象极了邻家的小女孩。
“谢谢你的酒,我要走了!”我不想自己被美色所诱然后一时冲动答应一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开溜。说完,我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冲出了酒吧的大门,而田娘那个古怪的要求却犹在耳边。
从黑森林酒吧出来逃也似的出来以后我有点满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对于在大马路上找个老人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万分之一需要你有无比的瞎猫运气的建议我是不太相信的。
路上的行人匆匆,我有点发呆的看着他们,这世间的世人,究竟什么是才是他们真正追求的?也许是金钱也许是权力,更也许是象杨意那样的长生不老的仙药?那么我要的又是什么哪?除了方蕾,我又想要些什么哪?想到这里,我更是百无聊赖起来,慢慢的溜达到了一个街心花园里。花草依然是红的红绿的绿,就象是万年前一样,而改变的则是主宰这世界的人类。叹了口气,我坐在了一条长登上,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感到暖洋洋的,我舒服的伸了懒腰。
“嗨,你占了我的位子了!”就在我准备要假寐一会的时候,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抬起头尽量向上望去,逆光之下一个有着如雪般白洁肌肤红润的双颊,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马尾,大大的闪着顽皮光芒的眼睛以及一个小巧的鼻子的女生正俏生生的站在长登后面,再往下看,身材修长而结实,尤其是那细腰和丰臀,还有那高耸的胸部,给人造成了极大的视差效果。看来是和田娘的身材有的一拼,可惜青涩的脸蛋略显稚嫩,不过加以时日,一定又是个身材火暴的时尚型美女!
“这位子有写好是你的吗?”虽然眼睛正在不断吃着冰淇淋,但是嘴上我还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女生抢什么啊?”女孩撅了撅嘴,不高兴的道。
“呵呵!”难道男人注定就是让女人的命吗?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本着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和美女争执的做男人基本原则之一,我还是站了起来,冲女孩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女孩子扬了扬她高傲的脖子,幽雅的坐了下来。
“算了,看在你这个人还是蛮有风度的份上,让你坐在我身边好了!”女孩子拍了拍她身边空着的地方向我招了招手。
我不客气的坐了下去,问:“小姑娘霸着这个位子干什么啊?”
“哼!”女孩从鼻子里冒出来的声音,道:“我辛苦了这么久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晒晒太阳不行吗?再说了,这个位子是我老早就看中的,你只不过是腿比我长了点走路比我快了点而已!”
“是啊是啊!”我忙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一样,能在这个时候和个美少女打打趣也是一种休闲活动嘛!
“那你哪?你很空吗?大人不应该是都很忙的吗?难道你没有工作?”女孩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搞的我真是哭笑不得,难道坐一下就要以无业游民来论处了吗?
“今天是星期天我不用上班的!”我好心的提醒她。
“哦,今天是星期天啊!看我上网上得!”女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上网?我皱了皱眉,早就听说现在的学生上网上得不要学习不知日夜,看她样子应该最多是个大学生,一定是个标准网迷,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了!看来还是要劝劝她才行,一个大好的青年可不能毁在上网上!
清了清喉咙,我准备三娘,哦,不,三爷教子:“小妹妹啊。。。”
“不要叫我小妹妹!你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女孩子马上抢了我的话,道:“我有名字的,叫阿宝!”
阿宝?这就是名字?我愣愣的看了一眼阿宝,悻悻的问:“你是不是学生啊?是学生的话老是上网可不好哦!”
“学生?算是吧!”阿宝歪着头想了一会,说:“我的上网和别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啊?”我好奇的问。
“哈!我可是电脑天才!”阿宝冲我挥舞了一下她的小拳头,自信满满的道:“这天下没有我查不到的资料!”
哦?我立刻来了精神,先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光是可以查遍资料的豪言壮语就让我大是心动,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岂不是可以省了到处问人的尴尬?
“真的吗?”我追问。
“那当然了!”阿宝叉着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有这天下尽在我手的感觉。
“那好,我现在正好想查一些资料可又不知道去哪里查,你能帮我吗?”我问。
“好啊!”阿宝立刻冲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把我也拉了起来,兴冲冲的道:“走,到我那里,我帮你查!”
