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5-4-8 05:09

《背面》

  序言: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我们所无法用现代的科学去解释,当然,这也决不代表它不存在。我曾经见识过学多自以为很了不起的科学家,他们自称能用一切科学理论来解释世界上所有未知的现象,当然,对于实在无从理解的,就冠以了迷信的帽子,我想,这才是真正的无知,这个世界所包含的秘密,本来就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极限,而我,只是一个对此有着特殊爱好的普通人而已。

  下面我要给大家讲的事情,和空间有关。当然,我们生活的空间是三维的,我想稍有知识的人都知道人类目前所能涉及到的范围就就在这个三维的空间里。虽然很多科学家曾经发表过关于宇宙中有四维空间这个概念存在,但却始终太过于抽象和无确凿的证据来使人们充分相信这个结果。四维空间究竟存不存在或者说有谁能偶然的经历过呢,呵呵,我希望不是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5-4-8 05:10

上部:神秘的石像

  和过去一样,我每过两个月就会去参加一次由我们社区举行的网友聚会,所谓网友,自然是平时有意或者无意中在网络论坛或聊天室里结交的朋友,虽然和大部分人不熟悉,但是和几个特别执着于文学的朋友约好一起谈论交流,所以这次我也准时赴约。各种人通过各种方式聚在了一起,虽然拥有不同的工作,性格,但是也唧唧喳喳的非常热闹,每个人都显的很开心,我却发现这种开心有些盲目,我们连对方的名字可能叫不出来,更不要说了解对方了,所有我一直对网友有着这样一个认识,网友不是朋友。

  既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大家反正也是喧闹而已,所以过了半天时间,大家也聊够了,于是散伙行动开始,这个时候天却不太帮忙,天上的乌云集中了起来,仿佛夜晚提前降临了,还没有有等我们相互道别,窗外的雨点就象豆子一样洒了下来,雨点很大,但不密集,典型的阵雨。我平时出门也喜欢轻便的,所以未曾带伞,于是和一个网名耳朵陈还有一个叫桑巴鱼的上海朋友一起顺路回家,在车上寒暄了几句,随着站头的临近,我们也就分手。

  直到我下车,雨还是没有收拢点的意思,于是我干脆一路小跑,赶回了家,到了家里,照了一下镜子,感觉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不知道这副样子去参加网友聚会会不会被朋友拒之门外,毕竟,这个世界上认衣着不认人的的情况的确很多。我拿拿毛巾把象刺猬一样的头擦了几下,然后换了干燥的衣服,一口气跳到了床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我拿过听筒,对方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声音,而且不象是本地人,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兴奋,道:“孙岚,是你吗?我都找你一天了,如果这个电话再找不到你,我看我该放弃了。”

  对方的口音那么重,一时间让我想不起来我有哪位朋友是在外地的,而且听他的意思,他还和我很熟。

  我道:“请问你不能先把你的名字说一下,我朋友很多,一下子想不起来。”

  对方愣了一下,才大声道:“我是刘浩啊,我们在网上一起研究过许多关于一些迷题的观点,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才一下子有了这个概念。

  刘浩的确是我在网友中非常尊敬的一个,尊敬一词有许多含义,其中一个观点就是他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丰富想象力和逻辑判断能力,同时也和我一样是个对未知学术非常感兴趣的人,我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他都曾经给予我意见,使我非常佩服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我们一直都渴望能多一些交流的机会,毕竟,能遇见在思想上给予自己帮助的网友并不多,所有我甚至也把他当师兄看待,因为我要象他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这次,他却提了个让我左右为难的要求,刘浩道:“孙岚,最近我们这里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所以我想你无论如何来我们这里一次,这件事情很诡异,我想你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本来听到这种邀请,我一定会立刻兴致勃勃的赶过去,但是刘浩住的离我也的确远了一点,他住在重庆,而我在上海,如果真的是为了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让我过去,那对我而言真的有点过分了。

  我道:“刘浩,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能在电话里对我说吗?”

  刘浩好象听出了我的话里带着怀疑,道:“孙岚,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请你过来一次,我敢说,这次你看到的,将不亚于看到一次飞碟路过地球。”

  刘浩用“时间不多了”和“飞碟”这两个词来和这件事情联系,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推辞了,我道:“好吧,刘浩你把你具体的地址给我,我过两天就来。”

  我以为的我的答复会让刘浩很满意,没想到他又叫了起来:“过两天,你明天或后天必须到了,否则,就将错过这次机会了。”

  他的话的确很让我费解,迟到就会错过机会,着让我很容易联想到谁预测出了这两天的某个时候飞碟将从重庆市的上方飞过,只有这个时候我们能一睹天外来客的尊容之类的事情,但是刘浩这个人一向比较谨慎,如果他没有这个把握又为什么非要拖我过去呢。

  我道:“刘浩,如果你能肯定我这次来能够获得象你所说的收获的话,那我可以明天就过来。”

  刘浩听了我的话显然很激动,道:“好,好的,那我等你,记住,时间只有两天。”

  我记下了刘浩家的地址后,又确认了一遍没有错误,才道:“好吧,到了重庆我会马上给你打电话的。”

