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
发表于 2005-7-11 17:53
剧组日志30
x月x日 晴
雪后初霁,大地着素,空气如洗,在野外活动,肢体舒展间自有一番神清气爽,不表。还是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神侃《功夫》剧组。
袁八爷和洪大哥均为当今著名动作戏导演,袁家班和洪家班也是香港影坛数得着的班底,但两人的拍摄风格当真是天壤之别。袁八爷秉承传统武术一脉,略加变通改进,如国画中的写意派形成内重其神韵,外美其形体的动作设计,动作借威亚挑战人体极限,行云流水,收发自如,角色打将起来不仅姿态优美,更是气定神闲,大师风范毕现;洪大哥则在继承传统的基础后另走写实一路,和同门师弟成龙一样属现代技击派,其动作设计吸收实战特点,神韵和形体的优美并不占主要地位,关键是注重攻击的实际效果,出手如风,疾来疾去,动作相对简单直截,毫不拖泥带水,绝不花俏、但绝对实用。
风格如此迥异,拍摄起来自然也各有不同手法,洪氏对手下的武行要求严格,每一拳每一腿都力求达到实战效果,在拍摄《功夫》中某场群体武戏时,需要一个飞脚(武行替身代踢)踢出,对方中脚的倒地的镜头,因为追求写实逼真,洪金宝手下的武行当场被踢昏两个,抬下去救治,第三个继续上。袁氏虽然也严格,但并不要求武行实打实战,只要动作漂亮到位,大家点到为止,不穿帮露馅就好。而且袁和平性情如名字一样比较平和,很少和总导演星爷争执,你周星驰怎么要求我袁和平就怎么设计动作和拍摄,有求必应,按章办事,故而两人合作愉快,直至此剧结束。事实也证明星爷的眼光和水平皆属高超。
据说,有心者仔细观摩还能够分辨出《功夫》中哪些动作是袁八爷拍的,哪些又是洪大哥拍的。再谈谈星爷——
星爷喜欢发掘新人、非职业演员,新人不仅能杜绝那几张银屏上的老脸给观众带来的厌倦,以新鲜感吸引大家,更能节约大笔片酬,何乐而不为?《功夫》拍摄前更是大量搜寻新人,也在上海某酒店设立面试点,挑选大批闻讯前来或圈内人士推荐来的演员。
星爷不愧为戏痴,追求精益求精,拍戏认真到苛刻的程度。J君告知,扮演天残的演员到达剧组后先是在上海青少年宫聘请了一位姑娘做古筝教师,每天300元,教了一个月,后来“天残”所有镜头的实际拍摄时间仅一周多而已。某演员的戏已经全部拍完结账回家,星爷看回放时觉得这个演员有一个出拳的镜头不太好看,要求补拍,便召回此演员,除了负担其来回机票,更为此拳另付出7000元薪酬,此演员回来补拍一遍即过,片刻而已。
星爷演戏生龙活虎,极尽搞笑之能事,乃大众的开心果,生活中他却内向寡言,头发斑白,像个半大老头,和银幕上是两个极端,但仍是很有人格魅力。我有个媒体的朋友,女,属于传统半高干家庭出身,以前非常排斥星爷的片子,觉得无聊又无耻,视为狗屎。后来偶有机会采访了星爷,回来后满卧室张贴满星爷的招贴,每日神往许久,其父斥之,顶嘴曰:我就爱我就爱,我愿意做周星驰的二姨太。星爷的魅力可见一斑。J君说,平时在走廊里见到星爷,从来都是低着头苦苦思考状,旁若无人,很少和人打招呼,神情郁郁寡欢,不见笑脸,神经兮兮的。有次j在走廊又碰见星爷,神情仍是思考的抑郁状,看到j君,竟主动招呼:j西服(师傅),你看这场戏,应该这样拍……说着便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神情亢奋,比划了一半,忽戛然而止,竟兀自掉头无语而去。弄得j君一头雾水,事后坦言疑是星爷和“哥哥”张国荣得了同样的毛病。
Tom
发表于 2005-7-11 17:55
剧组日志31
x月x日 晴
本来有消息灵通人士说最迟今日发放第一笔劳务费,但至此时已是夜半时分,诸人大多酣眠,尚没有任何钱款交付各人,看来涉及到钱的问题上,可靠消息也会变得不可靠。
开机已有一个半月,近乎弹尽粮绝者众,眼看着“小弄堂”等人萎靡不振,往那花街柳巷逡巡的次数日见其少,一切娱乐大计都交付大脑的意淫,间或偏劳一下右手,莺声燕语亦久不相闻矣!有经验的“老剧组”在剧组财务处频繁借款,有人自恃有高额劳务费打底,一个多月里借款已逾万元。没有经验的新人不敢造次,只是默默减少开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没有头面来历的新手借钱也的确不好借,而且能借的数额有限。好在吃住都不用自己花钱,穿得又不讲究,日常生活用品都属于不值钱的毛,只要学会自己打发生理苦闷,倒也相安无事。尽量多借钱是有跟组经验的表现,钱先到了自己手里让人很踏实,以后即使剧组打算找借口克扣劳务费自己也可以有恃无恐。
