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hhift
发表于 2006-10-17 17:19
玄夜到了这儿后还没有试着用过“太极”,在手冢的回球中,尽力调整身体的接受能力,适应“太极”的节奏。
第一局,玄夜输了,但手冢已经开始认真起来了。昨天晚上,手冢国光特意练习了自己的右手,虽然不灵活,球感也不好,但一些基本的技术还是可以应用了,但对上玄夜,犹如打进深不见底的黑暗,看不到威胁,也没有太大的力量,但就是捉摸不定,感觉就像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着力点,也好像使不上劲似的。手冢没有打过这么难受的球,感觉很别扭。
第二局,玄夜开始应用太极的“沾粘在手,连随在步”,每次在球过网时就卸力直接回击,回球的旋转、速度都与手冢的球一样,仿佛是镜面反射似的,连轨迹都是相同的。手冢,这可是类似你的绝技的,被人用来对付自己,你会怎么回击呢?玄夜有点遗憾,即使是在全国大赛上,手冢对上桦地的那一场,手冢最后还是借了天气的原因而赢的,什么时候能看到你超越自己呢?
这一次手冢的感觉与柳莲二那次看玄夜和幸村精市打球的感觉一样,就感觉自己的球总是往玄夜的网球拍上撞。同时回球的速度略快于自己击球的速度,自己每一次加快击球的力量,反而就像是给自己增加了难度。所有的球,所有的回旋,所有的轨道,所有的速度……所有的一切都加倍的返回。这不是自己封存了的“手冢Zone”吗?玄夜怎么会的?她也会“无我状态”吗?手冢大为惊讶。
手冢减慢了自己回球的速度,仔细观察,对面的玄夜根本就是普通打球的状态,没有“无我状态”的感觉!同时玄夜也没有大力挥拍的动作,没有大的力量做支撑,怎么可能做到这样?难道有可以不进入“无我状态”,就可以掌握的“手冢Zone”技巧吗?
球场上几乎是快节奏的竞技,最后几个球,玄夜站到了后场的边线那儿,以彼之力还施彼身,就看谁先失误,或是移动不到位。
来来回回了很久,最后玄夜体力有点下降,被手冢几个短球赢了第二局。
手冢打了那么久,根本没有看出玄夜打球的风格,一会儿似乎是以控制球的旋转为主,技巧性比较强;但一会儿不知是用什么方式可以打出类似自己“手冢Zone”的球,但那显然也是一种技巧,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球风诡异,落点多变,速度也很快,尤其是判断球的落点更是精确,根本没有固定模式。
“先休息一会儿可以吗?”玄夜觉得满场跑还是蛮累的,尤其这个身体个子又矮,相对别人要多跑好几步呢!
“手冢不能用右手打手冢领域或零式削球吗?”
“没有练过。”手冢走到玄夜身边,看到玄夜的脸上已经有一层薄汗了,看样子,玄夜的体力真的不是很好,手冢拿起了玄夜放在一边的网球拍,质量蛮轻的,玄夜的手臂力量应该不大。没有与自己相似的力量,那么第二局那类似“手冢Zone”的球就是纯粹靠技巧了!平衡点在中间,是可攻可守的类型!她真的是刚开始打球吗?要不是她体力不好,对上自己的左手,她也不会落后太多的。
在场外观看的日吉若就更诧异了,第一局手冢的球都好像力量不足,回球的质量可以让人很容易的接到,就像是手冢喂球给玄夜一样;而第二局就完全相反了,简直是速度的对拼,两个人的球速都很快,那女孩的力量有这么大吗?看起来很纤弱啊?然后那女孩居然要求暂停休息,怎么回事,一局就耗尽体力了吗?那怎么可能打出那么高速的回球?日吉若感觉这场比赛迷雾重重。
大概过了十分钟,玄夜感觉体力恢复了,“开始吧,这后面三局就全都是我的了。”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有点担心的看着玄夜,她可以坚持那么久吗?但自己从学习网球第一天起,对于每一场球总是尽力去取得胜利,在比赛中不尽全力那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手冢从没有意识要放水。那么自己就快点拿下这一局,结束比赛吧。
玄夜开球后,手冢还有点好奇这第三局玄夜会用什么技巧,来回了几个球后,手冢发现玄夜这局的打法就如同第一局一样,手冢的那种别扭感又来了,而且感觉更甚。玄夜已经适应了“太极”的节奏,在两个点上曲线移动,回球的角度比第一局扩大了不少,手冢的失误开始多了起来,最后以接连两个的边线球赢下了这一局。手冢在比赛中才可以体会到,自己犹如处在一种密实的网中,动作做了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仿佛被层层的网线消弱了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手冢有种冲动,想拿左手试一下玄夜的这种打球的风格,能突破那无所不在的束缚吗?
第四局,玄夜则是采取了第二局的打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回的只是速度和力度,球的旋转和轨迹却被玄夜放弃了,那样的拉锯战太消耗体力了。玄夜控制着回球的方向,让球都回到中场附近,而打出的球则是短球,长球结合,而且总是尽量靠近两边的边线。此时手冢的体力消耗比玄夜大了,同时也确定了那不是自己的“手冢Zone”,可能是比“手冢Zone”更高的技巧吧,可以选择性的只保留球的速度和力量,消除了自己回球时的旋转和路线。玄夜突然想起了丸井的“网渡”,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力到第五局,就不得已而为之吧。玄夜突然发力,球速很快的从玄夜的半场回出,手冢向后移动了步伐。但到了中网附近,那球突然下沉,重重的砸在网兜上,而后弹入了手冢那半场。手冢认出了那是立海大丸井的绝技,但玄夜怎么也会?而且欺骗性那么强。玄夜对于旋转的控制让手冢震惊了。
而后玄夜以底线球夹杂“网渡”,赢了第四局,玄夜和手冢战成了平局。
手冢现在已经不确定自己一定能赢了,玄夜的网球如果真的是刚学的话,那么只能说她的天分大大超出了自己想象的极限,连不二周助也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
第五局,玄夜发球后,迅速站到了网球,没有时间再试验别的技巧,那么就只能用上网截击这个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法了,手冢的第五局输的很干脆,直落四球,比赛就结束了,玄夜以三比二赢了这场别有用意的比赛。
日吉若在看到第四局和第五局时才知道这个女孩的控球水平,那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那么,那让自己感觉奇怪的前几局也应该有什么奥秘在里面吧。日吉若移动到玄夜和手冢国光休息的地方外面,坐在地上,让那矮墙彻底遮住自己,开始偷听玄夜他们的谈话。
“手冢,这可是我赢了!你可不能赖!”
“嗯,我知道了,条件?”
“等一会儿再说吧,先休息一会儿。”玄夜想着只有休息好了,自己才有体力好好欣赏接下来的好戏。
“那个第一局和第三局是怎么回事?”手冢觉得完全看不透的诡异。
“哦,那就是太极啊,中国的武术。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四两拨千斤,圆绵不断。我说过很多事的原理都是相同的吧!”
手冢低下头细细思索,还是不太明白,但却记住了这几句话,回去后问一下祖父吧,“那第二局呢?”
“嗯,也是从那儿衍生出来的啊,沾粘连随,沾粘在手,连随在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你没有觉得是在跟自己的力量对打吗?”
手冢第一次听说了这些理论,自己隐藏的绝技被人用这种方式描述了出来。难道可以用普通状态下的技巧打出效果相同的球吗?
就在这个时候,手冢还没有问那迅速结束的第五局,玄夜还没有提出自己的要求,玄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太爷的,叫玄夜快回去吃中饭,说是如果比赛还没有结束的话就暂停吧。玄夜无奈只能收拾东西,只能等有时间再进行自己的计划了,不过手冢不像是会失约的人,那自己就以后再提要求吧。
玄夜和手冢走出了球场,日吉若呆坐在地方,脑子里盘旋的是玄夜那些关于太极的话,原来武术可以如此彻底的用到网球上;原来武术的涵义如此宽泛,应用的手段也是如此多变。日吉若觉得自己有了清晰的方向——以弱胜强,以下克上。
老太爷和手冢爷爷都对于比赛结果蛮诧异的,“很公平的,真的,爷爷,我用右手赢了手冢的右手啊!”
手冢爷爷听到这儿恍然大悟,自己的孙子是用左手打球的,怪不得会输给玄夜。
玄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除了手冢国光没有会知道比赛中发生了什么事,而手冢也不像是会说出去的人,这样就好了。但玄夜根本没有想到这场球有一个旁观者,而且这个旁观者还是精通古武术的。
晚上,当手冢爷爷敲门进入手冢国光的房间时,发现自己的孙子对着一张素描在发呆,那墙上满是山景的照片,那么突兀的一张素描,画的还是一棵繁花似锦的树木,怎么国光改变爱好了吗?
“国光,这是谁画的啊?”
“玄夜。”
手冢爷爷有点头疼于国光的迟钝,都盯着画发呆了,居然还不明白自己对玄夜的感觉。算了,就帮到底吧,谁让他是自己的孙子呢!
“玄夜蛮多才多艺的嘛,菜听说也做的好,以后谁做她的男朋友就幸福了!”
还不清楚,还没有想明白!手冢爷爷有点哀叹了,太冷静也不好啊,都冷静到麻木了!
“对了,玄夜有男朋友了吗?喜欢她的人应该挺多的吧,国光觉得玄夜怎么样啊?!”
手冢爷爷看着手冢如同惊醒般的表情,满意的走了。国光,祖父就只能帮到这儿了,以后你可要自己努力了。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17 17:23
聚集一堂的王子
这几天,真田伯母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忙什么,玄夜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伯母看向自己的眼里有着浓浓的笑意,和故作神秘的闪躲。出什么事了吗?真田表哥也有点怪怪的,老是拖着玄夜在网球部呆到很晚,或是在医院家加强了玄夜的补习量,看样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玄夜有点疑惑,但既然他们选择不告诉自己,而且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迹象,玄夜索性就当作没有发现。
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旁人到这种地步了?开始释然于那发生在自己身边,但不为自己所知的情绪。“光“总是把身边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论什么时候,对于身边的人总是保持着一份戒备和谨慎。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光“对于她也只是纵容,而不是相信她,才让彼此的身份互换了。
这个世界的温暖开始慢慢改变着玄夜,开始相信有人真的只是单纯的对自己好,相信身边的家人是不会算计自己的。对于他们的隐瞒,确定不会是针对自己的阴谋,放任事情朝着自己不知道的方向进行,而没有以前那样立刻去调查的必要。玄夜开始享受这种不在自己掌握的悬念,相信不久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那天放学后,真田表哥难得的没有拉着玄夜一起参加网球部的活动,但却让玄夜去医院看望幸村精市。那么一切在今天就将揭晓了,玄夜有点好奇,结果是什么呢?
到了医院,居然发现幸村精市换下了医院的衣服,一副想要外出的打扮。
“精市哥哥,你要出去吗?”
“嗯,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可以暂时出去一会儿。”
“那精市哥哥想要去哪儿呢?”
“玄夜能陪精市哥哥去吗?”幸村精市微笑着询问,明显是不能拒绝嘛!
“当然可以了,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幸村指了指台上的几瓶药,“把那个带上就可以了。”
在车上,玄夜看着身边熟悉的街道,这不是往真田本家的路嘛?看了看幸村精市,仍然是一脸的微笑,但是却没有打算为玄夜解疑的意愿。那就再等等吧,让它自己水落石出吧。
果然,最后车子停在了真田本家的门口,玄夜和幸村精市下了车,大门口静悄悄的,平时的管家大叔也不在,到底怎么回事?
