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zl1979
发表于 2005-5-26 15:27
第二十四节 两个张波
这是一个靠近缅甸的边境县,为行文方便,我们姑且称之为腾县。腾县县城的规模
及发展情况与经济、文化颇为发达的内地相比,只算得上古船县下面的一个普通乡镇。
赵平雄与李彪在当地公安人员的帮助带领下,查阅了张波留下的档案存根,走访了
县城关小学的有关领导、教师。事实证明,此前确有其人,家庭出身、父母历史、工作
情况、生活阅历跟古船档案所载并无两样。
然后,他们又多方打听,辗转找到了张波的前妻杜娟。
杜娟在一家造纸厂工作,现已再婚,重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并生下了可爱的儿子壮
壮。
为不影响杜娟的家庭和睦,赵平雄与李彪在她白天上班的时间,通过工厂的保卫人
员从车间叫出了她。
一番介绍过后,他们就问起了张波过去的一些情况。
可是,杜娟却绕开了他们的问题,十分谨慎地反问道:“是不是他过去的老毛病又
犯了?”
“什么老毛病?”
杜娟看了看面前的几位民警,想了想,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如实说道:“张波
过去吸毒。”
“吸毒?厉害吗?”
杜娟点点头:“一段时间吸得相当厉害,把咱们的家当都快吸光了。”
“你们就为这离的婚?”
“是,又不全是。”
“还有其他原因吗?”
这时,杜娟的脸突然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嗫嚅着说道:“他……他不像个男人,
我跟他结婚两年,没有怀过孕……”
这时,赵平雄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说:“你看看,你前夫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人?”
杜娟接过看了又看,最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你知道他老家古船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听说。”
调查至此,一切似乎都得到了确认。
赵平雄与李彪相互递了一个眼神,站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杜娟突然说道:“你们回去了,请一定转告他,希望他再也不要吸毒了。那样的话,
会毁了他一辈子的。我心里只希望他变好,只要他不吸毒,是能够变成一个真正男人的!”
说着,眼圈就红了,突然地,她身子一转,冲出屋去。
看得出来,她对张波仍存有一份真情。不管怎样,两人毕竟夫妻一场啊,一夜夫妻
百日恩呢。瞧着杜娟远去的背影,赵平雄心里这样想道。
在腾县连续奔波了两天,要查要访的事都已做了。于是,他们返回古船了。
临行前,赵平雄又做了两件事:一、将张波的档案存根复印一份带回;二、向腾县
公安局有关领导和部门一再托咐,只要发现张波的什么新情况新动态,请一定及时告知
古船县公安局。
然后,他们俩就踏上了归途。
坐在颠簸的客车上,前后左右地摇晃不已。
李彪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咱们这回又是白跑了惶恕!?
赵平雄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过了好一会,他将烟蒂使劲地扔出车窗,吐了一口唾沫,缓缓地说道:“的确是有
一个张波,也确实是调回了古船县,这已没有半点可疑之处,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疑问了……”
“一个什么疑问?”李彪赶紧问他。
“就看古船的张波是不是让别人给冒名顶替了,如果古船与云南的张波同属一人,
那一系列杀人案就绝对不是他干的。”
刚刚返回,他们就知道专案小组又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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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28
第二十五节 神秘幽会
自11月26日凌晨的凶杀案发生至今,罪犯再也没有采取过什么新的行动。但是,警
方吸取上次教训,为防万一,有关防范工作不敢有半点松懈。他们对马立本的住宅,每
天都布有警察对其进行严密的监护。
这天晚上,侦查员戴红兴刚刚换班接哨不久,突然发现一条黑影窜进了马立本住宅
所在的第三单元楼房。他看了看表,12时过10分,就赶紧尾随着进了楼道。
黑影上到四楼,站在了马立本住宅大门前,机警地望了望四周,然后伸出右手,轻
轻地一拉,防盗铁门就开了。又轻轻地一推,里面的木门也开了。黑影身子一侧,就钻
了进去。
小戴急步上楼,紧紧地贴着防盗铁门朝里望,可什么也发现不了。
怎么办?小戴急了,又无计可施。根据刚才发现的情况推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进屋的黑影对房门内的主人徐环环一时不可能构成生命威胁。两道房门一拉一推
即开,显然是事前有约,房主有意虚掩的。
既然一时不会发生意外,小戴就赶紧下楼,来到一个隐密之处,打开对讲机,与公
安局指挥中心联系。
“001,001请回话,我是018,发现新的可疑情况。”
“018,我是001,寻呼已收到,发现了什么新的可疑情况,请赶快汇报。”
于是,戴红兴就将刚才的发现作了详细汇报。
指挥中心很快下达指令:“请继续监视,一旦发生意外,可采取果断行动。现有00
5、009、012正在向你靠拢,请你们密切配合,掌握主动,随机应变。”
“018知道了。”说到这里,小戴就关了对讲机。
他赶紧上楼一边认真地监视,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战友的到来。
屋内没有半点异常,客厅里的灯光也灭了。他轻移脚步,将耳朵紧紧贴在防盗门上,
里面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
怎么办?
