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45
赵胜年陪着植物人似的赵自然在原地呆了两天,也没见甲乙丙丁回来,估计是出了意外,到得第三天早上,碰上了一队英军,赵胜年报了番号,得到了盟军的救助,顺利到达印度。
在此期间,赵自然经过多为军医的诊治,然而这些外国专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自然呼吸匀畅,有人牵引还能自己走路,听觉器官和视觉器官都不存在任何问题,除非是脑神经出了问题。
但是赵胜年却不相信亲一下嘴可以令对方脑神经出问题,除非是什么厉害知及的毒药,然而血液化验,肝功能检测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无可奈何之下,赵胜年领着赵自然回了国。云秀见丈夫好端端生龙活虎地出去,如今这个样子回来,自然痛不欲生。再问及此行的帮中兄弟,方知一个不剩。
赵胜年虽然年纪尚轻,也不失为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向云秀交代完缅甸的全部经历,而后道:“四婶,帮里众弟兄从容就义,胜年保护不力,不敢独活。如今四叔已经送回,胜年……”拔出配枪扣动扳机。
云秀尚沉溺在伤痛之中,没留意到赵胜年的言情举动,阻止不及。
赵胜年怀孕的妻子闻听丈夫归来,急匆匆赶来云秀院里相会,这时正好跨进门槛,听见枪声山崩地塌,重重摔下地去,下身一片殷红。
赵胜年的孩子是保住了,两少年夫妻却同赴黄泉。
赵氏一门惨烈,祸不单行,当夜赵自然也忽然倒地不省人事,云秀过去相扶,发现丈夫遽然面孔扭曲惊怖绝伦,头骨咯咯作响。平日里艺高胆大的云秀竟也骇然大叫,众人赶过来时,赵自然已经断了气。
听完云四嫂的叙述,我皱起眉头,赵自然和后面的几个死者情况是不尽相同的,他并不是一个迅速死亡的过程,这似乎和我们的推测产生了矛盾。
我沉思了片刻问:“在奇路亚那里,你们还得到什么别的消息吗?”
赵水根道:“可是在被我们劫持在车里的那段时间?”
我道:“对,你们一定还问出过什么,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痛快把人还给夏警官啊。”
云秀呵呵笑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什么都逃不过胡哥儿的眼睛。”
她正准备开口相告,我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了。
电话是夏水健打来的,他的口气惊恐惶急:“胡先生,快点来,他的尸体动了!”
我闻听此语,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云秀赵水根齐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道:“陈汝锋的尸体开始异变了,大家一起去看看!”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46
㈥消失的尸体
一名警员把我们三个人引进重重布防,如临大变的停尸房。夏水健见到我身后的云秀赵水根,大度地伸出手:“不打不相识。”
云赵二人见夏水健如此豁达,也表敬仰。
我插口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警员站岗,太夸张了吧。”
夏水健神色顿时紧张:“夸张?我们遇到的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变故。”
我拍拍他的肩膀:“惟其如此,我们才应该撤掉所有的人,即使是牺牲,也要控制在最少。”
夏水健闻言肃然起敬,热血也被我调动起来,命令所有警员撤离此地。
等整个地方空旷剩我们四个人时,我问:“尸体有什么变故?”
夏水健稳了稳神色,冷汗依然不停从额头上冒出来:“下午我派了一队人守住这里,我自己则去调查余风死后的情况,经过排查,知道当年负责此案的警官已经退休,就住在本市。”
我问:“你找到这个警官了?”
夏水健拿衣袖擦擦汗道:“我还没去,回来准备同你一道去。回来想起停尸房,就顺便过来看看,陈汝锋的尸体放在停尸冷柜的左起第三格,我脑中虽然还停留着那个面孔扭曲的画面,但我还是忍不住拉开柜子检查,因为我职责所在。”
我暗地里竖起拇指,让夏水健加入关心这个部门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夏水健声音发虚接着道:“我一拉开柜子,耳中就传来吱吱的响声,定睛一看,那尸体脸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开始粉碎掉落,那是尸体的面孔动了!我楞在那里,脚步如灌铅般挪不开,只见,只见那张扭曲的脸竟然泛起红光,嘴角含笑,一点也不恐怖了!”
