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al 发表于 2011-10-11 12:30

第二十章 你还有多少秘密?
  
  “她是我妹妹。”秦淮给那兰和自己各装了杯冰水。那兰这时才发现秦淮的T恤衫有些湿,头发也有些湿。
  “你的妹妹?”言外之意:难以置信。
  “我知道,你从没听说过我有个妹妹。”
  那兰摇头,说:“昨天,邓潇让我看过邝亦慧的照片。”
  秦淮的全身抖动了一下,片刻无语后,点头说:“她们……的确有些想像。”
  “不是一点点的像。”
  “如果把你的照片,还有宁雨欣的照片,和她们的都放在一起,别人也会有这种感觉。”
  那兰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谷伊扬就说过,他虽然爱看美女,却永远分不清那些一线女星谁是谁,范冰冰、李冰冰、陈好、李小璐,在他眼里,就是一片花团锦簇和一排尖下巴颏。夸张,但有道理。
  “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你有这个妹妹?”
  “你是说我故意藏着她?”
  “不然怎么解释地下室?”
  “你的脖子好点儿了吗?”这话问的!她旋即明白,这话看似关心,其实是在回答,如果让那女子逍遥在外,会有多少人享受窒息感?这解释基本过关。
  “你当初来的时候,只是我的写作助理,不是生活顾问。其实,知道我有妹妹的人可多了,包括邓潇,”秦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什么,终于还是说出口,“还有巴渝生。”
  “但为什么把她关在地下?”那兰还希望秦淮给她更充足的理由。
  “很少有人能体会,如果家人有精神问题……”
  “我可以体会。”那兰冷冷打断。
  “我知道……你妈妈,有严重的抑郁症,自从你父亲突然去世。”看来秦淮对那兰也做了研究。“你一直对她不放心,大学四年,你接她到江京来,在江大边租了房子,几乎每天去看她,同学们发现你每天神秘地消失,深夜返回,以至于有一段时间谣言纷起,说你去‘锦座’坐台。”
  “锦座”,夜总会的魁首,江京版的“天上人间”。
  那兰问:“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事?”但她知道,她的“坐台门”,实在算不上个秘密,随便找个本系女生,请她到校门口星巴克,煮咖啡论美女,就能知道一堆“那兰的那些事”,有些关于那兰的事,连那兰自己都不知道呢。

cartoon 发表于 2011-10-14 13:48

秦淮说:“你知道的,不难。”
  “我没有把我妈妈深藏在地下室。”那兰发现话题似乎被有意转移。
  “我刚才只是想说,用你母亲打比方,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需求,这一点,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比如我妹妹会觉得离开陌生人更安全,更愿意独处,会在风雨雷电之夜发作,痛哭,所以为了不让你起疑心,我放碟来压哭声,谁会想到你把电视关了。”
  “你是说,她主动自闭?她的病是什么诊断?”那兰知道,大多数的情况下,尤其女性,会惧怕幽闭的状态,而不会主动选择幽闭。

  “大夫们只是泛泛的定义一个‘精神分裂’,还是暴力型的。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我可以帮助。”
  “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不是你上岛来的目的,也不是我请你来的目的。”秦淮大概自己也知道他说话如手中冰水般冷淡,试图弥补,在语气里稍稍加温,问道:“你妈妈,为什么又离开了江京?”
  那兰正恼怒秦淮忽冰忽火的态度,本不想理会他,但看着他的眼睛,又心软了,说:“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许多,想试着自己生活——她虽然有抑郁症,却是个很坚强的人——老家还有很多亲戚和多年的朋友,她认为,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个好的改变。”
  “听得出来,你并不同意,并不放心。”
  那兰咬着嘴唇,良久才点头说:“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她抬眼看秦淮,你或许可以体会。
  薄雾罩着秦淮双眼,他轻轻说:“我可以体会,真的可以体会。”
2011-10-14 11:35:00
  “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那兰一小口一小口地啮着烤成金黄的面包片,面包上涂着据说是君君亲手制作的蜜桃果酱。
  “很多。”秦淮不假思索地回答。
  总算过了“安稳”的半夜,两个人虽然睡醒,眼睛下面还带着一晚折腾的痕迹。
  “昨晚你去哪儿了?我是说,你发现我去拜访你妹妹之前。”