  电话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好,我还一直梦见我到了重庆的一座大山上等待看到天空的奇观,结果不小心一脚睬空掉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床上。有人说做梦是灵魂暂时脱离肉体去另一个空间生活,死亡就是灵魂彻底脱离肉体永久的去另一个空间生活,另一个空间被称做阴间等等奇怪的学说,我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对梦很感兴趣,毕竟梦的产生人类至今为止还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预订机票,飞往重庆,走出了机场,我就立刻给刘浩打了电话。很快,我也见的到这个仰慕已久的网友,我一直以为象他这样一个博学的人应该是剃着平头,带着一副墨黑边的方镜,看上去有些威严老成,比他实际年龄要大很多的人,可惜我发现我错了,刘浩留着年轻人流行的三七分发,脸庞白皙,眼睛很大而且有神,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

  重庆那里的天气此时比较闷热,刘浩是叫着车来接我的,当然,他见了我以后对于他提及的那件神秘事件没有立刻叙述,只是想老朋友一样寒暄了几句,某些人是这样,网上和网下的差别很多,刘浩此时给我的感觉象一个热情的孩子,给我介绍重庆的种种好玩的地方。

  到了他的家里,是楼房,重庆没有上海那么繁华,他住的楼房也不是高层,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六层老楼房,走进家里,感觉比较宽敞,我想那是一家三室一厅户,当然,是刘浩一个人独居,他独立的很早,这些,全是我在网上对他的认识。

  我被他拉进一间较暗的房间,房间不大,堆的书却是不少,除了他以前读大学时候用的材料外,绝大部分是关于一些希奇古怪的科学丛书,甚至,我还看到好几本厚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周易译本。

  刘浩给我倒了杯茶,道:“先休息一下吧,我马上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我说的神秘的东西。”

  我这是才安下心来,毕竟,我是为了见识它而来的,我道:“是什么东西,一定要某个时间才会出现吗?”

  刘浩没有正面回答我,道:“等一下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比较偏僻,靠近重庆的郊区了,是我亲戚住的地方,最近湿热的很,你们上海人可能不太习惯。”

  既然刘浩执意要到那一刻才揭晓谜底,我当然也不能追问。我们谈论了一会关于最近很热门的梦的话题,感到非常投机,有时候在网下聊天的感觉是网上无论如何也找不来的。刘浩一直在注意着我,当然,我一直表现更感兴趣的是刘浩所说的神秘的东西。于是刘浩决定提前出发。刘浩的经济条件一向比我要好,他拨了一个电话,订了一辆车,很快我们穿过了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块相对偏僻的郊外。

  所说是郊外,却并不荒凉,不过基本上都是些陈旧的平房组成的零零星星的建筑散步在田野间,闻惯了大城市柏油气味的我在这里倒是感觉呼吸顺畅,时间已经过了傍晚,天显的阴沉沉的。

  跟着刘浩,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他说的亲戚家。

  刘浩道:“这件事情说来也很奇怪,我也是从亲戚口中听到才来这里调查的。”

  我道:“难道不是你亲戚家的事情?”

  刘浩道:“当然不是,是他们的邻居,就是左边这幢房子,最近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

  我道:“呵呵,这种地方看起来就象是经常闹鬼的样子。”大城市里很少听见有闹鬼的事情,而这些诡异的事情,多流传在荒郊野外,可能由于人气比较稀少。

  刘浩道:“这些人多半没读过书,碰到了无法解释的事情就认为有鬼作祟,其实人吓人远比鬼吓人可怕的多。”

  我笑了笑,表示赞同。

  刘浩接着道:“这户人家姓王,本来是三口之家,可是前几年,户主得了癌症去世了,留下一个8岁的孩子王安平和妻子马燕相依为命了。”

  我叹道:“好象道高一尺,魔高一仗,这个世界上总有医学无法治疗的疾病存在,如果攻克了癌症以后,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新的症状要人类来承担。”

  刘浩接着道:“本来两个人相居也算无事,可是就前两天,那个叫王安平的小孩发现里屋的墙壁上莫名其妙凸出了两个形状怪异的东西。”

  这句话我听了也感到莫名其妙,墙壁上凸出的东西,是不是天潮热墙壁上起了褶子或泡呢。

  刘浩笑道:“你不亲眼看一下,你是不会明白了。”

  推开了虚掩的门,我们走进了这间房子,陈旧的木制家具,简陋的生活用品,看来这家人的确过的不宽裕。

  刘浩道:“放心随便看吧,那对母子害怕家里不干净,要用工具把那两个凸状物打碎,那天正好我到亲戚家做客,听说了后就阻止了他们,我给了他们一点钱,要他们搬出去住两天,等我研究好了再重新把这里装修一下让他们住回来。当地人都对房子里有邪门的东西很忌讳,所以只给了我两天时间来调查,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在两天之内要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明白了刘浩的意思,两天以后,这个被当地人认为有些邪门的房子必须彻底整理,装修,甚至还要杀猪杀鸡来求神拜佛的祭奠一下祖先,当然,那两个从墙壁里自动凸出来的东西也必定保不住了。

  推开了里屋的门,心里真是紧张到了极点,我甚至联想到那是两个生活在墙壁中的生物,靠吞噬其他生物来生存。

  里屋非常昏暗,刘浩开了边上的一盏小灯,我才看到墙壁上的确有两个非常明显的凸状物,谢天谢地,这个房子里灯还是有的。

  我走进了一点,仔细的看了起来,与其说是两个神秘的凸状物我看更能用两个水泥疙瘩来形容,它们的颜色和墙壁的颜色差不多,只是的确比周围的墙壁要隆起这么一大块。这两个水泥疙瘩上居然还有明显的几条纹路,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个什么纹路。不过,就算这两块疙瘩是从墙壁里自然凸出的,也没有什么非常神秘特别的地方,说不定是这个小孩子或者他的同学好玩拿些水泥粘上去的,但是很快我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个观点,因为这两个水泥疙瘩看上去很平滑,和墙壁也没有接口的痕迹,我看,这也算是唯一神秘的地方了吧。

  我没好气的嚷道:“刘浩,你研究了那么长时间,还把我从上海叫来重庆,就是要来参观这两个水泥疙瘩吗?”