戴红兴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守护在门外,严密地监视着屋内的动静。
一旦发生响动与惊叫,那就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小戴暗暗地想着。
不一会,代号为“005”、“009”、“012”的其他三名警察也相继赶到。经商量,
他们四人分成两组,留下“005”、“009”继续在门外监视,戴红兴和“012”下楼守望
并随时与指挥部保持联系。
楼下小组抬头盯着四楼搜索,很快就发现了卧室窗口透着的朦胧亮光。窗口挂着一
层百叶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室内的情况无从知晓。
“看来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幽会呢。”戴红兴对“012”说。
“你能肯定那是个男人?”“012”问。
“绝对是个男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能担保他不是来杀害徐环环的?”
“不像。”
“也就是说,徐环环瞒着马县长另有一个情夫?”
两人正小声地交谈着,突然地,窗口的灯饩拖了。整个楼房顿时一片漆黑,一?
半点亮光都没有了。
“看来那个情夫要过夜了。”“012”说。
“咱们怎么办?”戴红兴问。
“我也拿不准,还是请示指挥部吧。”
对讲机打开,很快就接通了讯号。总部命令,严守监视岗位,不要轻举妄动“打草
惊蛇”,一旦发现新的情况,立即报告。
一直等到凌晨五时,窗口的灯光又亮了。
指挥部立即命令:门外小组撤下,跟踪即将出来的那个男人;楼下小组继续监视马
立本住宅。
不一会,那个与徐环环同宿一夜的男人终于出门。他朝四周张望一番,迈着轻捷的
步伐,像个幽灵般地飘荡远去。
他飘出县政府宿舍大院,飘上大街,最后飘进了县第一人民医院。
监视小组紧跟不放,盯准了他闪身进去的那间屋子。
经调查确认,与徐环环通奸留宿的男人为县第一人民医院医师邓修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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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28
第二十六节 横生枝节
经多方了解,所掌握的有关邓修良的基本情况如下:
邓修良,45岁,古船县西河镇高潮村人,现为第一人民医院门诊部医师。身高1.7
1米,体重70公斤左右,血型O,嗜烟酒,喜穿农家布鞋。家庭关系一直不和,曾与原来
的农村妻子闹过多次离婚,而终未离成。但两人一直分居,虽未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其
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
由此可见,邓修良不仅具有行凶作案的犯罪动机,其生理特征、生活习性也与推测
中的罪犯相符。
从工作性质与生活阅历等方面的情况来看,邓修良不可能与马立本产生什么直接的
矛盾冲突,如果有仇,也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与徐环环的通奸事实被马立本抓获或觉
察,对邓修良私下里有过严厉的惩罚;二、邓修良急欲达到与徐环环在一起生活的目的,
而马立本则成了他道路上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一个不共戴天的死敌。出于以上两种
情况所产生的仇恨,邓修良便开始报复了。
如果仅只为达到结婚的目的,害死马立本一人即可,他有什么必要在此之前杀害马
立本的一对活泼可爱的儿女呢?
邓修良谋害马立本,并不排除徐环环参与其中的可能。但是,如果涉及到残害她的
儿女,那么这个凶手,也必定是她的仇人。再则,如果徐环环知道了邓修良杀害她儿女
的事实后,邓修良不仅达不到与徐环环结婚的目的,反而会激起她的复仇心理,将他推
上审判台。果真如此,那不成了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吗?邓修良还没有愚蠢到这种程度
吧?
然而,又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邓修良在造成与徐环环通奸的事实后而向
她求婚,徐环环为了儿女,为了自己的声誉,为了顾及马县长的面子,虽愿保持来往,
但不肯离开儿女、家庭而与他结合。邓修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斩断徐环环的难
舍之情,便偷偷地瞒着她,独自一人开始了一系列毒辣残忍的谋杀凶案。
还有,邓修良是什么时候与徐环环认识来往并勾搭成奸的呢?徐环环有着身居高位
的丈夫,有着一对可爱的儿女,生活不可谓不幸福,她为什么要甘冒身败名裂的危险而
与另一名各方面都不甚出众的普通医生通奸呢?