  “准备申请做我的私人秘书?知道有关的职业危害吗?肯定比写作助理更残酷。”
  明摆着拒绝回答,那兰只好又问:“有个话题,我知道你也不愿多谈,但我还是斗胆问一下。”那兰向秦淮发出警告。
  “亦慧?”
  “对,就是关于邝亦慧……”
  “我以为巴渝生和邓潇都和你详细介绍过了。”
  “但有些问题,只能你来回答。”

  “举个例子来……”
  “为什么你家里,居然看不到任何纪念她的东西?”
  秦淮霍然转过身,看得出他在努力抑制着某种情绪的爆发:“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知道的,那你可是来错了地方。”
  “我需要你的帮助,了解宁雨欣为什么被杀,还有,跟踪我的人是谁。”
  “所以你问错了问题。你的问题和你的调查无关。”
  “既然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就必须先了解你。宁雨欣生前也做过你的写作助理,又有情感纠葛,即便我是天下最没有经验的侦探,也会第一个想到,她的死,会不会和你有关。”

2011-10-14 14:35:00
  秦淮冷笑说:“你恰好正是天下最没有经验的侦探,如果我要害她,会在八卦小报沸沸扬扬炒我们‘绯闻’的时候下手?”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相信你的无辜。”真是如此吗?那兰不知多少次问自己。
  “那就多专注在宁雨欣本身吧。”
  那兰终于明白,从秦淮的嘴里,逼不出他真实的想法,他的千万个秘密。她只好说:“既然这样说,你总可以告诉我,宁雨欣在给你做写作助理的时候,做了哪些工作,有没有笔记、报告什么的?”她逐渐了解宁雨欣为人,那段时间,一定不会无所事事,整日和秦淮调情。
  秦淮转身出了厨房,不久后返回,将一个大信封放在了那兰的小碟前:“这是她为我做助理时写的所有记录,这是份复印件,原件已经给了公安局。你自己看吧。”
  那兰抽出信封中的所有文件,有些是手写,有些是电脑打印,大多是关于民国初江京的历史事件和风土人情、走马灯似的军阀政权、名流、志士、风月场里的花魁。大概是看见那兰双眉微蹙,秦淮解释说:“这是我另一个小说的背景研究,发生在清末民初。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打腹稿。”
  “可是,你还欠着海满天《一蓑烟雨咒》!”那兰不解。
  秦淮说:“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一蓑烟雨咒》该怎么发展下去,谁也帮不了我。”他总算第一次承认新书进展的不顺。
  宁雨欣没有在为《一蓑烟雨咒》做助理,那么,是什么促使她对邝亦慧的失踪案产生了兴趣?难道仅仅是因为邓潇的造访?或者,邝亦慧的失踪案,是宁雨欣全心爱上秦淮的唯一障碍?
  那兰问:“记得你说过,《一蓑烟雨咒》引子二里的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莫非,里面那个白衣女子,掐住了护士的脖子的那个,就是你妹妹?”

