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猫
发表于 2006-6-15 14:27
更新了,做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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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6 20:00
118 禁断之线
我问shirley杨:“我看这两块石头戳在这里虽然显得突兀,而岩石本身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倘若是陨石,而且暴露在外边,那应该在这里有陨石坑才对,你看这附近哪里有什么被陨石冲击过的痕迹?”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我说道:“你看看你手腕上戴的潜水电子腕表,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显示了。这石头上有很多结晶体,我估计里面含有某种稀有气体以及宇宙因(上“宝盖头”下“佳”)元素,电子电路晶体管和无线电设备都受到了它的影响,可能附近坠机事故比较多是与这两块陨石有关。偏离航道的飞机一旦接近这一地区的上空,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会失灵,这里简直就象是云南的百幕大三角。”
我和胖子都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表,果然都是一片灰白晶石,所有的数据全部消失,就象是电池耗尽了一样。我又到那山石近处观看,果然上面有许多不太明显的结晶体。我做了好几年工兵,成年累月的在昆仑山挖洞,昆仑山属于叠压形地质结构,几乎各种岩层都有,所以大部分岩石我都识得。但是这种灰色的结晶矿物岩,我从来都没见过,看上去倒真有几分象是陨石。
胖子还有些不信,但是我们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电子产品,便从背包里掏出一部收音机——那是我带在路上听新闻广播用的,由于进了山之后便没有了信号,所以一直压在包底——此时拿出来,刚一打开开关,立刻“呲喇呲喇”传出几声噪音,随后任凭怎么折腾也没有了动静了。
再看手电筒等设备,由于是使用干电池发电,所以没有任何影响,胖子奇道:“真他妈奇怪,还有这种石头。不知道国际上成交价格多少钱一两,咱们先收点回去研究研究。”说罢拿起登山镐就想动手去岩石上敲几块样本下来。
我急忙拦阻,对他说:“别动!万一有辐射怎么办。我记得好象在哪看过,陨石里面都有放射性物质。被放射了就先掉头发,最后全身腐烂而死。”
Shirley杨在旁说道:“并不是所有的陨石都有放射性物质,这块里面可能有某种电磁能量,所以才对电子设备有严重的干扰。这块陨石可能不是掉落在这里,而是后来搬到谷口的,作为王墓入口的标志。其实能掉落到地面的大块陨石极为少见,美国就有一个大陨石坑的遗迹。落下的陨石必须与大气层水平切线成六点五度的夹角,否则就会由于摩擦的原因过度燃烧,消失成灰。这两块石头只是经过燃烧剩余的一点残渣而已,表面的结晶物就是强烈燃烧形成的。这里虽然寸草不生,但是周围有活动的虫蚁,所以可能对人体无害。不过在不明究竟的情况下,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动它。”
胖子仍然不太甘心,但是毕竟在老榕树那里已经拿到了几件货真价实的古物,便就此作罢,扬言日后混不下去的时候再来这虫谷采石头。
我们站在谷口又对准那两块画着人眼的石头端详了一番,本来想今晚在这里扎营休息,明天一早动身进入溪谷深处去找那有蟾蜍标记的入口,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对劲。站在溪谷的入口,就觉得被那双眼盯着看,不免有点不舒服。不过虫谷中情况不明,如果再向里走,鬼知道会碰上什么东西,所以我们只好又顺原路返回,到那片长满红花的树丛附近扎营造饭。
自从划竹筏进了遮龙山直到现在为止,我们三人除了胖子睡了多半宿之外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时已经疲惫不堪,选了个比较僻静空旷的地方,就地宿营。
这附近虫蚁不多,又有花树清香袭人,确实是个野营露宿的上佳之地。我们都知道明天开始免不了又有许多玩命的勾当,今夜是最后一次休息的机会,必须通过足够的睡眠把体力和精神状态恢复到最佳状态。于是随便吃了些从彩云客栈买来的牛肉和干粮,匆匆吃罢饮食,留下胖子值第一班岗,轮流钻进睡袋睡觉。由于昨夜在林中射杀了一只大雕鵠,雕鵠又是种复仇心极强的动物,接近黎明的时候已经有几只来袭击过我们,不过由于天色已亮,它们不习惯在白天活动,所以暂时退开,说不准什么时候瞅个冷子便又会卷土重来,进行报复——所以这守夜的人是必须有的。
晚上我忽然觉得手上一阵麻痒,奇痒钻心,痒处正是在山中被那食人鱼咬中的手背;便一下子从睡袋中坐了起来,伸手一摸,原本用防水胶布扎住的手背上所包扎的胶带已经破了个口子,一只只黑色的(左边三点水,右边上方宝盖头、中间口、下方曰)虫从伤口中爬了出来,我急忙用手捏死两只,而那虫子越爬越多,我大惊之下想找人帮忙,抬头望时——只见四周静悄悄的,月亮挂在半空,身边也不见了胖子和shirley杨的去向,睡袋全是空的。
忽然附近的花树丛一片响动,一个身罩青袍的老者,头戴黄金面具,骑在一头大象之上,穿过红色的花树丛,向我冲来。他来势汹汹,我急忙滚开闪躲,忽然觉得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来是个噩梦。
Shirley杨正在旁边注视着我:“你一惊一乍的,又做梦了?”