前文交待过,剧组一般的规矩是工作人员一进组,立马签合同发放10——30%的劳务费,拍摄中期再发30%,拍摄完成、前期剧组解散前补发剩余部分。换季时剧组发服装,称为“组服”,一般会在胸前或后背印上本剧名称,喜欢显摆的年轻人穿了走在人流滚滚的大街上,总会引来众多好奇艳羡的目光。本剧并没有按照这个通行的规矩去做,而是拖到了剧组解散之日才把劳务费一次性结算清楚。组服的问题呢,曾有人信誓旦旦说一定发,据称光一双登山鞋就值上千元,并统计了鞋号,声势颇为浩大。那位答应赞助的服装商来自我们的首都,丫留一头长发,一身皮衣铮亮,果然有几分热爱艺术的土财主味道。他来剧组小住几日,和一众演员合影留念,跟诸要人“把酒话桑拿”,有财神爷自远方来,大家不亦乐乎?当时也是群情激昂,工作热情空前高涨。然而,直至剧组解散,也不见有一丝衣履发放,劳保手套都不曾有,遑论上千元的登山鞋!“长发皮衣财神爷”也杳如黄鹤,大概是拿着和演员的合影给另一个剧组勾画组服的宏伟蓝图去了,反正全国一年有数百剧组在忙活。
需要捎带告诉看官的是,因为剧组野外作业的工作性质所致,剧组人员多喜欢穿着仿世界各国的野战军装、登山装或野外生存的专用服装,加上历久不洗,污渍斑斑,看起来极富视觉冲击力,野性十足。
没有组服,不遵守支付劳务费的通行规矩,并不代表本剧组是不正规的草台班子。事实恰恰相反,这的确是一个比较正规的剧组,此剧本身就是政府所设的某影视机构投资拍摄,投资方有着多年的拍摄经验,并制作出了不少颇受观众好评的电视剧集。这种比较恶劣的剧组现状更多的表明,投资方在资金上遇到困难,现金流不通畅,剧组高管只好采取缓发劳务这种容易涣散军心的下策来度过资金短缺的难关,但这种不做任何解释的工作方式显然是由我们的政府一脉相传,颇得袖手无言味最长的真谛,结果自然也如社会上一样谣言四起。后来,剧组在解散后给所有工作人员结算了劳务费,经济纷争仍不可避免。
事实上,剧组的经济漏洞之大乃业内人所共知。能够从容报销的不仅是正规发票,一些单据甚至白条只要是制片主任签了字也可以报销出来。这也是剧组的特殊性所在,比如很多道具都是在当地居民手中或不正规小商店购买,这样的隐性交易多半是没有发票的,也就是打个条或最多是找个现成的单据一填了事。诸位都是明白人,这其中做做手脚是何等容易?漏洞即诱惑,漏洞欲大诱惑欲大,从社会上贪官污吏横行之势即可知此道理。何况剧组本就是一张关系网、一笔糊涂账。只要不是太过分,没有人会当真来清查账目,所以一部戏下来,掌控财权或有大批量报销资格的重要人物在可观的劳务费之外,更会有数目诱人的隐形收入,大家对此心知肚明、见怪不怪。社会上数亿公民火眼金睛下尚有人能肆意把大家的血汗钱塞到自己腰包里,再分散送给各所谓的高档场所——奢侈品卖场、赌场、青楼等。何况剧组的钱本来就不是个人的,而是投资方的。当然,实权人物一般都是由投资方委派,但君可知如今是金钱面前百无禁忌,私不可公、公却一定可以私,有钱不赚,那才真是傻蛋,又管他是谁的钱,总之捞到手里就是自己的。
据我所知,江湖中的确有许多草台班子剧组存在,志不在拍戏,而在于洗钱的也有,这容我日后再说。且说就在今年初,某投拍都市剧的剧组在某直辖市拍摄了一个月就树倒猢狲散,原因是后继无钱。此剧组制片人兼导演是一位女士,在剧组内担任要职的都是她的亲朋好友,堪称家庭剧组。演员则大半是中戏未毕业的学生。开工一月,剧组乱的一塌糊涂,工作人员没签合同,而且被逼着演戏(剧组请不起演员了,哪怕是来白演不要钱的,剧组也管不起人家的吃住,只好在剧组里找人)。苦撑了一个月后,资金终于枯竭,人心大乱,只得歇菜。导演死猪不怕开水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部分工作人员分文未得,知道干靠无益,只得恨恨离去,自寻活路去也。事后有“包打听”透露此导演原来竟是中戏门口一摆书摊的,整日耳濡目染艺术馨香,胸中渐涌大志,一时兴起,攒钱自己当了导演,呵呵,真是绝倒!怪不得总有圈里人在我耳边不忿的唠叨:现在是个人就敢找钱来当导演!敢情还真是这样。