紫穗 发表于 2011-10-15 20:55

关键时刻没了{:4_300:}

coral 发表于 2011-10-21 14:14

  秦淮一叹,点头:“难得你能憋一整夜,现在才问我。”
  那兰说:“不是一整夜,半夜而已。能憋得住,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第一快嘴掌渡老板曾告诉过我,你们以前在昭阳湖岸边的一个破民房里居住;而引子二里的故事,就是发生在湖边的一个破民房里,女孩们聊天里也说,主人是个穷写书的,你说,还会是谁?”
  秦淮说:“我妹妹需要人照顾,那个时候,她暴力精神分裂的症状还不明显,所以当我晚上有事需要出门的时候,都会雇人来照看她。自从那次她伤了那名护士,我就再不敢轻易让外人和她接触,这方面,君君帮了我很大的忙。”
  “这么说来,那小护士虽然被你妹妹掐住了脖子,但并没有死?”
  “幸亏她还有个朋友陪着,否则真的难说了。另外一个女孩拉开了我妹妹,护士姑娘只是受了些轻伤。”
  “也就是说,从昭阳湖里浮出的女尸,五尸案的第一具尸体,并非那个叫沈溶溶的护士?”那兰微微有些吃惊。
  秦淮看上去比她更吃惊:“当然不是。怎么?巴渝生没告诉你吗?”
  又听到巴渝生的大名,那兰有些沮丧:“别提了,我白叫他声老师,真正和案情相关的信息,他都避而不谈。我想他做为警察,还是个头目,大概有些难言之隐;又怕把我卷到什么危险里,不好向党和人民交代。”
  秦淮微笑:“他是重案组的队长,可不是一般的头目。所以,要得到最多的信息,直接通过这些头头脑脑,肯定不行。就好象,娱乐记者想扒到八卦,需要常打点奉承的,都是助理啊、摄影师啊、化妆师啊、司机啊什么的。”
  那兰立刻明白:“这么说来,你有不少关于五尸案的信息……否则,你也不会写到小说里来。显然,一蓑烟雨咒,就是关于五尸案的!”
  “可惜,你不再是我的写作助理,所以五尸案的事,只好留给下一个美女助理来做。你的重点,那兰同学,我们再复习一下:是谁害了宁雨欣?”

coral 发表于 2011-10-21 14:14

还是有可能是你。那兰心想,宁雨欣在秦淮身边,有可能无意发现了什么线索,和邝亦慧的失踪有关,就开始调查。这也是她为什么警告自己秦淮的危险度。临死时要告诉自己的,说不定正是她的发现,对秦淮不利的证据。这么说来,杀害宁雨欣的就是秦淮。虽然他那时还在岛上泳滩边秀肌肉,但可以雇佣杀手除掉宁雨欣,拿走那证据。
  可是,如果真的是证据,宁雨欣为什么不给警方,反而要给我?
  说明这“证据”,并不确凿,可能只是间接的一些信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句“我相信你的无辜”,是如此苍白,苍白得如同谎言。但扪心自问,当初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要相信他的无辜?
  “宁雨欣会不会也在调查五尸案?”那兰怕自己沉吟过久,被秦淮猜出心思,忙接过话题。
  “她从来没提起过,我也从来没和她谈过。”
  “但她看到过《一蓑烟雨咒》的引子二,对不对?”
  秦淮想了想,说:“因为和她的工作无关,我没有主动给她看过,但不排除她偷看。”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不知为什么,那兰不愿听任何亵渎宁雨欣的话。
  “你也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简单好不好?”
  那兰知道宁雨欣和“简单”二字相去甚远,但她不想和秦淮深入探讨,又问:“宁雨欣被害前的那天夜里,这岛上有位姓谭的老太太看见有蓑衣人在湖面上垂钓,好像又验证了那个传说……”
  “听说过‘小说家言’吗?这是文绉绉的说法,按普通话说,就是‘胡说八道’,谁要是相信我们编的故事,就是在相信怪力乱神邪教迷信传销老鼠会。何况,蓑衣人钓命是湖边这一带的老迷信了,很显然,老谭姨是心理暗示的受害者。”
  “你刚才还说,引子二里的描写都是确有其事,难道那两个女生看到一条小船上五个人在垂钓,也是假的?”那兰抓住了秦淮的漏洞。
  秦淮说:“算你厉害,那个,倒是真的。那个护士和她的朋友,真的看到了一条小船,上面五个蓑衣人。”
  “能不能告诉我她们的名字?”
  “小说里不是有吗?”秦淮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别把我的脑子想得那么简单好不好?你怎么可能在小说里用别人的真名?何况,在那么恐怖的场景里。”