进到了大厅,突然一些丝带迎面而来,玄夜条件反射的就想要反击,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不是在原来的世界中,这也不是针对自己的又一次暗算,于是就站住不动了。很多人都在玄夜家的大堂,真田本家的人,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连手冢爷爷和手冢国光也在。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丸井高兴的跳到了玄夜面前,“玄夜,生日快乐!”
“玄夜,生日快乐!”身旁的幸村精市也微笑着对玄夜祝福着。
玄夜懵了,今天是玄夜的生日吗?他们都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而来的吗?玄夜的眼眶第一次有了酸涩的感觉,从“光”懂事起再没有踪迹的泪意开始涌现。
“光”和“影”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对于父亲而言,自己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对于家族而言,夺走了很多人的继承权,那些长辈对自己的出生也是深恶痛绝的。从来没有生日的概念。刚懂事的时候,奇怪自己怎么没有生日会,还跑去问自己的父亲,但却被无情的斥责了一通,还第一次被关了禁闭。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出生带走了母亲的生命,那一天,总是和妹妹在悲痛和自责中度过。开始接过家族的责任后,妹妹已经到了自己的彼岸,再也触碰不到,生日就只能自己品味那孤独、寂寞。知道自己只是父亲的工具后,开始痛恨自己的出生,为什么给了生命,却只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从此不再过生日,也再没有人记得那个日子。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庆祝生日。“玄夜,我真的该感谢你给我的这一切!虽然这是你的生日,但现在已经是玄夜的了。我会好好过这第一个生日的,也许还能期待以后的。”玄夜的心里汹涌而出的是自己不能控制的感情,仿佛是以前积累的委屈、伤痛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那自以为傲的自控力再无位置。
幸村精市站在玄夜的身边,看不见她的眼睛,因为玄夜把眼睛微微低下了。但是幸村精市清楚的看见玄夜长长的睫毛上,此时是润湿的,仿佛像是蒙上一层岚烟水雾,那些犹如露水一般晶莹,在那睫毛上隐隐泛着光亮,轻轻颤动。雾气渐浓,然后那长长的睫毛再也承受不住那露珠的重量,落了下来。幸村精市的心蓦的抽痛着,怎么了?玄夜怎会哭呢?
旁人一刹那都安静了下来,真田伯母赶紧走到玄夜身边,抱住了玄夜,“怎么了?”
那温暖的气息,那温柔的语气,那种心里快要溢出的满足,玄夜把头埋进了真田伯母的怀里,就让自己在这一刻放纵吧,那种从没有过的安静、怡然和满足。
不一会儿,玄夜不好意思的摘了眼镜,抹去了泪痕,这才抬起了头。
“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
玄夜晶莹明亮的眼眸蒙上一层迷蒙的雾气,眼眸中晃动着一种晶莹透亮的东西,氤氲流转的眼眸里缓缓浮现的,仿佛是空蒙缠绵烟雨过后澄澈的天空。然后晨光中的明媚缓缓从弥漫的水气中凸出显现,深邃的眼神变得清澈,溢出满满的暖意。玄夜的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在那眼波流转中,惊艳的感觉震撼着每个人。
幸村精市是距离最近的一个,看到那样的玄夜,心痛才散去,留在自己心里的就是玄夜那满是温暖的眼睛了,好想一直都是这样的玄夜啊,没有清冷,没有孤寂。守候的这一份坚定就是为了看到如此的玄夜,温暖、快乐!
柳生比吕士原来站在真田伯母的身边,在玄夜低下头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可以做和真田伯母一样的事,不管自己的内心多么渴望那个拥着玄夜的是自己。伤痛的同时是深深的失落。玄夜从真田伯母怀里抬起头后,那温馨、快乐的感觉,让柳生第一次意识到玄夜的亮丽也可以是这样温暖而触手可及的,让人不由得想把她好好拥在手心,不再放开,只在自己的心里轻波曼舞。
大家都重新活跃了起来,真田伯母带着玄夜上楼去换衣服了。楼下的人单纯的如丸井,开始大吃特吃的;怜惜的有真田本家的人和幸村,对于玄夜,更加的想要让她过得快乐、幸福;复杂的如柳生,看到了接近的可能,但却发现玄夜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眼光,其中还包括自己的部长;还有感觉有点莫名而又慌乱的手冢国光,不知道为什么一次生日会让玄夜有这么大的反应,惊艳的同时,感到的是更加澄澈的温暖。
手冢国光今天是跟着自家的祖父来的。手冢爷爷从老太爷那儿知道了玄夜的生日,几天前就开始提醒手冢国光,要他一定要把今天的时间空出来,一定要记得好好表现。手冢来到真田家后,就被自家的祖父介绍给了真田伯母和伯父,然后就处在了祖父的“推销”和真田伯母的寒暄中了,有点忐忑不安。至那以后,自己还没有见到过玄夜,自己真的可以进到玄夜那隔绝外人的保护圈内吗?
看到玄夜进来后的那一幕,手冢心痛的同时还有着迷茫,看向自家的祖父,发现真田老太爷和自己祖父的眼里满是怜惜,玄夜怎么了?来到这儿后没有见到过玄夜的父母,难道是玄夜经历过自己所不知的伤痛吗?这是她身上浓浓的哀伤的原因吗?而后玄夜含泪的微笑,让自己看到犹如幽兰般的清冷过后,是如同火红的罂粟一般的惊艳,带着那种温暖,在自己的心底扎下了根,再无戒除的意愿和可能。
玄夜再走下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小礼服,浅笑嫣嫣,丸井现在只顾着吃东西,真田表哥才能第一个迎了上去,“没事吧?”
玄夜笑着看向真田表哥担心的样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谢谢你,表哥!”是真的感谢你们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那我们吗?”仁王看到了玄夜的第三重形象,清冷惊艳、普通平凡后的有一种感觉,亮丽温暖,仁王现在是更加佩服玄夜了。
“也包括你们啊,这是我今年的第一个生日呢!”
“生日一年不就只有一个吗?!”丸井终于赶过来了。
“一个不也就是第一个嘛!”你们不会体会到对于玄夜而言,这的确是生平的第一个生日,无论是在哪儿。谢谢你们!
接下来是有点自助似的晚餐,玄夜和真田本家、幸村精市和手冢爷爷以及手冢国光坐在了一起,感觉很融洽,温和的伯母、幸村精市和沉稳的两位老人、真田弦一郎、手冢国光,意外的没有不和谐的色调,仿佛那两种气息都各自围绕在玄夜的身边,不相容,但也不排斥。
幸村精市看着手冢国光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疑惑和迷茫,那么他是理清了自己对玄夜的感觉了,看着手冢国光眼里不自觉的温度还有坚定,幸村确定玄夜的守护者又多了一个。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番,彼此都毫不掩饰的看到对方的感情,却奇异的没有对峙的气息,是公平的约定、默契的共识。共同守护玄夜那澄澈的温暖,不会有人退出,直到玄夜找到属于她的真正的幸福。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17 17:28
这时,有管家来通知又有人来了,好像是上次来过的玄夜的朋友。真田弦一郎和玄夜马上意识到肯定是迹部景吾,真田表哥立刻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玄夜拉住了真田表哥,今天自己真的很高兴,不想破坏这儿这种温暖、和谐的气氛。同时现在对于迹部景吾,玄夜已无任何的芥蒂,对于他也能在今天记得这个日子,记得玄夜的生日,那么即使是陌生人,自己也是需要表示感谢的。
“我出去看看吧。”玄夜微笑着看着真田本家的人,真田表哥的反应有点让他们担心了,“可能是我原来在冰帝的学长。”
玄夜跟着管家走了出去,真田弦一郎紧跟着玄夜出去了。幸村精市手冢国光,两人几乎同时起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跟了出去。
“很热闹嘛,是不是,桦地?”
“WU SHI”
人还没有看到,那嚣张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真的是冰帝的女王殿下。
“迹部景吾,你……”
玄夜打断了真田表哥的低吼,示意了一下里面,安抚着表哥的怒气。
“很高兴你今天能来,进去一起吃点东西吧。”玄夜同样温和的邀请着迹部。
迹部这是第二次看到玄夜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己,自己可以对清冷的玄夜针锋相对:在那孤傲、尊贵的压迫感下,竭力维持自己的骄傲,也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不想在玄夜面前处于下风,而选择更加的专断独行,更加的嚣张自我。但对于这样的温和的玄夜,迹部却没有办法表现自己的自傲和嚣张,那种平和的气息,不显得玄夜高高在上,也不会让自己凌驾于对方,一切都是平等的。
“既然这样,桦地,进去吧!”
迹部即使是放下了自己的嚣张,却还是这样的骄傲,语气不同于常人啊。
玄夜偷偷落在后面,对着真田表哥,低声软语的,“表哥,今天就这样吧,老太爷他们都在呢!”的
真田弦一郎看了玄夜一样,注意到跟着来的幸村微微点了下头,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比平时严肃了不少。
迹部景吾一进入大堂,立海大的那些人就立马安静了下来,丸井马上要说出口的斥责,被柳莲二掩在了嘴里,真田表哥走到了网球部的成员面前,低声吩咐,“今天谁也不许提起那件事,也不许弄砸了玄夜的生日。”幸村精市也用温和的微笑凌厉的扫过自己的部员,那满满的警告意味连丸井也抖嗦了一下,只能嘟囔了几句,向迹部狠狠的瞪了一眼。
迹部在长辈的面前,还是会显现自己那很少的礼貌的,而且真田家也是不弱于迹部家的大家族了,对于真田老太爷,迹部少有的收敛了自己的优越感。
“嗯,你是迹部家的孙子吧,你爷爷好吗?”老太爷对于玄夜在冰帝经历,也只是知道与一些女生的欺负有关,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才是那一切的罪魁祸首。所以语气虽然严肃,但也听不出来恶意。
迹部和老太爷寒暄了几句,手冢爷爷哀叹自己的孙子好像又多了一个竞争的对手。原来有那个温雅精致的幸村精市,现在又加了个优雅骄傲的迹部景吾。虽然自己的孙子也不逊色于他们两个人,但能指望木头开窍吗?前景不妙啊。
原来和谐的气氛在迹部加入后就显得诡异了,同时由于老太爷他们为了让玄夜他们不那么拘束,也离开了大堂,那围绕在玄夜身边的气息就更加紊乱了。
“哦,青学的手冢国光也在啊!”迹部永远不会懂得收敛。
手冢国光仍是不动如山,看来关于迹部向玄夜表白的传言有可能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玄夜的回答是什么了,但看玄夜对于迹部的表情,疏离感更甚,应该是否定的吧。“你好。”
“迹部景吾,你来干什么?”
“桦地,礼物!”迹部一个华丽的响指。
永远存在于迹部身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桦地捧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迹部的示意下,放到了桌子上。
空气里的硝烟味渐浓,真田表哥的怒火又有汹涌的迹象,幸村精市的犀利也彻底显露了出来,手冢国光并不知道迹部以前嚣张的送花情形,只是周身的温度又下降了一点。诡异而又危险的气息一触即发。
玄夜并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形,自己第一次的生日不会结束在战火中吧?玄夜还以为那是迹部景吾挫败后的莫名坚持,和表哥保护自己心切的冲突,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面已经夹杂了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情绪。
“表哥!”玄夜的轻呼让真田弦一郎回复了清醒,也提点了幸村和手冢。只有迹部景吾以为那是玄夜对自己的维护,心情大好,根本无视真田弦一郎他们的敌意。
“看在玄夜的分上,本少爷就大度的不跟你们计较了。”
玄夜可以这么平常的对待迹部景吾,是因为自己可以不在意迹部的任何态度,他还没有可以触怒自己的资本。但这并不表示玄夜对于迹部会有什么好的态度。
“迹部景吾,过去吃点东西吧!”玄夜又回复疏离的清冷。
迹部景吾并没有见到过玄夜温情的一面,对于玄夜这么和善的对待自己,以为那已经是一种好的反馈了。同时迹部发现玄夜手腕上的水晶手链换成了白色和蓝色,那蓝色就是自己新年送的那条吧。迹部景吾抚上了自己的泪痣,心情意外的好了起来。
“这些没有本大爷上次吃的味道,不是你做的吧?”迹部对于吃的东西还是很挑剔的,这些东西的确美味,但没有玄夜所做的味道,就跟平时在外面吃到的一样。
“当然了,玄夜做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吃到的,只有我们才可以的,对吧,玄夜!”丸井文太马上跳出来表明玄夜的归属权,他抱着盘子,一边吃,一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迹部,警惕的保卫着自己的“领域”。
“迹部景吾,你今天又是来干什么的?”柳生还是不能忍受迹部景吾这么冠冕堂皇的出现在玄夜和自己一帮人面前,自己可没有忘记迹部那夸张的行为,他又想对玄夜做什么?