Tom
发表于 2005-7-11 17:55
剧组日志32
x月x日 阴
终于读完《艰难的一跃——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一书,心中大为震撼,不仅有宪政知识的受益,更得到深度的人格洗礼。美国的政体之完备、制宪初始历程之艰辛固然令人感佩,而参与制宪的众伟人的人格魅力更让我等晚生仰视。在每一个紧要关头,政见分歧严重的他们总能以国家前途、民族利益为价值判断的轴心,为公义抛却私利,求同存异,做出伟大的妥协。其间唇枪舌剑、思想交锋的火花足以感染每一个聆听者。读过之后我不得不发出由衷赞叹:这是一群真正的绅士!中国素来就缺少晓大义、识大体、秉公心、绝私情又不被君权思想所左右的政治家,即使是在美国立宪后200多年的今天,我也只能遗憾的说我们仍然缺少这个至关重要的政治群体连同产生他们的土壤。吾辈毕生难以达到,更觉仰之弥高。关心民主和宪政的朋友不妨找来此书一读,应该是一本不错的宪政入门读物。
又抽空购书三本,凑巧书名竟全是偏正句式,乃《哲学的故事》、《精子的战争》和《醒来的森林》。
晚饭时和日本演员h一桌,众人纷纷与其交流中日语言对译。年轻的男子青春洋溢,在一起唠嗑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说了没几句就讨论起日本的色情文化和汉语日语中骂人的秽词来。吾友鱼遂恶作剧的教h说拗口的方言,方言最具特色的内容当然不外乎骂辞,h鹦鹉学舌,说得非常起劲,但的确是不伦不类,古怪之极,弄得一桌人笑到饭倒茶倾。日本青年h就是这样敏而好学,谦虚进取。如果不牵涉政治和民族,从个人层面来说,h是很讨人喜欢的,他平时一直谦卑有加,见了所有剧组工作人员(甚至包括当地百姓)都不住的躬身点头问好,仿佛所有人都是决定他前途的各路神仙,其神情近乎委琐献媚。所以h的人缘极佳,大家都喜欢他。但一旦入戏,h就具有了中国人演绎不出的“鬼子气质”,凶相毕露、神色坚韧阴险,和戏外判若两人。H来中国已有几年时间,曾参演过一些影片,获得一片好评。据h讲,在北京像他这样“北漂”的日本籍演员有70多位,这是我不曾料到的。
我曾在片场和h闲聊过日本电影,北野武云云,感觉他颇有影视修养,和前文曾提到的另一位日本女演员不同。这位日本女演员叫m,就是曾令鱼等一帮热血青年揭竿四起的那个东瀛mm,她的性格虽然也颇招人喜爱,但影视方面的修为明显比h差一大截,但她很努力,经常在片场开拍前独自酝酿情绪。M长得不错,虽不像时下很多韩国影星那么颠倒众生,但也算颇具诱惑力了,神态是典型的日本气质,走路是经典的日式o型腿,所以剧组有位仁兄一度坚持认定在某部日本毛片里曾一睹芳容。这话好像没有被我友蚱听见,否则肯定会被他嘲笑成智力缺陷的,蚱一贯对日本毛片深恶痛绝,笃爱欧美mm。还是说m吧,m说汉语走调走得很可爱,永远带着一个汉日语翻译电子词典,以便随时学习汉语。M似乎比h更有民族情结,曾给导演提要求把发给她的拍摄通告单上的“日本鬼子”改为“日本兵”,大家表示理解,私下里则不以为然。很多人经常找m和h探讨中日关系和民族问题,但意义不大,收效甚微。在片场,日本演员很受当地围观百姓的欢迎,所到之处,经常有人搭讪,要求合影,这也无可厚非,物以稀为贵嘛。
H和m各自受到剧组成员的喜欢,并各自有着自己的朋友圈,他们两人之间却很少有交流和亲近,有时走个对头都不打招呼。按道理说他们是同在异国他乡的老乡,又曾一起演过对手戏甚至有点儿激情戏,这样僵化的关系令人不解。和h谈到m时,除了演技方面的轻视外,h对m来自日本某县的乡村感到不屑,感情日本也一样有地域歧视,城里人也瞧不起乡下人?言谈中还可以看出日本女人的地位果然非常低下,我曾经直接问过m感觉中国女性和日本女性谁的地位高这个问题,m不假思索的说:炯(中)国女银(人)。
H给我们讲述参加上一部影片拍摄的趣事,那部戏里有个出演日本小队长的演员是刚从日本过来的,不会说汉语,有好事者教他问候语,说“我操”就是你好大家好的意思,其信以为真,每日一到拍摄现场见到工作人员必定恭敬的施以日本鞠躬礼并口呼:我操!每天拍摄完成后也必殷勤告别:我操,我先走了!