  “水泥疙瘩?”刘浩一脸惊讶的表情,道:“天哪,你怎么会那么认为,这,这简直可以和世界49大迷相提并论了。”

  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拍脑袋,道:“哦,对了,这里的方向和光线不对,你走近一点,正面对着你说的那两个水泥疙瘩仔细的看,然后告诉我结论。”

  我被他这么一说真的有点糊涂了,对他那句能和世界49大迷相提并论更是觉得夸张,但是同时也调起了我的兴趣,我走近了两步,由于那两个凸状物比较低,我必须蹲下来才能看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5-4-8 05:11

  这一看我也不禁愣住了,这两个石头疙瘩,不,好象是两个雕塑品,或者说,是两个人脸的雕塑品,是的,凸状物上能非常清晰的看到人的眼睛,人的鼻子,嘴,完全是正面,我突然有种可怕的感觉,我感觉这栋墙壁后面有两个人,正要把头挤进这个房子,可是挤了一半没有力气了,所以墙壁上只映出了他们狰狞的脸。那两张脸庞的表情是那么奇怪,好象是极力要挣扎的突破墙壁的束缚,来到这个世界上,以至于眼睛眉毛都快要挤在一起了,嘴张的老大,仿佛能听见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叫声。

  虽然只看了一会,我感觉压抑极了,头上也隐约流了冷汗,如果不是有刘浩在一边,我可能早就冲出了这个鬼地方去野外大口吸吸新鲜的空气。

  我站了起来,回头向刘浩道:“是,是两个人脸的样子,真是诡异之极啊,天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就算是请世界上的一流雕刻专家过来,要雕的那么逼真也未必能做到。”

  刘浩道:“我之所以对这件事情特别的好奇就是因为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也同样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当然,同样引起科学界的极大的重视。”

  我道:“难道其他国家也发现过建筑物的墙壁或者地板上有凸起的人脸状的物体?”

  刘浩道:“对,有的人在厨房的墙壁上发现一个人脸像,有人在地板或天花板上发现奇特的一群人脸像,当然它们都是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形成的,更奇怪的是,科学家在几年前的卫星探测器对木星表面的扫描结果来看,发现了木星表面也有巨大的类似人脸的凸像,由此科学界推论是不是和某些未知生物有关系。”

  我奇道:“真是非常奇妙啊,但是你觉不觉得这些人面像的出现会不会暗示着些什么,灾难,或者某种来自未知世界的信息标志呢?”当时我的脑海里马上想起了自己曾经阅读过的某篇报道,一个镇上有某家人家,一天,邻居他们发现居然有大量的老鼠成群结队地从那家人家里跑了出来,逃窜去了其他地方,然后过几天,那家人就全部因为某个原因死亡了,过了不久,又是一大群老鼠从另一户人家结队逃出,当然没过几天,另一户人家的家人也全部死亡。某些人一直认为动物的本能和灵感比人类强许多,所以能预知某些灾难,通俗点讲,地震前的动物反常,也是属于这种情况。

  刘浩想了想道:“这个到是没有发现事后奇怪的现象,至少我没有听说过。好了,我在昨天就已经对这个现在进行了全面的观察的记述,也拍摄了好多照片,现在你也已经看过了。”

  刘浩从随行的旅行包中拿出一套精致的工具盒,又从工具盒里取出了一个烁亮的小锤子。

  我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了,道:“你难道要毁去这两个神秘的人脸像吗?”

  刘浩点了点,道:“我答应过马燕只占用着房子两天,就算我们不把它挖下来,那些粗鲁的本地农民也会迅速把这些认做为不详的东西毁去,这可是难得的研究材料啊,必须要把它保存下来。”

  我愣了一下,想想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于是应到:“好啊,不过要非常小心,不能损坏了人面像的表面图案啊。”

  刘浩随意应了一声,左右打量了一下那块墙壁,说实话,我真的认为他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研究把整堵墙给截下来带走。刘浩掏出一支红笔在墙上勾勒着框架,我自然也免不了过去帮忙,可是当刘浩画了一半,突然大叫了,叫的那么的惊恐,连我都差点站不稳脚了。

  我再仔细看看刘浩,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用双手往后支撑的身体才勉强没有让自己躺在地上,一脸惊恐万状的表情,嘴也张大得几乎可以塞进两个馒头,浑身还在发抖。

  那种样子几乎和一个正常人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看见鬼一样,而我,看见这种情况也呆了一下,因为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至少以我的观点来看。我一个箭步跑到刘浩身边,扶住了他,这样使他才微微镇定了一点,他看了看我,喃喃道:“你看见了,你看见了,它动了,它动了……”

  “它动了”当然我想是指那个人面像,我顺着他的目光再一次仔细端详这个神秘的凸起人面像,凶恶的眼神,狰狞的表情,和原来刚才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看刘浩的表情,却显然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人面才会产生的反应。