“本大爷可是玄夜的朋友,难道不能来吗?”迹部加强了朋友这两个字的读音,语气里总有股意味不明的诡异。
立海大网球部的人显然对于迹部的自封嗤之以鼻,文太正想严正的反驳,被玄夜的话给打断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话语虽然温和,但却透着深沉。
网球部的人不情愿的收起了那强烈的敌意,但是还是有一股激流暗藏在平静的表象下。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迹部的自我感觉良好,柳生强烈的威胁感,真田弦一郎的强耐怒气,幸村的心存疑虑,和手冢的由于局势的明朗而产生的不安感中渡过了。
即使在离开前,迹部还不忘挑衅了一把,“全国大赛的冠军,今年本大爷预定了!”
感觉有一些闪电和电流在空中碰撞冲突。迹部上了车,丸井在留在原地暴跳如雷,立海大的一行人无不燃起了怒火。
手冢国光也跟着手冢爷爷回去了,玄夜和真田表哥一起送幸村精市回医院,在路上,真田表哥忍不住开口问了,“玄夜,你不是讨厌迹部的吗?”
“不啊,为什么,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了,原来玄夜对迹部并没有特殊的好感,自己所得到的玄夜在冰帝的资料也并不都是真的。
晚上,真田伯母去看玄夜时,发现玄夜淹没在一堆礼物中,已经微笑着睡着了。轻轻的帮玄夜盖上被子,看着那满足的笑容,原来玄夜的快乐也能如此的易得。无论玄夜你选择的是什么,伯母我一定会保护你,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19 18:05
如雪的行歌
生日过后,二月中旬的期末考又是一片混乱的景象,但这次少了幸村精市帮网球部的人辅导,柳生简直是分身乏术了。连仁王雅治也不得不帮忙,感觉每次期末考前总是这样一副情景。但幸运的是,总是与危险擦肩而过。长达两个月的春假就此开始。
手冢爷爷自从吃过一次玄夜做的点心,对于想把自己的孙子推销给玄夜更坚定了。而且在生日会上见过那些自己孙子的对手后,更增加了一种紧迫感。于是手冢爷爷会不时的怂恿手冢国光打电话给玄夜,说是感谢玄夜的点心,同时加强联系。
手冢国光对于自己祖父的企图已经很明了了,同时从自己祖父那儿知道了玄夜的家庭情况后,希望玄夜快乐、幸福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心痛、怜惜,那是对于哀伤孤寂的玄夜;酸涩、抑郁是对于清冷疏离的玄夜;惊喜、赞赏那是对于飞扬热烈的玄夜;沉浸、希翼,守护玄夜那种澄澈的温暖,已经是自己的快乐了。
幸村精市的病情已经撑过了第一个阶段,保守的治疗方案发挥了原来预期的效果。现在幸村再次快速发病的几率已经降低了,医院开始尝试积极一点的治疗方法。玄夜疑惑如果这样下去,可能会赶不上全国大赛的时间了。要让一切如同“历史”般转动啊,要不然“蝴蝶效应”就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起的。玄夜开始在网上搜寻有关这方面的专家,看样子需要“绑架”一个过来嘛,还是用医学研讨的名义“拐骗”几个呢?
玄夜侵入了各大医院、医学协会的网络,找出最近一次的神经内科专家研讨会的时间。幸运的是,就在下个月有一次会诊,地点好像还没有确定,只是初步决定在福冈或是东京举行。看样子有必要去一趟东京了,只要催眠那个东京综合病院的院长,以慈善和赞助的方式邀请那些专家就可以了。
玄夜与不二裕太的关系现在很奇怪,玄夜总把裕太当小孩子似的看待,一堆的零食、小玩意往裕太那儿送,弄的裕太尴尬的不得了。同时幸福了圣鲁道夫网球部的选手,郁闷了观月初。裕太总感觉玄夜比自己小似的,要说是妹妹还差不多,但却被生日给硬压了下去。对于叫玄夜为姐姐,那是根本开不了口的事。好在玄夜对于这些称谓也是不在乎的,就让裕太叫自己为玄夜了。裕太每次感觉玄夜在电话里的关心,就有点苦笑,好像是颠倒过来了一样。但却能感觉到玄夜对于自己的亲切和温柔。
结果,到学期末,裕太发现自己多了很多东西需要拿回家:什么一定要带在身边的幸运风铃,说是可以避邪的各种奇怪的雕塑和信物(玄夜的原意是希望裕太用来避观月初的),打球时必带的卡通护腕。提起那护腕,裕太实在是无奈,玄夜要求他一定要带,说是自己打球都带这些,裕太是自己的弟弟,当然要跟自己一样了,那时玄夜居然还用上了撒娇,裕太只能妥协。一开始的时候,还被网球部的学长们大笑了一通,观月初的脸都被气黑了。由于那些明显不是裕太风格的东西,不二的家人才知道裕太多了个姐姐。不二周助很诧异,在自己刻意的忽略下,玄夜和弟弟的关系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不应该欣慰吗?但为什么心里有一点酸楚呢?
由于不二由美子想见一下这个明显热情过度的女生,而且正好裕太他们学校有一个去孤儿院的集体活动,可以名正言顺的邀请玄夜参加,不二由美子逼着裕太去打电话。
接到裕太电话的时候,玄夜恰好在考虑哪天去东京,“裕太,回到家了吧?”
“嗯,昨天刚回来,还没有收拾东西呢。那个,玄夜这周末有空吗?”
“应该没什么事吧,怎么了?”
“我们要去孤儿院给那些孩子做纪念礼拜,玄夜要是有空就一起去吧。”
玄夜问了地址,恰巧离东京综合病院不远,玄夜就答应了裕太的邀请,但没有想到这件事差点成为了一次冲突的触发点。
周末,真田伯母拒绝了玄夜一个人去东京的请求。有了前两次的不好经历,伯母坚持至少要让管家送玄夜去东京。玄夜无奈,这保护也太过度了吧,那只不过是意外,却被伯母作为理由,再也不让玄夜一个人去东京了。
玄夜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孤儿院,打发走了管家后,玄夜去到了附近的东京综合病院。毫不费力的找到院长室后,玄夜走了进去。半小时后,玄夜离开了医院,一切都已经办妥了。确定了时间、地点,又加上了幸村主治医师的名字,这样子,幸村精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转到东京来了。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裕太已经在了,正等在门口,他的身边站着不二由美子和不二周助。
“玄夜,这儿!”
“嗯,裕太早就到了吗?”
“我们也是刚刚到的,玄夜怎么会从那边过来啊?”裕太有点疑惑,地铁站好像在另一边,本来还怕玄夜找不找地方,想去地铁站等的。现在裕太庆幸还好自己听了姐姐的话,等在了孤儿院门口,要不然就错过玄夜了。
“啊,没什么,先去买了点东西,”玄夜拿出从本家带来的一些漫画书搪塞了过去。
不二由美子仔细观察着玄夜,很清秀的一个女生,瓜子脸,柔软乌黑的长发,被她用一根丝带高高扎起。戴着一副紫色的眼镜,由于对着光,看不清眼里的表情。衣着很素雅但却看得出是顶级的牌子,家境应该很好。感觉很纤细,但却有着优雅,家教应该也很好。对着裕太说话亲切、温和,有着那个年龄不多见的沉稳、淡定。原来还怕自家的单纯弟弟受骗,怕那个莫名冒出来的姐姐有什么目的,现在从这个情形看来,这个女孩看起来倒是蛮真诚的,而且是大家族的孩子,犯不着骗自己的弟弟吧。
“你好,你是玄夜吧,我是裕太的姐姐不二由美子,裕太多谢你关照了。”
“啊,没什么的,裕太很可爱啊。”
不二由美子看着裕太因为那一句可爱而涨红了脸,自己怎么没有发现裕太这么容易羞涩呢?看来对于弟弟的挖掘还不够啊,不二由美子决定以后要更加的关心自己的弟弟。但看着裕太被一个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可爱小女生说成是可爱的,倒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今天的占卜倒是蛮准的,果然遇上了有趣的事了。 “不二,你好,很久没有碰到了。”
“嗯,玄夜好像还是那么怕冷啊。”不二小熊笑着说。
今天玄夜穿了一件厚的式样简单的V领毛衣,只在领口处镶了一圈白色的茸毛,下身搭配一条淡蓝色牛仔裤,同时还在外面罩上了一件挺厚的外套,看起来简单又优雅。的8b6dd7db9af49
玄夜笑了笑,没办法,这个身体还没有调理好,刚到冬天,玄夜就差不多就是这种厚实的打扮了,还被丸井他们嘲笑了好几次,说是更像洋娃娃了。
“周助原来认识玄夜吗?”不二由美子从不二周助和玄夜的对话得出这个结论。
不二周助只是点了点头,玄夜无奈补充到,“我可是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怎么会不认识不二呢?”
裕太在不二由美子问这个问题时,有点呆呆的。玄夜没有提起过认识自己的天才哥哥啊,但看他们两个人打招呼的语气,应该早就认识了吧。听到了玄夜的回答,虽然释然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玄夜也认识自己哥哥,那她是怎么看待自己和哥哥的呢?也是把自己看成不二的弟弟吗?还是说因为自己的哥哥,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裕太有点疑惑了。
“裕太,我们走吧,应该快开始了吧!” 不二由美子率先走进了孤儿院。
裕太清醒过来,看着玄夜关心的看着自己,心里的一丝疑惑渐渐淡去,“玄夜,我帮你拿东西吧,今天可能会有蛮多人过来的。”
玄夜对于这些倒是无所谓,今天到东京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好好跟裕太联络一下感觉,要不要提醒裕太当心那个观月初呢?玄夜不太确定。的06997f04a7db9246
整个孤儿院感觉像是另一个教堂,只不过少了很多装饰,没有华丽的彩色小玻璃拼成的窗户,也没有那些优美的雕像,简单、朴素,但又不觉的寒酸。
先进去了旁边宽大的活动室,看的出有很多是圣鲁道夫的学生,大概又是教会学校的一些特殊活动吧。那些孤儿的年龄普遍都不是太大,衣着统一。通常是年龄小一点的孩子还保留着孩子的天真和欢乐,大一点的孩子就比较清楚自己的处境了,虽然表现的乖巧,但还是会透出忧伤和自卑。玄夜自认并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这些经历有时候也会是一种财富,就看你怎么去看待,怎么去应用了。所以对于那些自哀自怜、怨天尤人的孩子,并无什么好的印象。反而是那些桀骜不逊、永远不曾屈服的孩子,玄夜觉得他们才是真正在痛苦中磨砺的原石,也许有一天会发出璀璨的光芒。
玄夜觉得活动室里的气氛自己不喜欢,走了出去。一时的帮助可以得到暂时的心灵安慰,也有可能会造成更深的刺痛。但要学会自爱、自助,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味祈求别人的同情和怜悯来存活。 庭院中是冬天萧索的情景,周围的一切都浸沉在明朗的严寒中,浸沉在苍白的光亮和淡蓝的阴影里,显得那么干燥、坚硬和黯淡。季末的风并不猛烈,但吹在人的脸上,还是感觉到浓浓的寒意,即使是仍然没有落叶的松树,那绿色中也掺杂上了黑色。玄夜沿着房子走着,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突然从转角传来一阵孩子的吵闹声,就在玄夜要经过的路边。原来是一群小孩子围着两个小女孩,好像在争执什么。玄夜并无意介入,打算绕过这儿。
“才不是呢,妈妈是因为把我们当成宝贝,才一定要把我们生下来的。”一个有点颤抖,幼稚,但不乏坚定的声音大声说着。玄夜的心有点震动,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孩和那群孩子。
旁边的孩子们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个恼怒的声音响起,“那你们也是害死你们妈妈的凶手,凶手!”
