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致命的失误
“吴经理!你不是说那只是个假人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说过吗?或许吧,但也都无关紧要了。你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了。干的不错,剩下的钱我会转到你的帐户中的”,他表现的如此不以为然,反而更让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
“我问的不是这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只是警告警告、吓吓他的吗?不只是个恶作剧吗?怎么会——”。
“张儡!你几十岁的人了,思想却这么幼稚。只是个恶作剧?我会拿上万块请你来合作!哼!反正该不该做的你都做了,钱你也收了,就当是演了出木偶戏行不行?该管的事你管,可有些不该管的事你最好别管”。
“!你说什么?把我骗到这儿来操纵了一回死人!却让我什么也别管!?刚才我都做了些什么?!那等于是把那个人的死嫁祸给王程远,这要被查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你们杀的!?”。
“你别乱说话!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呀?不让你管可是对你好,非惹一身麻烦甘心?”。
“这叫对我好?!要被查出来,我是第一个被抓的!”。
“这你放心,我们不会让警方插手的,只要警方不插手,谁能查得出来?你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别管就行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可是,我——”。
“张儡!你最好让自己冷静下来!都说不会有事了,不然你想怎么样?去公安局报案自首?别天真了。据我所知,你的老婆已经去世了,可好象还有个正在上小学的女儿?”。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做傻事。其实,就算你去报了案又能怎么样?法律是要讲证据的,而且单凭你?根本就玩不起!若是我们反咬一口,你倒真有可能被判死刑。好好想想吧,冷静下来对你对我们都没坏处”。
这一回我真的没话可说了,低头沉默着。但他却好象又受了先前我的影响似的,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世事难料。张儡,若万一有查到你的那一天——”。
“!你不是保证过我会没事的吗?怎么又——”。
“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有查到你的那天,你只要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就真的会没事。因为你没杀过人,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的。最多关你个三五年也就没事了。但要到时你再一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可就真的永远也别想出来了。还不光如此,你说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小女孩,没人照顾的话,能活多久?”。
“行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
我能怎么办呢?收了东西后,我们便离开了——
“之后的事,你们全知道了”。听完张儡的叙述,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些就是全部吗?你确定没有遗漏?”。经帏这么一问,张儡先是一愣,又想了想。
“恩——啊!对了,为保证我的安全,就不能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线索,所以我让吴经理想办法换掉那套被特制过的衣服——因为普通衣裤不会有很多的绳孔”。
“什么?!”几句话立刻使尧产生了很大的反应,“你是说李紊的那身衣服是被换过的?!”。
“应该,不过只是最外面的一层。怎么了?”。
“没什么,儡哥。您再仔细想想,还遗漏了什么没有?”帏又问。
“啊——没了”。
“确定?”。
“确定,我所知道的全部就这些”。
帏刚问完,忽然赋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从始至终也没参与过计划李紊的事吗?”。
“我甚至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除你本人外,还有没有人会你这些技术的?”。
“你是指他们当中吗?没有了吧,不然还请我干吗?”。
“这倒是”。
“行了,儡哥,您已提供很多线索了,但是安全起见近一段时间您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如果您同意的话,我现在就为你们安排房间吧”。
稍为思索后,张儡便点头同意了,叫过女儿随帏上了二楼。不久,帏又坐回到沙发上。
“看来,有所偏差呀!”。
“怎么回这样?之前的推理岂不是有半数都要被推翻?!——不行!”尧猛然起身,走向门外。
“喂!干什么?”。
“去确认一下”。没等赋问完,门已经关上了。
“这么急!不过,帏,有那么大偏差吗?”。
“现在还很难说,可若之前的衣服上有相应磨损的话。况且有些咱们推理出的事情如果张儡不在是办不到的,而事实又偏偏如此”。
“对呀,用别的方法使其直立的话,不留下任何痕迹是不可能的,难道说他仍是死前被撞的吗?”。
“看尧能带回什么样的结论了”。
“慢着!不对呀!”突然间,赋又想到了什么,“瘀血!瘀血又怎么解释?这不是死后被撞的最有力的证明吗?”。
“怎么?”对此帏也很意外,似乎已忽略了。
“不会吧!竟有这样的事——同时存在的证据,却证明出截然相反的两个结论?!天啊!”。
“不不,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有所失误,让我再仔细的想想,到底——”帏沉寂入回忆当中——
“!瘀血?赋,刚才你说瘀血是他死后被撞的证明吗?”。
“这不也是咱们的推理结论吗?有问题?”。
帏又思索了一阵,很快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微笑。
“哼。对了,赋,在讨论李紊的眼睛时,你提出那需要一些‘必要因素’吧”。
“是呀”。
“我确信你是对的,而或许我也知道那‘必要因素’是什么了”。
“!!什么?喂喂,你究竟想到什么了,快告诉我!”。
“先别急,在没确认前我还不能完全保证无偏差,所以——”说着,帏起身向电话走去,“喂,你好,请传XXXXXX,叫他等着我们——对。谢谢”。
“你传他?难道——”。
“走吧。我也得去那儿确认”。
“不会吧?可,这儿是市郊!很难打到车的!”。
“别担心,还有‘环保’车嘛”。
“啊?——”。
“快走吧”。
时间不大,二人从仓库取了车,便立刻赶往目的地。
第十一节 帏的推断
两小时后,二人骑到某医院门前,在一辆半新的轿车旁锁好了车子便走进了医院。经询问,被领到一间停尸房门口。出于礼貌,帏先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士,一副清纯的面容与这里的气氛显得十分不协调,而年龄也至多有二十岁,应该只是一名实习生,但这才让人费解。
“是他们吗?”,忽然有人在里面问了一句,听声音绝对是尧的。
“我想是。二位请进吧”。
帏和赋木然的走进停尸房,见尧站在停尸床旁,正面对着他们。
“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哎呀”赋开始打趣的说:
“帏,我说电话中交谈的嘛,防碍人家工作了吧?”。
“恩?哪儿的话?说真的,发现什么问题了吧?”。
“打断。尧,你是不是该先……”帏示意他给介绍一下。
“啊?倒也是,这位是负责此次案件的法医人员,温静女士。他们俩,我兄弟,姜赋、范帏”。
“你好,温小姐”。
“你好”。
“你好,温小姐,刚才开了个小玩笑,别在意呀”。
“不会的。我可以问一句吗?你们是私人侦探?”。
三个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说呢,正在努力,但我们还没有正规的许可,经验也不足”。
“就是说是了——经验可以慢慢积累,而许可,只要出成绩的话,还是不难得到的,况且你们已经有成绩了,不是吗?”。