  刘浩好象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抓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那个人面,道:“你看见了,你看见吗?它的表情变了,变了,这怎么可能。我昨天来看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刹那间,我明白了,刘浩昨天来看这个人面的时候人面的形状或者说是表情和现在的有了差别,刘浩专门抽时间来研究这个人面,自然它的形状,位置结构都非常熟悉,以至于任何有一点细小的变化他都能感觉得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好象一种异样的阴影充满了这个简陋的小房间。而此刻,刘浩却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一把拉过我,对我说:“你看看,昨天我来看的时候这个人脸的嘴巴没有张的那么大,眼神也没有那么凶恶,这,现在这个简直象个厉鬼。”他这时候用厉鬼这个词来形容,真是非常贴切,可是我却更有种想夺门而出的感觉。刘浩却急促的望着我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一连用了好几个相信这一词来表示他的观点是绝对正确的。我当然也想不出刘浩被吓到这样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于是我一把把刘浩拽了起来,道:“事情真的象你所说的一样那么诡异,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明天白天再过来,一方面可以多找几个有知识的朋友来帮忙挖掘,一方面如果以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去作事情,很容易损坏这个奇特的人面,况且还有可能影响到周围的邻居。”

  刘浩用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对了,明天叫上曹教授,我怎么会把他给忘了。”

  我道:“曹教授,你朋友吗?”

  刘浩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道:“他叫曹拘朋,是我以前大学里自然科学系的教授,我和他曾经一起探讨过许多关于神秘科学的观点,现在还经常联系中,有时候我碰到问题都要去向他请教的。”

  我也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阴森的房子,刘浩答应我的意见真是让我求之不得,于是我们匆匆关灯缩门,离开了郊区,找了车回到了刘浩的住所。忙活了半天,我们也终于觉得肚子饿了,我想这个时候喝上一大碗浓浓的上海豆浆,可是刘浩这里只有些普通的干粮,比如饼干方便面什么的,刘浩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曹教授打了电话,和笼统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的要求成功了。然后他才仿佛想起没有什么食物招待我,又立刻打了电话叫几个外卖上来,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当然要我最爱吃的蒸鱼了。

  刘浩显的心事很重,我知道刚才的事情对他影响未消,所以故意找了些话题来轻松一下。吃完了这顿饭,我们各自怀着不同的想法躺在了床上,我能听到刘浩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声音,我想他一定是过于激动所导致的。那天晚上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第二天我们两个把那一堵长了两个怪脸的墙壁挖了下来,放上了车带回了家,我们一起开始用各种手段来研究它。

  有时候我更觉得梦是人类生活的一个平衡点,在现实生活中你失落的,得不到的,渴望的东西却在梦里往往能够得到满足,而那些生活富裕的人却往往做着噩梦,梦见他们的财富被一洗而空,甚至,他们被某种可怕的力量追杀。

  第二天很早刘浩就起床了,他的眼圈明显有着红肿的一圈,肯定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他又给曹教授打了个电话,于是我们就立刻动身先去教授的家。曹教授是个看上去相当标准的教授,除了年纪比想象中轻了一点外,浑身上下都好象蕴藏着无穷的知识,金丝边的眼镜,头发稍许有些花白,可能是用脑过度的原因,额头有些谢顶,看起来倒是格外精神。

  刘浩看来的确和教授非常熟悉,他们见了面后热烈的握着手,相互寒暄着,好一会儿,才把我这个快被遗忘的人介绍给他。我和曹教授相互交谈了一下,就立刻上了一辆教授的旅行车,车子很宽敞,尤其是后面部分凸出了一个小舱,我想足以放进那一小堵墙,到了昨天了乡镇后,大概已经是中午时分。

  可是就在我们迅速走进房群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好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用长杆榔头和铁铲等工具敲打着那间低矮的平房,而那所房子,也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尤其那间里屋,或者已经不能叫里屋了,两面的墙壁已经完全被打塌了,四周扬起了白色的灰尘到处飞散,几个个子较大的男人赤膊着上身依旧在边上砸击着,从他们的样子看来,已经工作一会儿了。

  我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身边的刘浩却早就跳了起来,近似疯狂的冲了过去,里屋昨天那堵长着鬼脸的墙壁早就变成了一堆砾石,一个大汉正在边上敲打着其他地方,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刘浩推倒在地上,力量如此之大连我都不敢相信那是平时斯斯文文的刘浩。被推倒在地的乡下人显然也怒火上撞,站起来一把就揪住了刘浩的衣服领子,刘浩此刻连眼睛也仿佛红了,嘶叫道:“你们……你们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

  两人的举动显然影响到了其他人,那些农民全都停了下来,涌到了四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和曹教授,也立刻走了上去阻拦两人的争执,那个被撞倒的农民仍然气愤地抓着刘浩,而刘浩这个时候也丝毫没有冷静的现象,恨恨瞪着那个农民,看来凭我和曹教授是暂时不能把两个人分开。这个时候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衣着比较体面的老人,认出了刘浩,急道:“四柱子,你先放手。”

  那个老头显然是这个地区相当有权威的人,那个被称作四柱子的人虽然不太愿意,但最后还是送开了手,我和曹教授自然拉住了刘浩,以免他再次冲动。

  刘浩仿佛也认得这个老人,他用手指着这个老人,忿忿道:“我不是和这户的主人约好了,这里的一切暂时都不许被破坏,一直到今天我完成研究吗?你怎么……你怎么可以随便来派人破坏,你知不知道你可能造成了一件有巨大研究价值的国宝的损失。”

  刘浩一连用了两个“怎么可以”,表示他心中强烈的愤慨,但是把那两个奇怪的人面称为“国宝”可能也有些言过了,但是我想至少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引起他强烈研究兴趣的东西的确也可以用“国宝”来形容。

  我以为用了破坏国宝这个词至少可以镇住这个面容威严的老人,可是没想到他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沉声道:“刘先生,这是我们村里几个带头的联合商量下来的结果,这个闹鬼的房子这几天让村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我有义务拆除这间屋子,我决不允许有任何会给我们村子带来不好兆头的事情存在。”

  “闹鬼?”刘浩突然哼哼的笑了两声,大声道:“愚昧,实在是愚昧,那么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就这么毁了……”

  四周的农民脸上都露出了气愤的表情,老人听了也仿佛有些生气,道:“我要对村民负责,难道要为了你研究那个所谓的破玩意儿,要让我们全村日夜不宁吗?”