可以想象,当夏水健看到那张死人脸竟在自己面前忽然变得“一点也不恐怖”,那才是夏水健最最恐怖的时候。
所以夏水健猛把尸柜推合上锁,急急打电话给我。
我待他稍平静,又问:“没再发生什么事?”
夏水健道:“没有,它很平静。”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夏水健用了“它”而不是“他”,显然在他心底已经把这具尸体当成了一个异形。
尸体浮现笑容,这又和赵自然的情况非常吻合,云秀急道:“夏警官,麻烦带我看那具尸体。”
夏水健骇然,我道:“相信整件事关心应该向你透露过,云秀老人的丈夫赵自然也有扭曲变笑容的过程。”
夏水健摸出腰间钥匙,手腕剧烈颤抖。
我接过钥匙道:“我来吧。”
在我开那个柜子的时候,停尸房里我们四个人都呼吸沉重,捏拳蓄劲待发,寂静里除了呼吸仿佛还能听见心跳声。
我凝神戒备,小心翼翼拉开尸柜,却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咦”地一声。
尸柜里除了冰渣霜粒空空如也!
夏水健闻声也走过来,暮然一声惊呼:“尸体呢?”
尸体不出所料,果然失踪了!我绕着那个大柜子转了半圈,它的后部是紧贴墙壁的。我敲敲那堵墙壁问:“这堵墙后面是哪里?”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47
夏水健几乎跳起来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内脏都被掏空了,怎么能逃走!”蹲下来抱住头,不住战抖。赵水根受他情绪的影响,也是面色发青,冷汗涔涔。
头一次经历这等诡异之事的人在心理上很难接受,对无法理解的事情产生恐怖情绪很是正常。我大喝一声:“干甚么?!别想象过头!尸体若自己不可能行动,那就是别人将它偷走了。”
夏水健喃喃:“可是它会自己改变脸色,我们都在这里,就算是神偷也无法得手。”
我再一声大喝:“告诉我这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夏水健反应还算快,他苦笑道:“不可能的,50公分厚的混凝土墙壁,加上尸柜5公分厚的钢板,不可能毫无声息就弄出……”
我盯住他的眼睛:“夏水健,我们现在经历的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道:“是解剖室。”
“去解剖室。”云秀和我同时道。
等夏水健申请拿到钥匙后,我们一进去就变了脸色。两头墙上各有一个十分平整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大洞,仿佛镗孔机弄出来的。一边就是连着停尸房的那一面,果不其然,尸柜的背面也被切割成这么一个大孔。
夏水健气喘如牛,眼珠子似乎都要凸出来。
从另一边的墙壁上的开孔看出去,是一条小河,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走了。
忽听赵水根一声惊叫:“四奶奶!”
我们回头望去,见他站在一个水池边摇摇欲坠,这个池子里装满了福尔马林溶液,是浸泡尸体用的,池子里背朝上飘着一具尸体。
夏水健找了个钢钩将尸体翻了个身,身才一翻过来,夏水健骇得连钩子也扔了,叫道:“是余风!”
我并无惊讶,推论在我心中已经渐渐成熟。假设这是一个借尸还魂的过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可以解释,余风杀死陈汝锋,就是为了他的躯体,躯体一到手,当然可以立马更换。我道:“找法医,检查这具尸体,看看可有什么发现。”
我从另外一个洞跨出去,沿小河边查看,云秀赵水根尾随而来。
我道:“四嫂,我们分头行事,我朝这边,你们朝那边。如有发现,再电话联系。”
云秀道:“奇路亚那方面的消息,我看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我道:“来不及了,回头再说,先分头追,看能不能追踪到陈汝锋。”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48
㈦新几内亚
那条小河是东西走向的,我沿着河滩一直往东搜索。
快到和一条大江的交汇处时天色暗了下来,而我就在这里的一丛河边灌木上发现了几丝布条,明显是刚被灌木挂扯下来的,而到这三道茬口,我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比较有把握。
我拣起这几丝布条,忽然想起一节。打电话给夏水健:“夏警官,弄条警犬来,我保证
你有发现。”
夏水健听出我的声音:“没有问题,余风的尸检报告出来了,DNA检测他的死亡时间是十年前!难道这个世界真的,真的有僵尸?!”