“恩?”二人同时把目光转向尧。
“啊,在你们来的这段时间内,我把事情简单的都跟小静说了,因为她很感兴趣的嘛,你们不反对吧?”。
“小静?…哈。怎么会,你说都说了”。
“我真的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自从产生怀疑后,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并非常想了解真相,但我一个人要调查的话,很难。可意外的是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还掌握了大量的线索,真让人惊喜!一下子我觉得希望非常大了,也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所以,我想加入你们,行吗?相信我会为你们的调查提供帮助的。我只是为了解事情的真相,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温小姐,你为何只跟我俩说呢?尧早已同意了吧,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呢?”。
“就是同意了!这样的话,你们以后叫我小静就可以了”。
“行了,进入正题吧,尧,有什么发现?”。
“如我所想”然后尧转身拿了一件绒衣过来,“这是他次外层的衣服,上面确实有磨损过的痕迹”又递给帏和赋。
“那说明我们之前的结论是错误的,但当我来到这里才突然发觉,自己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
“瘀血,是吗?所以出现了矛盾”。
“怎么?你们已经发觉了!那…”。
“稍等”帏起身走到李紊的尸体旁,开始观察被撞的部位,看到那些数量虽少,却清晰可见的瘀血斑时,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们之前的推理是错了,还犯了个大错”帏又来到温静的近前,“问件事,温…啊,小静,李紊生前是不是有心脏病?”。
“!没错!还属于突发性心脏病,可你怎么知道的?”。
“心脏病!?”。
“对,这就是你提出的那个‘必要因素’。尧,还记得我们对李紊的眼睛进行的讨论吧。对了,小静,你对他的心脏进行过化验检查吗?”。
“当然了,所以我才知道他有心脏病的”。
“那化验报告,我看一下”。
温静翻出了报告单递给帏。
“…看得出,你是有热情的,但还不够细心。这里,既然查出有药物存在,为何不进一步化验呢?”。
“啊?那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呀!”。
“初步化验的结果?那就请你再深入的化验一下,保证回发现什么的”。
稍有迟疑后。
“好吧”温静开始为进一步化验而做准备。
“帏,到底发现什么了你?怎么突然间就知道一切了似的!”。
“是啊!该确认的你已确认了,究竟之前我们犯了什么错误?你又怎么知道李紊有心脏病的?快说吧!别调人胃口了”。
帏点了点头,并示意另两人走到尸体近前,接着用手一指尸体上的瘀血斑。
“问题就出在这儿”。
“这儿……?”赋和尧表示不解。
“恩,打个比喻吧,如果在一条河中拦一条坝的话,一侧的河水就会因受到阻碍而使得水位升高。但,若在一盆水中插一块木板的话,试想会有任一侧的水因受到阻碍而水位升高吗?”。
“当然不会。!!”。
“我们就错在这里!如果李紊真是在死后——血液不流动的情况下被撞的话,应该一点儿瘀血也不会产生的!”。
“哎呀!真该死!”。
“这么说,李紊还是死前被撞了?”。
“那你怎么解释瘀血会比正常情况少如此之多呢?”。
“这……”。
“我们换个角度,从人体自身的血液流动方面考虑,便容易理解了。首先我们排除了血液流动畅通的情况,现在又排除了血液不流动的情况,剩下的只有一种情况了,就是血液流动不畅通、受到障碍的情况,而联系到实际,在这种情况下被撞的话是完全有可能产生少量瘀血的特殊现象的。接着进一步推理原因,可以归根到输血机能有障碍,而人体最主要的输血器官是心脏,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李紊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因为这也是前提条件。
“那么,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是离不开药物的,但如果在发病时服下的是被动过手脚的药物的话,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第一,这样的药物所产生的副作用是足以抑制心脏的输血功能的;第二,心脏病反过来又为这种药物提供了非常好的掩护,能在检查人员的眼前被忽略——相信,小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多么高明的凶手啊,只可惜他失误也在于此”。
“那也可以说李紊是死于心脏病?”。
“差不多吧,因为用车撞仅是一种形式,想得到被撞的效果而已”。
“既然反正都要撞,他们干吗非兜上一圈才撞,不多此一举吗?”。
“这你就错了,不是意外的话,想开车去撞个人是说撞就能撞着的吗?况且一个有防备和一个没防备的人被撞的痕迹多少也会有所不同”。
“那还不简单,用暗杀便行了”。
“暗杀?那痕迹可就多了,警方不插手才怪,那他们嫁祸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而相反的,虽然绕了点圈儿,但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心脏病发作者与一个无防备的意外者被撞的痕迹却是相同的,凶手又可按自己的意愿在任何地方进行,这样既不声张,效果也好。如果你是凶手,会选择哪个?”。
“恩,当然了……。唉?可是,他的眼睛又怎么解释?难道,也是由于药物的副作用所至吗?”。
“那倒未必,对于这件事我还不能完全解释,不过起码有一点,以心脏病作为赋提出的‘必要因素’是足够充分的。想象一下,李紊先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同时突然药物的副作用发作,然后再被车一撞。如果凑巧,这些事情连续发生的话,理论上是有可能造成眼部神经过度紧张而无法闭合的情况。那么关键就在于当时李紊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或是别的什么?但,我认为目前还没有进一步讨论的必要,等小静的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吧。万一,那药物并非我所想的这种……”。
顿时,气氛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好不容易对案情有了一大步进展的机会,若因这“万一”而前功尽弃的话,可绝非是个小打击。三个人沉默着,终于,温静走出化验室,但她那付紧皱双眉的神情却让三个人心中一惊!
“怎么!……”。
第十二节 真凶的身份
来到三人近前,温静用很严肃的眼神瞅着帏。“帏哥!——我可以这样称呼吧。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帏一愣,“恩?怎么?…”。
“完全被你猜中!好厉害啊!”。
“哈~~~~~”,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感到意外嘛。帏哥,你究竟如何发现的?告诉我啊”。
“恩,首先,你还是像我们之间那样,叫我帏可以了。其次,我会抽时间讲给你听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化验单,我看一下”。
“哦”。帏接过化验单仔细地看着。
“恩,不行,不太懂啊,总之是种非法的药物吧。小静,麻烦你去查出药物的所有货源及买家,你现在在公安工作,这不算难事吧”。
“啊,这是没问题。其实,同时验出的还有另一种药物”。
“另一种?可,这上面……”。
“因为,那另一种是真正的心脏病药物。之前我说过的”。
“对。可?他同时吃下了两种药吗?”。
“不,那倒不是。非法的这种药极易溶解,如果是相对独立的被服用的话,非法的会先被溶解吸收,可它有很强的作用效果,对于一个心脏病发作者来说,能立刻致命,这样真正的药物就很难被吸收了,而我再次化验的结果却是,两种药物成分分配得十分均匀,证明是同时被吸收的,那么也就说明这两种药物应该是相互融合在一起的。
“若真如此,这两种药物相结合会产生一些化学反应使真正的药物先起作用。由于非法的这种有毒品的特性,所以段时间内,真正药物的效果会非常理想,可随之强烈的副作用却足以致其命了,这样的话能合理解释许多事吧,因此我也在开始疏忽了非法药物的存在”。