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对shirley杨点点头,看来该轮到我守夜了。奇怪,我刚刚噩梦中梦到戴面具的人是献王吗?梦中不会有感觉的,但是那伤口中又痒又疼的痛苦醒来后还隐隐存在,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手背上的伤口发紧,一跳一跳的疼痛。
如果是伤处愈合,渐渐长出新肉,应该微微发痒,看来这伤又严重了,我揭开胶布。只见手背上略微发紫,已经打过抗生素了,应该不会是感染。但是伤口似乎比刚开始有点扩大,我只好又自己换了药,将手背重新包扎上,心下琢磨——莫非是那些刀齿食人鱼吃了人俑中的水彘蜂,把那毒沾染到我身上?想到那术的恶心之处,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我只好尽量让自己往好的一面去想,振作精神守夜。
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担心,恐怕自己这只手是保不住了,万一真从里面爬出几只蚼虫,我真宁可先提前把这只手砍掉。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只好去把刚睡下的shirley杨叫醒,让她帮忙看看我是不是中了 ?毒 了。
她看后给我找了些药片吃下,安慰我说这只是被鱼咬噬后伤口愈合的正常现象,不用多虑,包括晚上做噩梦也是伤口长出新肉造成的,只要保护好别再感染,就没关系。
我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三人按照预定计划朝目的地出发,准备在山谷中找到那个有蟾蜍标记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穿过山瘴的秘道。不过这献王墓经营多年,布置得十分周详,即使有秘道穿过地面的屏障,恐怕这条秘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虫谷中植物远比丛林中更为密集,所以显得并不宽阔。穿过溪谷前的两块巨大陨石,沿着蛇溪向山谷的深处前进,随着地形的逐渐下降,藤茎类植物也就越来越多,一丛丛的藤萝将溪水上边全部遮盖,两侧的山壁悬挂了无数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小型植物,挂在半山坡上的萝(缘,偏旁改为三点水)上,经常见到多种植物生长在一起的情况,犹如一个个五彩缤纷的空中花园。
由于地形狭窄,这里的生存空间竞争格外激烈,各种植物为了获得足够的光线,都从上边┱沟焦韧猓所以从高处完全无法看到山谷内的地形?br />
环境异常潮湿闷热,我们目力所及全是浓郁的绿色,时间久了,眼睛都觉得发花。为了在高密度的植物丛中前进,只好由胖子用工兵铲在前边开路,我与shirley杨紧随其后,在蚊虫肆虐、老藤丛生的幽谷中艰难前进。
比起藤萝类植物的阻碍,最大的困扰来自于溪谷阴暗处的蚊虫。这些丛林中的吸血鬼,少说有十几个种类,成群结队,不顾死活的往人身上扑。我们只好把随身带的大蒜和飞机草捣成汁擦在身体暴露的部位上,还好彩云客栈老板娘给过我们一些当地人特制的防蚊水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纵然是有这些驱蚊的东西,仍然被叮了几口,叮到的地方立刻红肿,变得硬邦邦的,触手生疼,象是长了粉瘤。
Shirley杨却说感谢上帝,这些蚊子还不算大,毒性也不厉害,毕竟这里不是热带雨林。亚马逊雨林中的毒蚊才是丛林中真正的吸血恶魔,而且又有巨毒。不过那种毒性猛恶的蚊虫都怕大蒜,这个弱点倒是和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不谋而合。
谷中如此茂密的植物倒是没有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虽然在献王墓建造的时候,原本这里应该是条通往明楼的神道,所有的资材都要经过这里运输到里面——但是至今已经时隔了两千年,这么漫长的岁月中,谷中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修建王墓时被砍伐干净的植被层重新再次生长,把神道的遗迹全部覆盖侵蚀。
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随着不断的深入,人工建筑的痕迹越来越多。地面上不时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这些都是王墓神道两侧的石雕,看得出来献王墓与其他王陵一样,都特意建立墓前的神道,供后人前去明楼祭祀参拜。可是献王大概没有想到他死后不到七八年的光景,他的领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国,就都纳入了汉室的版图。花费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经营建造的王陵,只能留在这幽暗的溪谷深处,永远的被尘封在历史角落中。只有我们这些倒斗的摸金校尉,才会不顾艰难险阻,前来拜访他。
穿过一层层植物带,走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堵残墙的遗址,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道堤墙。现在只剩下三米多厚两米多高的夯土石台,上面也同样覆盖了一层杂草,只有一些露出青条石的地方才没有生长植物。由于只剩下一小段,看上去倒更象是一座绿色的土堆,跟个坟丘的封土堆一样,混杂在深谷的丛林之间;若非shirley杨眼尖,我们就和这里擦肩而过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处被植物覆盖住的残墙是否便是人皮地图上标志的堤墙,胖子用登山镐在那断垣上凿了几下,想把表面的杂草和绿苔刮掉。没想到这一敲不要紧,从这堵破墙的缝隙中“嗖嗖嗖”钻出数百条小树蜥。这些绿色的小家伙身体颜色与丛林中的植物一模一样,只有眼睛和舌头是血红的,都是手指般大小的个儿。树蜥平时就躲藏在残墙的缝隙里,此时受到了惊动,纷纷从夯土堆里逃了出来,四处乱窜。
胖子也被它们吓了一跳,抡起登山镐和工兵铲乱拍乱打,把不少小树蜥拍成了肉饼。
Shirley杨按住胖子的手,让他停下:“这些小树蜥又不伤人,平日里只吃蚊虫,你何苦跟它们过不去。”
我忽然发现这些小树蜥在惊慌逃窜的时候几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两侧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乱打之下,却没有一只往溪谷深处逃跑。不仅是树蜥,包括四周飞舞的蚊虫,植物上的树蝽、甲虫、大蜻蜓,过了这堵残破的断墙,溪谷那边几乎没有任何昆虫和动物,似乎这里是一条死亡分界线,就连生活在谷中的昆虫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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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6 20:03
119 莽丛中
谷中昆虫的举动颇为异常,它们为什么不敢向深处活动?我急忙跳上夯土和石条垒成的残墙,站在高处向溪谷深处望去。只见前面的地形逐渐变低,但是由于各种植物竞相往上生长,半公里之外就看不清楚了。我估计再向前一段距离,就进入了那层有毒瘴气的范围。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再向深处走连昆虫都没有了,说明可能在里面存在有毒物质。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把防毒面具都准备好,以便随时戴上。”
虽然在这潮湿闷热的山谷中配戴上防毒面具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但是为了避免中毒,也只好取了出来,一旦发现瘴气,便随时准备罩在脸上。在继续前进之前,三人还分别吃了些减低心率和呼吸的红奁妙心丸,这是按摸金校尉的秘方,由大金牙找专家配制的,管不管用目前还不清楚。
我取出人皮地图,在图中寻到献王墓残墙的标记,相互对照了一番,确认无误。照此看来,那镇陵谱上的蟾口标记,其位置就应该在距离这道残墙不远的山谷左侧。
向前走了七八米,shirley杨见地面有一段光秃秃的地方,在这藤萝密布的溪谷中显得不同寻常,于是用工兵铲在地面上挖了一个浅坑,蹲下身看那泥土中的物质。原来这里象建茂陵一样,为了避免虫蚁对陵寝的破坏,在主墓附近埋设了经久不散的驱虫秘药。这个方法在汉代帝王墓葬中非常普遍,最简单的是埋硫磺和水银,加上一些(厂字头 + 两个禾)麻散、旬黄芰、懒菩缇等植物相调和。由于有对冲的属性,可以埋在土中千百年不会挥发干净。
Shirley杨问我道:“这里距离献王墓的主墓尚远,为什么在此就埋设断虫道?”