为了尽快弄清有关事实真相,专案组决定不再迂折回旋,而是立即传讯徐环环。
与此同时,对张波的最后一道确认工作———比照、鉴定原档案存根中所留字迹的
结果也出来了。事实证明,现古船县实验小学张波的字迹与原云南腾县城关小学张波的
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对着检验报告单,赵平雄看了又看,最后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单子颓然地放
在一旁。
李彪宽慰他道:“排除了一个张波,幸而又出现了一个邓修良。不然的话,我们可
真是无路可走了。”
赵平雄说:“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张波身上有什么问题似的。”
“我也觉得他是有问题,比如说吧,原来吸毒,现在连一支香烟也不吸了;原来不
像一个男人,可现在却常常乱搞男女关系。”
“其实,如果按常情推理,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赵平雄一边说,一边又将鉴
定单拿在手中,“他为了下决心戒毒,就远离了毒源所在地,调到内地一个基本上与毒
品绝缘的地方;为了防止再次染上毒瘾,他干脆连一支香烟都不吸了;而毒瘾一戒,他
的性功能也就恢复了,一旦恢复,就变得十分强烈,仿佛要对过去的不足进行补偿似的,
他尽情地施展着原始的本能,发泄着心中的欲望,展示男人的雄风……我认为这都是很
正常的……”
说着说着,赵平雄又陷入沉思。
“而这些,都属于他个人的私生活范畴,与我们这件案子没有关联。”李彪道。
“是的,是无关,我们也管不着,或者说,根本没必要去管。”
“不管怎么说,对张波,我们暂时要把他搁在一边了。”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传讯徐环环了。”赵平雄说着,扯了扯制服,振作起精神,
将风纪扣扣严,与李彪一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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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29
第二十七节 绝对隐私
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如今只剩下了徐环环一人,过度的悲伤与打击在她身上留下了
深深的印迹。昔日风韵犹存的她现已显出老态,背微佝偻,脚迈碎步,头发中夹着根根
白丝,最突出的是面部皮肤,缕缕刻痕印着的仿佛全是悲哀与愁绪,木乃伊似的显不出
半点表情与生动。
“实在抱歉得很,”赵平雄倒了一杯开水端给徐环环道,“本来不想惊动您的,但
案子的某些方面与您相关,咱们不得不把您请来弄清楚几个问题,以便早日将真正的案
犯抓获。”
徐环环坐在椅子上,身子直直地,双手端着茶杯一动也不动地说:“只要是对破案
有利的,我保证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也许,这要牵扯到您的私生活。”
“我都准备好了,你们问吧!”
“您是否认识邓修良医生?”
徐环环一愣,但很快就镇静住自己,爽快地答道:“认识。”
“您能不能回想一下,是什么时候,怎样认识的?”
徐环环稍稍顿了顿,便开口说道:“我们是在五年前认识的,那天,我儿子东东病
了送他到一医院去看门诊,值班医生恰巧就是邓修良。第一次见到他,我心里突然一愣,
都差点要叫出声来了……”
“为什么?”赵平雄抓住关键之点赶紧追问。
“他使我想起了我过去的恋人,邓修良长得跟他像极了。”
“您能肯定现在的他不会是过去的恋人吗?”
“不,只是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见到他,我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后来,我就主动到他上班的地方找过两次,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开始了交往。一有空闲,
我就老想往他那儿跑。那段时间,我心情格外地好,人也变得快活年轻了,仿佛又回到
初恋的日子,不管看见什么,都觉得非常地美好。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认识了邓医生的
缘故,他使我想起了过去的恋人,使我的心里充满了快乐。但是,我心里又格外地痛,
因为那美好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是一个有家有室的人了,邓医
生也是一个有妻有女的人,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能在一起生活的。再说,就是能够的
话,他毕竟是他,不能代替我过去的恋人啊。我把我的初恋看得很金贵,对过去的恋人
永远也不能忘记……”说过这里,徐环环喝了一口水,缓过一口气,继续往下说道,
“事到如今,我的儿女死了,家也毁了,我什么都没有了,留在世上也是活一天算一天,
并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今天,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把内心话都跟你们说了吧。我心里真
正爱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初恋情人!除此而外,我什么人也不爱!”
“您的初恋情人是谁?”赵平雄问。
“他叫杨守恒,我们青梅竹马,相亲相爱,难舍难分。”
“那个杨守恒现在在哪里俊?
“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呢?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自从他给抓进监狱后,就一直杳无音讯了。”
“哦,他是犯了什么法给抓进去的?”
“说来话就长了,你们是要我说杨守恒,还是要我说邓修良?”
赵平雄想了想,道:“还是先说邓修良吧。”
“好吧,就说邓修良。当时,他晓得我是马县长的夫人,自然不敢胡思乱想;而我
呢,虽然对他有好感,觉得他挺亲切,但他毕竟不是杨守恒啊。慢慢地,我就从他的谈
话中知道了很多东西,知道他的家庭和婚姻并不幸福。他跟我说了好多好多,把跟他妻
子的矛盾说得很详细,其中有不少难以开口的细节都对我说了,看来他真是把我当成了
一个他十分亲近的人。我对他的痛苦很能理解,也很同情,因为我自己就有这样类似的
经历啊!”
