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合集] 《巴黎流水6+1》(海外生活散记)z'z
旅欧华裔女作家协会于2006年3月在法国首都巴黎正式注册,是由在一群在欧洲留学、工作的职业女作家和女性文学爱好者组成。其中的“巴黎流水6+1”女性创作群由六个年龄在三、四十岁,有相当强的写作实力,带有时尚风韵、成熟多情的城市知性女子组成。由六人轮流负责,每天上传一篇文章,周日则邀请身边不同年龄、不同经历的女性朋友客串嘉宾。文章力求紧跟生活节奏,每日更新,让读者有亲临巴黎和我们一起生活的感觉。欢迎大家浏览!
周一(玛雅芷泠):诗人、作家,发表过诗歌、随笔数百篇,参加过十六届诗刊青春诗会。
周二(何宇红):作家,画家,发表过短篇小说及散文数百篇,出版过长篇小说《请不要到教堂寻找上帝》(曾在欧洲时报上连载)。
周三(水墨格子):作家、编剧、策划人,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巴黎八大女性研究博士,发表过中短篇小说及杂文数百篇,出版长篇小说《迷情的日子》和《情不自禁》。
周四(丫七):作家、编辑,企业管理硕士,其小说、散文、杂文等作品发表于国内数十家杂志与传媒。曾任法国华文杂志《海外今朝》主编。
周五(欧阳):作家、编辑,发表短篇小说、散文、诗歌数十篇,出版长篇小说《巴黎,一张行走的床》,作品获新浪原创大赛优秀奖。
周六(流云与流沙):
周日(各位嘉宾) 巴黎保护爱情 作者:玛雅芷泠
今天又是节假日,又是阴天,怎么这样的好事都让我逢上了。又有了不出门的借口了,做个懒人。况且这是二战结束的纪念日,战争结束了,就应该歌舞升平了。人为什么要苦自己呢,尤其在法国,被法国人感染了一点点观念:享乐要及时啊。
这是当然的,我应该愉快起来,找个理由快乐。哪怕天是灰的,哪怕朋友都不在身边,哪怕有一屋子的乱东西得收拾,哪怕屋子太小,哪怕忽然无所事事起来,哪怕没有爱情。
说到爱情,忽然想起在巴黎街头上看见的一个大的公益广告牌,写着:Paris protège l’amour,即:巴黎保护爱情。这个公益广告看了叫人怦然心动,也许只有巴黎这个城市才会有如此的灵感和信念去树这样一个别致的牌子吧!
前不久,认识了两个从北京来的男孩,陪着他们到处逛,其中一个处于强烈失恋阶段,偏偏大街上到处都是紧紧相拥接吻,既甜密又缠绵的情侣,还有我们每次倒地铁都要经过蒙巴那斯的地下通道,几十米长的宽敞的墙上印着的都是亲密爱人的身影,他禁不住长嘘短叹的说道:巴黎的人怎么那么粘腻呀,从国内逃到这里来,谁知道还是一样要触景生情。
别说对于失恋进行者,就是诸如我等独自流浪在巴黎的人,也常被这种种的情景触动,或不知所措,或感动且感叹:有次等候火车,见到一对中年男女耳鬓厮磨,含情默默。还有一次大步从一男子身边走过,忽然听到他对着手机正说一句:“我爱你。”心里一愣之后,便觉得怅然。好久没有听别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了,大概连这种语言也上升成了奢侈品了。
法国人恋爱,喜欢没完没了地说“我爱你”,而中国人,则好像是珍世密方一般,轻易不肯掏出来示人。我曾经和朋友讨论过究竟应不应该天天说“我爱你”,因为如果这样说,这三个神圣的字眼就有可能成为廉价品的嫌疑,给予人“审美疲劳”。除非每次说的时候,都能启动内心的按纽,绽放恋爱初始时的激情。但中国人恋爱时说的多,结婚后就几乎把这句话从唇中戒去了,说什么:鱼都钓到了,还要鱼饵干什么。更别说什么老夫老妻,说句“我爱你”比登天都难。
如今连这种“默默无声”的恋爱都没有,巴黎保护爱情,但巴黎不给予爱情。于是想起我最好的朋友说过的话:“给我一个可以恋爱的男子,哪怕不那么才华横溢也好。”语中纵然有期望,但更多的是苦涩。有一次我们俩做个小游戏,给身旁一个个的男人打分,分数好像都不高。口口声声说起码要找个九十分或以上的,后来说,唉,如果没有八十分也行,七十分也没关系。最后相互苦笑一句:不是连六十几分的都有过吗?!
