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0 10:04
马天行:“交换什么?”
张玄:“你的爱……”
马天行:“用什么换”
张玄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生命……”
心再次颤抖,是这样吗?张玄的话,太匪夷所思,可又能解释自己为何会突然爱上姗姗,姗姗死后的话,以及她的死……
正打算下一轮发问,身后忽然传来不寻常的气息,伸手往后一挡,却被那人反手扣住,一把拉起,用力往外一带,马天行顺利一个转身,站在了门边。定睛一看,居然是连翼!
连翼起先站在树屋下,和司徒昊他们一样,踌躇不前,也不知树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之前树屋里奇怪响声他也没听见,只听司徒昊大致地说,可能马天行在跟张玄谈判。
可突然张玄充满愤怒的大吼又从树屋中传出:“马天行!你在干什么?”
连翼忍不住了,他决不允许任何男人欺负张玄,拔腿就要上树,却被司徒昊死死抱住:“冷静冷静!刚才已经喊过类似的声音的,会没事的……”
果然,许久之后,又是一片宁静,只听见树叶的沙沙声。连翼的心开始沦陷,如果真在做什么,这样的宁静,就代表着张玄的妥协,否则按她的个性,怎会让男人随便碰她?
可就在这时,小蝶,焦急地跳出树屋,跃在阿修鼻头,摇头晃脑了好一阵,随即阿修焦急道:“小玄出事了!”
丝毫不带犹豫,连翼跃上枝头,看见的,却是面目呆滞的张玄,和她脖颈间那个刺眼的樱花!
连翼将表情呆滞的张玄靠在肩头,冷冷地看着马天行,脸上却扬着和善的笑:“如果马少有需要可以下山,请不要对连家人下手。”
比冷酷哪比得上天生冰棍的马天行,只见他眼中射出两道杀气,脸上却是更加柔和的笑:“你认为你身旁的家伙会是我需要的人吗?”
收起笑容,往身旁一扫,连翼皱起双眉:“却实不是……”轻触那朵樱花,眼神变得凛冽,“那这又是什么!”
再次走进树屋,蹲在张玄眼前,马天行眼中满是愧疚:“这是一个意外,因此我想知道答案……”
“所以你用摄魂?”
“恩!”马天行的脸开始变得冷峻,“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的确……”连翼心中一紧,何不趁现在也问问自己的疑问,将张玄的脸轻轻捧住,宛如一件亦碎的珍宝,“如果……我不是你表哥……你会……爱上我吗?”
马天行猛然抬起脸,惊愕地望着连翼,那双炙热的眼神,那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让自己心痛,忍不住抬起右掌盖在张玄的额头,掌风瞬即吹散了张玄额前的刘海,那金龙印记瞬间消失,张玄的封印解开了。
张玄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疑惑地望向连翼:“翼表哥?”
惊愕地望向马天行,连翼心中无限郁闷,怒道:“你干嘛解开封印?”
马天行冷冷一笑:“我封的,什么时候解是我的自由。”
也就在马天行的声音在张玄耳边响起的时候,心底的怒火再次点燃,周身灵力爆发,右掌猛拍地面,“啪”地一声,顿时,树屋消失无踪,一个异结界在张玄的掌下张开,迅速蔓延,直到撑起一个巨大的空间。
(所谓异结界,就是不在现有的环境里制造结界,那样的结界里,依旧是周遭的事物,面积也会受到环境而限制。然而异结界,就适合用在体积较小的环境中,当然消耗的灵力是普通结界的几十倍)
马天行和连翼惊愕地看着异结界,这样的结界还是首次见别人撑起,因为一直的战斗都有足够的空间,而张玄居然能撑起这样的结界,可见她的实力绝不在马天行之下!
“冷静!冷静!”连翼拦腰抱住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张玄,能撑起这样的结界已经很耗力了,若再战斗,吃亏的定是张玄。
张玄怒吼道:“你叫我怎么冷静?王八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玄!”连翼正色道,“这是男人的事!你是我的玩具我不会不管的。”
“玩具!”张玄眼中的怒火又加深了几分。
连翼立刻感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温柔地笑道:“先让我把这个东西弄掉。”
“还能弄掉?”张玄眼中忽然闪烁着希望的目光,顶着那东西出去肯定要被郭孝柔笑死。顿时一点头,“那就麻烦翼表哥了。”
马天行也奇怪,那东西还能弄掉?疑惑间,只见连翼的脸缓缓俯下,顿觉不妙。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0 10:05
连翼轻声道:“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随即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埋在张玄发间,这个笨女人,怎么可能去掉,但我的玩具怎能印上别人的印记?我要补上我的印记……
“住手!”马天行一个大步跨到连翼的身后,举起右掌猛劈下去,可他的手却没张玄快,狠狠一掌,把连翼当即劈晕,拨开晕倒在身上的连翼,冷冷地看着马天行,双手抱拳,狠狠地紧了紧,阴笑道:“马少,我们的帐该算算了吧。”
心中一阵恶寒,都说女人得罪不得,暗想这估计是场苦战。双眼紧紧盯着张玄阴邪的脸,寻思着还是走为上策。可倏地,张玄消失了,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一惊,难道……
身后一阵旋风袭来,后脖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弥留的意识,轻喃:“瞬步……”
“NND,让你们吃我豆腐!”狠狠踹着两个男人,“就算你们再怎么爱我,也不能这样!”
连翼最后那句问话她不是没听见,可即使知道连翼的心意,自己又能怎样?只想过平静生活的张玄可不想被感情拖累,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也不会再见到这些男人,以后自不会再有瓜葛!
