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6:57

“你受伤了,让我们来安慰你吧!”一个雪女不知何时又跟了上来,“不要逞强啦,你的冰气是我们施入你的身体的。它一动,我们就知道了呀!”

    “可你真是了不起的男人啊没,竟然没当场死掉,果然值得期待!”另一个说,并且慢慢缠了上来。

    阮瞻想运用法术,但发现竟然使不上力来,接着意识也有点模糊,感觉两个雪女在自己身边飘荡着,象蛇一样一圈圈缠住他的身体。他甩脱一次,她们就又缠上来,冰冷的裸体绕着他,冰冷的嘴唇吻着他,同样冰冷的手抚着他,并又开始用小夏的声音引诱他。

    “阮瞻,我们爱慕你,来做我们的男人吧!来吧~~~来吧~~~~”

    如果是用硬力的攻击,此刻的阮瞻还可以对付,但这两个雪女却如最软绵的微风和雪片一样让人无处着力,趁他的内伤不合时宜的发作之机,以柔克刚地与他体内的冰气相结合,只一瞬间就让他从主动完全处于被动,直到他越来越无法反抗,只能咬紧牙关,任那女妖纠缠他、戏弄他,也不加理会,腿上继续向前走着。

    无论情况如何瞬息万变,他也要救出小夏!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机械地向山林深处走,觉得那还在狎小他的雪女缠的他越来越紧,让他的脚步愈发沉重。他呼吸困难,感觉就要倒下了,耳边只听到风声和娇媚的嬉笑~~~~

    然后,又一个女声突然掺杂了进来,清亮的让这渐渐模糊的雪夜仿佛爷晴朗了起来!

    “借力泰山,石将军~~还有南无地藏王菩萨老人家~~~~~~~~大家一起打!”

    ‘砰’的一声,就象打到实物一样,然后是‘阿’的尖叫,阮瞻只感到身上一松,眼睛只看到两团白气断成几缕,遁着雪地隐没不见。临消失前还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一个干瘪的女人头,也碎碎的叫着,贴着雪面平溜了开去。

    “这个男人是我先看中的,你们要伸黑手也要通知我一声!”那个突如其来的女声继续大叫,“回去告诉你们的日本主人,我们中国人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是小夏,她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阮瞻心里一松,一下倒在地上。

    小夏抱起阮瞻倒在地上的身体,心中惊恐不安。

    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个样子出现在她面前过,他不是温柔微笑着与人保持距离,又矜持又内敛,还带一点点傲慢,就是冷酷如刀的对敌摸样,这样脆弱的神色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还是拖累他了吗?可是她已经尽了一切力量。

    当时她被封印在那个奇怪的冰块里,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即不会呼吸又不会死去,真是处于无法形容的状态中。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一个饵,而且已经吊在了吊钩上,自己不能挣脱的话,就只有等着阮瞻上钩了。

    她不知道人的精神力能够发挥到多大,她只知道她不想让阮瞻处于危险,所以她拼命把意念集中在自己的手心、阮瞻画过的符咒和右手心攥着的地藏王菩萨护身符上,焦急的,执着的、全身心地努力,渐渐地竟然可以觉得手心中的东西在发热,最后它们散发的红黄两色光芒使得头部埂自着无法移动的也能看!

    当那光芒大到可以被她目视到后,身上的冰封一下子碎裂了,她‘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很疼,但是也很开心,那种脱离禁锢的感觉非常之好。然后她看见,她一直追要救的严大爷就被困在另一个大冰块里,与她平行的位置,让她一直没有看见,此时竟然也是处于清醒的状态。

    她用同样的方法解救了人出来,这才知道禁锢他老人家的冰块早就存在在,只不过幻想使她看不清楚,可老人看她一步一步进入血河却焦急万分,可惜没有办法阻止。

    见老人的身体除了擦伤和磕伤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他们就连夜往山外赶,也多亏了有严大爷对这山了如指掌,不然她一定会迷路。但他们两人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人,无论老人身体多好,女人心中的愿望多么强烈,他们还是走了很长时间。但好在,他们及时赶到了。

    从很远处,小夏就看到那两个女妖纠缠着阮瞻,而阮瞻似乎无力挣扎,只是执拗地向左边的山林里走,仿佛方向感也没有了,所以她想也没想、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帮他。

    手中已经没有合适的石块了,而且她也不是背对敌人,只好吧护身符当作武器扔了出去,嘴里胡乱念着咒语。虽然在一般情况下,咒语错了就会没有作用,但情急之中,她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而死神竟然也真的眷顾了她!

    现在她觉得他冷得像冰一样。只是惊恐地拥抱着她,试图让他温暖一点。

    “这样不行的。”老人插嘴,同样焦急万分。“你用雪擦他的身子,不然把他弄回去,人也不中用了。”

    “不,他不会地!他一定会没事!”小夏不肯松开阮瞻,眼泪扑扑漱漱地留下来。

    他一定不可以死,他的人她还没赖到呢!她甚至弄不懂他是不是心里有她,因为他一会儿对她那么温柔,一会儿又那么疏远。

    “来,赶紧用雪给他搓一下,然后送回山庄里去!”

    小夏犹豫着,她感觉阮瞻并不是冻成这样的,他身体的寒气好像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快点阿!”老人催促。

    “这样真的行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6:58

“山里人都是这样救冻伤的人的!”

    “可是~~~~~~~”

    小夏还没有说完,风中突然传来细碎的声响。先是吓了她一跳,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喊她地名字,而且声音不同。

    “这又是谁来捣乱?”小夏伤心之下,一下子火冒三丈,如果手中有刀的话,她说不定会当场砍人。她的心上人正昏迷不醒,竟然还有妖魔想要欺侮人吗?!

    “不是,容我看看!好像有火光!”老人凝视发出声音的方向,虽然年纪比小夏大了将近三倍,可是视力及在山林中生存的经验可不知比她强多少。随着星星闪闪的光芒临近,老人发现叫着她地是人声,而且有五、六个人影向这个方向走来了。

    “是几个人过来了!!!好像是那个笑眯眯的小伙子和~~~山庄里的小兔崽子们!”老人眯着眼睛看前方,语气兴奋地说,“真的是他们阿!你看,走近了!”