又想起当年,去广州,和另一个好朋友走在东山公园看石头展,她看见别人在拥抱,便说:“唉,想拥抱。”看见一个帅男子与一个模样气质都一般的女孩手挽着手,她也愤愤不平。虽说这只是自我调侃,但也可以窥见内心的寂寞———可谓是“恋爱无对手。”为什么偏偏都是优秀的女子呢?真正的不公平。
明明如此,还不能停止地要写爱情诗,但究竟写给谁呢,谁又能懂得。
题后记:(刚刚写完这篇文章,在网上遇到一个巴黎朋友,我和他说起Paris protège l'amour,他告诉我,这是一个关于艾滋病的公益广告。而我之前居然都没有想到这方面。不过他说:“你大可以保持你对这句话的看法。”也是,毕竟它给予我带来一些思考及联想。当然,巴黎保护的是大爱,但也与爱情有关,起码是关于爱情的干净度,自我保护及对于别人的尊重)
迟到的法国人 作者:何宇红
讲到法国人,大家说尽了他们的美酒,鲜花,艺术和浪漫;可是,今天我却想说说他们的迟到。如果我们可以按照围棋的级别分类规则来衡量世界各地各民族人的迟到,那么,法国人的迟到一定可以被评为至少七至八段。有人认为我夸张吗?请告诉我。
法国人的迟到已经不只停留在偶尔,经常,他们已经进展到从容不迫,理所当然和习以为常,直至最后被归为全民的一种传统和美德,极尽所能之发扬光大广大,直到今天成为他们的一大典型特征。
甚至,在某种特定场合和情形下,如果你不迟到,你则是不礼貌的。比如说,如果你被一法国人邀请去他家作客,他跟你说好晚餐为七点三十分,你可千万别七点二十分就到了,否则的话,那会让主人很尴尬的。你哪怕八点二十分,甚至九点钟去都没关系。别担心人家会责备你,相反的,当你忐忑不安地叩开他家的门时,迎来的将会是衣着光鲜的女主人灿烂自信的笑脸。当你被引入正厅,你会看到精致的杯盘已经被整齐有致铺摆在漂亮的餐桌上,当主人建议你来一点威士忌加冰块的时候,你可以试探性地(其实也是礼貌的一部分,哪怕那是多余的)表示一下你迟到的歉意,但毫无疑问地你一定会得到女主人与其说是宽慰不如说是夸赞的回答:“non!non!c'est tres bien!vous etes arrives a la bonne heure!"(不!不!真是太好了!你们到的正是时候!)后来,在我跟我的法国公婆住久了才知道了其中的奥妙。原来这种迟到却是本着一种对邀请人理解和体贴周到的基础上的。法国人不是经常邀请别人来家作客,走亲访友的次率没有咱们中国人多。所以一旦发出邀请,就不是炒两个菜的问题。那餐前,头盘,正餐,尾餐,甜点一大堆事儿够女主人忙乎的了。再加上他们又特别注重排场和脸面,免不了房前屋后以及主人自己都得清洁整理一番,这样一忙乎,大半天很快就过了。法国的女主人一定是要在客人到来之前忙完厨房的活儿,然后去盥洗间换衣整装迎接仿客的;这跟咱们中国人的习惯有点不同。
话分两头说。如果说以上那种迟到是一种快乐而善意的行为的话;那么,以下之诸多迟到却无可避免而又无可奈何地给你带来了极其痛苦的等待。你工作了一天拖着疲乏的身体滑入地铁,一心想飞回家,可是你等的车迟到了,而且被告知最近的两趟车都被取消了;你牙痛,你等在牙医诊所里,你的预约时间是三点半,可是身边的人告诉你,他的预约时间是两点四十分,但他还没有有幸等到医生的接见;你痛,痛得恨不得将身边的所有人都一口吞下去,但是你知道即使你那样作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你去银行,去邮局,去市政府,哪里都是一样的情况。你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开始迟到的?你从来都抓不到源头,反正你到哪儿都是等。人们早已经等出了习惯,等出了耐心。要是哪天不等的话,那才怪呢!太阳明天从哪儿出来都可能,但肯定是不会从东边出来了。
各人对各种事务的忍受能力有大小。碰到特别不能忍受迟到的主儿,来到法国可就会犯事儿闹笑话了。我有一位女友,起初跟她的法国老公谈恋爱的时候,因为迟到的事儿差点儿没闹到警察局去。法国人迟到就跟吃饭一样习以为常,恋爱当然也没什么例外。我的这位可怜的女友在男友迟到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情况下,站在马路边上眼泪就跟断了线儿的珠珠似地往下掉,这一掉不要紧,碰巧警察叔叔路过给瞧见了,更加不幸的是,我这位娇小女友的未来夫婿早先是一位职业橄榄球前锋,真可谓高大威猛。警察一见此状,立马上前盘问。那还得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弱小女子?女友也懵了,在加上当时法语还不够娴熟,一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最后当然这事给平息了。但直到现在,每次在女友回忆起当时当警察听说她哭泣的真正原因的表情时,她都感慨万分。她的老公则拍拍她的脸蛋儿,在一旁直作鬼脸。
我的另一位从小就开始接受西方教育的女友在她跟她的法国老公举行婚礼的那天,她的法国婆婆迟到了竟然整整三个小时。当她到达的时候,婚礼仪式已经完毕,她的儿子和她的儿媳妇正从市政厅里出来。她给人们的解释是,她去做头发了,理发店的人太多,她等了太长的时间,请注意,她并不老,她只有五十二岁。我想说明的是,她并不属于行为不便,步履维艰的那一种。
呜呼!难怪世界最具竞争力国家的排行榜上,法国被往后排了近十位,成了第三十五名。长此以往,法国岂不要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大骆驼?我跟法国人说起这个,他们似乎并不以此为然。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雾里看花的法式爱情 作者:水墨格子
很小的时候,就从学法语的父亲那里听说过美丽的巴黎,出于好奇,也咿咿呀呀地跟着父亲学了几句洋腔洋调;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巴黎对我来说都是个遥远瑰丽的梦想。直到有一天,我在北京遇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法国男人,开始了一段浪漫的恋情,这个梦想才变得真切起来。
第一年在法国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像被人直接扔进海里,我水性欠佳,只能靠本能一点一点地挣扎,和法国男友的关系断断续续,时好时坏,情绪也像海水一样起起落落。第二年的情况好转一些,我考上了专业,也在巴黎圣母院旁边的一条老街上找到了一处可爱的房子。夏天,男友回法国北方老家休假,路过巴黎看我,我们把约会定在了巴黎圣母院门口,男友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地直说:“好浪漫呀!”
