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大时代。拜月
风雷地动令之僵尸大时代。拜月前言僵尸,我说到这个词时你们的脑海会有什么印象,是电影里穿着不伦不类衣服的口吐獠牙的吸血鬼?还是以前香港电影里脸上贴着黄符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穿一身清装的好像张国立一般的物体?问了很多朋友,他们向我叙述的无非是以上的两种形象。僵尸,早在汉代就有书籍记载,有关于僵尸的传说形形色色,从陕西到湘西,从东北到岭南,关于这个中国土生土长的神怪类物种的传闻可见于各种史料,遗憾的是,几乎很少很少的人能真正了解到这个本土特产的怪物,正如时下的很多窝囊无能又自以为进步的“龙的传人”们一天到晚数典忘宗地饥渴地吸收学习番邦伟大的**文化一样,坚定地认为吸血鬼就是僵尸,僵尸就是中国的吸血鬼,根据清代袁枚先生在《子不语》这个系列鬼怪文学小说中对于僵尸这个“国产”的零星记述,大致上可以总结归纳为一套比较完整的理论:僵尸的形成是因为天气地理气候和有关玄妙的风水学说综合而产生的,比如在西北干旱的气候条件下,当地人死是不可立即下葬的,要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其血肉干枯后方可入土,否则尸体会在一段时间内长满不同颜色的长长的毛(不同的僵尸有不同的长毛),在变为可以动弹有基本行动能力的尸体后会破土而出入人家做怪,僵尸在白天如普通尸体一样,干瘪腐朽,但一到夜间外出“猎食”并吞血奢侈肉后其身肥硕如常人。对付僵尸就像对付其他大型肉食类动物一样的办法,并不需要特殊的法器来收服。棍棒刀*均可,打翻在地再架于火堆之上一烧了之。由于这些软弱的共性,所以僵尸相对于其他鬼怪来说,对人类的危害性不大,这或许就是中国的僵尸传说比较稀少的原因。其能力同西洋血族比较也没什么吸引人的魅力。可它有一点是洋人的吸血鬼所无法比拟的,用IT业的术语叫“升级”,由伏尸、游尸、行尸到飞天夜*,已是常人难以应付,进入旱魃境界几乎与神无异,若是最终升华到了“吼”的地步,据书上说的恐怕只有佛陀才可以降伏了,《西游记》中朱紫国作乱抢了皇帝老婆的“赛太岁”-----这只观音的坐骑就是一只“吼”,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尸体会升级到了这个崇高的地步,看起来好比朱元璋从乞丐一直当上了皇帝的样子。僵尸会飞行,因此不比外国货差,所欠缺的无非是外表不那么动人而已。这也是僵尸不为太多人理会的因素,重外表,不重内涵,充分体现了中国人的一贯作风。悲夫!僵尸。迄今为止我所看的最符合中国僵尸所有特性的传昧报道只有徐克先生的《僵尸大时代》,可惜也是一部重点打入海外市场的影片,也幸好是一部面向海外的电影,才可以让老外们知道中国的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会误以为中国时下的男女口中传唱的自己的特产原来居然是进口原装的德拉库拉伯爵。
--------住6楼的王重阳2004年9月19日晚19点12分
你们对灾难的定义是什么?好了,无须回答,说说我的理解吧。
当你的生活突然间有了很大的变故,原本安逸舒适的生活被劳苦代替,这是不是灾难?这不是?那我再说,当你周围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在这变故后对你的态度起了180度的转变,表现出那么的冷漠,嘲笑,讥讽,丝毫不再理会挣扎求生的你时,这是不是灾难?还不是?当你心目中最依赖亲近视如脊梁的亲人变得颓废惶恐无能而你又在潜移默化地接受着他的影响也开始腐烂时,这是不是灾难?以前的我死了,那个无知天真如孩童般的我死了,我曾试着用自己的真诚与善良来与别人交往,希望用我的真心可以换来别人的实意,可往往。。。。好吧,既然你们都如此地崇拜邪恶,那我为何不投其所好呢?所以你们最好求神拜佛地祈求老天千万别让我成了气候,否则我会让你们感受到一个----
僵尸大时代。拜月王重阳2004年9月16日周四晚23点24分
我不是卫道士所谓的“神的子民”,我是魔鬼的仆人,虽然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光明,但是,光明却总是对我不屑一顾地投来鄙夷的一瞥。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就因为我是人们口中所诅咒的邪恶与黑暗在人间的代表-----僵尸。
我身染重病回天无术理所当然地被剥夺了在世上苟活的权利,那些和我一样家境同样清贫的亲戚们用一卷草席一个深坑将我丢弃在了梵净山中的密林深处,从此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把我忘得个干净。
不过,他们不打扰我也好,因为他们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们居然在无意中将我掩埋在了山丘间的一块“养尸地”里,说不定哪天一成了气候我破土而出时,秉着“僵尸先害亲人”的习惯,倒霉的也是他们。。。。等我行将腐朽的身躯和混沌的意识逐渐再有了感觉时,思维里觉得很奇怪,我明明是在沉重的黄土之下,可我怎么动不了了?任凭太阳和月亮每天从我的头上呼啸而过,很是想要出来看一看不知阔别了多久的世界。耳边虽可以听得到依稀透过厚厚的土壤传来的各种美妙的声音,可我却看不到这些,只能任由飞禽走兽把我时时地践踏。
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过时间的过分离去让我逐渐地可以在地底自由地游动,从一个地方蹿到另一个地方,偶尔碰到几块花岗石撞上了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地下过于黑暗了,蹿得不想动了就干脆不动地躺在那里一待很长时间,可就是蹿不出地面,仿佛那上面就是我的禁区一样。。。。还好他们算是有良心,把我埋地够厚,才躲过了食尸鬼几次仔细地触嗅,不然光是太阳时强时弱的光亮就够我受的了。还是月亮好些,意识告诉我我可以从它那里得到必需的能量,只因为它的滋养,才使我的四肢渐渐地可以活动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一头欢快的野猪兴冲冲地冲着我所躺的那块土丘上的肥美蘑菇颠不颠地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嗅到了它身上散发出的令我饥饿的气味而猛然从土中伸出手来抓住了它。。。。。。
吃得肚子告诉我它已经很幸福的时候我方才住了嘴,撇开居然还在呻吟的野猪四下里开始观察着周围陌生而熟悉的事物来:除了树还是树,要不就是躲藏在树下委猥琐的灌木草丛,上面再做作地点缀着几朵庸俗的野花,真恶心。-----我厌恶地想。
在我残存的记忆里的某些片段中搜索着以往的场景,莫不是家徒四壁的茅屋和每晚的挑灯夜读,再就是脑海里浮现出的一张张势利刻薄的嘴脸,越想越烦!我烦躁地“嗷~嗷”嚎叫,惊走了在一旁偷窥的猫头鹰,扑腾着翅膀慌不迭地逃离了刚刚在山林里司空见惯的血腥场所,把我贸然出世的消息迅速地传播到了四方。。。。。。
“你好啊!我叫婷婷!你叫什么名字?”眼前这个看似人类女孩般的妖怪见到我没有什么惊讶,反而大方地看着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一般妖怪都嗤之以鼻的低级僵尸,在它们眼中,僵尸是一种低等的如同人类社会中的苦力般的妖怪,甚至干脆不承认僵尸是妖怪,只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会动弹的尸体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僵尸大多数时候也和人类一起成了妖怪们外加的“开胃菜”的原因。“喂!你好啊!我在和你打招呼啊!听到了吗?”她见我愣愣地瞅着她有些不太高兴,“不会说话啊?”我马上从鼻子里哼哼两声表示“认识你很高兴”的态度,“这才对嘛。”她方面露得色“哈哈,想不到我竟然可以见到僵尸,真不错啊!就是皮肤太白了些个,也难怪,死人嘛。”她又是很有兴趣地看着我左右观察,“你知道吗?自从你被埋在那里以后我们都在注意着你啊,呵呵,你比较厉害,一下葬就埋在那块养尸地里了。”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拜托,我很饿,既然我明白眼前的东西我没有能力捕食而你又不想吃我那就请赶快离开吧,“人家可是女孩子呀,你老这样看着人家!是不是被我的美色所迷了啊?”说罢还摆了个她认为很“销魂”的姿势。到底是谁看谁啊?!“嘻嘻~看你的的衣服穿得。。。你是书生吧,不然你怎么会戴个方巾?!。。。咦?你怀里插着什么东西呀?”她说着竟自己就过来了!我很惶恐,感觉她要对我不利。马上就钻入地中,一潜到土里就纵身奔驰了数十里。。。。。。
“啵”在我认为已经比较安全的时候找了个地方把头伸了出来。“哈哈!抓到你了!”脑袋后面又响起了头痛的声音。
我不清楚这个叫婷婷的妖怪找我到底要干什么,只对她出现的速度之快令我来不及反应很是紧张,那感觉就像我突然地出现在山中悠闲自得的动物面前时一样得可以让它们恐惧。搞不明白她的来意,所以我时刻警惕地同样打量着她,时刻准备着攻击的姿态,还有随时潜下地底的打算。“你不要害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了和你交个朋友。”这个叫婷婷的女妖怪终于感觉到了我的敌意,这才很“正经”地跟我说话。“老夜子那天把看到你的事都说给我们听了,就是那个猫头鹰啊,你见过吗?”我没什么反应,只认为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唉,你真是个木头!大概刚做僵尸都是这个样子吧?老日他们叫我来看看你,改天带你去见他们,不过现在不行,老日在水潭里养神,傻猫晚上也要睡觉,我们不像你啊,我们白天也是可以出来的哦!呵呵~我先走了,别怕怕了噢,乖,我也要睡觉去了,下次咱们再聊。”说完她也不再看我,冲我笑了一下就融进土里不见了。
原来她也是土里的!怪不得能跟着我。我本能地歪歪脖子,松了口气。她说我的怀里是什么?我摸索着从衣兜里掏出个物件。好象是书,借着月光我想努力看清楚上面的字,可惜大概是时间太长了,书面都烂了,只依稀辨出一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不知所谓,把那纸团扔在了一边。
梵净山真大!这是在摆脱了那个叫婷婷的疯妖怪的纠缠后静下心来寻食时的我的感触。
找东西果腹是我必要的活动,幸好这并不难,饿了的时候就在地下游走,若是感应到地上有什么动静就等着,多半是些小动物,獐子野鹿什么的。当然也有些猎人喜欢在晚上出来打猎,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动他们,或许是我残存的意志告诉我吃这些曾经是同类的生灵是不对的吧,反正我顶多就是吃了他们在前方探路的猎犬,当那些狗尖叫半声就被我拉进土里猎人们再赶来时狗多半都已经做了我的腹中物,看着猎人们惊疑后竟相跑着下山的狼狈,我感到很好笑。
有时候我也走出地面来“散步”,那多是在我吃饱喝足了以后,对于我来说有没有路都没什么关系,尽管满山遍布的荆棘把我的衣服差不多都划烂完了,还好僵尸都不会计较这些。不过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待在下面,不是我文静,而是我的身体告诉我它需要休养。没有月亮的日子是苦闷的,因为我得不到我所要的能量,只能依靠基本的血肉来维系身躯。坦白地说我并不欣赏每次捕食短暂的满足后再去看那血淋淋的场面,特别是猎物若是比较大的东西我没能一下吃完尤其是头没被我吃掉的话,它竟然在一段时间过后会活动起来!比如前几天吃的一只山羊,我走了一半想起来我犯的错误后又折回来时就看到它残留下的半个身子兀自地在地上爬行着,原本如人类般平坦的牙齿也变得尖锐,口中“唬~!唬”地叫着,等我扑上去咬碎了它的脑袋才让一切又归于平静。潜意识里我不仅是为了不让自己多一个竞争的对手,也不希望看到这家伙如我一样的出现,模样很吓人。那我也是这个样子吗?