    小夏不松开阮瞻,但是瞪大了眼睛看前方,果然有火的光亮出现在黑暗中,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当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不由得放声大哭。

    “万里,你快来看看阮瞻,他要死了阿!”

    万里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拿着手中的火把照着阮瞻雪白的脸。

    “要用雪搓一下!”旁边围着严大爷地一个人说。

    他是山庄留守的服务员,一共三男四女,除了被鬼吓晕的一个和一个守着昏迷女孩的男服务员外,全被万里带了来找人。

    “不,他不像是冻得!”万里抚了一下阮瞻地头,和小夏判断一致,“他是中了什么招了!”

    “怎么办?”小夏焦急地问。

    万里想了一下,然后把火把交由小夏拿着,“但愿这个会有帮助!”他说着把血木剑放在阮瞻的怀里。

    他按照阮瞻的吩咐吧山庄里的人集中在一起后,发现小夏和阮瞻都不见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决定上山来找人。

    他留下一个胆子较大的男服务员在小夏的房间照顾那个受惊的女孩,确信有残裂幡的保护肯定会没事如果有人要做坏事的话,那个小伙子也足够武力反抗。其余的人则跟着他,只要不走散,有血木剑在也可以应付。也是老天保佑,加上当地人熟悉环境。他们一路走上山来,顺利遇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血木剑遇到阮瞻体内的邪气后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得周围的人惊讶不已,万里也没有心情避嫌,只盯着阮瞻的脸看。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醒,小夏却突然伸出左手。摸进阮瞻的衣服。

    “这时候还揩油!”

    “这时候还开玩笑!”

    两人像斗嘴一样,但知道对方都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我左手上有他画的符,刚才对付那个怪物很有效。”小夏边说边把手贴在阮瞻衣内地胸口上,只感觉得那寒冷不是人类可以有的,冰的她一凛,但她坚持不放手,感觉手心温热着,和着血木剑上的光芒,好一会儿终于让阮瞻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别看我!”万里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原样,“你正被女人性骚扰。”

    “别废话了,先下山!”阮瞻勉力回答了一句。

    一行人连夜赶下山去,因为准备第二天中午全离开这里,大家又冻坏了。所以干脆在严大爷的指挥下,把暖气烧的暖暖的,然后全部集中在阮瞻他们的套房里来。阮瞻他们三个在里间,其余的人呆在外间,顺便照顾受惊后依然昏迷的女孩和老人。

    老人虽然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在山里受罪半夜,如今终于坚持不住。昏沉地睡去。

    而对于里间的三个人而言,万里是疲劳;阮瞻只是受了邪气,血木剑地驱邪能力和画在小夏手心的符咒唤醒他后,用自己的天生灵力静息了一会儿就没大碍了,不过有点脸色苍白而已;小夏就不同了,很多摔伤和手臂上一条深到可能留下疤痕的刀伤外,还因为寒冷和焦虑正在高烧之中。

    幸好这山庄里地医药用品还算齐全,万里和阮瞻又都懂点简单的医疗知识,这才不用马上送这些伤病号下山。虽然雪停了,但寒冷且路滑,加之敌人不明,还是等到响午时离开为好。

    只是当阮瞻看到小夏手臂上那条已经止血但还翻着皮肉的刀伤,还有她只一夜就憔悴地脸和脚趾的冻伤,心疼得扭成一团。

    “对不起。”她昏睡前对他说,“我又给你惹了麻烦。”

    “不,是我拖累你的。你如果不去把严大爷追回来,我会更内疚的。”阮瞻说着抚摸着她发烫的额头,同时加上手印,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以利于从病中恢复。

    “而且她还挽救了你被两女妖强暴得命运!”万里把一对长腿架到茶几上,他们已经相互交流过彼此的经历了。

    阮瞻像起在迷糊中听到小夏大叫‘这个男人是我先看中的!’不由脸露微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6:58

“干什么笑得那么淫荡!”

    “不关你事,先说说你对这件事情地看法。”

    “从没有线索,到线索过多,现在有点混乱的感觉。”万里耸耸肩,“是要顺一顺头绪。”

    “从这种表面上运筹帷幄,实际上偷偷摸摸的行为来看,不用怀疑这个幕后人是杨慕友,而且可以肯定他这次竟然勾结了日本的阴阳师”

    “那两个女妖是日本人的式神吗?难对付吗?”

    “还好,至少比岗村贤二要强得多,至少他能暗算我!”阮瞻说着又看了小夏一眼。

    “是啊,好象我们又处在挨打地地位了。”万里缩了缩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一点,“还好现在天已经要亮了,你说他们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对手确实计划过什么,不过我总觉得这计划有点仓促似的。你想我们来这儿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从市区到这里并不太远,怎么会有什么人抢在我们前面?施法的人一定早于我们来的。”

    “你分析得很对哦,我正要告诉你,当我集中山庄的人时,你猜有谁不见了?”

    “另外一家游客。”阮瞻想也不想就回答。

    万里叹了一口气,“你那脑袋真不是盖的,在被暗算并差点被女妖吃了得时候,竟然还能注意到那家人。但你猜他们是什么人?”

    “还用猜嘛!是那个早我们一天来的日本游客!”阮瞻冷哼一声,“所以自从我们出现,他们就不露面,吃饭的手也没遇到。按理说,就算他们功力高深,也不可能在异地不适应一下就那么轻易召唤式神的,可是他们地式神是雪女,偏偏又有那么大的雪突然降临。”

    “天象总是对坏人有利,不过你把他看成过关的难度就会比较兴奋。”

    “也是。”万里点头,“后来我也琢磨了,为什么受害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听你的说法,那小鬼变成黑气缠绕着女人的身体。有点衣服的感觉吧?真他妈的变态,这鬼生前一定时个不能人道的侏儒。”

    “不一定!”阮瞻的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他是有怀疑的。但还不明确,“我猜他一定是能修炼出最佳式神的好苗子,所以那日本人不是为我们而来。但是既然我们来了。他当然也不会放过/。”

    “他们是为它而来的吗?”万里问。

    “我也只是推测。”阮瞻说,“现在我比较乱,我只能说我推断,这个小鬼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它一定和那房子有关,和建房子地工匠有关,而且和杨幕友也有关,不然他不会处处早我们一步。一定时他放出鬼怪。把小夏引到那,再引出我,让我和日本人结成仇,他坐山观虎斗。”

    “这么说那日本人是来报仇的?”