到你家?我有点犹豫了,难道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不能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的道理吗?
“怎么了?走啊!”阿宝使劲的拽着我,问。
“哦,走啊!”不管了,反正就算要吃亏也不是我,碰碰运气吧!
“噢!太好了,终于找到好玩的了!”阿宝立刻欢天喜地的叫了起来,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了!而我却立刻缩了缩脖子,怎么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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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李洋的欢喜冤家终于闪亮登场!!!!
因为这几章要引出几个关键人物,没有办法恐怖了,不喜欢的可以跳过! 第六十章 晴天霹雳
如果别人告诉我说现在我所处的房间是个女孩子的房间的话我一定会认为他在说谎,可是事实上这间地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衣服铺了一床,桌子上的方便面盒子摊的连桌面都看不到的房间的确是美少女阿宝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艰难的从各种垃圾上面走过,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阿宝后面,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会一脚踩到地上的“小强”同志。
“小姐啊,你这房间也该收拾收拾了吧!”我看着阿宝轻盈的身体从垃圾上跳过,一蹦一跳的到了一台电脑面前,这台电脑的主箱很大,约莫是普通机箱的三倍。
“哎呀,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收拾?”阿宝头也没抬的把电脑打开,把我的建议当成了耳边风。
“你上网能查到他吗?”我把照片放在了阿宝旁边,问。
“你等着啊!”阿宝瞄了一眼照片,手指却飞快的在键盘上动起来,然后她把照片放进了扫描仪,不一会,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那个古怪的头像。
“有线索吗?”我看着阿宝在电脑上摆弄着,着急的问。
“你别急啊!”阿宝敲了一下键盘,进入了一个类似于搜索的界面,把图片放了上去。
“我怎么不知道网上还有这个啊?”我忍不住问。
“那当然!”阿宝骄傲的看着我,说:“这个搜索网站是我创立的,只有我上得上去!哦!好了!”阿宝指了指屏幕,只见从屏幕上跳出了一张老式照片,还有几行字。
我忙定睛一看,照片上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已经有一定的时日了,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中央是两个很醒目的男人,左边的一个看上去英俊而儒雅,右边的一个看上去狂傲而不羁。不过真正让我注意的倒是这两个男人身后的男子,很矮,所以被前面的人遮去了一半脸,但只这剩下的半张脸也足使我认出他就是头像真正的原型,也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怎么找到的?”我一边看一边问阿宝,没有想到我们辛辛苦苦的寻找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敲几下键盘来得快!
“它可是我的宝贝!”阿宝象看珍宝似的摸了摸电脑,说:“我是电脑天才,这个是我集合所有可寻的资料建立的网站,什么都能查的到哦!”
“是吗?”我嘴里说着,可眼睛却没有移开过电脑屏幕,那照片旁边的几行字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
“圣玛丽医院的创始人林君贤、杨意和投资者,著名的慈善家宋天先生的合影!?”我再看了看照片当中的两个男人,从他们的气质来推断站在左边的应该是林君贤,而右边的就是杨意了吧!那么宋天就是杨意口中的合伙人了吗?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杨意关于长生不老仙药的事情哪?难道是真的有这种药?
“怎么样?我帮你查到了吧!”阿宝在一旁邀功,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更一筹莫展起来,在知道他是谁以后又该怎么办哪?那个万魂锁灵阵又该如何破解哪?
“等一下,你能把照片再放大一点吗?”我指着照片问,因为我注意到宋天的手上好象戴着什么东西。
“可以啊!”阿宝把鼠标按了几下,照片立刻被放大了,而宋天手指上的那个东西也立刻被放大了好几倍,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哎,这个戒指不就是你现在这个吗?”阿宝看着我把手放在了眼前,惊讶的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戒指,同样的黑色,同样的花型雕刻,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戒指的上个主人正是宋天,那么也就是说下水道里的那具骨骸就是宋天了!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哪?这个戒指的力量我是见识过了,那么宋天知道吗?不过看他上次在心湖旁的表现好象又不知道的样子!难道是这个戒指有古怪?想到这里,我又问阿宝:“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戒指吗?”