玄夜看到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子把另一个长得相似的小女孩护在自己的怀里,无力但又保持着自己的的勇气,“才不是呢!不是这样的。”那女孩子脸上是那种胆怯,但又为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而不顾一切,勇敢坚持的神情。“妈妈是为了守护我们,才暂时回到天上的!”
原来也是一出生就失去了亲人的孩子,但仍然坚信自己是因为爱而降生到这个世界的。看着那两个孩子互相拥护,坚定而又不退却的样子,玄夜心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每个人的出生都是因为爱吗?那不屈而又倔强的眼神,触动了玄夜内心难得的柔软。
“你们在干什么?要我叫人来吗?”玄夜故作高傲但好奇的样子。
那群孩子一看玄夜,明显不是孤儿院的人,就四散开了。但还是有人丢下了一句在玄夜看来很无聊的威胁,“多田已经不在了,看以后还会有谁会护着你们!”
玄夜走了过去,看样子只是口头的冲突,那两个女孩子的穿着还是很整洁干净。玄夜想离开了,即使没有自己,怀揣着这一份信念,她们也会活得很好的。
“你们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玄夜诧异的回头,是不二周助,他来了多长时间了,看到了多少?
不二周助那时注意到玄夜走了出去,也跟着玄夜离开了活动室,而后看着玄夜一路向院子里走去。自己刚想叫住她,就看到玄夜突然停了下来。注意了一下,才发现路边传来小孩子吵架的声音。不二很诧异玄夜都已经转身了,又返回了原路,拐进了那儿。
不二到了那儿,看到的就是一堆孩子们跑远了,玄夜站在两个坐在地上的小女孩面前,看样子是撞上了那些人欺负这两个小女孩了。
看着玄夜和那两个孩子都没有回答,不二微笑着不以为然,“要先站起来吗?”
那个姐姐这才拉着自己的妹妹站了起来,眼里是单纯的感激,“谢谢你们。”
“发生什么事了,要帮忙吗?”不二还是招牌的微笑表情。
“没什么,只是我们的节目因为缺了人被换下了,他们才来嘲笑我们的。”小一点的妹妹显然有点不服气,同时又有点失落 。
“嗯?你们表演什么节目呢?”
“是唱歌,但前几天多田姐姐被人领走了,就没有人跟姐姐一起唱了。”
“这样啊,那只要找到一个会唱歌的人就行了吧。”不二看了眼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玄夜,有点奇怪于玄夜的反常,她不都是以温和的态度来对待外人的吗?今天怎么表现的这么漠然,难道面具破裂了吗?
“玄夜,我想你会帮她们的吧!”
玄夜对上不二那微笑的脸,眼睛已经睁开了。冰蓝色的眸子,在肃穆的冬天显得更加的清澈,但却带有浓浓的探究的意味。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19 18:06
玄夜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子,“为什么还要唱呢?这样以后不是更加会被欺负吗?”
“才不是唱给他们听的呢!那是要唱给妈妈的,在上帝面前唱歌,妈妈就能听到了!”大一点的姐姐激烈的反驳道,“这样妈妈就可以知道我们活得好好的了!”
不二诧异于玄夜的问话,但更震撼于那姐姐的回答。
玄夜沉默着,然后转身走了,“我会跟院长说的,你等会儿要好好唱。”
不二安抚着那两个惊喜的姐妹,看着玄夜离去的背影,冷漠?或是热情?疏离还是敏感?清冷抑或温柔?面具下的玄夜仍是一片迷雾。
不二回到活动室时,玄夜还没有回来。不知为什么,不二坚信玄夜一定会说服那个院长,一定可以达成那对姐妹的愿望。不二由美子看到不二回来了,连忙问起玄夜的行踪,“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吧,好像看到她跟这儿的几个小孩子遇到了。”
“哼,她能有什么事?”带着点讥讽的语气。
不二诧异的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是那个让裕太离开青学的观月初,不二彻底无视掉他。
“玄夜,你到哪儿去了,快开始了!”裕太的招呼引来了观月初的侧目,真的是那个女生,居然还真成了裕太的姐姐,观月初有点愤懑。
“没有诚意的人,当然就是这样的!”观月初还在嫉恨当时没有竞拍到直衣,反而被柳生比吕士说成没有诚意的事。
玄夜选择忽略观月初,“裕太,那走吧,等会儿还有我的节目呢!”的26337353b796
“啊?”裕太很诧异玄夜的话,玄夜既不是孤儿院的人,也不是圣鲁道夫的学生,怎么会有她表演的节目呢
“玄夜需要先准备吗?”不二周助担心时间太短,玄夜不能熟悉歌曲。
“嗯,我一会儿就先去后台。”
“你也会有什么特长吗?”玄夜的再次无视,彻底激怒了观月初,自己有哪儿得罪她了,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彻底忽视自己,还说什么“玩火会烧到自己”,在观月初没有意识到之前,讥讽的话已经说出了口。
“那玄夜一定要好好表现,我和裕太都会为你鼓掌的。”
观月初看着那两个无视自己的人,那么熟稔的谈着话,气氛和谐,同时裕太在玄夜面前也没有了平时对他哥哥那么强烈的排斥感,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的f033ab37c30201f73f142449
“原来你跟不二周助的关系那么好,怪不得会认裕太做弟弟呢!”观月初一时的口舌之争,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
裕太原来就对于玄夜认识自己的哥哥感觉有点别扭,现在听观月初这么一说,眼里满是惊讶和诧异,难道真的是这样,又是因为自己的哥哥,所以玄夜才对自己这么好吗?的a2557a7b2e
裕太迟疑的看向玄夜,玄夜漫不经心的看了观月初一眼,但那眼里的寒冷、强烈的压迫感让观月初再也说出一句话来。如果说以前观月初是恼怒于玄夜无视自己,那么现在观月初则对于玄夜有点惊恐了。感觉自己在玄夜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小,可又不能完全缩入到地里,整个的生命似乎都立在这儿难受着,别的,什么也没有!玄夜转过头去,他这才觉出冷来,身子有点微微的战栗。观月初把双手紧紧交叉的握在一起,使自己镇静下来。再看向玄夜,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还是原来的冷漠和无视。
玄夜不忍裕太又掉入那自卑的阴影里,认真的看着裕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说着,“不二是不二,裕太是裕太,裕太就只是裕太自己,而我也只是裕太的姐姐。”
裕太看着玄夜那异常严肃的眼神,感觉的到那话里浓浓的真实,裕太抛下了那些无谓的猜测,笑了,“是的,我知道了。”
不二周助原本的担心在裕太的笑容中彻底放了下来。玄夜对于裕太与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只能见到玄夜掩藏的伪装,而对于裕太,玄夜则显示了面具下的真实,虽然不是全部,但至少已经是真实了。那一刹那,不二周助有点羡慕,甚至是嫉妒裕太。
没有管还杵在原地的观月初,玄夜拉着裕太去到了礼堂,而后就去找那位女孩子了。
不二由美子在刚才远处旁观了这一幕后,更加放心了。但也有点惊异,刚才那女孩子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冰冷的气息。但这么小的孩子,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不二由美子甩了甩头,把那当成是自己的幻觉抛到了脑后。
节目大多是各类关于圣诗的演唱,观月初是第一个上台的,他是赞美歌的领唱。但今天观月初没有了平时的感觉和水准,还是觉得有点寒意。等到结束了节目,坐到了台下,那股冰冷的感觉才渐渐淡去了。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气势,那么冷的感觉?观月初惊疑不定。
快到尾声了,玄夜才和那个女孩子上了台。不二注意到那个女孩有点紧张,玄夜还是温和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那女孩的歌声响了起来,声音清澈纯净,但却带着点颤音,不二由美子由一个专业音乐从业人员的角度看来,那女孩子还是有点紧张啊,声音条件很好,要是可以克服紧张就好了。而后玄夜的和音在第二节加了进来,她的声音是超乎想象的干净,纯然无垢清澈见底,仿佛是冬夜山谷里悄悄落下的第一场雪。更令人惊异的是,在玄夜的声音中,那女孩的声音渐渐发生了令人赞叹的变化,不再有那种紧张的感觉,她的歌声开始像水一样流畅着,那种浑然天成的清澈、缥缈宛如极光般的美感,让人仿佛感觉是在深雪飘飞的星夜,欣赏那雪花静默而又温柔地洒落。两个人的和声散发着细小的微光,为一切笼上朦胧而圣洁的光晕。不二由美子仿佛感觉自己听到翅膀振动的声音,也许这就是天籁吧。
回过神来,不二由美子才发现身边的人还有点呆滞,似乎还没有从那歌声中回过神来。而后在几个细小的鼓掌声中,礼堂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绝大多数人赞叹的是孤儿院那个女孩子的“天使之声”,只有不二由美子知道玄夜的声音特质是多么难得,可以把别人的声音衬托到极至,却又不湮没自己的声音,那应该是天生的特质吧,不二由美子觉得那根本不能由技巧训练出来的。似乎裕太的这个姐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普通嘛,不二由美子的好奇更加深了。
观月初刚看到玄夜在台上时,还觉得身子有点冷。但当音乐响起,玄夜的声音和进了那女孩的歌声后,却仿佛感觉到雪夜的淡淡暖意,犹如白雪飘飞的淡然、静默。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澄澈明亮,而玄夜的声音就如同那隐没在雪花中的微光,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察觉,但却又缥缈的渐隐在每一片雪花上,闪出倏忽的清澈。拥有那样歌声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冰冷的眼神,观月初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视觉和感觉。
不二周助没有不二由美子和观月初那么深的感觉,只是能感到玄夜声音的干净、澄澈,也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在玄夜开始唱后,没有了紧张的状态,那声音缥缈、悠远,让人仿佛听到了天使的歌声,不经意的就忽略了玄夜的声音。台上的玄夜还是一副温和的表情,还是同样的面具,但不二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同,玄夜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情绪,不再是平淡无波的感觉,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怀念,完美的伪装似乎有了破裂的迹象。不二觉得自己也许看到了玄夜浅显的真实了。
一切结束时,不二由美子看向玄夜那种闪亮的眼光,让玄夜觉得好别扭。不二停止了探究的眼光,笑容还是浅浅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只有裕太最正常,跟平时一模一样。玄夜觉得不二家还是只有裕太最单纯啊,不愧为自己的弟弟。
而后不久,玄夜从裕太那儿得知,那对姐妹被人领养了。相对于裕太单纯的高兴,玄夜只希望她们可以一直坚信,自己是因为爱而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无论以后是痛苦,还是快乐,她们都会得到自己的幸福。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22 18:17
九州之行