“等一下,小静,两种药物成分是均匀的,怎么会被疏忽呢?”。
“哈,尧,你将我一军哪,怪我不认真了?成分是均匀没错,只不过分量并不相等啊,非法药物的量很少,仅占不到总体的十分之一。当然,我一大意便疏忽了。总之,完全可以说明这两种药物是相互融合在一起的没错。但关键在于,这显然是个人调配、无法买到现成的药物,而要想个人进行调配,只有一种人办得到,那就是专业的调药人员,即药剂师”。
“哦?…这么说,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身边有位药剂师,专门进行调配药物;另一种,则凶手本身就是一名药剂师!恩,不管怎样,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小静!够个侦探头脑”。
温静低头一笑,帏又继续说:
“那现在主要得确定出其中的一种才行,……”。
半天没说话的赋,似乎有了些结论。
“如果是凶手身边另有一名药剂师的话,药剂师的工作是什么?专门调配药物?这不是很怪吗?那说明凶手早就想利用李紊的心脏病来杀掉他,可…不!不对!照儡哥所说的情况,凶手应该也是现请的,毕竟李紊是名计划外的人物。所以凶手没有理由知道李紊有心脏病一事,这么说,药剂师是由万隆公司中的主谋所请的,是主谋的人开始就想利用李紊的心脏病!那不是更怪?还另找一名凶手干什么?没有会开车的药剂师吗?简直是多此一举”。
“有道理!”。
“也许……”。
“不!”尧又好象想到了什么,“他们公司拥有每名正式职员的个人资料,我看过李紊的全部资料,在病历一栏中的确没有心脏病一项!所以万隆公司中,包括主谋者也都并不知道李紊患有心脏病才对!”。
“!怎么可能?你确定?”。
“绝对确定!心脏病可不是小病,我不可能记错!”。
“是呀!心脏病不是小病,怎么会检查不出呢?…不管了,总之,可以说明主谋者是不知道李紊患有心脏病的,也就没有理由去刻意请位药剂师,那么只有凶手本身就是一名药剂师这一种可能性了!好极了!这样范围便缩小得多了。像拥有如此技能的高级药剂师一定很少!…小静,查出本地所有具备这种能力的高级药剂师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我的一位同事是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去请他帮忙便行了”说着,边走出门外。
“帏,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在推测,没有证据呀!那即使查出本地只有一位,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啊!万一凶手是个外地人呢?”。
“证据吗!…必须到现场去调查”。
“现场?杀人现场吗?可上哪儿去找杀人现场!?”。
“一定找得到的,以目前的线索……”帏进入思索当中,“……恩,隐蔽、宽敞、带有小屋的……”很快他说了些什么,“……!对了,是这两种地方!……尧!那件绒衣给我!”。
“绒衣?这件吗?”。
帏接过衣服,小心地找到那一磨损处,仔细地观察了很久。
“……恩,辨不出啊。恩?”。这时,随着门开,温静走了进来。
“已经答应了,但最快也要到明天才馨炎柿喜槌隼础薄?br />
“回来的正好!快!小静,去化验这处,看上面附的是什么物质?有急用!拜托”,帏似乎完全没在意她说的话,温静却还没弄清什么事,便拿着衣服被推入了化验室。
“喂,喂,我说,你知道杀人现场在什么地方了吗?”。
“恩,差不多吧”。
“那就说呀!什么隐蔽、宽敞?什么带有小屋?什么两种地方?你最近说话怎么都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就说呀!跟我们还打什么哑谜?”尧开始发泄出心中的一些不快,赋似乎也默认了这一点。帏则有些无辜的发愣。
“啊?可是,我还没有…”。
“可是什么?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好了”。
“恩,好吧……”帏把自己的想法及推理过程都一五一十的向另两人叙述着。
“……因为只有这两种地方才具备以上的条件,而那磨损处上的物质则是确定出其中之一的关键,所以…”。
“恩!恩!”尧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但是赋。
“恩…帏,别的我倒还同意,只是其中…”。
“喂,你们在谈什么?”,一句话,把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小静!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这种物质是…”。
“等等!别用术语,说常用的名称或都常用它做什么,最好”。
“啊?好的,它应该是一种建筑方面的材料”。
“在建筑工地里会常有吗?”。
“当然!一定会有”。
“好极了!就是这个!对了,赋,刚才你要说什么?”。
“啊?”此时的赋显得有些惊异,“不,算了,没什么”。
帏一耸肩。
“好吧,那么现在我们马上就去确定现场,再找证据。小静,你这里应该有采集指纹之类的工具吧?一定要带上,还有手套”。
“啊?什么跟什么嘛?又是现场又是证据的,你们讨论出什么了?”。
“这些一会儿再告诉你,先去取工具吧,拜托!”。
待温静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四个人立刻走出医院,上了车,直奔最近的一处建筑工地驶去。
第十三节 歪打正着
很快,一座刚刚建了一半的大楼呈现在眼前,所有的施工设施都还完整地保留着,只是十分之寂静。帏把车开进了工地,在已建好的楼内停车场外停住。“这地方够大的!”。
“行动吧,各位!”。
前后下车的四个人分别走进停车场开始各自的调查。帏先大概地作了总体观察,发现整座停车场被划分为左右两个部分,而最让他注意的是在尽头的两侧正对着均有的过道入口。帏径直走到尽头,向两侧一看,原来都并未打通,在几米处便又是尽头了。他的眼睛一亮。
帏刚朝较近的右侧过道走去。
“喂!喂!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马上,其他三人都聚到温静这处右面靠前的地方。
“看!”温静用手一指,三个人看见地上留着一块明显的刹车痕迹。帏蹲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
“哈哈,我们竟然如此幸运!从这个痕迹可以判断出车的方向,显然是以很高的速度向里冲,在这个位置又突然刹车,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可里面是墙啊!若不是司机的精神有问题,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在撞人!还用足以致命的速度!啊!看来事后没有人动过现场,这儿还有人被撞倒的痕迹!这里一定是杀人现场!真是太好了!赋、尧,你们再寻找一些其它线索。小静,跟我来”。
温静随帏拐进了右侧的过道,来到一扇铁门前。
“哼,果然如此。准备好取指纹的工具,再给我一副手套”,帏带好手套,先小心地打开铁门。
“先取门上的指纹吧”。
温静开始工作。帏站在门口又想了些什么,然后蹲下身子对屋中的地面展开了认真而谨慎的检查,并逐渐向内移动。不久,他便发现了一个白色颗粒,很快,又相继找到相同的两颗。帏这才笑着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张专用的小塑料袋,捻开,将白色颗粒装进,重新揣好。
“小静,到屋内来取指纹吧”。
“好的,就来”。
这时,帏才注意到屋内的陈设。正前方一张单人床,靠左边的墙一把椅子,靠右面的墙一个小号的桌子,仅此而已。
“恩?”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上的一张瓷盘儿,似乎盛过食物,盘内还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残渣。看到这样一个瓷盘,笑容再次浮现在帏的脸上。
“看来,我的推理都要被证实了”。
“有什么发现吗?”。
“恩?是的,有一些”帏端起瓷盘儿递到温静的眼前。
“把这个装好吧,准备带回去。包括这些残渣”。
“什么?这个盘子?”。
“对!”。
“…好吧”。
帏又继续寻找其它的线索,温静也开始屋内的指纹采集。
“不过,那个李紊真是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如果有大量的指纹的话,就能够确定这一点”。温静点点头又继续她的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但直到温静取完最后一处指纹,帏仍没找到其它如何线索。