  我知道此刻事情已成了定局,只怕刘浩继续冲动会和那群地方上的村民造成冲突,只好紧紧抓着刘浩,一边的曹教授听到这里,也唯有苦笑了一声,拍了拍刘浩的肩膀,道:“去那边看看吧,也许我们还能发现什么。”

  刘浩哼哼了几声,没有再多言语,可能也相通了既然这些人愚昧,又怎么可能会明白自己的想法。与其这样,还不如寻找有用的线索。

  那个老人现在倒是很慷慨,道:“刘先生请随便,我们暂时不打搅你们,等你们研究完了,我们再继续开工。”刘浩仿佛没有听到他那带些讽刺的话,已经在一堆瓦砾中摸索着寻找。曹教授更是比较仔细,拿出一个随身用的放大镜,检出几块较大的石片,细细的探察。而我,则在确认昨天那堵墙的另一边整理碎石,寻找带有人脸痕迹的石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太阳有点西下了,我们终于放弃了,附近的墙壁都被砸的粉碎,哪里还有昨天看见的怪脸的影子。

  再过了一会儿,筋疲力尽的刘浩也终于站了起来,两眼呆滞,我和曹教授安慰了他几句,我们终于上车离开了这块地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5-4-8 05:12

下部:背面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简略的说一下,曹教授非常热心,把我和刘浩先送回了家,然后又上楼安慰了刘浩好一阵子才回家,当然刘浩毕竟是还是个有点理智的男人,过了一天,他的状态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种种言行表示了他感到非常遗憾的一面,但是精神状况已经明显好转了。

  作为一个比较好的网友,刘浩没有接受我立刻回上海的要求,并一定要我在重庆多住两天,并要带我参观一些重庆的特色景观,虽然我对这里湿热的气候不太适应,但是一方面想到自己正在失业的时候,回上海也没有正事可以做,不如乘这个机会和刘浩多谈谈,毕竟,我还是喜欢现实生活中和朋友聊天,另一方面,刘浩的精神状况也不是很稳定,我希望能多陪他几天,也不枉交了这么一个志趣相投的网友就答应了下来。很快,我就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大约在事情发生后的第四天,刘浩又接到了他那个在小村里生活的堂弟的电话,好象这个小男孩对刘浩相当崇拜和尊敬,总是喜欢把自己身边的事情告诉他。

  刘浩接了电话以后一脸诧异的表情,很快的,他的脸明显的涨红了,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使他感到非常兴奋。

  他挂了电话就立刻对我道:“孙岚,还记得我们几天前去过的那个村子吗?”

  我道:“当然记得,不过是带着遗憾离开那里的,难道你会告诉我那人脸像的下落被发现了?”

  提到了人脸像,刘浩又仿佛有点失落,道:“那倒是没有,不过那个村子最近出了怪事,我想你一定也非常感兴趣。”

  我道:“说吧,到底是什么?还是又多了两个人面啊?”

  刘浩耸了耸肩,道:“你还记得那间平房吗?就是我们上次一起去的那间。”

  我道:“当然记得,非常阴森。”那天晚上刘浩的确让我吓了一身冷汗。

  刘浩接着道:“你还记得我向你提过的那个屋子的主人吗?”

  我道:“好象是一个寡妇和一个孩子吧,名字记不得了。”

  刘浩道:“对,那个寡妇叫马燕,她的儿子叫王安平的,他们两个失踪了。”

  我愣了一下,一个村子里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是却早上下田晚上回灶的经常要照面的,如果说有个人连续两三天没有出田的话的确会引起别人的奇怪,自然也就比较容易别人发觉了。

  刘浩道:“我认为失踪,可是他们那里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说,马燕和她儿子被鬼魂招去了。”

  我心里抖了一下,对于一些落后的地方人们的知识贫乏,但是要说到认为失踪几天就是被鬼魂给捉走了的确也让人觉得太过于迷信,我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刘浩道:“事实上我也只听懂了一点,你知道,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表达能力自然不是很强。”我自然知道他说的小孩子就是刚才来电话的刘浩堂弟。“他告诉我就在那间房子刚被村民们七手八脚装修好以后就搬了回去,住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就没有人看见他们早晨去田里忙农活了,连平时一直在田沟里捉虫子的娃子王安平也不见了,村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第二天依然如此,大伙赶去她房里才发现人也不在,家具等一切摆设没有变过,不象有了出远门的举动。”

  我笑道:“这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啊,乡下人嘛,去城镇里走亲探友的比较多,或许一起去镇子里买些生活用品却碰见了个热心的老乡,拉她们在自己家里住了几天。”

  刘浩道:“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一般村里的人不会顾着自己的田几天不管,何况根本没有和周围的人打过出门的招呼,要求村民帮忙料理田地。”