我想了想说:“从咱们在外围接触的一些迹象看来,献王深通奇术,最厉害的就是会改风水格局。这么大规模的王墓,不仅主墓的形势理气要有仙穴气象,在附近也会改设某种辅助穴眼。”
这些辅佐主陵的穴眼和星位如果改得好,对主墓的穴位来说是如猛虎添翼、蛟龙入水一般。自古风水秘术中,最艰难的部分便是改格局,这需要对世间天地乾坤、山川河流、斗转星移都有一个宏观的认识。许多欺世盗名的普通风水先生也自称能改格局,其实他们只不过略懂一些枝节而已,要改地脉谈何容易。
另外,改风水格局的工作量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那些割据一方、大权在握的王侯才有实力如此大兴土木。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化”在卷便是尽述改风换水的手段,其中“易(易者换也)龙经”有记载,龙脉改形换势、转风变水,至少需要动地脉周围九个相关的主要穴眼。第一个穴眼,化转生气为缠护;第二个穴眼,两耳插天透云霄;第三个穴眼,鱼为龙须聚金水;第四个穴眼,高耸(旡旡)宫为护持;第五个穴眼,装点天梁明堂开;第六个穴眼,水口关拦设朝迎;第七个穴眼,砂脚宜做左右盘;第八个穴眼,幕帐重重穿龙过;第九个穴眼,九曲回环朝山(山千)。
改动了主脉附近的这九处穴眼星位,可以保持风水关锁缠护绵密,穴位形势气脉万年不破。这口诀看似古奥难懂,其实只要研究过《地经(区,里头换成上勿下曰)》就会知道,只不过就是在特定的位置上埋金鱼缸,种植高大树木,挖深井等等,难就难在位置的选择之上。
这里植被太厚,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是这九个改风水格局的穴位,其中最后一个是“九曲回环朝山(山千)”却十分明了。
虫谷绵延曲折,其幽深之处两侧山冈缭乱,同溪谷中穿行的水龙脉显得主客不分,真应莫辩,有喧宾夺主之嫌。想必在水龙的龙晕中,地形将会更低,坐下低小者如坐井观天,气象无尊严之意而多卑微之态,所以就要在这条龙脉的关锁处改建一个九曲回环朝山(山千)的局。
在山谷中开头和最末尾,每九个转弯的地方各建一座神社、祠堂、或者庙宇之类的建筑物,来给这条水龙脉凭添个势态,让起脉络彰显。如果是山神庙一类的建筑,必多土木结构,而木头则是最怕虫啃蚁噬,肯定要采取一些驱虫的措施。所以我猜测这条断虫道是用来保护那做山神庙的,而且最少有三道这样的屏障,山神庙中还会另有防虫的结构。
Shirley杨喜道:“这么说那镇陵谱和人皮地图中的蟾蜍标记应该是某处神祉了,看来你的风水学理论还真有大用。”
我对她说:“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倒斗寻龙离不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胖子不屑一顾的说:“瞧瞧,说他胖他还就喘上了。你要真有本事,不妨说说献王老儿的地宫里都有些什么布置,更有哪些陪葬的明器?”
我们不想耽搁时间,便寻着断虫道偏离开穿过虫谷中间的溪流,斜刺里向深处搜索显露水龙脉的庙址。
我边走边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我说这山谷侧面有个山神庙之类的建筑物,这是肯定不会错的。因为这些东西虽然看似稀奇古怪,但是‘一法通则万法通’,只要掌握风水秘术,便不难看出个所以然来。至于献王墓的地宫是什么格局,不到了近处我可说不出来,随便乱猜也没个准谱。不过古滇国自从秦末开始就闭关锁国,断绝了与中原文明的往来,虽然后来也多少受了一些汉文化的影响,但是我估计王墓的构造一定继承先秦的遗风比较多。”
胖子问道:“咱们上次去陕西,听大金牙那孙子说过一些秦始皇陵的事迹,说什么人油做蜡烛,万年不灭,可当真有此事?”
Shirley杨说:“不是人油,是东海人鱼的油膏作为燃料,万年不灭。四门射伏弓孥,机相灌输,有近者辄射之。”
我听了shirley杨的话,笑道:“这是史记上唬人的,长明灯这种装置在很多贵族帝室的墓中都有,不过这些事在倒斗摸金的眼中看来是个笑话。且不论海鱼油脂作为燃料得需要多少才能烧一万年,古墓的地宫一旦封闭,空气便停止流通,没了空气,长明灯再节能,它还燃个蛋去。如果让空气流通,这古墓地宫不出百余年,便早已烂成一堆废墟了。”
到了现代,秦汉时期的古墓即使保留下来,如果不是环境特殊,已经很难维持旧观了。现在还不知道献王墓在这密林幽谷的深处,究竟能保存到什么程度。
我们已经找到了参照物,虽然在丛林里植物繁多、能见度低,对我们来讲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不久便发现了第二至第三道用防虫秘药铺设的断虫道。由于在这深谷之中无风无雨,那虫药中又含有大量硝磺,所以表面寸草不生,至今也没被苔藤覆盖,只是在表面略添了些泥土,对于知道内情的人相对来讲找起来并不艰难。
山谷到了这里,地势已经越来越开阔,呈现出喇叭状,前边已经有若隐若现的轻烟薄雾。越往深处走,那白?