    “那倒未必!”阮瞻想了一下,“我感觉他的仇恨并不深。好象只要斗败我,并且拼命保护那个小鬼。他大概是想收了那小鬼去,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就是那小鬼来历问题。这小鬼是地缚灵,怨念很深,一定是为了要完成心愿,所以它来这里,而日本人为了顺利收复它,而不是纯武力收复,来帮他完成愿望。”

    “就是说那女妖对付你只是顺便,或者说是试探?当然能收拾了你最好,连带探你底。不过这次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虽然我们这边有点小损失,可我以前听你说过,如果式神受伤的话,它所依附的主人也会受伤不是吗?”

    “没错。但是不我知道那三个女妖是分属那三个日本人地,还是只属于一个人!”阮瞻邹邹眉,这是他最不放心的,不知道敌人的底细。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万里天性乐观,所以不如阮瞻那么谨慎,“咱们的小白衬衣不也伤了雪女了吗?可见妖怪没有多么厉害。”

    “不是这样说,小夏是天生运气好。”阮瞻摇头,“她两次出手打雪女,都赶上雪女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况且她有我的符咒和那个宝贝护身符。这是突袭的胜利,以后那样可不行,太危险了。”

    “也是。可我们中午不是要下山吗?你打算去村子里看看?”

    “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到村子里去查查,看有什么是和这小鬼能联系上的,我想知道他和那些工匠有什么过节,这么多年了,怨念还不消散。”

    还要提防它和日本人勾结起来害人。”万里一拍大腿,“这也太不像话了,都什么年代了,来消费日元咱们欢迎,但不能容得他们来撒野!”

    “一定能在那村子里找到答案地,咱们可不能让暗处的杨慕友失望啊!”

    “没错。可咱们说的话、办的事,外面的人知道了怎么办?”万里指指门外,“你地秘密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没关系,洗去他们的记忆好了,然后按我们的要求加给他们暗示。”阮瞻没有感情地说。

    “笨蛋,那叫深层催眠!你这个无良的家伙,这个也不懂!”

    中午的时候,一群山庄的人下山了。不过除了三个外来者,每个人都只记得昨夜闹了一夜的男狐狸精,是和村子里相同的怪事,其余的没有印象。

    安顿好小夏之后,万里和阮瞻立刻开始调查,然后晚上回来总结和分析得来的情报。最后发现,家里闹过‘狐狸精’的竟然就是当年祖上曾经在A市建过房子的人。因为那些事对于这个当年很穷困的小山村来讲是了不起的成绩,所以目前仍然引以为荣,很容易就调查了出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6:59

“猜猜最后一家人的女孩是谁?”

    “山庄里的女服务员。”阮瞻想也不想地回答。

    “有没有人说你很讨厌。”万里看着窗外已经全黑的天色,“你就不能装做不知道吗?让我有点卖关子的得意感,被人承认也是种心理需要阿!”

    “这很明显,我们是后于那三个日本人去的山庄,事先他们不会知道,所以他肯定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满足小鬼的愿望。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人在那里,小鬼只能藏在山边,晚上去村里变态就行了,犯不着明知道我们来了还要冒险。不顾一切地做某件事,对人也好,对鬼也好,都是执念。”

    “对了,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万里说,“昨天小夏说那个小鬼去吓她的,还有什么类似于肠子的残肢挂在房檐上,我在想,是不是雪女幻化了来骗小夏的,不然没办法解释小鬼出现她那,但又同时去猥亵女孩的事。”

    “看来你不是笨蛋。”

    “笨蛋能查出这么多情报吗?”万里揉了揉下巴,“我一下午说的下巴都要掉了。”

    “可惜,那些人家对祖上的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阮瞻不理万里诉苦,全副心思都放在这件事上,“也难怪,如果当初真有什么秘密的话,当年的当事人也会让这件事情随着死亡全部埋葬,怎么会告诉后辈儿孙呢?这是人之常情,看来我们想简单了。”

    “那也未必。”万里说,“至少我们知道那小鬼肯定与那个房子有关,与这个村子的人有关。可以想办法不让他再报复伤人了。”

    “这个你放心,昨天那小鬼伤的不轻,如果是不是有雪女突然袭击,它甚至跑不了。我刚才在村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鬼气和妖气,他们就是对这里的人、对我们有想法,目前也是在外围观察。有我在,不容的他们为所欲为的。”

    “我怕,你可要保护我!”万里嬉皮笑脸地来一句,然后又扯回话题。“但是我们这样防守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计划吗?”

    阮瞻不说话,只拿出一张皱成一团的纸。

    “这是什么?”万里接过纸来,随即捏了一下鼻子,“这是什么怪味。”他打开纸一看,上面是用毛笔画的一幅画。

    “虽然我不懂中国山水画,不过这笔力不怎么样。有匠气,不是大家之作吧。”万里评论,“难道是你?不是我说你,没事不练习画符,做你的老道,学人家画什么山水!”

    “这不是我的,是小夏………”

    “什么?是小夏,那画的就很不错了。毕竟她在高烧中,没把山水画颠倒就应该算不错。”

    “你这家伙到会见风驶舵!”阮瞻轻笑,“一个东西你能有八种解释,我倒要听听你知道真相后怎么园了你地话。”

    “你刚才说这是小夏画的。我还想埋怨你不盯着她好好休息,画哪门子画呢!”

    “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说是小夏‘画’的,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抢着拍马屁。她现在在睡觉,听不到你的恭维。”阮瞻说着看了一眼房间的门。

    这是严大爷家的房子,是新盖的二层小楼。气派又宽大,也用上了自制的小暖气炉,他们被安排住在二楼的客房。因为严大爷和小夏两名病号,房子烧得非常温暖,让此时站在二楼小客厅里的万里和阮瞻两个人穿着衬衣还要挽起衣袖。

    “难道另有高人?”万里又看看手中地烂纸。

    “我们中午临下山时,小夏不是失踪了一阵吗?”

    “是啊!”万里叹了口气,“真想打她屁屁,这么不听话,不然她的病怎么会反复!她在山上从里到外都冻透了,就算我妙手仁心,没有一、两天是缓步过来的。”

    “她失踪和这张烂纸有什么关系吗?”