“也许没必要再找了。走吧”。二人离开了小屋,回到停车场。这时,赋与尧正在谈论些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二位”。
“恩?没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过可以肯定这个痕迹所代表的是唯一到过这里的一辆车”。
“唯一的?”想了想后,“就这些?”。
尧点了点头。
“你们怎样?”。
“还算理想,我认为该有的线索都找到了,只差回去鉴定了。可以说,已经能确定杀人现场经济是这里!”。
“什么?等等!确定杀人现场?帏,不会是你找到的线索只确定了杀人现场吧!?没有能确定凶手的线索吗?”。
“恩——,说实话,我没想到凶手会如此小心谨慎,并已努力想到一些关于凶手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你们不也没发现什么吗。现在唯有小静所取的指纹当中或许能找到凶手的,不过这可能性很小”。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当然不是。首先,我们的理论太多,它们需要证据来证明,我在这里找到了,其次,杀人现场的确定,对于整个案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而且,即使没有直接证据,一样捉得到凶手,只要能证实三点!我们也只能从这方面着手了”。
“哪三点?”。
“等等!我必须说了!让给我点时间好吗?帏,在推理上,若有一个环节出现差错,后面的恐怕都不再有意义了吧?”。
“差错?”。
“当然,也许是巧合,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如此寂静,但从你所提出杀人现场才具备的三个条件当中,我绝对不认为隐蔽一条能与工地划上等号!工地只对外人隐蔽,可谁敢保证在工地的哪一处会没有工人呢?起码一般工地均如此”。这一番话对帏的打击非小。
“怎么会?!……为何不早说?”。
“我是要说,但一想,如果推理有差错,应该一无所获的,到时候再说不是更有说服力?可没想到真的在这里!太意外了!”。
“对了!为什么?既然是工地为什么这里……”。
“因为在大约一个月前此建筑的开发商突然撤走了投资”。
“小静!?你知道?”。
“是的,这笔资金之所以被撤走,还涉及到一些不光彩的事——有损于本市形象的事。所以完全没有对外公开,只限一小部分本地人知道。我在公安工作,才多少了解一些”。
“哦?…这也算机密了吧?你说出来没问题吗?”。
“哼,机密?”温静冷笑一声,“只要对破案有帮助便行了。相信你们也不会出卖我吧?”。
“哈哈哈,对你真该另眼相看了,恩,只有少数本地人知道吗?……不,不一定,如果……”。
“喂喂,你又来了”。
忽然帏直奔外面走去,来到车后搬下两辆自行车。
“小静、尧,委屈你们骑它回去把,我和赋要到较远的地方进行一些调查,对了”帏从怀中掏出那装有白色颗粒的小袋,交给了温静。
“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别忘了化验。我们先走了。赋,上车”,两个人上了车,首先开出了工地。
“这个家伙。那我们也走吧”。
“好”。
第十四节 破解无痕迹凶杀
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医院门口,把车子锁好,开始往里走。“你说他指哪三点?”。
“不敢保证,我想凶手是位高级药剂师,该算是一点吧,这是已证凶手必备的”。
“这么说,他指的三点都是凶手必备的了!而且,三点就能确定出凶手,那一定每点都要把限制凶手的范围进行缩小!……会不会,第二点是凶手为本地人?”。
“本地人?有可能,主谋者没有舍近求远去找凶手的道理,而李紊也并不在他们最初的计划之内,是属于突发事件”。
“还有,如赋所讲,一般人不可能选择工地作为杀人现场的,除非他早就知道那里不会有人!”。说着,二人已进入停尸房。
“有道理!这样范围便缩小到本地的高级药剂师。……!”。
“从查出的药剂师中确定一人,是第三点!”两个人同时答道。
“没错!肯定是这样!不过,现在唯一能完全确定的只有第一点;第二点还缺少决定性证据;第三点得到明天……,等等,难道帏是为了证实第二点才去调查的吗?”。
“可,我不明白,要确定第二点好需要证实什么呢?”。
“当然是…哎,管它呢,等他们回来就明白了,对了,帏都找到什么线索了?”。温静先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了”。
“什么?盘子?!”。
“对,是盘子,他还让我连残渣也一起带回来。你都不懂吗?”。
尧盯着盘子一言不发,以一种半愣半惑的眼神。温静又拿起装着白色颗粒的小袋儿。
“我反倒能猜出这是什么。一定是药片!被调配过的心脏病药片!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根据什么找到的”。
“药片!这可是有价值的”尧接过小袋儿。
“但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盘子究竟能证明什么?!”。
“总之,自有它的作用就是了,帏不会胡乱找线索的”。温静点点头。
“好吧,开始工作!”。
“恩,我能帮什么忙吗?”。
正在整理线索的温静一听,把头转向了尧:
“当然,你帮我看好那个叫李紊的,别让他跑了就行”。
“什么呀?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吗?”。
“哈哈,开玩笑的,你不怎么有幽默感噢”。
“呵,过分呢,不过我会培养的”。
“帮我做一下准备工作吧”。
“OK!”。
时间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左右,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尧与温静的对话。尧起身去开门。
“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不过也太久了吧,上哪儿去了你们?”。
“算快的,我们绕着城市转了一圈”。
“绕…!发现什么了?”。
“很重要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感觉我们真的很好运!还记得我说过的不用直接证据同样能确定的三点吧。现在有两点都可当证据使用了,只差最后一点…”。
“等等!我知道,只差从明天查出的药剂师中确定出一人!对吗?”。
显然,这使帏、赋二人感到意外。
“那,另两点……”。
尧笑着说出他的所想,
“……对吗?”。
“看来不用我再解释了。你根据什么想到这三点的?”。
“我?只想到一点。第二点完全由小静想到的,最后我们推出的第三点”。
“不错啊!你们的基本思路与我差不多,今天我和赋去调查,就是为了证实第二点,因为……”帏开始细述他的推论,“……结果真的有!说明什么?完全证实了第二点的可靠性!此行非常成功!哦,突然想起件事,尧,关于第一点,需麻烦你去弄样东西……”。
“好的!我明天先去那里”。
“最好不过了。对了,小静,你的情况怎样?”。
“恩,先说指纹吧,确实大部分都是李紊的,所以证明那儿的确为杀人现场!另外还有一小部分,虽然不是他的,也肯定不是凶手的,我和尧已核对过,只是几名普通工人的指纹,不会错。再有,是那几粒药片,化验证明完全如我开始所想,因此,像药剂师、瘀血问题等一些结论,便都毫无疑问了。可我想知道你是怎样找到这几粒药片的。但我更想知道那个盘子究竟能证明什么?实在想不通,也就无从下手进行化验,只有等你回来再说”。
“那个盘子?”帏指着东西问,温静与尧同时点头。
“它唯一能证明的是曾盛过食物”。
“什么?!”。
“不,不,重点错了。不在盘子,而是残渣,我想让你化验的是那些残渣”。
“残渣?”。
“对!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首先凶手为避免在李紊身上留下多余的痕迹,便不能对他进行捆绑之类的束缚,把他关在一个封闭空间内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此却不易转移,为了方便,更为节省时间,凶手一定会选在有封闭小屋的附近作为行凶地点,并且由小屋至行凶地点只能存在唯一一条行经,这些都已被证实了。
“可我又想,在凶手准备好一切后定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让李紊服用那些药?强逼显然不行;若让他自己服用,便必须在发病时,然而如何使他的心脏病发作呢?对凶手来说,等,并不现实。他一定会想办法尽快使李紊的心脏病发作,因为凶手是为药剂师,最容易想到的方法是什么?直接刺激心脏,激发病症发作!
