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除了咱哥俩没别人能动了,出去跟参天聊聊天,拖延一下时间让各位喘口气吧!”
“这章没我什么事,我还是不去了。”
“谁说没你什么事,我特意把你留到最后演压轴大戏。废什么话,赶紧出来!”
李宠不情愿地跟着公子白从惊岚硕大的身体夹缝里挤了出去。
“我们怎么跟他斗,比个头都比不过他,还用说别的吗?”李宠问。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就是跟他比个头来了。你当我管茅山掌门叫师兄是白叫的,正有新学的玩意要和你一起研究一下。”公子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李宠被他给笑毛了(惊慌),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说:“老大,没确定完全掌握之前还是不要乱用,千万不要啊!”
“天罡塑身,地煞化形,厉鬼现身!”公子白不理李宠的反对,使出了“役鬼术”中的“灵鬼化形术”。随着法诀公子白手中发出了一道特殊的道气打在李宠的身上,李宠立刻感觉天罡地煞全都狂涌进他的身体,随后如同被强力鼓风机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身体迅速膨胀。不到一秒钟,李宠的身体胀大了百倍有余,而且天真可爱的形象一扫而空,变成了一个身高十丈,赤发绿脸,利爪獠牙的夜叉恶鬼。
参天正兴致勃勃地猛捶惊岚的防御,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脑袋。他回头一看,吓得后退了几步,把三仙庙的东侧偏殿都给撞塌了,一个比他还高二丈的夜叉正用蓝眼睛瞪他呢。
“那小子,谁让你在这里胡闹的?人界都让你搞乱了,你懂不懂规矩?”夜叉瓮声瓮气地说。
“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管我!”参天嘴上很硬气,心里却对这个巨大的夜叉没底的很。
“我是巡天夜叉。巡行到此,看见你这个小鬼头在这里胡闹,像你这种破坏规矩的家伙都会被我记录在案,禀明大罗金仙后再定你的罪。看你的样子天劫也快到了,如果你不想提前受罚最好现在就走,念你初犯,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如果参天跟李宠一般高的话就可以看见藏在红头发里的公子白,这些话都是公子白编词,李宠重复,哥俩在演双簧。可是参天比李宠化身的夜叉矮了两丈,从他仰视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公子白。
参天一直只顾攻打惊岚的防御,没注意到公子白和李宠从里面出来,被李宠这个冒牌的夜叉给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完了夜叉又看惊岚,一时间犹豫不决,一方面不想三仙庙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方面对这个不知底细的夜叉有些忌惮,毕竟夜叉的块头大的让他吃惊。
看着参天左右为难的样子,公子白笑晕了头,险些从李宠头上掉下去。夜叉又像大人打小孩一般伸手给了参天一巴掌。“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作发怒状。”此言一出把戏立刻穿帮,公子白气的白眼乱翻。公子白在李宠头上说,李宠照着他说的对参天说,本来公子白说完了一句后,提示李宠假装发怒,李宠没有公子白那么多的说谎经验,一紧张把这句也给说出来了。
参天立刻察觉事情不对,眼前这个夜叉可能有诈,一挥胳膊给了夜叉一拳。“先看看你有什么资格管本仙的闲事再来跟我说话吧!”参天一拳击出,李宠反射性地举手招架,拳臂相交李宠被震飞出去。如果不是吸收了天罡地煞来化形,参天这一拳就把李宠的灵体打散了,化形后的李宠不但形象变了,灵体强度也增加了不少,居然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近身搏斗。
参天的一拳把李宠的变化后的身体打小了一圈,在空中李宠问:“老大,他一拳就消耗了不少的天罡地煞,恐怕我也挨不了他几下,是打是跑?”
“当然得打了,没看惊岚他们恢复了一点吗,那个司徒没融合成功之前,撑一秒算一秒。”
“我从来没打过近战,乖孩子是不会打架的,用什么招式呀?”
“什么乖不乖的,老大让你打你就得打。拳击看过没?简单实用,我指挥你出招,上啊!”
于是,李宠化成的五红大绿的大夜叉在公子白“左勾拳”“右直拳”“飞脚”一连串的指挥下跟参天这个巨人玩起来带飞脚的拳击。李宠真是可怜,在公子白的指挥下连连失手,被参天多次技术性击倒,原来十丈的身体也逐渐缩小。等李宠的身体缩小到四丈后,他可挺不住了,大叫:“老大,不行了。在打下去就报销了,挺的时间够长了,赶紧跑路吧!”
公子白也知道,再打下去真的要伤及李宠的灵体真身了,闻言立刻收回法术。“去!”公子白一声喊喝,李宠体内余下的天罡地煞全都离体而出直攻参天面门。参天被突然袭击,打了一个趔趄,李宠原身趁机溜回了法像。
等参天站稳了身子,却发现刚才的夜叉不见了,坏了他好事的公子白正鸡猫狗跳地往正殿方向逃去。参天险些气吐血,又是这小子,他还是人吗,简直是我的灾星,怎么的也要毙了他。参天发出雷鸣般的怒吼,抬起大脚奔公子白踏了下去,如果挨上这脚,公子白肯定变成扑克牌。
公子白也知道后面的参天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卯足了劲往惊岚的防御圈里跑。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在平时用不了他一秒钟的时间,这次却出了意外。他刚施展的灵鬼化形术需要消耗很多的法力,在没有服用木珀丹之前无论无何他都是施展不了的,这次情势危急又有木珀丹垫底,他才现学现卖地使了出来。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要不是李宠说漏了嘴,他们还可以多拖延一会儿。经过一番激斗猛然收法后,他久贫乍富根基不稳的缺陷就表现出来了,意外得到的道行加上新学会的法术产生了法术反噬、内丹震荡的副作用。公子白稍一发力就觉得体内内丹震荡,法力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几乎将体内固定成型的循环打破,全身气血直冲顶门,立时七窍窜血,扑通一声栽到在地。
不知是公子白流年不利,还是傻人有傻福,晕倒在地逃跑失败应该说很倒霉,但恰恰是因为他突然晕倒使参天错误估计了他的去势避免了变成扑克牌的厄运。参天一击不中,发现那小子自己晕菜了,真是哭笑不得。眼见惊岚的防御在公子白胡闹之下得到了恢复,心想当务之急还是对付正殿里的一群,这小子就留下以后慢慢享用。参天计议已定,从身上伸出几根粗韧的的枝条把公子白密密实实地捆在腰间。这回好,公子白像被猎人猎到的兔子一样被参天头朝下挂在腰上了。
处理了公子白,参天掉转头又去攻打正殿。惊岚等借公子白、李宠和他胡闹的功夫把防御罩恢复了大半,他又得从头开始了。参天也有锲而不舍的敬业精神,对着惊岚的铁桶防御用起了苦功。惊岚和正殿里的妖怪们又遭到了蹂躏。
不过这次惊岚没挨几下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一朵火云冲破屋顶而出映红了半边天。强如参天也不自觉地用手臂挡住了双目,回避目的红光。火云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半径近千米的天空,随后又以屋顶为中心急速内缩,当火云缩至一点后又开始外扩并逐渐幻出人形,云收光散后与前世金身和内丹完全融合的全新升级加强版司徒焱焱诞生了。
依旧是娇小柔媚的外表,少了人间烟火之气,凭添了两分仙姿一分庄重,这种气质的质变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但只要看她一眼就可以真切的感觉出面前的再不是火暴冲动的司徒焱焱,更不是未涉人世不知世情的妖仙火云,而是一个美丽灵动的仙女。除了气质的改变外,司徒焱焱神光熠熠、仙气萦绕,身上原本平常的衣物被一件红色霓裳取代,在云气月色衬托之下宛如天女下凡,火凤展翅。
“参天,你擅用禁法,舍仙入魔,必定祸及苍生,今夜我就替天行道!”司徒焱焱凌空而立,对参天虚点一指。参天刚想出言羞辱司徒焱焱,一股热浪扑面而至,硬是把他的污言秽语噎在喉咙里,直径达三丈的熔岩巨球不知从何而至,飞速旋转的球身的向外溅射着灼热的岩浆,在巨球滚过的天空和地面上燃着熊熊烈火。匆忙间,参天举臂相迎,球臂相交岩浆飞溅、浓烟滚滚。熔岩巨球挟着无匹的旋转冲击之力把参天推出七八丈远的距离,参天的双腿在地上拖出了两条半米的深沟,他的双臂更是被烧成了两根黑炭条,熔岩巨球的冲势去尽后轰然炸裂更让他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参天在火海当中屹立不倒,周身上下向外分泌出绿色黏乎乎的液体,液体流过之处焦黑的灼伤一扫而空,随后这层绿色的液体在他身体外面凝固成了坚硬的甲壳,下一个镜头就是:一个“绿巨人”从熊熊烈火之中走出来挥舞双手仰天长啸。随着参天的啸声从他绿色的甲壳上剥离出一团蠕动的绿色水球,水球腾空而起,刹那间炸裂成无数微小的水滴以司徒焱焱为目标暴雨般电射而去。
因为公子白在参天身上,司徒焱焱投鼠忌器不敢用特别强悍的法术攻击,只对参天用了“地火熔岩”,但融合了内丹金身的司徒焱焱已从原来的妖仙跃伸为未获仙界正式承认的散仙境界,单是地火熔岩的攻击就令参天受创。参天也被进一步激发了凶性,竟然将本身的精元逼出体外疗伤攻敌,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
迎面射来的绿色雨滴是参天修炼两千多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本命精元,是他的生命精华所在,随意一点液体都可洞石穿金腐骨化尸,论效力他发出的雨滴可比硫酸雨厉害不只百倍。司徒焱焱将脚一顿,一朵火莲生于她的脚下,一朵火云罩住她的头顶,袭来的酸雨被她挡在身外。她没事,三仙庙除正殿外的建筑和器物全都倒了霉,被飞溅下来的雨滴腐蚀得千创百孔满目创痍。
参天发了狠心,攻势如潮无尽无休,司徒焱焱顾忌公子白的安全难施全力,结果两位大仙就这么僵持不下。不过他们都明白,只要谁有一丝破绽都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干掉。至于重雾、惊岚人等,在参天攻势停下来后全都躺在地下喘气还没恢复过来呢,就是他们想帮忙在参天和司徒焱焱相互交织的激烈对攻下也插不上手。
在双方难解难分又欲罢不能的关头,出色完成包围和清剿任务的啸月兴高采烈地来找公子白表功。到了三仙庙(此时的三仙庙跟废墟也不差多少),就看见司徒焱焱和参天正在斗法,他四处察看就是不见公子白的身影。莫非临阵脱逃了?这小子可好干这种事,啸月心想。正当此时,参天转了一下身,啸月眼尖一下看见公子白被几根枝条缠在参天的腰间,在公子白的身体外面还被镀了层半透明的绿膜,在绿膜下面公子白正吃力地蠕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啸月立刻明白了公子白是被人给抓了俘虏,现在正试图逃脱,于是他就扯着嗓子给了公子白一个建议:“老弟,瞎折腾什么?用嘴咬啊!不是你的嘴,你的嘴顶什么用,我是说狼嘴!”
公子白在参天被地火熔岩攻击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先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事后,才发现自己头朝下被捆在参天腰间,参天又跟司徒焱焱斗得不亦乐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注意他,他就开始想办法逃跑。参天身体外的甲壳把他覆盖在里面了,很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更可恼的是捆住他的几根枝条强韧有力不说,而且刚好封住了他身上法力循环的关键部位,让他无法使用法术,真是太阴险了。难道说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完了,在墓碑上还要镌刻上“不幸被妖仙所擒尸骨无存,葬衣冠以念之”的铭文吗?
