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美国丧失全球支配地位是自作自受
作者:参考消息美国《外交》双月刊网站1月11日刊载题为《毁灭亲历记》的文章,作者系美国外交学会会长理查德·哈斯。文章称,美国在全球将不再具有支配性的地位或实力,而这始于美国的国内政治氛围。全文摘编如下:
从一开始,特朗普外交政策的实质就是破坏在四分之三个世纪里对美国十分有利的安排和政策——我去年在《外交》杂志一篇题为《破坏亲历记》的文章中提出过这一点。唐纳德·特朗普突然退出长期协议和组织,攻击盟友,笼络独裁统治者,无视侵犯人权的行为。他习惯于在推特上宣布政策调整,很少或根本不就此进行磋商:我解释说,所有这些都将导致美国的影响力明显下降。
但是,1月6日发生在华盛顿的事件——美国国会出现目无法纪现象和暴力活动,以及特朗普和数十名共和党议员拒绝接受11月总统选举的结果——造成的损害对美国外交政策以及美国民主的影响甚至会更大。我们已经从“破坏亲历记”过渡到了“毁灭亲历记”。上周发生的事情显然是美国的失败,但其后果远远超出了美国本土。后美国世界不再以美国的首要地位来定义,它到来得比人们普遍预料的要快——与其说是因为其他国家不可避免的崛起,不如说是美国自作自受。
不再有支配地位或实力
长期以来,全世界一直密切关注美国发生的事件: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的民权运动和越南战争抗议活动、水门事件、2008年金融危机,以及过去4年中的夏洛茨维尔事件、乔治·弗洛伊德之死和美国在抗击新冠肺炎大流行方面的失败。但1月6日围攻和占领国会大厦是另外一回事:美国总统与国会以及全国各地的许多支持者和促成者一道煽动或实施了旨在颠覆美国民主的暴力活动。
这些使得其他国家越发感到美国国内以及对美关系都出了大问题。它们问到,怎么会有这么多美国人投票支持一位甚至在上周之前就攻击独立司法和媒体机构、拒绝在面对致命性极强的新冠大流行时以身作则、违反美国许多最古老政治准则的领导人?它们担心,即便在特朗普离开椭圆形办公室之后,他仍将留在政治舞台上,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影响美国政治并且主导共和党;在美国大多数盟友看来,事实可能会表明,美国在乔·拜登和卡玛拉·哈里斯领导下恢复较传统的行为方式只是有限和暂时的喘息。
因此,盟友们别无选择,只能质疑它们把自身安全托付给美国的决定。由于奥巴马政府时期的一些行动乃至特朗普执政后的更多此类行动(攻击盟友、讨好独裁者、单方面采取不可预测的行动),这方面已经存在疑问。此类疑虑意味着其他国家更倾向于无视美国的请求,自行处理政策问题——其手段可能是安抚强大的邻国,也可能是加强(和动用)自身军事力量。其结果将是,世界变得更加暴力,在政治和经济上更加不开放,美国在其中保持重大影响力,但不再具有支配性的地位或实力。
采取行动改变政治风气
我们需要有点自知之明。美国远不像许多美国人认为的那样独一无二,包括在涉及民主倒退的威胁时也是如此,业已发生的一切应该消除美国例外论的观念。
在美国自身状况好转之前,需要立即采取一些直截了当的措施,比如成立一个像“9·11”委员会那样的机构,调查国会大厦为何如此容易受到一个众所周知的威胁的破坏,并且提出修复安全漏洞的建议,包括华盛顿管理混乱造成的漏洞。
但是,大量必要工作需要更长期努力。美国必须解决收入和受教育机会及其他机会不平等的问题,这种不平等在大流行引发的经济衰退中严重加剧;此类状况导致了情理之中的挫折感,并且助长了左派的民粹主义和右派的激进主义。
归根结底将取决于选民。他们将不得不决定,帮助过特朗普的人是否值得他们支持下去。共和党人必须决定,他们的政党是否要比激进派保守。
如果想改变美国的政治风气,需要雄心勃勃的广泛议程。这需要对抗社交媒体的有害因素,社交媒体往往倾向于驱使人们寻找符合自身观点的声音和信息。这需要对公民教育进行再投资。这还需要重新审视国家服务的概念。
盼“国耻日”带来有益震动
1月6日将会(也应该)是国耻日。我们可以寄希望于它给国家带来有益的震荡。但危机并不总是会引发必要的变革。必须把确保此次危机发挥上述作用作为国家的优先要务。
在这个问题上,历史是有用的。大萧条的震荡激励了“新政”,珍珠港事件的震荡终结了美国的孤立主义。如果1月6日的事件激发了集体反省和内部改革,那么美国就可以开始恢复它帮助处理大国对抗和应对全球挑战所需的软实力和硬实力;外交政策始于国内,一向都是如此。
来源:参考消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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