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岳母亲手葬送了富女婿的爱情和婚姻
终于决定要离婚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对是错,是疯狂还是理智了,站在阳台上看楼下的万家灯火,我真的很有跳下去的欲望……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我希望自己还有力气把这个故事讲完,给所有的人一个借鉴,希望大家不要再走我的老路了——
从小到大,因为接受太古板和传统的教育,再加上由于早念书,要比班上的同学小上两三岁,所以一直到大学之前,都没有谈过恋爱,后来因为阴差阳错直博了,空余的时间更少了,到了想要找个女朋友的时候,发现身边早已没有可供我选择的目标了。
无奈之余,只好继续努力埋头自己的专业,毕业之后,我回故乡,自己融资开了一家小公司。运作了半年之后,有幸被一头巨鳄看上,在经过一段马拉松式的谈判之后,以一个勉强可以接受的价格收购了,而我也进入了这家公司,也因此认识了青。
青是公司前台,算不上很漂亮,但是很干净,而且很纤细的感觉。而且作为前台,居然跟陌生人说话还会脸红,让人觉得很有趣。
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反正就莫明其妙地和青走到了一起,谁也没有什么说破,就这样一起上下班,像情侣,似乎又不像的感觉。
后来,在公司的圣诞节舞会上,我和青凭着一个月的苦练合作,成了晚会的焦点,原本是我亲手为她带上节目上设计的公主的桂冠,但是我轻轻地移开了司仪手上的桂冠,下面是我早已准备好的一枚纤细的戒指。
我单腿跪下,在突然变成婚礼进行曲的音乐中,大声向青求爱。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周围实现知道和不知道的同事大声笑着鼓励我,而青也满脸通红地任凭我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于是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青搬来和我住在了一起,我们就像辛勤的燕子一样垒着自己的窝,成了令人羡慕的一对。
相恋大半年之后,我提出乘着十一去青的家里看看她的家人,青答应了。现在想起来,那是我一辈子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吧,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失去一只手或者一颗眼睛,也不想做出那种决定了……
十一一放假,我就开车带着青回她家,一路上亲昵无限,但是也因此屡屡走错路,狼狈不堪之余两人也哈哈大笑,成了某种序幕的最后的注脚了。
青的家在乡下,很偏僻,路很不好走,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车还是过得去。
到了青的家的时候,首先进入我眼睛的,是两间相邻的青砖房,有点破旧,四处还有石灰涂抹的痕迹,让人感觉像是很古老的武侠片里面的乡村。随后我看到了青的两个哥哥和她的母亲,她的两个哥哥似乎很怕生,看到我们只是笑,拘束得好像我们是主人,他们才是客人一样。青的母亲相反,很好客,她很热情地招待我,周围有很多围观的村民们,他们好奇地看着我们,和青的哥哥一样,只是笑。
我让青把给他们的礼物拿进屋,到车上拿巧克力分给了围观过来的那些小孩子。小孩子们拿了巧克力之后就笑着一哄而散了,我也进去见青的母亲。
屋子里的光线很差,有几个窗户,但是都是关着的——是那种直接一块木板当作窗户,并没有玻璃。房间里面有几条长凳和一个衣柜,还有两张床,都是那种看起来异常古老的样子,上面有一种很惨白的颜色。屋子里面最新的东西,大概就是墙上挂着的年历吧,是我们公司年前发的。
说实话,我很惊讶我所看到的一切——青曾经和我说过她家很困难,但是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青的母亲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很多话,说青平时多亏我照顾什么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实际上在工作上,我和青很少接触,就算青的上级平时对青有什么照顾,顶多也只是平日里高管之间卖个面子而已,不是我特意交代的,所以对于青的母亲的这些感激,我自己觉得受之有愧。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青的大哥忙前忙后地整理房间,二哥出门去不知道干什么,而青的两个嫂子则带着孩子从邻居那儿回来了。当青的母亲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两个嫂子和青就和我们聊了很多东西——
青是家里唯一一个念大专的,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小学都没有毕业就不念了,这倒不是说她母亲重女轻男,恰恰相反,她母亲很重男轻女,在儿子念书的时候,天上稍微有点刮风下雨都舍不得让孩子去学校上课,家里有了客人来了,都是叫儿子别去上课——因为来了客人,家里就会煮点心,她母亲都会给儿子多煮一份的,让儿子留在家里吃好吃的。因此儿子到最后,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现在主要是在家里种地,偶尔养点鸡鸭猪什么的,弄到镇上去卖。