正在胡思乱想,手刨脚蹬的时候,啸月的喊声传到公子白耳朵里。当听到啸月说用嘴咬的时候,他还真用嘴咬了一口枝条,为此险些把满嘴的牙都硌掉。当他听到啸月说用狼嘴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怎么没想到呢?自己还有一个妖狼族的“吞噬”技能。这可是像本能一样的东西不需要什么法力只要动动念头就可以使用的,听啸月说过吞噬对一切生命物质都有效,以前一直认为这个技能比较“禽兽”从没用过。现在保命要紧,什么禽兽不禽兽的,用一下试试。
公子白意念一动,左手化成狼头,狼头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对着缠着他的枝条就是一口。“咔吧”枝条应声而断,公子白的一只脚恢复了自由。一看这招管用,公子白心中大乐,左手连挥,狼头过处枝残叶败。参天正在和司徒焱焱激斗,忽然腰间剧痛袭来,攻势不禁一滞。司徒焱焱得此机会赶紧凝聚法力,准备施展强力法术克敌,因为从她的角度已经看到公子白挣脱乐束缚,正在卖力地残害参天的身体。
参天低头往痛处望去,发现公子白像只虱子一样在甲壳底下钻来钻去,左手变成了狰狞的狼头四处乱啃。参天巨手一挥,恶狠狠地拍了下去,想一掌毙了这个专门给他添乱的小人。公子白察觉到参天停止了对司徒焱焱的攻势,也看见了他的巨掌冲自己拍了过来。公子白不慌不忙地冲参天作了一个包你后悔的表情,突然手上加力狼头狂舞,没等参天的手掌拍下来,他竟然在参天的腰部开了一个大洞一头钻了进去。这还不算完,他还跟蛀虫一样从这边到那边把参天钻了个对穿。
参天这回可忍不住了,俗语说“大树要防蛀心虫”,参天这颗大树自长出来就没被虫子咬过,这次却碰上了公子白这个超级大虫,立刻被蛀了个透心凉,尽管他有两千年以上的道行,但本体受到重创他也承受不起。剧痛钻心,哎呀一声惨叫,参天受捂伤口跌坐在地上,而公子白早从伤口的另一头跑出去跟啸月汇合了。
遭受重创,被公子白造成的巨大伤口向外流着绿色的液体和冒着白色雾气,他的本元和仙气正在流失。看见公子白脱险,在空中的司徒焱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仙诀一引收了护体火云和火莲花,随后单手向天在虚空中一引,乌黑的天空立刻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仿佛一池沸水在空中翻滚流动,同时般地面上的温度骤增,偏殿的木制结构已经燃烧起来。“天火降世,在劫难逃!”司徒焱焱全力发动,引动天火降世,本来在天空中乱流的天火在她法力的控制下形成了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全部倾泻到参天身上。
参天有伤在身,索性坐在地上施法,把原本护在体外的绿色甲壳扩张成一道绿色的护罩,护住了以他为中心的一丈方圆。同时,参天在努力地恢复着被公子白弄出来地创口,阻止本元和仙气的外放。司徒焱焱的天火把参天压制在地上,处于绝对的上风,但想把参天消灭显然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依据当时公子白的现场目测,在排除参天疗伤成功的可能性后,用司徒焱焱的天火炼化参天的防御需要七天时间,接下来炼化参天的本体大概要二十一天。参天两千年的苦修,再加上三颗灵丹、两个千年老妖的内丹和元神,一般的神仙修为也不过如此,想一下消灭哪那么容易?
当时参天的估计比公子白更乐观,他虽然对天火有所畏惧,但那是没升级以前的事。现在他是升级版,就算司徒焱焱是散仙的资格论道行还是不如他,充其量是让他受些伤害,要想消灭他谈何容易。
正当参天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异变突起。司徒焱焱正在吃力地控制天火一分一毫地削弱参天的防御,刚刚融合完毕就立即使用这么强的法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的。突然之间,司徒焱焱感觉天火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她立刻骇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一般的法术失控就可能对凡人产生难以预料的灾难,何况是天火这种终极的法术,一旦失控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城市都得灰飞烟灭。脱离司徒焱焱控制的天火连颜色都变了,由暗红色变成了接近透明的青白色,火焰的强度至少增加了百倍。唯一没有变的是攻击的目标,失控而加强了的天火依旧以参天为目标,而且仅以他为目标狂泄而去。不像司徒焱焱使用时周围都能感觉到高热的情形,变了性的天火将热量全部内敛,所过之处连一颗嫩草都没有考焦。
改变了形态的天火像激光一样的倾泻到了参天的身上。天火临体后,参天的防御瞬间瓦解,天火直入他体内,然后由内而外的开始燃烧。火焰瞬间破坏了他体内的生命组织,消耗掉了他一切法力,并且肆无忌惮地灼烧着他的元神和内丹,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天火!参天有所感悟但为时已晚。全身冒火的参天不甘心的狂叫:“天劫,天火之劫!为什么会提前到来,为什么……?”不可一世、横行无忌的妖仙参天带着不情愿的哀号在烈火中“永生”了。
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堆灰烬默然无语。伸手在灰烬当中拾起一枚银杏种子的司徒焱焱叹了一口气。“可惜,可叹!千年大道居然悟不出:天劫难渡终可渡,心劫非劫不可生!心劫一起,外魔入侵,天劫随时可至。没想到我的一句在劫难逃居然让你在我手中应了天劫。如果你真的形神俱灭,那么我是无话可说。否则请你重头再来吧!“说完,司徒焱焱把那粒银杏种到了三仙庙正殿前的空地上。
公子白为解放三仙庙作出了很大贡献,在接受了张太姥、重雾、惊岚的感谢后,拿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和清灵子兴高采烈地回城
去了。他走的时候没有看见司徒焱焱来送行,自从完成融合后,司徒焱焱就没跟公子白说过话,听重雾讲融合后的司徒焱焱在气质和性格上又有了一些改变,所以在一切状况没有稳定之前司徒焱焱决定暂不现身尘世。公子白往回走的路上竟不自觉的想念起挨雷劈的滋味,难道过电也会上瘾?
三仙庙受损严重,但受损原因无人能说明,村民们在事发当晚居然全部在睡觉没有一人有所察觉。当然一些年纪较大又与张太姥比较熟的老人,还是能从张太姥嘴里得知一点事情的大概,但打死他们也不会到外面去讲,顶天是下雨天当故事讲给孙子们听听。于是三仙庙心的传奇故事就开始流传了。虽然三仙庙受损原因是个谜,但就是这个谜和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使三仙庙声名雀起,没过半年三仙庙就被村民和一些赞助者修葺一新,但保留了原本的两扇被撞破的大门。又过了半年,在正殿前的空地上长出了一颗挺拔的银杏树。
整件事就数啸月最爽,不但得了一颗增加道行的木珀丹,还在三仙庙的正殿苦修三个月,得到了重雾和惊岚的指点。至发稿时止啸月仍在重雾的督导下苦修,只不过常因想起公子白的烤肉而精神溜号,为此已被重雾和惊岚痛殴N次。
整件事最倒霉当属清灵子,这位掌门先生一开始就无故被打,接下来又无私奉献为收复三仙庙出了不少的苦力,更冤的是手机坏了没人赔。因为答应赔手机的是司徒焱焱,重雾和惊岚都是一副我没说过,不关我事的嘴脸,可事后她就不见踪影,公子白怀疑失踪原因可能与手机索赔事件有直接关系,这年头连神仙的品质也有问题呀!
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那些被参天迷惑的信徒,在三仙庙被毁后他们还死心塌地地去和当地政府交涉要求调查真相。可是被他们尊为活神仙的参天不见了踪影,没有了精神领袖当时乱了套,宛如一群被疯狗撵急了的鸭子呱呱乱叫,再过了几天迷心术失效,这群人渐渐恢复了本性,如梦方醒的破口大骂参天卑鄙无耻。他们正骂的起劲,派出所的民警就把他们请了过去,原因是怀疑他们这批人加入了邪教,结果这群人不但被骗去了钱财,每人都被住居区的派出所监控了半年,写了N篇思想汇报、检讨书才算完事。
人生在世哪个能一帆风顺,哪个没有坎坷?劫难重重,关口座座,有的劫非渡不可,有的难在所难免。怎么过?过不过?着实令人烦恼。算尽机关,其实又何必呢?只要记住一点足矣。
如果你能过自己这一关,就没什么关口你过不去!否则,你犯了心劫,危险哪!
第7章 利用
第1节 小镇惩恶从三仙庙回到城里,几个星期来公子白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两个字形容。原来总熊他作烤肉吃的啸月,被他留在三仙庙接受重雾和惊岚的魔鬼训练。清灵子回了茅山,临走时还给他留了一张代为追讨手机款的委托书,在他看来分明是一张引雷符。还好司徒焱焱暂时失踪,否则又不知挨多少雷劈。陈玄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整天憋在自习室里,一副恨不得把书直接塞进脑袋里去的模样。这些不时骚扰他的人一下全都不见了,着实让他郁闷。甚至李宠也经常神秘失踪,说是到冥界的图书馆查资料,看有什么办法恢复绝尘的原神。所有的人都有事做,唯独他无所事事。
无耐之下,他退了原来租的房子,置办了一套家具,搬进了苏氏企业送给他的大房子里。可以俯览河畔风光的七楼顶层,宽敞舒适,只让他兴奋了两天,过了新鲜期一个人住在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里使他更加孤独。他决定以忘我的工作充实自己,可在单位等了几天,又给关系单位、熟人打了N个电话,就盼着谁有什么纠纷、官司让他办办。也怪了,平常不想干活的时候有都是活儿,等他想干活了却又没活儿。于是他放出话去,就是打破玻璃的屁事,只要有人请,不管多少钱他都接!此言一出,立刻有N+1个同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出崭新的钞票来“扶贫”,大家都以为他经济危机——没钱了!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住着,名牌衣服穿着,还能没钱?也不看我是谁,分明是侮辱我,公子白心中苦闷却还要一边赞扬拔钱相助的同事,一边解释原因。为此他得到了同事高度的评价:“有病”“没事找事”“闲的”“吃饱撑的”等等。公子白只得大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天,公子白刚上班,负责日常接待的主任就找他了。“小白,听说你最近非常想作事,连打玻璃的案子你也能接?”
“不会有打玻璃的来请律师吧?太夸张了!”
“不是,是这么个事……”
原来有一个南方商人在本溪火车站打出租车到本市,结果上了车后,车子没开到本市,而是开到了小市(本溪市所属的一个小镇)。下车后南方商人发觉不对就和司机争吵了起来,仗着是本地人,司机居然动手把他的鼻子打塌了。后来报了案,经过法医鉴定构成轻伤。构成轻伤后就得按刑事案件处理,现在已经到了法院审判阶段,对于民事赔偿部分,法庭决定组织双方调解。南方商人对要求赔偿的数额和法律程序不太了解,想聘请一位律师陪同前往,工作时间也就一天,但报酬只有五百元。
因为这是律师事务所的案源交给承办律师,律师只有收费额50%的提成,本来就只能收五百元,扣除所里留下的一半,就剩二百五了!这点钱,又是个傻子数,哪个律师也不愿意干。因为公子白事先有话,所以主任来找他。
去本溪不是很远,当天即可返回,业务难度又不大,而且事先把话说出去了,这事怎么看也比打玻璃象件案子。全盘考虑后,为了不被曾经要“义助”他的同事鄙视,公子白咬着牙根,一拍大腿应了下来。
当天他同那个南方商人——杨老板见了面,这个杨老板是个典型的南方男人长相,精明有余,但缺少阳刚之气,这种人遇到蛮横一点的地赖子(地痞)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剩挨揍的份了。他这次聘律师,一半是为了法律帮助,一半是为了壮胆。
本溪是辽宁比较大的城市,整个城市依着山势而建,城内坡路极多,为此原因当地人出行多步行或乘车,极少骑自行车,所以本溪又称山城。同时该市又以钢铁冶炼出名,是典型的重工业城市。公子白所在的城市离本溪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平时没有业务他也懒得去,这次要去的是本溪的小市,而且沿途要顺太子河而行,路过本溪水洞,凭此两点,公子白也会去。
流经本溪的太子河,古称衍水。“秦伐燕,燕王僖走保辽东,使人追杀太子于衍水”。战国时期,秦国攻打燕国,燕王僖撤退至辽东,为了不被秦国所灭,命人在衍水杀死了太子丹,后人为了纪念“买凶”刺杀秦王的太子丹,便把这条河改称太子河。从本溪市沿太子河边逆流而上,一个小时便可达小市,中途经过该市著名的风景区——本溪水洞。本溪水洞是一个天然石灰岩充水溶洞,冬暖夏凉,以奇以奇异的钟乳景观著称,是辽宁著名的旅游景点。
本溪县法院的所在地——小市是个中等规模的城镇,没什么风景,却以“羊汤”驰名东北。说起羊汤可是好东西。以山羊的骨、肉、内脏放入土灶大锅里炖煮数小时,至汤汁呈乳白色时,将锅内的汤汁、肉及切碎的内脏盛起,放入盐、胡椒粉、香菜、辣椒、味精等调料即为羊汤,趁热食用鲜美无比。该地的羊汤因用料讲究,风味独特而闻名,到过小市而不喝羊汤的,将会是毕生一大憾事。
出于对太子丹的仰慕,对水洞的向往,加上羊汤的诱惑,公子白完全把这个业务当成了旅游度假。法庭调解这种业务他作得多了,根本不用准备什么。
坐在通往小市的小客车上,公子白一边悠闲地数着河里游泳的鸭子,一边得意地哼着只有他才知道是什么的歌曲。太子河就在眼前,刚刚还路过了水洞的门口,虽看不成水洞,但观赏了太子河,再到小市喝点羊汤此行也算完美了,公子白盘算着。看着身边鼻子上贴着胶布的杨老板,他才想起原来还有事要办,不是来旅游的。
两个人早早到了法院,在法官主持的调解中见到了打人的司机——肖远,这个肖远身高一米八,长的五大三粗,一身横肉,满脸匪气,一看就是个“虎人”(作事欠思考,又冲动的人),,当地的人都管他叫做“肖四”。他开的出租车专门拉从火车站到小市一线的客人,通常一车并四个客人,每人收十元钱,那天他的车还差一个人,又看到杨老板是外地的,故意骗他上车凑数,把他拉到了小市。后来杨老板为此和他争吵,他就动手打了杨老板一顿,虽然只是轻伤,却构成了刑事犯罪,但这类案件的情节轻微,危害不大,公安局并没有把他羁押起来,所以他一直还在开车拉客。
调解进行的很缓慢,杨老板一开始就要三万的赔偿,而肖四则是百般抵赖一味哭穷。南方商人的斤斤计较和北方无赖的插科打诨让法官和公子白头疼欲裂。终于在三个小时后,双方达成了协议,肖四赔偿杨老板一万元民事赔偿部分调解结案。看着双方在调解书上签字,法官和公子白都长出了一口气。
从法院出来,肖四横眉立目地瞪了他们两个人半天才愤然而去。看着时至中午,他们两个决定吃过午饭后立刻回去,于是公子白一马当先找了一家羊汤馆冲了进去。要了两大碗羊汤和一些小菜后,公子白马上伏案大吃。喝着滚烫鲜香的羊汤,出了一身透汗,再看杨老板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相,公子白心情好多了。虽然没游览水洞,但看了太子河风光和喝到了羊汤也不虚此行了。
公子白正享受着,从小店的门外来了四个流里流气的人,四个人进屋后略一张望便径直冲着他们两个人围过来。不用说一定是来找事的,公子白心里有数装着没看见这四个人继续吃饭。四个地痞把两人围在当中,为首的小胡子伸手推了一把杨老板,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妈××的,南蛮子,听说你挺能装,一个破鼻子就值一万?今天我卸你一条腿当猪肉卖,看看能值多少!”