    “她说在她办过的案子里,有很多是从不起眼地地方,甚至是垃圾桶里找出了证据,所以…………”

    “她去翻垃圾箱?”万里又一次打断阮瞻的话,“她在长空律师事务所的地位类似于茶水小妹一样的律师,大案子轮不到她,也是从电视里看到的吧!这你也信!”

    “她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当成小猪卖掉是个奇迹。”阮瞻很赞同地点头。

    “这么说吧,她念书一等一,可是生活经验少的可俩,是被保护过度的温室花朵,看似精明实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奇怪她这样的人为什么屡屡牵扯到这种灵异事件中来。”

    “不过这一次她立功了!我说过了,她天生运气好。”阮瞻伸手拿过那张纸,转向走到茶几前,把纸铺开。

    纸上地墨有点模糊了,但乍看下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这不是普通的画。”阮瞻给一脸疑惑的万里解释,“你知道日本人有个毛病,什么事都要隐藏在繁复的花样之下,岗村贤二的红漆木盒就是这样,他们觉得那样优雅,其实这不仅麻烦、没有必要,而且有小家子气又不磊落。”

    “用美丽的东西掩盖丑恶的目的,本身就比较变态,做坏蛋都要做不痛快。”万里给阮瞻补足话尾,见他边说边拿出一只红笔描着这画地其中几个部分。渐渐地那张烂纸上出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符咒,有点像一条项链。又像是一条首尾相衔的蛇。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6:59

“原来是符咒,不过很不容易发现阿!”

    “没错,如果平时我也不会注意到地。这符咒在画中隐藏的很好,不容易发觉〉”阮瞻说,“可是小夏在咱们从山庄出发前。跑到那家日本人那里翻垃圾箱,无意间找到这个。我想就算是日本人做恶事前总是喜欢吟诗作画一样的风雅一番,以示他们地‘高洁’吧,但也许有什么其他原因呢?所以,这就是我观察了一个下午的结果。”

    “这就是你只走访一家,其余全丢给我做的原因吗?那好吧,我原谅你。不过,这个小日本还真用功阿,没事就练习画符,比你敬业。”

    阮瞻毫无诚意地道了声谢。后面地攻击全当没听见。

    “先不忙谢,这个和那个小鬼有什么关系呢?”

    “我记得你上大学时专门研究过人类的记忆问题。你说过,有一种东西,你见过后在潜意识里就储存在记忆中,但一直放置不理,因为没有实物关联。它就在你的脑海你,可是又像没有一样。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一旦当条件适合,你就会马上结合这种深层记忆,得出一个很确定的结论,就是我们常说的灵光一闪……”

    “听着呢,说!”万里催促停下来的阮瞻。

    “我在a市的时候仔细调查过那个房子,结果没有任何发现。可是我在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奇怪的现象,当时只是在脑海中一带而过。今天见了这幅画才对上号。那个情人旅店地地下室又潮又黑,与整栋房子的整洁漂亮很不协调,特别是靠阴面的那堵墙,由于年久失修,加上常年不见阳光的潮气,白墙已经成了花墙。重要的是,那墙上的花纹很独特,象是墙体渐薄后,隐隐从里面透出来的。而且……和这个符咒很像,只是由于半阴半暗,无法看得清楚。我当时还在想,这真像个符咒!”

    “但是你随后灭有往那方面想是吧?”万里接过话茬,“人总是忽略自己最熟悉的东西。有时甚至以为自己神经过敏。那这个符咒有什么用呢?”

    “镇灵用地!甚至可以镇住一切鬼气和阴气!”

    “那么你有什么结论?”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事很快就快揭蛊了。”阮瞻边说边望向窗外。

    窗外,是雪后的晴朗月夜,寒冷而明亮。

    他已经在村子四周安排好了简单的阵法,如果有邪物入内就会引燃符咒,那么村里就会惊动起来,他也会有时机去捉鬼。不过,他认为这只是谨慎的防御而已,因为小鬼和日本人今夜来袭的机会不大。

    先不说小鬼上次被他用酒店的枕头阵镇住后已经伤了魂体,吞食的岗村贤二的精神力也不能完全融合,就说这一次被他用火印打了一下,就不是可以很快恢复地。

    问题是那三个日本人跑那里去了?如果他们会隐身还真不好找出他们。还有,他们和杨幕友有什么关系?

    好像和阮瞻心灵相通,万里突然问,“日本阴阳师有女人吗?”

    “这是传承已久的古老门派,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这里面秘密很多,谁知道呢!”

    “我可是要提醒你,这三个日本人冒充一家子,一个老头,和一对年轻夫妇。如果女人不能做阴阳师的话,也许只有2个,那个女人是没用的,或者是其他的浮棋。”

    “我知道,但是…………”

    阮瞻的话还没有说完,村子里突然传来狗狂吠地声音。

    “我听人说阿…………”万里相信阮瞻已经做好防御,因此也不着急,“狗是这样的,紧咬人、慢咬神,不紧不慢的咬魂。这个声音听来,一会紧、一会慢、一会不紧不慢,这是咬什么阿?”

    “可能是死人!”阮瞻说,“我去看一下,你守着小夏。”

    全村的人被‘男狐狸精’的事吓得怕了,加上从山上下来的人绘声绘色地描绘‘山庄鬼事’,所以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胆子大一点的人也只是在门缝和窗边偷看。

    村子里整洁干净的主通道上,只有阮瞻一个人从容不迫的走着,连那此起彼伏的狗吠也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平静了许多。

    正中的街道上,堆着一堆物体,凭借雪后的月光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躺在那里,或者应该说死在那里,因为阮瞻从见到这景象那一刻起,就没有感觉到意思活人的生气。

    那个人姿势歪斜的躺在雪地上,下身侧放,两条腿僵直的伸着,可是上半身却是仰面朝天,腰身扭着,从远处看就像好是两个人对拼起来一样。

    他走过去,没有动那具尸身,只是绕着他走了几圈,然后蹲下来细看。

    死的是个男人,三十多数,从衣着的风格和额角较紧的面貌特征来看,可以判断出不是中国人。再联想到最近这里有仅有几个日本人出没,就可以肯定这是那三个日本人中的一个,假设没有第四个人隐藏其中的话。

    他的脸孔雪白发青,七窍狰狞地流出血渍,冻成了冰珠儿。一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近在身边的人,嘴微咧着,仿佛在笑,整张脸看来恶意又阴谋。如果是换作另一个人,一定会被这死尸的神情和凶险的意味所吓到。可惜他面对的是阮瞻。