阿宝皱了皱眉毛,说:“我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这只是个戒指,不过我可以试一下。”说完,阿宝利用图形工具把照片上的那枚戒指截取了下来,并且进行了放大和加工。不一会,一个立体三维戒指图象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阿宝又把它放到了她的网站上,回车,一个请等待的对话框立刻跳了出来。
提示等待的沙漏一直在来回旋转着,就象我的心也被悬了起来,我紧张的看着电脑,不知不觉手心里竟然变得湿湿的。
“找到了!”阿宝惊喜的叫了一下,鼠标立刻点击一下屏幕,一张看上去更老的照片显现了出来,而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手指上也正戴着这枚戒指!仔细看这个男人,竟然和宋天有点相似。
“是731部队的博士,叫松田玉之助!”阿宝把照片下的字幕读了出来。
731部队?这个臭名远扬以活体以及细菌实验在中国的历史上写下过惨无人道一笔的日本部队?从年代上推论,这个人应该是比宋天的年纪大上很多,应该是和宋天父辈的年纪差不多。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了宋天曾经说过的一句当时让我很奇怪的话:你们中国人就是笨!还有宋天在相貌上和这个松田玉之助长得极为相象。再就是宋天这个名字,不就是松田的译音吗?也许宋天根本就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松田玉之助的后代。况且中国人和日本人本来就长得差不多,如果没有明确的说明的话一个日本人完全可以声称自己是中国人。
那么,宋天为什么要搞活体实验也就有理由了!他很有可能是要继续他的前辈没有完成的罪恶实验。而林君贤为什么要在实验的后阶段突然罢手不做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宋天的老底,而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知使得他放弃了可以找到挽救自己女儿的机会。
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我的推理都是真的,那么林君贤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哪?他深爱自己的女儿,所以他肯为了她杀这么多人来做活体解剖的实验。可他又有一个中国人的气节,宁可放弃自己最爱的人存活的机会也不愿帮一个日本人继续做残害自己同胞的事情。可能吗?可能吗?我不断的问着自己,人性的本源是复杂的,你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善恶是如何划分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善恶标准,而人性本善还是本恶的争论永远都没有得出过结论。
“喂,你在想什么哪?”阿宝推了一下尤在沉思的我,问。
“我在想,人性是善还是恶?”我怔怔的回答。
“不要这么深奥好不好?”阿宝不高兴的撅了撅嘴,说:“你还想要查别的吗?”
笑了笑,我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就象是陷入了一个象棋的死局,就算你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出手。事情的真相已经浮出了一半,可是真正隐藏在水下的也是更危险的。
“帮了你这么多,你也应该知道知恩图报这句话吧?”阿宝怂恿的推了我一下,开心的问。
“那小姐,你想要我怎么个报法哪?以身相许吗?”我冲她眨了眨眼睛,逗她。
“去!”阿宝不满的打了我一下,道:“本小姐对中老年人不敢兴趣!”
什么?中老年人?我有这么老吗?哭笑不得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来自己也有被小姑娘嫌弃的一天啊!
“那你想怎么样啊?叔叔给你买糖吃?”我笑着问,天哪,跟李洋混的时间久了,怎么说话的口气都跟他一样,整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典型。
“哈,我自己有的是钱,不用你买!”阿宝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只不过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找这个头像而已啊!”
“你要知道干什么啊?”我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吗?