gujiguji
发表于 2006-6-17 12:31
120 九曲回环朝山屽
那火红的葫芦是用石头雕刻而成,有一米多高,通体光滑,鲜红似火。如果它是两千年前便竖立在此的,那么这两千年岁月的流逝,沧海都可能变为桑田,然而这石头葫芦却如同刚刚完工。
我们初见这只葫芦,心中俱是一凛,它的颜色竟然鲜艳如斯,这可当真有些奇怪。待到拨开那丛跳舞草走到近前一看,方知原来是用红色(上“山”,中“逐” 去走字底,下两“土”并排)云石作为原料。(上“山”,中“逐”去走字底,下两“土”并排)云石天然生就的火红颜色,最早时的红色染料便是加入(上 “山”,中“逐”去走字底,下两“土”并排)云石粉末制成。
这只石头雕成的葫芦表层上也被涂抹了一层驱虫的配料,以至于杂草藤萝生长到这附近也各自避开了它。这么多年来就始终孤零零的,摆放在这山谷毫不起眼的角落中。
我看了那红色的石头葫芦,不禁奇道:“为什么不是蟾蜍的雕像而是个葫芦?若要把这条水龙脉风水宝穴的形与势完全的释放出来,这里应该建座祭坛或者盖一座宗祠之类的建筑才是道理。”
由于地处山谷的边缘,嶙峋陡峭的山壁上垂下来无数藤萝,三步以外便全部被藤萝遮蔽。胖子性急,向前走了几步,用工兵铲拨开拦路的藤萝,在山壁下发现些东西,回头对我们叫道:“快过来这边瞧瞧,这还真有癞蛤蟆。”
我和shirley杨闻声上前,只见在无数条藤萝植物的遮盖下,正对着红石头葫芦的地方有座供奉山神的神邸依山而建。虽然这里的地形我看不清楚,但是应该是建在背后这道山峰的中轴线上,采用“楔山式大木架结构”分为前后两进,正前神殿的门面被藤萝缠绕了无数遭,有些瓦木已经塌落。
顶上的绿瓦和雕画的梁栋虽然俱已破败,但是由于这里是水龙脉的穴眼,颇能藏风聚气,还算保留住了大体的框架。山壁上的那几层断虫道都由于水土的变化失去了作用,所有什么神殿的木料朽烂不堪,在大量植物的压迫下仍然未倒也算得上是奇迹了。
这座供奉山神的古朴建筑就静静的在这人烟寂寞的幽谷角落中安然度过了无穷的岁月,这都要仰仗于特殊的木料和构架工艺,以及谷中极少降雨的特殊环境。
只是不知神殿门前摆放的那只红石葫芦是做什么用的,可能和这山神的形态有关。古人认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皆有司掌的神灵,每座山每条河流也都是如此。但是根据风俗习惯和地理环境、文化背景不同,神邸的面目也不尽相同。
我们举目一望,见那神殿虽然被层层藤萝遮盖,却暂时没有倒塌的隐患。这附近有不少鸟雀都在殿楼上安了窝,说明这里的空气质量也没问题,不用担心那些有毒的山瘴。于是我们摘掉防毒面具,拨开门前的藤萝,破损的大门一推即倒。
我举步而入,只见正殿里面也已经长满了各种植物。这神殿的规模不大。神坛上的泥像已经倒了,是尊黑面神,面无表情,双目微闭,身体上也是泥塑的黑色袍服,虽然被藤萝拱得从神座上倒在墙角,却仍旧给人一种阴冷威严的感觉。
山神泥像的旁边分列着两个泥塑山鬼,都是青面獠牙,象是夜叉一般;左边的捧个火红葫芦,右边的双手捧只蟾蜍。
我看到这些方才醒悟,是了,原来那蟾蜍与葫芦都是山神爷的东西,只不知这山神老爷要这两样事物做什么勾当。
胖子说道:“大概是用葫芦装酒,喝酒时吃癞蛤蟆作下酒菜,大金牙那孙子不就是喜欢这口儿吗?不过他吃的是田鸡腿。”
我见这山神庙中荒凉凄楚,杂草丛生,真是易动人怀,不免想起了当初我和胖子穷得卖手表的日子,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便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道:“山神本是庇佑一方的神邸,建了神殿应该受用香火供奉,现在却似这般荒废景象,真是兴衰有数。就连山神老爷也有个艰难时候,更别说平民百姓了,果然是阴阳一理,成败皆然。”
Shirley杨对我说:“你说这许多说辞,莫非是又想打什么鬼主意?难不成你还想祭拜一番?”
我摇头道:“祭拜倒也免了,咱们不妨动手把这倒掉的泥像推回原位,给山神老爷敬上只美国香烟,让他保佑咱们此行顺利,别出了什么闪失;日后能有寸进,再来重塑金身,添加香火。”
胖子在旁说道:“我看信什么求什么根本就没半点用,老子就是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胳膊腿儿。这山神孙子要是真有灵验,怎么连自己都保不住。依我看就让这孙子躺着最好,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站着不如倒着嘛。走走,到后边瞧瞧去。”
我见没人肯帮手,只好罢休,跟着他们进到后殿。这见后殿已经修建在了虫谷左侧的山峰内部,比前殿更加窄小。中间是道翠石屏,上面有山神爷的绘像,身形跟正殿中的泥塑相仿,只不过相对来讲比较模糊,看不太清楚相貌,两边没有山鬼陪衬。这块石屏好象并非人工刻绘,而是天然生成的纹理。
转过翠石屏,在神殿最尽头,是横向排开的九只巨大蟾蜍的石像。我一看便觉得眼前一亮,果然应了九曲回环之数。这种机关在懂“易龙经”的人眼中十分明显,如果不懂风水秘术中的精髓,只知晓易经八卦,多半会当做九宫之数来做应对,那样一辈子也找不到暗道。
我再仔细一看,发现九只石蟾蜍的大口有张有合,蟾头朝向也各不相同。这些蟾蜍石刻的嘴都可以活动,也有石槽可以转动身体,九只蟾蜍各有四个方向可以转动,加上蟾口的开合,如果算出有多少种不同排列也要着实费一番脑筋。而且这些石头机关应该从左至右按顺序一一推动,如果随便乱动,连续三次对不准正确的位置,机括将会彻底卡死。
于是我让胖子帮忙,按九曲回环之数从左至右先将蟾口分别开合,再以〈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盾”字卷配合“易龙经”中的换算口诀,把石头蟾蜍一只只的按相应方位排列。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内殿中什么反应也没有。按说这九曲回环朝山屽应该是错不了的,为何没见有暗门开启?
Shirley杨头脑转得较快,让我们到神殿外去看看,我们急忙又掉头来到外边寻找,最终找到山神殿外。只见殿前的葫芦不知什么时候裂为了两半,下面露出一道石门。
这石门被修成了蟾蜍大嘴的形状,又扁又矮,也是以火红的(上“山”,中“逐”去走字底,下两“土”并排)云石制成,上面刻着一些简朴的纹饰,分别在左右有两个大铜环,可以向上提拉。
原来这道机关设计精奇,纵然有人知道那九只蟾蜍是开启石门的机关,只要不懂破解之发,就算用大批炸药炸平也找不到设在外边的入口。
Shirley杨问道:“这道石门修得好生古怪,怎么象是蟾嘴,不知里面有什么名堂,其中当真就有通往主墓的地道吗?”