程菊花
发表于 2005-7-11 17:57
http://www.michigan.gov/images/soldier-beret_21049_7.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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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发表于 2005-7-11 17:57
剧组日志33
x月x日 阴
凌晨六时起床赴某驻军油库拍摄,距宾馆约一个小时的路程。此一路污染严重,乃典型的经济挂帅时期的北方乡镇——虽已逐渐脱离刀耕火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藩篱,但仍止于靠山吃山的半原始经营。沿途多水泥厂、石灰厂、煤矿等厂矿企业,开山炸石声不绝,四周烟尘飘荡,稍远处即觉景物模糊。站立片刻便惹来灰尘满衣,拂去还来。农作物、草棵、树叶山更是浮灰遮盖,灰头土脸蔫蔫地毫无生气。空气质量自然无从谈起。众同仁围好方巾,包住半个脸,只露出双眼闪烁,再加上服饰脏乱奇怪,远远看来,如山上冲下的大股劫匪。
自今日始夜戏渐多,特别是武戏组要熬一个多月的通宵(早7点左右回宾馆睡觉,晚5点左右赴现场拍戏,有时需要24小时连轴转),后来每每在早晨见到从现场赶回来的同志,就发现大家除了眼神直愣愣的,全身上下都散了,脚底打飘,仿佛都改练了盗版的凌波微步。能不这样么,从前的民警同志提审犯人也不过如此熬法,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挣俩钱儿不容易啊。
今日日戏拍摄十几位妇女的动作戏,武行里女性比较少见,一次找到十几个女替身那是万难,只好找身材瘦溜的男替身来扮演。十多条汉子,着花衣花裤,描眉画眼、披头散发、搔首弄姿,真是千奇百怪。当地村民从未见过这阵仗,万人空巷过来围观,看戏一般痴迷,不时爆出一阵哄笑。
此场戏中,有一武行跳车时被石块硌了脚,造成骨裂,被立马送到医院住院治疗。这个武行在拍摄此戏期间运气似乎不佳,开机第一日从马背上甩下摔伤手指的就是此君,隔了不久又在拍摄马车戏时摔伤手臂,整日吊着养了数周;这两天刚刚康复重新投入拍摄,就又腿骨骨裂,自此一直拄拐养伤,直至全剧结束也没能再上场。有人甚至怀疑说是不是开机时他烧香烧得不够虔诚。武行是个危险的行当,曾听说前两年某部戏拍摄时,出现过一名武行距离炸点太近被炸死的恶性事件(水中布的炸点使用tnt炸药)。
拍摄时踩踏农家麦田,主人前来理论,制片部门与之交涉解决。
晚间围床夜话,谈论影视圈掌故。有两则颇具这个圈子里的典型性,特记录如下:
一、 前几年,某导演在接拍某人物传记电视剧时,欲选用80年代末90年代初即成名的某性感女演员出演女一号,条件是必须陪睡。此女愤而拒绝,并赴京面见剧中人物原型告状。“原型”自然气不能抑,遂打电话给中央某领导,领导当即责成影视剧管理部门处理此事。结果是此戏暂停拍,重新选导演,此导演则被停拍两年。后来该女演员自述说,也明白圈内的潜规则,而且自己也并不是多么纯洁无瑕,但那导演也实在太脏了点,让人难以忍受。此番言语真是坦坦荡荡之辞,妙绝一时。
二、 某女演员非常漂亮,几年前在一部曾热播一时的民国戏中出演女二号,那时她正在中戏上学,前途一片光明灿烂。但她在演完此戏后却杳无消息,圈内也无人知晓去向,经人多方打探得知,她在东北某地因感情纠葛被人用硫酸毁容。知情者纷纷表示乃意料中事,她在拍戏前就和至少3个大款过往密切,她在中间游刃有余的游戏着,那几位“连靴”的大爷有送钱的、有送车的、有送房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她担任女二号时,薪酬不过二三千元/集,竟然成天做空中飞人,四处赴约。脚踏三只船焉有不出事之理?
拍摄期间,她相好一名大款因经济问题被通缉,逃来剧组所在地找她,她当然不知,二人遂租住在一个4星级宾馆里,很快被民警抓了现行。那位“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款爷当然被押送审判,她呢,在剧组负责人去公安局时就央求帮忙把其性质定为“Mai-Yin嫖娼”,剧组怕影响拍摄进度,故多方活动,加上本来和她关系就不大,果然被定性为Mai-Yin。这位玩出瘾来的jj并没有吸取教训,多年的政治课白上了,依然故我,继续把众多款爷或被众多款爷玩弄于股掌之间。此戏拍摄完成后她终于玩出火来——有男人争风吃醋,迁怒于她,遂雇了小混混将她毁容。讲这个故事的人为她扼腕叹息,可又有什么用呢?性格即命运,你今天做的一切和做事的方式将决定你未来的归宿,看官们,凡事要有度啊。(呵呵,这一段是不是像街头卖的法制小报了?)