撤去结界,两个男人倒在地板上。抓起马天行的胳膊,暗忖:你不敢咬,我来咬。一口下去,当场见血,心一慌,这男人怎么皮这么薄?但咬都咬了,就这么招吧……
再走到连翼身边,举起餐叉在他的屁股上就是狠狠一叉,哼!给你一叉,也算是报应!
张玄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又狠狠补了两脚,可心头的气未消,不好好捉弄一番,岂不便宜他们?该怎么整治他们,坏坏一笑,将两个男人拖在了一起,手忙脚乱地布置了一番。
只见金色的阳光下,镜子一般的地板上,两个美男子,相拥而睡,那安详甜美的笑脸,宛如落入人间的天使,任谁看见,都会以为是一对恋人在激情过后的写照。
眼珠一转,该不该再弄地过火一点,比如连衣服也脱了?恩,不好,万一他们醒了非剁了自己不可,还是就这样吧。下意识摸摸脖子上的草莓,再瞄瞄两个男人白质的脖颈,怎么也要留点痕迹。
想罢伸出双手,在两个人的脖颈上轻轻揉捏,听说这样的效果是一样的。果然,几分钟后,两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块印记,自然是张氏印记了。
满意地笑了笑,再将连翼搬到马天行的身上,大功告成。没想到此番九天没有出来捣乱,看来他也想看好戏。
拍了拍双手,望着刺眼的阳光,没想到居然已是午后,小树屋在榕树的树荫下,显得越发的暧昧。走出树屋,跃下榕树,这才发现榕树下有不少人。
“他们呢……”司徒昊看着张玄夸张的笑脸,总觉得让人寒毛阵阵。
“嘘——”张玄神秘地笑着,轻声道,“他们在睡觉,别打扰他们啊……”说罢,挫折双手,眯着眼,潇洒离去……
众人悄悄上树观看,接着又悄悄下树,紧跟着,几乎是喷出来的大笑,回荡在神社后院,就连那老榕树,也晃动起自己的身体,哈哈大笑着。
当夕阳的余晖消失在青龙山山头的时候,连家大宅的某处正上演着“凶杀”。凶手是谁?自然是连翼。
当连翼醒来的那一刻,就对上马天行的脸,那被他压在身下,环保着他的男人。
额头紧绷,紧接着,是臀部传来的疼痛,脑子轰地一声,双手掐住马天行的脖子,就是一阵猛晃:“你给我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睫毛微颤,醒来却看见连翼坐在自己身上,还卡着他的脖子,他倒想问他做过什么,不耐烦地抬起手拨开连翼,可手臂却是隐隐的痛,接着余晖一瞧,居然是一排牙印,眉角直抽,冷冷道:“看来我们都被那女人耍了!”
“小玄?”连翼摸向臀部,果然,一把餐叉正叉在他的右半侧,忍痛拔下,就是一抹苦笑,“呵,到底谁才是玩具。”
拍了拍连翼的肩,瞟见某样物体:“看来她还给我们留了东西……”
“什么?”
马天行食指按在连翼的“吻痕”,连翼吃痛地一呲牙:“应该是掐出来的……”
“你也有!”连翼惊讶地发现马天行脖子上乌青。这个女人,还真不明白二者的区别,正派的不痛,可这假冒的就痛了。
二人相视就是一阵苦笑,连翼也一手拍在马天行肩:“麻烦你帮我照顾小玄……”
马天行指着自己:“我?”
“你知道吗?当初小玄进入连家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简单的行装和她的爱犬,让我想起了《咪咪流浪迹》。”连翼的脸上无限怜惜,“她虽然外表开朗,可是很孤独,我感觉地出她的寂寞,她需要一个男人好好疼惜她。”
“可是我……”
“我明白,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你能帮我照顾她吗?让她不再独自上路。”
独自上路?马天行浑身一怔,梦里的对话再次回想在耳边,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一阵头痛,呼之欲出的脸再次消失在眼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0 10:05
回想下午,自己明明就要问出答案,可是却被连翼破坏,下次恐怕就再没机会,眼神渐渐变得深邃,没想到小玄连程雷都认识,只是那个蓝狄又是谁?
掸掸衣袖,目光变得柔和,面对一个怀着深爱的男人,怎能拒绝他的要求?脸上浮起温暖的笑:“放心吧,我会的!”
两个男人的笑容在残阳下交相辉映,那温暖的笑容……
郭孝柔静静地走在林间,她明白,明白司徒昊对她的,只是友谊,够了,这就够了。从司徒昊救自己的那一刻,她就清楚,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看似花心的男人。她不介意,是的,并不介意。
只要这几天,她能和司徒昊在一起,即使被对方只当作朋友,她也心满意足。这份爱,将会随着司徒昊的离去而被深埋心底,从此,她郭孝柔,又再次做回那个平凡的记者,过着平凡的生活,没有司徒昊,却有着甜蜜回忆的日子。
“孝柔——”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司徒昊,郭孝柔甜美一笑,她要给即将离开的司徒昊,最美的形象。
司徒昊急急跑到郭孝柔的身边,埋怨道:“你怎么一声不坑走了,晚上山路多危险!”司徒昊决不允许身边的女人出事。
郭孝柔调皮一笑:“我可没这么弱,而且,明天你们和小玄都要走了,我可不想哭鼻子。”小舌一吐,无限调皮。
“哦~~舍不得我们啊,哈哈,有机会来香港,我做东!”