我没有回答他这句话,现在我根本无法作出答复。我给云秀拨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在酒店等我去汇合。
警犬到来之后,先给它闻了闻那布条,牵犬的警员吆喝一声,我和夏水健打着强力手电在后面跟着。
沿着这条大江,警犬的走向是朝着这个城市的入海口,江边的行人越来越多,沿江大道的繁华令我们无须捉着手电行路,这警犬七拐八弯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冲进了本城最大的远洋码头,夏水健向门卫出示证件,我们跟着一起进去。
警犬在空旷的码头上狂吠不止。
我们找到码头的工作人员,问道:“方才可有船只离去。”
那人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有一艘印度尼西亚货轮刚刚离开码头。”
我回头问夏水健:“能不能通知印尼警方?”
夏水健苦笑道:“关主任这里的案件一般都不合适,宁可放弃也不扩大。”
我点头理解,暗道大不了自己去一次印尼,总不能到此就放弃,我给关心拨了给电话,不料关心一接电话就说:“胡西东,我现在在澳大利亚,你最好尽快赶来和我会合。”
我一头雾水,她跟进奇路亚这条线怎么跟到澳大利亚去了?
我道:“怎么一回事?”
关心呵呵笑道:“先卖个关子,赶紧前来,乔木也过来了,我们现在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我心痒难耐:“明天一早有班飞机,我尽快过去。”
挂了电话,和夏水健分了手,我直奔云秀他们下榻的酒店。
我没有和他们说起我这边的发现,这等节外生枝的局面放在我这里尚且伤透脑筋,对一个八十多高龄的老人家来说太残忍了,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再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交代吧。
云秀提供给我的消息却让我破解了一些疑问。
那是奇路亚在被劫持的过程里透露给他们的。
在艾莫德收审的那段时间里,奇路亚去探望过他,可是艾莫德拒不承认他就是亚罕,从表情上看来,他好象也从来不认识奇路亚。
奇路亚并不死心,那段时间里不断调查艾莫德的过去,发现他果然是第四次中东战争后冒出来的神秘人物,这个忽然暴富的大豪不喜欢抛头露面,唯一的嗜好是出海,并在新几内亚海滩购有豪宅。奇路亚第二次去见艾莫德,拿出了那张赵自然的相片,问他可认识此人,艾莫德一见就变了脸色,伸手来掐奇路亚的脖子,要不是看守的警卫见机得及时,奇路亚只怕要给他生生掐死。奇路亚回去的第二天,就听到艾莫德越狱成功的消息,吓得奇路亚食不安稳,再也不敢多事,连和云秀的联系也单方面终止。
这个消息却很让我振奋,一个人嗜好的形成必然是有原因的,亚罕的秘密可能就在新几内亚岛上,不单是亚罕,余风,陈汝锋也是,他们都要去那个地方。再一联系,我就什么都明白了,陈汝锋去印尼,关心去澳大利亚,其实目的地都一样,是新几内亚。
印尼苏拉威西岛和澳大利亚之间,就是新几内亚岛,去新几内亚,只有这两条途径最便利。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49
第二天上飞机之前,我路过一个书展摊位,是纪念南京大屠杀的,展出的大多是罪证和一些日本老兵的忏悔录。想着飞机上那么一大段时间要打发,我就有了挑本书看看的打算,说来也巧,其中一本书的题目叫《从新几内亚到满洲》,作者叫横沟隆次郎,我随手拿了这本。
一上飞机我就开始读这本书,到下飞机的时候我已经诧异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膛外。
这个横沟隆次郎,不折不扣就是赵自然在缅甸放走的那两个日本兵中的一个,而那个亲吻赵自然的日本兵就是这本书的主角伊能刚!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50
㈧唯一生还者
1942年中途岛海战后,日本海军在太平洋上节节败退,所罗门群岛附近一役又被美国海军挫败,随军驻扎在新几内亚的横沟隆次郎每天都看到大批挂着太阳旗的战列舰往菲律宾的方向撤退。另一方面,澳大利亚军队也从腹背往几内亚深入。横沟隆次郎像大多数日本兵一样,盼望着陆军部的撤退命令。