那是个美丽的下午,天空碧蓝如洗,圣母院前人流如织,我远远地看到一米九几的男友,在人群中像只悠闲的鱼向圣母院的方向慢慢游走;他停在了一片阳光下,眯着眼,不停地左顾右看;终于,我们的目光远远地触到了一起,他嘴角一挑,脸上立刻浮现出阳光似的灿烂微笑,那笑容单纯、真挚,一下子就让我把心中堆积的对他的抱怨抛到脑后。我们沿着附近的河边一路畅游,因为有爱情滋润,巴黎的美景头一次在我眼里显得鲜活生动起来。
几年里,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巴黎,但因为种种原因,我前后搬过四五次家。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巴黎圣母院一带。我在这一带生活过一年多,这个地方不仅承载着我对爱情的幻想,也陪伴着我度过了爱情破灭的灰暗日子。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常走出家门,到附近散步。无论是教堂内空灵婉转的圣歌,还是河岸边年轻乐队快乐的吟唱;无论是破浪而行的游船,还是圣母院前专注旱冰表演的年轻人,都能让我的心情很快释然。
现在我已经慢慢适应了巴黎生活,但仍然不能适应法国式的爱情关系。好像有种说法:法国男人是世界上最不适合做丈夫的男人;依我看,法国男人诚实简单,他可以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坦诚地告诉你他有女朋友或家室,但仍然对你有所企图;法国男人也很温柔浪漫,他可以像小动物似的跟你耳鬓厮磨,不厌其烦地夸赞你的美丽,想方设法制造各种惊喜,但别指望他跟你山盟海誓;法国男人也很聪明自爱,他们懂得首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他们对待爱情和金钱的态度就像吃西餐,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二者绝不混淆。
一句话:法式爱情就像雾里看花,隔山望海,虽美丽诱人,但虚无缥缈,中看不中用。
谁在恐惧婚姻? 作者:丫七
Renaud说,身边的离婚者比比皆是,巴黎更是高达50%的离婚率,一旦结婚,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离婚也许同样会是自己的命运。
所以,结婚是可怕的。
我说,因为我没长后眼睛,如果万一嫁错了人,那么后半辈子就有的是苦头吃了。
所以,结婚是可怕的。
于是,一个中国人与一个法国人,在这一点上,似乎达成了共识。
我还得意洋洋,心想什么文化差异,其实人都是一样的。
过了几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中西方的爱情婚姻观历来是有巨大差异的,文化冲突已经被人描述过千万次,自己在国外,也看过,听过,经历过许多,怎么突然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不可能。
于是又睁着眼睛,整夜翻来覆去到黎明,试图寻找水面下的冰山真相。
于是发现,虽然都是恐惧,实则我的恐惧与对方的恐惧是不一样的。
在Renaud的国家里,离婚率是30%,巴黎更是高达50%,处在一个到处是离婚者的环境里,他自然而然地将离婚联系到自己,50%的机率,随时可以命中自己。
在我们的国家里,虽然离婚率逐年上升,但毕竟还是少数,即便有,也觉得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在习惯思维里,还从未想过离婚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再进一步深究,更惊讶地发现,旧的封建礼教对妇女的桎梏,依然扎根在这个受过高等教育,喝着洋墨水的知识女性心中。
如果说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很多现代女性可能不屑一顾,那是旧社会女人没有独立社会地位,依附于男人的最真实写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当今谁不羡慕中国女性的社会地位高?尤其是在家庭中的地位。
但如果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却发现那些陈腐的,落后的观念,依然在看不见地左右着人的思想和行为。
中国人一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离婚的。即使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也有不少因各种家庭和社会原因而离不了的。
所以当我害怕走进婚姻时,是因为害怕因嫁错人而下半辈子受苦,却没想到有可能将来自己会离婚。
而“离婚”却是Renaud的第一反应。
究其根本,才发现两种恐惧是如此的不同,其背后正是两种差异巨大的传统和文化渊源。
巴黎艳遇 作者:欧阳
这是五月的一个傍晚,七点钟。乔治懒懒地倚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的一棵树上。白天正软软地过去,黑夜正绵绵地袭来。宽阔的香街渐渐沉浸在激情之中,被一群群“酷”人俘虏。看见对面露天咖啡馆里男男女女肆意调情,乔治的心隐隐作痛,他的女友就是在这里,遇上了另一个男人。女友离开时,说他是个呆板的男人,呆板得一如他手中的电脑。