Tom
发表于 2005-7-11 17:58
剧组日志34
x月x日 晴
今日是数日连阴后的第一个大晴天,上午晴空丽日,惠风和畅,似乎又到早春二月。谁知黄昏时突然大幅度降温,到晚间已呵气成冰、需袖手出行,大有隆冬味道。
前几天连续数日车轮战式拍摄,每日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至今已是疲乏不堪,故只上午去了现场,下午随送饭车回宾馆休息。这几日跟的武戏组一直是夜戏,且不消说昼夜温差极大,风烈寒重给大家带来不适,仅体力上的透支就令很多人吃不消。在许多人眼中,在剧组工作神秘有趣、薪酬又高,还能和明星近距离接触,甚至称兄道弟,真是好不快哉!其实大谬不然,真正深入到剧组中你就会发现,这项工作不仅谈不上有趣,而且简直是枯燥的要了老命——挑出你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以一整天播放十来个镜头的速度让你坐定了欣赏,三四个月下来,你不抓狂,大呼南海观世音菩萨才怪。剧组的工作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每一集电视剧都要分成若干个长短不一的镜头,然后每一个镜头都可能要变换数个角度和景别拍摄,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五遍,一直拍到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心中暗自诅咒喊“预备 开机”的副导演嘴唇变成两根肥香肠、或恨不能把耽误时间的猪头演员扯出镜头来胖揍一顿才算完。那种煎熬不是神秘,而是神经,不是有趣,而是有病。至于薪酬,我在前面曾经说过,大部分工作人员的劳动报酬根本不能和劳动量、劳动强度成正比,薪酬畸高的只是部分高管和演员。所以除高管和演员外,剧组很少有50岁以上的工作人员,因为高强度的工作他们吃不消。最多的是20郎当岁的小青年,无牵无挂,在一个个陌生的地方神出鬼没、行走江湖是他们素来的梦想。剧组管吃住,什么需要都能心无负担的就地解决,苦点累点算什么?和社会上其他职业一样,混剧组对一般人来说只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谈不上什么事业和未来,聊以糊口而已。只是,他们在40岁前是拿身体兑换金钱,40岁后是拿辛苦钱来兑换身体。
室外拍摄夜戏需要高亮度的照明,剧组雇用两辆起重机吊起了两台12000瓦的探照灯。这种灯俗称“人造小太阳”,可不是盖的,方圆二里之内,果然是亮如白昼,引得远处一些村子的村民也冒着寒风前来观看,夜半不归。描述是这样描述,其实这种灯的光线、照度和白天还是有很大区别,拍摄出来是一种月夜的感觉。这两台起重机的租金是2000元/天,一个月下来就是60000元,小处可见大,仅凭这一点,大家就可以理解剧组为何花钱如流水、像一台吃钱的机器了。
说到花钱如流水,不妨卖弄一下,扯远一点,让我们从整个电视剧行业来看一看。最新的资料显示,2004年,全国电视剧行业的制作量是12000集(如果没有封杀涉案剧的话,应该还会多些)。而花在这12000剧集上的钱约有60多亿人民币,平摊到每一集的制作费用大约是50万,然而大部分的剧集是亏损的,有人统计说全国每年的电视剧市场回收的钱也就20亿左右,亏掉40亿(这是媒体报道的数字,有人认为这种说法过于夸张,应该是赚平亏各占三分之一,存疑)。这里面最舒服的应该是演员、导演等这些显赫人物,他们是不管拍出的片子市场反应如何的,亏也罢、赚也罢,他们照样在前期拍摄完成后就拿钱走人,一拍两散,以后此剧播不播出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有人可能会问了,既然整个电视剧市场亏损这么严重,那些投资商又不是sb,他们都在商海里修炼成精了,脑子里开着几万个计算器,怎会仍一拨一拨的冲上这个堆满死尸的沙滩?这个我可能解释不好,但个人分析一下(才疏学浅,见笑),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一、谁都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我也不相信我比那个刚输掉裤子的sb运气更差、更傻,实际很可能就是;二、部分主旋律的剧有政府支持,乃宣传需要,盈利与否无关紧要;三、影视行业的确是一个显赫的行业,容易功成名就,驱遣一帮大腕的感觉一定很爽;四、总有人认为自己比别人更了解电视剧这个行业和市场;五、众害相权取其轻,现在的市场投资什么都不太容易赚钱,股市的沙滩上一片白肚皮,把钱存银行利息又低得要命,相对来说,拍电视剧还是有点希望的;六、不排除有极少数是在洗钱。
不过,想想还是挺可怕的,砸出去几百万、几千万,几个月后换回几十盘录像带摆在面前——你都不敢相信——这摞黑东西就值上千万?