横沟隆次郎是海边辽望塔的哨兵,在炎热的几内亚更是度日如年。
这天一大早,横沟隆次郎象往常一样,一大早就爬上辽望塔乘凉,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隐约的炮声。
炮声是从海上的方向传来的,横沟隆次郎拿起望远镜,距岸四五海里的地方一艘日本战列舰正遭受围攻,离它不远的地方是个大家伙,是美军的航空母舰,几艘护航的驱逐舰正围着战列舰放炮,十几架战斗机轮番在战列舰上方投掷炸弹,战列舰一开始还还了几炮,后来完全不支,防空高射火炮惊惶之下更是来不及瞄准,竟朝天上乱放,眼见那上方并没有飞机经过,不知为何竟然白光闪耀,连番爆炸。横沟隆次郎吃惊不已,难道美国竟真的有隐行飞机?还没来得及过多思索,就看到战列舰一声巨响,从中间被美军的密集的炮火炸裂,一断为二,仿佛两团熊熊巨火慢慢朝海底沉没,形成两个交汇的巨大的旋涡。
美军航空母舰作战群渐渐远去,横沟隆次郎才回过神来,对个人以后命运的恐惧超过军国主义的自信,最近多少战役都是毁灭性的全军覆灭式的,这场仗还怎么打?那一战列舰至少也有几百个海军在上面服役,照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一个有生还机会!不说是强烈爆炸,就是船体下沉的旋流也会把所有的东西扯下海面,随之沉入海底。
横沟隆次郎叹了一口气,再次拿起望远镜。这时已经有好多日本兵跑到海边,炮声带来的恐惧使人人脸上都写着悲哀。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片死寂,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海滩上密集的人群忽然欢呼起来,横沟隆次郎提起望远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远处一个人正朝海滩艰难地游过来,衣服虽然破烂,还是可以辩出是日本海军军装。
横沟隆次郎也兴奋地跑下塔楼,众日本兵已经把那个人救上海滩,有个矮个子士兵叫起来:“这不是浦贺的伊能刚吗?!”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51
那个人是伊能刚在老家的久识,伊能刚从海滩上爬起来,精神依然旺健,却对那个呼喊他的老乡没有丝毫表示,神情迷惘,众人以为他吓傻了,不以为异,过了几天,军部派了舰船将他们运到了形势更危急的缅甸战场。
伊能刚直接被编在横沟隆次郎这一队,横沟隆次郎几次开口问他那艘战列舰上的事情,问他是如何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生还的,伊能刚每次都含糊其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横沟隆次郎从此就暗暗称他怪人,记载了很多关于他的奇怪的事情,比如可以几天不吃饭,吃饭也不会用筷子,对蚊虫的叮咬毫无反应等等,直到伊能刚和他在赵自然的手底下逃脱,横沟隆次郎才对他有了些好感。1943年后,找到部队的伊能刚和横沟隆次郎被调到中国东北战场,伊能刚也在一次战役中不知所踪。
合上书,我用力摇摇头,仿佛如此就能甩掉脑中的混乱。
很明显,问题的症结就在新几内亚,到现在为止,能够追溯的最早人物就是伊能刚,他也是在新几内亚被发现的,那么他可能就是关键人物。
还有,凭我所知道的,不管是官方公布还是未公布的消息,美国在那个年代是没有隐型战斗机的,即使到现代,所谓的隐型也只是相对于雷达而言,那么那艘战列舰的高射火炮打中的是什么?
在机场见到关心和乔木,关心一脸俏皮:“东,我们有你意想不到的发现哦。”
我笑道:“是吗?准备怎么去新几内亚?”
关心的表情好象生吞了一只毛虫,回头看乔木。
乔木耸耸肩:“主任,我什么也没有透露。”
我把那本书递给她:“我的好朋友玻璃虎住在澳大利亚,他有一艘改装过的性能超级优良的游艇。”
关心振奋道:“大个子董叙虎的‘五虎上将号’!”
她居然也知道这个大个子!
关心自奇路亚那方面得来的消息我早已经知晓,乔木办事能力也不差,居然给他找到当年艾莫德的贴身侍从,更将他带来了澳大利亚,这么一来,我们就不必大费周折找那幢豪宅了。
在“五虎上将号”上,我将我这边的情况讲了一遍,只听得关心不住惊叹,乔木不停咂嘴。说完我问:“有什么想法?”