我还是在老日的水潭得到这个答案的,是婷婷带我去的。
婷婷也是我不太希望出现的事物之一,可我偏偏可以常常见到她。“晚上好!僵尸!”我差点没把口里的蟒蛇肉吐出来,一回头就看见她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了。我有点傻了,还以为她是来同我抢夺蟒蛇的,赶紧把长长的肥肉攥住。这东西可是搏斗了好久才得到的。“哎呦呦!我又不吃你的,看你小气样儿!”她撇撇嘴,随即兴高采烈地一把抓住我说:“走!带你去见老日他们去!今晚他们都有空。”我想把她甩开可发现她的力气比我还大,居然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冲!。。。。晕。。。有点晕。
“不是吧,你还真把这个东西带来了啊?!”刚到一座三面环山中间还有个大水潭的境地,一个肥肥的公妖怪站在潭边看着我惊讶地对她说。“你不是一直就想看他吗?怎么,我把他带来了你又不看?!”婷婷有些恼火地盯着胖子说。“。。。哪里。。哪里。。。我只是佩服大姐厉害啊!哈哈哈”说拔他还干笑两下,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我。“什么大姐?!叫奶奶!”她不依不饶地说。“好!好~奶奶!”“恩!乖!”她很满意地对我说:“我来介绍你认识吧,这个胖子叫日糈,原形是一只大乌龟,乌龟你见过吗?就是王八。”“哎,等等~什么王八乌龟的,我是日糈!”胖子连忙不满地辩解道。“切!长得不还都是一个德行?”婷婷不屑地说。“不一样!有点像而已嘛!”他继续分辨“我呸!胖王八!”“你。。。。”“怎么?!”“没什么。”胖子败下阵来。
对于他们的争吵我并没有去理会,也不觉得好笑。刚开始看着这个胖子,我只对他一身的肥肉感兴趣,在确定了彼此的实力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观察起这个我从未到过的地方:三面包围的山不高,像是三个联体的兄弟,很小很小,说是长满林木的土堆更合适些,不过每个小山上都有很多的洞穴,至于洞穴里面有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三山围拢着一片不小的湖泊,暗夜的烘托让这片水域很神秘,我慢慢走到山水边蹲了下来,借着和蔼亲切的月色仔细地看着湖水,它也很诚实得告诉我在它眼中看到的这个怪物的相貌:发髻全散乱了,头发七零八落地披散着,从凌乱的发丝间透出一张苍白地有些心寒的脸孔,嘴角边讥讽得隐隐显着些尖锐的牙齿,那双曾经纯洁的眼睛现在看什么都是发出一双暗幽碧绿的光泽,我抬了抬手,拨拉了罩在脸上的青丝,这只手还是手吗?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紫黑色的指甲惊人地长,肆无忌惮地弯曲着,时刻准备着撕碎一切似的。。。。。“嘘~~你看,那东西在照自己的样儿呢!”老日示意穷追不舍的婷婷,“什么东西东西的,他是僵尸~~!”“我知道他是僵尸。”老日学着她的样子“嗲”了一下,让婷婷无端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他又没有名字,你让我怎么称呼他?难不成喊{你好,僵尸兄。}?”“。。。。是啊,没想过他叫什么,喂!你过来!”婷婷冲我招了招手,打断了我迷惑不解的思考。“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都没问过你。”婷婷嬉笑着对我说,我不明白,歪着头看着她。“你笨啊?!他现在还是个初成形状的僵尸,怎么能说话?”老日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却又招来婷婷的一阵训斥:“哎呀呀?!你个死王八肥龟长出息啦教训起老娘来了是不是嫌你那王八盖子太硬要老娘帮你挫挫你个整天没事就趴在滩上晒太阳屁都不放装深沉的鳖精下水抓个鱼比拉屎还慢你缩什么把你的**伸出来听你娘我的教育。。。。”别说他现在头大的不行,连我都觉得无比恐惧。
好不容易等她骂得差点噎住气才认识到自己再骂就要“西游”的时候,她才满意地住了嘴,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继续骂啊,我宁愿你骂他也别来打扰我。):“你又说不了话那我干脆就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你什么好呢?”她自做主张后又想着该起个什么名字才对得起我来。“婷。。。婷婷姐,我能说两句吗?”老日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试探着问她。“说!王八。”“王八!”他老实得重复。“我是叫你说话!”看着婷婷又快要出离于漫骂的表情老日赶紧说:“不如。。。。叫。。。叫将臣呵!”“你说什么?!”婷婷忽然瞪着他像要从他是脸上看出朵花来。”叫。。。叫。。。将臣。”他的声音小得只有他能听得见。“将臣?!。。。哈哈哈哈!这个名字好!就叫你将臣吧,你觉得怎么样?好你个肥鳖真行啊!哈哈哈!”说实话我对这个名字是否好听并不在乎,只看到老日快被婷婷拍得将破碎的“王八盖子”而感到有点处于对弱者最起码的同情。。。。。。
“你知道吗?将臣是你们僵尸的真祖啊,不过谁都没见过它,这个名字用在你身上我还真觉得你有点不配呢。”随即她又开始发表她的看法:“不过,谁知道以后你会是什么样呢?看你现在的修行,说不定你真的可以做一个了不起的僵尸呢,就像将臣那样。”她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完全脱离泥土的束缚而在比较高的空气中浮动了。
那天终于可以获得允许离开时我就打定主意尽最大的努力不要再碰到她了。当然,那个对自己看似不会构成什么威胁的大乌龟除外。一晃光阴似箭又比箭飞得还快,我也可以如这“箭”一样飞起来了,现在我能时常飘荡在空中游离在梵净山的各个角落里搜寻着猎物,我的思想也能够比较清晰地开始判断哪个好吃些哪个难吃些哪个容易对付哪个不好招惹。。。。我想除了那个女妖怪谁我都可以招惹吧?可没办法,她却总是来招惹我。
“你知道为什么老日他们对你都比较冷漠吗?其实他们怕你啊!”婷婷说完饶有意味地看着我停留在半空中的身躯。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岁偶尔会经过那里,也偶尔会看到那只好大好大的乌龟,可他似乎不太愿意主动理睬我就像我不愿意主动理睬婷婷一样。“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僵尸本来我们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可一旦修成气候的僵尸就不得了啦!比如你现在的这个名字,叫这个名字的僵尸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哦!你知道吗?打你入土我们所有的山精水怪都在盯着你呢,长山蛟和青蝠它们都认为如无意外的话,在梵净山里你或许是可以继续修行下去的,那样的话你说不准真的可以做只[吼]哩!”望着被她搞的有点痴呆了的我,她继续不厌其烦地说下去:“[吼]你知道吗?那是你们僵尸修行的最高境界啊!可以同龙搏斗耶!只有佛陀才可以把你们制服。啧啧!”她有些羡慕。“不过离这一步你还差得好远呢。我跟你说呀,你现在不过是[浮尸],你还要再做[飞行夜*],再做[旱魃]才能到[吼]的境界,我算算啊。。。等等。。你别走嘛。我还没说完!你从刚成[游尸]到现在已经是一百多年了,着这样的进度你还要起码练上四百多年啊!嘻嘻,有的你熬了。”她拉住想偷偷离开的我继续执着得说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挣扎着,“唉!算了,不烦你了,你去吧。”她看我犟不过她,但也失去了同我打趣的意思,手一松,我险些由于惯性射出好远!“忽~~~”我飞出了一段距离停下来看着她,她冲我眨眨眼做个鬼脸就消失在山坡上。真奇怪她每回都是那么无聊地找我说话,说这些我根本无法理解的话,不管她了,月亮出来了,我对着华贵的圆月跪下膜拜从中吸收着宝贵的精华。。。。。。
“爷爷,这么晚了还要上山啊?!”小孩很是惊惧地一面拉着老人的手一面四处警觉的看着,“哎。。。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打到头象样的山兽,眼看快过年了不是,官府那边又催得紧,孩子啊,爷爷年纪大了眼睛也不行了,不然不会拉你一起来的,别害怕,乖孙儿,有爷爷在这哩。。。”老人疼爱地抓着孩子的手无奈地说。
忽然,在他们面前一切原本熟悉的山路全都不见了,一阵阵时高时低的魁笑充斥山林中“这。。。这是怎么会事?!”“爷爷。。。我。。。我怕!”孩子紧紧得搂住他。
-------------夜枭这种妖怪本来生活在寒冷空旷的草原上,随着匈奴的入侵也开始逐步地在中原安下了根,这里的水土更适合这个种族的繁衍生存,梵净山的茂密树林掩饰住了它们贪婪的嘴脸,成了同我以及所有肉食妖怪与生物争夺食物的可恶敌人。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猎奇,而是想对你们说,我本来不会也不愿刻意地同夜枭发生摩擦,就算是本该俗语我的猎物,我也会看在不能有胜算的把握上放弃的,可就是为了救下这两个往昔的同类,那夜游走的我尽管饥肠辘辘可还是袭击了争得意忘形的夜枭们,毕竟我的力量已今非昔比,夜枭在我的疯狂攻势下迅速地逃走了。正当我停在当空俯身思考着应该拿这两个人怎么办时,不及安抚的他们却像不如被夜枭吃掉的那种歇斯底里地狂叫。“啊!!!僵。。。僵尸啊!!!!”“爷爷。。。。等等我!救命!!!!!”看着这一老一少拼命地奔跑下山,我真是摸不清头脑,比听婷婷说话还糊涂。。。。。。