谈话之中,我也知道了为什么青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她父亲在她念小学的时候就逝世了,她老人家是当时家里最疼青的人了,临走之前,一直交代青的母亲要让青念书,不要让青没书念。
就因为青的父亲这些话,在青念书的这段日子里,青的母亲虽然一直颇有微辞,但是也顶多也就是不给青学费,没有阻止青去亲戚家里借钱念书,这对于青的母亲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青大专毕业之后经历的求职路也蛮坎坷的,磕磕碰碰地进了这家公司,一般是努力,一半是运气,幸好青的工资对于家里人来说还不低,平时省吃俭用之余,还能寄点钱回来给家里。她两个哥哥结婚的钱,就有不少是青出的。
我和两个嫂子还有青聊了很久,我一直握着青的手,觉得她的手心似乎在微微发抖,我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安全感……
[ 本帖最后由 athena_hu 于 2006-11-20 18:56 编辑 ] 快要傍晚的时候,青的母亲招呼我们吃饭我笑着应着,牵着青的手过去。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餐桌上只有两碗面条,面条上面各覆着一块煎蛋。我愣了一下,问:“伯母,你们的呢?大家坐下一起吃嘛。”
青的母亲连忙摆手说她们自己有,让我们先吃。我和青的母亲在现场推来推去客气了很久,最后我还是拗不过她,和青一起坐下来吃。
碗是大海碗,很粗糙,捧着的时候有点拉手,但是很结实。筷子是木筷,很久,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面是线面,汤很浑浊,但是却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闻起来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姥姥给我煮的面条的那种味道。
我和青大口大口地吃,我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香过,甚至当我看见一片菜叶上粘着一只大概半根牙签粗细的小虫子的时候,我也只是用筷子很快地挑到桌面上,然后继续大口大口地吃,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稀能够感觉到青的母亲站在我身后,脸上露出很灿烂的笑意。
我们吃完之后,碗就被青的母亲收去洗了,她让我们继续和青的两个嫂子聊天。我也没有再坚持,随着青的两个嫂子到了隔壁的那座房子里,继续我们没有聊完的话题——
青的大哥在结婚的时候就分家了,但是事实上大家还是住在一起的——因为家里就是这两间房子。青的大哥一间,青的二哥一间,而青的母亲则和青的二哥住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房间里面会有两张床的缘故。
我一边听两个嫂嫂说话,一边环顾大哥的房间,房间不算小,长长的,用几块木板隔成几段——最后面的是厨房,中间的是放床的地方,最前面的是客厅。
过了一会儿,大哥拿着一个竹篮过来,里面放着一个大海碗的面条,还有一双筷子。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出门去了。接着快要下山的太阳的一点亮光,我依稀觉得碗里的面条要比我们刚才吃的稀得多。
大嫂解释说大哥是给二哥送饭去——村里有一小片果园现在差不多快要熟了,怕小孩子和动物给糟蹋了,所以村里的人家轮流守夜,一个晚上5块钱。
随后大嫂让我和青继续聊天,她和二嫂则过去吃晚饭了,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青的手,依稀之中,我似乎摸到了这个家庭的一点点轮廓——要客人先吃饭,吃完之后是男人吃饭,最后才能轮到女人……
当两个嫂子走出门之后,我抱住青的肩膀,轻轻说一句:“对不起。”
青没有说什么,只是环抱住我的腰,我想,她也许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 两个嫂子吃完饭后洗碗时,大哥回来了,大家又坐在一起聊家常,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泡,人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差不多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准备睡觉了,因为多了我这个不速之客,所以睡觉的组合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变化——
青和她的母亲一张床,大嫂和二嫂一张床,她们睡在二哥的房间。而我则和大哥睡在大哥的房间。两个孩子都放在一个小小的酷似竹篓的摇篮里,放在大嫂她们的床边。
夜深了,这个偏僻的乡村陷入一种黏稠般的沉寂。
我和大哥聊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语气中,含着一股让人觉得很同情的东西,我也知道了他们的生活有多艰苦。大哥一直向我解释,说是青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家,没有接到(整个村子只有大队有一个电话,有一个人看着,村外打电话进来之后,就由看着的人先挂掉,然后去叫接电话的人。接电话的人来了之后,就坐在那边,等着对方再打一次。接一次电话,要两毛钱),否则他一定会去镇上买肉回来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支支吾吾地应着了。