“那么,从食物下手不失为最简单、方便的办法。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凶手在食物中加入了少量的同种非法药剂,弄不好,我是说或许,凶手会先故意饿上李紊一整天,再把食物给他,这样一来,李紊吃下食物不久,相信心脏病便会发作”。
“就是说,如果那些残渣中含有与药片里相同种的非法药剂的话,便证实了你的所言!”。
“没错!其实后来才推到药片,试想一下,一位发作的心脏病患者,药瓶会拿得很稳吗?倒药时难免要漏掉一两片,而在这时凶手已经打开了小屋的门,并开了一个足以让李紊发现大小的缝隙,李紊病情稳定后,很快会发现这一点,应该想都不想便冲出去。凶手会在停车场里的车上等着,见李紊一来,便吸引他的注意,直到他再次发病,凶手只需对准李紊,踩下油门!不过,也因此,药片才能一直留在原地”。
“我现在就去化验这些残渣”说着,温静拿起盘子走进化验室。
“帏,等捉住凶手以后,能确定出主谋吗?”。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起码要想有十足的把握,我觉得,儡哥提到的那个吴经理是个重点人物”。另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几分钟,温静走出化验室,并给了三人一个明确的肯定答复。这时,帏看了眼表。
“恩,对于我们,今天可以说是大丰收,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再来,那些资料应该查出来了吧?”。
“一定的”。
“好。我们先走了”。
“明天见”温静看着三人离开,随后自己也起身开始整理停尸房,边想着什么。
“……好吧!”直到整理好最后一件东西,温静终于下了决定。
第十五节 确定真凶!
第二天一早,帏与赋便按约定来到医院,直奔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开着,温静正坐在电脑前。原来这家医院的第三层办公楼和地下一层的部分停尸房是直接归本地公安机关所有的。
赋先敲了敲门。
“啊,你们来了!快请进”。
“不错的办公室嘛!”。
“哈,坐吧。尧呢?是去……”。两人点点头。
“资料送过来了吗?”。
“还没,但,应该快到了,早上刚刚打了电话”。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这间办公室是你的吗?”。
“像吗?暂时还不是,可相信很快便是了”。
“啊?”。
“因为,我受到公安部门的聘请作职业法医,本来我在考虑是接受还是选择继续念书的”。
“等等,你不是放弃了念书吧?”。
“其实,我学的也是法医专业”。
“所以连毕业也放弃了?”。
“但,我的能力已被承认了,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会去跟校方协商毕业证的事。另外,你们不一样放弃了学业?”。
“我们?”两个人先是一愣,后又无奈的笑着互相看了一眼。
“不,不一样,我们已经毕了业的,也被你高估了”。
“毕业了?高…!难道,你们没…”。
“总之,我认为,那样做并不算明智”。
“谈点别的吧还是,……”。
不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在门外的是位年轻的小伙子。
“你可算到了,快进来!”。
“这二位是…”。
“哦,我的朋友。对了,东西呢?”。
“在这儿”。温静接过他手中的软盘。
“他们的资料都在里面”。
“你查的细吗?”。
“相当细!放心吧,可我不明白,你要它干嘛?”。
“当然有用了。秘密,秘密,你就别管了,好吗?”。
“恩,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知道你忙,慢走”。
当她的这位同事离开后,温静关上了门便马上将软盘插入软驱,赋与帏也凑到电脑前。温静敲开里面的文件夹。
“哦?有三个人,果然很少。从第一个看起吧”。附有图象的个人资料确实详细。
“出生时间、地点、姓名、性别、血型、星座!天呢,不用这么详细吧!”。
有用的内容在下一行:于XX年X月X日毕业于XX大学医学系……后对中西医及药物有深入的研究……成为一名高级药剂师……受聘于XX医药公司……现仍在外地(杭州)公出期间……。
第二位:……作为一名高级药剂师,曾被XX公司聘为医药顾问……26岁后开始走向没落……有两次前科……现今无业,仍在本地……。
“哦!”帏似乎看到一点眉目。
第三位:……于XX企业工作两年后,开始尝试自己创业……25岁时为高峰期,计划向海外市场进军……现仍远在美国,准备明年初回国……。
看完这些资料,三人几乎同时露出了笑容。
“太顺利了!”帏感叹的说,并带有一些兴奋的语调。
“赵雄,34岁,无业”温静又将第二位的资料退了回来。
“作案的可能期间内,只有他在本地。哼,真是太背了”赋用的是一种带有同情的语调,“还有过两次前科?开始他的工作不是挺好吗?干什么非犯罪不可?”。
“那不重要,现在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他——赵雄!哈,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了。不过,慎重起见…,赋,还记得李紊最后去上班那天是几号吗?”。
“尧说过,好象是从27日算,一周前,对了!21日,21日起李紊便没再去过公司了”。
“恩,应该没错了,就是说李紊是在20日至27日之间被杀的。小静,还要麻烦你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赵雄在这期间的行踪,越快越好,争取今天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好吧,尽量了”说着,温静拿起电话,“…喂,小王吗?…我是温静,你今天忙吗?…不好意思还得请你帮个忙……真的吗?太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得结果,那最好不过了!…谢谢,byebye”放下电话,温静朝两人作了个OK的手势。
“效率蛮高的吗。是来送软盘的那位吗?”。温静一愣,刚要说些什么,但马上便放弃了,最后点点头。
“关系不错嘛”帏又半开玩笑的说。
“可以这么说吧。我的所有同事中,只有他的年龄与我相仿,并且在性格方面也合得来。因为我的工作是很严肃的,而我又是最年轻最缺少经验的一个,所得却很高。你知道,人都这样。所以在工作之余很少有人理我,尤其是前辈们。倒也难怪,我还只是名实习生。需要相当的时间,他们才会接受我吧。不过,小王是我唯一的朋友,直到现在”边说着,温静的眼中透出一丝委屈的目光,表情则显得有些孤单。
“你是说过去吧!现在不是又多了三位朋友吗!”,赋赞同地向她点头。
“哈,对!已经多了三位!我怎么会…”温静开心得有些激动,稍微调整了一下后,“好吧。下一步做什么?”。
“当然是…”。
“去逮他了。我想还是用张儡那样的方法比较好。你说呢?帏”。
“哎呀!不,跟张儡不一样。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实物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凶手!虽然我们可以肯定这点。在法律上,没有明确的物证也不能完全定一个人的罪。那即使把他约出来,我们又能怎样?”。
“恩,直截了当,挑明他就是凶手,也许……”。
“不!当然要直截了当,但以一般的理由约他到一般的场所便行不通。也许会让他感到意外,措手不及,可在普通的场所,对于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他的大脑会立刻清醒并明智地逃避罪行。例如,他会不理我们的任何言辞,最后只向我们要证据,我们又拿不出,他便完全可以转身离开,我们是无权留住他的。而这么做,反倒打草惊蛇,再想抓他就非常困难了。除非,用特殊的理由,把他约到一个特殊的场所,首先让他的大脑不能清醒,并无法明智地逃避罪行!后面的事便好办了”。
“特殊的理由?特殊的场所?让他不能清醒的?这……”。
“场所的话,那个行凶现场不是很合适吗?”一直没有说上话的温静,终于找到了机会。
“其实这个场所倒不难想到。关键是理由,什么样的才算是特殊呢?这很重要的”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温静的表情有多尴尬。而帏也同样如此。
“的确,没有好的理由,就很难将他约到特殊的场所去,更无法达到特殊的效果。所以理由是至关重要的,也是问题的所在,……”。两个人进入了冥思苦想当中,温静则在尽量理解他们谈论的一切。
第十六节 实证的困扰
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尧!终于来了,要这么久?”。
“啊,小静,等很久了吗?嗨,二位,怎么了?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