杨老板冷不防被推了一下,羊汤洒出了半碗,手也被烫伤了,又惊又怕又疼,一时说不出话来。公子白很可惜地看了洒在桌子上的羊汤一眼,喝干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才站起身。公子白一站起来,四个人以为他要动手,立刻白开了架势,有两个还操起了店里的折凳。公子白一身精悍的肌肉,他们可不敢像对文弱的杨老板那样毫不在意。
“别紧张。我是要结帐。什么事好商量,人多眼杂的何必在这里解决呢?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吧,何必伤和气呢?”公子白脸色如常的说。
进来的四个人正是肖四找来的地痞。肖四虽然没被收押,但致人轻伤赔了钱后也要负刑事责任,即使不蹲监狱也要判个缓刑,一样留下案底。他在这地方“把横”(横行霸道)多年,还是第一次因为打人赔人家钱,完事还要上法庭被判刑呢。为了出这口气,从法院出来他就找了四个地痞,一定要暴打杨老板和公子白一顿。四个地痞听公子白一说,正中下怀。出去以后,找个地方修理这两个人一顿,再从他们兜里掏几个钱,然后一哄而散找地方喝酒,这两个外地人找谁去呀。四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公子白结完帐后,就挟持着他们出了小店。
四个地痞挟持着公子白两人,转弯抹角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停了下来。为首的小胡子说:“今个这事不能善了,你们两个说怎么办吧?”
“你要怎么办呢?”公子白回问,“各位大哥摆明要暴打我们一顿,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如果那样最好了,杨老板不是小气的人,完全可以破财棉灾。”一边的杨老板除了不断的点头外就没别的话说了。
“两条路,你们选。一条是实惠儿地让哥们给你松松皮、散散筋骨;一条是拿个几千快出来请哥们喝酒,哥们就给个面子简单的让你们挂点彩意思意思算了。”小胡子嚣张地说。
“那我们想破财都不能消灾,太不开面了!再商量商量吧!”
“没商量!你选哪条道吧?”
“跟你说,打人是犯法的,想必让你们来的人现在什么待遇你是知道的。那还只是轻伤,如果你卸杨老板一条腿就是重伤,最少也得蹲个七八年。你看杨老板的体格多弱,弄不好他经不起你们摧残一命呜呼,你们就陪他去了,就算找个好律师,也得把牢底坐穿!看你们年纪也不小,怎么能让人当枪使、当猴耍呢?”见四个地痞不依不饶,公子白失去了玩笑的心情直接告诉他:“我们两样都不选,你们看着办吧!”
“他妈的,玩我!收拾他!”小胡子一声令下四个人马上围着两个人拳脚相加。
小胡子一喊,杨老板立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做了一个标准的挨揍的保护动作,可能是打挨多了比较有经验。他耳朵里就听见“砰”、“啪”、“扑通”、“吧唧”、“哎呀”、“妈呀”一顿乱响。他还奇怪呢,打的这么狠怎么不疼呢?他战战兢兢地挣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地上作烧鸡状蜷缩着的三位。小胡子哪去了?他抬头一看,小胡子被公子白正单手掐着腰带凌空举起来,正惊慌得手脚乱舞呢。
“干什么不好,好好的混个黑社会也比当地痞有前途!告诉肖四,不要再找事儿,老老实实地开车赚钱,不然我把他剁成八块!”公子白恶狠狠地瞪着小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随后将手一松,小胡子“吧唧”一声摔在地上砸起了一片尘土,扭动了一下身子就作了死鱼。
“放心,他们没怎么样,只是昏了过去。要验伤的话也是轻微伤,不算犯罪,他们也不会报警的。恶人需恶治。走吧!”掸掸身上的灰尘,拉起了满脸惊异的杨老板,神色轻松的走出了胡同。
坐上了开往本溪的小客车开了半个小时,公子白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杨老板说:“杨老板,说好了我的交通和饭钱都是你付,刚才的羊汤钱可是我付的,一共十八块五。有零钱的话就给我吧。没有也不要紧,我能找开。”
公子白说完话等了一小会儿也不见杨老板回应,扭头一看发现杨老板正张着大嘴望着车窗外面发呆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目的是开着出租车与小客车并行的肖四,他也侧着头张着大嘴看着杨老板。
人吓人吓死人!显然肖四和杨老板都被对方吓了一跳。肖四指使四个地痞来打他们两个人后,为了摆脱嫌疑,特意开着出租车出来拉客人。在他的脑海里正勾勒着公子白二人骨断筋折躺在臭水沟里的惨象,猛然一歪头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杨老板,顿时大吃一惊。杨老板正隔着车窗看风景,突然发现后面上来的出租车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开车的司机正是肖四,他以为肖四不肯放过他,开车追上来了,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公子白探出头,对着肖四打了个“鄙视你”的手势后,拍了一下杨老板说:“不用怕,按时间推算,肖四还不知道那四个地痞被我摆平了,他不也在吃惊吗?放心,我绝对能把他剁成八块,只要他敢惹我!”看着杨老板恢复了正常,公子白又开始向他要十八块五的饭钱了。
第2节 众口铄金
车子开到了本溪市,公子白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哪位?
老三哪!你不是在辽阳吗?
啊?!不在军队干,回地方了!
在市检察院。好地方!
我就在本溪,过来办点事,现在办完了不需要帮助了。
晚上请我吃饭?!太好了!那我就不回去了,直接去你那了。“公子白大学的同寝哥们儿排行老三的杨友堂是本溪人,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军队的检察院,干了一年多就赶上裁军减员,借这个机会他主动要求转业,结果就被分配到了本溪市检察院。这厮和公子白感情非常好,刚安顿下来就急着给他打电话,正巧公子白也在本溪。哥俩从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这次恰逢其会公子白决定留在本溪,晚上和杨老三连床夜话。
处于对委托人负责,公子白一直把杨老板送上了回城的快客上。这种客车,上车后车门一关直上告诉公路,到终点之后才停车开门,对已成惊弓之鸟的杨老板实在是绝佳之选。送走了杨老板,公子白就去找杨老三。在杨老三单位的会客室里苦熬苦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杨老三下班。一出单位,这哥俩就开始Happy了。吃饱喝足洗干净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个人叼着烟卷在大街上溜达着往杨老三的家里走。
“家里有喝的吗?半夜渴了咋整?“公子白问。
“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买两瓶水回去吧。“杨老三说。
“这么晚还有卖的吗?““有。前面不就是便利店吗?“两个人进了一家夜卖的便利店,随手选了两瓶可乐和一包云烟。
“一共十三块五。“收银员飞快地算好了帐。
“我付、我付。“两个人递过去的都是百元大钞。
看着大钞,收银员一脸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店里没有零钱了,找不开。麻烦您用零钱付帐好吗?““零钱?!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没零钱难坏好青年的时代来临了。没有零钱眼看着水就是卖不走、喝不到,开便利店不预备零钱找给顾客还开个什么劲,杨老三的火暴脾气马上就要发作了。
眼看杨老三脸红脖子粗,正是火山爆发的前兆,眼尖的公子白看到了收款机上的“银联“标志,赶紧说:“小姐,可以划卡结帐吗?““可以。只要是银联标识的卡都行。““这是我的卡,就用它了。“公子白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在机器上输入了密码,在帐单上签了字,一切OK了。
杨老三一看问题解决,也就没继续发火。两个人拎着香烟可乐回到杨老三的家里,躺在床上一顿神侃,直到凌晨两点才睡觉。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钟,杨老三家的门就被敲的当当乱响。两个人睡得正香,谁也没去开门,以为是收煤气费的,让他敲去吧。敲门声持续了二分钟,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炸开了,一小队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杨老三和公子白刚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四个警察就两人一组地把他俩又摁在床上了,黑洞洞的枪口也顶在脑门和心口上。其他进屋的警察也持枪迅速地清查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门被炸开的时候,公子白就可以选择起身逃跑或者攻击进来的人。因为从六楼跳下去或者撕碎几个正常人对他来说都像呼吸一样容易。可他第一个念头是保护杨老三的安全,所以他没逃跑,等看清进来的是警察之后他就更不能躲闪或者出手了,如此声势浩大兴师动众的冲进来,很明显是在办重案。不管是冲他们两个谁来的,他跑或动手都会给自己和杨老三惹下天大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不做任何反应静观其变。
“你们是哪个局的?有搜查证吗?“杨老三回过神来开始咆哮起来。
在场的警察好像全都失聪,谁也没理他。在确定了屋里没有异常情况后,一个警察走到门口对外面说:“陈队,嫌疑人在屋里,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其他异常。“随着这个警察的报告,外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四五岁的警官,一看就是没有腐败精明强干之流。警官走到杨老三和公子白的床边笑着对杨老三说:“老弟,不认识我了?““陈起,刑警队闲着没事干,跑我家演习来了?玩笑开大了吧?“来人是市刑警队的队长,是市里有名的神探,因为工作关系和杨老三比较熟,到现在还欠杨老三一顿饭没请呢。杨老三看见他,气更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回院里就让人查你,非定你个滥用职权不可!““兄弟,我那敢开这么大的玩笑啊!你没事,可你这位同学可有麻烦了,我就是冲他来的。这是你要看的手续。这位就是公子白律师了吧?“陈群随手把两份盖着大红印章的文件放在床上,转头去打量公子白。
杨老三一看床上的两份文件脸色不由大变。放在床上的一张是搜查证,上面写着批准搜查杨老三的家。这倒无所谓,家里又没藏什么违禁品,搜就搜了就当大扫除一次。另一张文件可是拘留证,在上面写着拘留原因--涉嫌杀人,要拘留的人正是公子白!