    “听人说冻死的人就是笑模笑样的,今天我可是开了眼界了,这话竟然是真的。”阮瞻一脸无所谓的自言自语,“接收点中国的日精月华吧,说不定能聚气成妖的,也算有所成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00

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阮瞻终于直起身来。平静地对着四周大声说了一句:“报警吧!死了个外国游客。不要破坏现场!”他的声音在这雪夜中清朗地传出很远,他知道有许多偷看的人会听到他说话并照做,所以说过这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当他才一走回到自己住地地方,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先是狗儿们又开始吠叫,然后是胆大的村民报过警后,慢慢蹭出来看热闹。虽然这个人死的样子如此可怖,可任意多,大家也就不怕了。围在尸体边上说三道四,有的默默念叨,善良的为这个凶死的人祈祷,希望他顺利渡过彼岸获得新生,或者求自己平安,不要惹祸上身,招来邪祟。

    “这是什么路数?”万里问阮瞻。

    “丢卒保车。”

    “难道那个日本老头杀了自己的徒弟向你示威?”万里叱了一声,“那他可真要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你说那个老头是师傅吗?”阮瞻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按常识说是这样的。不过我总觉得那个什么阴阳道奇奇怪怪的。说不定也有年青人收老头当徒弟的。难道你有发现?”

    “没有,不过肯定不是为了示威才杀人的。我想你该知道,对手既然变态,大概就不会白痴,怎么会自减战斗力?!你该知道变态刺激智慧。”

    “那你有什么发现?别卖关子了。说一说吧。”

    “首先。我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布阵了,如果有邪物闯入,不可能没有反应,就是说他所不可能是死后自己来的,也不是其它鬼怪把他送过来的。”

    “那就是人把他送进来的。不然,就是他自己走进来,然后用自断经脉的方法自杀,你不是说周围没有血迹,也没有其它痕迹吗?”

    “你要知道昨夜大雪后,村里已经把积雪扫除干净了,你认为如果对方小心一点,会在柏油路上留下什么痕迹吗?就是有,也让村民踩踏没了。而且据我所看,这个人死去不久,就算人死后灵魂离体,也不肯能一点魄气也不遗留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魂魄被吞噬了。”阮瞻没有感情的说,“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但我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小夏用借来的神力和符咒力打伤了雪女。而且是一次三只,加入这三个雪女是归属于一个人的式神,那么根据式神伤,主人也伤的原理,这个人一定伤得很重。岗村贤二败在我的手里,实际上是因为杨幕友的奸计而被那小鬼反噬,但无论如何,他是以死洗刷了失败。按照老式日本人的逻辑,认为失败是耻辱的,应该以死来清偿,如果对手执著于派系的观念,那么败在我们手里还有荣誉的问题!”

    “还真是偏激的民族思维!”万里挑了一下拇指,但指尖是向下的。“不过在我看来,恐怕还有别的原因。你想,一个手下受了重任,他们又是外国‘游客’,如果拖着个病人是会很引人注目的,他们肯定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可事实上他们几乎凭空消失一样没了踪迹,或者说多起来再想诡计。我看日本忍者里还真是有这个隐身的法术,但是如果受伤了就办不到吧?有没有可能为了不暴露而干脆杀了这个拖后腿的呢?”

    “所以我刚才说丢卒保车。”阮瞻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小鬼也被我伤了。如果对方的头头极为爱惜这个未来的高级式神的话,可能会用其他的式神和活人的魂魄供养它,以让它早日恢复,或者保住魂根本不受伤害。”

    “就是说这个死人是被自己人牺牲的,那就和我善良伟大的中国人民无关了。这个对手还够狠。充分利用了每一种资源,和杨幕友真像啊,不愧是狼狈为奸的。”万里从窗子往外看。见警车已经到了,“他这是一举三得。第一,让那个失败者意思洗刷耻辱,然后他们大家从此对失败避而不见,要知道自我欺骗是一种很好的心理调节;第二,他们可以摆脱一个伤重的累赘,还保持着对我们的秘密优势。说不定这个失败者被打得从此无法恢复、再也没有用处了也不一定;第三,让小鬼吸食失败者的式神和他本身的精神力以疗伤,用弱者保护强者。说起来日本人的社会观念还真有动物性,弱者去死,强者生存,也怪不得他们还修的外表下的个性那么凶悍了。”

    阮瞻也踱到窗边来,看着楼下不远处的闪烁的警灯和忙乱的人群,“这是一举四得!最重要的事你忘了,对手这样做可是成功的把我们拖在这儿了阿!”

    “不让我们回a市?”

    “不错。”阮瞻点点头,不过看起来并不见怎么担心,“我说了。那个地下室有镇灵咒从墙里面透出来,这房子和小鬼的来历关系那么密切,它又出现的那么突然,很可能是一切秘密的来源。你知道,如果魂体不好抓住的话,那么找到他的尸身是引他回来并消灭他的最佳方式。我猜那小鬼就是死在那房子附近甚至是房子里面的,虽然他为什么死在那,为什么那么变态。为什么是那个形状我们还无从得知,但解决问题是应该从事发的房子下手的,我本来想明天一早就回a市办这件事,但现在看来,对手当然比我们清楚小鬼的来历,也就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把我们拖再这里,自己先去找到小鬼的尸体。你想,这山村里无缘无故死个外国游客,而且死状凄惨,像被一百辆马车从身上硬压过去一样,当地警方能不重视吗?回来他们再弄个领事馆施压什么的,这里的人一个也先走不了。”

    “对啊,等我们能离开时,黄花菜都凉了!”