  我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把她们母子说成是被鬼魂给捉走了,太夸张了。”

  刘浩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根据,因为在昨天黄昏的时候,有人在她家边上的一片麦田里发现了马燕。”

  “发现了?”我有点听不明白“既然被发现了,又何来被鬼魂捉走一说。”

  刘浩道:“那是一个住在附近的农民,在替马燕照料着田里的农务活。他发现了马燕的,但是确定她已经变成了鬼魂。”

  我听了头皮也有些发麻,但我至少相信一点,鬼魂是不能在白天出没的。那个农民说在黄昏时候看见已经身为鬼魂的马燕,显然有些不合情理。

  刘浩看着我一脸狐疑的神色,道:“他就告诉我那么多了,不过我很感兴趣,想不想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和人脸的事情有关呢。”

  好奇心立刻占据我的心,我自然同意。于是,我和刘浩两个人第三次赶去了那个村子。

  根据刘浩堂弟的描述,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农民,当时他正在地里忙活,刘浩给了他一根烟,向他询问了这件事情,那个农民抽了几口,定了定神,不过看他的表情还是很慌张,脸色苍白,可见是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和大。

  刘浩装着很随意的样子,道:“这位大伯怎么称呼?”

  那个农民撮了撮手,道:“我姓陈,这里只有我一个姓陈的,大家都叫我陈伯。”

  刘浩道:“那么陈伯,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天发生的事情。”

  他指的事情,自然就是指马燕的事情,陈伯也明白了这点,但是神色立刻变的激动起来,道:“那个,那个马燕的事情,那天我的确是看到他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当时不止我一个,那边的海叔他也看到了。”

  我想海叔可能就是当天另一个看到马燕的人,这说明这个陈伯看到的不会是幻觉,可是陈伯后来的话却让我不由的想起了幻觉这个词。

  陈伯道:“昨天下午,日头快落山了,我忙活了一天准备回家,路过马燕的田,发现附近有些庄稼着了旱,于是我想顺便给她的田里灌点水,说不定那天她从外边回来了还要收拾这地,可是当我灌了一会,我就看见了她站在田里不远的地方。”

  我急道:“你能确定是马燕吗?”

  陈伯叹道:“是啊,那么多年的老邻居了,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奇道:“既然是马燕,你又怎么说她变鬼魂了?”

  陈伯猛得抽了口烟,吐了一阵白雾,才能勉强保持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道:“我当时只看到了她的背面,但我就能肯定她就是马燕,她当时是背对着我的,我看见了她,很高兴,就喊了她的名字,我们离的很近,我也喊得很大声,我想他一定会听见的,可是她根本就好象没有听见那样,没有理我。”

  陈伯又吐了口烟道:“当时我很纳闷,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不理我呢,都几十年的邻居了。于是我就靠近了她,又喊了一嗓子,我想就算是个耳朵背的老人也能听见我在喊她。可是还是没有反应。她的身子一直没有转过来,我想她可能太注意着看前面的什么东西了,于是干脆走到她边上,可是这一走……这一走…………”

  陈伯的脸刹时变的苍白而恐怖,连手中的烟也差点被抖动的掉在了地上。我连忙扶了扶陈伯的肩膀,让他镇定一点,同时心里也不禁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刘浩道:“陈伯,不要急,慢慢说,后来呢。”

  陈伯过了半饷才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我看见,我看见她……她没有脸……”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5-4-8 05:13

  我和刘浩听到这里不禁对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感到了一丝寒意,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脸部变形的女人的形象,或者是恐怖片里鬼魅的那让人看了要呕吐的面容,但是陈伯说她没有脸,好象又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没有和丑陋的吓人之间是有差别的。

  刘浩道:“陈伯,你不要紧张,你为什么说她没有脸?”

  陈伯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我走到她身边,照理说应该可以看到她的侧面,可是,可是我看到的仍然是她的背面,和刚才我在背后看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背面,就象,就象……”

  陈伯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词可以比喻,想了一会才道:“她好象是一张纸一样,正面反面都是背面,除了背面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吓傻了,扔下了手里的工具拼命的逃,一直不敢回头,逃到了人多一点的地方,才停下来喘口气,我把刚才看到的和大伙说了一下,大伙也感到非常吃惊,于是我带着他们一起去刚才看到马燕的地方,这时候,马燕却不见了。”

  刘浩看着陈伯,这个老实的农民早已经说的汗流浃背了,看来绝对不会说谎,但是那么荒谬的话却让我们实在难以接受。陈伯看了看我们带着怀疑的表情,道:“当时大伙也都不相信我说的,但是后来海叔过来了,当时他也在附近的田里忙活,他告诉我们他也好象看到了是马燕的背影,当时离太远,所以没有特意过去看,这个时候大伙才相信了我,马燕真的已经被鬼魂给带走啦。”

  陈伯说的那么肯定,而且又有其他目击者,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问题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马燕变成了那种样子,或者说,马燕母子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一个只有背面的人。刘浩和我是非常相信科学的,但是现在陈伯的一番话也的确让我们联想到了鬼魂这两个字眼,的确,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或者说,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甚至,科学认识的范围。

  我站直了身板,看了看四周,的确是空旷的田野,在这田野上要发现一个人的确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突然想了起来,如何一个人真的在田里站过,那么田里应该留下了他的足迹才对,可能陈伯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现在,就算本来真的有足迹,也早被尘土掩埋了。

  刘浩沉思了一会,道:“我决定今天晚上去马燕的家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或者,能看到你说的那个马燕的背影。”

  我还没有来得及应话,陈伯却几乎要跳了起来,大声道:“我劝你千万不要去,最近村子里的人都拿那间房子当凶宅了,村长也决定把那间房子尽快拆除了,你们晚上去,不是自己去撞鬼吗?”