温静一耸肩,帏先作了回答。
“我们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啊?恩,好的吧”。
“最后的资料已送过来了,你看一下就明白了”。温静又打开了三人的资料,尧坐到电脑前逐个的看着,过了一会儿。
“赵雄?凶手只能是他了”,其他人点头肯定了这点。
“哈,真太顺利了。这的确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下一步怎么办?要知道,他可和张儡不同,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实物证据来指证他,这是最麻烦的。当然是要把他约出来了,但用一般的方法肯定行不通。出于这种情况,我认为必须以特殊的理由将他约到特殊的场所才会有理想的结果。现在问题就出在理由上场所并不难想到,可一个好的、特殊的理由…”?br />
“天啊,这么复杂?理由的话…”。
“算了。尧,说说你的情况吧”。
“啊,对了,帏,这是你要的”说着,尧拿出了几份似乎是报告单的东西递给了帷。
“好极了!”。
“恩,另外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什么?”。
“是关于那个吴经理的。他叫吴德星,在万隆公司工作了很多年,后来被提升为业务经理,但是听说他曾经是想转作财经部经理的,虽然具体原因还不太清楚,可财经部在整个企业当中确是非常吃香的。时间大概是在王程远加入公司的前一个月左右。
“本来当时公司接到他的转职报告后,两个星期左右便给予了肯定的态度,让他作转职准备,等待最后的答复,但自从王程远进入公司以后,他要转职的事就被拖了下来,直到最后,他却得到了,财经部经理一职由王程远担任的答复。相信这一定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说不定是恨!”。
“哦!还有这样的内情!”。
“照这么说,也许这个吴德星就是幕后主谋!”。
“不!不太可能。想想看,张儡是他找的,由此推算,赵雄很有可能也是他联系的,你认为幕后主谋会亲自做跑腿的事吗?另外,现在可以肯定,整桩杀人事件的起因就是王程远升任财经部经理一事,李紊的参入应该纯属偶然,也就是说,完全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这样看,单以吴德星的职位,恐怕也很难左右得了这场阴谋吧”。
“对啊!”赋点了点头。
“不过,他倒有理由是第一副手。看来,可以决定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了。要想顺利地找出幕后主谋者,也是为顺利的结案,吴德星!是绝不能少的重要人物!”。
“好了好了。现在只明确目标便足够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恩,说的对,不过眼前的问题可有点麻烦”,三个人凑到一起展开了讨论,一个个理由提了出来,一个个理由又被否了下去,讨论越发显得激烈。
就这样,很快时间到了下午。
“这个理由也不行!?”。
“太明显了啊!这等于在说‘你出来,让我们把你抓住’一样,哪个凶手会应约?不安因素倒是够了,但过头了”。
“既要让凶手来应约,又得让他产生极大的不安的理由?太难了吧!”。这时,电话响起。
“喂,我是温静…小王啊!怎么样?…是吗?…恩…恩……好的,谢谢你,byebye!”。
“小王是谁?”尧问。
“我的一位同事”。
“他有事吗?”。
“啊,是这样的,是我们拜托小静找她的同事去调查一下在李紊失踪期间,赵雄的行踪。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是的,从他的邻居及各方面都表示,赵雄在24日至27日下午的三天半的时间内,行踪不明”。
“24日至27日下午!李紊是21日至27日间被杀的,正好是后半段时间,吻合常规”。
“还有,赵雄在27日下午回家后到近些天,一直表现反常,总是很紧张的样子,尤其是别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时常都是被吓一跳的反应”。
“足够了,这些就足够了,凶手不会是第二个人了”。
“可抓不到他还是没用”。
“会想到的,一定会想到的,我好象有了点头绪”。
“休息一下吧,好吗?你们讨论很长时间了,来,喝杯水”温静倒了三杯水递给他们。
“谢谢”。
“这个理由这么难想吗?恩,要是他行凶的时候有人看见就好了”。
“怎么可……!等等!你说什么?!”帏突然转向温静。
“啊?我说要是有人看见他行凶就好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了不起,小静!”。
“什么?…”温静被搞蒙了。另两人也是一愣。
“你说什么?”。
“被人看到,没错!就是这个!你们想想李紊的眼睛!必要的因素知道了,可强烈的刺激是什么呢?现在再想想看,他当时面朝的方向,一定是看到什么了!如果是物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他应该不会注意到。但如果是人的话,而且是足以使李紊吃惊的人的话,便一定看得到!”。
“有道理!这么说,只要找到这个人的话……”。
“等等!怎么找啊?我们还没证实这个想法呢”。
“不,不,没必要,管它是否有这回事呢,我们可以冒充这样的人啊!威胁他出来。这足以让他不安了吧,而且非出来不可!”。
“好注意!”另三人同时赞道。
“太妙了!那么,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不,最好不用电话。我记得他经常上网的”。四人又打开了赵雄的资料。
“果然!看,有电子信箱的!给他发邮件!”。
被发的邮件中,内容如下:
赵雄先生(凶手先生)!如果你还在意当日在工地的停车场内行凶一事,请于三日后,即10月15日,下午17:00整,准时到行凶现场(过时不候)。否则……
第十七节 圈套
10月15日,下午16:00,四人来到无人工地。这次帏将车停到一隐蔽处,几人则躲进停车场尽头左侧过道里。“东西都带全了吗?尧”。
“一样不落,放心吧。只是,小静,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
“有危险啊!万一你要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啊!”。
“因为我是女孩子吗?但我已加入你们了,也是你们的其中一员,你们行动没理由不带上我。而且,你们三个人还保护不了我一个吗?”。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总之是说不过你了”。温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行了。我们再最后讨论一遍计划,……”,随着几个人的讨论,时间一步步向十七点逼近。
还剩十分钟,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真的会来吗?”。
“当然,他必须来”。
还剩五分钟,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放心吧,一定会来”帏开始给另几人鼓气。
只剩两分钟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问题,会来的”帏仍在给另几人鼓气,可他自己的信心却有了一丝摇动。
“若他真的不来怎么办?”,仅差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了,“我们不是白忙了一场!”。
“别出声!”,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停车场外。
由于光线的不足,距离较远,很难看清样貌。只见此人行动显得有些踌躇,前后左右的看了一遍才走进停车场。此人四周环视着边向前移动,速度极其之慢,似乎在这空空如也的地方会突然间冒出什么来。
逐渐的,距离四人的视线越来越近。
没错!此人就是赵雄!他在离尽头几米处停住,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很准时嘛,赵雄先生。不,应该是凶手先生”。
赵雄一惊,立刻转向说话者,看见的却是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青年。沉默了数秒后,赵雄的眼神瞬间凶恶起来,充满了杀气。帏一愣,突然赵雄冲了过来!帏刚有些措手不及,已被赵雄猛的推了一把,狠狠地撞在墙上,没等帏缓过这个劲儿,赵雄又冲到眼前,挥起左拳,像是要制人于死地的向帏打去。
“啪!”。然而,只打出一半的拳,刹那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抓住!这着实让赵雄吃了一惊,他刚想看看是什么人,却已被一拳击中鼻梁!