香榭丽舍,是希腊神话中“乐园”的意思,每个人都会在这里留下一个缥缈的爱情传奇。但对此时的乔治来说,它只是一种欲望,性感、色诱、奢华、激情,一场可以期待的艳遇。
“我要和你做爱!”第一次对陌生女人说这句话时,乔治还有点羞愧,但几天下来,他说这句话就像吃饭一样自如。这些陌生的女人并没有打动他,但他带着她们出入不同的酒店,在疯狂中体验报复的快感。今夜,他忽然有些倦了,似乎有什么在等待,有什么在流逝,来自心底,弥漫在空气。
他看见一个漂亮的身影就飘上了斑马线。她身材修长,尽管披着一件轻便风雨衣,但看她行走的姿态和端庄的举止可以肯定,外套里是线条优美的身躯。她一步一步地向乔治走来,乔治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一切都如电脑程序一样,她经过他面前,他说:“我要和你做爱!”
姑娘停下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仿佛能洞穿他的心。乔治第一次感到了难堪,他耸了耸肩,露出一脸的玩世:“我做爱的水平很高,这条街上的姑娘都知道。”
她的目光在乔治脸上停留良久,突然一笑:“你是愿意和我的身体做爱,还是与我的心作爱呢?我的电脑工程师!”
乔治愣了,她怎么知道他是电脑工程师?
姑娘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笔,在一张巴黎地图上画了个圈,往他手里一塞,说:“想好了,来找我吧!”
乔治把地图挂到墙上,尽管每天都盯着姑娘画的圈看几眼,但他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一天,风把地图从墙上吹了下来,乔治拾起它,揉成一团,正准备扔进垃圾筒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披上外衣,飞也似的冲出了门。
新桥(Pont Neuf),是塞纳河上最古老的桥,可是它的名字却如艳遇一样永远年轻。乔治走上桥,桥中央的长椅上坐着那个姑娘……
突然,像电光石火一般,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现一幕:两年前,一个女人走上桥,走近他,对他说:“我要和你做爱!”在这5月的阳光里,乔治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复苏了,这种记忆突然唤醒了他对她热烈的感觉。可那时他是个呆板的人,当听到女人的话后,他呆板地向桥的另一头走去,新桥很长,中途在西堤岛上拐一个弯,他相信拐过那个弯,女人便再也看不见他……没想到他错了,在两年后的一天,他却对她了同一句话:“我要和你做爱!”
乔治拉着姑娘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似乎连空气里都充满了爱情的味道。他掉转头想偷望一眼身边的姑娘,却发现她正默默望着他。阳光中,她的脸优雅得让人感伤。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乔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发自肺腑地说:“我爱你……”
这也许是我所知道的最动人的艳遇故事。但写下这个故事时,我还是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在误导读者。如果在国内,大庭广众之下有人敢这么冲着异性说,这人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不是被乱拳打死,就是被唾味淹死。但在巴黎,这种颠狂竟会成就一场美丽的爱情,你相信么?
不一样的香堡 作者:流云与流沙
到达香堡(Chambord)已经是午后时分。一路上有很多好风景,让我在心里激动不已。无奈车速太快,没有办法在车里拍照。而手握方向盘的老公则是一脸沉着,在我感慨万千时嗯啊应和两句而已。不过也幸好不是我开车,否则看到想拍照的地方猛踩刹车,不知发生多少起追尾事故了。
香堡在很多中文旅游资料里又被译作“香波堡”,我不喜欢。如果从发音看,“香堡”比“香波”更接近原文;从意义看,“香波”始终是“洗发水”的音译和另一种说法,而“堡”字单单放在后面,又似乎画蛇添足。和“舍农索”一样,“香堡”不是城市的地名,专指城堡,完全不必后面加个字,变成“舍农索堡”那么罗嗦,就像不必把“紫禁城”叫作“紫禁城宫”一样。
本来是游记,结果为了地名的翻译罗嗦了一番。呵呵。但是既然写字,就不能贻笑大方不是。象女作家方方写法国的游记,把“卢瓦尔河”称为“卢瓦河”,倒是没大所谓,但是把“奥尔良”错写成“新奥尔良”就太不应该了!而且评论里有人提示了这个错误,几个月过去了却不见改。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美国的很多地名是以欧洲大陆的地名为基础,前面加个“NEW”,例如纽约NEW YORK。美国的新奥尔良洲去年洪水泛滥,成为世界各地新闻的头条,可谓家喻户晓。把它搬到法国中部,而且是作家……真不知说什么好。
算来这是第三次来香堡。第一次是一个人来,深秋时节,没有什么游人。香堡周边的森林一派姹紫嫣红,美得令人流泪,以致我多年来一直坚信,秋天是去看森林的最好季节。
城堡周围有大片的青草地,将森林远远隔开。所以当这个卢瓦尔河谷最大的城堡逐渐映入眼帘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拦。它只存在于天地之间。
它绝世而独立!