3月21日,春分之日,即“春之彼岸”。经川崎太太的提醒,玄夜才知道玄夜母亲的家乡在九州,一个有着欧洲乡下静谧的地方,一个没有大城市繁华,却有着古朴、淳厚气息的地方。玄夜母亲的家庭是个传统的小手工作坊,主要是生产木雕草编。也许是藤原家族规定家族手艺只能传给男的,玄夜的母亲在自己家里并不受重视。而后玄夜的母亲离开后,藤原家族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却要求玄夜每年必须在春分去那儿祭祖。由于玄夜的父亲对他们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玄夜从小就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回到九州,从来没有间断,即使是玄夜父亲离开后也一样。
玄夜从川崎太太那儿得知,平时那边的亲戚并不会跟玄夜联系,只会在春分前打个电话提醒一下,让玄夜一定要去参加祭祖。也许是什么家族的规定吧,那些存在于乡村的家族总有着流传已久,历史古老的传统。前两年是玄夜自己去的,川崎太太也不知道更多的事了,玄夜也就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无奈,既然以前的每一年都去,那么今年也不能例外了。
真田伯母原来想让管家大叔、川崎太太还有一个司机都一起跟玄夜去的,被玄夜给拒绝了。又不是去旅游,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玄夜最后就只带着川崎太太出发去九州了。
刚下飞机,感觉那是个干净、安静的城市,空气里有着清新的味道。坐上了预定的车子,又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熊本县。
玄夜母亲的藤原家在县上的唯一一条手工艺街上,作坊面积并不是太大,前面是两层临街的房屋,后面有一个大大的作坊。据说除了几个手工师父和当家的男性外,其余的人都不能进入。玄夜和川崎太太就被安排在两层的客房里,屋子里摆设很干净,但除了电器外,其他东西都有着浓厚的历史气息。可能由于是做木雕草编的,屋子里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形状有点狰狞的木雕塑像,据说是避邪的。还有让玄夜喜欢的就是那编织精美的草席了,地上铺的,墙上悬挂的,很有淳朴、浓郁的民风。玄夜考虑着可以带一点回去。
为了预防露馅,玄夜装作嗓子有点不舒服,很多时候都是点头、摇头,或是应答几声。但好在藤原家对于玄夜也不是太熟悉,过了不多久,玄夜就弄清了为数不多的几位亲戚的身份,外公,两位舅舅,两位舅妈,三个已经上了高中的男孩子,一个在上国中的女孩。也许以前玄夜比较内向,那些男孩子也跟玄夜不太亲近,只有那个上国中的女孩子,看起来对于玄夜蛮热情的,拉着玄夜去看她画的画,一脸自豪的样子。舅舅和舅母都挺忙的,在准备那些祭祖用的祭品和器物,也顾不上玄夜。而外公则对于玄夜只是漠然的招呼了一声,只有对着那几个男孩子时,满是丘壑的脸上才会露出那么一点笑容,看样子女孩子在这儿根本就是被忽略的角色,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真严重啊。
由于这整个的祭祖需要持续三天,重头戏在第一天。从早晨开始,就要在那作坊面前的空地上祭拜祖先,恭请福神。很早,天几乎还没有亮透的时候,玄夜就不得不起来,跟在一堆人的后面,看那些人对着那些箱龛又是祈祷,又是下拜的。玄夜可没有下跪的习惯,而且那些位置似乎也是按照辈分和地位排的,玄夜正好落在了最后面。没有人在后面看着,玄夜就只是跪坐在垫子上,整整一天,看着一堆比自己大的多的人,在那儿恭敬而又严肃的磕拜着。后两天就会轻松多了,只需要在早晨祭拜一下就可以了。玄夜不喜欢这个家里那种沉闷、压抑的感觉,而且藤原家也不是太在意玄夜,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除了那女孩,很少有人搭理玄夜。于是玄夜跟小舅妈说了一声,独自一个人去县上逛了。
这儿的比较热闹的就是区区的两条街,很多都是贩卖日常生活品的店铺,比较有特点的就是招财猫和木雕草编了。由于是春分吧,街上人比较少,玄夜细细地看着那些特色的店铺来打发时间。招财猫和木雕草编的这两类店铺似乎是熊本的特色,都是类似的手工作坊。那些招财猫憨态可掬,颜色艳丽,但由于都是木雕的,分量并不轻。玄夜放弃了现在就买的念头,还是等临走的时候再来搜刮吧。
有一条河贯穿了整个镇子,河岸边已经有些嫩绿的新芽象针尖似的探出头来,它们周围,温暖的空气因为从苏生的地面上升起来的蒸气而颤动着。地面还是湿润的,有些细碎的麻坑,应该是积雪融化时留下的痕迹。一种深远的,静谧的感觉笼罩着初春的流域。走在河岸边的石板路上,玄夜觉得这儿不同于那种人群中的孤单,而是空间上的寂寥,这是一个与玄夜完全无关的地方。
走到离街道挺远的地方,旁边是大片刚抽出新芽的树林,春天气息在九州似乎来到特别早。玄夜刚想坐下,突然发现河流上游似乎有个人影在挣扎,很快就会冲到玄夜的面前了,是个小女孩,年龄跟自己相差不大。玄夜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不到人影,看来大喊看来也不会有人来的了。
玄夜算了下距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跳入了河里。初春冷冽的河水几乎让玄夜一下子僵硬了,刺骨的寒冷迅速弥漫了全身,寒冷刺痛的感觉,让玄夜每划动一下都很艰难。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孩,玄夜咬牙游了过去,只要不到十米就可以了。玄夜忽略掉那透体的冷酷,靠近了那女孩子,拉住。那女孩子马上缠了过来,牢牢抓住了玄夜的胳膊,一脸惊恐的样子。玄夜拖着那女孩回到岸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躺倒了地上,水滴不时的从玄夜的身上滴落,那股寒意还是重重的袭来,看样子这次又要发烧了。玄夜心想好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出点什么状况的,总是会受伤。
看向身边的女孩子,她同样也浑身湿透了,身体还在发抖,脸色不知道是因为过于寒冷,还是因为过久的在水中浸泡而显得那么惨白而不带一丝血色,神情倒是安静了下来,看样子心里素质应该蛮好的。这时,一阵急促的木头敲击石板的声音传来,而后一个人影从河岸上冲了下来,“千子,你没事吧?”有点慌张的男声。一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生跑到了那小女孩的身边,马上查看着那小女孩的情况。
“哥哥,我没事了,是这位姐姐救了我。”
那个男生仿佛此时才发现了玄夜似的,“啊,谢谢你啊,谢谢!我一时没有留意,千子就不见了。谢谢你救了她!”
玄夜看着那男生,怎么又是一个王子啊,九州的千岁千里!难道自己到了熊本来救人,也是为了跟王子们扯上关系吗?
“没什么。”玄夜有点情绪低落,拿起外套披上了,但那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了身上,被风一吹,还是传来难以忍受的阴冷刺骨,身子有点微微的发颤。
千岁这才发现玄夜浑身都湿透了,长长的头发都湿成了一缕,身子在微微的发抖,脸色苍白,嘴唇都有点发白了,“啊,我们家就在这儿不远处,先去换一下衣服吧!”
玄夜看了看那几乎看不见的镇子,无奈,“那谢谢了!”
“姐姐,谢谢你啊!”那小女孩还过神来了,有点嘶哑的声音。
千岁马上抱起了自己的妹妹,那个救人的女孩看起来很瘦弱,脸色也不好,不由得有点担心,“就在前面,你没事吧?”
玄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千岁这才在前面开始领路。
到了一个小院,外面被低低的木栏有一搭无一搭地围着,拉开了木门,千岁大声喊了起来,“奶奶,快来一下。”
玄夜跟着千岁走到了正屋的门口时,出来了一个老妇人,灰白的头发,神情和蔼。她一看千岁抱着自己的妹妹,身后还跟着一个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女生,慌张了起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奶奶,现在没事了,刚刚千子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是这位小姐救了妹妹。”
“啊,太谢谢了,快进来,屋里暖和,快进来!”
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老人,明显是千岁的爷爷,“快让孩子们先换一下衣服吧!”
“对啊,快进来,先把湿衣服换下来,这么冷的天!快!”
等到玄夜泡在热水中时,身上都几乎麻木了。努力搓着自己的手臂,玄夜这才慢慢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活了过来,又能感觉到外界的刺激了。热水的温度渐渐渗进了体内,驱走了那刺骨的寒意。玄夜把脸都埋进了热水里,那由于寒冷一直紧崩的精神,现在才有点松懈下来。自己认识王子的代价可真大啊,玄夜开始分析认识王子的过程:在冰帝自我放逐认识了迹部景吾;淋雨发烧认识了手冢国光;崴了脚认识了不二周助;现在在初春冷冽的水里,救起了千岁的妹妹,回去大概又要发烧了。这算什么,祸兮福所倚,还是福兮祸所倚?要是以后都需要用类似的经历来认识王子,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为什么会去救人?为什么会去救一个陌生的人?玄夜有点迷茫,自己并不是一个会做这种事的人啊?对于自己而言,只要在意的人幸福,就可以放弃全世界的。漠然对待陌生人才是自己的风格吧?玄夜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居然会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热水的温度透过身体传到了手心,玄夜感觉着掌心那宜人的温暖,难道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温暖所感染,意识跟不上身体的反应,就帮自己做出了决定?
“这位小姐,你好了吗?这儿没有适合的衣服,你现暂时先穿我孙子的衣服吧,可能有点大。”老妇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谢了,我马上就好了!”玄夜赶紧应答道。
算了,不要想了,这样也好,至少符合一个普通女生应有的心境,自己不就想学习要怎么生活吗?这也算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且虽然现在才知道救的是千岁的妹妹,但那样也保证了手冢国光能赶上全国大赛,也算维护了历史的发展
千岁再见到玄夜的时候,已经在和室了。那女孩穿着自己的衣服,明显的不合身。宽大的毛衣穿在她身上好像一个大布袋,原本应该在腰部的衣服变成了长及膝上的短裙,袖子也是卷起了好几圈才露出了手掌。裤子更是不用说了,也被层层叠叠的卷起,就像农夫裤一样,却仍旧是松松垮垮的。她那过于纤细的身躯包里在这身不合宜的服饰里,显得格外娇小。千岁有点想笑,但明显不合时宜,就硬忍了下来。
千岁注意到那女孩清秀的脸因洗热水澡,蒸腾出一层粉嫩的色泽,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神清冷。那澄澈、微凉的眸子,衬的那清秀的脸奇异的显出了一份尊贵、高傲,隐隐有一种蓄而不发的气势。但结合上那宽大的衣服,这种感觉就淡了,只有一种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的良好仪态,让人感觉到优雅。长长的头发还没有干透,闪着湿润的光泽,间或还有几滴水珠流了下来。千岁暗暗有点心惊,这个女孩子好像并不简单嘛。
“对不起,没有合适的衣服,只有这样的!”老妇人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没关系的,这样就很好了!”玄夜不以为然,两位老人和千岁兄妹也都在和室了。
“这次真的要感谢你,我这孙女太调皮了,还连累了你!”千岁爷爷显然是一家之主,替自己的孙女向玄夜正式道谢,还责备了那小女孩,只不过语气并不严厉,大概是体恤那小女孩也是大大受了惊吓吧。
“姐姐,我叫千岁千子,这是我的爷爷、奶奶,还有我的哥哥千岁千里,今天多亏姐姐,我才没事了呢!”那小女孩亲昵的坐到了玄夜身边,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神情已经正常了。
“没什么的,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我叫真田玄夜,叫我玄夜就可以了。”
“玄夜好像不是这儿的人嘛,是来这儿旅游的吗?”千岁奶奶和蔼的问道,递给了玄夜一大杯冒着热气的茶,“先喝点热茶吧!”