“啊!”。
“扑通”。
“够准时呀,赋,不过,我希望下次你最好能早点出手”。
“不是,我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迅速”。
“你,你们是什么人?!”坐在地上的赵雄,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向本来只一个,现在却又多出三位的四人喊问道。
“侦探”。
“侦探!”赵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开始为自己止血,“那份邮件是你们发的?”。
“没错。看来你还是害怕那天的事被人看到”。
“哼,我想是你们搞错了”在片刻的思考后,赵雄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搞错了?可你如此准时的赴约了”。
“当然不是赴约。我不过是好奇才来罢了。你们不是就因为这个便认为我是凶手吧?那恕我不再奉陪了”说完,赵雄转身便走。看得出,他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就算是我们弄错了吧。不想知道谁是被害者吗?你不是因为好奇才来的吗?”。
不知是帏这巧妙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最初的理由加上这特殊的场所起的作用,总之,赵雄停住了——如果他真正清醒、明智时,绝不会有的蠢举动。
“你愿意讲,我自然想听”他尽可能显得无所谓。
“不知你对近期炒得火热的那件怪案有什么看法?”。
“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认为案中的李紊是被王程远开车撞死的吗?”,果然,在提到李紊二字时,赵雄似乎抖了一下。
“有问题吗?”。
“以那样的速度撞得死人吗?但至少也该有些血迹吧,如果你去过那个现场便不会这么想了。而最重要的是对于尸体的推断死亡时间,远早于那个时候,虽然警方没这么做过。你该知道我指的被害者是谁了吧”。
赵雄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哼,好笑,若那个叫李紊的在那之前便死了的话,他的尸体又是怎么走到车前的呢?”。
“问的好!你该听说过,在这个世上有种叫作木偶的东西吧?以操纵提线木偶的技巧为基础,加以改良便做得到了。别怀疑,当时担任这项工作的人,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中了,我们是有绝对证据的,他也向我们坦白了一切,你要见见他才信吗?”。
这一番话先使赵雄那刚略显自信的脸上变出意外的表情,然后又沉默了一阵。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是杀人现场的?”。
“对此,我们的推理过程是从发现李紊的尸体上除那处撞伤外,无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开始的,……所以,凶手只能选择在小屋附近作为行凶现场,而从小屋至行凶现场也只能存在唯一一条途径!那么,进入那面的过道确有一间,关上门便完全是封闭的小屋,我们在里面查到有大量李紊的指纹!
“其实,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而在这里又有一处车痕,判断得出方向是向里的,这前面还有人被撞倒的痕迹!全部都吻合!杀人现场当然就是这儿了”。
“……不愧为侦探。可你们怎么会,会认为我是凶手!”。
“哼哼,这要从三方面来说。希望你都仔细听好,指出我们到底错在哪里!”。
“我会的!”。
“好。对了,你是名药剂师吧?”。
“你们调查我?”。
“这不奇怪。是药剂师的话,便简单多了。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帏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赵雄。照片上,是李紊的尸体,“我是指瘀血”。
赵雄一愣,逐渐的盯住了照片。
第十八节 彻底入网
“相信,你以知道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最初,我们倒是犯了个错误,竟认为那是死后被撞所产生的,其实应该是在血液循环极其不畅时被撞才可能出现!然后我们便想到,又经证实,李紊是有心脏病的!”。“那又怎样?”。
“你同意就好。那么,首先凶手同你一样是名药剂师!而且是高级药剂师!”。
“!你有证据?”。
“当然!我们在对尸体进行化验时,除确认他有心脏病,又同时发现了两种药物,一种是治疗心脏病的;另一种则是激发心脏病的非法药剂!你该知道这说明什么。我也的确找到了这样的药片,看来是凶手利用他的心脏病想到的计谋。可这样这样的药片,明显是个人调配的,而具备如此能力的人,只有…”。
“等等!凶手没理由会知道他有心脏病的吧,你说过,主谋跟被害者是同一公司的,如果说是主谋想利用他的心脏病,事先对他的心脏病药物动过手脚,再交给凶手的话,不是更合理些吗?”。
“没错。但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
“先给你看样东西。尧”帏从尧手中接过几张报告单,又递给了赵雄,“这些是李紊自进入公司起到死前的所有体检报告。他们公司会定期为正式职员进行体检。你看一下所有的病历栏,是否有心脏病一项?”。
赵雄立刻一张一张翻看了全部报告单,“怎么会?!不可能的!?”。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不发病,他自己又不说,单靠体检是很难查出心脏病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公司里,包括主谋在内,没人知道他患有心脏病!凶手却很可能偶然发现的”。
“这,这……”。
“而且只有凶手才可能这么做,具备如此能力的人又非高级药剂师办不到。所以,凶手本身就是一名高级药剂师!你好有什么疑义吗?”。
赵雄也不得不承认,“……那这怎样?身为高级药剂师的人,又并非只我一个”。
“可纯属于本地的高级药剂师却不见得有多少”。
“本地的?”。
“对!这其次的第二方面,是凶手也同你一样,是本地人!”。
“你们,连这也能确认?!”。
“哼,别小看我们侦探”。
“好,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第一,主谋没有舍近求远,去找个外地人的道理,况且李紊并不在他们最初的计划之内,纯属突发事件…”。
“要是偶然呢?”帏的话在中途被打断,“凶手是名高级药剂师,对主谋来说是偶然吧,那么,主谋在本地找的偶然就是位外地的高级药剂师,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是吗?可你一直也没觉得奇怪,倒是让我很纳闷”。
“什么?”。
“这里是杀人现场?”。
“那不是你说的吗!有理有据,有什么值得怀疑?”。
“我跟你说的,可都是到这里之后才找到的。但,这里可是工地呀!你并没问过,我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
“对任何的凶手来说,隐蔽都是行凶场所的第一要素,而工地对工人们来说,如同广场一样透明,凶手竟会选择在工地行凶,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我,我……”赵雄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可这里没有人,很隐蔽呀”。
“那是感念问题,说到工地,给你的印象是这样的吗?一般的凶手怎么也不会把隐蔽与工地划上等号,除非是废弃的工地。但起码,在凶手脑中最先想到的该是郊外才对。
“至于这座工地,怎么也不会让人有废弃的感觉吧,毕竟是在一个多月前才停工的。说到原因,可有些不光彩,甚至涉及到了本市的荣誉,所以完全没对外公开,别说是外地人,就是本地也只有少数一些部门及更少的个人才有所了解。相信你也是其中之一吧?所以才没感到奇怪”。
“对对,是的”。
“那,既然凶手选择在这里行凶,就说明他…”。
“慢着!你说过凶手是把行凶现场选在一间小屋附近的。如果在郊外没有这样的小屋呢?其它地方也找不到这样的小屋呢?也许他偶然就发现了这里呢?”。
“你的想法挺有意思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若在郊外确有这样的小屋的话,凶手是绝不可能,偶然漏掉的!很不幸,对你来说。我曾绕城郊转过一圈,结果确实发现了一间,虽然有些残旧。要关住一个普通人还不成问题。
“可事实上凶手却选在这里!说明什么?凶手根本就没去过郊外或是其它什么地方!应该说凶手从来就没想要去!他的第一选择就是这里!因为他本来就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是比郊外或其它什么地方更隐蔽,更安全的场所;因为,他是了解一切的,本地人!”。