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梵净山出现僵尸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山脚下的人家都被这莫须有的恐怖笼罩着,人们一户接一户地搬走,可土地并不因此而空荡,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各地的“游侠”、术士和官府的武装差役,还有地方上磨刀霍霍的军队------听说一位将军对我很感兴趣。
婷婷今天给我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人们要准备搜山了。“你呀你呀!看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唉!!”她也很沮丧地说。见我很无辜的样子垂着脑袋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她忍不住想安慰我两句。“原来,这家伙在这啊!”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让我迅速警觉地站了起来。“麓蝎,怎么会是你?!”婷婷看着一个不知怎地站在跟前的大汉惊讶地问。我警惕至极地扫射着盯着这个一脸横肉的妖怪,他穿着人类武士的武装,腰挂佩刀,一对三角眼里透着那么一股子自大傲慢的劲儿,“婷婷,别来无恙啊!”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故做热情的虚伪让我马上对他反感起来。“你来干什么?”看得出她也对这个妖怪心存芥蒂。“哈哈!~~别误会,我这次来不是让你们帮着搜刮些人参熊掌的,只是跟你们打个招呼,我们就要搜山了。”“我知道,你搜你的,关我什么事,”婷婷冷冷地说,能让婷婷这样整天嘻嘻哈哈快乐阳光的妖怪都感到厌恶的家伙看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这个妖怪的话直指我而来,“哦?不管你的事?既然不关你的事,也就是说我抓他你不会阻止了吧?”“抓他?”“是啊,就是抓他!”他指着冷然而立的我说。“为什么要抓他?他惹着你们了?”婷婷气呼呼得道。“他是没惹着我们,不过我们要惹他了。”“为什么!”“呼~你的问题还像以前那么多啊。”他笑说,见婷婷不理他,他才自顾自说:“我们将军对这个僵尸很好奇,想抓过去看看,另外你也明白人间的一些事,这么多年了,将军待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待腻了,你说,要是他把这么个稀世的玩意儿献给大王,那他会得到什么就不用我跟你再说了吧?”他厚颜地叙道,“我说麓蝎,你还要不要脸?自打你去人间做什么狗屁官后,就时不时地跟我们勒索些山珍灵宝,这些我们都答应了,也不在乎你[扰妖],前些年你要什么劳什子的龙蜒,好,大家伙儿想办法给你去弄,结果狸猫送了命不说,我也差点被黄龙给吃了,你还嫌少,你一说要什么山参我就去求参爷硬是扯着胡须给你拔,害得他老人家元气大伤,到现在也成不了仙。。。怎么,你这回还把主意打到自己同类的身上了?告诉你,没门!”她一气说出久闷在心头的愤恨,说罢总算畅快多了。
“呦~~~大小姐,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么讨人厌啊。”麓蝎不以为然得调侃“慢说你生气,我也生气啊,呵呵~谁叫那帮子人臣人君的趴子们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呢,谁让我又偏巧有这个本事呢?”说着说着他越发得意“谁又让我有你们这干好朋友呢。哈哈哈~!”“呸!~你别嚣张得意了!咱们梵净山的兄弟姐妹们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啊?!当初杀了红熊盗走他的元丹的是谁?要不是这样,你到现在恐怕还是只下流的蝎子!我告诉你,你今天想要抓自家的同类你就犯了咱妖怪的大忌!要抓他去成就你的功名利禄,你做梦去吧!”婷婷气得话音都抖了。“怎么,这么说是不给我这个脸了!”“你还有脸吗?”反唇相讥道。“好!婷婷,那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吧。”他脸色一变。“他---这个僵尸,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是管不得的,我是要定了!”“哼!他还卖给你了不成?!”“嘿嘿!不错,虽不是卖给我了,可也差不多了。”他狡猾地笑着。“什么意思?!”“实话告诉你吧!我来你这儿之前就跟你的那些兄弟姐妹谈过了,他们都很坦白很诚恳地告诉我说他们也不放心留着这个东西在山上到处乱晃。”“胡说!谁告诉你的!”婷婷不信。“我。。。我说的。”老日这时从山洞外闪了进来,对我扫了一眼便不再看,而是不安得看着婷婷。“你。。。。你。。。好你个王八!吃里扒外!”婷婷一看是竟然是他就上去一掌,打得他仆地不起。“何必这么大火气呢,婷婷,你好歹也是这梵净山方圆几百里的众妖之首,你不会不清楚养着这样一具僵尸的后果吧。”麓蝎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悠闲地说。“什么后果?!”她瞪着杏目问他。“你是明知故问唠?!他!”他又指着我大声说“这个东西一旦成了气候那你们谁都逃不掉!你们该不会过得连[吼]这样会把你们当成下酒菜的畜生都心疼吧?!”他刚说完山洞外一片嘈杂,原来他是故意早让满山的妖精们都聚集在了外面听他的“说明”----“是啊,婷婷,你可不能糊涂啊!”“婷婷啊~你不能因为这个。。。。这个僵尸就害了大伙啊!”外面若隐若现地不时传来赞同附和声,群妖看来早就被麓蝎说服了。“婷。。婷婷啊。。。你听我说,你可真不能一味护着他就害了大家啊!”婷婷把老日打得不轻,他还是忍着痛在地上咬着牙说。
“你们都给我住嘴!”婷婷大喊一句,暂时制住了此起彼伏的不满。“你们别忘了他也是我们的同族啊!你们是怎么了?将臣平时害过你们没有?他可曾伤害过你们里面的哪一位?啊?!”“什么?他叫什么?”麓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聋啦?他叫将臣!还是老日给起的名字。”“将臣?!~~呼哈哈~~~~”片刻麓蝎捂着肚子爆发出一阵豪壮的大笑。“哎呦。。。。笑。。。。笑死我了。。。。他叫。。。叫将臣。。。这个半死不活的怪物也叫将臣?!。。哈哈哈!!!”他上气不接下气。“那-----”婷婷忽然目光一闪,“你就死吧!”纵起身子一掌攻击了过去!可刚跃起身不及我的警告,她的背后就被猛拍一下。“啊~~!”锫地而瘫的婷婷转过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呆呆的老日。“婷婷。。。我。。。对不起。。。可我没法子啊。。。你偏要保他就会祸害我们所有的妖怪,舍了他吧!”老日一边忏悔地对她说一边不忘用修习的罡术制服住婷婷。“好啦!别婆婆妈妈的了!她又没死,”麓蝎不耐烦地冲老日嚷道。“该你了,我的富贵!”他邪恶地把显现出的尾针对着我笑说,我正要逃离,却被一道疾光刹间贯穿全身竟动弹不得!“就凭你也想从我麓蝎手里逃走?!嘿嘿。。。”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扛在肩上“老日啊!你这次功劳很大!看我回去一定给你报赏!说吧,你要什么?”“谁要你的赏?!”老日猛一抬头看着他倒把他吓得后退一步。“滚!别再来这里骚扰我们的生活!”“好!好!好!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拿你们这些家伙没办法,那。。我走了!再见了,婷婷!希望你这朵那兰提花终有一天得成你要的正果,呼呼呵!”他得意地对躺着恼怒又无可奈何的婷摆摆手,提着我大步地走了。
走出山洞,两旁围满了旁观的妖精,这里面有的我曾见过,有的我从未见过,但如婷婷所说,我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构成过威胁,看着如小鸡般被人拎着的僵尸,我感觉到目光中的同情,怜悯,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致的漠然。我吃力地回望着曾留恋的山洞,依稀看到老日痛苦地趴在婷婷身边不停地说社什么,像是在祈求她的原谅,婷婷呢?她不断痉挛抽搐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了。。。。。。
麓蝎在忙不迭地对着人类的一个大官讨好溜须一番后遵照命令将我锁在一间地牢里,我的四肢都被用沉重的铁链捆住,地牢暗无天日,幸亏也是无天日,不然我就化成一滩血水了。独自倒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我第一次有了种无助绝望的感觉。。。。。。天天都有人来看我,不是探视,是好奇的看我,他们都想看看我这个原本应该是死尸的东西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变成一种会动会跳会吃肉还会嚎叫的怪物。看管我的兵士只在很远的距离战战兢兢地扔过来一些活鸡活兔子给我,麓蝎特别吩咐“饲养”我的食物一定要是活的,不然我不会吃,看来他也是照顾到了我对热量的天生感应------到底还是同类了解我。
可地牢里也太黑暗了,黑地我都渴望见到些光亮。黑暗中只有我这个天弃地弃人弃连妖也弃了的僵尸孤独地一动也不动真像死尸一样站着。恍惚不安,一种可以叫做悲伤的情绪开始灌注我的心田,真的很怀恋过往于梵净山中栖息的生活,连婷婷烦絮的话语也在此时都是那么的亲切。。。。。。
“听着!彭将军有令,可暂将此妖物示众三日,让百姓都来看看”
“示众?”“对!示众!”“那我们怎么把它弄出去啊?”“废物!怎么弄还要我教你们吗?”“是。。是!”“你们给我仔细点,将军和陆副将今日去都城向大王禀告此事,不日将要把这妖物运送都城献于大王,示众期间要好生看护,如有差池,当心尔等的脑袋!”“是!”地牢外响亮的说话声回荡在空气中。
终于把我拉出来展览了!