公子白也看见拘留证上的内容了,随后和陈起分毫不让的对视了一分钟。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起说:“看来这是真格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到了警局再慢慢谈吧。麻烦陈队让这两位不用这么紧张,起码让我把衣服穿上好出门呐!““果然是律师,不用我多说废话。“陈起收回目光,赞赏地点点头。“小李、老张,松开他,让他穿衣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就收队吧。“于是一小队刑警押着公子白、带着杨老三回了警局,杨老三的邻居们则对着他家的破门议论纷纷。
到了警局,公子白和杨老三立刻被隔离讯问。陈起亲自带了两个预审员“关照“公子白。问过了姓名、年龄、职业等自然情况后,讯问渐渐进入了正题。陈起详细讯问了他何时因何事来本溪,具体的行程和时间,反复问了几次用了近两个小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陈起没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任何线索,他也没从陈起的问话里听出到底是谁死了,陈起和他都不耐烦了。
公子白笑了笑说:“陈队,大家都是吃法律这碗饭的。不同的是你是武行,我是文角。你认为刚才的讯问方法对一个精通法律的律师有什么作用吗?别说我没犯罪,就是犯罪了也不可能单凭几句问话就老实交代。何况到现在我只知道涉嫌杀了人,你刚才反复问我的行程和接触的人,难道说我碰到的人里面某个被杀了?该不是杨老板吧?那他的命也太苦了!“陈起重重地抽了口烟,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仿佛以此发泄心中的烦闷。“对你们这种人真是没办法,无论你干没干过,想从语言上找出漏洞实在是难。你是聪明人,不过不是先知,杨老板没死,而是打过他又刚和他达成调解协议的肖远死了。而且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肖四死了?报应不爽啊!不过说我有嫌疑是从何说起呀?“公子白听说肖四死了倒是有些吃惊,但着实不知他的杀人嫌疑从何而来。
接下来陈起向他讲了事情的始末。今天凌晨一点,有人报警说本溪水洞入口附近的公路上发现有人被杀。刑警队到达现场后发现,案发现场是位于本溪水洞入口和太子河之间的公路边。现场上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座椅一侧的车门开着,从车门外开始直到相距百米的水洞入口之间依次散落着断臂、断腿、躯干、头颅,残破的肢体和凝固的血液在空地上画出一条粗大刺目的红线。死者的双臂被完整地砍下来,双腿从膝盖部分成四段,加上头颅和躯干一共被利器分解成八块,如此凶残的手法正是名副其实的“大卸八块“。
如此残酷的虐杀,陈起作了十几年的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从现场的状况看,凶手是从车内副驾驶的位置开始行凶的,先砍下了死者的右臂,然后追出车外又砍下了死者的右臂,接着是左右腿,在死者失去双腿不能行动后,还拖着死者走了二十几米,最后砍下死者的头颅扔出老远。在如此残忍的手段下,被害者一定会剧烈的挣扎和反抗,但尸体的创口整齐,没有重复切割的痕迹,显示出凶手冷酷、准确的手法。现场的残状让见惯凶案现场的刑警们都为之毛骨悚然,陈起更是气愤。杀人不过头点地,像这种残忍的杀法凶手不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就是个变态!
通过现场勘察和对尸体的检验,很快查清了死者的身份和死亡时间。死者名叫肖远,家住小市,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为前日二十三点十四分。工作进行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收集线索破案阶段。可是,水洞的管理机构却把此事通知了市长,市长认为在水洞附近发生了如此惨案将会对水洞声誉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对市公安局下达了尽快破案,尽早消除影响的指令。陈起刚要收队的时候接到局长的电话,要求他们不要拖延从快从速破案。收到命令后,陈起和他的警员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连夜展开调查。
刑警们先从肖远的社会关系入手,走访讯问了与肖远联系密切的亲戚和朋友,很快就查出肖远最近摊了官司,并且从肖远的哥们小胡子等人口中得知了公子白曾经说过要把肖远剁成八块的事。随后又在公子白所在市的公安局协助下讯问了杨老板,结果得知公子白当天留在本溪没有返回。作为近日唯一与肖远产生过矛盾,并且已经表现出过人的武功的公子白,立刻被锁定为重大嫌疑人。随后,根据杨老板提供的线索查到了公子白可能落脚的杨老三家的地址,才有了神勇警察破门而入,将公子白和杨老三“捉奸在床“的事件。
陈起讲完后,把一堆讯问笔录和照片拍在公子白面前说:“所有的证人证言都证明你有杀人的嫌疑,律师同志你怎么解释?“公子白简单看了一下,陈起的对工作还真是认真负责,少半夜的时间居然连跟他们共乘一车回本溪的乘客的讯问笔录都在。“陈队,你不是傻瓜。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陪杨老板来是他花钱雇我的,不然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肖四肖五的。刚谈完事就被地痞找茬,傻子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的职业不是保镖,但也不能瞪眼睛挨打吧,我教训的那几个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这种人不动硬的根本治不住,不说两句狠话哪行啊?就凭他们和坐车的乘客的证言就说我有杀人动机,不太现实吧?而且他们只是说听到我说要把肖四剁成八块,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这可是杀人重罪,没有直接证据请你就把我给拘起来,该不会想找个顶罪的尽快交差吧?我会为了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放着律师不作、好觉不睡,大半夜的跑到大道边上去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平白无故地遭到怀疑,公子白有些恼火,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陈起听公子白说他是在找替罪羊火儿跟着也大起来。“我会为了交差找人顶罪?你不打听打听,我陈起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冤枉过谁?目前的证据表明你有嫌疑,按照职权我必须拘留你。你说你没杀人,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我说过了,我一直和杨友堂在一起,你可以问他。““杨友堂是你的同学、铁哥们,就是你给他个屁他也会嚼烂了咽下去。你们两个的关系我们都查清了,你们两个有利害关系他的话不足采信。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案发当时你不在现场就不能摆脱嫌疑!“陈起给公子白出了一道难题。
“整个本溪市就他一个人认识我,你难道让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跟人说:’你好,我是公子白,现在是几点几分我可在你这里没去杀人’这样的话我不是杀人犯才怪呢?当警察的有权依办案需要对有关人员进行讯问,但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吧?“公子白没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还是对陈起的要求束手无策。
“既然这样,就是说你证明不了案发当时你不在场。那我还是要先把你拘留。““陈队,拜托你把现场的脚印、指纹好好分析一下在来整我,也好有个借口。这么办分明是要跟我过不去吗?““我办案子不用你来指手画脚。小王把他先关到拘禁室,下午送到看守所去。“陈起被公子白丝毫不让的态度和说他冤枉好人的言辞给激怒了,非要给他难堪不可。其实陈起的压力非常大,市里、局里的领导逼着他破案,现场上除了死者的尸体血迹外没有脚印和指纹等其他线索,公子白这条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好,你最好能找到证明我杀人的证据,办错案、抓错人的后果你也清楚!“公子白毫不示弱,话里话外告诉陈起你要是整不动我,反过来我就要整你了。
陈起审公子白的工夫,杨老三也在另一边接受调查。当检察官的杨老三跟刑警队的人都很熟,但这次这些熟人们可没给他面子,完全是警察打亲爹--公事公办,仔仔细细盘问了他一个小时,虽然拘留的不是他,但他享受的绝对是犯罪嫌疑人的待遇。到了后来,杨老三总算清楚了,公子白因为说了一句话,而且这句话居然应验了,因而成了杀人嫌疑犯。现在能证明公子白案发时不在现场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显然因为他和公子白的关系,刑警对他的话的真实性非常怀疑。讯问完毕后等了半天不见公子白,一打听才知道公子白被关在拘禁室下午就会被送到看守所。这回他可着急了,看守所可不是公子白能待的地方,那里关的差不多都是真正的人渣,公子白进去了恐怕一晚上过不了就被折磨的剩办条命了,新人报到这一关公子白可过不去。于是他在外面打了起了电话,请了几个熟人说情,得到的答复都是事关重大这个人不能放,没人敢负这个责。杨老三还不知道公子白现在的实力足可以将整个警察局的人都折磨的半死,更不惧看守所里面黄肌瘦的人渣,急得连班都不去上在警局门口转圈。
于是这哥俩一个在拘禁室里郁闷,一个在警局外面转圈,此时他们都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把陈起这厮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第三节 脱嫌余波
公子白被关在拘禁室里,心中大叹流年不利,刚刚摆脱雷劈的厄运又弄成银
锋入狱。自己不过是为清染一下气氛,增加一点威慑力说了两句痛快痛快嘴而
已,谁知竟一语成真。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练成了传说中的“乌鸦嘴”,应该
不会吧?如果知道是哪个混蛋这么配合我,非把他也大卸八块不可,公子白心中
愤愤地想。现在好,成了阶下囚,公子白空有一身异术不敢施展。以他目前的实
力绝对可以单枪匹马杀出警局,可是那样无论他杀没杀人都会被列入世界通缉的
奇人名单上,再也无法享受人生的快乐了。
“老大,羊汤喝的挺爽的,昨晚又吃又聊的也挺开心,怎么我走了半晚上,
你就被人民警察请来住单间了?”李宠不知从那里转回来,发现公子白被人拘禁
就开了他一个玩笑。
“就怨你!没事总出去瞎跑,早上睡觉的时候没你站岗,害的杨老三家的门
都被炸破了。早知道外面是警察,给他们开门就是了!”
“这么严重?都动炸药了!老大你不是闲着没事打警察了吧?以前你不是总
听咕吗?为什么没叫上我一起打?”
“我最近是无聊,可不是傻子。我要打的警察都是我同学,可不是这里的各
位大哥。昨天不是打了几个混蛋吗?当时随口说了一句要把肖四剁成八块,结果
这 在昨天半夜真被剁成了八块。结果我就成了嫌疑犯,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
公子白给李宠讲了事情的始末,李宠也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
阴谋,一定有阴谋!对于如何摆脱目前的窘境他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事情说完,公子白的烟 也犯了。原来的香烟被搜身的时候拿走了,不过这
难不倒公子白。意念一动,一包云烟自动从妖力空间里落到他手上,撕开包装熟
练地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手习惯性地伸到裤兜里去掏打火机。打火机没掏出来,
却掏出一小片纸来。公子白这才想起来打火机也在搜身的时候被搜走了,他扫了
一眼手上的纸片随手要扔,旋即又把手收了回来,扶了扶架在鼻梁上装样子的眼
镜(他自从和啸月结下“血契”后已经不近视了,戴副眼镜只是遮挡一下犀利的
目光)仔细将那张纸看了两遍,然后开心地大笑起来。
李宠被他的举动给弄 了。 “老大,你没事吧?大不了你用妖力空间人间蒸
发,不用受这么大刺激吧?”李宠以为公子白想不开疯掉了。
去你的!我才没疯呢。这就是我不在场的证明,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这下
看陈起怎么收场?”公子白捏着纸片得意洋洋地说,样子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公子白从裤兜里掏出来的是一张银行卡结帐的回单。这种帐单一式两份,持
卡人用银行卡结帐后,在收款处会留存其亲笔签字的的那份,另一份由持卡人保
留。公子白手里的这张正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三十三分十六秒在便利店划卡结帐的
收银回单。依据警方的鉴定,肖四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三十分,这种鉴定的
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水洞离市内有三十五公里,如果能在八分钟之内从水洞赶
到市内需要262.5公里八,时的速度,以实际的路面状况和现有车辆是绝对不可能
办到的。所以,便利店里留存的由公子白签名的帐单就是证明他不在场的最有利
在公子白的噪声攻势下,陈起沉着脸来到拘禁室门前。没等他开口,公子白
就把手里的帐单从小窗口砸了出去。 “陈队,麻烦你到这家便利店去调一下我签
字的那份。不用我解释为什么吧?”陈起俯身捡起帐单,看了一眼后脸上的肌肉
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然后叫了两个警员吩咐了几句,那两个警员随后匆匆而去。
警员走后,公子白和陈起隔着门对抽了闷烟比拼功力,看来陈起很郁闷,连
公子白如何弄到香烟的都没注意。半个小时后,杨老三和那两个警员一起从外面
进来,在杨老三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喜气,看来公子白有救了。
在门外转了若干圈后,杨老三这位热血青年冷静下来,开动了检察官的头脑
,几乎和公子白同时想到了用银行卡付帐的事,又几乎和陈起派出去的警员同时
到了便利店,拿到了公子白签字的帐单后,他兴高采烈地回来看陈起的热闹。
接下来的一小时,刑警们对帐单进行了笔迹鉴定、帐户核对等一系列的技术
鉴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一一帐单上的交易属实,上面的签名是公子白亲笔书写
,排除公子白在案发当时在犯罪现场的可能性。
陈起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了苍蝇。在案发现场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和物证
的前提下,公子白是唯一的嫌疑人,起码表面上如此。在公子白的嫌疑洗脱后,
案件失去了侦破方向,弄不好就办成无头悬案,那样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个案
公子白和杨老三此刻绝对是扬眉吐气、咸鱼翻身得感觉,在警察局里不敢造
次,但他们也毫无顾忌地用眼神躁 了陈起一番才心满意足。公子白更是大发感
慨,从来都是他到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这次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让别人会见
,他这回真是深切体会到了含冤待雪的心情,更认识到替人作刑事辩护是多么高
尚的事,并且决定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承办刑事案件一律八折优惠!