没有风声雨声,甚至没有鸟鸣,举目的空旷之中,鞋底踩在碎石上的沙沙声格外刺耳。城堡的屋顶应该是深灰或是黑色,不知为什么在深秋的暖色氛围中透出一片深蓝,与雪白的城堡墙壁相映,正合了我寂寥惆怅的心情。于是想起老萨尔瓦多的歌曲——《冬日的花园》。
夕阳来得特别早,当我在城堡顶部的平台上放眼四望的时候,一切都被染成了《晚祷》中的金黄,另有一种萧瑟的美。我拍了几张屋顶采光塔和烟囱的照片,故意让夕阳从一角射进镜头,明明知道这样会影响曝光。但是那是我所经历的真实情景啊:冷漠如剑的夕阳从那些塔柱后面跳出来,刺进我的眼睛,刺进我的身体……多年后我看到那些模糊的照片,仍然感觉到心中隐隐作痛。
第二次来香堡是和4、50个留学生,乱哄哄一团,回头想想什么都记不起来,仿佛根本没有那趟出行。
第三次就是这次了,为了让父亲、老公和不到一岁的儿子看看城堡。这种游玩的意义与以往独行天下有天壤之别。刚进入城堡观看介绍建筑风格的录像,儿子就开始大嚷大叫了。于是我及时地做了决定:为了保证父亲和老公的参观质量,我牺牲此次城堡之旅,带儿子到外面的草坪上玩耍。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好好看了看城堡的外观,看似对称的建筑,竟然没有一处完全对称,总是有些微的差别,体现出巨大城堡的小秘密。比如左边的塔楼窗上,嵌刻着“FRF”的巨大字母,右边的窗上没有。这是因为左边是弗朗索瓦一世的居所,而那三个字母所代表的含义是:“Francois, Roi de France”(弗朗索瓦,法国的王)。
因为弗朗索瓦一世打算把科松河(COSSON)或是卢瓦尔河的水引入到香堡旁边来,所以当时建造的时候为了坚固,用12米长的橡树干作木桩,打入地下。这个巨大的石头城堡就是座落在一大片12米深的橡树地基之上。
老公和父亲参观完毕后,城堡里响起了狩猎号角的声音。我把儿子交给他们,拿了相机跑进去拍照。可惜人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我于是跑上了著名的双旋楼梯,立时就感觉到了楼梯之妙。
很多导游都说这楼梯是达芬奇为弗朗索瓦一世解决王后与情妇吃醋的问题而设计的,不完全对。达芬奇死前并没有直接参与过香堡的设计,只是给喜爱建筑艺术的弗朗索瓦一世提了一些建议和指导。但是他确曾绘制过双旋楼梯的草图。大约这个设计被弗朗索瓦激赏,最后确定使用双旋楼梯作为城堡中心的主梯。达芬奇设计的楼梯是互相叠错,互为支撑的。但是实际建造的时候,因为技术上的原因,不得不在每一层的地面上都为旋梯加了支撑的柱子。不如达芬奇图纸上的双旋梯娇俏,不过也是举世无双的了。
当我上了双旋梯,想和其他人一样,在半空中俯瞰吹狩猎号角的乐手们时,突然发现我登上的这个旋梯,根本不经过有乐手的一面,反而停在正相反的地方。等我再往上走,到达正确方向时,却已经在上面一层的平台上了。于是赶紧下到底层,走另外一条楼梯。
双旋楼梯是围绕中间的小天井盘桓而上,站在底层两梯之间,抬头可以看到高处明亮的天光,那感觉很象井底之蛙。几个高大朴实的法国人在仰头张望的时候,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鏰 alors!鏰!鏰……(这真是!这,这,这……)两人语气严重的鏰了半天,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结束他们的句子,搞得我原本景仰的情绪突然转为滑稽,忍着笑跑了出去。
对了,回巴黎的时候需要横穿香堡,所以看了一下车内的里程器,从这个门到那个门的距离大约是8-9公里。 巴黎,稚怡的喜欢。巴黎,你们的喜欢? 作者:稚怡
我喜欢刚刚走出家门的时刻,心情平展,一切都还有希望。
我喜欢看飞机在天上画画,巴黎的飞机总是特别多,它们穿梭着,留下轨迹。
我喜欢早晨跟对面的邻居隔着窗户打招呼。
我喜欢在地铁里看一会深刻的书抬起头来胡思乱想一会再看一会深刻的书,之后闭上眼睛等着到站。
我喜欢这里的钟声,既叫人感觉时间的存在,又远得让你忘却时间。
我喜欢在巴黎接吻,是一种有弹性的吻。
我喜欢在pont louis桥头抱着电脑无线上网,总会遇到一个和我一样发现这个秘密的男孩。
我喜欢读公墓里墓碑上的故事,那是灵魂和上帝的对话。
关于塞那河,我也同样喜欢河边毫无顾忌的情人和鸽子。
我喜欢看saint-michel路口红灯突变,人们突然开始行走的一瞬间,像有导演说了开始,像有人在安排我们的命运。
我喜欢有鸽子或者瓢虫光顾窗前。
我喜欢夕阳,阳光晃得你看不见铁塔,也看不见塞那河水,但你知道它们就在那里。
我喜欢回家的时候,家书躺在信箱里。
我喜欢一天光着脚在屋子里晃晃悠悠什么也不干。
我喜欢坐在长椅背儿上。
我喜欢城市里的pique-nique,塞纳河岸叩囊按丁?