在黑色的夜里,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天花板上奇怪的石板的痕迹,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念头……
第二天早上,我一直到7点多才醒来,我起来之后,发现大家早就起来了。两个嫂子早就喂完了牲口,正在吃早饭,大哥下地去了。青则站在院子里发呆。
青看到我出来,抱住我,把头依偎在我的胸口,我抱住她,轻轻笑了:“小傻瓜,干什么呢。”
青嘴角也有浅浅的笑意,说没什么。
我问青:“你爱她么。”
这次青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把我抱得更紧,轻轻点了点头。
青的母亲来招呼我吃早饭,我们便走进房间,正在吃饭的两个嫂子看到我们,显得异常慌乱。青的母亲连忙解释,说是看我睡得熟,就没有叫我,大家先吃了。
早饭是稀饭,桌面上有一小碗的花生,还有一小碗的萝卜干,还有一个小碗里面装着的似乎是酱油。
我连忙说没关系,说要道歉的应该是我,睡得太熟了让大家笑话了。
然后我就和青一起坐下来和两个嫂子一起吃饭,也许是天生的职业敏感,也许是我多疑了——从我进来开始,我就一直没有看到两个嫂子的筷子有夹过萝卜干和花生,她们似乎都异常拘束,都是用筷子小心翼翼地点一下酱油,放在嘴里吮吸,然后就扒拉好几口稀饭……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实际上我已经忘了那顿饭是怎么吃完了,我只记得我一吃完,青就把我拉到屋子外,我想她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跟我说那些话的,因为她说完之后,就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整个人似乎在发抖——青要我把她母亲接到城里和我们一起住,想让她母亲过几天好日子,顺便减轻两个哥哥家里的压力…… 原帖由 elijah 于 2006-11-20 18:56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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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懒,一起拷贝下来了 我又问了一次,你爱她吗。
青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那是我的母亲。
于是我就答应了。
到了中午,二哥回来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和大家说了这件事情,没有想到青的母亲反应异常激烈,坚决不同意。她说她在乡下住习惯了,不想出门。在我们几个劝了许久之后,青的母亲突然说要让二哥去和我们一起住。
我愕然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青的母亲会有这种提议。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的时候,二哥怯怯地说,要是他去了,以后大哥一个人,种不了那么多的地。
于是我们又开始劝说青的母亲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莫明其妙就劝说成功了,几个人推搡着青的母亲上车,行李不多,就是青的母亲的几件换洗的衣服。我借口要拿公文包,走进屋子,在大哥和二哥的枕头下各塞了500块钱(他们的屋子有一面墙是共用的,上面有一扇门,所以只要进一个屋子,就可以走两个房间)。
然后我就急急忙忙出来,上车,跟大家挥手之后,就开车走了。
青和她的母亲坐在后座,路上,青的母亲一开始还觉得好奇,问青这个那个——这是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以前她最多只到过镇上。
但是开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青的母亲就开始晕车,而且晕得厉害。我连忙停车,给她吃晕车药,带她下车休息。下车之后大约5分钟,青的母亲就吐了,还好不是吐得很多。
因为地段很荒凉,所以没地方坐,我就把车上的小枕头拿下来,放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让青的母亲坐着。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青的母亲脸色好转了不少,然后我们再把她扶上车,我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天窗也打开——因为青的母亲说她吐的原因是不习惯车内的味道。
我没有开车而是继续和老人家聊天,过了一会儿,青的母亲就睡着了——似乎是晕车药的效果——然后我才开车。
一路上,我开得很慢,差不多到了晚上快要8点的时候,我们才到家。我们叫醒了青的母亲,然后我打电话叫保姆下来拿行李,而我和青则扶着她的母亲上楼。