“难道说,您跟马县长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赵平雄问得相当谨慎。
“过去,他曾经那样粗暴地对待过我,要我怎么跟他融洽得起来呢?”说到这里,
徐环环不觉变得愤愤然。
尽管马立本已远离人世,但当徐环环提起过去,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显得怒气
难平,可见她曾受马立本的伤害之深。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跟我们说说过去的那些旧事?”
徐环环闻言,立时说道:“行,我说,我要说,我今天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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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30
第二十八节 不堪回首
整个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日光灯的“咝咝”声在四处游走。
徐环环一仰脖,“咕噜咕噜”将手中的一杯开水喝完,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开始慢
慢地叙说那早已逝去的往事:
“我从小就喜欢杨守恒,就在我十八岁那年,他找了一个媒人上我家去说亲,我爹
妈也答应了。杨守恒有文化,是回乡高中毕业生;长得也挺帅,很有一股男人味;也很
有前途的,是村里的团支书。我很高兴,感到很幸福,真像是掉进蜜糖罐里一般啊!可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却有人在偷偷地打我的主意。他不是别人,就是当时在我们村驻
队的工作组组长马立本。一天晚上,马组长突然来叫我,说是上面有紧急任务布置,要
在大队部先召开一个团员骨干会。那时,我要求进步,早就加入了共青团,是一个活跃
的积极分子。听了马立本的通知,我什么也没多想,跟着他就出了门。走了一程,外面
黑灯瞎火的,我心底有点怕,就问他:‘你怎么就只通知我一个,其他人呢?’他说:
‘其他人都到齐了,就只等你一人了。’我又问:‘杨守恒到了吗?’他说:‘早就到
了。’既然杨哥早就在那儿等着,我就来了劲,一路几乎是在小跑。来到一块棉花地边,
只听得马立本大声叫道:‘徐环环,等等我!’我一愣,脚步就放慢了。这时,马立本
突然冲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一个黑压压的人影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想反抗,可没有力气;我想大叫,嘴里给塞了一块毛巾……就在那天晚上,马立本把
我给拖到密不透风的棉花地里……奸污了……”
说到这里,徐环环的喉咙哽住,鼻子吸了两下,眼圈有点发潮。续了一杯水,慢慢
地喝了几口,继续往下说道:“在这之前,我虽然跟杨守恒谈了两年恋爱,但我们纯洁
得连吻都没接过一次呀!可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让马立本将我占有了……我感到一
切都完了、毁了,我活不下去了,我想自杀,还想告发马立本把他关进牢房。可是,马
立本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求我一定原谅他。他说他刚死了妻子,要我马上嫁给他,他
保证对我好,要让我享一辈子清福……后来,我就怀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时,
马立本又来到我家向我父母求婚。我父母见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只好长长地叹着气,
答应了……当时,我可真是走投无路啊,只得改了年龄,匆匆忙忙地跟他办了一个结婚
手续……”说到这里,仿佛非常干渴似的,她将杯里的剩水又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
完,“我是跟他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结合在一起的,请你们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两人的
感情怎么能够融洽得起来呢?表面上,我们恩恩爱爱没有半点矛盾,可事实上啊,自从
生下儿子马朝东后我们就开始分床,都有十一、二年了呢O胂胱约旱牟恍遥看看邓?
生的家庭,两人都是可怜人,经常地在一起谈,我们的心就通了,好上了……”
“邓修良向你求过婚吗?”赵平雄问。
“求过。”
“你答应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跟他在一起虽然很愉快,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生活的事儿,我说过,
我心里并不是真正爱他,主要是因为他长得像杨守恒的缘故,我才跟他发生了这方面的
关系。”
“马县长知道你们两人的来往吗?”
“不知道。”
“他说过要杀死马县长跟你在一起生活的话吗?”
“没有,从来没有。他不会的,他这人胆子比老鼠还小,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我
敢给他担保。”
“你能肯定邓修良不是凶手吗?”
徐环环稍稍顿了顿,点了点头道:“可以基本肯定。”
“那么,你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真正凶手的犯罪线索呢?”
“这……”徐环环似乎感到很为难,“我现在头脑里很乱,一些东西缠在一起,搅
得我晕晕乎乎的……这样吧,我回去后好好地想一想,要是有什么可疑的线索和证据,
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送走徐环环,主要目标与嫌疑仍确定为邓修良。
urzl1979
发表于 2005-5-26 15:30
第二十九节 阴云不散
经过一番外围“清理”,邓修良的真实面目一点点地暴露在警方面前。
此人正如徐环环所说,是一个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之人。其性格与行为在很多方面
不像一个男人,典型地缺少阳刚之气。从他与妻子的关系就可见一斑,这些年来,他们
夫妻俩一直打打闹闹,按说早就应该离婚了。可他就是下不了决心,一直犹犹豫豫,说
是为了可爱的女儿,不让她丧失母爱。前年,女儿出嫁,这下他该解脱了吧?可他不,
只与妻子分居,两人仍维持着法律上的夫妻关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也许,是想以
此作幌子,好让那一系列凶杀案顺利得逞,而又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然后再与原妻
办理离婚手续,从而达到与寡居的徐环环结婚的目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从他的
心理素质、性格特征来看,在这两者之间又实在难以划上等号。
目前,既没有充分的事实证明这一系列凶案是他所为,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彻底排除
他的犯罪嫌疑。对他既不能抓捕,又不能放弃,只有采取严密的监控措施。
尽管如此,警方根据徐环环所供和掌握的情况分析,邓修良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呢?难道说,自案件发生侦查至今,他没有露面进入警
方的视野?