陈起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儿,当下向局领导做了汇报,然后撤消了
对公子白的拘留。重获自由的公子白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 “陈
队,请尽快派人把杨友堂家的门修好,晚上他还得回去睡觉呢!”说完和杨老三
一起哼着“开封有个包青天:::”走了出去。得意忘形的两位忽略了身后陈起诡
异的笑容。
虚惊一场后,重见天日的公子白为了表示对杨老三的歉意和解决肚子问题,
特意找了一家可以刷卡结帐的饭店请杨老三美美地吃了一顿酸菜烛肉,公子白是
怕吃饭的工夫又有人被大卸八块,那他变态杀人狂的黑锅是背定了!席间,作为
间接受害者的杨老三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砸陈起一顿饭,并在他喝
多的时候揣他两脚,公子白才主动去结帐,否则杨老三有要破财。
回到了S市趁还没下班,公子白到所里取份文件。他刚一进门立刻遭到同事的
围观。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怎么整的,大半天的工夫,所内的同
事全都知道公子白涉嫌杀人被抓了起来,而且还是变态的虐杀。一时间各种猜测
众说纷宏,更有几个“够意思”的同事打出了“公子白案件辩护律师团”的旗号
,不但在所内的律师都报了名,连在外地出差的都通过电话和互联网报了名。表
面上说是为了维护公子白和律师事务所的声誉,实际上无非是对公子白是否真的
变态感兴趣。看来无聊的并非是公子白一个人呐!
公子白被围在人群当中,活像一个答记者问的政府发言人。在问题中居然包
括了“你杀人后感觉如何?”、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屠刀?之类令人发指的问
题,更有几个女同事摸摸公子白的手臂然后尖叫着跑开。
“要是杀人我还能回来?警察搞错了!不关我事!”扔下话后,公子白顾不
的拿文件,冲出人群落荒而逃,其速度比后面追几百只魔兽的时候还快。看着公
子白狼狈逃窜的样子,以所里钱主任为首的律师们暴笑不止,近来大家都很无聊
这是本年度所里开得最成功最有效果的玩笑!
瞧他们的样子,巴不得我真宰几个人,律师们真是惟恐天下无贼!连同事的
生意都想做,没人性!天天和这些人在一起,想想真是不寒而栗,不知被人整蛊
的公子白边逃边想。
回到家里耳根清净,公子白倒头就睡,直到晚上十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
“小李,麻烦你到莫界东北办事处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收容到肖四的鬼魂。
”警察查案要找证据动脑筋,公子白查案就方便了许多,直接找死鬼来问问他是
怎么死的就行了,当然如果是个糊涂鬼这个方法就行不通。
“老大,你不是跟杨老三说不管这事了吗?怎么还要管?你不是警察,那个
警察也不不是你兄弟,管这事又挣不到钱,我看算了吧?”
“我能告诉杨老三我是这么查案的吗?他可是马克思的忠实信徒;接受不了
我这一套,对他只能说不管。你想,这件事害我差点进了看守所,搞不好英年早
逝不说还要落一个变态杀人狂的骂名,不弄清什么东西在背后搞事,把他揪出来
在地上揣几脚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也对不起杨老三家的门呐!”
“算了吧!虽然这也算是个原因,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你无聊透顶又想找鬼魂
练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最近也发闷,有点事也好。”李宠臭了公子白两
句,起身去了莫界东北办事处。
一个小时后李宠一脸不爽地回来了。
“有没有找到肖四呀?”公子白问。
“找个你个头!东北办事处的管事说这两天没有新鬼报到。又说这样横死的
鬼魂为了不进枉死城多半会留下报仇,不会马上报到。他还建议我们到死人的地
方或者他停尸的地方去找找。我白跑了一趟!”李宠为白费力气而愤愤不平。
“啊,知道了。我估计也是这个结果。”公子白不紧不慢地说。
“对呀。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啊!为什么你还让我去问?”李宠
有种受骗的感觉。
“不用怨我,都怪你自己,让你去,你就去了,你是自愿的,与我无关。一
定是最近鬼书看得太多,脑袋都锈逗了。就当这是热身运动吧,我们马上去案发
现场。”公子白的回答简直让李宠欲哭无泪。真是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找
个律师当老大等于自动上绞架!
李宠大叹人心不古之时,公子白已经开启了妖力空间,一人一鬼转眼之间来
到了案发现场。为了不影响水洞的旅游,案发现场的尸体和血迹已经处理干净。
放眼望去公路北侧百十米外的太子河在夜色下静静流淌,偶尔能听见鱼儿跃出水
面发出的啪啪水声,草丛里的鸣虫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路南侧差不多同样的距
离内,水洞近三十米高的洞口冲着河水黑洞洞的敞开着。路边几有限的几盏路灯
映照着稀疏的树木,投射出形状各异随风乱舞的的怪影。宽敞的公路两端没入了
无边的黑暗当中,更显得诡异莫测。公子白立足路边诗兴大发,张口吟颂: “月
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老大,你吟这两句诗越发着像变态杀人狂了!当心有蹲坑的警察,把你抓
现行了!”对公子白的诗李宠实在是不感冒。
“换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行了,行了。越说越像,还是干正事吧,别搞了!”李宠催促起来。
听了李宠的劝告,公子白收拾心情,打开了阴阳眼开始仔细寻找鬼魂的踪迹
。阴阳眼一开,公子白立刻吃了一惊,水洞里竟然向外散发着一丝难以察觉又连
绵不断的仙灵之气,要不是为了找鬼魂精神高度集中还真发现不了。如果在深山
古洞有此景象倒不奇怪,但在游人如织的旅游景点就令人惊奇了。惊奇归惊奇,
仙灵之气与横死鬼魂的怨气毫不相干,而且从灵气释放的方式看,洞里的灵体是
刻意压制灵气外放,目的就是不想让外界有所察觉,既然如此公子白也不想多管
闲事,转回目光继续他的找鬼大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公子白地毯式搜索下,终于在路边一个灯光照不到的阴
影里发现了一个 缩的鬼魂。公子白一晃身形来到那鬼魂的身后,飞起一脚踢向
鬼魂的屁股,嘴里调促地说: “劳驾,跟你打听个事?”
第四节 波澜再起
为追求惊爆效果,公子白在脚上施了法,不然人是踢不到鬼的。公子白一
脚下去并不是很重,但对几乎没有重量的鬼魂来说力量还是打了一点。中脚的鬼
魂冲天而起,在空中手脚乱舞惊慌失措,随后李宠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把他又扯
回地面 。
“老大,你有点过分了。他是地缚灵,只能在这里找替死鬼,你一脚把他踢
飞出去,想要他的鬼命啊?”
公子白定睛瞧着惊魂不定的鬼魂,这个鬼魂可够恐怖,浑身破烂不说,肚子
爆裂,内脏外翻,脑袋扁得向扑克牌,面目稀巴烂,一看就知道是被车轧死的。
这种鬼魂因为死的冤枉,在死时的怨气将其鬼魂束缚在事故的现场,鬼魂只能依
靠这股怨念存在,并且要找到下一个人使他同样死在车轮之下才可以脱离束缚转
世投胎(就是常说的“找替死鬼”),这种鬼魂被叫地缚灵。公子白刚才的一脚
险些把他踢出怨念的范围让这个地缚灵魂飞魄散。
“不好意思,玩笑开的有点过火!对不起啊。”公子白以为这个鬼魂是给自
己带来麻烦的肖四,所以才踢了一脚想发泄一下,没想到弄错了,赶紧对自己的
行为表示歉意。
被踢的鬼魂巨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明显有些害怕。 “大师
,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都死了三年了一直没找替身,也没干坏事,千万不要
驱散我!”能发现鬼魂又能把鬼当球踢的一定是法师一类的人物,而且还有护法
灵鬼跟随,更不是一般的法师,听口气这个鬼魂是把公子白当成专打恶灵的法师
“你三年来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我想走也走不了,没人超度,我又不想找替身,只能在这里。”
“那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被大卸八块你也看见了?”
“我看见了。”
“那好你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我可以超度你。”公子白在这里没有发现肖
四的鬼魂,听这个鬼说三年来一直在这里,所以开出条件打算向鬼换点有用的情
“太好了!我这就说。昨天半夜,有辆出租车开到前面那个地方停了下来,
车里有两个男人在吵架,开始我没注意,只是隐约听见他们好像在为谁在这个线
上拉客争吵。后来,他们越吵越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把刀
砍了过去,开车的司机的一条胳膊就断了,然后他们俩就一个追一个跑的往水洞
方向去了,最后开车的司机被拿刀的一块块的剁开。然后,杀人的家伙从路边的
树林里开出辆摩托车走了。”路边鬼的描述跟陈起他们推断的杀人情节一般无二
,作刑警的还真不是吃干饭的(无能的人)。
“杀人的家伙长什么样?”公子白接着问。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格很好,年纪在三十岁上下,三角眼睛,扁鼻子,
留着两瞥小胡子,听口音是本地人。”
听了路边鬼的描述,公子白和李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一
“当时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公子白对路边鬼看热闹的态度很是不满。
“大师,我是地缚灵,只能在这一段路上活动,那边我就是想见义勇为也过
不去,只好在这里看现场直播了。”路边鬼解释道。
公子白一想也对,鬼有鬼的规矩,人有人的法律,如果两边瞧对方不顺眼就
要管一管,那可真要乱套了。 “最后一个问题,被杀的那个人的鬼魂到哪去了?
“那个人因为肉体被分解,费了半天劲才聚齐了魂魄,最初我见他是在水洞
门前停留了一阵,我再看的时候就不见了。也许是进到洞里去了吧?”路边鬼一
边用手指着洞口,一边说。
公子白又把目光转向了洞口,认真地观察了一阵后说: “问一个问题,洞里
向外放出仙灵之气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成了地缚灵后,一直只看见仙灵之气向外放,但从未
看见里面出来什么灵体。没准里面不是住着神仙,就是藏着宝贝,可惜我进不去
。如果我运气好,死在路的另一边,没准也在仙灵之气的作用下解脱了,真是命
苦啊!”路边鬼对水洞露出向往得神情,一张丑脸居然变得顺眼了些。
半天没说话的李宠此时插言: “老大,看来肖四的鬼魂不在这里,我看他不
是恋着自己的尸体没走,就是找仇人报仇去了。进这个洞,对刚死的新鬼来说太
难,点。”
公子白点头同意了李宠的话。水洞口放出的仙灵之气对鬼来说是有利有弊。
一般的新鬼由于能力弱和不精通鬼术,遇到这种仙灵之气无法化解多半会选择躲
避以免受害,如果是多年的老鬼则可以凭借鬼术化解仙灵之气提高自己的能力。
看来肖四的去向多半是如李宠所说,虽然对水洞里有什么也很好奇,但公子白为
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打消了进洞一看的念头。
公子白从兜里掏出一张往生符用法力引发。往生符上白光闪动,整张符咒化
成银白色的粉末罩住了路边鬼,路边鬼的周围立刻冒出丝丝黑气,不到半分钟黑
气消散,剩下的银白色粉末全部融进了路边鬼的身体。
“好了,我用往生符化去了你的怨力,你可以到莫界报到早日开始新生活了
。如果找不到莫界东北办事处,就到城里医院的停尸间去,那里有专人(鬼)接
待,并且免费发放生活用品和地图。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公子白扔下一句
话带着李宠回到了妖力空间里。
路边鬼得到超度脸上没有出现喜色,反而见到公子白没有进入水洞就走了后
显出若有所失的神色,随后大有深意地望了水洞一眼,狰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
公子白回到了妖力空间里,没有立刻出去,反而留在空间内他的私人宅邪。
因为没有啸月来骚扰小院里非常安静,但在院子外面空间的一角却热闹异常。在
牛头和马面的强烈要求下,在那里设立了一个通往莫界地府入口的传送站,每天
都有大量的鬼魂在鬼卒的监督下通过这里传送回莫界,这样使鬼魂们省去了不少
赶路的时间,却让公子白少了许多清净。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和保护绝尘的内丹
和元神,啸月和牛头马面都派了得力的手下在公子白的院子外面站岗。所以公子
白也变相有了一个小规模的联合护卫队可以差遣。
“你三年来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我想走也走不了,没人超度,我又不想找替身,只能在这里。”
“那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被大卸八块你也看见了?”
