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1

  “你从那里找来的这东西?”非常明白庄天宇虽然外表看起来大而化之的样子,可却不会是个无的放失的人,因此他才饶有兴趣地追问到。

  “这东西里面的。”庄天宇拿出了一张照片扔给了老人,自顾自地从柜台上拿起一瓶已经打开的二锅头倒了一点喝着说到。

  “哇,宝贝呀!”老人一下就被照片中那泛着绿色微芒的典雅长杖所吸引,一边咂着嘴巴一边微叹地说道:“这哪里来的?给我瞧瞧正品怎么样?”

  看着老头那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谗样,庄天宇暗暗笑了笑。这些照片是他趁严新慈不注意的时候用微型照相机偷拍的,就是想让这个老头帮自己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古杖有什么魔力一般,牵引着自己不断地去探索,去了解它。

  “这个是秘密,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庄天宇耸了耸肩,无谓地回答道。

  “你小子,还吊我胃口。”老人笑骂了一句,对着他说道:“这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印象,但凭感觉应该不是凡物,你先等等,我去查查再告诉你。”

  没有等庄天宇说上什么,他便拿起照片和那小瓶子急匆匆地往屋子后面走去。看着老人那匆忙的背影,庄天宇哑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认识他到现在,只要一提到和古玩有关的东西,这老头都是一副这样急不可耐的样子,让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热衷,不过沉浸此道几十年的他也确实颇有几分火候,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可能都还不及他的一半,可已经是个中高手了。

  “哎——”无聊的他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了,老头那一边却还没有丝毫的动静,伸了伸懒腰,看着窗外那晴朗的天空,他心里突然一动,掐指便算了一卦。

  “坎为水,动爻三,变卦水风井,豪雨啊……”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觉得有点闷热的他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梅花心易真的是十算九不准。

  这时,柜台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老人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意,双眼放光似地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小瓶走了进来,腋下还夹这一本书,那神情就仿佛在恭迎什么贵人一般,让庄天宇心里一阵纳闷。

  “怎么样?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吗?”他没有等老头坐下,就略带焦急地问了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老人舔了舔有点干涸地嘴唇,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双手微微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有点激动地问到。

  “什么东西?”看老头那模样应该是猜测到了这个东西的来源,而且可能极不平凡,才使得他如此的失态。

  “什么东西?这根本就应该不算东西!这是玉膏呀,玉膏呀!”老头把小瓶轻轻放在了柜台上,对着庄天宇兴奋地喊到。

  “玉膏?不可能吧。”玉膏这种飘渺的传说中的东西他也听说过,而且还传闻黄帝飞升时所炼制的仙丹里面就含有玉膏在内,可根据现在的科学分析,玉质根本就不可能会产生这种东西,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一下听见老头这么说,也实在难以一下转过弯来。

  “什么不可能,你看看!”老头显然对庄天宇对他的专业怀疑感到不满,把一起拿来的那本书扔给了他,不屑地说道:“不要被现在的什么科学给蒙蔽了,许多东西并不是科学就能解释的了的。”

  对老头的脾气暗自咂了咂舌,庄天宇慢慢翻开了那已经泛黄的古籍,在老头有记号的那一页看见了想看见的东西。

  “千年古玉,始生玉髓,其色紫华,食之不劳,又八百岁,得之玉膏,绿颜似泥,这不正说的是这个东西吗?

  而且《山海经》里也有记载,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这也说明能够产生玉膏的只能是白玉!而此处所说白玉,根据古代地理的分布和各种古籍的描述,应该就是一种当初所产数量极其稀少的紫色质玉!

  古人不是也说过嘛,悠悠沂水经荆山兮,精气郁泱谷岩岩兮,中有神宝灼明明兮。沂水绕过荆山,荆山之石变成玉,晶莹剔透。也不也是对玉能生水,水能生膏的一种描述吗?……”

  看着书上对玉膏的出处与外形的描述,耳边回响着老头那低沉的声音,庄天宇不由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那古杖时缠绕其间的紫绿相间的淡淡圆润光华。

  “难道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玉膏?”他就像有种做梦的感觉似的,摸了摸有点发凉的脑袋,不敢相信地喃喃说道。

  “我也不敢想象,今生得见此宝一次也就无憾了。”老头也感慨地说道。

  “那关于玉膏的描述是不是真的呢?”庄天宇突然兴奋地问到,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了怜儿那虚弱的小脸蛋,如果传说是真的,那是否怜儿的病也能治好呢?