玄夜捧着热乎乎的茶杯,感觉手心的温度渐渐上升,心情开始渐渐变好,回答问题也详细了点“嗯,我是回来参加祭祖的。”
“嗯,我们也是的!“千子高兴的插了一句。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22 18:19
千岁发现玄夜开始说话后,身边的气息开始变的温和,语气温柔,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尊贵、高傲,感觉就像一个有点内向的普通女孩子。但透过那氤氲上升的雾气,千岁看到那温度并没有染上玄夜那清浅的眼眸。
“姐姐,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啊?”千子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有落水时的惊惶了,回复了一派活泼、天真的样子。
“对啊,需要通知什么人吗?”千岁奶奶马上接着问。
“这儿有具体的地址吗?我让人帮我送衣服过来好了。”
玄夜问清了千岁爷爷家的地址,给川崎太太打了电话,然后就在暖和的和室中接受千子的热情。千岁奶奶去帮玄夜处理那些湿透的衣服了,千岁爷爷看玄夜不太说话,以为是自己在这儿,玄夜有点拘束,就借故也出去了,和室里就只剩下了玄夜和千岁兄妹。
玄夜记得漫画中千岁的右眼好像有点问题,不由得多看了千岁几眼,的确,右眼的眼神有点涣散,没有左眼那么明亮有神
玄夜的小动作被千岁发现了,“我的右眼视力有点问题,能看的出来吗?”千岁有点奇怪,自己右眼的情况并没有严重到让人一眼就看穿了啊。
“啊?还好,就是觉得你看右边的东西,头的幅度转的很大。”玄夜心想,难道说你跟橘的事自己全部知道,还知道你会“无我状态”的第二重?
千岁有点诧异于这个女孩的敏锐感觉,“前段时间受了点伤,还没有好。”
“就是,我哥哥原来可是个很厉害的网球选手呢!都是那个……”
“千子!”千岁打断了自己妹妹的抱怨,千子委屈的低下头,嘟囔着。
“没关系的,我想一定能治好的。而且即使这样,你哥哥也一定还是个厉害的网球选手的!”玄夜细声安慰着千子,千岁的才华横溢的极致可是同样的令人惊叹呢。2
听到玄夜的这句话,千岁眼里有凌厉的光华闪过,那女孩凭什么这么断言,是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是无心的客套安慰。2
“玄夜在哪儿读书啊?”千岁开始试探。
“嗯,神奈川的立海大附属国中。”反正到最后千岁也是会知道的。
“哇,立海大的网球部可是全国冠军呢!”千子惊叹。
“千子也关心网球吗?”
“当然了,我的网球是哥哥教的,也打的很不错呢!”千子一副骄傲的样子。
“对了,姐姐,你会打网球吗?我让哥哥教你吧!我哥哥打的很好的!”千子对于这个救了自己的姐姐感觉良好,看起来也蛮漂亮的,正好可以跟自己的哥哥凑到一块儿。
“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在这儿待不了几天了。”玄夜委婉的拒绝着。
“啊?这样啊。”千子明显失望的表情,那样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哥哥和这个姐姐相处了,怎么办呢?
“那这几天我可以来找姐姐玩吗?”千子还是不想放弃,到时候拉着哥哥一起去就好了。
玄夜觉得自己这几天大概又会发烧,刚想怎么拒绝千子的请求,川崎太太就赶到了。
川崎太太是和小舅妈一起过来的,听说玄夜落水了,川崎太太急得不得了,赶紧找藤原家的人带路,带着一大堆衣服就赶过来了。到了千岁家,才知道是玄夜是为了救人才落水,也就没敢再念叨玄夜不小心了。
小镇上的人都彼此认识,千岁爷爷看到小舅妈就知道玄夜是藤原家的客人了,也向小舅妈道谢着,说是自己的孙女闯的祸,让千子也给小舅妈道谢。
玄夜换完衣服,走回去的时候,似乎寒暄已经结束了,千岁一家再次向玄夜道了谢,而千子则是叫嚷着“姐姐,明天我会来找你的!”,玄夜无语。的c06d06da9666a219db15cf575aff28
果然当天夜里,玄夜就发起了高烧,这次好像比较严重。玄夜还没来得及嘱咐川崎太太不要告诉真田本家的人,川崎太太就惊慌的通知了真田伯母,玄夜知道这下子明天可就热闹了,真田伯母肯定会赶到熊本来的,又是个悲惨的王子纪念日啊。
很长一段时间,玄夜都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度过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了,其实一直不断地听到旁边的说话声,太遥远了。浅浅的睡眠中有许多嘈杂的声音。那些平时感觉不到的,突然间特别清晰地出现在脑子里,不得安宁。又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两侧太阳穴“突突”跳着作痛,感觉就像是眼前出现了很多五颜六色倏忽的光线,绚烂夺目。身体忽冷忽热的,然后就麻木的分辨不出来哪里是冰冷,哪里是炽热。
等到玄夜再次清醒,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真田伯母和真田表哥果然赶了过来。玄夜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一脸焦虑,又有点憔悴的真田伯母,感觉自己重回了人间。
“玄夜,怎么样了,身体感觉好点了吗?”真田伯母看到玄夜醒过来了,紧张的问道。
“没事了,就是还觉得有点累。”
真田伯母的眼眶有点红,语气有点不稳,“你这孩子,身子这么差,还学人家去救什么人。还好现在你没什么大事了!”
“伯母,我想喝点水。”玄夜马上打断了伯母的念叨,要是再说下去,就不知道伯母会关心多久了。
“啊,我都忘了医生说是要多喝点开水!”伯母急急忙忙的出去了,玄夜暗暗叹了口气,但心里感觉的温暖压制了身体的热度,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
而后千岁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医院看望玄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真田伯母和玄夜那一幅温馨的场面。那女孩子身边的气息不再清冷,脸上的笑容不再显得孤傲,笑容浅浅的从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来,带着温暖的感觉。就如同两个极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孤傲,一个是温和亲切的平易近人。对于玄夜,千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为她定位了,但心里却有着一丝感谢,无论是哪一面,她都是一个心地不错的女孩。
真田弦一郎的存在出乎了千岁的想象,黑面皇帝被人随意使唤,而毫无怨言的场景可是千载难逢的。千岁看着真田弦一郎难得的卸下了严肃的表情,这个女孩看来也是皇帝的软肋啊。千岁下意识的看向倚在玄夜身边的千子,微微笑了起来。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22 18:22
王子形象大改变之手冢篇
等到玄夜的身体状况好到可以经历较长时间的旅途时,真田伯母就把玄夜带回了神奈川。临行前,玄夜还特意交代真田表哥去帮自己搜刮那些招财猫和草编,那可是自己一早就看中的。这次来熊本,可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就得了一场病回去吧。
在机场,千子也硬是拉着千岁千里来送行了,千子给玄夜留下了自己的通讯方式,也向玄夜讨要了电话号码,还嘱咐玄夜一定要记得给自己打电话。千岁看着那飞机渐行渐远,心里升起了一种失落的感觉,一个奇特的女孩啊。
回到了本家,免不了又是一大通的询问和关心。幸村精市也挤出了时间,特意来看望玄夜。仔细问了真田伯母,知道玄夜的病已经不太现亓耍而且让玄夜保证了一定在家里好好休息,幸村这才有点放心的回了医院?
而后由于玄夜一直有点低烧的迹象,在家庭医生和真田伯母的监管下,玄夜就开始了长达十几天的“监禁”生活。立海大网球部的人也在第二天就来看玄夜了,丸井文太一见到玄夜,就夸张的表现了自己的担心。
“玄夜,怎么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呢!”
柳生比吕士严厉的截住了丸井的话,“丸井,不要乱说!”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慌乱。看到玄夜脸色苍白,神情有点萎靡的样子,虽然证实了玄夜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产生的慌张和心痛,不仅没有减退,反而是更加重了。刚才听到丸井的话,下意识的就反斥起来。网球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玄夜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柳生比吕士的异样表现,但这并不包括立海大的军师,柳莲二。
柳莲二有点诧异的转向柳生比吕士,奇怪柳生今天怎么这么没有风度的打断别人的话。看到柳生脸上不同于平时的焦虑和心疼,又随着柳生的视线看了看玄夜。绅士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关心了,难道……?柳莲二微微张开了眼睛。
“我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只是伯母一定要让我多休息罢了。”玄夜无奈的说道。
“现在这个病美人的形象,我倒是还没有见过”仁王笑着说。
玄夜记得在漫画里,仁王雅治是以狡诈的“诈骗师”出名的,但自己却只见到过一次。那次被自己认出来后,仁王在自己面前就再也没有以柳生的形象出现过。难道是仁王改邪归正了,还是自己的运气不好到了这种程度?玄夜没有想到这完全是自己的原因,是那次自己太过于轻易的看穿了仁王的伪装,让仁王雅治大受刺激,决定一定要达到完美伪装的极至,才会出现在玄夜面前。
“玄夜,你不在,我们都好可怜的!”丸井的话打断了玄夜的思绪,丸井一副委屈的样子,“副部长留下的训练计划太可怕了!”
“丸井,回去后训练量再加一半!”真不知道该说丸井笨呢,还是太单纯了。
玄夜看着那闹成了一片的网球部正选,心里有点安心和欣慰。那因为失去了幸村部长而产生的沉重阴影,已经淡去了,现在他们的身上是满满的激情和信心。
手冢爷爷打探到了这个消息后,时隔两个月,手冢国光第二次踏入了真田本家。
手冢国光到真田本家的时候,玄夜正在接受真田伯母的食补和药补的双重摧残。看到手冢,玄夜再也没有觉得那是座冰山了,简直就是自己的救星啊!伯母无奈的放弃了强迫玄夜吃东西的念头,总不能在客人面前失礼吧。
玄夜看到自己今天的填鸭行动终于告一段落了,暗暗叹了口气,有时候伯母的热情还真是有点可怕呢!玄夜一时心情大好,感觉今天的冰山也特别的顺眼。
“已经没事了!”玄夜不等手冢问出千篇一律的问题,自己抢先回答了。
“嗯,怎么回事?”
玄夜无奈的又一次讲起了自己“见义勇为”的事迹。都已经对着不同的人讲了好几遍了,玄夜都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讲稿。
“下次小心点。”手冢国光以这么一句话来结束玄夜的“英勇事迹”。玄夜有点好笑,是让自己小心点不要再碰到这种事了,还是让自己救人的时候小心点啊?要不,是让别人小心点不要在自己的面前出事了?玄夜猜不透手冢话里的含义,但无论是哪个,好像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样子吧。
“来,吃点东西吧。”真田伯母拿了点心过来,“玄夜,你要多吃点,就是因为身体弱,才会这么容易生病的!”
玄夜眼巴巴的盼着伯母放下点心,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而没有平时的强迫性行为,大大松了一口气,“手冢,你可要常常来看我哦!”这句话给了手冢充足的理由来看望玄夜,此后大概每隔两天,手冢就会来真田本家。
也许是来的次数多了,也许是真田伯母和老太爷还是蛮喜欢手冢国光的,现在手冢在真田本家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而玄夜对于这段时间手冢的“救赎”,深怀感激,同时也小小的“挑衅”着手冢的冰山表情,不再老是那些客套的对话了。手冢慢慢感觉玄夜对待自己不再是那么疏离,也不再用厚厚的隔阂来排斥自己了。
有一次手冢来的时候,玄夜由于低烧在打点滴。手冢到了玄夜的房间,真田伯母怕玄夜闷,正陪着玄夜在说话。那天手冢没有呆多长时间,但却意外的发现玄夜房间的墙上画的好像是彼岸花。手冢有点不太确定,回家后再仔细核对了一遍,确实就是。怎么玄夜会把这种花画在墙上呢?那不是只开在彼岸的指引之花吗?好像它的涵义不是可以用来欣赏的吧?
