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客科技 发表于 2025-8-16 10:33

当关税成了诺贝尔奖的谈判筹码——感性化时代的政治镜像

作者:微信文章
当关税成了诺贝尔奖的谈判筹码——感性化时代的政治镜像



那是一个足以让人误以为是讽刺喜剧的新闻场景:

美国总统特朗普突击拨通挪威财政部长的电话,名义上是讨论关税问题,却在通话中突然提到——他想要诺贝尔和平奖。挪威部长谨慎地回应了经济议题,却避而不谈诺奖部分。毕竟,全世界都知道,诺贝尔委员会是一个独立机构,与挪威政府并无直接行政关系。

然而,这通电话的核心并不在于关税政策本身,也不在于诺奖的归属,而在于它赤裸呈现了一个时代的政治逻辑:在一个高度感性化的舆论环境里,领导人的个人诉求与国家利益可以被轻易地绑在一起,只要这能为自己的阵营带来情绪满足。


NPD特质与感性化的共振

心理学上,“自恋型人格障碍”(NPD)的显著特征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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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大自我重要性,认为自己理应获得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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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对他人感受的共情,将他人视为实现目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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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界评价极度敏感,渴求认可与赞美。

在这通电话里,特朗普的行为几乎是这些特质的教科书式演绎:

他将国家的贸易谈判与个人荣誉诉求直接混为一谈;把关税这一国家筹码,用作推动自己获得国际奖项的压力工具;无视制度边界,将本应分离的事务捆绑成交涉条件。

按理说,这样的行为在制度化的理性政治中会引发广泛批评,甚至成为失格证据。但在感性化社会,这种做法却能在一部分人中赢得赞赏——因为它被解读为“敢于直说”“敢于为自己人争取”。


不同年代的政治选择——从制度到情绪的漂移

这种接受度的变化,并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而是半个世纪政治文化演变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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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s–1980s:制度优先的冷战政治

在冷战的高压环境下,美国选民看重的是外交稳健、制度延续性和候选人的资历。党内提名权牢牢掌握在建制派手里,高冲突、强自恋的政治风格很难突围。

如果特朗普在这个年代参选,他几乎不可能获得共和党提名——不论他多会制造新闻,他的形象都违背了当时“总统气质”的主流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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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s–2000s:娱乐化政治的萌芽

全球化带来的经济乐观情绪,催生了对政治人物“亲民”“个性化”的期待。电视辩论、脱口秀访谈让候选人有了更多展示个人魅力的机会。

情绪因素开始渗入政治,但仍需和政策、经验挂钩。特朗普在这一时期参选,或许能制造话题,但很可能会被质疑缺乏政策深度而止步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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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s–至今:情绪政治与算法加速

社交媒体的普及打破了精英过滤机制,情绪共鸣和立场认同取代了政策细节,成为多数选民的首要判断标准。

在这样的环境中,高自恋特质不再是劣势,而是情绪舞台上的竞争优势。特朗普正是在这样的土壤里,以“反建制”“直接”“敢斗”的形象,跨越传统的政治资历门槛,赢得了总统大选。


全球感性化的背景

特朗普的当选并不是孤例,而是全球性趋势的缩影。社交平台的算法分发天然放大情绪与冲突,使复杂议题简化为“支持”或“反对”的情绪标签。

在这种结构中,民众对领导人的评估标准也发生了转变:制度合法性让位于阵营忠诚,理性辩论让位于立场表态。无论是美国、欧洲,还是亚洲的部分国家,这一逻辑都在不断重演。


生物本能与感性化的必然性

为什么在感性化的环境中,NPD 型领导人会脱颖而出?

原因并不仅仅是媒体算法或社会舆论的推动,更深层的是人类的生物本能。

在人类漫长的演化过程中,群体生存依赖的是直观的情绪反应,而不是复杂的理性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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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祖先选择跟随部落中最强势、最能制造安全感的首领,而不是等待一套长期制度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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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让我们更容易被“敢于发声、显示力量”的人吸引,而不是安静、谨慎、复杂的理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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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倾向,在现代社会中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上了新的舞台:电视镜头、社交媒体和竞选演讲。

因此,当一个具有强烈自恋特质的人站出来,用夸张、简单、极具情绪感染力的方式讲话时,我们的大脑会不自觉地把他识别为“安全感的提供者”,即便他的政策并不严谨,甚至充满风险。

换句话说,选出NPD型领导人,并不是社会“愚昧”的偶然,而是人类感性(即生物本能)的现代延伸。

制度与理性本应是抵抗这种本能的防火墙,但当制度松动、舆论感性化时,生物本能会再次接管选择权。


结尾:时代的镜像

回到开头那通跨越大西洋的电话——它并非一桩孤立的外交插曲,而是一面镜子,映照出过去半个世纪中政治文化的漂移:

从制度优先到娱乐化,再到情绪至上;从选人看资历到选人看立场;从防范个人化政治到主动拥抱人格化领袖。

或许,我们需要直面一个更残酷的事实:

特朗普的当选,并不是一个时代的意外,而是人类本能在现代社会中的必然回潮。

当感性就是本能的延伸,那么问题就不在于“为什么他们选择了一个NPD”,而在于——我们是否真的准备好用理性去抗衡自己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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