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古船县公安部门有史以来还从未遇到如此复杂棘手的大案。
上级领导部门一再强调尽快破获此案,原定的破案日期为元旦,现在元旦已经过去半个
月了,可警方仍在迷宫中转来转去。这案子如果在春节前还不能破获的话,大家可真是
难以交代呀!专案组身上的担子是越来越重了,每一民警都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
压力。
凭着一股直觉与敏感,赵平雄将焦点转在了徐环环身上,希望能从她那里打开一道
突破口。
于是,赵平雄就买了一些滋补品,主动上门看望徐环环,与她谈案情。徐环环也提
供了一些线索,但价值都不大。
徐环环对赵平雄的专程看望深表感谢,将他送出门时又说道:“我也希望你们能赶
快破案,抓住那个凶手,好跟俺燕子和东东报仇啊!”
赵平雄恳切地说:“要是有什么新的情况和线索,请一定及时告诉我们啊!”
“会的,我保证会的。”徐环环一迭连声地答道。
两天后,徐环环主动打电话到专案组,说是有一条重大线索要向警方提供。
专案组接到电话后半点不敢怠慢,赵平雄与李彪立即赶往徐环环家中。
招待他们两人坐下后,徐环环就开口说道:“这些日子,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谁跟
俺和老马有这大的仇呀,非得杀死老马跟俺燕子、东东不可啊?这两天,我把自己关在
屋子里头,一天到晚,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就只想这个案子,想这个前来报仇的人。
想来想去我觉得就只有一个人会干这样的事情……?
“谁?”
“杨守恒!”
“杨守恒?就是您过去的那个初恋情人?”
“不错,正是他,我想这几件案子一定跟他有关!”
“可是,谁是杨守恒啊?他现在在哪里啊?您不是说自他关进监狱后就一直杳无音
讯了吗?”
“是的,这二十年来,我半点都不知道他的音讯,刚开始,也想过到劳改农场去看
望他,但我已是老马的妻子,怎好跑那儿去看他呢?二十年了,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了,但我总觉得他就在我的周围,这一系列案子都是他一手干的!”徐环环越来越激动,
口气相当肯定。
“您有什么证据吗?”
徐环环摇摇头说:“没有,半点都没有。”
“那……”
“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怀疑一个人,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能告诉我们吗?”
“当然可以,我打电话叫你们来,就是要提供这些线索的。”
她说着,就陷入了昔日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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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31
第三十节 爱情搏杀
徐环环被马立本奸污后,瞒着杨守恒,什么也不肯说。但她的异常反应与悲苦情绪
自然瞒不过聪明的杨守恒,于是,他就多了一个心眼,暗中偷偷地观察徐环环的变化,
紧紧地盯着她的行踪。
当证实怀孕后,徐环环无路可走,只有去找马立本,让他想想办法,以保住一个姑
娘的清白。要不,就孤注一掷,跟他以死相拼。
一天晚上,徐环环找到住在大队部的马立本宿舍,敲响了他的房门。马立本开门一
看,见是徐环环,不禁惊喜异常,赶紧将她拉了进来,插上门梢,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
里。
“啪!”徐环环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大声骂道:“畜牲,你真
是一个畜牲,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
马立本摸摸被抽过的左脸,没想到他不仅不发怒,反而笑嘻嘻地说道:“打是疼,
骂是爱,没想到环环现在倒真的疼俺爱俺了。”
“爱你个屁,”徐环环仍是在骂,“马立本,你丧尽天良做的好事,我告诉你吧,
我已经怀孕了,你看怎么办吧!”
马立本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好,怀孕了好,怀了孕就死心塌地了,
你就永远是俺的人了啊,哈哈哈……”
徐环环说:“我要你跟我想办法打胎,你要不跟我想办法,我就去告你强奸我,让
政府把你关进牢房,关上你一辈子!”
“去告我?环环,你想得太天真了,谁会相信我强奸了你呢?还是乖乖地嫁给我吧,
我保证对你好,环环,我太爱你了,答应嫁给我吧?”