“真的?”
“恩,恩”
月色如水,夜色如雾,林间小道,是两人的欢笑,偶尔有几只小兔好奇地在草丛间探头探脑,一起感受着两人身上的快乐。快乐就像蒲公英,在风中飘散,撒在四处……
忽然,司徒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一把捂住郭孝柔的嘴,食指放在嘴边,郭孝柔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手拉住司徒昊的胳膊,悄悄潜入一旁的树林。
两人小心地挪动脚步,在一棵大树下悄悄蹲下,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居然是日月潭!
只见波光粼粼的湖边,吹来的,却是诡异的风。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湖边,脸深深埋入斗篷的帽中,黑暗而恐怖,他双手高举,似乎在召唤,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却是异常强大的法力,与灵能者完全不同的法力!
口中流出的却是神秘的咒语,顿时,四周气流回旋,风云变色,无数点点灵光汇聚,一个人形出现在司徒昊和郭孝柔的面前,两人大惊失色!司徒昊当即对郭孝柔轻声道:“快!快去找人,我在这里看着!”
郭孝柔带着忧虑,悄然离开湖边,往连家大宅奔去。
司徒昊紧紧盯着那个散发着灵光的人,它形渐渐从虚无变地有血有肉,男人从斗篷中抽出一件白色的披风,为那人披上,一张熟悉的脸,渐渐形成,漂亮的脸蛋,邪魅的笑容,北佻明,居然是北佻明!
司徒昊惊愕地瞪大双眼,自己居然看到北佻明的复活,怎么可能,她明明死了!谁?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在这时,北佻明突然说话了:“对不起,搞砸了,不过,先让祧明把多余的东西除了。”
黑衣人,微微一点头,北佻明瞬即消失无踪!
多余的人?司徒昊心立刻绷起,慌忙双手掐决,可是,北佻明的脸,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阴冷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生气,有的,只是杀气!
错愕间,一掌已击于胸前,烧灼的痛,逼出一口鲜血。又是一掌,快,好快!她是人吗?带着不甘,带着遗憾,无力地被黑暗侵袭。
再次睁眼,却已是一缕幽魂。
北佻明抬手,紧紧掐住司徒昊幽魂的脖子,嘴角挂着是不屑的笑。
“你……究竟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手上用力一掐,司徒昊的魂魄,如同水袋爆裂般灰飞烟灭,化作星光飘散在湖边。
“有人来了,走吧……”幽幽的声音从斗篷中传来。
北佻明拢了拢披风:“是……”
随即,两人渐渐消失在湖边,静谧的风在湖面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银盘在涟漪中变得支离破碎,就像司徒昊支离破碎的灵魂……
郭孝柔从林子里出来后,想起自己不必上山找人这么麻烦,只需打电话即可,于是迅速拨通马天行的手机,大致说明情况,便再次钻回树林,来到湖边。司徒昊已然不在,就连那两人也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心开始沦陷,不祥的预感遍及周身。冲出林子,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的司徒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0 10:06
身体开始颤抖,双腿开始失去知觉,轻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司徒……司徒……你不要吓我……”紧紧抱住爱人的脸,感受到的,却是一具冰凉的身体。
“不——”一声嘶喊化作绝望的泪水,无论怎样的呼唤,怀中的人,也不会再次醒来。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忽然,一阵奇异的暖风轻轻而来,那似有若无的风,带着怡人的清香,围绕在郭孝柔的身边,淡淡的银光在眼前亮起,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双柔夷轻轻捧起满是泪水的脸,天籁之音在郭孝柔耳畔回荡:“亲爱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你想救他吗?”
“我愿意!”呆滞的眼神,却有着异常坚定的语气。
郭孝柔泪眼婆娑,透过水雾看着眼前的女人,神圣的光晕在她身边围绕:“你真能救他?”
女人微微一笑:“他已经魂飞魄散,但可以用你的精气汇集,就像你们看到那个黑衣人所做的。但你会在这世上彻底消失,不入轮回,你可愿意?”
擦去泪水,甜美一笑,望着怀中的爱人,火焰从心底燃起:“我愿意!”
女人抬起双手,一层银色灵光瞬即将郭孝柔覆盖,弹指之间,那个柔弱的身影渐渐变得稀薄,如同日月潭上的月光,朦朦胧胧……
当马天行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郭孝柔淡化,而使郭孝柔淡化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看似高贵的女人!他疾步上前,可就在接近他们的时候,他被不明物体给挡了回来,他的面前居然有一堵墙,一堵隐形的墙。
“混蛋!“马天行懊恼地一拳砸在那堵透明的墙上,汇聚力量,准备强行突破。
“马少……”郭孝柔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她是得失女神,正在帮助司徒昊恢复灵魂……”
“司徒?”马天行这才看见倒在一边的司徒昊,心中更是焦急,大喊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海琼并不理会马天行的出现,依旧行使着她的法术,郭孝柔的身形越发淡化,就在消逝的那一刹那,一滴泪滑过郭孝柔的脸庞,日月潭上回荡着她轻柔的声音:“答应我……别告诉昊和玄……谢谢……”
“小柔——”马天行痛苦地哽咽着,面前的墙倏地消失,他倒在地上,无助!强烈的无助占满心房。
海琼缓缓走到马天行的身边,仰望苍穹:“千万年来,我一直在找寻着一个答案,爱情究竟和什么等价?呵,看来我还要继续寻找下去。”苦涩一笑,心中却是空洞,总觉得缺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转身缓缓离去……
马天行紧攥双拳:“姗姗的交易也是你完成的?”