站在房间的门口,青的母亲迟疑着不肯进去,她说房间里面太干净了,不敢进去,我和青当时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把她劝进去。当我们在路上的时候,保姆就做好晚饭了,现在只要热一下就可以了。
结果吃饭的时候,青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肯和我们一起吃,说她头很晕,想睡觉。在我们努力的劝说之下,青的母亲还是不肯,结果只能无奈地让她先去睡觉了。
于是……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因为工作很忙,所以十一过了之后,我白天就很少呆在家里了,教青的母亲使用电视冰箱的工作,就交给了保姆。保姆叫云,是我从老家找来的一个远亲,轮辈份,她得叫我一声表叔,不过我让她叫我大哥就可以了。云做事很勤快,也很懂事,青的母亲来了之后,都是云在照料,很多时候,没有云,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决青的母亲的问题——
从来的第一天开始,青的母亲就不肯和我们一起吃饭,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开始东躲西藏,要么躲在阳台,要么躲在自己的房间,要么躲在厕所,甚至躲在云的房间。总之一定要躲到我们吃完了,她才肯慢吞吞地出来吃饭,如果我们没有吃完,就算我、青、云三个人一起拖她,她也不肯出来吃。而且,她还不止一次在青面前抱怨,说云居然和我们一起吃饭……不懂规矩。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差不多花了半个月的功夫,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青的母亲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但是每次吃饭的时候,她还是要躲在饭桌的角落,一顿饭能夹两次菜就算奇迹了。
而且就算别人给她夹菜,她也会把饭全部吃完,然后再把菜放到我或者青的碗里,甚至会放回盆里……
这个习惯,她从来就没有改过,有时候真的会说到发火了,但是她就是这样。也因此,引发了第一次危机——
圣诞节的时候,我母亲回国了,其实我在年初的时候,就在email里面跟我母亲谈起了青,母亲也和青视频过几次,她对青很满意,只是工作很忙,一直没有机会回来。这次她回国是积累的年假,差不多有一半是为了青。
为了迎接我母亲,云花了三天的时间准备,以致于我当时看到桌面的菜的时候,都以为今天家里会来几十个客人。
青平时和陌生人说话经常脸红,但是和我母亲却一见如故,她相谈甚欢,我看得出来,母亲在心里,已经把青当作自己的儿媳了。我母亲把我奶奶给她的一个玉镯帮青带上,和青说了很多话。
但是青的母亲却依旧躲进了洗手间……
我和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青的母亲从卫生间拖出来,坐下来和我一起吃饭。席间,我母亲和青的母亲说话的时候,青的母亲经常答非所问,而且翻来覆去经常说我母亲很有本事,因为她能生儿子。
我母亲听了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我和青就连忙把话题岔开去。
吃饭的时候,青的母亲依然躲在桌子的角落,满桌的菜她都不肯夹。我母亲疑惑地看着我,我只能无奈地用表情表示和我无关。
结果还是云帮忙,给青的母亲夹了一些菜,结果夹的时候,青的母亲拼命推开,连汤碗都打翻了,我连忙去拿布擦干净。青责怪了她母亲几句,她才老老实实地让云帮她夹菜。
云的手艺很不错,我母亲吃得赞不绝口,饭桌上的气氛不错,可是就在大家快要吃完的时候,异变陡生—— 我直到现在还后悔,为什么那天要让青的母亲坐在我母亲旁边,无论她是坐在青的旁边,云的旁边,甚至坐在我的旁边都无所谓……但是她偏偏就是坐在我母亲旁边……
青的母亲快要吃玩了,但是她的碗里还有一块土鸡肉,那是云夹给她的。青的母亲先是用筷子拨弄着那块肉,弄得肉上面沾了一层的饭粒,然后又夹起来用舌头舔干净;然后再放回碗里拨弄一遍,再夹起来用舌头舔干净。她一边做着这一切,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我母亲的碗里。
我看到这一切,已经明白了青的母亲想要做什么了,但是我还来不及阻止,青的母亲就夹起那块鸡肉,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塞到我母亲的碗里,然后在青和云的惊呼声中,用筷子飞快地拨拉一下我母亲碗里的饭,把那块鸡肉埋住。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青的母亲的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奇特的微笑,我也知道青的母亲没有什么恶意,我相信她真的只是客气,想让我母亲多吃一点。但是……我母亲有非常严重的洁癖,这实际上是她当年出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她对国内的公共卫生非常痛恨。在我懂事以来,我母亲唯一一次下重手打我,是因为我喝汤的时候没有用公勺装汤。
青和云也知道我母亲有洁癖,她们都和我一样,呆若木鸡地看着我母亲。我母亲也怔怔地看着碗里的这块鸡肉,又看看青的母亲笑盈盈的脸,仿佛从来没有看过。