“我看见了。”
“那好你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我可以超度你。”公子白在这里没有发现肖
四的鬼魂,听这个鬼说三年来一直在这里,所以开出条件打算向鬼换点有用的情
“太好了!我这就说。昨天半夜,有辆出租车开到前面那个地方停了下来,
车里有两个男人在吵架,开始我没注意,只是隐约听见他们好像在为谁在这个线
上拉客争吵。后来,他们越吵越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把刀
砍了过去,开车的司机的一条胳膊就断了,然后他们俩就一个追一个跑的往水洞
方向去了,最后开车的司机被拿刀的一块块的剁开。然后,杀人的家伙从路边的
树林里开出辆摩托车走了。”路边鬼的描述跟陈起他们推断的杀人情节一般无二
,作刑警的还真不是吃干饭的(无能的人)。
“杀人的家伙长什么样?”公子白接着问。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格很好,年纪在三十岁上下,三角眼睛,扁鼻子,
留着两瞥小胡子,听口音是本地人。”
听了路边鬼的描述,公子白和李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一
“当时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公子白对路边鬼看热闹的态度很是不满。
“大师,我是地缚灵,只能在这一段路上活动,那边我就是想见义勇为也过
不去,只好在这里看现场直播了。”路边鬼解释道。
公子白一想也对,鬼有鬼的规矩,人有人的法律,如果两边瞧对方不顺眼就
要管一管,那可真要乱套了。 “最后一个问题,被杀的那个人的鬼魂到哪去了?
“那个人因为肉体被分解,费了半天劲才聚齐了魂魄,最初我见他是在水洞
门前停留了一阵,我再看的时候就不见了。也许是进到洞里去了吧?”路边鬼一
边用手指着洞口,一边说。
公子白又把目光转向了洞口,认真地观察了一阵后说: “问一个问题,洞里
向外放出仙灵之气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成了地缚灵后,一直只看见仙灵之气向外放,但从未
看见里面出来什么灵体。没准里面不是住着神仙,就是藏着宝贝,可惜我进不去
。如果我运气好,死在路的另一边,没准也在仙灵之气的作用下解脱了,真是命
苦啊!”路边鬼对水洞露出向往得神情,一张丑脸居然变得顺眼了些。
半天没说话的李宠此时插言: “老大,看来肖四的鬼魂不在这里,我看他不
是恋着自己的尸体没走,就是找仇人报仇去了。进这个洞,对刚死的新鬼来说太
难,点。”
公子白点头同意了李宠的话。水洞口放出的仙灵之气对鬼来说是有利有弊。
一般的新鬼由于能力弱和不精通鬼术,遇到这种仙灵之气无法化解多半会选择躲
避以免受害,如果是多年的老鬼则可以凭借鬼术化解仙灵之气提高自己的能力。
看来肖四的去向多半是如李宠所说,虽然对水洞里有什么也很好奇,但公子白为
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打消了进洞一看的念头。
公子白从兜里掏出一张往生符用法力引发。往生符上白光闪动,整张符咒化
成银白色的粉末罩住了路边鬼,路边鬼的周围立刻冒出丝丝黑气,不到半分钟黑
气消散,剩下的银白色粉末全部融进了路边鬼的身体。
“好了,我用往生符化去了你的怨力,你可以到莫界报到早日开始新生活了
。如果找不到莫界东北办事处,就到城里医院的停尸间去,那里有专人(鬼)接
待,并且免费发放生活用品和地图。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公子白扔下一句
话带着李宠回到了妖力空间里。
路边鬼得到超度脸上没有出现喜色,反而见到公子白没有进入水洞就走了后
显出若有所失的神色,随后大有深意地望了水洞一眼,狰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
公子白回到了妖力空间里,没有立刻出去,反而留在空间内他的私人宅邪。
因为没有啸月来骚扰小院里非常安静,但在院子外面空间的一角却热闹异常。在
牛头和马面的强烈要求下,在那里设立了一个通往莫界地府入口的传送站,每天
都有大量的鬼魂在鬼卒的监督下通过这里传送回莫界,这样使鬼魂们省去了不少
赶路的时间,却让公子白少了许多清净。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和保护绝尘的内丹
和元神,啸月和牛头马面都派了得力的手下在公子白的院子外面站岗。所以公子
白也变相有了一个小规模的联合护卫队可以差遣。
“小李,离太阳出来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正是鬼魂活动频繁的时间,辛
苦你到刑警队的停尸房和小市一带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肖四的鬼魂。不见到肖四的
鬼魂亲自问问他,还是不能确定他就是小胡子杀的。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刚才见
到的鬼魂怪怪的!”这种事公子白以人的身份做起来很不方便,所以只能派李宠
去干。为了保证李宠的安全,公子白还特意请了两个鬼卒和两只妖狼陪着他一起
去。李宠临出去的时候,公子白特别嘱咐了他可能的话顺路到杨老三家看看。
李宠领着鬼卒和妖狼出去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一看李宠的脸色公子白
就知道又是没结果,因为他的脸色和上半夜去东北办事处回来时一样的难看。果
然不出公子白所料,李宠在鬼卒和妖狼的配合下并且发动了附近一切妖朋鬼友对
本溪全境进行了搜索,但根本就没发现肖四的鬼魂。在临回来的时候,李宠特意
去关照了一下杨老三,发现他天还没亮就开着单位的车奔小市方向去了。
肖四的鬼魂居然不见了,这就不是一般的杀人案了。一般的杀人案凶手无论
使用何种手段都是消灭人的物质形态,这时候虽然人的躯体死去了,但失去肉体
的灵魂会以另外一种生命形态一一鬼继续存在。但如果杀人凶手是精通法术的人
或者其他东西;则可以在破坏人的肉体的同时也消灭灵魂,使人彻底的魂飞魄散
连鬼都作不成!肖四死后居然不见鬼魂,小胡子这样单纯的一个地痞无赖绝对杀
不出这个效果来。看来路边鬼说的话有所保留,有机会还要问他一下!
公子白断定杀人者不是一般战士后,又想起杨老三。这 平常都是踩着钟点
上班,决对不会早起一分钟,怎么大清早就开车出去,到底搞什么飞机?对了,
这 一定是为了他们家的门报仇去了。真是个傻瓜,他们家的门是让陈起给炸的
,找陈起不就得了,干什么非得去查案子,你只不过是检察官又不是跟疑犯拼命
的刑警,趟这个混水干什么?大致猜测出杨老三的心意,公子白不禁为他担心起
暂时查不到肖四的鬼魂,可不能再让杨老三搭进去,怕杨老三出事公子白立
刻出了妖力空间给杨老三打电话。杨老三的手机是开着的,可是连续拨叫了两遍
都无人应答,公子白不死心又拨了一遍,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公子白么?我是陈起。”接电话的居然是陈起。
“怎么是你?杨友堂呢?”公子白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队不是把他也抓进
去了吧”
“如果我抓了他,那倒好了。”陈起的回答肯定了公子白的预感无误,而且
情况可能很坏。
“陈队,别玩我了,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有人报案说在水洞附近有人昏迷在车上,生死不明,我过来一看
竟是他!”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公子白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儿。
“呼吸、心跳正常,但脑电波微弱,神智全失,标准的植物人症状,现在躺
在市医院的加护病房观察。我们正在调查,但没有线索。”陈起简单直接地表述
了杨老三的情况。
公子白一听,几乎立刻确定自己练成了顶级水准的“乌鸦嘴”,没等说出来
,在心里想一下都会让人倒霉。 “我马上去本溪,到了以后我们再联系。”挂断
电话,公子白就冲出家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本溪。本来他可以立刻到达,但陈起
肯定在医院恭候,见了面可就解释不清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人性化的交通工
具,这也算是作人的烦恼吧。
公子白风风火火地到了杨老三所在的医院,陈起果然在病房的门口等着他,
明显是有问题要问他。 “有什么话等我看过杨友堂再说!”他对着拦在病房门口
的陈起和另外一名警察吼到。面对要心急如焚摆出一副谁挡道就跟谁玩命样子的
公子白,陈起很快在他的气势下软化了,避开他的目光放他进去了。
病床上的杨老三神态安详,被一堆塑料管和电线包围着,管子和电线的另一
端连着占了大半个房间的医疗设备。公子白来到床前仔细用阴阳眼观察起来,病
房里没有任何灵体,躺在病床上的杨老三只是一具肉体,他的三魂七魄全都不在
体内,这就是他为何脑电波微弱没有神智的原因。
一般的失魂只是人的三魂七魄因为惊吓或者中了法术部分离体,一般的症状
都是精神恍熔、行动失常,而像杨老三这种灵魂整个被盗的公子白还是第一次见
到。一般的失魂,因为体内还有魂魄存在,所以可以施法利用体内魂魄对散失魂
魄的微妙联系将之招回,但如果整个灵魂都没了招魂入体的法术就不一定行得通
。长时间的魂魄离体,会导致肉体的衰竭,最终即使找回魂魄肉体也会死亡。情
急之下死马当作活马医,公子白连续对着杨老三使了几个招魂的符咒和法术都不
见成效,看来解决这件事还得找到真正的原因才行。公子白放弃了努力,在杨老
三肉体的周围布下了几个防止外部灵体入侵和破坏的防护结界后离开了病房。他
已经下定决心查出真相,因为从肖四被大卸八块到杨老三的失魂都在不到两天内
发生,而且多少都与他有些关联,很明显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不主动出击
,下面还不一定出什么怪事呢! 第五节 夜访水洞
公子白一出病房,陈起就迎上来了。没等公子白开口问,他就跟公子白讲《
杨老三出事的详细情况。据调查了解,杨老三昨天下午向单位借了车,并请了事
假。当天早上就驾车朝小市方向直行。随后,有人发现一辆检察院的轿车停在水
洞附近的路边,司机俯卧在方向盘上外面的人怎么叫也没有反应。前天晚上的变
态杀人事件就让刑警队对水洞周围的风吹草动很敏感,所以接到报警后陈起亲自
带人查看,发现了变成植物人的杨老三。更让人惊异的是杨老三停车的地方正是
肖四遇害时停车的位置。两天内连续在同一地点出现凶案和怪异现象,已经在社
会上产生了不良影响,各种版本的流言飞语在城市和乡间传播,对水洞的声誉真
的造成了影响。这无疑又给被杀人案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陈起的嘴里又塞了块烂泥
“律师同志,不到两天在同一地点连续发生了凶杀和怪异事件,虽然这两件
事性质不同,但两件事之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出事的人都和你有关联。恐怕你
很难作出置身事外的解释吧?”陈起虽然不会去找鬼调查取证,但分析案件的基
本逻辑还是有的,所以在话里暗示公子白。
“陈队,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但办案并不是只靠简单的对比和推理,而是讲
证据的,无凭无据的话除了当笑话听活跃一下气氛外,对办案没有任何价值。而
且从逻辑上说和我有关并不等于是我干的,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否置身事
外并不需要我来解释,你的工作会带给你答案的,不是吗?”公子白不甘示弱地
回敬了陈起一句。
陈起没有发火,反而微笑着说: “现在这种情况,你我都有压力,不过照我
看你的压力要大些。如果我刚才的说法是正确的,接下来你的麻烦会比我大。”
“即使我有多大的麻烦,你也弄不清是什么麻烦,更找不了我的麻烦,而且
我的麻烦将会成为你的麻烦,所以我的麻烦越大你的麻烦也越大,如果不想再有
麻烦就不要找我的麻烦!”公子白给陈起说了一段语含玄机的绕口令后扬长而去
。陈起望着公子白的背影脸上又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公子白当初跟杨老三说既然洗清了嫌疑,此事就与他们无关,不用再管这件
事的意思就是怕他犯了在大学里就有的自以为是的毛病。他的病一犯起来,就自
认为天下第一,该不该管的事、能不能管的事他都敢管。这次肯定是在家门被炸
、警局受辱后受了刺激,认为在本溪让公子白吃了亏面子上过不去,为此缺少睡
眠导致发了当“名侦探柯南”的梦,勾起了他查案子的 头,鬼使神差地想去查
肖四被杀的案子。结果这次出了大事连魂都丢了!公子白听完陈起的解说更确信
了自己的猜测。有这样的兄弟也算不白活一场,既然我兄弟为了我的面子连魂都
丢了,我为了我的兄弟命也可以搭上,管他是什么玩意,跟他干!公子白给自己
出了医院的大门,李宠就出声了。 “老大,那个陈起在你走后笑得很奇怪.