我对她说:“镇陵谱上的标记没错,这应该是条地下通道,而且一定可以通到离水龙晕最近的那个穴眼星位,去明楼祭祀似乎只有从这里经过才能抵达。至于为什么用蟾蜍作为标记,我也猜想不透。”
蟾蜍在中国古代有很多象征意义的形态,有种年画就画的是个胖小孩拿着渔杆,吊个金线,和一只三脚蟾蜍戏耍,叫做刘海儿戏金蟾;俗话说三条腿儿的蛤蟆难寻,就是从这个典故引伸出来的。但是也有些地方,在民间传统风俗中,特意突出蟾蜍身上的毒性。不过现在咱们对面的这两只蟾蜍石像既不是三条腿的,身上也没有疣状癞癍,可能只是这山神爷的玩物。
胖子拍了拍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机”说道:“大不了在下边碰上只大癞蛤蟆,有这种枪,还怕它不成。就是癞蛤蟆祖宗来了,也能给它打成蜂窝。”
自从有了美式冲锋枪强大的火力,我们确实就象是多了座大靠山,不过我还是提醒胖子:“献王墓布置得十分严密,这石门虽然隐蔽已极,但是难保里面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咱们下去之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用惧怕。”
说罢三人一起动手,用绳索穿过石门一侧的铜环用力提升,随着“砰”的一声石门开启,显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我用信号枪对准深处打了一发照明弹,划破了地下的黑暗。惨白的光芒照在洞穴深处,我们看见那里还有无数巨大的白骨和象牙,是条规模庞大的殉葬沟。
gujiguji
发表于 2006-6-17 12:32
121 化石森林
“(图形,横向两条平行线,靠近右端有一条小竖线,靠近左端有两条平行小竖线)”字形的隧道被射出照明弹的轨迹所划过,可以看见左右两端在不对称的位置上各有一个洞口,最深处的看不太清楚。主道两侧堆满了森森白骨,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分辨出有大量锥弧形状的白色巨大象牙,好象还有些其它的动物骨骼。照明弹射到尽头,还可以见到那边有水波的闪光,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蛇河的地下水系。
虽然没有想到脚下的坑道入口处竟是个有这么多白骨的殉葬坑,但是从下面的规模来看,既然有与深谷相平行向下流淌的水系,那么这条隧道绝对是可以通向献王墓主陵区的。
我们商议了一下,虽然这条隧道十有八九有厉害的机关,但是与那无边无际的山瘴毒雾相比,冒险从地底隧道中进入献王墓还是可行的。反正三人身手都还不错,也不象上次去新疆的沙漠带了一群知识分子,做起事来束手缚脚的十分累赘。倒斗的勾当是两三个人组队最为合适,凭借着“芝加哥打字机”、炳烷喷射器的强大火力支持,再加上摸金校尉的传统工具,不管遇到什么都足可以应付了。
于是我们在洞口处稍做休整,打点装备。由于这次没有了竹筏,如果有地下水的话,那就需要进行武装泅渡,所以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要暂时清除出来,留在供奉山神的神殿之内。
先换上了鲨鱼皮潜水服,戴上护肘和护膝,登山头盔上的射灯调整到侧面,重新替换新的电池,头盔上再装备潜水镜,简易的小型可充填式氧气瓶挂在后背。每人只带一个防水携行袋,分别装有应急药品、备用电池、冷烟火、防毒面具、荧光管、蜡烛、辟邪之物、狼眼手电筒,诸如此类需要用到的物品。
胖子的那套潜水紧身衣穿着不太合适,就不打算穿了,我对他说:“你不穿也没事,反正你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Shirley杨说:“不穿不行!你不记得遮龙山下的水有多冷了?在水中游的时间一长就容易患上低体温症,就算衣服窄了点也得凑合穿上,不然你就留下等我们,不准你进去。”
胖子想起shirley杨在遮龙山掉下竹筏的那一幕,游回来的时候嘴唇都冻紫了,看来这附近虽然潮湿闷热,但是地下水系阴冷异常,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那献王墓的大批明器已经距离不远,如何肯留在这里等候,只好吸气收腹,强行把那套潜水服穿了下去,穿上之后连连抱怨:“他妈的鞋小裤裆短,谁难受谁自己清楚。”
工兵铲和登山镐、各种绳索以及水壶食品这些比较沉重的物品,还有武器弹药、雷管加十六锭炸药、可以喷射火焰的炳烷瓶,这些都集中在一个大的防水袋里,四周绑上充气的气囊,这样可以随时把这些装备借助水的浮力浮在水面上,而我们在水中游泳的时候也可以拉着它省些力气。
剩余的东西都打包放在山神庙的大殿里,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已经是金乌西坠、宿鸟归巢,借着黄昏时的暮色,我们三人进去了隧道。
Shirley杨带着金刚伞、举着狼眼在前边开路,我和胖子合力抬着那一大堆装进防水胶袋中的装备走在后边,顺着这条略陡的斜坡缓缓下行。
入口处这段坑道明显是人工修建的,两侧都是整齐的大块青条石垒砌,石缝上都封着丹漆,地面的大方砖非常平整,倒象是古墓中的甬道。
在坑道的两边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全象骨,就是整具大象的骨架,很明显是在外边宰杀后运来的。在殉葬坑中安放全象骨或者象牙,是为了取“象”的谐音 “祥”。大象这种体形庞大而且非常温顺的动物本身也代表了吉祥昌盛,在中国古代,早在商汤时期,便已将象骨象牙作为陪葬品了。在殷虚就曾出土过大量象牙,那个时代,中国的黄河流域还存在着数量不小的象群,现在却早已灭绝了。
这些殉葬的白骨都特意半埋,而不是象殉葬沟那样全土掩埋,这是说明墓主大行是为得道成仙,已经不太在乎世俗的东西,殉葬品半埋表示有随驾升腾之意。
我数了数,单这一个殉葬坑便一共有六十四副全象骨,象牙更是不记其数。还有一些散落的小型动物骨骼由于时代久了都腐朽得如同泥土,无法再分辨那究竟是什么动物了;据shirley杨推断,有可能是猎犬和马骨,还有奴隶的人骨。
我们再一次领略到了献王墓规模的庞大,陪葬品的奢华,我对他们说:“似古滇这种南疆小国的王墓都这么排场——为了一个人,数十万百姓受倒悬之苦,用老百姓的血汗建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到头来那死后升天成仙、保得江山万年也不过是黄粱一梦,这些东西也留在深山之中与日月同朽。现在看来有多荒唐,象这种用民脂民膏建造的古墓,就应该有多少便倒它多少。”
Shirley杨说:“我也没想到献王墓单是殉葬坑便有这么大。”说话间,她已经先行至“(图形,竖着两条平行线,左边中间有两条小横向平行线)”形坑道的交口处,只听她奇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我和胖子随后走到,用狼眼手电筒往那拐弯的地方一照,只见里面并不是坑道,而只是在主坑道石墙上凹进去的一部分,只有几米深,散落着几截长竿,看来是可以连接到一起的。我也觉得奇怪,便想伸手拿起来瞧瞧,谁知这些长竿看着虽然完好,一碰之下就烂成稀泥一样。由于有地下水路,内部没有采取密封措施,两千年前的东西,一触即烂。