我当时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我祈祷满天神佛无论如何让这件事情不要继续下去了。我几乎都要想抓起筷子把那块鸡肉夹过来了。
而青的母亲偏偏又一只手端着空碗,一只手拿着筷子,不断地点着我母亲的饭碗,一脸笑意地叫我母亲快点吃。
我母亲轻轻夹起那块鸡肉,而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了,按照我母亲以往的态度而言,我甚至怀疑我母亲会不会把鸡肉直接丢到垃圾桶去,如果那样的话,我想我和青一定完了。
我母亲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把鸡肉丢到垃圾桶去,而是送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青的母亲说:“味道是很不错。”
青的母亲笑得更灿烂了,她说她去洗碗了,就去厨房了。而我母亲也迅速站起来,跟我用英语说,说她有点头晕,让我带她去我的房间。
我连忙站起来,示意一下云——这是每天饭后的必修课,家里有洗碗机,但是青的母亲一定要自己来洗碗,哪怕只洗自己的一个也好。结果弄得每天青的母亲吃完之后,云的第一件任务就是要阻止青的母亲洗碗——然后我就扶着我母亲进我的房间。
我母亲一进我的房间,就冲进厕所,趴在抽水马桶上呕吐,我连忙把房门关上——我母亲很要强,她绝对不希望有外人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只能跪在旁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强忍住眼泪,说对不起。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说对不起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的意识就是让我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我母亲吐了好长时间,然后才气喘吁吁地抬头,手轻轻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勉强挤了一个微笑给我,说傻孩子,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我儿子啊。
我母亲吐完之后,便去洗澡休息了。我告诉大家说我母亲因为坐太久的飞机头晕,需要好好休息。
于是晚上的时候,我母亲睡我的房间,青和她母亲一起睡,云则依旧睡自己的房间,我睡客厅。
一个晚上,我几乎没有入眠,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我母亲咬了一口鸡肉后的表情,仿佛听见我母亲假装头晕的声音,好像又看到了母亲呕吐的样子……
一直到了早上天蒙蒙亮了,我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本来是休假,但是公司有点事情,所以我还是要去上班。我原本想让青在家里陪陪两位老人,但是我母亲说要到我公司看看我上班的地方,所以我就带我母亲去公司,留下青在家里陪她母亲。
青送我们出门的时候,似乎一直想为昨晚的事情跟我母亲道歉,欲言又止,我安慰她别在意,然后我就和母亲到了公司了。
在路上,我的母亲神色很凝重,到了我的办公室之后,我母亲随手就关上门了。然后她问我,是不是虐待了青的母亲。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自己的母亲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连忙声明没有,我母亲说青的母亲都来了两个多月了,怎么在饭桌上什么都不敢吃,是不是我们不让她吃,或者是故意煮她不喜欢吃甚至不敢吃的东西。
我苦笑着说青的母亲平日里就是这种性格,我们已经很努力纠正了,她肯和我们同时吃饭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我费尽口舌,才打消了母亲的疑虑,两个人聊了一点琐事之后,我母亲说要回老家给我父亲扫墓,顺便看看几位老人,然后就直接回去,不再来我这里的。
母亲又交代我,让我早点把以前父亲买的那套县城的房子卖掉。
我知道母亲对那套房子感情很深,每次看到都会流眼泪,所以她一直希望可以早点卖掉,想忘记那段日子。于是我就答应了。
母亲临走之前,又特意叮嘱我,让我早点和青结婚,别耽误人家等等。
我让她放心,说自己心里有数。
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从我母亲走了之后,青的母亲的态度,甚至性格都发生了急剧的转变,我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春节过后,我就和青还有青的母亲谈起结婚的事情。青的母亲说是先订婚,过一段时间再结婚。我算了一下,公司最近一段时间也比较忙,如果这时候请假,估计会比较麻烦,就答应了。
没有想到订婚比我想像中的要麻烦得多,青的母亲说要把两边所有的亲属都请到场才可以,青的家族那边还比较好办,基本都在村里,差不多有四五十个人,包两辆大巴就好了。但是我家里的大部分人都很忙,为了一个小辈订婚要从全国各地甚至国外赶回来,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我就很委婉地跟青的母亲说了,说能不能只让我家这边的直系亲属来,因为别人实在抽不开身。