“哎呀!”阿宝双手叉腰撒娇似的道:“我最近好无聊的,看你这个头像很好玩的样子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告诉我了。”
“你以为是玩游戏吗?”我象个哥哥似的拍了阿宝一下头,没好气的道:“小孩子不要插手这么危险的事情。”
“危险?”阿宝的眼睛立刻闪闪发光,一副神往的样子。糟!一定又是个搞怪人物!我按了一下太阳穴,最近碰到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嘛!就在我绞尽脑汁想想出一个摆脱这位好奇宝宝的要求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跟阿宝打了个招呼,我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立刻皱了皱眉,竟然是小任的。通常这个时候他的电话绝对不会是问候我休息日过得好不好这么简单,心跳的厉害,眼睛莫名其妙的开始剧烈跳动。有一种熟悉的恐惧感侵袭而来,眼睛瞥向那张头像的照片,我发现头像正对我露出一个嘲讽而又得意的笑容。
“喂,什么事?”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手虽然握着手机,可因为颤抖的缘故时刻都有从手中滑落的可能。
“林逍。。。。”小任的声音也是颤抖的,我可以感觉到他在电话那一边的颤抖和恐惧,而这个恐惧正从电话的那一端向我源源不断的传来,一阵头晕眼花的虚弱。
“说!”我咽了口口水,该来的自然会来,挡是挡不住的。
“我们。。。我们发现了曹颖的尸体!”小任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把我当场就给打晕了,几乎是摊倒一样的跌坐到了椅子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喂。。。喂。。。林逍!你在吗?”小任的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我愣愣的看着手机一会,才重新接了电话。
“我在!”我的声音沙哑而无力,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把握控制住局面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可是现在哪?现在哪?我对自己的厌恶从没有过的强烈,曹颖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吗?她还这么年轻,她还说要回美国继续她的学业,她还高兴的跟我说等她学成以后要回来和我一块工作的啊!怎么就没有了哪?虽然和她相处的日子不长,可是大家一起办案的经过早就让我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更何况她还是老曹的养女!
“如果,如果你觉得难以应付的话。。。”小任顿了顿,道:“可以换其他人来验尸!”
“不,不需要!”我立刻大声的回答,紧紧的拽着电话,想要帮曹颖验尸的欲望充斥着我的全身,如果要验,也是我这个朋友来。
“我马上就来,你们现在人在哪里?”我站了起来,把领口的纽扣解开,窒息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我们在心湖!”小任回答。
心湖?又是心湖?我早就应该猜到的不是吗?盯着头像的照片,我狠不得现在就把它撕碎,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样做于事无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而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犹豫起一件事情来:我该怎么告诉方蕾他们哪?
“你有事吗?”阿宝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我,显然看出我的表情一定很恶劣。
“我有工作要做了,谢谢你的帮忙。”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过我知道一定比哭还难看。
“你要去工作?可是你的脸色好差!”阿宝担心的问。
“没事!”我摇了摇头,一把把头像的照片塞进了衣服口袋里,朝门口走去。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哪!”阿宝在我身后叫着。
停住了脚步,我回答:“我叫林逍,双木林,逍遥的逍。”
“那好林逍!”阿宝跑了上来,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事情,但是。。。”阿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我,道:“有泪,请尽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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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泪尽情流是吗?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憋得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抓的更紧了,我望着四周两边空无一车的高速公路,眼前明晃晃的一闪一闪着,好象有什么东西。
加快了油门,心湖那一片树林已经跃入了眼帘,而在我的眼中,这一片茂密而又郁郁葱葱的树林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吱~~~~!”车子因为刹车在地上引起了刺耳的声音,就象是一把刀割在了我的心上。跳下车,我看到小任正向我走来,而周围的一些同事的脸也极为凝重和哀伤。
“来了啊?”小任几乎是哽咽的问。
点了点头,我抬头看了看高大的树林,茂密的树叶遮掉了大半个天空,那么老天爷,你就因为这样被蒙蔽了双眼了吗?
跟着小任走进了树林,四周安静的出奇,人影好象在树后的每一个角落耸动。抬头望去,陈凯正站在前面抽着烟。我的心一紧,陈凯是个从来不会在事发现场抽烟的人,他永远保持着所有人都要生畏的冷静,专业而又XX的保护着他的现场。而现在,能让他破例抽烟的,则是他至交好友唯一养女的命案现场。抽了抽鼻子,我知道陈凯也是个好人,只是上面的压力一向很大,他做这个队长也实在不容易。
“林逍,”陈凯艰难的把烟蒂熄灭,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不会放过凶手的!”