这两年电视剧行业更惨,韩剧冲击波破坏力惊人。去年下半年,盗版dvd压缩盘终于解决了在dvd机上播放的技术问题,异军突起,以10来块钱就能买一部电视剧的超低价格冲垮了电视剧的音像市场,至使全国影视剧音像市场去年下半年就损失约10亿人民币。原来,卖电视剧版权也是投资电视剧盈利的重要手段,一部不错的30集剧仅音像版权就能收回200万左右甚至更多,而去年年末冰点时,本来6、7万/集的电视剧音像版权,1万元/集也无人问津,大批音像公司关门大吉。不容易啊。
Tom
发表于 2005-7-11 17:58
剧组日志35
12月x日 大雪
今日冬至。大概是提醒大家注意这个日子,所以不仅冬至,午后,冬的使者——雪也至了。先是细粒,继之柳絮,后为鹅毛,纷纷扬扬大半日。傍晚时分,地上积雪几可没脚,路边背风处甚至深可及踝,乃数年来本省第一场大雪。记得儿时每年都会有一场或数场比这个还要大的雪,每到此时,我和小伙伴们就会跑出家门,在雪地上撒野,雪野里笑声流泻,每一片雪被上都洒满孩童特有的单纯的快乐。可惜随着暖冬的徘徊不去,那样的豪雪已随儿时的童真成为遥远又清晰的记忆,永不再回来。
下雪对我们的拍摄当然有影响,不过现在剧组已经磨合完毕、运行熟稔,统筹早就根据天气预报把今天的拍摄现场改在棚里,所以,虽然下雪,虽然组里有很多南方人一生都不曾见过几场雪,但无人有机会在雪地里徜徉,挥洒浪漫,抒发幽情。大家依然按部就班拍戏,偶有几片雪花从破陋的棚顶飞进棚里(乃旧车间改造),迅即被现场的热度消融,化作一缕雾气飘散。
无法赏雪,饺子却要吃的。本省民间素有“冬至饺子夏至面,谁不吃是王八蛋”一说,离家这么远,抛妻别子的,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当王八蛋呢?晚上鱼请客吃水饺,到一水饺店询价,竟比省城还要贵出一些,是我到此地后发现的唯一比省城价格高的物品(此地经济欠发达)。共餐者五人,鱼、鹓、蚱、鹿及我。鱼买来两瓶白兰地,约一斤二两,我素不饮酒,但诸友以冬至为藉口强我“尝些”,无奈之下饮半杯,乃平生第一次“豪饮”。归后晕天晕地、头大如斗,大量饮水后方缓解,惟两侧太阳穴隐痛至此时。蚱和鹓反应竟比我更为强烈,已卧床不起矣。
今日拍摄中有一场是导演临时增加的戏,剧本中并没有写到。每个导演的风格各有不同,有些导演喜欢边改剧本边拍摄,有些导演却严格依照剧本按部就班的拍摄,但临时加戏也是比较常见的。这样的戏往往来不及推敲对白,许多地方需要演员临场发挥,好在现下的电视剧多半都是后期配音,拍摄现场的同期声只是做个参考。稍微扯远一点说,很多演员的确具有做演员的特质,不但在镜头前能够侃侃而谈,神态自若,更有超常的快速记忆能力,大段的台词默看几遍就可以背过,实拍起来不仅表演自然妥帖,对白竟能做到和剧本所写一字不差。一般话剧出身的演员大半能做到这样,有些演员却需要有人在旁边随时提词儿。当然,更nb的演员能够根据自己对角色的理解现场改词儿,这需要一定的影视素养。
很多涉及到演员所不能掌握的特殊对白(比如外语等),往往是多拍远景全景,只要演员动动嘴唇,随便说些闲话,后期找“棚虫”(圈内对配音演员的谐称)配成所需的对白即可。有些演员会胡乱说些问候的话或闲聊些家常,有些则背歌词、背诗,还有人干脆查数目字,12345的乱说一气就可以交差。
今天临时加的戏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大全景,口型看不清楚(所以说什么胡话都可以),对白未定,导演只给演员说了些大致的情绪和神态要求,交待随便发挥。大致内容是大地主陈四一时高兴,心血来潮,邀请随从王五作陪喝酒,席间陈四假惺惺的对王五表示关心,并拉了些有关该地区形势的家常。扮演地主陈四的是某话剧团一位有丰富表演经验的老演员,扮演随从王五的则是本剧组的现场制片之一,属客串的小角色。他们的表演和对白是这样的:
导演喊开始后,“陈四”情绪很好的一样子,招呼“王五”过来坐下喝酒,“王五”受宠若惊、一脸媚态的跑过来坐下。
喝过一杯,“陈四”仰身拉着地主老财特有的长腔问(神态是老爷对下人的关心,仍有些高高在上的倨傲神色,表演很到位):王五,听说你把咱们剧组的化妆给办了?
“王五”一呆,意识到是演戏(和导演的要求居然正好契合),赶紧点头哈腰回答(神色泼模:啊,是,是啊,是?br> “陈四”(饶有兴趣):那你都把化妆组的谁给办了?
“王五”(小心翼翼的媚态):回老爷,我办的是丽丽和囡囡(均为本剧组化妆)——这时候,摄影棚内已经有很多人憋不住笑出声来,更多的人憋得脸通红,强忍着不笑——
“陈四”(哈哈一笑,啜了口酒,继续关切地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办萱萱(也是本剧组化妆)?