没有相当青的母亲当时脸色就沉下来了,说男方的人绝对不能缺,缺一个以后青嫁过去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说要么人都来,要么就别想这门婚事了。
青的母亲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脸色这么难看,我不得不强打精神来解决这些事情。国内的几个叔伯家庭我来联系,国外的就要靠我妈了。光光联系和安排时间就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于是我们就安排在五一订婚。
但是中间又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青的母亲说按照他们那边的风俗,订婚的时候,男方要准备八十一种干饼,每种要准备一百块。值钱是不值钱,但是特麻烦,因为那些干饼都是作坊式的产品,城里根本没得买,连定做都没法定做。没法比,我当时只好假公济私一次,让助理去乡下帮我定做。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青的母亲知道之后大吵大闹,说我没有诚意,说是这种干饼要男方本人自己去才行,说我就懂得用钱指使人干活,甚至把我比作地主老财云云。
我当时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认错,然后向公司请假三天,亲自到乡下去订那些干饼。
干饼订完之后,就是下彩礼了,青的母亲说不要钱,要我在城里给二哥买一套房子,最好就在我这个社区里。说是平时经常想看二哥,心里发慌。
当时不要说是我,连青都愣住了——我当时能够买下这套房子,完全是凑巧,这套房子原本是董事长的,后来他收购了我的公司之后,大约是有点安民的性质,以非常低的价格把这套房子卖给了我,现在如果还要在社区里面再买一套这样的房子,至少要80万以上,还不带装修的。
我向青的母亲劝说了半天都无济于事,而且经常我没说两句,她就开始抹眼泪,说我们家欺负人,没把青当自己人看,说我要订婚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有认真。
最后是我和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我花了近20万,买了一套县城的房子,青的母亲才勉强同意。那套房子离我父亲以前的那套房子很近,也由此引发了第二次危机—— http://www14.tianya.cn/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0&Key=0&strItem=no11&idArticle=358878&flag=1
原贴 替lz接着转哈
给二哥买房子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交情很好,经常联系但是很少见面的高中同学,他刚好也是做房产的,于是我就把我父亲的房子放在交易市场出售,标价是37万。青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后很不开心,经常说我有好的房子不给二哥,非要买小房子给二哥。我对此只能苦笑了。 我就选了一个周末,开车去把钥匙给二哥,顺便带二哥认识一下我的那个同学,告诉那个同学,只要有人看房子,可以让二哥来县城的时候,顺便带人去看。
我和二哥在县城住了一晚上,我教他一些基本电器的使用,顺便拿走了一些我小时候的一些纪念小物品。 差不多到了四月中的时候,我同学告诉我帮我找到买家了,买家对房子非常满意,希望尽快可以签订合同。
当时因为公司的业务已经告一段落了,我那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于是我就告诉他,下周一过去办妥所有的手续(因为县城里周末有些单位不上班,找不到人)。
我跟青和她母亲打了招呼,说了事情,说周一晚上会晚一点回来。
结果我周一过去签订合同之后,晚上一到家,就接到了同学的电话,他气极败坏地说那个买家现在暴跳如雷,因为房子被人弄得一塌糊涂,还说买家扬言要告上法庭。我当时就懵了,连忙跟青说房子交易那边有点小问题,然后我晚饭都没吃,就连夜赶回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到房子那边,就倒抽一口冷气——整个房子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所有的电器家具都被搬得一干二净,就连窗帘都被人拆走了,大厅中间的一个大彩灯也不知去向,木制地板上面有许多划痕,有些地方甚至都被刮烂掉了。
买家铁青着脸站在大厅和我同学大吵,我同学则拼命道歉。我连忙过去问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同学看到我也是火冒三丈,叫我去问二哥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打电话到二哥家(差不多一个月之前,青的母亲让我给二哥家里装电话了,也幸好这样,否则三更半夜根本联系不到人),在二哥迷迷糊糊的语气中,我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前几天我跟青的母亲说了房子要卖出去了,周一到县城签合同。结果青的母亲打电话给二哥,说是房子既然卖掉了,那么房子里的东西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留给自己人,于是就叫二哥叫几个乡亲,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搬走。 我听得几乎要晕过去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就自己做了,要知道,合同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房子附带有多少家电啊!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二哥并没有把那些家电拿回老家,而是放在县城的那套还没有装修的房子里。