“司徒姗?”海琼停下了脚步,淡然一笑,“是啊……”说罢继续前行,渐渐消失在寂静的夜幕之中,那充满孤寂的夜幕中……
1月6日 7:00
“当——当——”一阵钟声在连家钟楼响起,敲醒了所有睡梦中的人,大家充满疑惑地听着那钟声,那已经敲响两次的钟声。他们的心随着钟声颤抖着……
帕拉拉,一群飞鸟从树林中惊起,迎着朝阳飞去,在蔚蓝的天际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阴云。
“你们家小马发什么神经?”张玄打着哈切,问着站在钟楼外的司徒昊,难道昨天做的太过分了?把小马同志整疯了?
司徒昊坐在钟楼前,双手托腮,疑惑的望着惊起的飞鸟:“不知道,说是昨晚一个好朋友死了,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女人!”脑袋又开始发胀,昨晚明明记得送小柔下山,可自己怎么会昏倒在日月潭边呢?当中的过程怎么也想不起来。
值得尊敬的女人啊……张玄望着钟楼,那已经停止的钟声,似乎依旧回荡在耳边。
一眼瞟见张玄背上的背包,司徒昊缓缓站起:“你现在就走?”
张玄:“啊,反正也醒了,就准备一下。”
司徒昊:“就这么点?”
张玄:“箱子阿修拖着。”
“阿修?”司徒昊的脸上扬起笑意,想象着阿修拖箱子的情景,“对了,天行跟你说了没?”
张玄:“说什么?”
司徒昊:“你不知道?呵呵,那还是让他跟你说,是好事。呀,你今天怎么穿那么多?”只见张玄不但穿着高领还套着羽绒服,这身行头也太夸张了吧。
张玄呵呵一乐:“到家就不热了。”说话间,马天行正从钟楼里缓缓走出,不知为何,今日的马天行看上去似乎特别憔悴。那从阴影中渐渐走出的马天行浑身散发着哀伤的气息。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0 10:06
张玄的心,随着马天行的靠近,开始慢慢收紧,恍惚间,那丧钟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敲响,那哀伤的钟声。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可却随即不见,总觉得,一个好友突然在世间消失,究竟是谁?
“你来了……”马天行沙哑的声音,显示着他的疲惫。
“啊……”本想问谁的丧钟,却觉得突兀,嘴张着,尴尬地望着马天行。可就在这时,马天行却笑了,笑容在阳光下变得温暖,“你的杰作可是让我苦恼好久啊……”
杰作?经马天行的提醒,张玄想起了自己的杰作,也干笑两声。望着马天行不同于往常的笑容,那看似温暖的笑容下,却是眼神中的苦涩,他在隐瞒,在隐瞒什么?
被张玄锐利的眼神击中,马天行立刻轻咳,瞬即恢复平日的冷漠表情,正色道:“小玄,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是告诉我那丧钟为谁敲的?忽觉自己有点八卦,可马天行故作轻松的表情却又值得怀疑。
“从今天起,我和司徒就是你大哥,是你的亲人,我们会疼惜你,爱护你,从此不再让你孤独!不再让你独自上路!”眼神越来越炽烈,口气越来越激动,说完的刹那,却是张玄呆滞的脸。
马天行与司徒昊对望一眼,难道是张玄太高兴而惊讶?
司徒昊温柔地笑道:“来,大哥抱抱!”
可对面的那个女人依旧僵峙地站着,唯一动的,就是在风中纷飞的长发。良久,那女人嘴角一抽,哑笑着:“呵,神经。”随即转身离去,就像当初来一般,只身一人。
什么亲人,什么大哥?张玄暗笑着,这两个人凭什么承诺?自己回自己的家,他们回他们的家,天各一方,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向她保证不再让自己独自上路?一切都不过是美好的憧憬而已。
走吧,走吧,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来去,自由人间……
枯黄的树叶在马天行和司徒昊面前飞舞,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张玄居然是这样的反映,丝毫没有信任,没有欣喜的反映。只是不屑地说了一声:“神经……”
“小马,怎么办?”司徒昊双手一摊,望着马天行。
怎么办……马天行遥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深邃。昨晚的事,她迟早会发现吧。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这到底是为什么……
昨日近在咫尺的答案,却因为连翼而再次变得遥远。哑然失笑,像那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
张玄说认识自己,认识司徒,认识程雷,那蓝狄又是何人?从她的语气,她似乎和自己,以及那几个男人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为何自己和司徒没有印象?而张玄为何又不承认?
可是,现在马天行深深相信,他们之前一定认识!是的,就算自己的记忆再模糊,但那感觉依然存在,那熟悉的,让他时常揪心的感觉。既然昨晚那样匪夷所思的事都会发生,忘却记忆又有何奇怪?
他要呆在张玄身边,不再为了那答案,而是找寻那感觉,那让他觉得温暖的感觉……
机场里到处都是送别的感人场景,这不,这边也在上演。
连琛:“小玄,回去后要想我们哪。”
张玄:“一定一定!”
连华:“小玄,你走了,我们三缺一啊。”
张玄:“……”
连翼:“我真舍不得你,玩具!”
张玄:“……”
连康成:“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不如这样,你以合作人身份加入怎样?”