我喜欢拔香槟酒的软木塞,但是不喜欢把它塞进去的感觉。
我喜欢看16开大本的漫画。
我周末只喜欢在阳台上一根一根剪分叉的头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在巴黎听国产相声。
我喜欢小饭馆前写着菜单的小黑板。
我喜欢街上徜徉着手风琴的旋律。
我喜欢和他在街上走的时候,把手插在对方的裤兜里。
我喜欢在吃饭完马上考虑下一顿吃什么。
我喜欢草编织的大筐。
我喜欢抹着鲜红口红的小老太太。
我喜欢在街上一口一口掰着吃长棍。
我还喜欢骑有磨电灯的自行车。
我喜欢把牛奶倒在咖啡里,会有一些奇妙的图案。
我喜欢在飞机场接人的时候看见一个出口里涌出各个国家不同肤色的人。
我喜欢和法国人一起看问答节目,这种节目有个法文的可爱名字-quiz,quiz。
我喜欢在卢森堡公园的石头球案上打乒乓球。
我喜欢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回来的路上。
我喜欢看到街上女人和女人深情的吻别。
我喜欢秋天在植物园里收集种子。
我喜欢坐在窗前看被风吹起涌动的窗帘。
我喜欢petit marseille牌子的香皂。
我喜欢把小宝宝挎在胸前的年轻爸爸。
我喜欢从从巴黎的高地往下走,panthéon,montmartre,沿路总有看不完的小店和橱窗。
我喜欢听黑胶唱片,你仿佛能同时闻到音乐的味道。
我喜欢pain de compagne,据说是法国老年人吃的面包,比较传统,圆而粗糙,像大象的脚。
我喜欢住在可以看到艾菲尔铁塔的地方,早晨起来会想起自己是在何地。
我喜欢寻找巴黎人家阳台上装饰得精致俏皮的小风景。
我喜欢去fontainebleau(枫丹白露)的旧铁皮火车。
我喜欢看长头发的金发女郎跑起来的样子。
我喜欢在超市里买红黄绿不同颜色的苹果。
我喜欢在bastille和女孩子一起喝absolu酒。
我喜欢楼下的猫每天早晨都要好奇地看着我拉开窗帘。
我喜欢蓝眼睛的姑娘穿蓝颜色的裙子戴蓝颜色的耳坠。
我喜欢黑色,黑色的皮肤均匀而有质感。
我喜欢到各地买小明信片发给家人。
我喜欢心情好的时候到处试衣服。
我喜欢地铁驶来的一刹那,头发被风吹起来。
我喜欢给街上好看的男人,女人和狗打分。
我喜欢出门时看楼下墙上张贴广告的变化。
我喜欢5号线列车从地下钻出来,路过十三区,路过塞那河,又钻了下去。
我喜欢在图书馆里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对面的人。
我喜欢r在结尾的发音,外国人总是发不好这个音,听一听“mon hélicopthère”,一首Serge Gainsbourg的法国小曲,当他唱出结尾的r时,轻巧却让人觉得有几分伤感,只是一个r。
我喜欢喜欢极了在巴黎坐公共汽车,外面是巴黎的声色,而车里的你却只有平和。
我喜欢面包上的面粉。
我喜欢在跳蚤市场上猜各种不知名的小物件的用途。
我喜欢把火腿炸开花。
我喜欢往巴黎建筑的上方看,那是繁华后很少被人关注的一部分。
我喜欢秋天的时候拣一样大小的橡子带回家。
我喜欢爱一个人的时候,忘记他的国籍。
我喜欢和邻居挤上狭窄的电梯,大家都笑咪咪的。
我喜欢圣母院的背面甚于它的正面。
其实我不喜欢生活像流水,但我喜欢抓住流动中的一切。
另附法国新小说的领军人物阿兰"罗伯-格里耶(Alain Robbe-Grillet)在巴黎记录的“我喜欢,我不喜欢”,罗伯-格里耶,我喜欢他。
“我喜欢生活。我不喜欢死亡。
然而,我挺喜欢那些保持不动的东西。
(我喜欢猫,我不喜欢狗。)
我喜欢永恒的感觉,外省那装饰一成不变的古旧宅子,褪色已久的红色厚沉的天鹅绒,小径上的苔藓,池塘中潜游的鲤鱼。
我不喜欢电话。我不喜欢汽车。我喜欢坐火车长途旅行:巴黎—布加勒斯特,纽约—洛杉矶,伊斯坦布尔—德黑兰,莫斯科—哈巴罗夫斯克。
我也喜欢在街上行走或步行穿越田野。我喜欢温和湿润的秋天,褐色的落叶上闪耀着雨珠,厚厚的一层,松松软软地铺在道路上。
我不喜欢噪声。我不喜欢吵闹。我喜欢悦耳的声音。我讨厌喊叫声。
我喜欢快乐的人群。我不喜欢讨人群欢心之物。我不相信民众。
我喜欢感到自己较聪明,较有知识,较敏锐的日子。我喜欢学习。我喜欢教人。
我不喜欢在一顿美餐之后举行讲座。我喜欢红酒。我不喜欢苏格兰威士忌。我喜欢法国语言。
我喜欢生活。我喜欢文学。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想我不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罗兰"巴特的声音。
我很喜欢小姑娘,尤其是漂亮的小姑娘,我不太喜欢小男孩。