第二天,手冢有点忐忑不安的来到真田本家,等到和玄夜单独相处的时候,手冢问起了那整整折磨了自己一夜的疑问,“玄夜,那是彼岸花吧?”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却表达了肯定的意思。
玄夜有点诧异,很少有人会认出这种花来,手冢国光也不像是个喜欢花,对花很有研究的人啊。玄夜想起当时的心境,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是啊。”
“它不适合画在那儿。”不是建议,而是决定。
玄夜有点迟疑,当时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自己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但的确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玄夜了,看清与彼岸再无交汇的可能,也开始越来越少的想起彼岸的过往。彼岸花的确不再适合自己现在的状态了。但是感觉如果抹去了那种痕迹,会让玄夜和“光”的过往彻底的决裂,可以舍得吗?
玄夜看了看一脸肃穆的手冢,注意到他眼里那不易察觉的关心,感觉着这个世界的温暖,玄夜微微一笑。舍得,舍得,也许只有先舍弃了,才能够得到一些什么吧。
“的确不太适合了,那手冢也来帮我吧。”
手冢注意到玄夜说的是“不太适合了”,而不是“不适合”,难道以前它适合过玄夜的心情吗?刚才又有种悲伤、怀念的气息萦绕在玄夜身边,那代表了什么吗?手冢同时想起了玄夜的身世,感觉有点心痛和酸涩,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的!”
玄夜以撒娇和一些偏颇的理由征得了伯母的同意,原来真田表哥也想要帮忙的,被玄夜打发了回去,说是要加强网球部的训练,千万不能松懈;再加上这次的工程只涉及一面墙,又有手冢帮忙,自己就只是指挥罢了。真田弦一郎才放弃了,但他还是等到了手冢过来,交代道一定不能让玄夜动手的,就连真田伯母都觉得有点夸张了,“放心,我会监督着的!”,真田表哥这才去了学校。
“表哥平时不是这么夸张的。”玄夜解释着,可不能让人以为这才是皇帝的真面目。
“嗯。”看不出手冢表情的变化,玄夜在心里偷偷想着,不知道一会儿冰山是不是还会是这副表情了。
由于真田表哥已经把靠墙的书桌搬开了,把窗帘也换了下来,墙壁前已经是空旷旷的了,所以手冢需要做的就只是刷墙了。
玄夜不怀好意的递给了手冢一顶用彩色画报做的油漆帽,手冢疑惑的看了看玄夜。
“这可是必备的工具之一,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玄夜强调着。
手冢接了过去,还是面无表情的展开那顶所谓的帽子,戴上。
玄夜看着手冢的新形象,怎么看怎么好笑,手冢的这个样子要是被原来世界中的手冢迷们看到了,非哭死不可。玄夜忍着笑,跟着手冢走到了窗户前。
手冢看到地上放了好几桶不同颜色的油漆,看了看周围墙的颜色,“紫色?”
“嗯,能调成跟那个一样的颜色吗?上次好像是表哥用紫色和白色调的。”看王子们劳动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啊,玄夜觉得自己性格中恶劣的那部分开始复苏。也许是自己在家里呆的太郁闷了,开始以这种方式来慰劳自己。
“没有配方?”
“嗯,上次真田表哥是一边调,一边试的,没有比例。”玄夜在背后打了个叉,请原谅我没有说实话吧。但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结束呢,自己可还是想等手冢不注意的时候,拍照留念呢。
手冢看了看那满桶的油漆,毫无回旋的空间,“有空的容器吗?”
“可能有吧,我问一下伯母。”玄夜很爽快的答应解决这个难题,“稍等一下哦。”
从伯母那儿要来了一个陶瓷的容器,大概跟油漆桶的大小差不多,玄夜把它放到了小桌子上,开始等着好戏的开场。
手冢将一半的紫色油漆倒入了那个陶瓷容器中,用刷子先搅拌了一下,然后开始一边搅拌,一边缓慢的往里面倒白色的涂料。
玄夜看着手冢一丝不苟,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好像很娴熟的样子,好奇的问:“手冢以前有做过吗?”
“没有,昨天上网查过了。”
玄夜一脸的黑线,对手冢的敬业精神表示某一种程度的钦佩,但没有难倒手冢,有点不爽呢。
“我现在觉得可能还是颜色深一点比较好,手冢,你看呢?”
手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玄夜。玄夜早就摆好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还装作仔细打量四周的样子。量你也看不出什么的,即使你有点察觉,不还是得完成嘛!
手冢没有说话,放下了白色的涂料,拿起了紫色的那罐。
在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后,玄夜发现这已经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新的乐趣了,就终于结束了第一步的调色阶段
玄夜叫住了想开始粉刷的手冢国光,“那个可能会粘到衣服上,先把这个穿上吧。”玄夜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件工作服,那是一件印着Hello Kitty的油漆工工作服,这是玄夜特意让管家去买的。当然买的时候,并没有那卡通的图案,是玄夜让管家特意拐去一家喷印店加工的,当时伯母还以为是玄夜自己要穿的,还说挺可爱的。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22 18:24
手冢国光看着玄夜手里的衣服,确定了玄夜的确是在捉弄自己。今天一开始的时候,手冢国光就觉得玄夜看着自己的眼光有点诡异,还把真田伯母给支使开了。到了房间后,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但看着玄夜一脸的无辜,手冢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玄夜了。开始调配颜色后,玄夜又开始挑剔,手冢好心的认为那是玄夜的精益求精,或是想改变一下房间原来的颜色。但到了现在,看到那件印着Hello Kitty的油漆工工作服,手冢彻底明白了玄夜的企图。看着玄夜那强忍着笑,有点僵硬的表情,看到玄夜眼里那满满的笑意,感到玄夜身边那澄澈的温和气息,手冢根本就生气不起来,但让自己接受那件衣服却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用了,没关系。”
玄夜没有看到冰山有任何崩溃的迹象,也没有发现手冢国光的脸色有所改变,只是呆滞了一小会,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真是的,这样也不行啊。虽然玄夜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很有信心,觉得手冢并不会对自己生气,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愤懑。但没有丝毫反应,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努力了吧。
“真的不用?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言下之意是你不穿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看着玄夜脸上表现的真诚,还有同时显现出来的失落,手冢差一点就想答应了。但看到那件实在过于夸张的工作服又迟疑了,那不是一个小小的图案,而是撑在了整件衣服上,就连袖子上也不放过,还印了几只小的Hello Kitty,手冢犹豫不决。感觉玄夜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手冢抬头刚想答应,就看到了玄夜的眼里满是狡诘和戏谑,想要说的话就改变了,“还是不用了,谢谢。”
玄夜有预想到这个结局,所以并没有太过失望。要是玄夜知道其实本来自己就快成功了,却被自己的得意忘形给破坏了,大概会后悔不已吧。
“那好吧,你自己当心一点。”
手冢开始从那堵墙的左边开始刷起,由于背对着玄夜,所以手冢并没有发现玄夜拿出了数码相机,开始各个角度的取景。
过了一会儿,玄夜不满足于只拍手冢的背面,那根本辨认不出手冢的样子,所以玄夜把几个大的毛绒玩偶挪到了门边,将数码相机的设置定成了每隔五秒钟拍一张,然后把它很好的隐藏在了一堆的玩偶中。
“手冢,你下来一下。”
手冢有点无奈的回头,又是什么类似的要求吗?玄夜无辜的招手到,“下来看一下,我觉得颜色好像有点偏差啊!”
手冢从梯子上下来,却是背对着退回到玄夜站的地方,“差不多。”
玄夜恼羞成怒,拉着手冢转了个身,正对着数码相机的那面“你看,跟这个有点不一样,看上去淡了一点。”玄夜无理取闹着。
手冢看了看,“那边光线好,颜色看上去淡。”
玄夜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心满意足了,于是满是笑容的道歉着,“啊,我没有注意到,那接着刷吧。”
手冢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一种说不出什么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人算计了,但又看不出什么迹象,就又走回了梯子,开始继续劳作。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玄夜一会儿让手冢下来喝水,一会儿说是先休息片刻。手冢完全不知道玄夜这么做的目的,也看不到异样的情形,只能被动的接受。当那一整面墙全部完工时,手冢大大的松了口气,终于刷完了!
由于是速干的涂料,除了最后那一片还没有干透,其余的墙面已经完全干了。玄夜用手摸了一下,可以了。
“手冢,你说画什么好呢?”
“不用画,这样很整洁。”手冢想起自己家里挂的那幅素描,即使是繁华如斯,也透着一股消之不去的落寞。手冢不想再看到玄夜画这样的画了。
“那太干净了。”玄夜想了想,拿起了一枝纤细的油画笔,蘸取纯粉、白色的涂料,画出八九朵的白玉兰,纯白的花瓣,从花瓣中间生出一条淡淡的粉色,越靠近花蒂处颜色越深,但也只是粉色罢了,然后用赭石色勾勒出几条枝干。就那么简单,却又显得优雅淡然。
手冢虽然觉得太素雅了,但至少没有哀伤、孤独的感觉,也就没说什么。
白玉兰,花开时看不到叶,有叶时看不到花,跟彼岸花是多么相似啊。花期和绿叶永远是相错的,见不到彼此。要是手冢国光知道那白玉兰的这种涵义,想必就不会保持沉默了。
玄夜看着那颜料慢慢的固定,心里仿佛也有什么沉淀了下来。
当玄夜回过神来,发现手冢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那可不行,自己还有计划没有实行呢。
“手冢,你的头发上沾上了一点涂料,我帮你擦一下吧。”
好像自己刚才蛮小心的,没有感觉有碰到油漆啊,手冢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玄夜又有什么企图啊?
“快坐下!”玄夜可不能等手冢有时间想明白了,拉着手冢坐到了自己房间里的唯一一张椅子上,拿出了一瓶特殊的试剂。
“用酒精比较好擦掉。”玄夜大方的把那瓶东西展示给手冢看,手冢注意到那没有拆封过的瓶子上的确标注的是酒精,打开后也的确是酒精的气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镜子。”手冢觉得还是先看一下有没有真的沾上涂料比较保险。
“不用了,马上就好。”玄夜眼明手快的在毛巾上倒出了一点无色的液体,抹在了手冢的头发上,手冢来不及阻止,玄夜已经成功的指染了手冢的好几缕头发。
“好了,可以了。”手冢看着玄夜一副得意的样子,总觉得出了什么事。不放心的摸了摸头发,没有什么异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手冢在离开玄夜家之前照了一下镜子,没有任何的异样,看真田本家的人对自己的反应,也跟平时一样,就只有玄夜笑得有点诡异,手冢感觉有点莫名。
这个疑团终于在手冢洗澡后解开了。手冢母亲很诧异自己的儿子怎么去染发了,而且还是挑染了几根。手冢国光这才发现自己右边前额的几撮头发变成了银色。虽然只有几缕,染的也并不难看,但颜色很亮。手冢无奈的苦笑,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啊。
当晚,玄夜一边对着拍下来的带着报纸帽子的手冢偷笑,一边想象手冢在家发现自己的头发变了颜色的情景,不住的窃笑,真是充实的一天啊!可惜没有看到手冢发现那一幕的情景,有点小小的遗憾呢。不过没有关系,自己还有一个打球赢来的条件可以好好利用呢!