张玄:“不了,叔叔,我不爱工作……”
连锐:“玄儿啊,回去要多多注意健康,多来电话,记得过年如果真的冷清就来连家……”
一群人唠唠叨叨。
“前往伤上海的10:08分的XXX航班的旅客,请尽快检票。”
就在这时,检票口一阵骚动,是一个女人的长裙被莫明其妙地扬起。张玄暗笑,看来阿修已经过检票口了,老办法,隐身符。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0 10:07
拥抱过后,却是挥泪送别,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坚毅的连锐居然哭了,害得气氛一时变得怅然。倒是连家三兄弟,用力一推,将张玄推进检票口,这才结束了这次的送别。可张玄心却悬了起来,因为在回眸的那一刹那,她看见连家三兄弟脸上挂着异常阴险的笑容。
是啊,昨天教训连翼的后遗症依旧还在,他就这么放过自己?再次望向连翼,他阴笑地越发厉害!
浑身一阵瑟缩,被人流带进通道。
上了飞机,找到座位,是靠窗的。边上是一个看报纸的男子,头深深埋在报纸里,只看到一头乌黑清爽的短发。
张玄:“请让让!”
男子:“恩!”
男子膝盖外移,给张玄让开过道,依旧看自己的报纸。
张玄坐上位置,看着窗外,瞟瞟身边看报纸的男子,这一瞟可不得了,当即如施了魔咒般,让张玄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她看到的,正是马天行的半边脸。
马天行并不望向张玄,嘴里冷冷道:“怎么见到我好像很不高兴?”随即收拢报纸,看着已经成木头人的张玄,“我说过,不会让你再独自上路。”
“哟!小玄!我们又见面了!”又一个男人,从前排上站起,趴在椅背上朝张玄笑着。
张玄机械得扭过头,又看到了司徒昊,大脑彻底停摆。
司徒昊依旧自说自话着:“年前我们刚好接了个单子,正好就在小玄家附近,对了对了,听说小玄家是三室一厅的,天行,是不是可以省下住宿费了?”
“恩!”马天行眯着眼,点着头,“省钱!”
“那你说我们睡哪儿?这个……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司徒昊暧昧的笑着。
他的声音在张玄此刻空当的大脑中回旋,犹如空谷传音,机械地重复着,还要住我家啊……一阵寒风吹过,冰山冻结,张玄的脸越来越黑,神智越来越不清楚。
“飞机准备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司徒昊这才停止讨论,乖乖坐回位置,而马天行看着变成木头的张玄,暗自叹息,他和司徒昊的出现对她的打击有这么大吗?
轻轻为张玄扣上安全带,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张玄毫无反映,扯扯头发,还是没有,捏捏脸蛋,手感不错,可惜还是没有反映,眉角一抽,狠狠给张玄一个脑夯,张玄终于有了点反映,就是脑袋歪向一边,可眼神依旧呆滞。
轻叹一声,马天行确定,此人已“死”。拿起报纸,瞄瞄过道上的阿修,露出钦佩一笑,这张玄身上的秘密果然不少,难怪连翼如此眼红,也想跟着来,说要跟玩具一起。
玩具?呵呵,可惜这个玩具太厉害。脖颈间的乌青隐隐作痛,暗自叹息。扭过脸,发现自己杰作还在,露出意味深长一笑,继续优哉优哉地看着报纸……
飞机慢慢起飞,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奔向自己的自由,而一直认为自己是自由人间的张玄,却万万没想到,往后的日子里,闯进了两个“亲人”。
这到底是上天对她的捉弄?还是一份新年的礼物?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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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0:08
第三集 黑夜里的审判者
我这是怎么了?年轻人呆滞地看着自己几乎透明的身体,漂浮在夜空之下。
为什么身体这么轻?脚也不着地?风怎么这么大?为什么总是挪不了步?
“我到底怎么了——”年轻人在月光下大喊着,可惜他的声音瞬即淹没在风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脚下,是楼顶;身边,是废弃的水箱。这是一幢老式楼房,共有四层,在还没通地下水管时,用的就是水箱。水箱里,早已干涸,空空荡荡。
年轻人哭丧着脸,他很害怕,很迷茫,他自然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当虚构成为现实时,却又无法接受,原来这世上真有鬼,本以为死了一了百了,却没想到会成鬼,身前的记忆依旧清晰,现在反而是对生的留恋。
他蜷缩在水箱的一脚,望着头顶四方的星空,这小小的世界给他带来了一点安全感,至少在这里,他甚至不用怕自己被风吹散。当然,其实,风是吹不散他的。
就在前天,自己从这楼上跳了下去,他厌恶这个世界,这个没有公平可言的世界。而然,那些痛恨的人却依旧好好活着,火得有声有色,而自己,却成了一缕孤魂,一缕无家可归的孤魂。
家……不敢回,他害怕看见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奶奶的泪水,他害怕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依旧存活,那个成为植物人的身体。本以为自己死了,可以减少奶奶的负担,可没想到,却让奶奶更加艰辛,更加痛苦。
眼前总是浮现着奶奶绝望而又苍老的脸,耳边回荡着奶奶一声声痛苦的呼唤,心如刀割!
为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自己明明成绩优异,却败在了那些有关系的人手里?他好恨,真的好恨!
恨老天爷不长眼,恨命运不公平!到处都是伪善的人和势力的眼,自己的奋发永远不及别人有个好爸爸!这算什么狗屁世界!
奶奶啊奶奶!你还礼什么佛,拜什么天,那满天诸佛和人一样,只认钱!什么诚心,什么坚持,哪比得上别人厚厚的钱?他们只保佑给钱的人,他们只认有钱的主!