coral 发表于 2011-10-21 14:15

第二十一章 恶梦重温
  
  诗黛芬妮婚纱摄影是江京数一数二的影楼,生意总是爆棚,只有非周末工作日,影楼里才不会让顾客觉得逼仄。岑姗姗特意调休到周二,希望整个拍摄过程可以轻松流畅,不会有上前线下火海的感觉。
  事与愿违,人还是那么多,休息室里,一眼望去,上完妆的新娘新郎,如白山黑水,或者,白天鹅和黑乌鸦。现在人结婚离婚,不讲质量,只讲数量,婚纱摄影的生意才会那么好。和岑姗姗一起上班的一位护士,三十出头,就已经拍过三次婚纱照了。
  想到这儿,岑姗姗下意识地瞅向未婚夫,这位老兄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休息室里的一幅电视,一场世界杯比赛的重播。她好像能看见未来的生活:另一场足球赛的画面在电视上,老公的双眼还是那么直勾勾的,唯一不同之处,是**从影楼别扭的人造革靠椅上移到了自家的沙发上。她有些沮丧地结束了对准老公的赏析,开始看周围的新娘们。她们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为结婚的事鞠躬尽瘁,厚厚的粉妆也掩不住憔悴。当然,表面上看,化了妆、做了头发(或者戴了假发套)后,新娘们个个趋近于美仑美奂,但她做护士的观察力敏锐,还是能看出姿色的差别。她比较满意,自己在这群伪天鹅里,至少是个中上等,粉妆和胭脂给她略平扁的脸庞增加了立体感,显得更优雅更明艳。
  她最羡慕的,还是那些天然素颜就优雅明艳的女孩,护校和医院里,总有那么几位卓尔不群的,不过今天的这间天鹅饲养场里好像还是缺乏明星,大概那些佼佼者都在做二奶……也不尽然,那里就有一位,看上去比大多数天鹅更年轻,短发、美腿,还没有上妆,却已经吸引了无数道准新郎们强抑不住的目光;那女孩明眸顾盼,好像在找什么人,又好像迷失在了茫茫无际的天鹅湖。即便脸上挂着那迷失的神色,她仍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倒把这一众全副武装到每一根头发的新娘衬得俗艳。
  忽然,岑姗姗觉得这女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她敢肯定从未见过她。

coral 发表于 2011-10-21 14:15

岑姗姗更想不到,那高挑的女孩和一位领座员交谈了两句后,径直走到自己面前。谢天谢地,准老公的目光还胶在电视里那只没头没脑的皮球上。
  “请问,您是岑姗姗吗?”
  似曾相识感更重了,不知为什么,岑姗姗有些警惕起来。“我是。你是哪位?”
  那女孩环顾了四周,看上去比岑姗姗更警惕,她凑近了点,似乎想压低了声音说话,但休息室里三台电视同时在发威,其中还有一个在放陈奕迅的演唱会,所以她完全可以用正常的音量说话:“我叫那兰,我是个江大的学生……”
  岑姗姗觉得平衡了些,青春无敌,劳累的自己和大学生斗艳,这比赛没开始,就该认输了。
  “我有几个小小的问题,要麻烦问您一下,不会占用太多时间……轮到您拍照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打扰。”
  岑姗姗刚拍完一组传统服装的,知道下一轮的白婚纱照至少要再等半小时,点头说:“什么问题?”她不是没有遇见过类似情况,在医院门口的超市、在医院附近的公园,也会有陌生人来和她打招呼,经常是病人家属,向她了解病情、如何疏通主管的医生。
  “大概三、四年前,您给一个叫秦淮的人做过家庭护理,临时照料一个有精神障碍的女孩子,还因此受了伤……”
  “你是警察吗?”岑姗姗又警惕起来,画得细细的眉毛几乎要聚成一条长线。
  “不是,我真的只是个学生。”
  “那你为什么要问那件事情?”岑姗姗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
  “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女孩子,前不久去世了,我觉得,她的死……”
  “宁雨欣?”
  那兰哑然,默默点头,怔怔望着岑姗姗:她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宁雨欣?
  岑姗姗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你觉得她的死,和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情形有关?和那个出了好几具尸体的案子有关?”
  “五具尸体。”
  “对,五具尸体。”岑姗姗深吸口气,狠狠瞬瞬眼,仿佛要将眼前的幽灵驱赶。“正巧,你来了,我心里正犯憷呢……大概两个礼拜……应该至少三个星期了,三个星期前,宁雨欣找到我,要问我几个问题。”