乔木抢着发表意见,声音振得水杯摇晃:“借尸还魂!杀了那个人再利用那个人的身体,就像,就像八仙传说里铁拐李,他想换一个比较好的身体。”
我微笑:“铁拐李可没有杀死别人,换来的也不是好身体。”
关心接口道:“那它这么换来换去的总要有个目的,为什么?东,我认为关键在横沟隆次郎看到的那个爆炸,那是什么形成的?难道……”
我和关心异口同声:“飞碟!”
所谓飞碟,就是所有外星飞行器的统称,可以是大家所接受的碟行,为什么不可能是隐型的!
若是这样,那么借尸还魂的这个“魂”就是外星人的魂!设想一下,这个外星人乘坐的星际飞行器碰巧叫战列舰上的火炮击中,坠落海底,外星人的身躯被毁,过了片刻,战列舰残骸和众多士兵的尸体也沉了下来,外星人就利用了其中一具尸体复活。
过了若干年,这具尸体由于某种原因不再适合外星灵魂居住,他就开始寻找替代,赵自然是被选中的一个,过后是亚罕,再是余风,直到现在的陈汝锋。亚罕在这里置业显然也是为了那艘沉入海底的飞行器。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关心问:“这艘游艇上潜水用具齐备吗?”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眨眼笑道:“当然。”
陈汝锋搭乘的是印尼的商运货船,一定比我们晚到几内亚,我们只需张网搏兔,以逸待劳。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51
㈨不可想象的形状
在那个叙利亚人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找到了那间豪宅。
结果很令我们失望,在我的想象中,那一定是堆满各种精密仪器和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物件的所在,然而我们在这幢有着三十多间房间的大别墅里除了常见的家具外就是疏于管理到处的尘土和野狗粪便。
我们还幻想从里面寻出什么密室,然而两天过后我们彻底放弃,连我和关心都发现不了什么,那证明这个房子根本没有玄虚,不存在有机关或者密室的可能。
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等陈汝锋出现。
直到第四天晚上陈汝锋也没有出现,关心提议从明天开始分两路,我在这边继续盯,他和乔木出海搜寻,潜水寻找当年沉船的地方。
关心话还没完,就听那个叙利亚人惊叫起来,我们中断谈话,朝叙利亚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别墅二楼的观景长廊,长廊里是亮着电灯的,而那个叙利亚人所指的方向是别墅和海滩中间的一丛小树林,一片漆黑。
我问道:“是什么?”那个叙利亚人仿佛没听见,直勾勾的眼神仍望定那一片黑暗。
我的反应也算快的,一问问不出结果,立刻飞身跳下楼来,迅速朝那丛树林扑过去。树林里果然有东西,我听到一个奇怪的叫声,接着一团小黑影从我头顶掠过,我顺手掳下手表,顺手甩出去,只听一声哀号外加一声东西摔下地面的沉闷声音。
这时乔木关心赶到,拿电筒照去,人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躺在地上,应该是个生物,看起来象是尾鳍胸鳍变异为手足的一条鱼,然而也没有手足的形状,只是象征性的覆盖着鳞片的四个桶型肉瘤,这怪物侧躺着,鱼首眼部被我的手表砸出一个深坑,有血丝往外渗出,应该是死了。
乔木愕然:“胡西东,这是……外星人?”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52
我苦笑:“你见过外星人能叫手表给砸下来?”
乔木争辩:“那不见得,既然你们假想的飞碟能叫炮轰下来,在能做宇宙航行的外星科技来说,炮弹和手表没什么区别。”
我无言摇摇头,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这条小鱼是外星智慧生物。那个叙利亚人也从楼梯转着跑了过来,凑近观看,才一伸头,就倒吸一口凉气,惊叫着叽里咕噜一句话。他的表情惊讶和骇异,显然是认识这东西!
我对阿拉伯语系作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却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转头看关心,关心和乔木都摇摇头。我伸手准备去碰那个怪物,叙利亚人一把拉住我,这回说的话我明白,他说:“有毒,腐蚀!”
我找了个木棍,将那怪物翻了个身,下面的草地果然被腐蚀枯黄。
那叙利亚人忽然问我:“先生……胡先生,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反问:“你见过?”