守卫的兵卒用一只雏鸡塞满了我的嘴不等我咀嚼完就用粗长的铁*把我牢牢制住齐用力把我举到半空同时缓缓放进一个铁笼子里。刚放进去两旁伺候着的比普通人长大一倍的壮汉马上锁好铁笼把我推了出去。
“各位父老兄弟姐妹们,大家来看一看喔!这笼子里关的就是僵尸!你们看它那模样,忒是骇人吧?!”一座石台上与我并身站着但和我已保持了很长距离的矮小男人边敲着锣边吆喝聚拢过来的人们向他们介绍我这个怪物的一切一切。看的人真多!我烦躁地挣动着,撞地笼子巨响,随着我每一下挣动,周围所有的人都发出兴奋的尖叫。“看,那畜生还会动哩!”“阿宝,你瞧,那德行像煞了你!”“去你的,像你才对!”“哈哈~~”“妈妈。这是人吗?”“不是,这是僵尸,是妖怪!”“那。。。那它是好的还是坏的?”“傻孩子,妖怪哪有好的,都是坏的。”“哥,你看它的样子好吓人噢!”“啧啧!真稀罕!”“好可怜啊!”“什么?可怜?!你傻了?”“大妹,你说你家男人晚上肉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个样子?”“要死了你!”“爷爷,他不是那晚救了咱们的人吗?”“孩子别瞎说,那不是人!是僵尸,是祸害!”“可。。。可他救了我们啊。”“胡说!什么救?分明是要吃咱!”“那他为什么要打走那些妖怪?”“傻孙儿!他打跑它们还不是为了自己吃吗?呵呵~”。。。。。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罪?!我很生气,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啪”一鞭子抽到我身上,“老实点畜生!”那壮汉想让我安静些以便人们更好的欣赏这世间一奇,“来来来,各位请看,它还会叫,还会跳哩!”矮男人示意壮汉一眼,壮汉又抡起鞭子狠狠地照着我的脸一下,“啪!”好疼!我愤怒地咆哮,声音之大竟吓得那汉子往后跌了一跤!“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被这意外的好戏逗乐了,汉子脸上挂不住,随手夺过兵士手中的火把一下捅到我身上。“糍~~~~”我闻到了皮肉焦胡的味道,这味道是我昔时烧饭才能闻到的,不想今日在自己身上又闻见了。“嗷~~~~~!!!!!!!”我痛苦地仰天长啸。恨死了这些卑鄙的人类,我再也找不到对他们的亲人般的感觉了!
“看,它真的会叫哩!叫得好大声啊!”“他妈妈地叫地比我老婆好多了!”
我真愿意就此再度死去。仰望寂静的夜空却有个事物使我陶醉。月亮!竟真的是久违了的月亮!好圆啊!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引自月华的精气。。。。“我现在真的好怕你拜月时的样子,好可怕哦!”曾经美好的一段夜晚,婷婷对我很严肃的说。“我发觉你拜月的时候力量非常强,真的好强!连我都有些怕你。”你怕我吗?婷婷?那他们为什么都不怕我?离离月光照我地堂,我心幽幽,不思孟良。。。。我脑中忽然浮现出几句应该是儿时的童谣来。月亮,好圆的月亮,你真好,只有你不嫌弃我,只有在你温柔慈爱的目光抚摩下我才觉得自己和世上的众生都是平等的。
在此后的多少个夜晚,只要有月亮的时候,我都会寂寞而恬静地对它诉说着我的悲伤--------------那晚的月亮见证了一场本不该有的屠杀。
我饱吸了它的精华后竟如获得了重生的强大,身体不断地膨胀,体内的力量充斥得一股崩发了出来!“啊~~!!!!”看热闹的人都被一下挣裂铁笼的僵尸吓呆了!片刻后才齐声惊叫起来。“妈呀!!”“不得了啦!僵尸出笼啦!!”“爷爷。。。爷爷。。。别走,别把我又丢下了!。。。”“妈妈。我要妈妈。。。。”哭喊声响彻大地。“糟糕!这东西逃出来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抄家伙上!”“上!!”。。。。他们都错了,我根本就没想逃。
争地撕扯着一个人爆喷出的血花仰头大嚼下去更是赢得一片亡命的呐喊。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往后的屠戮就顺当多了,夜月,悲哀地看着我的宣泄。。。。。。
真不知道麓蝎从都城回来时若是看到满城行走的行尸走肉会不会感到意外?一夜的放荡没有也无法吃掉一城的人,我把这许多的杂物由鄙视我的人类转变成为我忠实的奴仆。麓蝎,你看,这就是你所要的,一具僵尸算什么?我送你一城的僵尸,让你好好献给你的主子!你看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互相吞噬,所以啊,你要赶快阻止它们噢,不然少一只你就少了个升官发财的筹码了哦!
梵净山是回不去了,人们错误地以为我还会回到那里去,从国都和地方上调集了大批的军队开始搜山,还是惊扰了满山的妖怪,我未能见上婷婷最后一面,就让她在官兵纵放的漫山大火中消亡了。我认为她会死去,是由于事后听得一些传说在火后的面目全非的梵净山里找到了许多骇人的东西:有长达几丈的象牙和龙角还有车轮般大的龟壳,后者是我很喜欢看到的。只是在一段漫长地无聊的时光里,再也听不到琐絮的声音。。。。。。“将臣,真不希望你以后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么可怕,答应我,如果哪天你真的有了强大的力量,不要做恶,好吗?”还记得悠然自得的时候婷婷很少有的正经严肃地对我说,可惜那时我还不懂只一味得爬着找食吃,没有理她。就是她那双幽幽的双眸很是喜欢看。可是,你的期望我办不到。
。。。。。。
这几百年来,我到过很多的地方,不知不觉得做了旱魃之后,开始让我的流亡生活有了改善,所到之处人们敬畏我的淫威而想出各种的方法来祭祀我,满足我。只有天上的雷公总是牙咬得痒痒地挣动着翅膀要劈我,可总能让我侥幸地逃脱掉。人们恨我,但更怕我,所以我为了证明我的权威,时时都不断地给他们留个对我的念想:我故意地在到的很多地方都留下若干的“子孙”当成纪念,以表示我到过这里,今天,如果哪里有僵尸的传闻,不用说,那一定是我或我后代的杰作。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我不介意人类的仇恨与敌视会日益加深,就算我什么都不做,继续过着一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们还是要诅咒我的。不是吗?
佛自西域归来时遇见我,佛说要我弃下屠刀,可我每理会他的如婷婷一样的唠叨,我不能弃,我一弃,人就该弃我了。况且经过上千年的精心打造,我终于使人们确信那个古老神话里的僵尸王确有其事,将臣这个名字也由一个虚幻空洞的概念变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实物,所有见过或听过我神奇事迹的人类无不胆战心惊咬牙切齿又无所作为丧气地咒骂着我------将臣!你说我如今这般的风光。。。。我还舍得离开这个由力量与邪恶来决定好坏功罪的世界吗?
我的故事说完了。有个叫王重阳的神棍来找我,说要把僵尸的故事写成一个系列的文章,而我,这个冒名但又确实强大的僵尸王就是这个系列故事的头篇文章,很好啊,我得意地说,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威严是件很有趣的事,不过。。。。。我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我希望给这个文章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因为我的外表到如今很是丑陋得我都不忍再瞧了,而世人大多又多是先敬貌再凭人的,于是,在我“含情脉脉”地注视下,他终于在擦完了满头流不干的冷汗后给我想了个还算凑合的名字《拜月》,希望大家喜欢。如果你看了不是很在乎这些文字,那-----就和我一起咬他吧。
后记:网上一位女孩说她感觉我好象不太轻易相信别人,还有很多的人被我时刻表现出的下流所震慑,粗言秽语,毫无教养。最经典的莫过于一位先生说的极简短的一句话:“你是魔!”谢谢,这是对我最高的赞誉。有人说她想了解我的种种,其实我的每个故事里都有自己的影子。。。。毛主席教导我们:“世界上没有无原无故的爱,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简单明了的说,我恨你们,所有正在伤害着别人或正在被别人伤害的人,我倒是很喜悦地沉浸在那种把虚伪的男人和女人一个个在精神上逐一强暴一番的感觉,我想你们也对被我奸淫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吧?尽管你们会压抑着这种快感并且大声地咒骂我。别紧张,放开些,直到完全地放纵自己,我需要你们充分地体会着我猛烈的抽插。来!肆意地呻吟吧,别控制,千万别控制。I。。。。外婆去世以后母亲曾回忆说她当年是如何地艰难家境又是如何地贫困,可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将几个子女抚养成人还成了家等等,人嘛,没有过不去的坎,虽然那是一次无意间的闲谈,可对我来说,那是我一年多来听到的最有建设性的话了。
我也希望在若干年后等我再看到我现在写的这些文字时会有一种“忆苦思甜”的感受,可现在我没有,我还是被痛苦和悲伤一次又一次地凌辱着。起码现在,我做不到。
王重阳2004年9月16日周四23点47分随笔2004年9月20日周一上午11点37分作重阳会友qq147074269电子信箱:liupei1021@hotmail。com备注:江先生不当军委主席了,胡先生接任。/时态很是炎凉,而且是越来越炎凉。/病夫可悲,像我一样。/说话不着调的人是我,厚颜苟活的人是我,行将朽木的人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老爸说最近每回去合肥都能碰上很多人游行请愿,堵塞交通,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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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地动令之牛鬼蛇神
风雷地动令之牛鬼蛇神前言
12月到了,一年多了,有一年半的时光虚度了,一个人的光阴是否可以倒流?如果可以,我将去寻找所有失去和所有错过的美好,然而,这些终只成了我记忆中的相片。
牛鬼蛇神
闲来无事,信步散荡在小镇上,我每天都靠着永远也用不完的闲工夫浏览着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别看小镇小,才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可小镇里也和外面繁华的大都市一样上演着悲欢离合善恶美丑,一样也不少。天冷了,家家户户都准备腌制咸货过冬了,人们口中吞吐的白热气证明他们还存在着生命,这几天街上的野狗更少了,新开张的火锅店门庭若市,男男女女携带着永不满足的肚子奔进店里大口吞吃着曾经活蹦乱跳的人类之友,带着满足和一肚子的血肉离开去各自继续着残喘的生命。。。。。。
牛
我蹲在土坡上,俯眼看着那一间专门负责替牲口办理轮回手续的地方,天气一冷,小镇的人们都把如何烧制热辣的食物摆上了议事的日程,所以这里的生意比之外面寒冷的天气形成强烈的反差,我贪婪地大口吸着夹杂在空气中的那股浓烈的血腥,耳朵里还享受着各种牲畜的“合奏”,悲嘶、求饶、怒吼、哀告化成一个个鲜明的乐符混合成一曲人间独有的乐曲不断浇灌进我的心田,让我由最初的折磨渐渐变成现在的享受。
屠宰场是一间砖瓦大房,往常都有几个人在门口守着,聊着天,给前来“送货”的人预备着粗劣的山茶和廉价的点心,不过,现在,他们更愿意待在相对暖和的房里,门口只剩下一个人蜷缩着脑袋不住搓动着手等候着。他叫吴同,我看着长大的,他和小镇里许多人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看着他们越长越大,越变越坏,最后终于死掉,再被我接引到地府去重新开始又一场轮回,吴同就是这样,小时候我看他还挺听话的,长大了尽干些丧门缺德的事,不过,这小子脑袋挺活,聪明,可惜就不干什么好事,所以镇上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三十好几的人了因为“名声”在外还说不上一门亲事,就那么干耗着,偶尔和几个与他一样的破落户一起晚上去拍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的,看着他低头缩着呆呆的样子,我又想起他小的时候那讨人爱的摸样,你说人长大了怎么都这个德行呢?