“狗屁!通通都是狗屁!”年轻人腾地站起,手指苍天,“反正老子也他*死了,还怕什么天打雷劈?你们就是狗屎,你们就是不长眼!”
“垮察!”一道利剑划破苍穹,陡然间风云变色,星月无光!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嗤笑着,大声怒骂,“怎么你们心虚了吗?你们真的要劈死我吗?来呀!老子就他*不想做人!投什么胎,转什么世,若无法成为有权有钱的人,老子宁可魂飞魄散!”
“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在闪电中,变得有气无力,如同心虚的猛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那越来越弱的白链,渐渐消失在渐淡的云层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一道道微弱的闪电下,出现在水箱的沿边,那苍白的风衣在闪电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那让人肃然起劲的银白色的光。
风衣在风中鼓起,闪电下,却是一张戴有面具的脸。黑白各半的面具,毫无表情,诡异而神秘,却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庄严!
“魂飞魄散就好吗?”男人沉沉的声音在面具下扬起,“你应该利用现在的能力,维护正义!”
“维护正义?”年轻人木呐地重复着,忽然,一股火焰在他眼中爆发,“没错!我要维护正义!”
“很好!”男人点了点头,炯炯有神的目光,从面具下射出,“从此,你就是我们的一员,记住,你就是黑夜里的审判者!”男人倏的消失在天际,可他的声音却尚未离去,“开始在这个地方,维护你的正义吧……”
年轻人笑了,笑容越来越大,他大声笑着,笑地地动山摇:“哈哈哈……我就是!黑夜里的审判者!”
身体不再稀薄,双手不再无力,脚,稳稳地站在楼顶之上,顶天立地!
从此,我将会伸张正义,对公正的审判!我不再孤独,我有着志同道合的伙伴,我们就是:审判者!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一辆红色的的士飞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歌声从它的车窗里幽幽飘出,它左躲右闪,娴熟的技巧,让它宛如一条矫健的游龙,畅游着,就如车上的人,归心似箭。
“哦耶~~哦耶~~”
司徒昊望着身边摇头晃脑,哼哼的张玄,傻乐着。这个张玄,变得还真快。前一刻因为他和小马的出现而惊讶地说不出话。后一刻,就连蹦带跳钻进的士,还说他们动作慢,就不提供住宿。这就是家的魅力!
“他常这样吗?”司徒昊问向身边的阿修,阿修严肃地点了点头。若不是碍于司机,他肯定会说:这样疯疯癫癫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啦~~啦~~~”张玄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欢唱着,或许说欢快地哼哼着,那欢快的旋律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欢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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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0:09
“看!那里就是我家小区边上的河了!”她激动地一把抓住身边的司徒昊,忽然有种特殊的感觉,从她的手心里钻进她的大脑,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轻喊了一声,“孝柔?”
她迅速扭头,紧紧盯着司徒昊,司徒昊被盯地寒毛直竖:“小……玄,怎……怎么了?”
“我问你,孝柔呢?昨晚你去送她,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迹象?”张玄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今天打孝柔手机总是没人接。
“好……好像……”司徒昊踌躇着,他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坐在前面的马天行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回过头淡淡说道,“我忘记了,昨晚孝柔跟我说要离开台湾一阵子。”
“我怎么不知道?”司徒昊疑惑地转着眼珠。
“恩,你当时昏倒在日月潭边,孝柔是在我到的时候跟我说的。”
“哦~~”司徒昊恍然大悟。
张玄看看司徒昊,再看看马天行,右侧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神中满是怀疑:“真的?”
“当然,我从不撒谎。”马天行平静地说着。
晕,张玄暗忖,你这家伙千年不变的表情,我哪看得出啊。不过既然如此说了,大概就是这样吧。放下心,望着窗外的景致,再次激动起来。可她却没发现,就在她扭头的那一刹那,马天行偷着松了一口气,随即回头缓缓闭上双眼,心,又开始变得沉重。
要说这个出租车司机,还真是张玄欣赏的那一类。有缝就钻,有路就抢,把车开得像条泥鳅。在佩服司机技术的同时,张玄又在想自己怎么就没能到达他的境界。(张玄的大学里安排学车)
电台里的歌声渐渐停止,转而是评说新闻,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什么彩票啊,东区谋杀啊,西区抢劫之类的,没什么新意。就在说到某个罪犯自首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猛得拍了一下方向盘,大喊道:“好样的!”
这声大喊,直喊地车上三人一狗,莫明其妙,人家自首,关你个司机什么事?
司机大概发觉三人的疑惑,用不标准的普通话笑道:“你们是刚回来的吧,呵呵,最近这儿出了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张玄立刻瞪大了双眼,八卦地问道,那认真的神情赛过以前读书。
司机注视着前方,开始侃侃而谈:“蝙蝠侠看过没?”
张玄:“恩,看过!”
司机:“最近,咱这儿也出了个侠客,叫审判者。可能是个秘密组织。喝!他们可了不起了。什么案子都能破,什么罪犯都能抓,什么可恶的人都能整,简直大快人心!”司机说得唾沫飞溅,滔滔不绝。
张玄只听得两眼放光,钦羡不已:“真的?那刚才电台里怎么不说?”
司机:“咳!这是个神秘的组织,没多少人知道,再说,这种事政府能宣扬吗?”
忽然,马天行接口道:“政府为什么不宣扬,他们似乎做的都是好事吧。”
司机鄙夷地笑了笑:“得了吧,我告诉你,他们惩治的人里,有不少是机关的,你……懂了吗?”