uberholen 发表于 2011-10-24 19:02

没了?悲催阿~

coral 发表于 2011-10-31 14:15

“什么问题?”那兰想,宁雨欣果然在调查五尸案。
  “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那兰说:“我想知道,你们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有五个人,在一条小船上钓鱼?”
  “她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岑姗姗更觉得惊讶,“我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但是过了没两个礼拜,我就在报纸上看到她出事了……在此之前,小报上还有一些关于她和秦淮的八卦,那个时候,我还指着两个人的照片告诉我的小姐妹们,这两个人我都认识!”
  “所以您现在心里不安,觉得宁雨欣的死,和她找您问的事情有关?”
  岑姗姗的身体又扭动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婚纱裙勒得不舒服,还是真的心里不安。她点点头,说:“但我又想不出,这两者究竟会有什么关系,可能只是我胡思乱想。”
  那兰说:“所以我想请您再告诉我一遍,那天晚上的事,说不定,我可以找到些线索。”
  “可是,那会不会,我告诉你了以后,你也会遇到危险?”
  很逻辑的推断。那兰摇摇头说:“只是知道这些事,本身并没有危险,你们……您和您的那个朋友,几年来也还安全。”

  岑姗姗点头说:“那倒是……不过,我们还是挺受打击的,到现在,我还经常会做恶梦。一般人很难体会,在那样一个夜晚,被一双惨白的手抓住喉咙的感觉……很崩溃的。”
  那兰心想,同是天涯崩溃人。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岑姗姗。岑姗姗说:“直接回答你的问题,我们真的看到了湖面上一条小船,小船上五个人。”
  “穿着蓑衣?”
  “至少是雨衣,那天晚上雷雨交加,我记得可清楚了。”

  那兰想,那雷雨也一定常在恶梦中出现。又问:“可是,那天晚上雷雨交加,天又黑暗,你们怎么可能看清船上有几个人?又怎么可能看清他们穿的什么衣服?”这是她在读《一蓑烟雨咒》引子二的时候就有的问题。
  岑姗姗诡秘地笑笑:“你好聪明。用肉眼,我们当然看不清。”
  那兰说:“我不懂了。”看来我还不够聪明。

coral 发表于 2011-10-31 14:16

“我们用的是高倍望远镜,还有夜视望远镜。”岑姗姗看见那兰惊诧的表情,又解释说,“是秦淮屋子里的。当时,他的那个家,里里外外都是破破烂烂,好像只有那两个望远镜,是真正的宝贝。那个高倍望远镜好像是莱卡牌的,那个夜视望远镜,牌子记不得了,真的可以在黑暗里看见人影,只不过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拿着夜视镜,我的朋友张娜,用高倍望远镜,我的夜视镜里,可以看见五个人,绝对是五个人;张娜的高倍望远镜,在闪电打起来的时候,她也看清了是五个人,都穿着雨衣。”

  “他们在钓鱼?”
  岑姗姗摇头:“看不清……船上还有比较大件的东西,因为我可以看见他们的动作,好像在拖拉什么东西。”
  “这么说来,他们没有在钓鱼。”
  “真的看不清,如果真的有鱼竿,离那么老远,夜视望远镜也不可能看清。”
  那兰想想说:“后来陆续有五具尸体浮上来,您有没有认为和所谓的一蓑烟雨咒有关?”
  “当然会。那一阵子,我真是吓得要命。”岑姗姗呼吸有些急促,“每天晚上,我都要和张娜聊天聊到精疲力尽,因为哪怕我们有一点点精神,都会被恐怖的念头吓到。”
  “你们有没有和警察说起过?”
  “当然有……那一阵子,隔几天就有尸体浮出来,闹得江京满城风雨的时候,我主动给他们打的电话,他们也专门派了一个小警察来做记录。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会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大用处。”
  “但是您肯定也和秦淮讲过?”
  “当然。当天晚上,也就是在他妹妹掐得我快要休克之后,他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我就告诉他了。我还说,怎么这么邪性儿,刚看了他写的那段什么凤中龙的故事,一蓑烟雨咒的传说,就在湖面上看到了五个穿雨衣的人。”
  “他怎么说?”那兰真的很好奇。
  “他说,这明明是编出来的故事,怎么好当真。”
  那兰心想,至少,现在的秦淮和三年前的他,口径一致。而且,这“引子一”看来几年前就写好了,秦淮的这“惊世新作”看来可以算作史上最难产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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