这个在坑道石壁上的凹坑似乎是专门用来放这些长竿的,难道是用来测量水深的?三人不得其解,想不出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这献王墓陵区之内有太多奇怪诡异的事物,相比之下,这些物品也算不得什么,只好置之不理,继续前行。
走到坑道的尽头,也就是我们发射照明弹见到水面反光的区域,沿着倾斜的坑道走到此处已经距离地面约有数十米落差了。从这里开始,就不再是人工开挖修建的坑道,而是地下天然的山洞;但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想从这里继续向前,就必须下水游泳了。
水旁的石壁上排列着几条木制古船,可能去明楼祭拜王墓的人就是要乘这些船过去。但是年代久远,这些木船也都烂得差不多只剩下船架子了,再也难以使用。
我们把大背包上捆绑的气囊拉开,让它填满空气漂浮在水面上,冲锋枪等武器就放在最上面,以便随时取出来使用。把狼眼手电筒收起,打开头盔上的战术射灯照明,然后跟着下水,扶着背包上的大气囊,涉水而行。
在水中走出十几米,双脚就够不到地面了,冰冷刺骨的地下水越来越深。我看了看指南针,水流的位置正好是和虫谷的走向平行。
这里的山洞,在水中存在着许多巨大的天然石柱,好象海底的珊瑚一样千枝百叉;由于洞中漆黑,看不大清楚这些奇怪的石柱是怎么形成的。
头顶距离水面的位置很低,显得格外压抑,我抬头向上一看,有很多山谷中植物的巨大根茎都从上面生长了下来。有些比较长的甚至直接伸进了水里,形成一个罕见的植物洞顶。
随着越游越远,地形也逐渐变低。注满地下水的山洞,水面和洞顶的距离也逐渐拉高,呼吸较刚才顺畅了不少,而头顶垂下来的植物根茎与那些古怪的石头珊瑚却越来越密集。我还发现,这山洞的水中还有一些鱼儿,不时在水下碰到我们的身体,随后远远游开,我暗中庆幸,还好不是食人鱼。
为了进一步确认前进的方向,shirley杨让胖子把信号枪取出来,想再向前方发射一枚照明弹。胖子数了数剩余的照明弹数量:“还有八发,这次带的还是太少了,得悠着点用。”说完在信号枪中装了一发,调了一下射程,向前发射出去。
照明弹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最后挂在不远处交缠在一起的植物藤萝上,这一瞬间,白光把四周的山洞照得雪亮,一副罕见而又可怕的自然景观呈现在我们面前。
原来那些珊瑚状的石柱都是远古时代森林树木的化石,而这里所谓的“远古”不是现代人能追溯得到的。
化石是埋藏在地层里的古代遗物,由千万年泥沙掩埋所形成。最多见的是动物化石,由于动物的骨骼和牙齿有机物较少、无机物较多,被泥沙掩埋后腐烂的程度就会放慢,被泥沙空隙中缓慢流动的地下水冲刷,将过剩的矿物质沉淀下来形成晶体,在骨骼彻底腐烂前,这些矿物的晶体如果能彻底取代有机物,就会形成真正的化石。
但是植物的化石是很罕见的,由于植物腐烂的速度远远高于动物的骨骼。Shirley杨兴奋的说:“遮龙山在亿万年前可能是一座巨大的活火山,在最后一次末日般的火山喷发过程中,同时附近还发生了泥石流,岩浆吞没了山下的森林,被高温在瞬间炭化了的树木还没来得及毁灭便立刻被随之而来的泥石流吞没,温度也在瞬间冷却。”
过了千万年为单位的漫长岁月,随着大自然的变化,又经过地下水系的反复冲刷,在泥沙中封存了无数年的林又在地下显露了出来。
我却没觉得这些石头树有什么可稀奇的,当年我在昆仑山也挖出来过。不过最近shirley杨一直都显得忧心忡忡,神色间始终带着忧郁的气息,也难得见她高兴,我便对她说:“咱们来云南这一路虽然没少担惊受怕,却也见了些真山真水,看到些平常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东西,也算得上是不虚此行,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胖子插口道:“只看些破石头未免显得美中不足,再摸上几件惊天动地的明器回去,在潘家园震大金牙那帮孙子一道,然后杀出潘家园,进军琉璃厂,才差不多算是圆满。”
我刚想说话,那枚悬挂在前方的照明弹却耗尽能量,随即暗了下来,洞中又逐渐变成一片漆黑,只剩下我们头盔上战术射灯的微弱光柱。我感觉我们仿佛正漂流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中,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们这三个人,随着照明弹最后的一丝光亮正慢慢被黑暗夺去,一种突如其来的孤独和压抑感传遍了我的大脑神经。
我对自己会产生这种感觉感到非常的奇怪,从光明到黑暗的那个过程中,我仿佛被一阵微弱的电流击中,随后便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心情顿时变得沮丧。我看了看shirley杨和胖子,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种微妙的变化是如何产生的,它究竟预示着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这时那枚被发射到了正前方的照明弹终于已经完全的熄灭,然而我们发现在照明弹最后的一线光芒彻底消失的同时,在那黑暗的地下水深处慢慢出现了一个微弱的白色人影。虽然洞穴中非常黑暗,但是那个人影身体上的白光却越来越清晰,我敢肯定,那是个全身素缟的女尸。她似乎是从水中漂过来的,随着那女尸离我们越来越近,女尸那如冰霜般的容颜也可以看清了,我的心跳开始加快,那种梦魇般的恐慌感也逾发强烈。
前方的水面上有很多漂浮型水草类植物,阻挡了我们在水面上的前进,只好取出工兵铲不停的把这些漂浮着的水草拨开。浮萍和水草上生长了很多的蚊虫、水蜘蛛、蚂蝗,不断的往人脸上扑来。
正当我们不胜其烦的当口,忽听前边有阵阵嗡嗡嗡的昆虫翅膀振动声传来。我下意识的把冲锋枪从防水袋中抽了出来,为了看清是些什么东西,胖子只好又打出一只照明弹。光亮中只见前边被垂悬下来的植物根须和藤萝遮挡得严严实实,无数巨大的黑色飞虫长得好象小蜻蜓一样,只是没有眼睛,数量成千上万,如黑云过境一般,在那片植物根须四周来回盘旋。
这种昆虫谁也没有见过,可能是地下潮湿的特殊环境里才存在的。昆虫是世界上最庞大的群体,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品种尚未被人类所认识。
不过这种好象黑色蜻蜓一样的飞虫看上去好象并不会攻击人,但是这么庞大的群体,看上去也不免令人头皮发麻。
192837
发表于 2006-6-18 18:30
顶一下,,,各位继续努力哟~~~~~
糖糖wj
发表于 2006-6-19 00:26
加油加油$支持$$支持$
tao_shude
发表于 2006-6-20 09:55
等..................