我挂掉电话之后连忙向那个买家道歉,并向他保证三天之内恢复原样。
买家也抛下狠话,说是三天之内不能解决就法庭上见。
我送走买家和我同学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躺在已经乱七八糟的地板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开车到青的老家,拿了二哥房子的钥匙(原本想叫他把钥匙拿到县城来,但是他说地里的活多抽不开身)后回来。
房门一打开,我就看见那些电器家具横七竖八地摆得到处都是,我心疼地把那些东西重新清点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大件遗失了之后,我到外面雇了几个民工,一件一件地把这些东西重新摆放回我父亲的房子。 地板已经刮烂了,这一两天时间肯定没法修复,而且很多家具被他们搬走的时候也被磕得不成样子了,那个大彩灯估计是被随手扔在那边,好多灯环都已经碎掉了,再装上去也没有意义。
我找来我的同学,两个人一起商量了半天,跟那个买家低声下气地解释了一整天,最后把36万5的房价降到了32万5,那个买家才勉强同意(其实那些家电什么的加起来也不可能值那么多,但是因为装修破坏很严重,很麻烦。另一方面,我也很担心那个买家起诉,因为合同已经签了,还发生这种事情,我败诉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结果青的母亲对我这件事情一直很不满,一提到这件事情,就跟人说我的不是,说我宁愿把东西送给外人,也不愿意给二哥,看不起他们家……
事情勉强算是解决了,订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但是结果到了那一天,又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结果青的母亲对我这件事情一直很不满,一提到这件事情,就跟人说我的不是,说我宁愿把东西送给外人,也不愿意给二哥,看不起他们家……
事情勉强算是解决了,订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但是结果到了那一天,又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
酒席之间的七七八八的仪式很繁琐,我和青挨个见过双方的亲戚,青后来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的亲戚,我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多订了10桌,因为青那边的亲戚大部分都是一家五六口全来,远远超出了我们原先的估计。
几个长辈在酒席间寒暄的时候,因为平时难得能够聚在一起,所以大家都在说这几年来的生活的艰辛,感慨小辈们已经长了等等。 房间旁边有吸烟室,但是许多人还是在房间里抽烟,结果弄得房间里面烟味很浓,我很不习惯这种味道,再加上其实事情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大家吃喝了,于是我就跟在场的几个叔伯道歉一下,准备到走廊去透一口气。
临走之前,我到青的母亲那桌去,准备跟她说一下我要到外面有点事情,以免她误会我什么了。
可是我还没有走到青的母亲那桌前,就听到了青的母亲在大声和那些人讲我和青的事情,她说青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看上我,是我死缠烂打,后来我在公司里面当众给青跪下了,青才勉强答应的。她绘声绘色地形容着,说青嫁给我是多么多么地委屈,又说我很小气,东西宁愿给外人也不给自己家里人,然后说要不是青心地善良,怕我伤心,她肯定不会要我的。她还说现在是没办法了,只希望以后结婚后,我能够变好一点什么的。 我当时站在离青的母亲大约一张桌子远的地方,我真的听得很难过,我不敢再去跟她打招呼了。青的母亲声音很大,附近几张桌子都可以听到,有几个人也看到我了,看我的眼神里面也多了一些很暧昧的东西。
我没有勇气再过去和青的母亲打招呼了,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到了走廊上去透气,也许是心理原因吧,一直到酒席结束,我总觉得每个看我的人的眼神都有一点怪怪的,让我浑身不自在,青还一直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还一直安慰自己,说没有关系,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比什么都宝贵,没有必要为青的母亲无意的话而伤害两个人的感情,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告诉青…… 订婚之后,青的母亲就摆了一个佛像在客厅,不知道是什么佛,但是青的母亲很虔诚,每天都会烧香。但是因为天花板是纯白色的,被香一熏就变得非常难看,而且天花板有点高,云平时也擦不到,如果用长长的那种类似拖把的工具,对于烟熏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所以我找了一个时间,很含蓄地跟青的母亲说了这些事情,没有想到青的母亲反应很大,说我不敬神佛,然后一直数落我,把以前的事情一件一件都拿出来说:
说我每个月只是给她一把零钱羞辱她——我每个月给她300块的零花钱,但是第一个月给了之后,青就告诉我,说她母亲平时很节俭,100块一张的钞票肯定舍不得破开,所以我后来每个月都是给了她30张的10块钱的钞票,而且还是特地去银行拿了连码的新钞,没有想到她还是会介意。 说我平时吃饭的时候老是要给她单独装一个碗,是看不起她——因为青的母亲吃饭的时候依然不肯夹菜,而每次云给她夹菜的时候,青的母亲必定会很用力地推搡抢夺,不肯接。所以我就让云多摆一个碗,每次直接把各种菜夹进这个碗里面,再放在她面前。
说我和青订婚的时候,我母亲没有回国,是嫌青她们家穷——因为那段时间我母亲正在主持一个很重要的商业合作案,根本抽不出身来,所以我母亲只是录了一盒大约20分钟的DV短片,航空快递给我们,然后在我们的订婚酒席上播放。 青的母亲还说了我很多,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我吓坏了,连忙跟她道歉,后来我就再也不敢提这件事情了。现在想起来,那其实已经有了现在发生事情的征兆了,可惜我当时并没有聪明到预见到未来的事情,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订婚之后过了快半年,也就是十一过后,我和青决定结婚。我们打算先去扯结婚证,然后等年底办酒席。但是青的母亲强烈反对,她说只有嫁不出的女的,才会怕男的不要她而先扯结婚证,青的母亲强烈要求先办酒席再说。
结婚酒席的规格当然要比订婚的高很多,但是有一点比较麻烦,因为青的母亲还是要求两边的亲戚都要到场。我很委婉地告诉青的母亲,说那些亲戚回国一坛不容易,不可能刚刚出去有回来,青的母亲就很不高兴但是她也勉强同意了,但是要我们先在她们老家办酒席,我同意了。 结婚的前三天,我母亲再次赶回来,这次我不敢大意,让云陪着我的母亲,对云千叮咛万嘱咐——一旦出现上次的那种情况,要立刻解决。
但是婚礼上,出问题的地方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
结婚那天很热闹,我这边去的人不多,只是几个都在一个城市的堂兄弟,还有十几个公司同事。
结婚的仪式繁琐得惊人,按照青的母亲在电话里的安排,我们赶在时辰前进了村,一路上发喜糖放鞭炮,很是热闹。进屋之后见过青的母亲之后,然后就是见前几天就回来了的青 从里屋(也就是二哥家的卧室)牵着青出来,给青的母亲和我母亲敬茶之后,然后给几位长辈点烟,然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到她们村里的祠堂去拜祭祖先,还要去求神什么的……
这些七七八八的礼仪我完全记不住,完全是那几个中年妇女说什么,我就跟着坐什么,折腾完了之后,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可怜青和我当时因为青的母亲交代说神仙不喜欢五谷杂粮,所以是连早饭都没敢吃,已经饥肠辘辘了,青饿得嘴唇都有点发白了。
幸好公司里来的那几个小伙子机灵,乘大家不注意,把我们拉到墙角,叫几个高个子同事筑城人墙遮住那些人的视线,给我们塞了一小块压缩饼干(我自己车上有带),还有一个白水煮鸡蛋(是偷偷到厨房拿的)。 一个小伙子把一瓶矿泉水倒我手上,我洗了手之后,飞快地把蛋壳压碎,掰开,把里面的蛋白蛋黄一股脑儿塞到青嘴里去(青的手上带着白色手套,而且有点弄脏了,洗手也不好洗),又用力挖了两下蛋壳,把残余的那些蛋白放嘴里,看得那些女同事吃吃直笑——我们真的是饿坏了。
青三口两口吞下了鸡蛋之后,灌了几口水,总算是缓过劲来了。我啃了小两口的压缩饼干,灌了两口水之后就把剩下的塞给那个同事了(不是不想吃,是真的很怕被看到)。 有了东西垫肚子之后,我们就没有那么摇摇晃晃了,继续和那些亲戚好友招呼着,只不过那些村民们都用一种很惊讶的眼光躲躲闪闪地看着我。我原来还心虚,以为自己偷吃东西被看到了,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了几个村民的对话,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那男的也挺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要当倒插门的女婿啊。”
“我也不知道啊,听说还是什么大公司的经理呐,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小青家里也不缺男的啊,干嘛非得招人家进来啊。”
“上次他们订婚的时候我有去,听说是那男的求着小青的。”
…… 后面是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和青之前进行的种种礼仪,都是这里上门入赘的风俗。
我当时真的是气坏了,我并不是觉得入赘这种事情怎么样怎么样,但是至少这种事情你事先要跟我说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