    “还会上演一出秋后算账的好戏。”

    “那怎么办?秋后算账那么恐怖?”万里弱弱的说,但神情也不见怎么担心。

    “听说你念过大学,”阮瞻忽然笑了一下,“那么你应该懂得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死者被证实是报案人松井石根的儿子松井茂德。根据报案人称,他们一家三口是趁儿子难得的假期来中国旅行的。因为父亲松井石根比较迷信,所以在前一天晚上听到怪声后,决定连夜逃下山去,没时间通知任何人。他们冒冒失失的跑到后山。在那里无意间找到了一座空弃的护林人的小屋,因为松井石根年纪大了,所以他们决定休息片刻,此时松井茂德想出去找点干柴来取暖,结果一去不回,松井石根和儿媳贺子在第二天傍晚才走出大山,来到镇上报了案,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在小王村里找到了松井茂德的尸体。

    “编的可真圆!”万里又一次伸出拇指,不过这次是真心赞扬,“除了会觉得他们有些古怪外,几乎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哈——在这种节气来这里旅行,然后深夜逃跑,找到护林小屋,大雪天里孝顺的儿子竟然跑出去拾柴,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那老家伙居然没死!可是怎么解释这鬼儿子的尸体平白无故被挪到了村子里呢?还一直被放到主街的正中央?什么样的仇日分子有这等功力!”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01

“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他们把迷题抛给中国警方来解释,以退为进,真是高端!”阮瞻说着看向窗外。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果然不出所料的,他们被困在了这村子里配合调查,好在他之前为山庄里的人做了些深度催眠和心理暗示,所以他们才可以用普通旅行者的身份蒙混过关,不用太麻烦。相信通过这一次,对手会明白他有消除他人近期记忆的能耐,汇兑他更有三分提防吧!

    “他们拖住了我们,一样走不了哦!他们不会还有后备吧?”万里问。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阴阳师和修道人!再说,这事情这么隐藏,应该是越少人越好,我想不会有其它人了。”

    “你不是说要提防由第四人吗?”

    “那是谨慎的想法,不过至少目前这第四人还没在附近,因为我刚刚打听到,松井石根因为儿子去世倍受打击,心脏除了重大问题,要回到市区的大医院看病。”

    “真好的金蝉脱壳!”万里又是赞叹一声,有点敌我不分的味道,但下一句又马上表明了态度,“不然说成——好一招乌龟脱壳?”

    阮瞻笑了起来,“好吧,让他们乌龟脱壳,我们来金蝉脱壳。”

    在警方所得到的消息里,村子里的人众口一词地说是闹狐狸精事件,患有几个惊吓的语无伦次的女人和一具凭空而降的尸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而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山区,并没有医院有保存尸体的设备以待检验,所以只好简单勘验了一下现场,就把尸体送到A市的公安医院去,然后再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于是,松井石根、松井贺子、松井茂德的尸体一起被送回了市区,一起进了公安医院,不过一个是在高级病房接受治疗,一个在太平间静悄悄的安息。只有一个漂亮的日本少妇,又要照顾公爹,又要安排一切丈夫的身后事宜,赚取了多少善良中国人同情的眼泪。

    但是,没人注意到她对公爹那种谦恭中带着崇拜的态度,还有在停尸房趁人不备时,在她死去丈夫的嘴里安放了一枚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

    午夜来临的时候,公安医院也彻底安静下来。一个急诊区的护士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直奔走廊尽头的厕所。

    ‘咔哒咔哒’的响声随着护士的脚步声回荡着,更衬得空间的空旷,可是那护士并不在意,在医院呆的习惯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人一走动,这种音效无时不在,她已经不再有刚工作时那种惊吓和不安的感觉。

    她用脚踢了一下厕所的门,平时很松动的门竟然没有打开。再用力蹬,门纹丝未动。她犹豫了一下,怕门把手上有细菌。只好用一张软纸垫着。握住把手用力推,可是厕所地门仍然像一堵墙一样在她面前紧闭。

    不会有人从里面把门锁上吧?她这样想着,短促地敲了几下门上地麻玻璃。“有人在里面吗?”她觉得自己只是轻轻的敲几下,可那声音却脆的象把夜敲碎一样,她问话的声音也有点突兀感,让她地心莫名其妙地紧了一紧。

    “门坏了?!”她小声嘟囔,有点懊恼,但正要离开时,却见麻波咯后面闪过了一条模糊的影子。她才要开口说话。叫里面的人开门,但影子一闪却又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还是…………

    她有点害怕了,在医院总是有点这样那样的传说,大家平时也不怎么在意,当笑话说说,可这时不禁全部涌上心头。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由于她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差点被向里开的门带的摔倒,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美丽的日本少妇。

    这日本少妇不是她们急诊区地病人家属,但因为是外宾,人又长的特别美丽,下午她上班时正巧看到这少妇去位于急诊区不远的停尸房,为她的亡夫做日本式祈祷,所以从医护人员的议论里知道了这个人。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高级病房区的家属要跑到急诊区来上厕所,难道和已死去的丈夫那么难分难舍,又要去看看他的样子?可是按中国的民俗,总是和去世的人脸对脸地看来看去是不好的。看来要劝导她一下才行。

    她心思善良地这么想着,才一抬头却看到那日本少妇正在对她微笑。

    她笑起来那么美丽,又那么甜蜜,虽然很讨人喜欢,可是却和她新寡的身份不符。而且她的脸色不大对,或许是光线的原因,脸上有着重重的阴影,看起来

    “!@#%&*()^*()_”日本少妇以柔美的女中音吐出一个句子,不过护士没有听懂,只疑惑的‘嗯?’了一声。

    可日本少妇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眼睛望着护士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恭敬地鞠了一躬,并对着护士身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身后有人?!

    护士从疑惑变成了惊恐,同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骇然转过身去。

    原来的走廊虽然安静却也明亮,但此刻却如同有一阵浓雾突然飘了进来,使周围变得昏暗且混沌。迷雾中,仿佛有什么在其中走动,挑得那白雾不断如沸水一样翻滚,同时‘咚’的一声从迷雾中沉重地传来。

    那声音如此有震动感,如同重锤砸在人的心上,让那护士吓傻了,只呆呆的瞪着前方。

    咚——咚——咚——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02

那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一条直挺挺的灰白物体姿态诡异地闯出了雾气!

    裹尸袋还包在身上,象衣服一样的盖住了身体,因此也看不到四肢,中间拉链上的牌牌标明了死者的身份。此时随着他的跳动一甩一甩,象是向人招手。

    尸袋的上方,露出了死者的头……脸色青青的,眼睛下两个重重的阴影,头发和脸上有冰雪的痕迹,嘴里突出了一颗兽牙,象是从极寒之地挖出来的古老僵尸,正一顿一顿地跳了过来!

    在尸冷柜中的死人!