“不,我不!”徐环环拼命地大声叫道。
“不许你叫,”马立本说着,顿时露出一副恶狠狠的凶相,“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掐死你!”他说着,真的伸出双手,伸向了徐环环的脖颈。
“别……别……不……不……我不……”徐环环徒然无奈地挣扎着。
正在这时,突然“嗵”地一声响,房门被踢开,一阵旋风卷进一个人。
马立本与徐环环大吃一惊,皆回头看着进来的那个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徐环环的初恋情人杨守恒。
杨守恒进屋后,一拳打在马立本脸上,又对着他的下身狠狠地踢了一脚。马立本
“哎哟”叫着,当即倒在地上。杨守恒并不就此罢手,他又赶上前去,骑在马立本身上,
双手掐住他的喉管。
“你这个色鬼,这条披着人皮的狼,你还想掐死环环呀?老子要掐死你,掐死你!”
杨守恒咬牙切齿地叫着,双手在一点一点地使劲。
不一会,马立本的脸变成了绛紫色,两只眼珠在一点一点往外凸出。
徐环环慌了,她赶紧劝阻道:“杨哥,你别掐了,再掐就要死了。”
“不,老子今天就是要掐死他!这个狗日的实在是太可恨了!”杨守恒冷冷地说着,
“环环,要不我多个心眼,悄悄地跟在你后面赶来,沂裁炊几瞒在鼓里了呀!?
徐环环闻言,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杨哥,我怕你知道了,就再也不爱我,我心
里只爱你,我怕失去你啊……呜呜呜……”
“环环,别哭,我也爱你,这辈子,我心里头就只爱你一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
都要你,爱你!咱们要找马立本算账,老子要杀死他!”
“别,别,”徐环环又劝,“杀人是犯法的事,要是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下去了呀!”
“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杨守恒说着,抡起拳头对准马立本的脑袋、胸口又
是一阵猛揍。然后,对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已的马立本道,“马组长,请记住
吧,你要是再干了什么坏事,就不会这么轻饶你了,那我可就要真正地掐死你、掐死你!”
教训了马立本,杨守恒就到处找医生,想弄一副打胎的药。徐环环怀孕的事又不敢
让别人有半点知晓,他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
这天,杨守恒欣喜地告诉徐环环,说是通过一个同学的关系找到了一个医术高明的
老郎中,已答应为他弄一副打胎的中药。
徐环环感动得热泪盈眶:“杨哥,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可拿什么来报答你啊?”
“你真心实意地爱我,不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么?”杨守恒道。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村里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县的反革命案件,
其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却是大队团支部书记杨守恒!
urzl1979
发表于 2005-5-26 15:32
第三十一节 天降横祸
“五·四”青年节即将到来,那几天,杨守恒正和村里的其他几个团支委赶出一期
墙报。每年,团支部都要举办两期墙报,一期是纪念“五·四”青年节,另一期是庆祝
“国庆节”,这已成为团支部的一种常规性任务。
过去每一期墙报贴出来后,都受到了工作组及大队干部群众的好评和赞赏。可是,
这一期的“五·四”墙报办好后,却出现了一个不应有的政治性错误,本该是歌颂英明
领袖的词语,却变成了一个带有攻击与侮辱的反义词。而最先发现这一错误的不是别人,
恰好是马立本。墙报刚一贴出,他就背剪双手,抬着脑袋,在那里认真地阅读起来。读
着读着,他不禁大声惊呼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你们快来看,
快来看看!”
大队干部听到这异常的叫声,赶紧跑过来,围着墙报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当读到
那个出现政治错误的地方,大家都愣住了。
马立本厉声说道:“这是一起典型的反革命阴谋活动,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一阶级斗
争新动向,深抓深挖,把那个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揪出来!”
说着,他马上派了两个基干民兵保护现场,然后用手摇电话与公社联系,并要求公
社通报县里,说是在双岗大队发现了一起现行反革命案件。
打完电话,马立本赶紧召开了工作组、党支部、团支部及各生产队队长的政治扩大
会议,通报反革命案情,并开展认真搜查。
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大查特查之处,一切都十分明朗,墙报是杨守恒主办的,那
篇文章又刚好是他用毛笔誊抄的,一切都与他人无关。于是,杨守恒便作为现行反革命
分子给五花大绑地抓了起来。
杨守恒盯着墙报呆呆地看,是啊,这是自己的字迹啊,上面怎么会出现那样的反动
词语呢?他记得一清二楚,昨天晚上把这篇文章写完后,一连检查了三遍,直到认为没
有半点问题了;才放在了团支部办公室里。怎么过了一夜,今天一贴出来,就变成了这
个样子?他不懂,怎么也弄不明白。
“我没有罪,我冤枉啊,我是被人诬陷的啊!”杨守恒使劲地挣扎着,又是跳又是
叫,“我写的是正确的,肯定是有人改动了我的字迹。”
“诬陷?”马立本冷冷地说道,“白纸黑字,谁个诬陷你了?那上面的字迹明明是
你的嘛,这是别人改得了的吗?”