我正想着,远方忽然传来一阵鞭笞呵骂,我大老远就看到一团黑影朝这里慢吞吞地走过来,像是极不情愿的样子,黑影不停挣动着,行得近了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头牛和它身后不住鞭打它的主人。
“大军啊,怎么是你啊?这大冷天的把你家老忠带来干什么?”吴同懒洋洋地从臃肿的衣服里把头“伸”了出来问了这么一句还没说完就又把脑袋赶紧缩了回去。太冷了!“呵!赵师傅在吗?”大军没回答他,只是急急得抓住栓着牛鼻子的草绳一边喘着粗气问。“我在啊!干嘛呢?”赵师傅早就听见了外面熟悉的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血水----畜生的血水。老牛一闻到赵师傅身上的气味就低声不悦地闷叫了一声“牟~~~”转头想走,大军赶快一把拉住它照它头上狠很打了一下回头脸上带着刻意编织的笑容对赵师傅说:“赵师傅你好啊!是这样的,我老头子病了,家里又没钱给他看病,眼看着这牛也老了,我咬咬牙就把它给带了出来想。。。。”他还没说完姓赵的冷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鄙视地说:“别来那一套,你这话是说给傻子听的吧?你爹病了?我记得前街的二痞子昨天还跟我说你爹在他那蹭了一顿酒还赖着呢!你爹病了?是不是你小子手头没钱去翻本了想把这牛拿来卖给我啊?”吴同附和着干笑两声,大军一听这话,脸立刻沉了下来,但也只这么一会的工夫,又马上强迫自己把笑容重新赶回了僵硬的脸上:“这个。。。咳。。。。还真瞒不过您老!呵呵。。。。恩!让您见笑了,我。。。。”赵师傅又粗暴得打断他的话,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废话少说了,我先来看看。”他走下台阶从容地踱着方步转着看那牛,那延伸就像是在看一块已经是案板上的肉,老牛见他走了过来,更是恐惧,强烈的血腥味刺得老牛和大军鼻子都有点疼,不过大军能忍着,老牛却更极力地想摆脱大军手里牵着的绳索尽快离开这里。大军急得死死地拽着老牛,还忙不迭地向赵师傅陪着笑。“恩。。。。不错,就是年龄大了,块头还行,挺瘦的。”赵师傅颇为不满意地拍着老牛的肚子说,牛惊慌得无处可躲,它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是啊!我家老忠那可是没怎么调理了!小时候我骑它背上来回跑个三四十里路都成哩!那回它头一顶就把黑瞎子给顶得直咧嘴!它还。。。。”大军露出少有的骄傲,“行了!别废话,说吧,你想要多少?”赵师傅明显看到他就不怎么舒服,“您开个价。”他怯懦地征求意见。“这样吧,这个数”赵师傅伸出三个指头说,“三百?这也太少了!”大军很不满地说。“妈的!嫌少你就带着这畜生滚回去!三百还嫌少?夸你家牲口几句还真当它一身好肉啊?!你也不看看它多老了!小崽子!”一顿吹胡子瞪眼把大军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全打垮了。“那。。。。三百就三百吧。。。。算我倒霉。。。唉!”“去你妈的!你倒霉?!你再说一句?”赵师傅今天火气好象特别大似的。“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大军慌忙地说。“哼!量你个狗崽子也没胆!唠,数数,三百!一分不少!把牛留下滚吧!哦!代我跟你那老不死的爹问个好,去吧!”赵师傅从肮脏的口袋里把钱掏出来扔给他厌恶地挥了挥手。“哎!谢谢赵师傅啦!”“去去去。。。。”老赵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一笔交易很快就完成了。大军识趣地把绳子交到吴同手里,里面早就走出来两个学徒一前一后推推拉拉地要把老牛“塞”进屠房里。老牛终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了,突然发疯一样左右舞动着头上的犄角摆脱人们的加害,“啊!这畜生!”“哎呦!疼啊!”吴同和学徒没防备都给顶了几角。赵师傅大吃一惊,往常的牲口到了这里还没进屋就得给他们身上一股血味给吓呆了,今天是怎么了?碰上这么莽的牲口?!大军刚走了几步听到后面老牛的叫声也停住了,看到老牛这么样子他也傻了。这时候从房里又走出几个人来帮忙,几个人把老牛围在当中手里操着家伙,可谁也不敢上前,连赵师傅也不敢。老牛低吼一声,一下冲了出来!吓得大家赶快散开,老牛低着头直冲了出来,向大军冲去!“哇!”人们似乎已经预见了一件惨案即将发生,都提前把惊叫都“预支”了。有个别的还把脸别了过去。
过了半晌居然没了声音?人们缓过神来看见老牛正欢快地依偎在大军的身边用头轻轻摩擦着吓傻了的大军,嘴里轻柔地“牟”着仿佛在说“小主人别丢下我,快带我回家吧。”。。。。。。
我说过,这个小镇上的几乎所有人乃至他们的祖父辈的人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军和老牛也不例外,大军的家在小镇下面的村子里,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应该说大军也是,不过那是曾经的事。老牛自小就在他们家里长大,和大军一起长大的,当大军(那时候叫小军)还在穿着开裆裤鼻子上成天挂着两条“青龙”的时候,老忠(那时候叫小忠)就整天驮着小军在庄稼地里欢快地奔跑着,可以说小忠是小军孩提时最亲密的玩伴了,小忠还救过小军的命,就是刚才小军(现在是大军了)说的顶黑瞎子的事,那事我也知道,不仅我,整个小镇都知道,那可是轰动一时的奇闻,小忠背着小军在一座山坳上玩耍时不提防从树林自里蹿出一头大熊来张牙舞爪地要祸害一牛一人,是小忠拼着命地用脑袋上初具杀伤力的犄角死死抵着黑熊才让小军有工夫跑下山去喊救命,等田里的大人们拿着锄头跑上来时,熊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小忠一头牛躺在地上喘着气,脖子和后背上被撕下老大的一块肉,血流得满地,连骨头都能见着,小军当时就抱着小忠那个哭啊!人们把小忠拉回家以后小军的父母对着小忠就跪着连磕了几个响头!小忠救的不止是小军啊,还是它主人家的独子啊!据说后来连小忠的坟地都准备好了,可小忠的生命力竟惊人的强,那也是多亏了小军,一连几天都守在小忠的旁边给它敷草药,给它喂自己亲手捣碎的麦子面糊糊。。。。于是,没几天,小忠就从鬼门关转了一趟又回来了,这件事在当时还讲究仁义的小镇可谓是人人津津乐道,小忠和小军的故事也惹得很多大妈们抹着眼睛。听说还有人把这事编进了书里给乡下的孩子讲。。。。。。
不过现在人们差不多都把这事给淡忘了吧?就算记得,也得说不了个什么,多半是惋惜或者是遗憾,因为-------小军长成了大军,就不再是那个传说里的小军了,而是个讨人厌的小子,一个败家的玩意儿,成天不着家,一回了家就顺带摸个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到镇里去赌,赌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给家里拿回点什么,反倒是把这家折腾地差不多了。惹得他娘给他气得提前归了西,连他爹最后也被他熬成了个酒鬼。认识他的人其实都在叹气,不为别的,只为老忠:当初舍着命就救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只有老忠,这个传说里的小忠长大了,它的性命不像大军那样长可以到现在还叫大军,它老了,大忠的年头没多久就变成了老忠。还是这个老忠,这个依旧每天埋头吃草的老忠,这个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小军和小军一家的老忠,也只有这个老忠还把大军当成自己最亲爱的小军,只是奇怪这么些年小军怎么很少回来了?每次回来也都匆匆忙忙地,几乎都不理它,不过让它感到快乐的是今天小军回来只在家里转了几遍就出来了,看到了跑上去跟他亲热的自己两只眼睛居然放着光了!亲昵地拍拍它就带它来到了这个地方。。。。。
“喂!我说大军啊!你他妈的算什么意思?!你这玩意到底是卖不卖啊?你要不卖的话趁早把钱给我再把你这不称心的牲口带回去!省得我憋气!”气急败坏的赵师傅领着一帮学徒站在后面既不敢上来,又为招惹了这么个倔牛大叹晦气。
这时大军也回过神来了,他看着仍然跟自己撒欢的老忠,竟不自觉地从心里生出一股恶心。“滚来!妈妈的牲口!讨你爷爷的霉!”他猛得一脚跺在老忠瘦骨嶙峋的肚子上,衰弱的老忠没有防备一下给蹬倒在地,老忠吃力地站了起来,惊鄂地看着它的小军,迟疑地又老了过来用鼻头蹭着大军的衣角,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大军这么生气?
“嗨!我说。。。。要不就算了吧!啊?你把钱给我,把牛带回去吧。”一向心狠手辣的赵师傅看着老忠的样子竟也不忍了,远远地冲着大军说。
听他这么一说,大军愣了。
脸刷地红了!他旋即用更大的力气猛地往老忠的头上踢去,正好踢在它的下巴上:“滚!晦气东西!老子不要你了!滚!”老忠被他踢得往后跌了几步,片刻间竟也呆了,血从老忠的嘴里慢慢渗了出来,它两只眼睛愣愣地看着大军,像是不相信似的,可更让人惊奇地却是----它竟又缓慢而吃力地靠了过去,静静地走到大军的腿边四肢跪了下来!