  我对刘浩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也相当佩服,何况我们对鬼魅一类豪无科学根据的事情也挺感兴趣,于是我欣然答应了刘浩的话,道:“好吧,我们晚上就是看看,陈伯你也可以放心,我们两个大男人难道也会被鬼拖了走吗?”

  陈伯张大了嘴巴,看了我们几眼,嘴里还嘀嘀咕咕,我猜他八成在唠叨什么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之类的气话,所以也没有在意,天色正是不早了,我和刘浩去了他堂弟那里吃了晚饭,他的堂弟长的有些傻头傻脑的,一见了刘浩就缠着要他讲故事,这个小鬼居然听说我们晚上要去马燕的房子查看还要求一起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还没有等刘浩拒绝,他就立刻被他那胖乎乎的母亲抓进了里屋。

  踏着晚风,我和刘浩带了些必要的工具(包括一些防身的)去了马燕的家。她的房子和以前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只是里面的一间屋子由于被毁了几堵墙然后又被重新砌过了,显的比以前宽敞一些。

  这次我们的目标自然是整个屋子,我意外的在房间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一本相册,里面拍的自然都是马燕一家人的照片,马燕是个相当朴实的中年妇女,短发,可能过度的劳累使她的面容显的饱经风霜。她儿子王安平的照片也有数张,是个长的挺机灵的小家伙,不过人实在是太瘦了,面色也挺差,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看这这些照片上的人,我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我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两个人,这种奇异的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定了,我从来没有来过重庆,来了几天也没有一次碰到马燕母子,何来熟悉的感觉呢,多半是我的思维在作怪吧。

  刘浩却好象对那堵被重新装修过的墙壁感上了兴趣,一会儿用手在墙上抚摩,一会儿又用小锤子轻轻地敲打,我看他真恨不得立刻从墙上自己刻出两个人脸来。我在大屋里搜索了一会儿,自然没有什么收获,于是进去到里屋看看刘浩有什么发现。刘浩正带着非常严肃的表情,连续拍打的墙壁,听着回音,他的举动让我感到有些好笑。我们两个大约在小屋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也是一无所获,刘浩又拉嗒着沮丧的脸,坐在地上直摇头。

  我想劝刘浩干脆放弃了回家,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我和刘浩的精神一振,随后我们同时有突然想到了什么,相互看了一眼。要知道,我们身处的是在整幢房子的里间,里间唯一的一扇窗户此时正紧紧地关闭着。也就是说,绝对不可能有风从门外吹进来,也没有可能从窗户里窜进来。但是这股风却地地确确吹过了我们的身边,这种情况,真的让人毛骨悚然,记得许多中国的的鬼怪故事中,鬼魅出现前,总有一阵阴风吹过。刚才我们遇见的那阵风,是不是也是阴风呢。这个时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就仿佛自己没有站在一间小屋的里面,而是站在一间非常宽敞的大厅中央,或者说,我感觉自己站在了旷野上。我看了看刘浩,他非常警觉的左右回顾,我知道他也有我这样的感觉。我甚至看到他在从风透过来的那堵墙上盲目的捶击了几下,以确定那块墙壁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幻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的确让我的兴趣大增,可是非常遗憾,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我和刘浩期待的看到马燕的影子的机会的确也没有等到。

  刘浩和我感到非常疲惫,这种长时间压抑的感觉让人头透不过气来。在临走前,刘浩打开了里屋那扇唯一的窗户,看样子他想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籍此来让自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这个时候,一件让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里屋的灯光虽然不亮,可是足以折射到窗户上,由于外面一片漆黑,透明的玻璃此时却象镜子一样反射着房子里某些角度的物品,当然也包括我和刘浩。但是,我无意中瞄了玻璃一眼,整个人就象被石膏封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原来,在玻璃映出来的景物中,我发现在房子的角落里站了一个人。我立刻回过头去,事实上,那个角落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怪叫了一声,几乎要瘫在了地上,刘浩自然也感到不对劲,我用手指了指玻璃上的影子,刘浩终于也看到了那个房子里原本没有的第三个人。

  玻璃不算很大,却映的很清晰,从玻璃上的反射来看,的确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那是一个男孩摸样的人,我注意看了一下,不禁又喊了起来,原来这个孩子的摸样就是马燕的儿子王安平的样子,我刚刚看过王安平的照片,自然很快就能反映过来。刘浩此刻却比我还要镇定一些,道:“看了那么久,你有什么感觉?”