    这时护士的第一意识,然后还没来得及做出跑的反应,就被身后的日本女人猛得一推,直摔到那僵尸的身上。

    “对不起,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丈夫冷啊,只好对不起啦!”身后的日本女人甜甜地说。

    ‘嘎’的一声,就像小鸡被杀时的惨叫,并不高大的僵尸一把抓过护士,把她拎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脖颈,一手扯开她的衣服,鬼手一下子印在她的前胸上。

    护士只感觉到身上的热气和体力随着印在心脏部位的手不断外流,好像全身的能量便成了一条细丝被生生抽走,然后又被一种说不出的寒气所替代。她被吸附在那只鬼手上,无力反抗也无力叫喊,只企盼着这折磨快点结束。直到渐渐地没了意识。像破布一样软垂在地上。

    “您不一次用完吧?还是不合口味?”松井贺子疑惑地说,好像主妇问丈夫自己做的菜如何一样。

    僵尸不说话,只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五指虚空一抓,那护士就突然僵直地立了起来。

    她牵线木偶一样走进僵尸,任它在自额头上画着隐形地符咒。几秒钟后,地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主人……”她对着僵尸喃喃地叫了一声。

    松井贺子见状,很感兴趣的走上前来,拉开护士的衣服。只见她地胸口正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雪手印。本来温热的不能存住冰冷的胸前,竟然有一个雪花堆砌的男人手印!

    “是啊,雪女没了,可以收几个雪骷髅嘛!反正这里的女人多得是!”她捂着嘴,装腔作势的笑,向后退了一步,看那护士机械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散乱地头发,施施然穿过白雾,回到工作站去了。

    “可是松井君,请您快点恢复起来。老师说,虽然犬鬼大人在盯着那个中国人,但怕是不能长久困住他,所以请您三天之内动手。”

    僵尸还是不说话,但冷哼了一声,嘴里突出的兽牙狰狞地动着。

    “您当然不怕他。”松井贺子献媚地说,“可是老师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夜长梦多。前天被那个姓岳的女人一搅和,弄得我们措手不及。老师目前不能亲自动手,务必拜托您要完成任务。这可是个百年难遇的修炼式神的好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手,顺便了结了那个中国人,以后有机会再找姓罗的师傅算账!”

    僵尸面色木然。只眨了一下眼镜,然后突然跳转身离开了,但那团白雾却始终不散地围绕着他。

    她站在那里不动,可僵尸却在黑夜中不断地潜行,借黑夜和白雾的保护,借着寂静无人地环境,整整在医院游荡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回到停尸房。

    “你气色好多了。”松井贺子望着僵尸死气沉沉的脸,“再修炼一天一夜,功力一定会大增。放心,不会让你被解剖尸检的,作为你的家属,我不能同意这样做。好好睡吧,松井君。”她说着把她的‘丈夫’又重新装回到冷柜中,然后悄然隐身,消失不见。

    这一夜,谁知道又多少女人被印上那可怕的雪手印!

    “小夏,你的内线怎么说?”万里一边吃苹果一边问。

    他们目前还在小王村里,因为从日本人离开后,他们被要求停留三天配合警方调查。没什么人权的问题,人家警察可是客客气气地请求他们尽公民义务地,甚至为小夏和万里两个趁周末休息来旅行的人向单位请好了假。

    “刚打过电话,她说一切正常,日本老头和他美得冒泡的儿媳根本没出过医院的门。”小夏懒洋洋地说,虽然她的病来得急去得快,但还是不太有力气。

    她地内线是在A市工作的大学同学,她来a市的第一天就住在人家的家里,而那个同学毕业后恰巧托人进了公安医院,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

    这个案子不是个秘密,所以小夏就谎称日本人本身有问题,又没什么证据,想让老同学帮忙监视一下。她这个同学本来读书时就很热血,正义感十足,当即答应下来,于是主动申请行政值班,做了小夏的内线。

    不过小夏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日本人有邪术,让她朋友小心,不要太靠近,免得被发现。

    “你呢?阿瞻?”

    “王姐也说房子没动静。”阮瞻无意识地摆弄着筷子,眼睛望向窗外。

    “你认真一点,正在开小会呢!”万里拉回仿佛处于神游状态的阮瞻,“你答应王姐帮她们一家回村,不会因为超生受到处罚吗?”

    “你不是招鬼术来吓唬那位老人家把?”

    “我不会用术法对付好人的。”阮瞻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过是让她他看了一点幻术,给他算了算命,还有严大爷帮腔。你要知道,杨大爷在这村子里说话,可是很有分量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02

“可是帮助王姐是对的。”万里继续吃,山村里纯天然的东西很和他胃口,“你也不能用这种利益交换的方法,花钱让她帮你盯着那房子,而你想法子保证她回村不受处罚。”

    “她自己也恨那个恶鬼的,虽然她胆小,可是很想为懒三报仇,

    那是个不成功的人,却是个心慈手软的老板。“阮瞻说到这里,想起王姐一直害怕鬼怪会顺着线路找到她,咬了半天牙才肯接受这个任务,当然也没忘了报酬时,不由得微笑。

    一边的小夏正在偷瞄阮瞻,见状连忙把头转过去。

    好家伙!这个人也不用一大清早就表现他杀女于无形的技巧吧!

    害得她的口水都差点留下来,没想到她岳小夏原来是个色女。

    “话说回来,你就是懒惰,不肯修炼,不然你如果有杨幕友那种小飞鹤监视器,我们只要扎那个松井老家伙一刀子,折几个纸鹤,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小夏不用整夜担心她那个担任监视工作的同学有危险,你也不用掩人耳目的在市区和郊区跑来跑去。”万里说到这里也微笑,和阮瞻一样有魅力,只不过气质不同而已,“至于伤人的工作,就交给勇敢的岳小夏同学,你看她对自己都下手那么狠,还不一刀把那老家伙直接送去见阎王!哈哈!”

    小夏一次成功的被气到,不过此刻她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还在疼,也没力气和万里闹,只白了他一眼,“你尽管气我好了,我不和你计较。可是你最好别养成习惯,不然我伤好后会打的你见到我就发抖。臭男人!”