“王五”(巴结且得意地):回老爷,到萱萱那里去的同事太多,估计她车况不太好,而且太挤,所以我就没考虑她……。
“陈四”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沉思片刻,把酒一饮而进。
此时,导演助理喊停,大家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有几位干脆抱着肚子蹲下了。有两位化妆就在现场,也笑得粉面如花。其实当然都是没影的事,大家也知道,两位神仙只是借此逗逗大家,活跃一下气氛,涉及到的化妆也不以为意。事实上剧组人平时大都口无遮拦,什么玩笑都敢开,谁也不会当真。只是难得这二位爷临场发挥,表演居然这么到位。真是令人佩服!
程菊花
发表于 2005-7-1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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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发表于 2005-7-11 18:00
剧组日志36
x月x日 晴
雪后初霁,四方俱净,远近皆素,这样一个冰雕玉砌的童话世界已久不相见。景色归景色,生计还是要继续忙活,此地市政和市民的自主意识较差,通行要道上的积雪也很少见打扫,便很快被碾压成雪泥,因为天气极寒,又被迅速冻结,路上光滑如镜,人们行走十分不便。
昨天说到演员表演时的趣事,今日想起还有两则,不如一并讲给大家:某演员是学话剧出身,他自述有一次在舞台上公开表演经典剧目《雷雨》(忽然就想起星爷的《喜剧之王》来,可见雷雨是很多专业演员的必修课)。他演周朴园,另一位女演员扮演侍萍,这是一段他们两人的对手戏。演至兴浓处,忽听得旁边有异样的声响,用余光一瞥,两人差点笑场:原来是泡沫做的道具墙不知怎的忽然倒了。这可怎么办?台下这么多观众正瞪眼看着,就像大家都喜欢一个良家妇女偶尔卖弄风情一样,他们很乐得在正统的有点枯燥的话剧表演中看点儿笑话(所以孟京辉的话剧那几年才那么火)。他急中生智,仍然保持着戏里的感觉,用浑厚的男中音、老爷的口吻命令到:侍萍,去,把墙扶起来。女演员正不知所措间,忽耳闻这么一声,登时如盼来了救星,赶紧垂手应到:是,老爷。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把“墙”扶了起来,戏继续演下去了。
另一个是说的某艺术院校表演系公演话剧,其中一位女生平时的口头语是“我操”(你知道,很多学表演的都很豪爽),她在戏中有一个伸开双臂,单腿立住,另一条腿后抬的飞翔动作。结果在做这个动作时,她没掌握好平衡,站立不稳,连续朝前单腿蹦了几下,嘴里习惯性的说了一连串的“我操我操我操”。声音通过胸麦清晰的传遍剧场的每一个角落,满场观众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都没想到来看话剧居然还能得到这样超值的感官体验。
书归正传。剧组因雪停拍大半日,我正好抽空去收拾收拾头发。我去的可是正规的理发厅,呵呵,这个理发厅离剧组落脚的宾馆很近,老板兼理发员是个中年男子,很郁闷。其实,宾馆里也有一个正规的美容美发厅,但蚱最近憋得脸上老起包——三十多的人了,这种落后的生理现象令他颜面扫地,所以饥不择食,他对美容美发厅的那个女理发员起了觊觎之心,认为她定然是治疗祛除青春痘的良药。蚱比较内向,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个长满青春痘的男人乎?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此话诚不我欺,最早光顾美容美发店的蚱果然小有斩获(蚱最近每天都数着钱去没事找事修理胡子,感谢上帝让他拥有一蓬长得飞快的胡子),最近他和女理发员打得火热,我们异常关注其进展,但每次回来蚱都捂着裆部,说胀痛无比(据他说这好像是一种病),却仍每日乐此不疲。碍于这个原因,我们也就不好意思去宾馆的美容美发厅去搅和蚱除痘的大计了。
因为此地经济不甚发达,面积又不大,乃本省比较闭塞的小城之一,所以剧组入驻此地的消息风传很快。理发店老板一看我的装束就猜出是剧组的,非常客气,洗理吹皆十分细致,忙活了许久只收3元钱。有剧组同事说曾两次遇到出租车司机得知是剧组人员而坚决不收车费的事情,我在媒体工作时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想不到这个遭人骂的圈子竟还有很多人这么尊重。
归后在宾馆闲聊,得知最近剧组传出绯闻,两个部门的一对已婚男女被同组的人数次在宾馆房间和剧组的车上撞见正在行苟且之事。这在剧组其实并不鲜见,大家离家千里,靠得像被太阳烤了一夏天的柴禾,还要什么烈火,一点火星就点着了。先前剧组就有过好多次这样的事情了,但这次尤为令大家兴奋,因为这次的主角不是最容易擦出火花的演员,而是两个温文尔雅的部门工作人员,这就告诉大家——所有的剧组同仁们,不论地位高低、职务大小,哪怕你是场工,也是可以对窝边草动心思的。所以大家对此事传播非常起劲,虽然讲述时多有鄙夷的口吻,可眼神中明显闪耀着一股难以扑灭的艳羡之光——勇敢的先锋已经品尝到了胜利的果实,前辈已然如此,我们更待何时!