“哇~~”张玄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审判者的组织,很快就会被政府列入黑帮团体了。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被他们其中一个成员救过,我也不知道最近这些案子和罪犯,是他们破的……”司机小声地说着,仅管车上只有三人一狗,车外嘈杂喧哗,可他还是一副怕被人听见的神情。
听完司机的话,张玄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城市,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却错过这么有趣的事,幸好现在回来了,看来会有好戏看。
而马天行和司徒昊,却在司机说完时,对望一眼,若有所思。
小区越来越近,家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张玄心中无限温暖,眼泪差点掉了出来。那熟悉的小道,熟悉的绿化,熟悉的门房,还有那群……熟悉的老太太。
只见门房那里,一群老太太正围着织毛线聊天,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小区风格,喧闹但却温馨。
“呀,小玄,这不是小玄吗,小玄你可回来了……”下车的那一刹那,老太太们蜂拥而至,将张玄团团围住,害得马天行和司徒昊只能从另一个门出来。
“哎,小玄,你还带了男朋友回来啊!”马天行和司徒昊出现,在老太太们中引起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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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0:10
“哇,小玄眼光好好啊!”
“恩~~我看小玄哪,越是好看的男人越花心,你可要看劳……”
张玄像泄了气的皮球,嘴角含笑,无奈地说道:“他们是亲戚。”还是用亲戚来塞住这些老太太的嘴,否则日后不知传成啥样。
司徒昊和马天行朝着各位老太太们礼貌一笑,笑得暖人心肺,笑得老太太们两腮绯红:“原来是亲戚啊,我就说我们的小玄哪,哪会是现在那些随便的女孩子呀,动不动就跟男人随便过夜呃……”
“是啊,小玄却实是一个好女孩。”马天行站在张玄身后,微笑着拍着张玄的头,一副长辈的姿态,“谢谢各位婆婆照顾她了,以后就交给我们吧。”
“是啊,看来我们的小玄很受欢迎啊。”司徒昊提着行礼,眉飞色舞。
老太太甲:“啊哟,小玄真是好福气哟!”
老太太乙:“你这两位亲戚有没有女朋友呀?”
老太太丙:“哎呀,李家阿婆,你怎么这么急呀。”
老太太丁:“当然要急的罗,小玄这么好,她的两个亲戚一定不差,我也想问捏,咦?小玄呢?”
“对呀,小玄呢……”众老太太望着方才三人站的地方,别说小玄了,就连的士都早已不见,一阵惋惜,继续织毛衣,只不过今天的话题,是以张玄那两个帅亲戚为中心,那两个笑容温暖的亲戚。
张玄努着嘴,心想那些老太太又被这两个人的微笑给骗了,还相对象呢,一个处处留情,一个无礼变态,没一个好东西,看着马天行的笑就有气,怎么从来不对自己那么笑?还说要做自己大哥呢!还是司徒来得亲切。
一阵凛冽地寒风刮进楼道,让马天行和司徒昊忍不住一个哆嗦,这才明白张玄的明智,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偏巧这案子是临时接的,连冬衣都没带,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起,就是落脚后,赶紧去买冬衣。
张玄的小区比较陈旧,还是平顶设计,共有四层,上面还有个水箱,自从通了地下水管后,水箱就不再使用。
因为是老社区,绿化非常好,香樟,松树,丹桂,腊梅,夹竹桃,爬山虎四季植物缤纷多姿,无论何时,都是花香飘逸,神清气爽。渐渐的,这里就成了老年社区,一个适合老人居住的社区。
别看年代久远,但质量绝对可靠,三年前的一次地震,边上的新房震出裂痕,可这里纹丝不动。现在啊,就是越老的东西质量越好。
张玄住在门口第一幢的顶楼,每层楼只有两间房,对面对。也全靠他父亲是老革命,才有了间房子分配。还是三室一厅呢,若是现在,哪有钱买的起。
掏出钥匙,在铁门上转动着。而对面却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张玄咧嘴一笑,朝着对门的“猫眼”喊道:“王奶奶,我回来了!”
门,“支”地一声打开了,紧接着是“汀令哐啷”开铁门的声音,然后,从里面手忙脚乱地跑出王奶奶,一位精神焕发的老奶奶,但却是满面愁容:“小玄,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出事?张玄的心开始悬起……
“出事?出什么事?”张玄扶着一脸焦急的王奶奶。
王奶奶正准备说,却看见张玄身边站着两个男人,一时不知所措,“这……”
“哦,朋友,没关系,奶奶您说。”
只见王奶奶一叹气:“哎,就你那个干弟弟文风华,跳楼了!”
“什么?”张玄惊愕地看着王奶奶,身后的两个男人也露出到底怎么回事的表情。
王奶奶拍着手,跺着脚,一脸惋惜的样子:“考公务员没考上,一时想不开就……哎,人没死,却成了植物人……”
“混蛋!”还没等王奶奶说完,张玄就是一声怒骂,双眼喷射着异常愤怒的火焰,她压下怒火,对王奶奶说道,“奶奶,他们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说罢,带着一脸愤怒,奔下台阶,那急急的奔跑声,宛如她是要去寻仇!
