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高加索地区正在默默地去伊斯兰化,格鲁吉亚是代表
但一到苏联解体,事情却突然平地起了波澜。在格鲁吉亚独立后,当地的穆斯林大量改宗东正教,甚至包括了阿扎尔共和国的总统。在1991年,阿扎尔地区的穆斯林还占75%,目前东正教徒却至少占六成。
这是已经是最保守的数据,格鲁吉亚民间认为当地东正教徒已经占八成了。这其中越是年轻人,东正教徒越多。有些乐观的东正教徒甚至认为未来5年以内,基督徒的比例就会接近100%。
阿里与尼诺,巴统的著名现代雕塑,
雕塑本身会移动,
从而表现一对男女的相识、相知与别离
这种令人惊讶的表现,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神迹”,而有着更深层次的社会原因。
笔者认为解释这一现象的核心是身份认同。
这包括了三点:民族认同、世俗化、现代化。
在统一民族认同方面,苏联做了奠基性的工作。
早在1926年前,巴统地区的居民普遍被外界称作“格鲁吉亚穆斯林”。在1926年-1939年的短暂时期内,苏联因势利导地在人口普查中将他们与其他格鲁吉亚人分离,单列为阿扎尔民族。
但随后,莫斯科果断纠正了这一举措,不再将他们与其他格鲁吉亚人视作不同的民族,也并不单独统计他们的信仰。这逐渐让被异端化的穆斯林认可了自己的民族身份。
以至于后来在格鲁吉亚,国民的身份认同与东正教是捆绑在一起的,伊斯兰教被当做是外国人的宗教。
在历史评判上,伊斯兰教被与中东强权对格鲁吉亚的入侵联系在一起,被视作格鲁吉亚人的敌人。
巴统汽车站的党徽仍然耀眼
摄影@猫斯图
苏联的红色政权对世俗化的贡献则更大。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在巴统地区,世俗化与对于各种宗教的镇压就开始了,这也自然遭到了宗教人士们激烈的抵抗,甚至导致武装反抗。在平定骚乱之后,这批强硬分子被流放至中亚,对巴统的宗教事务再无干扰权限。
此后,在世俗化的学校教育中,巴统地区的居民经历了大规模的无神论改造。因此在苏联解体时,相当部分民众仅仅只是名义上的“穆斯林”。
世俗教育和民族认同让当地穆斯林有了如下的思想转变:
“信仰伊斯兰教的格鲁吉亚人”
↓
“被迫信仰伊斯兰教的格鲁吉亚人”
↓
“现在不再有强迫”
↓
“应该回归东正教信仰”
这最终潜移默化地转变了当地民众的身份认同。
除了精神层面的共同想象,在近现代化历程中同甘共苦的实在经历或许是更重要的因素。
自19世纪末以来,巴统地区与格鲁吉亚东部主体完全形成了一个命运共同体,奥斯曼时期则被视作中世纪式的外来严酷统治。
黑海之滨的巴统
自近代以来,巴统逐渐发展成为格鲁吉亚最为优良的海港,被称为“格鲁吉亚的上海”,是该国重要的经济中心。
也就是说,巴统居民深入地参与了格鲁吉亚民族主义和现代格鲁吉亚的塑造。
远远看去是有点上海的意思?
这三者共同作用,激发了本已伊斯兰化的巴统地区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
在大面积国土事实上不受中央控制的格鲁吉亚,政府更是极力鼓励民族主义,东正教会作为本土信仰成为了民族主义的工具。
长期以来,格鲁吉亚本地正教会在该国政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苏联解体后的机会窗口时期,格鲁吉亚政府几乎不给清真寺任何补助,更尽可能地切断巴统地区与土耳其、沙特在宗教上的联系。
对于阿扎尔地区的去伊斯兰化,抓住时机深入普通人传教的东正教会起到了非常强的作用。
一度被认为全球颜值第一的
切尔克斯人妹子合影
格鲁吉亚则排在第二位
白人被命名为“高加索人种”
据传因一位人类学家对高加索山民的欣赏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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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仅是巴统,不仅仅是格鲁吉亚,目前,整个西高加索地区都在静悄悄地去伊斯兰化。
阿布哈兹如此,切尔克西亚也是同样如此。
在这两个地区,迎来的除了再基督化,甚至有相当罕见的原始多神教信仰复兴。比如原乡的切尔克斯人中,竟有大概10%左右的民众选择由伊斯兰教回归民族信仰Habze(由于切尔克斯人与俄罗斯的历史仇恨,他们很难接受东正教)。
一切不过在无声无息中发生,就和当初的伊斯兰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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