杨守恒心里明白,这一定是马立本在报复他,故意制造事端,既除掉了他这颗眼中
钉、肉中刺,又可以达到娶走徐环环的目的。
于是,他又大声嚷道:“就是你马立本在诬陷我,你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
可是,马立本却振振有词地说:“杨守恒,你说我诬陷你,请你拿出证据来吧。我
与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为什么要诬陷你呢?”
“我就是你有仇,血海深仇!”杨守恒吼道?
“我们有什么仇?你可都说出来吧,只要你说出我们之间的仇恨来,我就承认是在
诬陷你!”
可是,杨守恒的嘴唇虽然在不住地嗫动,但他就是说不出口。要是不顾一切地张嘴
说出,那自己的心上人儿可怎么活下去呀?这不是在害死她吗?他不敢说,什么也不能
说,只有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
“要说有仇,我跟你只有阶级仇!”马立本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久,县上、公社派来的干部和公安人员开着两辆吉普车来到了双岗大队,一番查
实后,就把五花大绑的杨守恒塞进车中。
进车前,杨守恒不住地大叫:“我冤枉呀,我是受人诬陷的啊!狗日的马立本,你
害我,想夺走我的一切,我一定要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狗日的你等着,老子一
定要报仇,老子要掐死你,掐死你全家!”
押解人员见状,赶紧勒住他的喉咙。
等徐环环得知消息赶来时,杨守恒正给塞入车里。
徐环环大声哭着扑了过来,将一双刚刚做完的布鞋塞入他的怀中。
“杨哥,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啊杨哥!呜呜呜……”她的眼泪像倾盆大雨,哗
哗哗地流淌不已。
杨守恒两眼死死地盯着徐环环,塞了毛巾的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
突然,吉普车开动,猛然腾起一阵灰雾,杨守恒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徐环环跟着远去的吉普车,一边大声叫着“杨哥”,一边踉踉跄跄地追赶起来。她
跑啊跑啊,不顾一切地跑着,脚底突然打滑,身子一歪,栽倒在路旁的一条水渠之中……
urzl1979
发表于 2005-5-26 15:32
第三十二节 诱鱼上钩
回忆至此,徐环环早已变成了一个泪人。
赵平雄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道:“杨守恒当时判了几年徒刑?”
“八年。”
“他判刑后在哪儿进行劳动改造?”
“江北农场。”
“后来就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是的,半点都没有了。”
“那你怎么怀疑是他干的呢?”
“他押走前大声地喊过要掐死马立本全家,事实正是这样,老马跟俺燕子和东东他
们三人,不全是让人掐死的吗?再有,那人作案时穿的是一双布鞋,而我跟杨守恒分手
时不正是往他怀里塞了一双自己做的布鞋么?我觉得,这好像就是他在有意告诉我,前
来报仇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杨守恒!”
“您的分析与感觉都很有道理,可是,他当时只判了八年,也就是说,八年后他就
可以出狱了,若是报仇的话,他一出狱可能就会来了。他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最迟,也就是个十年的光景吧?可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等到二十年后才来报这个冤仇
呢?”赵平雄问。
徐环环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赵平雄将徐环环所述向局领导作了详细汇报,指挥中心当即决定派人前往江北农场
查清杨守恒的服刑改造情况及刑满释放后的真实去向。
仍由赵平雄与李彪前往。
他们在江北农场了解到,杨守恒本来判了八年,可他两次越狱逃跑,反而加了十二
年;“四人帮”倒台后,反革命罪就轻了,他给减刑三年;后来表现格外积极,又给减
了两年。这样一共关了十五年,五年前才刑满释放。
那么,他出狱后去了哪儿呢?
前往他的家乡双岗大队———也就是现在的双岗村了解到,五年前,杨守恒刚出狱
时回过一次村,住了大约半个月的样子,就突然不见了。直到今天,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彪问道:“赵队长,他到底去了哪儿?茫茫人海,上哪去找啊?”
赵平雄说:“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杨守恒没有跑远,就在我们古船县,就在我们
附近,甚至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他确曾改名换姓了。再则,漫长的监狱生活
也完全改变了他,就是过去熟识的人,现在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了。小李子,我的意思
你懂吗?”
李彪点点头:“我懂,也就是说,即使过去的杨守恒出现在徐环环面前,如果他自
己不点破的话,她也有可能认不出来。”
“不错,如果他再稍稍有意地化装或变化一下,那就更认不出来了。”
“但是,我有一个引蛇出洞的法子,让他自己暴露。”
“什么好法子,快说给我听听!”
赵平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小李子,现在,你是否认为这一连串案子就
是杨守恒所为呢?”