Tom
发表于 2005-7-11 18:01
剧组日志37
x月x日 晴
因急需5号电池,昨日从剧组会计那里领了几板南孚电池,试用一天,竟全部系假冒伪劣,放到机器上马上显示电量不足,比那本地生产的4毛钱两节的普通5号电池还要差的远。我去领取时,见会计那里还有数十盒,共计约数百上千节,每节南孚电池的市价是2—2.5元,批发大概也在1.5元左右,而假南孚电池的批发价好像只有几毛钱(曾经听人说起,没往心里记,按道理应该比普通小牌子的正品售价要低)。这每一节就有1元多钱的差价,不知道是谁负责去购买的?小小电池,也渔利甚丰,真是雁过拔毛。不过这厮也忒胆大了些,这样明目张胆的以次充好,连智力缺陷者也骗不过去的,何况剧组里这么多人精。但是,硬是没有人声张,后来的日子里我没有听一个人说起这件事,大家都是明眼人,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断人财路呢?
前面就说过剧组的财务漏洞很多,钻空子的定然不少,但像这样贪婪到大脑积水,用这种弱智手法来损公肥私的神仙的确并不多见。不过,这样的人依然逍遥的事实,也从一个方面反映了剧组的“唐僧肉”是多么的好吃且易吃。其实,社会上不也是这样的现状么——大家都是眼睛雪亮的群众,谁在偷吃大家的唐僧肉我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贪婪的人就是容易弱智的,但永远都有比他们更弱智的统治者,何况,权力比智力要有用的多。
肉食者的事,管他娘!继续回来说剧组。
今天拍摄妇女被侮辱的一场戏,剧组统称“强奸戏”,由副导演k主持拍摄。我友鱼昨晚没有看到拍摄通告单,竟没有到场——这样的戏他不去真是天理难容,鱼对此类男女问题浸淫多年,外加颇有天赋,如今已是功力非凡,不可小觑。拍这样的戏,什么导演、副导演劳什子的统统撤了,鱼自己来肯定也能拍得创意四溢,我从不敢小看鱼这方面的造诣。当然,如果让鱼亲自来演那更是会惊天地泣鬼神——来剧组两个月了,让谁演不是雪中送炭啊。后来鱼果然有机会出演了一个“强奸”角色,但鱼强调那绝对是顺奸,并在现场大谈“强奸”和“顺奸”的区别,毫发毕现、鞭辟入里,端的是理论天才,直讲得一位化妆组小姑娘掉头逃窜。这是后话,那场戏和这场戏的相同之处就是都叫“强奸戏”,都有人露点了,鱼在当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
众所周知,露点在我国的电视剧中是绝对不允许的,电影中都挺难审过,何况电视剧。但以副导演k为首的一小撮现场工作人员在拍摄时突然血气上涌,一致提出拍摄逼真、写实主义的问题,并认为露出胸部一定可以使这场“强奸戏”达到一个以假乱真的效果。这是一场群戏,有十数位妇女将被撕来扯去,直到有几位露出胸部。这样出位的镜头对后期制作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它必将被剪辑师欣赏结束后无情的剪掉,否则你晃着审片领导的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拍它只是同志们心血来潮,两个月的苦熬中忽有一丝春意,给枯燥而机械的生活增添一点颜色,给大家逗个乐,解个乏,这将抚慰多少精壮汉子干涸的心灵啊!
然有看官会叱问:尔等无耻之徒,只为自己取乐,将女演员(群演)的尊严放在何处?是呵,良家妇女谁肯付出这么大牺牲?她们做群演只是兴趣使然,没有生活所迫,没有重金诱惑,谁肯出演三级片的内容?副导演k早就料到这一点,他打算找小姐来演,出价200元。
寻找小姐的重任当仁不让的落在鱼的肩上。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要找到小姐很容易,大致去洗浴中心、桑拿房、洗头房、夜总会和物不美价却廉的“小弄堂”等地方。不过,本地还有一大特色,就是有些城市周边近郊的小饭店也有小姐出没。前面提到的随身携带淫具的中年男演员d就曾数次跟人神秘的提起某处此种饭店的具体情况,据称价格低廉,只须要上一桌子饭菜,就会有小姐来陪吃陪喝,每位小姐50元,席间有种种表演,最后你吃到兴浓处,就会发现小姐不见了——你猜她们去哪了?——d总是在说到这里时卖个关子反问听众。见听众困惑不解的表情,d满足的一笑,接着解谜:她们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上面的人继续吃呀喝呀,嘴里的声音可就变了。D声情并茂讲得起劲,嘴里模仿着身临其境者的声音和表情,猥亵但逼真,不愧是专业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