  “这个不清楚,而且也不能验证了,当然,如果你能够再弄一点又另当别论了。”老头可惜地摆摆手,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庄天宇好奇地问到。

  “玉膏遇气则化,这一瓶在开盖的时候就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剩了。”老头悔恨似的拍了拍那老旧的柜台,恼怒地轻声说道。

  “没有了吗?”庄天宇心里到没有多大的遗憾,想到严新慈那里还有的许多玉膏,他咬了咬牙,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老师,你快来看看这里!”在严新慈的实验室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看着电脑上急速变化的图象,诧异地叫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严新慈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克隆技术在当代来说虽然还不是很完善,但是相对于以前来说是大大提高了。就他们研究所来说,也成功克隆出过几个动物体,其克隆技术在全国也位于前列的。而作为其中中坚力量的严新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提出的一些关于克隆方面的理论,也被许多国际同人所接受,甚至被誉为中国克隆第一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1

  在如此有利的条件下,他想到的就是利用手中的这些细胞进行克隆,他有一半的把握能够完全克隆出那上古的动物实体,如果成功了,那绝对是生物史上的一大奇迹,而他的名字也将被记载进生物史的发展历程中,那样他也就毫无遗憾了。

  在尽量保密的情况下,他理出了一个这次克隆小组的名单,其中当然包括凌霜,同时还有他的得意弟子施海辉。

  施海辉是他从大学就开始注意的一个生物学天才,而且他还是他考硕、考博的导师,在他的精心调教下,施海辉迄今为止也在各大全球知名的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上百篇的论文,成为了中国生物界新一代中最令人注目的新星,让严新慈也是脸上大放光彩,对他更像是亲生儿子一般,极力地扶持这个未来的栋梁之材。

  乍听到严新慈提及这些奇怪细胞的来源,几人也是诧异异常,不过凭借着对严新慈那在生物界的权威,他们就算有点怀疑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加入了这个临时组建的小组。而施海辉负责的,就是整个克隆技术最关键的一步:取出这些细胞中的细胞核以植入挑选出的卵细胞中。

  听见施海辉惊讶的喊声,正在紧张地忙着各自事情的几人都抬起了头,严新慈更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个箭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仔细地观察起电脑上的图象来。

  “怎么回事?”凌霜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冰冷的模样,不过却是别有一番诱人的风韵,微蹙着眉头一双秀目望着有点急促的施海辉问到。

  对于这个刚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冷艳同事,同时也是严老师的继女,施海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不同的心情,平时潇潇洒洒视感情如游戏的自己对着她总有一种心跳的感觉。而且和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不同,一向自诩条件不凡的他竟然丝毫不能引起这个女人的注意,就像他和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差别似的。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对她感兴趣,越想了解她,接近她,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的沦陷,一点一点的陷入这个和别个女人完全不同的异性所营造的空间中去。

  “咳咳,是这样的,”清了清嗓子,施海辉一直要求自己在她的面前要保持最佳的风度,给凌霜让出了一个位置使得她能更清晰地观察到电脑上的画面,这才彬彬有礼地说道:“这些细胞和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动植物细胞都有所不同。如果说它是动物的细胞,但是在其细胞质里却有类似于叶绿体的细胞器的存在。可是把它看做是植物细胞,可是却没有因该有的细胞壁等的存在,而且也没有中心体,除非它是低等的植物,可看其细胞器的种类又不像低等的植物,这实在另人费解。而且还有更加奇特的,”并没有发现凌霜那绝美的脸庞有什么变化,施海辉不禁有点气馁,不过还是提起精神继续说道:

  “你们注意看,就我没有注如任何催化酶的情况下,它无丝分裂的速度简直就是在惊人的增长之中,它究竟是利用什么来作为能量进行细胞分裂的,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发现。”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施海辉无奈地说道。原来还以为这些不过是沾染在老师所说的那个玉杖上的一些细菌体,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能够研究出这些情况的发生的原因,那对于他以后的发展肯是一个绝大的助力了,说不定还能受用终生。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一时也找不出发生这种突变的原因,大家今天就到这里吧,留一个人下来留守,其他人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研究。”看了看外面突然变的有点阴沉的天气,似乎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严新慈仔细研究了一下电子显微镜上那些细胞发生的异变,只得说道。

  “我留下来。”凌霜淡淡回答了一句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前,似乎严新慈不存在一般。

  “好吧。”对于这个女儿他实在没有任何的话说,叹了口气妥协地说道。

  原本也想留下来借机亲近一下玉人的施海辉煌看见老师那尴尬的神色,也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跟随着大伙走出了实验室,临出门时还回答看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看着试管的凌霜一眼。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他在心里对自己暗暗说道。

  浓厚的乌云遮盖住了了漫天的星斗,月亮也害怕似的掩起了它的光芒,就连路边的街灯也仿佛被黑暗所吞没一般变得昏暗起来。夜风肆无忌惮得在各栋大楼之间呼啸着,树林里的树叶冷咧地发出哗哗的声响,整个研究所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显得清冷异常。

  第一研究大楼的六楼里,各种仪器还在嘟嘟的运作着,在明亮的灯光下,密闭的正方体玻璃器具里面放着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玻璃器皿,一小滩水状的透明液体在器皿里面微微滚动着,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正以加倍的速度不断扩散着,不时还发出一点几乎微不可察的隐隐紫光。

  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在实验室里,顺着以前的通道来到这的庄天宇对亮着灯光的实验室不由楞了楞。因为玉膏的挥发性,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今晚便再次潜入天麟制药的研究所把玉杖偷出来,已经顾及不了这有多大的风险了,为了怜儿他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可情报明显有了误差,恼怒地望了望哪映照出灯光的屋子,庄天宇心里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一狠心,还是慢慢贴着墙壁走了过去。

  放下手中的研究纪录,凌霜揉了揉有点发痛的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不由叹了口气。从美国回来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了,可自己心中的那空虚感却是越来越浓郁。以为自己会一直怨恨母亲当年行为的她,在得知了那时发生的事情的真相后,心里的坚冰在无意之间也开始慢慢融化着。但是那自小便深深印在脑中的信念却不是一下就能磨灭的,家人之间尴尬的处境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少待在家里。

  每天除了没命的工作,她的生活就像钟表那样规律,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激情的调节,让她不由有点厌烦起所有的一切来,所以在外表上她才会给人一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感觉。

  “呵,说不定自己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端着直冒热气的咖啡半靠在实验台上,她苦笑着摇了摇投。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大楼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微微皱了一下眉,凌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了门口按了下警报器。

  “你好凌博士,请问有什么事吗?”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一个很低沉的男性声音礼貌地问到。

  “我这有点动静,你们最好上来看看。”凌霜瞧了瞧漆黑的外面,冷静地说道。

  “好的,请你锁好门等我们来。”保安尽地回答着说道。

  没过多久,门外走廊上便传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扣门的声音在凌霜耳边响了起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2

  “你好,凌博士,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是因为一扇窗户过于老旧被夜风吹掉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下,在事故报备单上签一下字,谢谢合作。”

  一听是刚才那个保安的声音,凌霜提起的心不由微微放了下来,知道他们确实有这个规定,也就不想为难地打开了紧锁的大门。可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便一下冲了进来,劈掌便击在了她的后脖子处。一阵疼痛立刻冲上了大脑,眼睛一黑便软软地倒了下来。

  “对不起。”拦腰搂住了凌霜那高挑修长的身子,庄天宇在她耳边略带歉意地轻声说道。

  盗接了实验室与监控房的电话通路后,他便算准了时机敲响了房门。看清楚了里面那个昨天遇到的冷冷的女人,他才采取了这个方法,一切也都似乎照着他所计划的方向发展着。把凌霜放在一张椅子上后,庄天宇的目光在整个实验室里扫了扫,一下就发现了放在一个玻璃器具旁边的那根玉杖。