马天行和司徒昊面面相觑,他们二人居然被扔下了,倒是王奶奶收起惋惜的神情,一脸客气的微笑:“你们是……”
马天行微笑道:“我们是小玄的朋友,我是马天行,他是司徒昊,此番来内地办事,在小玄家借宿。”
王奶奶微笑着点了点头,为他们二人开着房门,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小玄啊,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我,我呢,就时常通通风,晒晒东西,所以,现在她临时回来,也可以马上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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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0:10
说话间,房门已经在马天行二人面前打开,张玄的家旋即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只见房门进去便是大厅,大厅的右手边,也就是朝北的方向,是厨房;左手边是客厅,客厅与阳台之间,是一排玻璃移门,此刻阳光普照,使整个房子窗明几净。再进去是两间朝南的房间和一间朝北的房间及卫生间。
而王奶奶依旧不停地说着:“这是她父母的房间,空着,这是她的房间,这是书房,没想到,你们只是她的朋友,这丫头啊,哎,就是男孩子性格,追她的不少,最后却都成了兄弟……”
在王奶奶的唠叨声中,马天行和司徒昊基本已将张玄的家参观完毕,马天行来到客厅,打开空调,不一会,习习暖风便从空调中吹出,吹散了二人的寒气。
司徒昊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两下,笑道:“原来这就是小玄家,不错嘛……”
一旁的王奶奶又开始说了:“当然不错啦,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小玄自己办置起来的,你现在坐的沙发,就是她寒假打工挣的,这空调,就是暑期打工挣的,还有……”王奶奶简直就是在痛诉小玄的革命家史,若是张玄此刻在,定然会眉头紧皱,冷汗直冒了。
不说马天行二人听王奶奶说书,单说张玄。
她此刻心中愤懑异常,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木瓜居然会跳楼!他怎么可以撇下奶奶跳楼!越想越气,不肖一刻便来到另外一幢楼前,冲进楼,就对着东面的门猛拍。
门内传来步履蹒跚和颤抖的声音:“来啦——”
张玄的心,自然急,但也不能催一个老人家开门,再次压下心头的怒火,静静等候,她一定要问那小子,何以会自杀?居然还变成植物人,就算打也要把他打醒。
张玄之所以那么气愤,是有原因的。她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忘带雨伞,而文奶奶也正巧来接她的孙子,便将张玄一起接回。张玄从小接受的就是“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于是,从此,她除了父母,便是这文奶奶亲。
文奶奶的孙子文风华比张玄小了两岁,便认作了干弟弟,而在张玄失去父母后,是文奶奶照顾的三餐,直到她能够自理。
因此这文奶奶,对张玄来说,就是亲奶奶,而文风华自然就是她亲弟弟,她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门,在张玄面前缓缓打开,一位佝偻的老人,出现在张玄的面前。鼻子开始泛酸,一切愤怒化作心酸苦涩的泪水。
文奶奶比一个月前,更加憔悴,更加苍老。眼窝深陷着,面颊更是深深凹陷,那苍白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耳边,她那呆滞无神的双目即使见到张玄,也无法恢复昔日的光彩,眼圈开始发红:“小玄……你回来了……”嗓音沙哑,更似气若游丝。
“木瓜呢……”张玄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地大喊。
文奶奶掩面而泣,努力支撑着身体,轻轻呜咽。
三步两步跨进房门,淡蓝色的床上,躺着的,却是一具死气沉沉的躯体,惨白的阳光洒在那瘦削的身体上,却带不了任何的温暖。床上的人紧闭双眼,呼吸似有若无。惨白的脸上围绕着一缕黑气,浑身隐隐浮现的蓝光更是让张玄冒火!
她一把拎起床上人的衣领,大声怒吼:“混蛋!不肯回身体吗?我打到你醒为止!”说罢举起右手,就要打下去!
“小玄——”身后的文奶奶被张玄的举动所震惊,拉住张玄高高举起的手,哭喊着,“小玄——不要啊,他还活着啊——”
张玄狠狠将文风华扔回床,将文奶奶紧紧抱住:“奶奶,你放心,今晚我就去把他找回来!”说罢,大步离开。
文奶奶一脸错愕地望着张玄离开,她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风华不是好好在这儿吗?她回头望着床上的孙子,再次泪流满面……
张玄怒气冲冲地踹开家门,把客厅里看电视的二人一狗吓了一跳,只见张玄一脸阴沉,如同凶神恶煞般走到餐桌旁,抬手就是一掌,震得餐桌上的杯子叮当直响,咬牙切齿道:“混蛋!老子不抓到你就不姓张!”
马天行和司徒昊看着因为生气而颤抖的张玄,满脸的疑惑,关于文风华的事,他们已经有所耳闻,可是张玄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窗门忽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凛冽的北风在屋外肆虐,马天行二人寒毛忽然竖了起来,转眼望向空调,28度,怎么还是觉得这么寒冷?很快,他们发现了冷气的源头——张玄。
她依旧站在餐桌边上,长发垂在脸庞,脸深深埋进长发之中,而她的双手,却紧紧团起,重重压在餐桌之上,皮肤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
沉寂在这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蔓延,总觉得越发地阴寒刺骨。
就在这时,王奶奶来叫大家吃饭了,由于张玄家没食物,因此王奶奶盛情邀请他们去她家吃饭。
司徒昊一看苗头不对,扔下一句你看着她,便消失无踪,他这句话自然是对马天行说的。
在阿修也悄然离去后,马天行拧了拧双眉,松了松毛衣领口,仅管那领口本就很松,微微叹了口气,来到张玄的身后,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正欲张口,身前的人颤抖的越发厉害:“臭小子……”张玄哽咽着,“臭小子居然自杀!”又是一拳,狠狠砸在餐桌之上,连桌子也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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