再看赵雄,脸色骤然变青,圆睁着双眼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最后的第三方面,是关于本地的高级药剂师的,一共只有三位,一位公出在杭州;一位更远在美国创业,只有你一直在本地!倒是在李紊的可能被杀期间,曾失踪过一阵。哼!怎么样?赵雄先生,请你指出我们的错误吧!”。
此时,赵雄的感觉,全部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由惊讶开始向绝望转变,中间似曾起过一丝杀意,但很快便被迫消失,身体开始毫无遮掩的颤抖起来,仍旧默默的站在那里。
一直带有笑容的帏,也严肃起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其实从你能准时来到这里,便已经证明了你就是凶手!在我们给你发的邮件中,只说让你准时到当日的杀人现场的工地,可并没指明具体是哪座工地,你竟能准时无误地找到!另外,那个理由编的未免太业余了,如果不是凶手,即使真的好奇,在没有具体地点的情况下,也早放弃了吧”。
赵雄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认为自己做的很巧妙,只要警方不插手,就能瞒天过海?告诉你我们的座右铭:罪恶的事实,如同阳光下的阴影,必定将被发现!我相信,这迟早会成为真理。现在,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但在这里不方便”说着,帏向赋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赵雄身旁,“赵先生,走吧”。
赵雄只看了一眼,便跟在两人中间,向外走去。
“圆满完成,结案在望啊!哈!”尧正要跟着离开,却被温静一把拉住。
“尧”。
“恩?”。
“赋他,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尧被问愣了。
“我没记错的话,赵雄学过四年的散打,成绩还不错。可居然那样轻易便被赋打败?!”。
尧笑了笑,“他有这么大能耐吗?我真没注意。不过,赋也学过三年的搏斗术,而且成绩不是不错,是相当好,比赵雄要好得多。就这样”。
“但是…”。
“喂!走了!”。
“马上来!走吧,没什么但是,赋就是赋,我和帏的好兄弟。别想的那么复杂,OK!”。
“也许是吧……”温静点点头,随尧也离开了工地。
第十九节 赵雄的过去
温静先被送回了家,车又开回三人的郊外公寓。“你们先进去吧,我把车开到库里去”车子开动后,帏、赋和赵雄已经进入客厅。
赵雄被示意坐在沙发上,两人则坐在旁侧的另一张上。
“你们回来了”。
“儡哥,来的正好,也过来坐下吧”帏将刚下楼的张儡让在赵雄旁边坐下。
“认识一下吧,你们也算同伴了。这位是赵雄,你操纵的人便是他杀的;这位是张儡,负责让你杀掉的人动起来。你们真的没见过对方吗?”,经帏的介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中帏已得到答案。
这时,大门一开。
“喂!我没来,你们就开始了?”。
“怎么会?先让他们认识一下罢了”等尧坐好后,帏又转向赵雄,“开始吧,回答我们的问题…”。
“等一下!我能先说几句吗?”突然张儡打断了问话。
“您说”。
“恩,现在真凶已被找到,可以证实我的所言不虚吧?那我应该不会被判刑吧?”。
三人都想了想,尧先作了回答。
“只有我们相信没有用。如果你说的那些能得到警方证实的话,应该是无罪释放”,帏、赋也表示同意。
“是吗?对了,你们明天也出去吧?多长时间能回来?”。
赋一愣,“有什么事吗?”。
“啊!不,没什么,只是想你们早些结案。算了。我该上去了”说着,张儡起身,快步上了楼。
“我们继续”帏似乎并不在意张儡的举动,“谁找你去杀人?吴德星吗?”。
见赵雄一副不解的表情后,帏又向上指了指,“他便如此”。
赵雄点点头。
“你们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与他们公司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杀手,怎么会找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故意杀人罪,死刑的!你居然会答应!?”。
“没错!”。赵雄又将目光转向赋。
“我真的一直都搞不懂,你很向往犯罪吗?凭你的能力,前途无量啊!开始的工作也非常有发展,为什么非走这条路!?没理由为钱的。毒品吗?你的两次前科都与毒品有关”。
“你们,到底了解我多少?既然查的这么清楚,还来问我什么?”。
“除了你的这种转变的原因外”赋似乎对赵雄的事情也相当在意,“你有个理想,是希望能让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拥有健康。真的吗?”。
“哼,嘿,哈哈哈哈,狗屁!我连自己的健康都保不住,甚至还去伤害别人的生命!……”赵雄的这种反应,反而肯定了赋的问题。
“…我也不想的,我也知道,当然知道杀人是死罪!但我不这么做的话会死的更惨!”。三个人一愣,没想到有如此严重。
赵雄继续说:
“当初我的工作是不错,我也一直干得很满意,几年前,我被调去广州,在那里我同样受到重视。
“一次,我很圆满的完成了一项任务,下班后便去酒吧放松放松。非假期我很少放松的。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也不明白我怎么会那么倒霉,竟被一个毒贩盯上!无意间喝了被他下过药的酒。那一刻,就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第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毒贩怎么会找到我,主动送了一包来,免费的。我承认我意志并不坚定,但是那种诱惑不是常人能够抵制的,即使你很清楚后果。就这样,到了第二次毒瘾发作时,我自己便无法控制了。可要想保住工作,就不能去戒毒所;而毒贩那里又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也不够填的。所以,我开始试着自己制毒,才发现比想象的简单得多,原料又十分的便宜。然而,我却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明明上了瘾的人,却一连数月都不去买毒品,毒贩方面怎么会忍受如此荒唐的事情。
“要知道,每个毒贩都至少有一个黑帮作为后盾的。当他们闯进我的住所时,我正在配制毒品。结果,他们强行把我带走,并要求为他们工作。我知道不可能拒绝,但也提了不能影响我正常工作的条件,他们答应了。
“可那又如何?一但犯了事,只有我被抓!第一次由于不严重,我只被扣了几天便放了出来。公司对此极其恼火,对我提出了下不为例的警告,我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而黑社会方面却像没事一样,继续找我为他们工作,对他们,我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真想…!可又有什么办法?没过多久,我又第二次被捕,这回便严重多了。我被判了五年,整整五年啊!不用问,公司方面会将我彻底除名,我什么都没了!
“我正要坠入绝望的深渊中,狱警方面及时帮我戒了毒,并对我们进行针对性的教育。我开始清醒了,在黑社会中那帮家伙的眼里,我算什么?根本不当是人!只不过是部制毒的机器!犯了事后又成为他们的替罪羊!我完全明白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等我五年期满,他们肯定会再来找我,要我一生都受他们的控制!不!我绝不会将自己毁在他们手里!下定决心后,我开始积极配合狱警的一切工作,表现突出。
“果然,我被获准提早三年释放,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趁这个机会,我迅速离开了广州。因为暂时不知去那里好,便先回到这里,我的家乡。而且,这里不是什么大城市,他们对我也不太了解,应该可以躲一阵子。为了能安顿下来——以前我发达的时候,按家人的意愿,将他们定居到繁荣的大城市去了。我开始四处找工作,可谁愿要一个有两次前科记录的人呢?半个月下来,我连一个工作也没找到。就在这个时候,姓吴的出现了,他要用我,酬劳也很高。起初我非常高兴,可后来才发现,他要我做的都是一些并不合法的事情。
“我开始拒绝再为他工作,然而,可怕的事发生了。我曾去过广州、吸过毒、为黑帮做过事等等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还以此来威胁我,如果不和他配合,便把我现在的情况都通知给那个黑帮,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给了我一周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