    “你看,小夏似乎越来越暴力了!全是你带坏了。”万里对阮瞻说。

    阮瞻不说话,甚至不敢看小夏一眼,生怕在外表马虎,但内心精明冷静的万里面前泄露了内心的秘密。

    可在小夏眼里,却担心阮瞻那天听到了她和两个雪女大叫‘这个男人是我先看中的!’这句话,这样让她无法自然地面对他,影响她的计划。

    多日的相处,让他在她的心里更加深刻,她本来打算着怎样不知不觉拿下这个男人,收归己用,连计策和口号都想好了,就叫农村包围城市。可是她发现自己是那种只会叫的狗,咬不了人,特别是这种无从下口的男人。

    “针孔摄像机有什么不好?”阮瞻答了一句。

    昨天他避开耳目,偷偷返回市区,做了一下午的摄像技术和劝导王姐的心理工作,还要冒充小商贩在隔壁洋楼的地下室租房子做仓库。好让王姐顺理成章地进去做监视工作。

    情人旅店的地下室肯定是一切事情的根源,所以那里的肮脏窗子是最好的监视角度。

    “小心不要被那个暗中监视的东西发现。”小夏冒出一句。

    看阮瞻这么跑来跑去,她觉得真担心哪!

    “放心,那个苯东西不知道咱们阿瞻各个的金蝉脱壳法,一直蹲在房子外面傻等呢!”

    “我们不也是在等吗?“小夏脾气急躁,有点沉不住气了。

    “让他们做工程吧,我们做黄雀就形了。”阮瞻安慰道。

    他通过一天的试验已经完全放心了,他们可以随时离去,也可以随时回来,不惊动任何人。

    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小夏象被电到一样,立即扑过去按开电话,由于太急了,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臂,疼得呲牙咧嘴。

    “有消息?”等小夏三言两语地讲完电话,万里马上问。

    “小玉说没动静。”小夏忧心重重。

    小玉就是他在A市大学工作的同学,她的内线。

    “不行,我得回去!不可能没动静我。”小夏想了一下后断然说,“咱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如果那日本人要动手,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嗯,是有点问题。”万里转头看向阮瞻。

    这两天他一直这样,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窗外,整天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别急。”阮瞻还是没有动,只吐出这两个字。

    “可是我怕小玉有危险,她已经连续值班两天了,会让人怀疑的。”小夏见阮瞻不动,干脆走地去板他的脸,让他把目光从窗外转向自己,“她不了解内情,不能把她牵连到里面。”

    她焦急之下,几乎是捧着阮瞻的脸,但当他深逐的眼神瞄到她时,又慌忙放开,象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涨红了脸。她在是晚上,他们只在二楼的小客厅开了一盏壁灯,不过她心里仍然暗骂自己无胆鼠辈,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万里可以那么轻松,可是一见到阮瞻,她就手足无措。以前她对他也不是这样的,难道因为心里有鬼,在打人家的主意,反而不正常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03

“今晚一定会有结果的。”小夏手指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存留在脸上一样。让阮瞻只得咳了一下才开口,“沉住气”。

    “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小夏想到同学的事,担心加剧,“我想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能放心!”

    阮瞻有一丝犹豫。

    这件事是有点让人无法完全掌握之感,对方一定有什么行动是他们所不了解的,就像他的行为对方也不能完全了解一样。如果不让小夏去,假如她的同学真的出事。她的良心会不安,甚至会自我谴责一辈子,假如让她去,他又怎么放心得下!

    现在他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定式,只有她呆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怎么样,让我去!”小夏差不多求阮瞻了。没有他,她可脱不了壳。

    阮瞻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好吧。你可以去医院,但你要保证不做危险的事。”他又转向万里,“你也去。”

    “行啊,不过不只是陪妹妹那么简单吧?”

    “你要盯着那家日本人。”

    “你呢?”

    “我还要演戏哪!。”阮瞻瞄了一眼窗外,“放心,来得及地!”

    “你想让我怎么做?”

    “随机应变吧。我想你并不需要我嘱咐。”阮瞻说着站了起来,把手伸向小夏。“你的护身符拿来看看。”他想加持一点灵力在上面。

    小夏下意识的抚住了脖子,“那个在衣服里面,不好拿出来。”

    她怕阮瞻问这个问题。

    事实上,她的宝贝护身符丢了!那天打雪女的时候,她手边没有东西了,情急之下,只好把护身符当作武器扔了出去。然后就是阮瞻受伤,而且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那块小小的玉器被扔到了哪里!

    山坡太大了,而且还有厚厚的大雪!

    对这件事,她心疼如绞,那是奶奶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而且照阮瞻地说法,那上面有很强的念力。那是对她无尽的、不需要回报的伟大的爱啊!

    可是那种情况,她根本来不及思索。她只是要救他。也必须要救他!

    之后她就在各种情势下再也不能进去山里,如今也知道,她永远找不到那个护身符了!她有多么舍不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不想让阮瞻为此而内疚,所以还是决定瞒着他。

    阮瞻看了一眼小夏,终于放下了手,“小心。”他只说出这两个字来。

    到医院后,万里和小夏决定分头行动。虽然彼此都不太放心,可是对方实力强,而他们只有阮瞻一员杀将,不得不分散开,发挥最大的团队效力。

    万里去病房查看情况,而小夏则去找她地同学。

    找到小玉后,她费尽唇舌,才把这个因连续夜班而憔悴不堪的热血青年打发到里间地办公室去睡觉,她自己则躲在窗帘后用望远镜观察整个医院的后院。

    行政楼是一栋独立小楼,是一个刀把型的拐角楼,虽然有点偏僻,也不很高,但是正好看到院区的整个后院,包括急诊区的后面、锅炉房、小房、停尸房还有医院后门。

    行政值班的房间就在这小楼的最高层,且最靠近外侧,视线就更加良好。小夏安静地窝在那儿,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的直觉一向出奇的准确,今晚这里会出什么事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医院的后院弥漫着不详的寂静,小夏没有点困倦的感觉,反而越来越紧张,认真观察着整个院落。

    她只觉得有一丝异样感,可开始时由于过度紧张没有意识到是什么,时间一长就发觉了环境的不同之处。

    是雾!

    北方地冬夜里经常会有雾的,不过有雪后晴朗的天气里出现雾气还是很奇怪的,而此刻公安医院的后院却正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雾气所笼罩。

    雾气很白,给人翻涌的感觉,而且来得快,一转眼就把整个后院包裹在雾气之中。不要说两侧地房子,就连医院墙外的街灯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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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