叙利亚人道:“是艾莫德总裁先生的宠物,每次艾莫德先生来这里,都会去海边召唤它,还有,艾莫德先生单独出海游玩时,有时一去就是几天,都是这个怪物每天送信回这里,举双手就表示先生平安。艾莫德先生说这是深海最具灵性的人鱼,说他如果有天不测就把它送给我,可是我每次看见这怪物都有点害怕,我不相信那是一条鱼。”
我拍拍他的肩膀,嘴里重复他刚才发出的叽里咕噜音节。
叙利亚人惊奇道:“原来你也知道它的名字,真有这样的鱼?”
我向关乔二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人会意,齐道:“对,有这样的鱼。”
叙利亚人犹自不信,咕哝着走开了。乔木这才低声道:“天,外星宠物。”
我和关心相视而笑,我又把那叽里咕噜的音节重复一遍,关心接口道:“比较专业的生僻词,估不到你也听出来了,不错,叙利亚语,裂变基因鱼。”
我道:“对,他变异了地球生物为他服务。”
关心道:“照此看来,陈汝锋早就到了。”
我道:“而且出了意外。”
关心诧异。
我解释道:“他并不知道那个叙利亚人,或者我们,会跟踪他到这里,那么他根本没必要派这个怪物到这里来,要么是他出了意外,要么他已经离开地球。”
我伸了个懒腰,笑道:“又没有休息了,我们连夜潜水。”
乔木道:“晚上潜水,你们疯了!最专业的潜水员也……等等我!”
我们将游艇开至横沟隆次郎记载的大致水域,打开深水模糊定型声纳探测,用扩大转圈的方式寻找舰船遗骸。到了差不多第二天早上,电脑里才传来嘟嘟声,屏幕上锁定一个点散发光晕,我精神一振,睡意顿消。
游艇上潜水用具应有尽有,我穿戴完备,又背了一具强力鱼枪,将推进器放下海的时候关心问:“真的一个人下去?”
我道:“对,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你还是留在船上和我时刻保持联系,乔木才能集中精神操控探测仪器。”
我们最后试了一下对讲设备,然后我从船舷倒身翻下海。
越往下压力越大,光线也渐渐暗淡,我打开头上的探照灯,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因为灯光在我面前上下窜舞,绚丽异常。我抬腕看了一下压力表,再往下潜我的身体必然要起异常反应,我呼叫关心道:“已经到极限了,这里是海底峡谷结构,太深了。”
关心焦急声音断断续续:“千万别再向下了,你背负的探测信号显示已经很微弱。”
我不再言语,放平推进器,开始作平面搜索。向下看去,探照灯的光线照明范围不到五十米,下面依旧黑糊糊一片。对讲设备里又有声音穿来:“东,上来,放机器人探测器下去……”声音突然断裂,我浑身压力骤松!推进器的重量迅速向下掉去。浮力消失了!接着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这里没有水!
我丢开推进器,飞速下坠中取出鱼枪一扣扳机,鱼箭后面的绳子迅速绷直,果然没错,周围有个看不见的实体。我缓住下坠之势,想和关心交流一下,发现讯号完全消失。等我脚有踏上实地的感觉时,我向下看去,黑色的海水在脚下和空旷的周围流动,还有几个深海生物附着在这仿佛透明的平板上。这是什么所在?
还没等我有过多的想法,忽然一股大力压得我坐了下来,我跟着“地面”一起摇摇晃晃,好象坐在一个失控的电梯上!它在上升,它要走了!我明白我到什么地方了。这就是那个当年爆炸的飞行器,终于被修好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宠物鱼再不受管束,他要走了,他当然不会带走那个东西。四周和脚下的海水被高速上升的物体带出巨大的旋涡,我想起关心乔木他们所在的游艇,沮丧和担忧一起涌上心头。
“停止!快停止!”我狂吼大叫,四处冲撞,头上撞出好几个包时,我才明白,这个物体的结构很复杂,但都是透明看不到的,我用手摸了几个地方,往往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圆弧绕到一个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又是一个圆弧交叉折回来,照理说,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结构,就好比一条桌子腿直直的却能绕回来穿过本身,而且没有任何阻隔。这到底是什么形式的存在!