“大军,别作孽了,你还是把它留下吧。”“是啊!你带它走吧。”几个学徒见的阵势过了,不过今天这样的却没有见到过,包括吴同都不忍心再看了。“大军,把钱留下把牛带走。”赵师傅干咳了一声,冷冷地甩下这话,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看到大军在那么一瞬间,也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真的犹豫了,可赵师傅的话又把他从天堂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用力咬着牙齿脸都青了。
“把刀给我”“什么?”“把刀给我!!!”他吼道,一向怂包的大军铁青着脸喊,“给他吧!”赵师傅叹了口气,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铛”一把尖刀扔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漫长又痛苦,就像人的生命一样。
从没操过刀的大军对着绝望又坚定的老忠一刀、一刀、一刀、又一刀。。。。
老忠没有躲闪,也没有像屠房里的其它畜生一样哀号,整个过程中它都是那样跪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它的小主人,看着这个曾经誓死拼命保护过的熟悉又陌生的小军,任由他把自己割喉放血剥皮开膛。。。。任由他把自己原本完整的生命肢解成一块一块的抛在地上,始终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我突然想呕吐,今天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竟让我受不了了。
终于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大军站了起来,看着地上已是一堆零碎的老忠,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着赵师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下我可把它交给你了,钱是我的了。”赵师傅他们的脸色都煞白的,还有我。
“钱当然是你的了,滚吧。”赵师傅胸口忽然大力起伏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那谢谢了啊!”大军笑了,竟笑得这么狰狞。
大军走了很长时间,他们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把它抬进去吧。”赵师傅无力地说。几个人很怕似的走了过去,把那一堆血肉抱了起来,感到那本应该消瘦的牛肉如此沉重,挪动着步伐吃力地走进了屠房。吴同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却感到一阵悚然,他也匆忙地闪进了屋里。
他们进去了以后,只有我还继续坐在土坡上,看这草地上一大滩残留的血迹,湿漉漉的。忽然我发现地老忠躺倒的草地里有一大片亮晶晶的光泽,我飘了过去,俯身仔细地搜索了一下,那碧绿的液体原来是老忠的眼泪,牛的眼泪。
牛的眼泪能看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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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鬼转眼七月又十四了,我叹道。“新朋老友”都会在这一天来到人间游玩一趟。我又得忙了。我揣着那瓶牛眼泪打算在七月十四这天找点“开心”,看谁不顺眼就把牛眼泪涂在他的眼皮上让他过过“眼瘾”,能“享受”我这待遇的可不能是一般人,比如大军就有这个“资格”,这几天我在想着法地看怎么捉弄他们一下才舒心。
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地府里的孤魂野鬼们有的玩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尊神想起来的,要在这一天把阴司里的鬼魂都放出来休个假,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顺带露个脸给世人一个警告:别忘了我们,我们是存在的。用这个来换取更多更虔诚的祈祷与香火。呵呵,真绝!
也许真的是“不了解的才恐惧”的道理吧,人们对于鬼是很敬畏的,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对神佛的敬畏。这让天上地下的大老爷们很不是滋味,但也莫认了,谁让他们平时非得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不似我这样的小神,虽然庸俗可很有人情味,比他们显得更有“亲和力”一些。待遇虽不太高,但总比鬼好吧?!
其实鬼的日子也不好过,哪怕你是死了上百年的老鬼,只要你没那个本事凝聚自己的怨气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怨气那你就是一团飘忽忽的雾气而已。鬼在阳间的存在并不是传说里的那样逍遥自在,他们。。。。说不好,像是一团子气,又像一束光,很难让人看见,除非我把牛眼泪滴在你的眼皮上,要不就是你倒霉,天生就是个阴阳眼,小孩子比较“幸运”,六岁以下的孩童能看见他们,可那才多大的屁孩啊?看到能怎么样?顶多哭两嗓子也就拉倒了,长大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说到鬼,我最有资格,因为我有一段时间就是鬼,陆地上死的鬼有一股纸灰味,水里死的鬼有一股羊膻味,人如果平白地闻到这两股味最好还是走远一点,阳气弱的人被鬼碰上身体会更差,阳气重的人碰上鬼鬼就“淅沥”一下四分五裂了,得好大工夫才能拼凑到一块儿,上回在大广场竖立的气球上就有一只鬼站在上面搞恶作剧:把一条阴气凝结的“圈”放在路上,他自个蹲在气球上像钓鱼一样等着,看哪个人从下面走过就把“圈”往他头上套,凡是走过被鬼套中的人不是咳嗽一下就是浑身打个冷战,好嘛,阳气给鬼套走了一点,那鬼悠哉悠哉地在上面享受一下迸发出的热气。可不巧刚好一大个子也过来了,我都看到那人身上的三味真火那个大呀!了小鬼愣是没看见?!搞不清楚他近视眼还是怎么了见人来了就“下套”,刚一碰上那人,真火“轰”地一下直冲上天把小鬼给灭了!那大个子还不知道,等他走了以后我再看鬼七零八落地散得一地都是,还给烧得焦焦地在那儿哼哼,别的鬼看着了一个劲地笑他不开眼。所以应该说鬼(我指普通鬼)很多时候避人比人避鬼还快得多。有意思吧?
但也有例外,怨气大的鬼要是出来了那派头又比别的不一样,找替身的鬼就是怨气大的鬼。他们可不比寻常街角旮旯里缩头缩脑的小鬼,人要是遇到他们那也有的麻烦了。去年七月十四我就见过这样的鬼,这样一个怨气极大的鬼:
派出所闹鬼了。
这是我手下的阴兵巡查时告诉我的。
真的闹鬼了?我想,那我得去看看。一般鬼这东西找替身也好、搞恶作剧也好,只要没什么出格的事我是不会管的,否则还真忙不过来了,像派出所这样的地方除非怨气极大的厉鬼不能前去,这样的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万一被巡天夜叉先查到了不但鬼倒霉,连我这个一方小神也要背个“管制不力”的罪名。
带几个阴兵跑到那里看时,见几个警察都围在派出所隔壁的小饭馆里嘀咕,“你说这事邪不邪?!才一个晚上啊,值班的小骆硬是给吓傻了!”大查恶狠狠地吸了口烟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马上把烟头一下摁灭了脸上一副仇恨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恐慌。“唉~~~你还别说,真你妈邪门!听老刘讲一开始还没这么凶,那。。。。”他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饭馆里除了他们没别人,我们他也看不见)“那。。。。东西刚出现的时候也就是闹点小动静,什么挪挪椅子拍拍桌子把门摔得叮当响而已,可时间越长倒越凶了,现在竟都跑出来直接吓人了!”“所长怎么说?”小赵问,小赵是赵师傅的儿子,赵师傅凭着一手宰牲口的好手艺是小镇上头一号屠夫,几十年积攒下来的钱为了儿子拿出一大笔给所长意思意思才把从小就要当警察的小赵给送了进来,(小镇里什么事都瞒不了我)求所长多关照他,所以小赵凡事除了他老子就听所长的,此刻他最想知道出了这么骇人的事所长是什么态度。“所长?他能有啥法子对付这东西?”老仇愁眉苦脸地说,“不过前些日子所长想找山上紫虚观的重阳道长下来收拾收拾那脏东西,可指导员不干,说啥也不同意。”“为什么?他还念叨什么唯物主义?放他娘的狗屁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没见小骆给吓得都连他女朋友都抱着直喊亲妈了吗?!”大查出口就是脏话,这个习惯老改不了,所以老挨指导员的批评,为这大查看指导员也别扭,总遗憾昨天晚上值班的不是指导员。“不是!指导员不是不信这个,他说他已经托人去下面找了个他认识的神婆听说那老娘们挺厉害,指导员儿子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老仇辩解道,“是他儿子上回给狐狸精迷住的那事儿?”“是啊!可不地!”“哦!那这神婆还真有一套,把他家那小子给治得真好!”大查恍然,“你见到了?”小赵问,“是啊!你们没看到他家那小子自从治好了以后连个女人都不亲了吗?我估计下面那话儿都成六点半了!”“哈哈哈~~~~”一番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倒把恐怖的气氛冲淡了不少。“别瞎说!那是他儿子给狐狸精闹的,对雌儿有心理阴影了!”老马倒是没笑,按他自己的话说他一向对领导充满尊敬,绝少私下说领导的是非,不过跟领导打同事们的小报告却是常事,所以按其他人的话说他是拍领导马屁拍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并也在私下里送他一个外号“马屁精”倒也符了他的姓。要不是因为闹鬼的事关系到了大家的安全平时是不跟他在一块的都怕一不留神给他抓个把子,听他说这话几个人都忙收敛起笑容,惟独大查满不在乎地继续笑着,他挨指导员骂多了也不在乎了,反正他爹是镇里的一个有名的企业家家里有的是钱,要不是他爹让他到派出所来要自己在镇里多一层有力的“关系”,他才懒得当这个警察呢。“神婆什么时候能到这里?”老仇连忙转移话题说,“大概怎么也要到后天吧?所长和指导员已经到下面接她去了。”小赵也和他配合道。“什么?所长和指导员去‘接’她?哦!他们去‘接’把我们都留在这里守着配鬼折腾?!够精的啊!这两个老B养的!”“哎!别乱说!所长他们也没让我们守着啊,临走时他说了让我们几个都回家去,对外面就说所里要装修,贴个告示把报警电话暂时放到我家。”老仇急忙制止他别再说了并用眼色示意大查老马的存在。“哈哈!那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到你家去,小赵你打老刘的手机告诉他去老仇家,咱们玩玩麻将!”大查听他说道才转怒为喜,自说自划地替老仇做了主,独不带上老马,好在老马也习惯了。于是几个警察站起了身“我说老板啊!饭钱该天给你啊!”说这话连看都不看就往外走了“没关系的您常来啊!”干瘦的老板忙乐呵呵地冲他们的背影喊道,见他们走远了才转身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用低地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骂着:“该遭瘟的东西!饭钱?你妈的B你们吃饭还要钱啊?”。。。。。。
我觉得这事越发怪异了,听他们刚才说的那些,看来这鬼是个不好对付的东西,我招呼手下阴兵准备好家伙走出饭馆,朝派出所走去。
老远地站在派出所门口就闻到一股好浓烈的气味----怨气。
什么是怨气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如果你有过类似的感觉你应该知道,比如当你站在一个地方或经过一个地方时突然身上无原由地感到发冷而周围温度告诉你你所处的环境还是很温暖的时候,那说明你感受到的是某个鬼魂的怨气。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会发冷,但我可以闻到怨气,此时站在派出所的门口就闻到了这股说不清道不名的怨气。
好厉害!还没进去就这么凶,进去了又会怎么样?----我竟畏惧的想,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本事搞顶那个东西,通常情况下它们见到我都会很规矩的,但也不排除例外的另类,虽然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就是这样越莫测的事情越想尝试一下,现在我就很兴奋了,我又死不了,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也不怕,大不了去找夜游神或者干脆通报城隍来解决它!我更塌实了,示意阴兵开路就大刺刺地走了进去。
好浓的烟味!什么嘛!我吐着舌头,阴兵们也呛得受不了了。刚进院子就闻到派出所的大院里弥漫着这么一股烟别说闹鬼了,熏也把人熏跑了。不这烟的范围竟只凝聚在大院里,外面都闻不到的,我又一次暗叹这鬼的道行。
“本方土地到此,何方小鬼竟敢胡乱在人间造次?还不快快显形?!”我喝道,几个阴兵习惯性地在我旁边呐喊助威。刚一喊完只听得“呼”地一声低吼,一团幽绿色的光芒闪到我的面前,“土地老爷!小民冤呐!!!”那绿光倏地成一人形跪在我跟前不住地磕头喊道。“管你冤不冤的!你敢肆意扰乱人间惊扰凡人便是你的罪过!左右于我拿下!”看这鬼见了我也还懂事,我自然也更得意了,毕竟是一方神明地位再小还是管得了你们的,何况你一见我就这么胆怯我当然要显个威风让你更胆怯,人都是这样何况神鬼?