我喜欢漂亮。我不喜欢时髦的丑东西。
我喜欢说我的想法,尤其当它们是不该说出来的想法时。我不喜欢军人,不论他们的倾向是什么。
我喜欢了解规章制度。我不喜欢遵循规章制度。
我喜欢小巧的东西。我喜欢纽约的街道,美国西部的辽阔风景。我不喜欢豪言壮语。
我喜欢理解。我喜欢分析事物。我喜欢了解理论,不论是文学理论还是科学理论。
我喜欢自由。我不喜欢浪费。我不喜欢报纸上的胡言乱语。
我喜欢我的爸爸和我的妈妈。我不信任精神分析学家。
我喜欢惹人生气,但我不喜欢别人烦忧我。” 闲谈性与爱(一) 作者:玛雅芷泠
我这辈子听到最有趣和隐晦的一句骂人的话(高雅的粗话),是法国朋友D告诉我的:VA CHEZ LES GREQUES(到希腊人那里去)。当然,这句话是法国人发明的,至于使用率有多高,我实在不清楚。而且,据说这句骂人的话还是新鲜出炉的。希腊人怎么惹法国人了?原来,以前,做过的性爱调查报告中,一直显示法国人在欧洲中性爱能力最强。直到去年,他们居然以几票之差败给了希腊人。于是,谁让他们不高兴了,他们就索性叫人家滚到希腊人家里“受罪”去。
看来,这句话涵义甚多,或是愤愤不平,或是醋意大发,或是自我调侃,但也可见得法国人对于性爱的重视程度。
据说,在反对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游行中,法国人打出的口号是“做爱,不要做战”。
普遍法国人喜欢在早上洗澡,我好奇地追问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意想不到的:因为做爱的缘故。如果做爱前洗澡,那澡就白洗了。如果之后洗,那好像不够亲密,而且,做完爱最好的境界是懒洋洋的相互抱着,躺着,抚摸着。所以,只有第二天早上洗澡比较合适。
记得从前我看过台湾的性爱节目“性爱时分”,许多人都对她们的伴侣有过此类的怨言:性爱之后,就匆匆地起身,洗个一干二净。仿佛是性爱弄脏了他们的身体。
与中国男人相比,法国男人在责任心方面,远远的不够。然而,在情调与调情方面是高明的。
好几个与法国人有过交往的女朋友,坦率地告诉我:法国男人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丈夫。而相反,大抵,中国男人不适合当情人,却是丈夫的人选。
这种观点显然也不能讨好中国男性,尤其他们曾对法国人是性爱高手之类的话抱着不屑的态度,从而怀疑中国女人崇洋媚外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朋友S和我说:其实性能力虽然与性的质量大有关系,但却并不是讨女人欢心的要点。因为在女人心目中,性不仅仅是性,而且是被宠爱,被呵护,是心与身的揉合。
她给我举一个例子:她有过一个情人,后来两人分隔两地,偶尔还电话谈情,藕断丝连。有一天,情人来她的那个城市出差,赴约的路上,她一直对这次久别重逢有着浪漫的想象。直到敲门之后,她发现来开门的情人脱得只剩下一条紧身三角内裤,一见她就紧紧地抱住。
她说: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反感,厌烦,连汗都几乎要出来了。我几乎要逃跑。后来才克制住自己。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所以对他冷冷的。后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来法国之后,也有过几个法国的情人,她说:他们的好处在于,非常有耐心地营造一种浪漫的氛围。仿佛对于他们来说,性爱也是一种艺术。抚摸,拥抱,亲吻,细语,然而又不落入公式化中。奇怪,哪怕你和他并不相爱,但在做爱的过程中,你像时刻在被爱着。这也是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因为性爱,不止止是身体。
法国朋友U说:而且,我们不是faire semblant d’aimer,(假爱),而是:faire l’amour。(营造爱)。这两者真的有区别。这是一种传统,是我们所受的教育。
小女有行 作者:何宇红
小女五岁过半,名安娜易斯(anais),姓Tourisseau。身材苗条,个头中等。头发棕褐色,奇长,但不肯剪。她说,那样让她感觉像美人鱼。