“我也是!”郑重的宣誓,我看了一眼陈凯,然后转向小任,示意他带我去看一下曹颖的尸体。
紧紧的跟在小任后面,我正朝湖旁的一棵大树走去,那里正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警员。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曹颖并没有如我预料之中那样同前几个心湖命案的女死者一样的被吊在树上,难道是被先到的警员放下来了吗?狐疑中,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第六十一章 婴儿
当我越是走近曹颖的尸体的时候,我的心越是一阵的抽痛,悲哀、愤怒以及恐惧正象倾盆大雨一样的浇透我的全身。努力的握紧拳头,我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不住的发抖。会是谁要如此对待这么一个花一样的少女,她曾经这么鲜活。而现在,她的尸体正横躺在我的脚下,她的下身是赤裸的,而更让我浑身冰凉的是她的身体从小腹处被人生生的剖开了,露出了里面内脏,红色的鲜血在她雪白的大腿处画上了恶魔一般的涂鸦。肌肉层向外翻露着,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层黄色脂肪层。肠子已经露在了外面,里面的排泄物也已经外泻。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警员,各个脸色难看,我知道他们一定强忍住了呕吐的欲望。
站了起来,体内一股让我极不舒服的感觉让我几欲干呕。深呼吸,我知道现在不是表现失常的时候。接过小任递来的手套,我有点艰难的把它套在了手上。转头对小任说:“你来拍照。”
小任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从别人手里接过了照相机开始拍摄。闪光灯的灯光让我的眼前出现明晃晃的一阵晕眩,空气中血腥味道让我更是头晕目眩,从未有过的感觉。
“拍好了吗?”我问。
“是的。”小任回答。
我点了点头,开始进行初步的检验。尸体的上身衣服完好,但是下半身赤裸,自小腹以下被人剖开,但是上半身却几乎没有见到任何伤痕。从伤口被剖切的程度来看应该出血很多,可是除了尸体大腿处的血块以外周围都没有被血溅污的迹象,可见这里并不是命案的第一现场,很有可能是被抛尸在这里的。仔细看了看周围,我觉得很不对劲,这里实在太干净了,太整洁了。即使第二现场,这里未免也太不对头了。没有任何脚印,也没有用来抛尸的汽车所留下的轮胎印。难道是步行来抛尸的吗?这太不合理,没有人能够走上个几公里的高速公路来抛尸的。一般来说抛尸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命案发生的真正地点,凶手通常会采用汽车作为代步工具,使得自己能够把尸体尽量抛得远一点。而另一个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凶手既然已经剖开了受害人的小腹,为什么他不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尸体碎尸哪?把尸体切成碎块不是更易于抛弃哪?
做为曹颖的朋友,我知道现在考虑的太过于理智甚至还有点残忍。但是作为一名法医,我喜欢把自己先置于凶手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我会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处理这麻烦的尸体。而正是这种移位思考使得我在以前的法医检验中可以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问题。
再次望向尸体,我发现第三个问题,那就是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微量证据,类似毛发、人造纤维、皮肤碎片等。简直比用水洗过还干净,可是大腿处的鲜血又明明还在。任何一个凶手都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和完美。除非。。。。我感觉到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我立刻打了个冷战。
“林逍,你还好吗?”陈凯走了过来,盯着我的脸猛瞧。
“林逍,你怎么了?”小任冲过来扶住了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我,关切的问。从小任的身上传来了一些人类温热的气息,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小任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一定是我手上冰冷的温度吓到了他。
“没事!”我强自站定,摇了摇头,而眼前却一阵黑一阵白的交替着,小任和陈凯的景象渐渐模糊,人物的呈像开始有了叠影,他们好象都变成了三个人,甚至更多。
拼命的摇头,我想把自己从眼前的幻象中摆脱出来,影象渐渐又开始重叠到了一起。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在看清那一张张原本应该熟悉的脸时立刻僵硬在了那里,小任的脸哪?陈凯的脸哪?怎么都变成了那座该死的头像?头像上的表情正在慢慢变化,我看到他们一个个正朝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人哪?其他人哪?我快速的转身望向其他的警员,头像,头像,还是头像!所有人的头都在瞬间变成了那个男人的头部雕像。我感到天旋地转般的昏厥!