阴兵正要给它套绳戴锁它就哭得更厉害了。“土地老爷,您要抓小的也请容小的把冤伸了再抓啊!”“放肆!”一个阴兵拿水火棍给了它一下,“有什么到本尊庙里再说!”我冷冷说道,“呜。。。。想不到人间这样,阴司也是如此。。。。呜!”“废话什么?!儿郎们带着它快走!”我不跟它多罗嗦什么,趁锁枷把它绑得严实也不怕它耍花招,尽快带它离开这里,今天是七月十四,周围阴气太大,万一纠缠下去再引来更厉害的野鬼来生事岂非麻烦?
我们一路上呼呼喝喝地带它“游街”前面阴兵开道招摇不光是显着威风,也是在震慑其他未知的鬼魅给它们一点警告:少在我的底盘生事。这招也有效,今天满大街跑着魑魅魍魉,其间法力高深的妖怪也不在少数,可大概就是我们摆的架势真的很威风吧,只是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我们并没有乱动。其实我心里也紧紧地,就怕哪个不信邪的主儿撞出来试我的斤两。
走了二十来里路到了土地庙了,回家的感觉真好!我懒懒地坐在椅子上让鬼判呈报今天进上的香火和供品,不由心情郁闷了点:一年“收成”不如一年了,现如今的人都过傻了啊?连神都不敬了?看样子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唬唬你们让你们记得世上不光有鬼还有神。
“老爷,那个刚抓的野鬼怎么处置?它还在堂下跪着呢,”鬼判小心问着正在发火的我,“哦!带它过来!”牢骚归牢骚,正事还是要办的,不然等一下移交给牛头马面的时候不禀明它犯事的原因又该受那两个畜生头的气了。
它被押上来了还是哭哭啼啼地,像个娘们让我烦得紧,“堂下的野鬼!你姓甚名谁?如何死的?什么冤屈竟让你胆敢作乱人世?快快说来。”我恼火地问,鬼判把簿子摊开准备记录。我连吼带吓地问它它才有一句没一句地把我想知道的不想知道地都说了出来。
它叫老冯,今年四十岁,小镇下面的农民,死因自杀,不过比较奇特,姑且把大致情况记录下来:半年前的一天,老冯到一家按摩店“按摩”,小镇和外面一样,外面有的这里一样都有,比如“发廊”或“洗头屋”什么的,外面没有的这里一样也没有,比如廉耻或良知什么的。他找了个看起来比他还大的按摩“妹”正在进行人体“深层”的“按摩”时,派出所就“碰巧”进来“检查”了。那时候我们管这事叫“清肃民风”,现在叫“扫黄”,真替我的后辈们难过,手法和我在世时一样,没什么花样翻新,这样的事在百十来年我活着的时候也干过:时不时地去一些地下的烟花地抓一些风流客回来一通胖揍再让他们交些银两以示警告,不过那“窝”不端,“窝”端了“客”就没了,没有“客”了也就没“银子”再交了,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养着这样的“饵”来钓这样的“鱼”,啥叫“鱼水情”?啥叫“警民合作”?啥叫“共建”?按我的领会精神,这就是。所以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现在黄网尽管封,发廊尽管开的原因吧。
裤子只穿到小腿上连裤带都掉了的老冯给巡查的大查、老刘小骆几个像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了派出所,此时已是深夜10点多了,他们开着警车一路吆喝着,周围的夜行人纷纷抱以好奇的目光,大查更神气了,“瞧瞧!今天晚上又是‘大丰收’!”老刘等都附和着笑道,应该说每回这样的“巡查”都收获颇丰。下了车,等在派出所门前的老马把车上带下来的“战利品”都分好:“小姐”一队,“客人”一队,分成两批分别带进了只一墙之隔的审讯室。“进去!”小李呵斥着畏缩得跟老鼠一样的“战利品”们,大查也跟在后面不耐烦地叫“都他妈地进去!”几个人鱼贯而进,“操!你脚软啦?!磨蹭什么呢?”大查狠狠踢了最后一个进屋地小子,嫌他走得慢了。“都给我蹲下!”负责记录的老仇早已摊开记录簿拿着笔坐着像打量猎物一样扫着每个人,看得他们都不自在。“知道为啥事‘请’你们进来了吧?”他酩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几个人蹲着地着头互相看了一眼忌惮地不敢吭声,“说话啊!都哑巴啦?!刚才进去‘找’你们的时候都一个个J8叫地不是挺欢实地吗?!”小骆推推眼镜打趣地说,派出所里几个干警就他文化程度最高:大专毕业,可说话与现下的“骄子”们一样脏得很,和大查有得一比。“公安同志,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什么?”大查慢慢走到这个人跟前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了起来,“谁是你的‘公安’同志啊?”他眯着眼睛问,看着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是。。。是。。。警察同志。。。。”“妈的!”大查想都不想一脚踹了过去,“搁这儿你得叫‘政府’懂吗?‘公安’同志?你当你是人民啊?”“嘿嘿~~~”几个人都笑了,当然是几个警察‘同志’在笑。老冯还是蹲在地上把头低得更低了,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打诨笑骂自己忽然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时候他分明听到隔壁关着“小姐”的房间也传来一阵嬉笑声,“J8东西!小赵可舒坦了!”大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他和其他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下眼色,“老马,你先问着啊!我去解手!”撂下一句话他就“跑”了出去。“这急鬼!”小李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先把他们‘整’起来?”小骆好象也有什么事要急着做似的跟他们说,“恩。。。。也好!”老马看着老仇,“啪!”老仇重重地把记录簿合上站了起来和他们一起走向老冯等几个身边。。。。。。
已经吊了一个多小时了吧?老冯麻木地在大脑里跟自己对话。他们几个现在姿态各异,一个看样子只十来岁的小青年端着一盆盛满水的脸盆高举过了头顶手不住颤抖着,水洒下来不少,“待会他们回来这小兄弟可有得受了。”老冯想。那个开始挨了一脚的人正做着“大鹏展翅”的动作----两只手都反抬着一手一个手铐拷在水管上,也是跪着,头上冷汗泠泠。其他几个人也是或跪或站想来感觉也好不到哪去,只有老冯比较“幸福”,小骆他们把两张桌子移来用一根扁担横架在上面,把老冯像挂死猪一样用绳子绑在扁担上“挂”着,离地约还有十几公分的距离,刚开始还好,可老冯人也不瘦,整个人的重量就悬在手脚上一直往下坠,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手脚都不像开始那样勒得生疼了,而是有种“手脚不再属于我”的感觉。几个人在这间小房子里“享受”的特殊的“待遇”,根本就无法再去想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也无法再去分辨隔壁此刻隐约传来的熟悉的呻吟声与低哼,只知道自己几个在发出各自不同的哼哼。
等自己的思想即将瓦解的时候,隔壁的呻吟随着一阵重重的闷哼结束了,好象听到有(几个?)男人在咒骂着什么,半晌终于几个人推门进来看看自己制作的“艺术品”了,“恩!不错!我来看看!”小李边搓着手边潇洒地“检阅”这一圈人。“水怎么洒了啊?”小李指着地上一滩水“问”那个举脸盆的人,不等那苦着脸的小伙做答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手软了还是怎地?!”旁边的老仇笑说。“怕是把‘东西’都给了小姐吧?!”小刘提提裤子道,小骆走到老冯面前,蹲下身怪有意思地看着他,“我说伙计,吊‘死猪’的感觉怎么样?”他摸着下巴问老冯。“呵!看这热的比那小子洒的水还多,”大查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看到老冯的样子指着他说,“怎么?你也‘完事’了?”老仇暧昧地问他,“恩啊!可别提了,那小娘们。。。。”老仇忙止住他,“既然都完事了,该办他们的事了。”老仇说道。“都解开吧。”小李和小骆这才把他们一一“解放”了下来。
老冯他们在那一时也真有了解放的感觉。“谁让你们站起来的?!都他妈蹲着!”大查又给了其中一个跪酸了腿的人一皮鞋,不过估计是跪的时间长了,腿上肌肉麻木了,那一脚竟把那人又给踢得跪了下来。“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老仇依然翻开记录簿头也不抬得问,丝毫不理会几个行将崩溃的人还能否说话。“知。。。。知道。。。。”他们陆续都从嘴里艰难地蹦出能够表达意思的语言。“恩!认识到就好,每人罚款五千然后走人。”老仇说。“五千?”老冯惊问,这钱还不知道要跑多少趟车才能赚回来。你个B头是不是吊的时间长了吊得耳朵不好使了?没听清啊?五千!”小刘正翻看着杂志没好气地熊了他一句。“不交也行啊!”小骆还是很对老冯“感兴趣”惊讶他的体力真好,能“吊”这么长时间,“那就打电话到你单位,告诉你领导,还有通知你家里人来领,不过嘛。。。。”说着他瞅着老冯勒的血红的手脚,“五千块罚款还是一分不能少,嘿嘿,你不交就让他们来交。你说怎么样?”说完扫了几个人一眼,“我。。。我交!”开始挨踢的几个人都连忙表态,都各自翻兜,这事情传扬出去以后在小镇上还怎么做人?其实现在他们就担心刚才警察把他们带出来的时候街上有没有熟人看见。“警察同志,我知道我错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懦弱的老冯鼓起勇气想跟他们“讨价还价”,因为这笔钱对于他这样整天吃尘喝风的还要赡养家人的司机委实吃力,“哦!这样啊,”老仇眯起眼睛也注意到他了,“那你过来,”老仇是几个警察里唯一长得还算慈眉善目的人,年纪看样子和老冯也差不多,老冯心下一喜知道老仇好说话忙“走”(按照“规定”他们只能蹲着“走”)了过去,“啪!”刚“走”到他身边老仇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把老冯打愣了半天!“你个碎怂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买菜呢还跟我们‘商量’?我说你脑子真给吊坏了?!”还没说完早憋着劲在一旁的大查也走过来拎着老冯的耳朵把他拽起来甩手又是几个大耳刮子,完了一脚把他蹬到角落里像是蹬一条不听话的牲口。