想当美人鱼的小女子安娜易斯是中法合作之产物。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免不了常常被人关注和夸奖。但她并不以此为然,照样我行我素,野得跟男孩子一样。妈妈说,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好像个真正的女孩儿。她甩甩长得不能再长得头发,狡猾地回答到:“看,妈妈!我像不像美人鱼?美人鱼难道不是女孩子吗?”妈妈听了没话说。女儿天生能言善辩,象所有的法国人一样。有时候妈妈看她美的不行了,故意旁敲侧击地想把她从自满中挹出来:“哎呀,看你这么漂亮,那你长大了去竞选法国小姐,得了不?”“法国小姐?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可不想当什么法国小姐!我就是我,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妈妈哑然。妈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发愁:为女儿的个性鲜明,还是为女儿的胸无大志。
小小美人鱼将在今年的暑期到来之前结束她的幼儿园生涯。在学校里到底学了多少东西妈妈不知道,但妈妈可以清楚地扳着手指头说出她女儿换了几次男朋友。前后一共三个,第一个叫马格斯,因为转学而痛斩情缘;第二个是浮楼洋,因有“暴力”倾向以及太过“花心”,而被小女子pass过去;第三个是赫曼,一直“爱”到今天,而且是默默地暗恋着,原来“远香近臭”真的是有道理的,因为此小男生并不跟她在同一个班级。可怜的一对小人儿只能是在学校中午聚餐的时候在人缝里互相地暗暗瞅几眼。小女子耷拉着头,鼓拢着小嘴跟妈妈唠叨着一切。女儿的眼泪没掉下来,妈妈的已经快差不多了。
妈妈是既感动又好奇,妈妈说:“亲爱的,明天妈妈送你去学校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悄悄地指给妈妈看谁是赫曼?”
“non!(不!)”女儿突然变了一种眼神看着妈妈。
“non?mais pourquoi?(但,为什么呢?)”妈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因为……因为他太帅了!”女儿坚决地说;同时将脸转到一边去,一副傲气,不屑一顾的样子。
妈妈觉得有点委屈了。本来妈妈是好心好意想帮帮女儿的。
“所以吗,正因为赫曼长得帅,那让妈妈也饱饱眼福。”妈妈还不死心。
“那可不行,要是你将他抢走了怎么办?”女儿坚决地回答道。
“?……?……?……”
晕!
情场如战场啊!是我所爱,绝对当仁不让,管你七姑八姨,亲娘老子!这就是典型的法国女子,哪怕她只有五岁半!
看我明天不把她尿床得事儿告诉她的梦中情人!这还了得?不要说乳臭未干,这尿臭还没去哩!
这赫曼最后到底是不是属于小女子安娜易斯的,没有人知道。但是浪漫多情的法国人同时又是非常乐观而想的开得。他们用同样浪漫的手法表达他们生命中难以疏通和理顺的情怀,这就是为什么法国自古以来的文学艺术界人才辈出。
晚上,妈妈搂着女儿陷在沙发里看完了一爱情肥皂剧,剧中讲述了一个三角恋。就象所的三角恋一样,最后总得有一主儿挥泪而去。剧情大致如此,妈妈没等女主人公擦完眼泪,赶紧关掉电视,让女儿去刷牙。女儿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手插在口袋里,不慌不忙往漱洗间跑,边走边说到:“et alors,l'amour est triste!”(所以,爱,就是悲哀的!)
晕菜!妈妈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五岁的时候会想到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女儿最近疯迷起二十年前从飞机上掉下来死掉的那个曾经让法国人疯狂的歌星丹尼尔(Daniel Balavoine);除了上学和睡觉,女儿天天在听和唱着他的歌。“爱是悲哀的”就是其中一首很有名的歌曲。这就是法国人,在他们还在尿床的年岁时,就开始接受到有关爱情的教育,并开始有了自己的爱情关。妈妈掏尽了脑袋,想知道自己五岁的时候关心的是什么,想来想去,连妈妈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原来妈妈关心的是,明天家里的饭桌上有没有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
还是小女厉害!妈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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