曹颖!当我再次低头看向她的时候,原本已经死亡的曹颖竟然正活生生的躺在那里,哀怨的看着我。她原本被剖开的小腹此刻完好无损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她大张着双腿,私处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此时我根本没有想到任何绮丽的感觉,相反却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因为我看到她平坦的小腹正在逐渐隆起,然后又瘪下,就象是一个人吹大了气球又放掉气一样。然后是迅速的膨胀到极限,就在我以为就要爆炸的时候又平复。来回几次以后,我的耳朵里突然响起了曹颖刺耳的尖叫声,这声音尖利的不象是人间该有的,更象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
“啪!”的一声,一腔鲜血暴烈开来,喷溅到了我的脸上。脸颊处甚至还能感受到鲜血的温热,滑腻的顺着脸流过脖子。望向曹颖的小腹处,一只小小的,婴儿的手正从裂开处伸了出来,还在动。
我想逃开,可是身体却定在了那。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小手正狠命的撕裂着曹颖的小腹,然后是另外一只小手。两只血红血红,沾满鲜血的小手竟朝外扒开了曹颖的小腹,我能听见肌肤被撕裂时的声音。接着是个小小的头部正从曹颖的下体处往外钻着,我还不能够看清他的长相。
头微微向我这里转了过来,是头像,是一个缩小了的头像!我再也没有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跌坐到了草地上。而那个有着和头像同样面孔的婴儿正从曹颖极度撕裂的下体处向我爬来。婴儿的脸上正在微笑着,但着并不能让我感受到任何婴儿的纯真。他的眼睛里只有凶狠和得意。
“不要!”我大吼,婴儿的手已经向我抓了过来,我生平第一次惧怕起了一个小小的婴孩。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却在此时突然收紧,疼痛从指环处传来,越收越紧,我感觉到指骨被勒紧时候的感觉。
红光从婴儿的眼睛处爆射而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眼睛。然后是胸口的玉佩突然变的滚烫,一阵白光从胸口照向婴儿。接着是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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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车里,旁边是小任关心的目光,还有陈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一定怎么也想不通平时最冷静的我居然也有失常的一天,而且表现得太过诡异,就好象。。。就好象突然被鬼上身一样!一想到这里,陈凯忙挺直了身子,努力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可自己的这位手下大将真的太奇怪了,突然眼睛发直不说,还直嚷嚷不要不要,最后更是冒出了一团白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陈凯问。
“是啊是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真够吓人的!”小任在一旁插嘴。
我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们,我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幕中反映过来。一切都太突然,也太恐怖了。那一幕的景象如此鲜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里,大脑告诉我那只是幻觉,可是其他所有的感官都告诉我那是真实存在的。现实和幻觉,我第一次没有办法分清楚它。
“喂,你说话啊!”小任推了我一把,我知道他担心我,可是我现在就是没有办法开口,叫我怎么解释?难道真的把看到的全告诉他们吗?
“小任!”陈凯拉住了还在使劲推着我的小任,冲他摇了摇头,道:“林逍看来不太舒服,我们还是打电话找方蕾来验尸好了。”
方蕾?我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有了反映,连忙拉住了准备打电话的小任,说:“不要找她,还是我来好了。”
“你?还行吗?”陈凯狐疑的看着我。
“可以的!”我忙回答,再怎么样都不可以让方蕾来做这个工作,她是那么喜欢曹颖,把她当作是闺中秘友,她怎么能够承受得起这个打击?何况曹颖现在的样子又实在太让人不忍目睹,自然是由我开头的,还是由我来承受好了。
“好吧!”陈凯倒是很爽气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么,关于曹颖的死讯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方蕾?”我请求陈凯。
“可她早晚会知道的,她明天会来上班!”小任在一旁提醒我。
“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可那也得等我验完曹颖的尸体以后再说!”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方蕾把曹颖看作是好朋友,照方蕾对工作的态度她绝对不会放弃对曹颖验尸的工作。可是。。。可是我不想让她来验尸,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陈凯和小任互相看了一眼,终于陈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们不说好了,可是并不代表方蕾自己会不知道,她明天就要来上班了。你认为整个警局会没有一丝风声吗?曹颖的死已经让整个警局都震动了!”
“放心,我自有办法。”我沉咛道,看来也只好求助于阿宝了,希望她能够帮我把方蕾暂时拖住一点时间。可一想到这位美少女的古怪要求我就又头痛起来,真是水越浑越有人想来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