光线越来越强烈,快到海面了,这时就见我的左上方如烟花绽放,整个空间剧烈摇晃,跟着那个方向又呼啸而来一个棒槌形的东西,鱼雷!
我知道“五虎上将号”上隐蔽设计的武器很多,有一个就是自动鱼雷防卫系统。要糟!又是一阵剧烈爆炸,这个透明空间仿佛从腰部一断为二截,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并没有感到海水涌进来。
这空间慢慢下沉,我拉住鱼箭后面的绳子,急忙朝上爬去,只要在压力范围内回到海里,我就能活着回到岸上。
我两只胳膊用力,眼看就要靠近边缘,我脚往后一蹬,预备借这一窜之力冲破壁缘,哪知这一蹬却踩到了实物,鱼箭也受不了忽然发力,掉脱下来。我的脚好象蹬开了个什么,我就从那里直掉下去。
傻肥肥
发表于 2007-4-1 23:53
㈩外星宿命论
这次掉得不厉害,我后臀着地,也不甚疼。低头一看,饶我如此胆大的人,也骇得尖叫起来,我赫然坐在陈汝锋身上。
在夏水健那里,我见过陈汝锋的全部资料,所以很容易一眼看出,这就是那个失踪了的尸体,我们从中国追到新几内亚的尸体陈汝锋!
我立起身,这里跟我刚才呆的地方一样,透明开阔,可以凭海水判断空间的下沉。所以根本无须“环顾一下四周”,因为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我和陈汝锋的尸体仿佛凭空停留在半空。
陈汝锋看起来是裸体的,解剖的刀缝在肚皮上清晰可见,甚至可以通过缝隙看到肚内的空无一物。我伸手摸去,却直接接触不到他的肉体,一定也穿上了透明的什么物事。
我正自盯着他想象,他忽然睁开眼睛!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过还好有点心理准备,我忐忑问道:“请问你来自哪里?”
那人居然叹了口气,发声道:“难道注定是回不去了,真是天意。”
我不奇怪为何切除腹腔内的一切东西他仍能讲话,奇怪的是想不到外星人也有宿命观点,居然也相信“注定”,也会感叹“天那”。
那人坐了起来:“为什么地球人的好奇心这么强?为什么总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我冲口冒出一句:“你安分守己谁来追查你,你犯了罪,你就要接受地球法律的制裁。”
那人笑道:“制裁,战争,就是你们生命意义的全部?”
我惊骇之心渐去,这空间沉到一个深度也不再下沉,悬浮在深海,我反问:“你到底来自哪里?你们生命的意义难道就很高尚吗?”
那人道:“起码我们没有战争,我来自四维宇宙该卡恒孔洞,我们……”
我挥手打断道:“等等,什么叫四维宇宙。”
那人想了想道:“是相对于你们三微宇宙而言的,在你们的宇宙里,所有物体都是三微的,投射到坐标上,只有长宽高。而我们所有的物体是四维的,你自然想象不出四维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就象我没来你们的宇宙时也想不出三维是如何一个存在,你们宇宙的星体是球状,而我们则没有星体,我们的是四维孔洞。”
我沉思片刻道:“我们所在的这个……星际飞行体,是四维的?”
那人笑道:“对,所以你是看不到的。”忽然面色一绷:“你!你是怎么来的,这个爆炸是,是你设计的吗?”
我听他言语颤抖,很明显这类外星人是胆小怕事的,我决定吓他一吓。我道:“我看不到,但是它还是存在的,所以我能摸得着,既然证实有这种存在,我们只要调整探测仪器的波形探测,我们的武器依然可以很方便地攻击。”
那人陷入困惑:“攻击,为什么要攻击?攻击其他的个体难道对你们这个世界的自身个体有帮助?”
给他这么一说,我啼笑皆非,是啊,为什么要攻击?如果说攻击是地球动物的天性,那么进化到高等智慧生物,这种互相攻击只会妨碍进化的速度,为什么还是毫无削减地保留着这种天性?
那人继续道:“你们这种低等生物,破坏了我回家的计划。我本来可以成功的,就差这么一点点!”
我不服道:“难道你们那个地方没有战争,没有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