李彪肯定地点点头道:“肯定是他,也只有他才干得出来。”
“我的法子正是在这个前提下才有效。杨守恒一杀马朝燕,二杀马朝东,三杀马立
本,表面看来,他的目的就是复仇。其实,杀人不过是他的手段,他的终极目的,就是
要得到徐环环!当一切障碍都清除后,下一步,可就要前来求婚了。可他是一个老谋深
算的家伙,不会轻易出面自我暴露,得选择一个安全的时刻才会出现。而我们却不能再
等了,得赶快破案才行啊!怎么办?只有一个法子,让他自己上钩。”
“这‘窝子’怎么个撒法?诱饵怎么上?”
“我们要尽快想办法造成邓修良与徐环环结婚的假象,杨守恒得知后,必然惊慌至
极,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徐环环面前。他等待着,忍受着,不择手段地清除障碍,就是为
了要跟徐环环结合啊!如果邓修良与徐环环的婚姻形成一种既定事实,他的一切努力与
希望不都成了泡影吗?毕竟,他再也不可能去杀害阻止邓修良,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啊。”
“好,咱们就这么办!”李彪兴奋地说着,“咱们一定要让他上钩,乖乖地露出真
实面目。赵队长,我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杨守恒到底是谁了,我心里都等不及了呢!”
“小李子,别急,他马上就会上钩的!”赵平雄非常自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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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6 15:34
第三十三节 咬钩之鱼
警方趁徐环环不备之际,在她家中安置了一套先进的闭路遥控监视监听设备。然后,
他们找到徐环环现在的情人邓修良,力争从他那儿打开一道缺口,得到他的密切配合。
这天,警方传唤了县第一人民医院医生邓修良。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知道……”邓修良眨着一对胆怯的眼睛畏惧地答道,“我承认我跟徐环环
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啊!”
“谁能证明你没有杀人?”
“这……”邓修良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哪来什么证据啊!”
“我们倒有一个办法来证明你的清白。”
邓修良闻言,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得到你的配合,抓住真正的凶手。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去冒什么风险的,只要
做两件事就行了:一、每天去县政府大院看望徐环环;二、逢人便讲,徐环环答应了你
的求婚,你们马上就要拿结婚证举办婚礼了。”
邓修良说:“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干什么都行。”
邓修良离开时,警方又再三交代了两点注意事项:不可让徐环环知道他配合的真相;
一定要假戏真做,不可露出半点破绽。
有了公安部门的“令箭”,邓修良的胆子就大了,每天明目张胆地在徐环环家进进
出出,一呆就是好长时间。并且,一则小道消息也在古船县城传开了,第一人民医院医
生邓修良与徐环环有情,他们两人正在积极筹备,马上就要准备打结婚证结婚了。
舆论传播开来,声势已经造成,警方只等着鱼儿“上钩”了。
这天晚上,徐环环家的门铃突然响起,她理理头发,赶紧站起身开门。
警方通过监视网络很快就认清了来者,发现他不是那条咬钩的鱼儿,而是已排除在
外的县实验教师张波。
张波进屋,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道:“自打马朝东出事,我早就想来看你,可这段
时间老是忙,一直拖到今天才抽出空来。”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来坐坐不就得啦,还买什么东西呀!”
“事情都过去这长时间了,你可要节哀,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儿女都死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呀!节不节哀,身不身体的,对我
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了。”
“恐怕不见得吧?不是听说你要跟一个叫邓什么的医生结婚了么?”
徐环环一愣:“谁说我要跟他结婚了?没有的事,这是人家在造谣!”
“这……”徐环环沉吟片刻,然后果决地说道,“不会的,我跟他好是一回事,可
今后要我跟什么人结婚,我想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为什么?”
徐环环没有回答,而是紧盯张波反问:“你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尽管说吧。”“我……”张波不好意思地说道,“有句话,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跟你接触时间不长,次数也不多,可不知怎么回事,却对你产生了一种强烈的
好感……也不知你瞧不瞧得起我……”
“啊?!”徐环环听后,不觉大吃一惊,“张老师,你是在说胡话梦话吧?我都四
十岁的人了,快成一个老太婆了;而你只三十出头,还算是一个青年呢。这……怎么可
能呢?你怎么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呢?”
“不,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我爱你,在心底一直爱着你,我要向你求婚,跟你
生活一辈子!”
徐环环不禁苦苦地笑了笑道:“哎,你可真把我给弄糊涂了。”
“环环,我说的都是真话,过几天再给我一个答复吧!”
“什么?”这时,徐环环不禁失声大叫,“你刚才在叫我什么?”
这时,张波已经打开大门走了出去,临走前又说了一句:“环环,过几天我可还要
来的啊!”
响起一阵“蹬蹬蹬”下楼梯的脚步声。
徐环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与此同时,指挥中心的公安民警也陷入了沉思。难道说,张波就是杨守恒,这一系
列案子都是他一手制造的?然而,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