  大步走了过去,正准备拿起玉杖的他在刚接触到那温润的表面时,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凭着这直觉,他全身肌肉一紧,想都没有多想便立马往后使劲一退,可以已经来不及了。十几根细长的泛着乳白光芒的丝状物一下便从那放着玉杖的金属台子上射了出来。带着丝丝的劲风,在庄天宇还没有反应之下便缠住了他的双脚。

  因为身体还处在后跃的状态中,被这脚上的丝线狠狠的一拉,他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吱牙裂齿地捂了捂发痛的屁股,双脚使劲挣扎了几下,他竟然弄不脱这么些细细的丝条,而且仿佛有越缠越紧的趋势,让他心里也不由一阵发楞,再也不敢妄动。

  “很痛是吧?”凌霜的声音这时却意外地在身后响了起来,庄天宇诧异地抬起了头,刚才那一下就算是男性他也能够保证要昏迷好一段时间,可怎么这个女人就像没有多大事一般就清醒过来了?

  摸了摸还有点发痛的脖子,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凌霜瞪着双眼阴沉地说道:“这些丝线是提取了非洲各种蛛丝中的精华而特别炼制的,就是大象也别想挣扎掉。而且这些蛛丝中还含有巨蛛所带的毒素,会慢慢麻痹人的神经系统,你是不是已经觉得有点发昏了呢?”

  嘴上虽然不断打击着还在试图挣扎的庄天宇,凌霜心里却是惊异不已起伏不定的。这个防盗系统是模拟生物界水螅的神经反射系统,运用电子脉冲作为中介而制造的,从触动到捕捉,它的时间差仅仅只有人反射弧长的百分之一不到,可以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逃脱它的捕获。但这个男人却只有双脚的部分被蛛丝缠住了,并且差点就逃脱掉,让她十分的震惊,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噬人般模样盯着一脸尴尬的庄天宇。

  感觉到脚上那紧紧缠绕着蛛丝透过鞋子传递过来的丝丝凉意,虽然脑袋还没有明显的麻痹感,可他也不会认为凌霜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只得无奈地左右言他地说道:“凌小姐,你好呀,好久不见了……”

  “昨天不是我们才刚见过吗?”凌霜咬着牙从嘴缝里蹦出了几个字,语气不善地说道。要不是自己常年坚持参加跆拳道训练,抗打击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不然今天还真不好说结果会怎么样了。

  “说吧,这么晚了你还偷偷进来,到底想干什么?”讨厌拖泥带水的她一针见血地问到,一双有神的眼睛铮铮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啊,这个嘛,我——”使劲吞了吞口水,避开了凌霜那灼灼的目光,庄天宇吞吞吐吐地敷衍说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会如此的失常。

  实验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些闪烁着各种颜色的仪器在自动的运转着,那嗡嗡的微小声音给这寂静的空气注入了一丝跳动的音符。

  “呀!”就在这时,阴沉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亮的光电,一声响雷就象在头顶几尺般炸了开来,让毫无准备而从小就怕打雷的凌霜一下蹲了下来,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

  没有被这炸雷吓到的庄天宇反被她的夸张反应吓了一大跳。好笑地看着旁边那女人苍白的脸庞,两条纤细的柳眉紧紧地蹙在一起,眼睛死死地闭着不敢睁开,一双手捂着耳朵,整个人就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几乎缩成了一团,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静从容。

  正想做点什么的庄天宇无意间从对面的墙上反射的那闪电光芒中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异常,那连续不断闪烁着的光亮仿佛和平时那一闪而逝的雷电不同,倒有点像电焊在焊接钢材时发出的连续光亮。顾不得还在一旁微微发着抖的凌霜,他扶着一边的桌子,并拢着双脚蹒跚地爬了起来,向窗户外面望了出去,却一下就被窗外的异像惊呆了。