开始
发表于 2006-6-21 01:05
122 死湮
那女尸全身素白色的大缟丧服,不知为什么即使在黑暗的水中也能看到,初时照明弹刚刚熄灭,只见到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她仰面朝天,双手横伸微微垂在身后,女尸逐渐从水底浮上,随着我们之间距离逐渐的缩短,那白衣女尸的五官轮廓也隐隐呈现。
女尸的身体裹着一层微弱的蓝光,那是一种没有温度,象征着死亡与冰冷的光芒,一看之下便觉得幽寒透骨,便如同坟地中的鬼火一样,不知这具女尸亦或者是女鬼,为什么会突然从水底浮了出来。
我尽量让自己的狂跳的心率降低下来,但是这身体中这股莫名的恐慌却始终消除不掉,我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似乎身着古装,不是近代的装扮,在这献王墓地下的深水水底突然冒出来,绝非善类,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于是伸手去取黑驴蹄子,打算等那女尸从水底接近的时候,就突然动手,把黑驴蹄子塞到她口中再说,如果不是僵尸而是幽灵,那就用染有朱砂的糯米招呼对方。
Shirley杨与胖子也是相同的想法,都各自拿了器械,静静的注视着从水底浮上来的女尸,就等着动手了。
谁料那具四仰八叉,从我们斜下方水底慢慢漂浮上来的女尸,忽然消失在了黑暗的水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看水底,已经漆黑一团,那团裹夹着女尸的幽暗蓝光也好像照明弹的光芒一样,消失于无形的黑暗之中。
然而那种莫名的恐慌感紧跟着消失了,我开始还以为只有我出现了这种感觉,一看另外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跟我感受完全相同,刚才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感纠缠。三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她是妖是鬼,倘若直接放马过来,双方见个你死我活的真章,也胜于这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这样一来更加让人难以揣摩这女尸的意图。
我们上半身浮在水面上,胸口以下都在水中,水底深不可测。好像是游在黑暗无底的深渊之中,胖子不由得担心起来:“我说老胡,你说那女尸是不是咱们平时说的那种?河里的死漂儿(水中漂流的浮尸)?”
我摇头道:“谁知道是死漂还是水鬼,不过是水鬼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否则尸体怎么会发出蓝幽幽的冷光,没听说说过水里也有磷光鬼火。”
我和胖子历来胆大包天,但是平生只怕一样,因为以前有件事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十六七岁是一个人世界观和价值观形成的重要阶段,那个时期发生的事,往往会影响到人的一生。
所以我一说到女鬼,我和胖子便立刻想到水鬼拉脚的传说,以前每到夏季,孩子们都喜欢到河里或者池塘中游泳,大人们为了安全,经常吓唬小孩,说河里有抓替身的女鬼,专门用鬼爪子抓游泳人的脚脖子,一旦被抓住,凭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挣脱,就会活活憋死在水底,成为幽冷深水中的冤魂。不过我和胖子小时候对这件事根本不信,因为我们上小学一年级便知道,水中挂住人脚的东西是水草而不是鬼手。
但是后来我们十六七岁,当了红卫兵,天天起哄到处纠斗牛鬼蛇神的时候,有一次正赶上三伏天晚上,天气热得好像下了火似的,我们这些人闹得累了,刚好路过一个废弃的小型蓄水池,地点大概在现在的平X(草字头下面一个磊字)一带,晚上回家的时候,旧蓄水池底下有不少泥,但是上面的水有循环系统还算干净,不过这个蓄水池很深,不容易摸到底,有些人当时热得受不了,就想下去游个痛快,但是另外有几个比较犹豫,对是否要下去游泳持保留意见。
正在此时来了个穿白袄的老太太,招呼我们道:“来水里游泳吧,这水中是凉爽世界,水下别有洞天,我孙子就天天在里边游泳玩。”
一听说有人天天在里边玩,那就没危险了,于是大伙都跳下去游泳,等上来的时候那穿白褂子的老太太早已不见。
还有个跟我们一起的小孩说他哥哥不见了,但是他哥到底是谁我们都不太清楚,因为我们那批人除了少数几个互相认识以外,都是在革命斗争中,也就是打群架的时候自发走到一起的革命战友,人又比较多,所以说谁对谁也搞不清楚,于是就问那小孩他哥长什么样,什么穿着打扮。
但是那孩子太小,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我们就没当真,以为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更有可能是革命意志不够坚定,游了一半就临阵脱逃,回家吃饭去了,于是便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去了。
没想到过了两天我们又路过那个小蓄水池,见到那里有很多人正在动手放水,原来那小孩把他哥游泳之后失踪的事告诉了家长,那小子的爹是军区管后勤的一个头儿,带着人来找他儿子,我和胖子当时喜欢看热闹,哪出了点事都不辞劳苦的去看,这次既然撞上了,自然也没有不看的道理。
结果等着把蓄水池的水放光了之后,果真是有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少年尸体,已经被水泡得肿胀发白了,他的尸体被大团的水草缠在水底,他的左腿被从水草中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但是人们都非常奇怪,哪来那么多的水草呢?