  我道:“我感觉,那个孩子象是一个平面的。”这时候我的感觉很难形容,也只有用平面两个字来概括最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清楚电影的原理,一块平面的白布上打上了光和影象,让你产生了立体的感觉,你认为电影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有正面有背面的,可是实际上你无论从那个角度去看,你都只能看到屏幕上展示你看见的那一面。而我现在的感觉,真的就象如此。王安平在玻璃上我们始终只能看到正面,而他的样子,却是一动不动,就象一张照片上的人像一样。只是他的眼神让人看了那么无助,或者说更多的是无奈。和照片上的人物不同的是,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嘴唇有的时候张合着,好象极力想告诉我们什么,可是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的呼吸声和外面的风声。

  我道:“王安平好象被封在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里,我们看不见他,但是有时候却可以借助光线和特定的角度发现他的存在。”

  刘浩没有言语,我看得出他是在努力研究王安平嘴里重复的那几个字,因为他正在模仿那个孩子嘴唇的开合自己在揣测。突然间,窗外一阵风刮过,刮的那么迅疾,把我们正在用心观察的窗户拼的一下关了起来,力量如此之大险些把玻璃震碎了,我和刘浩自然也受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惊吓。

  当我们再打开窗户的时候,玻璃上却找不到了那个小男孩的影子了,尽管我们把窗户开合到各种角度,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我们渴望看到的那个影子却不再出现了。一直忙到后半夜,我和刘浩才离开了那间屋子,车子上,刘浩也是继续在沉思,我道:“刘浩,你明白了那个孩子的话了吗?”

  刘浩道:“其实那个孩子的嘴唇运动很简单,他一直重复着四个字。”

  我道:“是哪四个字?”

  刘浩沉声道:“那四个字是‘让我出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5-4-8 05:13

尾声

  第二天早晨,我和刘浩一起去照相馆取出了他的那些人面的照片,带着这些照片和疑问,我们去拜访了曹教授,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科学的解释。

  曹教授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我们向他叙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离奇事件以后,又看了所有的照片。

  曹教授道:“你们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个孩子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或者说是某个平面里面,只有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你们才能看到他的存在?”

  刘浩道:“是啊,那个孩子明显还活着,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困住他的那个空间,所以只能不停的求救,希望别人能够帮助他从那个空间里走出来。”

  曹教授沉思了一下道:“其实很多人都以为我们目前所能接触到的空间是三维的。其实物理界早就研究出了四维空间的存在,他是一个时间轴,也就是在大约斜45度的方向里。甚至现在,第五第六维的空间也在被人们研究的课题中,正在慢慢被人们所掌握。但是我曾经也考虑过,是不是我们生活的空间之外还有一个反面的空间,就是说,如果是无论是多少维数组组成的空间,它都是靠几个面衔接而成的,但是一个面必然存在着正负两面,我们现在接触到的都是又正面构成的空间,是不是在我们想象之外,还有一个靠负面构成的面呢?我们甚至可以假设,那个面里也有一个和我们相仿的世界,也有人,动物,一切我们所拥有的事物。”

  我道:“曹教授的意思是不是说通过某种特定的条件,两个空间,或者是两个时间的人会相互进入对方的空间,马燕和王安平也属于这种情况,而我和刘浩,包括那个陈伯也是通过了某种情况看到另一个空间发生的事情?”

  曹教授道:“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那些照片上的奇怪的人面,我恐怕也是由于空间扭曲而造成的另一个空间留在我们这个世界的痕迹。其实,换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有能力自由的进入这两个空间,可能,到这个空间来被我们称为生,到那个空间去我们称为死。”

  我心里一动,道:“那另一个世界岂不是我们常说的阴间?那么马燕母子岂不是……”

  曹教授道:“其实也未必,我们看不到的另外一个空间可能同样的把我们这个空间称做为是阴间。可能,只有人的精神能自由来往于其间。但是也有非常例外的情况发生,人面的出现就是一个可能。由于磁场,空间转换等各种要素的巧合,使某个地点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产生了空洞,导致两个空间的人可以自由来往于另一个空间,这种情况,正好被马燕母子遇上了,但是他们在进入另一个空间的时候并不是一帆风顺,很可能又遇见的某种偏差,使他们来回徘徊在两个空间之间,所以,你们偶然会由于光线折射的反映会看到他们。要知道,沿着某个光线角度一直追查,是很有可能发现一些来自其他空间的事物。”

  我和刘浩相互看看,彼此的脑海里都不由想起了孤魂野鬼这四个字,如果照曹教授的推断,马燕母子被两个空间所排斥,那他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陷入了非常奇怪的境界,奇怪到我们所无法想象。我们又很快联想去昨天晚上看到王安平在那里的呼喊:让我出去,是不是也是指他被困在某个奇特的空间里不能出来。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道:“曹教授,如果真是这样,你认为他们母子还有没有可能突破那个空间回到这个世界吗?”

  曹教授叹了口气道:“至少我知道,这个不是靠个人的能力就能做到的。其实,人面在墙壁上的出现可能就是暗示着附近有空间错乱的标志。如果不能再次造成空间扭曲,使两个世界暂时相同的话,没有可能他们能突破空间回到现在。”

  离开了曹教授的家,我和刘浩各怀心事的在街头漫步。

  我翻了几页照片,突然脑海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因为这照片上人脸惊惶挣扎的表情是不是和马燕母子当时被困的表情一样呢,还是,这两个人面石像根本就是马燕母子留在人间最后的证明呢,我当时在看马燕母子的照片感到一些眼熟也或许是因为他们的长相和人面石像上的人脸有些相似呢?当时他们又是不是想努力冲破空间的界限回到现在,从某个空间里把头伸出来造成对空间的影响而形成在这个世界上某块墙壁上凸出了一块能充分感觉他们脸部表情的人脸像呢。

  另一个空间的时间可能和现在的空间时间概念不一样,所以绝对有这个可能,这两个先前出现的神秘的人脸像就是后来的马燕母子所留下的证明。

  我和刘浩默默地走在街上,我们只希望某天在那个村子里又传来马燕母子平安归来的消息。

  (全文完)

twosteps 发表于 2005-4-9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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