不知打什么主意。而且后面还有两个便衣跟着你呢?看来陈起对你还是不死心。
“就算他怀疑我也没有证据,只能干着急。况且我也是受害者,开始我还是
猜测,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有人阴我!现在警察死咬着我不放,哥们儿被搞成植
物人,没准下一个就是你被捉去当宠物!”公子白 着从大街上拐到小胡同里
,等后面跟踪的便衣赶过来早不见他的踪迹了。
再次回到妖力空间的公子白心情郁闷,大口地抽着烟,在屋子中央蹲着步,
脑子以每秒!200转的速度运行。肖四被杀和杨老三失魂除了具有都与他有关的共
同点外,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案发的地点相同一一水洞附近正对水洞入口的路边
。水洞里又有不同寻常的仙灵之气外放,难道这两件事都是水洞里面的未知灵体
所为?仔细回想起来,昨晚碰到的路边鬼话里也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肖四鬼魂的失
踪与水洞有关。看来,到水洞里面去作一次友好访问势在必行。
当晚十点半,公子白又一次出现在事发地点。当公子白现身时却惊奇地发现
昨晚见到的路边鬼还在那里没有离开。 “奇怪,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赶着去投胎
吗?”公子白发问。
“恩人哪!我又见到您了。昨晚还没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连你的名字都不知
道,快告诉我您的大名好让我来世报答您的恩情!”路边鬼见到公子白立刻摆出
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我老大叫公子白,来世你不用作牛作马报答他,只要作个亿万富翁再把自
己的女儿连同财产一起献给他就行了!”李宠替公子白回答。
看到路边鬼错悍的表情,公子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李,怎么把我说的
如此不堪,我有那么贪吗?”说完了李宠有对路边鬼说: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
没有离开的原因呢?”
“一来是我不知道恩人的名字;这样就离开良心不安。另外,三年来我一直
对水洞里发出的灵气很好奇,恢复自由后想看个究竟。说实话,如果能利用这股
灵气我打算直接在这里修炼,就不去投胎了。”路边鬼回答说。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公子白接着问。
“在洞口观察研究了半夜,我确定了灵气是发自水洞深处的,本来应该是很
强大的,但被某种力量限制了发放,显然是不想让外界察觉这里的秘密。我的能
力太低,不敢轻易招惹是非,确定了无法利用灵气后,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又看
见了一件怪事。”说到这里路边鬼住口不谈。
“什么怪事,讲来听听!”公子白感觉到可能与杨老三的事有关,追问下去
路边鬼作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 “天快亮
的时候,我放弃了利用灵气修炼的计划,打算到城里后找莫界东北办事处报到。
刚想离开的时候,公路上开来了一辆车。这辆车开进水洞路段后就开始在公路上
打晃,七扭八拐之下居然停在了前晚出事的车停的位置上,这下我更加感到奇怪
。当时我心里想,难道要有事发生,于是我就躲在一边仔细看。这时洞口原本安
静的仙灵之气产生了波动,同时流量也增加了十几倍,一道灵气形成的巨网把车
子罩住,车里的人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随后巨网收回洞内。我真切地看见在巨
网里罩着一个挣扎的灵魂。灵气恢复安静后,曙光已现,我不能赶路只好留了下
“看你犹犹豫豫不想说的样子,是为什么呢?”公子白发觉路边鬼的丑脸神
色不对,继续问。
我看您再次来到这里,觉得可能与今天早上事有关,想跟您说又觉得这事
太危险。”路边鬼解释说。
“那前天晚上死的那个人的鬼魂是不是也被收进洞里去了?”
“这个我不能肯定,不过那个鬼魂确实在洞口停留过。’
“好了,你还是投胎去吧。这里可能变得很危险。”
路边鬼千恩万谢地走了,公子白开始盘算着进水洞里面观光一番。
“老大,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一点都不清楚啊?要不要观察观察、研究研究再
作决定啊?路边鬼的话到底有多大可信度也不好说啊?”
“我也知道,我现在就跟陈起一样手头只有唯一的线索,为了杨老三怎么的
也要进去看看,无论是真是假都会离事实真相更进一步。”
没有选择的公子白,收拾情怀在夜深人静之时进入了水洞。水洞里除了洞口
处还亮着几盏灯外,里面完全黑暗。公子白运足目力,小心翼翼地循着如丝的灵
气往洞内潜行。这是个典型的充水溶洞,洞内空间忽高忽地、忽直忽曲,头顶和
左右的洞壁上悬垂着各式钟乳,如果洞内的景观灯开着一定是满目奇景,此时以
公子白的超卓目力也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洞底是一条近三尺深的地下河,河水
清澈见底,间或有钟乳石破出水面;由于地下河的缘故洞内水气弥漫,在盛夏之
时仍是寒气逼人,从洞顶滴下的水滴落入河面是这里唯一的声响。
公子白时而攀岩,时而涉水,跟着灵气一直行进两千八百多米来到了水洞
的尽头。所谓的尽头并非是前无去路,只是前面的空间狭小,正常人难以通过,
其实还有一定的空间没有开发出来,地下河正是从此处狭小的岩洞流出。到达此
处,公子白明显感觉到在狭小的岩洞中有强大的灵气,此处也是灵气的发源所在
公子白再上前两步,在岩洞边的一处突出水面的石笋上立足,唤出长刀向岩
洞内发了一道试探性的刀气。刀气在岩洞口二尺的地方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
被激射回来,同时洞口附近的空气也产生了水纹般的波动。防护法阵,看来真的
灵气确实是被操控的,既然有法阵就会有设立者,水洞内果然暗藏玄机。公子白
不敢怠慢,和李宠一起全神戒备。
法阵被触发后,开始发出暗青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几丈方圆的洞内空间。
紧跟着河面上突然射出五道水柱直奔石笋上的公子白而去,同时青光范围内所有
的石笋、石柱都像有生命般动了起来或横冲或直撞的袭向公子白。
河面上的水柱首先到达,公子白早有准备当即长刀一引发出一道强劲阴寒的
刀气劈向水柱靠近河面的根部,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公子白这招抽刀断水却是
水难流,阴寒的刀气瞬间将水柱的根部冻结成了冰柱,失去基础的水柱立刻如同
断根之木无本之花在半空中化为四散的水珠。公子白经过清灵子的道法启蒙和几
番实战成熟了不少,若在以前他只会简单得抵挡,不像现在般能够看出发动水柱
的基础是河面上的那道灵气,能够在水柱及体前及时用刀气切断灵气和水柱的联
对付完水柱的袭击,公子白感觉脚下不稳,往下一看,脚下的石笋突然高了
一截,而且左摇右摆地在作运动。这时就听李宠喊: “老大往左闪!”他想也不
想地就往左边跳过去,刚在另一块石头上落脚,就听见一声脆响。他回头一看,
洞顶上一支细长的钟乳石宛如一杆长矛从上直戳下来,正和他刚才立足的石笋来
了一个亲密接触,搞得石屑纷飞。这时耳后又有风声响起,他来不及回头看转身
一刀劈了下去。喀 一声,一块凌空飞过来的磨盘大小的石块被他从中一分为二
,他的手臂也有点发酸。刚劈开这块石头,他就发现后面还有十几块差不多大小
的排成一条直线挂着风砸过来呢。我劈、劈、劈,我轰、轰、轰!右手刀劈加上
左手的掌心雷总算把这排飞石解决了。
随后公子白就在水柱、石柱的狂轰滥炸下奋勇拼搏,其状如在鲸鱼牙齿缝里
拼命逃生的小杂鱼。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他还没忘记用大脑来思考。几轮攻击
过后就让他发现了门路,如此猛烈的攻击应当在水洞内造成严重的影响,可是青
光外面的河面平静依旧,洞壁也丝毫不见晃动,看来青光照射的地方才是攻击的
有效范围,出了这个圈就没事了。
找出了门路后,公子白通过心神给了李宠一个信号,帮着他抵挡攻击的李宠
马上回到了法像里面。趁着攻击的间隙,公子白双手合刀凝神运力,将茅山派法
力和妖狼族的妖力全部灌注在长刀之上,施展了一招从《茅山法剑谱》上学得的
“白虹贯日”,刀尖上绽出乳白色的刀气将他全身笼罩,随即化作一道白虹曳出
一条玄妙的弧线向青光的外射去。
在青光的边缘公子白遇到了强大的阻力,大得使他无法突破和离开青光的范
围,正当他法力将尽刀势欲消的时候,青光突然一弱将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送到
了青光之外。公子白的判断是正确的,青光外的水洞一切如常,再没有袭来的水
柱和石块。意外突破了青光限制的公子白回头看着青光发起了楞。如此强大的攻
击型防御结界一旦发动除了被破除外,只能由其设立者决定是否释放被困的人,
本来是被困阵中的命运,却意外地被送了出来,真不法阵的设立者是何方神圣,
有何打算。
公子白离开青光笼罩的范围后,青光开始转变,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柔和的
亮蓝色,而且范围更大,把公子白重新笼罩在里面。被笼罩在蓝光中的公子白又
条件反射般摆开了架势,也许这是法阵的另一中变化。接下来发生了让公子白吃
惊的事情,狭小的岩洞上方光滑的石壁上开了一道石门,从石门中走出位一身劲
装,腰悬长剑,头挽发警,面容英武的年轻武士。他对中国古代的服饰和头型不
很了解,所以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装扮,不过从来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可以断定
其具有仙人级的修为。更加特别的是来人身上除了特有的灵气外还有一种领导风
范,对了应该用王者之气来形容更为恰当。
“能够循着微弱的灵气找到这里已属不易,在乍)流落石阵‘中临危不乱攻
守有度更是难得,但这些都救不了你。若不是你这招刀法的气势让我想起了故人
,也不会轻易让你出阵。你刚才使的招式有名字吗?”从石门里出来的人不等公
子白开口自己先说了一堆。
来人的问话多人神智让公子白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摇了摇脑袋,努力保
持着清醒和镇定,如果神智被夺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名交给别人,处理灵异事件最
重要的就是这一点。
“刚才的那招叫’白虹贯日* ,是依照出招是产生的视觉效果命的名。”公
子白先回答了神秘人的问话,然后说: “前辈如此布置定是不喜外人打扰,我不
是有意要来寻是非,只是事关朋友生死,不得不进来冒犯。”
“白虹贯日,真的是好招式,好名字,怪不得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白虹
贯日,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听公子白报出招式的名字,神秘人再次被触动心
事,缅怀了一阵后才理会公子白。 “你是有所为而来,我倒想听听这事关谁的生
死,你讲吧!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晚辈该如何称呼?”公子白多此一问一方面是方便称
呼,最主要的还是要确定神秘人的身份。
“我的名字?这么久没人叫我自己都忘了,你就叫我水石吧?”分明是不想
说,顺嘴编了一个敷衍了事。 “我是谁对你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来
我这里,如果你的理由不好,恐怕就回不去了!”
第六节 灵石镜台
公子白心里很清楚水石的威胁不是吹大气;就凭刚才的那个乱流落石阵他就
对付不了,如果是亲自出手的话他还真没信心能挺过去。不过到了这般地步伸头
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了这个查清真相的唯一机会他是不能后退的,不管对
错他都要撑到底了。此时,公子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怎么的自己就顺
着一条无形的道路走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胡同里赶驴一一 来直去, 自己就跟
城里的陈起一样的傻乎乎!于是,公子白就把在两天来发生在水洞门口的事说给
了水石听。
”在前辈的洞府前面发生如此惨事, 以前辈的修为不会不知情吧?”公子白
说完了前因后果, 向水石发出了疑问。
”我为成就鬼仙之体驻留此洞潜心修行两千余年,不曾离开洞府。近几十年
外洞人流穿梭不断,为了不引起外界其他生灵的窥探,我封锁了内洞和此地的大
部分灵气,对洞外的事从来不过问,也不插手,更不用说是摄取外面的鬼魂。”
水石几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我生前最重情义,像你这样肯为朋友
一条道跑到黑的义气和刚才的那招白虹贯日令我生出许多感慨,对于洞外的事我
可以给你个解释。跟我来!”