至此,玄夜的第一次王子形象大改变的作战计划小获成功,陷落的是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部长手冢国光。
shhhift
发表于 2006-10-22 18:26
去往东京的通行证
玄夜足足在本家呆满了两周,真田伯母才允许玄夜可以小范围的自由活动了,玄夜可是被那些层出不穷的滋补品给吓怕了,虽然自己的确希望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但也要循序渐进啊,象这样的经历自己可是不想再有一次了。
玄夜偷偷的拿了好多真田伯母指定必须消灭的东西,跑去了金井综合病院。一进幸村精市的病房,就发现幸村正站在窗户前,对着外面发呆。也许是近期一段时间的新疗法有点反映,幸村精市的脸色不太好,并且可以看出来瘦了不少。穿着一件医院的浅绿色病服,显得有点憔悴。中午的阳光投在幸村的身上,似乎给他带上了一层无比柔和的光泽,有着类似晨霭的感觉。玄夜小心的走到幸村的背后,然后转到了正面,想给幸村一个惊喜,却意外的发现了幸村的眼里透着深蓝色的忧伤,那明亮却忧郁悲伤的眸子,就连睫毛也渲染着哀伤和落寞的气息,紫色的眼眸深处含着一道深刻的无奈和不安,还有着茫然和失落。一股被压抑的生气在幸村的脸上流露,在那清澈的眼睛和轻微的笑容之间掠过。
玄夜想说的话一下子都消失了,有一种心痛侵袭过来,幸村可以是温和怡然的,或是犀利强势的,但却根本不适合这种忧郁的感觉。玄夜知道历史的进程,所以确知幸村精市的康复,但却忘记了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人可以确定幸村一定会被治愈的。虽然在网球部的成员面前坦然面对自己的病痛,也表现出对于治疗的信心,但是自己太疏忽了,忘记了幸村精市也只不过是个快升上国中三年级的学生,对于自己的病情还是会不安,对于未来也会觉得迷茫,微笑的背后隐藏的是独自一个人的悲哀和不安啊。
看着幸村发现了自己后就迅速敛去的忧郁,依然是那副温和的表情,玄夜想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却只是化作了一个称呼,“精市哥哥,你……”
幸村精市还是微笑着,“玄夜,你来了。”没有察觉的一种淡淡的哀愁,“精市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有时候上天让我们受到伤害,是因为知道以后我们会发出更璀璨的光芒,真田伯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从原石变成钻石就是这样,要切割那么多道,然后才能成为珍贵的唯一。精市哥哥,是上天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让你现在暂时的修整。你一定要相信啊,我就是这么相信着的!”玄夜不得已把真田伯母搬出来解释这段话,但贴和玄夜的经历,幸村精市也许会对自己的病情多一点信心吧。
玄夜相信着的?幸村精市看到玄夜面对着自己,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眼神,那是落寞忧伤之后的澄澈,那是清冷疏离之后的淡淡温暖,虽然眼底还残留着幽深的冷漠缥缈。一种柔软的情绪像水潮般的在幸村的心里泛滥成灾,那双眼睛令自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玄夜那清浅的眼里,幸村开始相信这伤痛也是一种财富,让人更加的珍惜一些什么,感悟一些平时不易察觉的幸福。
“嗯,我会记得的!但玄夜你这次生的病可是自己的原因吧。”前一句话语气深沉、悠远,但后一句就明显的轻快多了,玄夜知道幸村精市已经暂时走出那种迷茫了。
“怎么会,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生病的!”玄夜也恢复了在幸村面前的一贯表情。
“那这些是什么?”幸村指着玄夜带来的那一大堆东西,有点戏谑的问道。
“精市哥哥,就帮一下忙吧!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可怜,就快变成小猪了!”玄夜一副委屈的表情加上像是哭诉的语气,逗笑了幸村。
“身体好一点才不会动不动就生病啊!”
“哪有!”玄夜大声的斥驳着,但看着幸村精市那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声音硬是从高音区给拗到了低音区,有点心虚,“那真的又不是我的原因,只是,只是……,对了,只是运气不好罢了!”玄夜很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这么合理的解释。
“运气不好,是身体太差了吧!既然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那我让弦一郎给你制定一份锻炼的计划吧!”就这么一句话决定了玄夜以后的悲惨生活了。
抗议无效后,玄夜用上了屡试不爽的法宝——撒娇,但真田伯母的犹豫在真田表哥的“玄夜不锻炼就会常常生病”的荒谬论断中倒向了另一边,居然成了幸村精市和真田表哥的强力支持者,玄夜就此暂时告别了自己的一大爱好,赖床。
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在挂着名号,却无所事事了几个月后,被迫加入了网球部的日常训练,当然训练量可是没有那些非常人那么骇人。
“玄夜,今天可是我抽到签跟你对打哦!”丸井吹着泡泡,一脸得意的看着那几个没有抽到幸运之签的网球部正选们。
“丸井,你可不要输的太惨!”那是柳莲二的忠告,军师已经拿出了到现在为止还是记录为“不明”的笔记,希望今天可以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学长,你一定会赢的!”切原恶狠狠的宣告着,原来以为立海大只有三个怪物,没有想到自己的前桌居然也让自己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虽然比赛的规格并不合理,但那也是奇耻大辱啊,而且自己也根本看不透玄夜是怎么赢过自己的,一定要好好的观察再观察,一定会有破绽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玄夜,可不能让人小看了你,一定要大败丸井!”唯恐天下不乱的仁王,一边说,一边还不住的向丸井挑衅着,让你嘲笑自己,也让你尝试一下玄夜的诡异球风。
真田看着一堆围拢过来的球员,开始头疼。自从前几天玄夜和幸村商量后,说是要增强网球部的抗打击能力,让玄夜每次挑选一个正选做短暂的陪练后,情况就开始变的不受自己控制了。先是玄夜制定的让人瞠目结舌的陪练规则,什么对方不许发球,不许上网,不许球的力量超过自己的承受能力,不许……,一堆的不许,有些规则也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当问起玄夜那条力量的限定时,玄夜是这么回答的,“要是我躲开了,没有去接那个球,就说明那球的力量超过了我的承受力啊,这球就不算了!”
而后,在仁王、切原、柳生纷纷落马后,那限定每天一次的陪练,就成了一些人想洗清自己的“耻辱”;一些人不信邪的想打败玄夜,来嘲笑那些失败者的争夺战,最后终于决定由抽签来决定谁是今天的幸运者或是不幸的人了。
“玄夜,……”真田本来想说小心点,但看着玄夜那满是笑意的脸,真田疑惑着是不是应该跟丸井说一声小心。
“玄夜,可以开始了吗?”丸井迫不及待的想上场了,昨天偷偷的背着真田副部长看了玄夜和切原的比赛,玄夜的网球就连自己这个天才也看不透,透着十足的神秘,自己今天来亲身体验一下吧。
“你们!快回去训练!”真田开始赶那些仍然赖在球场边的正选们。
在那几个正选一脸哀求的表情下,柳莲二开口挑战真田的威信,“真田,让他们看吧,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啊,不能依靠力量,学习怎么样只用技巧来取胜。”
真田看着柳莲二眼里的认真,“是你自己想收集数据吧!”
柳莲二笑着不否认,“但那也是正当的理由啊!”
默许了正选们的观赛,真田其实自己也很诧异玄夜的网球水平。好像幸村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说,而这次的陪练计划也是幸村默许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还是认真看吧,玄夜的网球有点类似于青学部长的“手冢领域”,不太移动自己的脚步,只是在一个相当有限的区域内活动,似乎对于控制球的旋转得心应手。真田看着玄夜那有些慵懒的表情,怀疑玄夜是不是因为懒得动,所以才想出这些技巧来减轻自己的运动量。老太爷似乎也说过,玄夜是属于那种对于技巧的领悟要异于常人,凌驾于一般人之上的。自己总觉得玄夜就好像只是在闲庭散步一样,而且仗着自己体力差这一面大旗,挡去了很多的“麻烦”。但不管怎么说,总可以用来发现那些正选的一些薄弱的地方,先盯着他们吧。
比赛是一边倒的情形,不能上网截击对于丸井这个主进攻的选手来说,就相当于戴上了一副大大的枷锁。不能大力回击,同时自己的两大绝技对于玄夜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反过来自己还被玄夜长短结合的边线球弄得疲于奔命,丸井一时郁闷之下,回了个快速的短截击,“这一点也不好玩!”话音刚落下,脸颊旁边就迅速地飞过一道黄色的影子,那气流险险的带起了耳边的头发,这是什么?丸井呆呆的回头看去,一个网球还滚动在底线边缘,尚未停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是玄夜的回球吗?丸井转过头看着玄夜,玄夜在那儿抱着球拍,一脸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啊,一时手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玄夜懊恼着,怎么会一时经不起丸井的话语,现出了“光”在球场上的锐气和不可一世啊,好像情况不太妙啊。
旁边的人在看到那个回球时已经呆住了,就连真田弦一郎也有点震惊,幸村和玄夜共同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应该不是什么技巧,而是玄夜所特有的秘密。可以打出前几天那诡异的网球,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击,那底限会在哪儿呢?
柳莲二的眼睛已经彻底睁开了,自己刚才如果没有感觉错误的话,那个回球的速度几乎达到柳生“雷射光束”的80%了,球的轨迹与丸井回球的轨迹相同,这不可能是偶然可以打出来的,也根本不能用“失误”来解释。一个疑团没有解开,玄夜的身上又笼上了一层更厚的迷雾,柳军师在资料上写下“暂时不可知,不可争”,很久没有碰到这样具有挑战的难题了,玄夜,你会给立海大带来什么呢?
柳生在玄夜打出这个球后,就直面了仁王的置疑。但自己并没有教过玄夜网球啊,更不用说是自己的“雷射光束”了!玄夜的这个回球乍看起来跟自己的绝技很形似,但却并不是。玄夜也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绝技,这真的是一时的失误所形成的吗?柳生也并不相信玄夜所说的话,难道除了优雅、尊贵和清冷的气质外,玄夜还拥有优于常人的运动天赋吗?难道自己所看到的距离也并不是全部?
丸井呆滞了一小会后,冲到了网前,对着玄夜兴奋的大叫,“玄夜,这球好酷哦,再来几个吧,我给你喂球,刚才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啊,再来,再来,我一定要接到!”丸井的粗线条让他的反应也异于其他的人,对于丸井来说,震撼感远没有强烈的兴趣感来得重。
“不要,三局已经到了,学长输了呢!”玄夜坚持原则,时间刚刚好,可不能误了自己今天的正事。
“再来一局吧,玄夜,呆会儿我请你吃好吃的。”
玄夜无语,丸井学长是不是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啊?
“不行,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了。”玄夜走回后场,把球拍放进了网球包,开始整理东西。
“噢?玄夜有什么事啊,我帮你吧,你再跟我打一会儿吧。”丸井仍然不放弃的劝说着。
“我跟表哥已经请好假了,要先走了。”
柳莲二报出了一段数据,“玄夜独自出去遇到麻烦的概率是65%,会不小心受伤的概率是30%,有可能会迷路的概率是10%。”
这都是些什么概率啊,自己可从来没有走失过,怎么还会有迷路的概率啊?玄夜听着柳军师报出的那一大串数据,看着真田表哥愈加严肃的脸,就知道今天肯定甩不掉这些人了,难得争取来的自由啊,就这么抛弃自己了?玄夜怀着最后一份希望,满脸“我是听话的孩子,不会惹麻烦”的表情看向表哥。但也许是自己以前的记录太坏了,真田略一考虑,就决定了玄夜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训练还有半个小时,明天补上,一起去看幸村。”
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更加迷茫,看部长需要提前预约吗?医院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门的吗?怎么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
网球部那六七个人跟着真田弦一郎和玄夜走出了学校,过了不久,他们就发现那并不是去金井综合病院的路,不是去看部长吗?
“先去拿些东西,就在这儿不远的地方。”玄夜解答了他们部分的疑问,但却并没有告诉他们最后的答案,就当作破坏了自己独自行动机会的小小反抗吧。
进到了目的地后,网球部的人看着周围那数量颇多的宠物狗很是诧异,难道是这儿?来干什么?玄夜喜欢小动物吗?没有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