蓄水池中是不会有水草的啊,把水草都捞上来清理掉,那里面竟然有一具白骨,就是这具在这底都烂没了的人骨用手抓住了红卫兵的脚腕,他才活活被淹死在了蓄水池底下。
当时是唯物主义者的天下,没人敢相信这世界上鬼,即使信,也没人敢说,只能归结到巧合上。这个半大孩子肯定是在水里游泳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插进水草里了,刚好赶上水草里还有个很早以前被淹死的人,挣扎的时候纠缠在了一起。
但是至于他腿上,被死人抓住脚腕的地方,深深的五道淤痕却谁也无法自圆其说了,而那个引诱我们下水的白衣老太太,则被说成了潜伏的特务份子。这件事当时在我们那一带流传甚广,版本也很多,但是我和胖子是为数不多的亲眼见证,我们虽然当时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是那被水浸泡腐烂的死尸把我恶心得三个月没好好吃饭。
那实在是个无法抹平的记忆,这次忽然看见水底浮起一具女尸,又如鬼似魅地突然消失,自然是感觉不太良好。虽然那女尸忽然在水下失踪,但是我们都十分清楚,那只是因为失去了光线,我们目力不及而已,那诡异的女尸还仍然存在于黑暗幽冷的深水中,而且迟早还会再次出现,届时将会发生什么,鬼才知道。
我的脑中闪过这些念头,越想越觉得不妥,必须尽快通过这片阴森幽暗的水域,便奋力向前划水。
顺着缓缓前流的水脉,穿过大片的化石森林,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个半圆形地洞口,直径不大,仅容一人通过,洞口在水面上露出一半,地下水从中流过,那边是另一个山洞。
我和Shirley杨说:“这地下洞穴一个接一个,也不知离献王墓究竟还有多远,但是咱们既然已经进来了,索性就一口气走到尽头,等出去之后再做修整。”
Shirley杨点头道:“从澜沧江与怒江这一段地域的山脉走势判断,虫谷的纵深应该不会超过三四十英里,我刚才估计了一下咱们已经走过的路程,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不会太远了。”
洞口内部的山壁光滑如冰,用射灯一照石壁上都散发出闪烁的红色反光,整个洞穴呈喇叭形,越往里面越大,其中也有许多的植物根茎从头上垂下,坠在半空,那些上古森林形成的化石更加密集,外形也极其怪异,这些事物混杂在一起,使得洞穴中的地形极其复杂。
我和胖子把气囊和登山包重新扎紧了一些,准备快速通过这片区域,这里空气似乎远不如外边的另一个洞穴流畅,潮湿闷热的气息很大,蚊虫开始增多,水流也没了那种阴凉的感觉,使人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粗重。
地下的岩洞中,竟然也有一条如此浓郁的植物带,溪谷中渗下来的水,顺着那些植物的藤萝根茎不停的滴落下来,掉进水中,整座化石森林中,似乎是在不断地下雨,到处都是水滴落进河中的声响,犹豫洞穴弧形的结构,使得水滴声十分空灵,颇象是寺庙中和尚敲木鱼的声音,给原本寂静无声的岩洞增添了一些神秘的气氛。
我们只好忍耐着酷热的环境,又继续前进了大约有数百米的距离,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由于这个洞穴中的化石树越来越粗,必须绕着游过去才行,在漆黑漆黑的洞中,水流都被那些巨大的化石树分割得支离破碎,形成了不少漩涡和乱流,已经不能再完全依赖水流的流向来判断方位,一旦偏离了方向,就要用指南针重新定位,格外的麻烦。
前方的水面上有很多漂浮型水草类植物,阻挡了我们在水面上的前进,只好取出工兵铲,不停地把这些漂浮着的水草拨开,浮萍和水草上生长了很多的蚊虫,水蜘蛛,蚂蟥,不断的往人脸上扑来。
正当我们不胜其烦的当口,忽听前边有阵阵嗡嗡嗡的昆虫翅膀振动声传来,我下意识的把冲锋枪从防水袋中抽了出来,为了看清是些什么东西,胖子只好又打出一只照明弹,光亮中只见前边被垂悬下来的植物根须和藤萝遮挡的严严实实,无数巨大的黑色飞虫,长得好像蜻蜓一样,只是没有眼睛,数量成千上万,如黑云过境一般,在那片植物根须四周来回盘旋。
这种昆虫谁也没有见过,可能是地下潮湿的特殊环境里才存在的,昆虫是世界上最庞大的群体,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品种尚未被人类所认识。
不过这种好像黑色蜻蜓一样的飞虫,看上去好像并不会攻击人,但是这么庞大的群体,看上去也不免让人头皮发乍
我看情形不太对劲,空气中闷热,似乎有着一股正在躁动不安的危险,便问Shirley杨那些飞虫是哪类昆虫?
Shirley杨说:“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一种潮热的湿源才有的黑色蝱蚊,但是那种昆虫,最大的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而对面的这些飞虫,大得好像山谷中的大蜻蜓……”
Shirley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不说了,因为我们三人见到一只拳头大小的水蜘蛛从前面爬过,我们所见过的普通水蜘蛛都是体积极小,可以用脚撑在水面上行走而不落入水中,而这只怎么这么大?
见了这么大的水蜘蛛三人都觉得心中骇异,肌肤起栗,尚未顾得上细想,又有两只如拳头大小的水蜘蛛前边游过,爬上了附近一棵倒塌断裂后横在水面上的古树化石。
胖子惊奇的说:“这里的虫子怎么越来越大?外边可没有这么大的水蜘蛛。”
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山洞,石壁光滑异常,而且还带有很大的弧度,又是红色的,颇象我们在山神庙中所见的那只葫芦,咱们莫不是掉进葫芦中了……”
Shirley杨环顾四周,看了看附近的植物的昆虫,对我和胖子说:“有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是这洞穴中的虫子和化石树越来越大?还是咱们三个人越变越小?”
192837
发表于 2006-6-21 02:51
开始辛苦了~~~~
看的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那些虫子好恶心哦......$郁闷$$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