水石把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托起公子白随着他移进洞门。公子白只觉得眼
前一亮已置身广阔的空间之内。这是一个山腹深处硕大的溶洞,地下河 蜒曲折
穿过其中,不知发自何处的青光映照着洞壁上镶嵌的各色天然宝石晶体,在高达
百米的洞顶上垂下一根笔直如剑的石柱,在石柱的剑锋处悬着一滴遥遥欲坠晶莹
剔透的水滴,在石柱剑锋的正下方一块方圆十丈的平坦石台上突出一小块内里凹
陷的碗状岩石天照地设地承接着即将落下的水滴。水石领着公子白飘至光滑如镜
的石台上方,手指石台说道: ”这里是此地灵脉发源之处,石剑上那道水滴便是
至阴之水一一^六一神露。想当初我魂魄飘至此处,得一滴神露凝神才借此地灵脉
修成鬼仙。我虽不出洞府,但若想知洞外之事便可借此灵石镜台一观。你欲解心
中疑惑便凝神观看。”
”人过留名,事过留影,灵台光至,无所遁形!现!”水石的灵诀过后,洞
内青光大盛,随即青光又如百川归海般全部没入石台,黑暗持续了数秒,石台开
始发出青光,而洞内其他地方完全被黑暗笼罩着。 ”集中精神默念心中所求,凝
神观望!”水石指导公子白如何运用灵石镜台。
公子白按照水石的知道凝神直视灵石镜台,心中想着第一个问题: 肖四是怎
么死的。石台上的青光产生了波动,台面上开始出现了清晰的画面和声音。
漆黑的夜晚,一辆出租车开进了水洞边几盏路灯的光晕里。车子转了一个弯
,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停下来。驾驶室里的两个人正在争吵。这两个人公子白都认
得,一个是肖四,另一个是小胡子。
”让我退出,想都不要想!这两年才刚赚了一点,成本还没收回来呢!”肖
四对小胡子吼道。
”四哥,想当初咱们哥俩合钱买车的时候我出大头,说好了挣钱一人一半,
可是你开上车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车子买来了就让
你先开,车证上也写了你的名字,你开车辛苦我也知道,挣的钱我也没想要一半
,只要两成就行。可开上车后你就一分钱也没给过我,竟说开两年后就把车给我
,这我也认了。可都两年半了,你也不提这事,眼见着车子都快让你开报废了,
而且你还净惹是非,不是别的,我是怕最后连车子都得让你败扯进去,到时候我
不是血本无归。这两年你也挣了不少了,该让兄弟宽绰宽绰了!”小胡子理直气
壮.冰! 。
”胡八,你他妈少整事!这两年你那天不是在我耳根子底下 。就知道钱
,要不是我肖四压着,这车还能在线上跑,早让城里的那帮司机给砸了!你那熊
样也就能欺负个软蛋,碰上硬的就尿裤子,今天白天四个人还让一个小白脸给撂
趴下了,就你这样的还能开车!告诉你,这车写的是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你让
我退出门都没有!等我哪天高兴了再还给你钱!”肖四发起了无赖。
叫胡八的小胡子气得浑身烂抖,从衣服里怀抽出了一把两尺长的砍刀,冲着
肖四比划着说: ”肖四,拿你当兄弟真是瞎了眼。跟你好说好商量,你还跟我放
赖!告诉你,今晚上我跟你出来就非得把这事说清楚,你他妈的要么把我出的那
份钱给我,要么把车让我开,不然就剁了你!”
肖四对着刀子根本没当回事,反而更嚣张。 ”胡八,你有种就剁了我!实话
跟你说老子在买车的时候就想到这一步了,所以车子你是要不去,钱也没有,就
你那 样还敢砍人?我呸!”肖四说完还吐了口痰在胡八身上。
”你他妈的玩阴的,亏我以前还把你当兄弟。别以为我傻,就算我傻,这里
的事也早想明白了,今天就等你亲口承认。豁着我血本无归也要出这口气,剁了
你就推到小白脸身上,你玩阴的我也会。到底给钱还是给车?”胡八因为气愤
乃 卜比 |。
”看不出你这木鱼脑袋还能想事?今天你要是不剁了我,就是我养的!”肖
四跟胡八较上劲了。
两个地痞撕破了脸皮,一个成心耍无赖坑朋友,一个是存心报复,从文斗马
上要发展为武斗。小胡子胡八手里拿着刀,虽然他是有准备的也只是想吓一吓肖
四,可是肖四软硬不吃,火儿僵到这地步胡八倒是进退两难。就在胡八犹豫着举
刀作势的时候,从车外闪进了一个鬼影, 由于速度太快公子白没看清鬼影的样貌
,但可以肯定闪进来的鬼影上了胡八的身。
被鬼上身的胡八,眼神忽然变得充满杀气,拿到的手也不再发抖,而且异常
的稳健有力。肖四感觉气氛不对已经来不及了,刀光一闪他的右臂齐肩而断,血
如泉涌顿时染红了驾驶室和风挡玻璃。断去一臂的肖四在剧痛下发出惨叫,慌乱
之下竟打开了车门跑了出去。鬼上身的胡八明显不急于杀死肖四,在他跑出三十
多米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后纵身一跃,直跨过三十多米的距
离挥出一刀准确地将肖四的右臂齐间砍下。公子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上身的鬼
刀法如此快速有力,生前莫非是古龙大师笔下的边城浪子傅红雪?
断去双臂的肖四已经痛的无力叫喊,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意志跟 着往水洞
方向奔去,在他身后脱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血线。看着肖四又奔出三十米的距离,
胡八身形一闪带起一溜残影又追了上去,这次连刀光都没看见,只是原本急奔的
肖四突然就地滚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地上留下了断成两截的左腿。肖四失去了一
条腿只能在地上蠕动,胡八走过去飞起一脚将他从地上踢起四五米高。随着胡八
的手腕翻动, 肖四的另一条腿也和他的身体分家, 同样断成两截落在地上,而只
剩身躯和头颅得肖四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到十几米外。
胡八仿佛意犹未尽,走到失去知觉的肖四身边,伸手 起了他的头发一步一
步地拖着走了二十几米,然后突然放手旋身,趁肖四的头没挨着地的瞬间劈下了
他的头颅。伸手接住飞起的头颅,胡八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水洞,半晌才重重
地吐出一口气,狠狠地将头颅掷向水洞口。胡八回望他用肖四的肢体和鲜血在地
上勾画的完美直线,神态又变得欢娱,厉啸一声挥手一掷手中的砍刀射入了身后
百米外路边的一棵大树顶端,这棵树下刚好停着肖四的车。
做完这些事,胡八的衣服上早已溅满血迹,低头瞅了一眼后,他屈指掸了掸
衣衫,衣衫上的血迹就变成一滴滴的血珠飘洒到地上去了。弄完了衣服,他又将
现场留下的脚印用同样的方法抹去。此时, 肖四的魂魄刚刚从尸体中脱离出来,
正茫然四顾,见到胡八后肖四的魂魄露出了既惊又怒的表情。而胡八却将手一伸
,五指尖上放出丝丝蓝光, 肖四的魂魄还没任何反应就被这些蓝光缚成一个光茧
,并且越缩越小被胡八收回体内。最后,一道模糊的鬼影从胡八身体内逸出,围
绕着胡八转了几圈后,胡八的身体和鬼影同时消失。
看完这触目惊心的实况录相后,公子白心神震动,本来是两个地痞因为利益
分配不均导致的内斗,为什么会有个鬼上了一个的身费力地杀了另一个还别有用
心地抹掉了一切证据,甚至连死者的鬼魂都给收了去。难道如此安排就是为了把
自己卷到这个事件里,究竟那个鬼有什么目的呢?
公子白心生疑问, 同时石台上的影相也变得模糊不清。
”灵石镜台只能记录外界发生的事件,不能解答原因。你还是抓紧问下一个
问题吧。”水石出言提醒公子白。
公子白赶紧抛下心中疑问,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地问第二个问题:杨友堂失
魂的原因。
石台上的影相重新清晰。同样是刚才的背景,杨老三的车开了过来。车子进
入路灯照耀的范围后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挡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的杨老三身子猛然
撞到了方向盘上,随后车子的速度减慢,并在肖四停车的同一位置上停了下来。
杨老三伏在方向盘上神智已然不清。还是那道模糊的鬼影闪,在杨老三头上盘旋
了两圈,杨老三的魂魄就像拨茧抽丝般一丝一毫地被从身体内强行抽离出去。在
将杨老三的魂魄压缩成一团白色的小球后,鬼影与杨老三的魂魄再次消失。
看完了这段,公子白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鬼影干的事全是冲着他,不然为什么
早不出来搞事晚不出来搞事,偏偏在他经过这段路的时间内出来搞事,而且还专
挑跟他有关的人搞。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公子白对灵石镜台的运用有了了解,所以不用水石提醒
赶紧在心中问了第三个问题:水石究竟是谁?
这次石台闪烁了很长时间才现出影相。公子白被影相吓了一呆。赫然是沙场
千里,千军万马纵横驰骋,刀枪如林,箭是飞蝗的古战场。开始公子白还以为是
石台接受了电视信号,放起了《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的片头。再仔细一看绝
对不是,影相中的战士大多手持长戈、铜剑,分明是战国时期的装备。公子白怕
影响石台的展示,不敢分神多想,随即军伍之中突出一人端坐在战马之上,扬鞭
指引发号司令,这个人正是水石。在水石身后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而动。
没等公子白看清大旗上的旗号,水石已察觉公子白正在调查他的出身,赶忙
发出一道灵气射在石台上。刹时石台上青光刺目,公子白一阵头晕目眩,再挣开
眼时洞内已恢复了进来时的景象,石台上的影相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见你为朋友一片真心才助你查清真相,你却想揭人隐私,是何道理?”
水石对公子白的行为非常不满。
”今日所发生的事全都与我有关联。到现在警察只有我这一条破案线索,而
我只有水洞这一条出路,事关重大,不弄清前辈身份如何让我相信前辈所言,所
以斗胆请教前辈真实出身。”既然查不清,就得主动问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知道所谓的灵石镜台上播放的是不是你的私人制造?公子白可不是随便谁对他
说的他都信的,大家初次见面怎么的也得增加点了解才行吗?
”你进洞来查看,一定也是受了他人的指点,为什么你会信他而不信我呢?
”水石知道公子白的心意,所以反问他为什么可以信路边鬼的话,而不信自己的
”我进洞来调查并不是听信了谁的话。首先,这两天的事与我有关,又与水
洞有关,在第一次到水洞外查探时我就发觉水洞有异,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次事
件,这样为了确定水洞内的灵体是否与事件有关进洞查访是必须的。其次,这两
次都在现场遇到了路边鬼,而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将我的调查方向引向水洞,为了
证实他的话是否真实,进洞查访也是必要的。基于这两点我才进洞调查,可不是
听信什么言辞做出的卤莽行动。前辈的灵石镜台虽然玄妙,我法力低微难辨真伪
,不过看前辈及时打断灵石镜台的展示,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出身,看来灵石镜
台展示的影相应与真相一致。但出于对前辈的景仰,还望前辈告知真名实姓。”
公子白犯了老毛病, 当着水石的面分析起案情来了,并且对水石的真实身份产生
了 而不舍的兴趣。
”后生可畏!”看公子白言辞犀利,水石先赞赏了他一下,随后脸色沉了下
来。 ”我的名讳你还是不知的好,你从这里出去后收取你朋友魂魄的鬼影自会现
身相见,他设计 你入洞的心意我已知晓,若你不是为朋友之义而来我便立刻毙
了你,但为了全你之义我放你出洞,下次相逢恐怕难免兵戈相向,我是谁到时你
自会知晓!现在说来徒增你的烦恼。替我传语给他,就说我在此恭候,去吧!”
水石说完一指点向公子白,公子白以为水石突然发难刚要作势反击,眼前一
花已置身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