“日你娘的杂种!活腻了?跟我们说废话!”大查解气地说,“这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哦!嘿!有意思!”小骆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老冯肯定地指着老冯对其他人说“这家伙有意思!”“是有意思啊!”小刘也放下杂志走过去像看垃圾般看着瘫倒的老冯,“还有什么问题吗?”老仇再望向和老冯一起被抓进来的几个人,风流客此时一点也不“风流”了,他们见老冯只问这一句就被打成这样再也不敢犹豫了,原先两三个和老冯一样心思的人见壮也赶紧翻兜,没带钱的也一再给朋友打电话先借点,只望能早些离开这个地方就好。老仇见“威慑”的效果这么好也很满意,他才又恢复“和蔼”的面目问喘气忍痛的老冯,“怎么样?你还想跟我们‘商量’什么啊?”火暴的大查则一把又将老冯提起来瞪着他说:“想挨揍就说啊!”语气竟也满是“关怀”。。。。。。
老冯现在还能怎么想?到了这个时候他想什么也由不得他了,只是悔恨吧?他暗骂自己的一时糊涂没“憋”住?还是怨恨这几个人民卫士?“那后来呢?”我也很有兴趣地问,一时把好奇挂在了脸上,我的确是很想知道老冯这样粗悍又懦弱的鬼(人)后来的遭遇,尽管很明摆不过----他已经做鬼了。
不问还好,一问他又哭了,后来的事情让我比较颓废:老冯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钱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再挨一顿“教育”后从他身上搜出家里的电话,打了电话叫上他老婆儿子不说,还把他的名字写在派出所外面的公告栏里,老冯一下在小镇也算个“名流”了,出门在外的总有人像见了老朋友似地对他微笑,女性则不敢搭他的车,不懂事的小孩常跟在他身后叫他“流氓”,老婆单位里的人都知道了,儿子学校里的同学也都知道了,他们跟着老冯一起天天承受着这不该有的委屈。
导致老冯自杀的原因不是老婆吵着要和他离婚,而是他生命中赖以支撑的儿子居然有一天终于指着他鼻子叫他“畜生”并表示自己不再认他后的甩门而去。老冯的世界由此坍塌,于是老冯在老婆也离开自己回了娘家的一天夜晚就手在自己家里喝了两斤汽油。。。。。。
自杀的鬼是不能投胎的,所以老冯做了鬼也只能在阴间游荡,继续忍受着阴司鬼差的羞辱,直到快七月十四的时候,他提前跟几个枉死鬼一起凑了点份子孝敬鬼差才把他们几个放了出来自己给自己“申冤”。
等听完他的故事我都快颓废地倒了,别误会,只为了昨夜与押送孤魂的几个鬼差一起有点喝高了,老冯的事让我不自觉地想到鬼差大哥介绍的几个新进女野鬼,恩~~盘儿亮,身材也够味,挥手叫阴兵把老冯带下去等牛头马面来接引回去,并准备盘算着给鬼差大哥一份回报,鬼节的日子总要勾几个人一起“下去”鬼差才算有点面子,我想大查老仇他们几个就不错,想着打定了主意便奔向鬼差暂时栖身的五龙庙大槐树而去,游走在山间曲折的小路上凉风拂面我的醉意还是未消,只觉得曲折的小路真像一条蜿蜒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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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蛇这个妖精不一般!
这是我见到他时的第一感觉。
我是在山林里碰到他的。
小镇四面都是山,山的后面还是山,苍茫绿野地一大片,但那是外围的山峦,小镇四周的山上的树已经没剩多少了,小镇里的人流行土葬,不像外面,虽然镇政府成天喊着支持火葬,可千百年的传统已经在小镇上的人们心里深深地扎了根。
这没什么,几百年乃至几千前前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用泥土来安葬各自不同的祖先,无论他生前是富贵王后还是匹夫草民,也不管他生前是叱诧风云还是庸碌无为到头到也终都要成为一掬黄土用自己的血肉培植大地上的草木,只是时间长了,你占一块我占一方,原本松翠的山林就要逐渐把自己的林地拱手让给不断来迟的晚辈们,山林是如此,生活在山林中的精怪们也是如此。
应该说小镇周围生活着的各种精怪都是比较祥和的,这也是我的幸运否则如果有哪个修为深厚的精怪存心到小镇里闹事,凭我的力量根本不够秤,这同样也是我最窝囊的地方,所以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匆匆避过思考些别的有趣的事,比如现在这样,我就在想着我的牛眼泪到底该涂在谁的眼睛上?大查?大军?老仇?。。。。还是所有笑骂鬼神的凡夫俗子?眼看着这些鄙俗的血肉一代不如一代虔诚恭敬,我想我将要做的举动应该会得到满天神佛和地狱诸魔默许与赞同吧?呜。。。等一下找鬼差押解老冯的时候顺便跟他们说说我的计划保准他们也会拍案叫绝!
没成想就在我为自己即将实施的“暴行”而心潮澎湃时,恍惚间竟见前方密林深处闪现一片黑雾!
黑雾在寻常人看来也不过就是山雾隐带黑气,如果你去过山上你会知道山林间茂密之处会经常升腾出缕缕山雾,看似有点仙境的感觉,自然不会看出什么蹊跷,但在修道之人或我等看来,如果雾中杂有黑气则说明此雾断非寻常山雾,必是山间有道行的精怪幻化而成的。这是一种气息,也是一种警告,就像野兽划地向其他生物表示那是它的地盘一样。只有当灵异之人或鬼神精灵接近这个地盘时,精怪才会发出黑雾向你表明你正在进入它的“领地”,看到这,我几乎打了个冷战,神鬼妖魔一向各有疆域,精怪与我如井水与河水一样互不相犯,以前在山林畅游时也是不是遇见几个修行的妖精,彼此大都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下点头而过,各不相扰,不过这个精怪现在明知我正过来还发出黑雾来警告,虽属正常示警,但我心里还是怪怪的,因为我感觉此妖极不像寻常的山精水怪那样而是透出一股子杀气!
当下开始戒备,果然就在我与黑雾接近不到几十米远的时候,黑雾中显出一道盘曲翻滚的形状!黑雾包裹着这条“东西”不断融合,我倏地停下不敢再上前去,要死了!我想,悔不该大白天地也往山上跑身边也不带个阴兵,鬼差现在八成还在树洞里睡得正香!就是想救我也是有心无力。只见那团黑雾越发浓密但越来越集中在那条翻滚爬行的物体上不断收缩,终于在我想要拔足回撤时显化成了一个人形。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那人形警惕地问我。
既然已经发话了,我也不好不说,好歹我也是一方土地,没道理说见着妖怪就跑吧?当下兀自镇定了些,强发声洪音:“我乃当方土地刘公,因事前往寻觅押魂鬼差,不想误入仙友宝境还望海涵。”“这条路封了,你且下去吧。”不料对方一点也不买我的帐听我自报家门还这样驱逐?!“封了?谁封的?”我一下也装不了什么为神的涵养了,其实我本来也就没什么涵养,做人如此做神也如此。“我!”那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眉清目秀但略带邪气的男子不屑地冲我道,“敢问仙友大名?”我问着还想等我把这家伙名字记下来以后慢慢找他算帐,敢封我的路?我收拾不了你还有城隍实在不行拿几头猪羊去找太岁煞神他们过来揍你!“我自幼修行以吾种族为名称火龙,别号赤炼神君!”我听了咂咂嘴,乖乖!名头满响的!一条小蛇还叫啥龙?还什么“赤炼神君”?!现在这人都不要脸了怎么连妖也学坏了?我看现在卖唱的人都叫啥“天王”“玉女”或者喜欢骂人的叫“专家”“学者”,要不就是啥“著名的。。。谁谁谁”,这风不好,鬼神妖怪也跟着学起来了,死鬼晃荡个把年就敢说自己是啥“大仙”,长个翅膀能飞的就愣说自己是“天君”,前些日子还见一猪精模仿偶像叫什么“天蓬”的走路都横着走结果还不是酒后乱逛露了原形让人当一般山猪给宰了。想起来就好笑,我勉强憋住笑竭力忍着不想让他太难堪,“不知上仙因何故将山路封住不许人前行?还请指教一二。”“没什么,我正在祭奠一位故友。”说这话时他丝毫没理会我的样子扭头向身旁留恋地看着,我随他视线望去他旁边果然有一处土包。
封路就是为了拜坟?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是天仙真神来了这理也说不通,妖怪就是妖怪,永远都是肆意妄为的!这话我当然没说出来,不管是谁,上坟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尤其是这个看来很不好惹的妖怪。“上仙啊小神确有要事能否通融则个?”看他那嚣张的样子我的犟脾气也上来了,不过不会硬碰硬的跟他对上,而是使出我对上司或强手惯用的软招,俗话说的好“恶拳不打笑脸人”你得承认很多时候以柔克刚还是可行的,“不行!天大的事情你都等我祭奠完了再说,好了,你可以走了。”他说话就不再看我,专心致志地凝视着那堆土包。
----岂有此理!这下所谓佛也有火!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的要开个染坊了?!我知道妖怪这样的东西不管你是动物成精还是草木成精都不过也是借了个山水天地的灵气。惹火了我把这山都给烧了叫你滚到镇上来给我打工!这也不是不可能,或许不用我动手你小子也挺不了几天了,上个月还听镇长说东洋的外商要把连近小镇的几座山像“包”女人一样也包下来用山上的树做成筷子运回扶桑岛上去呢!“你怎么还不走?别打扰我让我独自待一会儿。”他看我还站在那里想着什么心思很不耐烦地说。“哦~~啊?好好!那小神就不妨碍上仙凭吊古人了,小神告辞!”我恭敬地冲他拱拱手满脸堆着可亲的笑容下去了。
回到庙里我立刻就把脸给换了过来,我敢说我现在的样子比钟馗还可怕。我叫鬼判把关着的老冯提了出来狠一顿暴揍理 X灰彩恰叭怕抑伟病钡淖锕 艘桓鍪背阶嵬晁 芩阈睦锲骄擦说憔涂 汲锼阕耪遗笥讶ソ萄到萄的歉鲎У酶 裁此频纳哐 茸虐桑∽サ侥阆劝涯闵叩ǜ 烦隼矗∠衷谡夜聿钍侵竿 簧狭耍 谑俏椅 丝谙闳バ≌蛳旅娴拇遄诱野锸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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