  浓黑的乌云在天与地之间翻滚着,就像要吞噬着所有事物的洪水一样从天边向下倾倒了下来。狂风呜呜得在耳边呼叫着,没有关好的窗户被吹的劈啪做响,偶尔夹杂着乒乓的玻璃破碎声。天地已经分不出界线,整个世界就仿佛被黑暗吞没了,令人从心里产生出一种恐惧之感。阴冷的风从窗户里面猛灌了进来,带着丝丝略带腥味的潮湿气息,似乎预示着大雨即将来临了。

  在远处,一条闪亮的光束刺破了云层直通天地之间,就像一根支撑着天空的立柱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即使相隔甚远,也似乎能够听见那隐隐的破空之声,就像电线短路时发出的那吱吱声,让人心里一阵发毛。那渐强渐弱的光亮仿佛电力不足的灯泡,却不敢忽视它那巨大的威力。这光柱成不规则的条状扭曲着,就仿佛无数个不会消失的闪电聚集成的一般,以一种不可估量的速度向这边快速地一种着,所过之处,因为电离反应,周围的空气都极度的扭曲起来,产生的巨大吸力使得到处泥土飞扬,整个研究所的房子已经是东倒西歪,所剩无几了。

  “不会吧?”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着的光柱,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扑打在脸上刺痛的空气,庄天宇这才发现远处看起来细小的它竟然是如此的巨大,其宽度就占据了整个大楼的一半左右。

  “快跑!”用最快的速度把鞋子脱掉,发现凌霜竟然还害怕地蹲在地上,庄天宇大喊了一声抱起她就往屋子外面冲去。

  轰隆一声巨响,夹杂着无数玻璃的破碎声,整个实验室发出了一阵巨大的爆炸,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那强烈的气流让躲不急的两人一个踉跄便向前扑倒。咬着牙紧紧护住身前的凌霜,感觉到背后那刀割一样的火烧感,躲在一个面前能够避及的角落里的他全身关节就像脱节了一样酸痛,连稍微动一下都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前面被她围住并没有受多大伤的凌霜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庄天宇那疼的有点扭曲的脸庞,哆嗦着嘴唇没有说出一句话。

  已经被揭顶了一般的实验室还在燃烧着,弥漫着一阵刺鼻的味道,所有的高科技仪器只剩有几点残渣,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连续不断地响着。

  天空中那浓烈的黑云已经消散了许多,夜风也似乎轻缓了自己的步伐,一阵闷雷声后,天空竟然下起了哗哗的大雨来。火光随着雨势的增大渐渐暗淡了下来,驻留在空中的那刺鼻的焦糊味却依旧没有散去。原本整洁的实验室现在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到处都散乱着各种烧焦的器材和纸片,狼狈异常。

  在残缺的实验室,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了,但在如此强烈的异像肆虐过后,竟然还有一件东西完好的保存下来了。摆放着那些细胞的玻璃器具已经四散开去,里面的培养皿却丝毫没有受到雷电和大火的波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3

  原本只有指头大小的细胞群现在却完全盘踞了整个器皿,甚至还在不断地增长繁殖着。一层淡淡的紫光若隐若现的包裹着它们,如果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些细胞就仿佛一个磁铁一般,正疯狂的吸收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一些距离较远的雨滴竟然也违反物理规律的在空中打着弯的掉进整个器皿中去。在如此磅礴的大雨之下,吸收了大量雨水的器皿除了那些细胞外连一点水渍都看不见,就仿佛整个器皿是个真空地带,这些细胞就像个无底的黑洞一般接纳着越来越多的雨水。

  在盛放着玻璃器皿的实验台旁,那个玉杖静静地躺在焦黑的地板上,碎裂的几段任凭大雨洗刷着。失去了那原本圆润光华的古杖,就仿佛一个已经到了暮年的老人,慢慢逝去生命的光泽,最终归与平淡。

  “怎么会这样?”顶着瓢泼的大雨,艰难地拖动着几乎快麻痹的身子,庄天宇走到实验室的中间,看着地上那已经和一般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的玉杖,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你……你怎么了?”瞧着双眼眼神涣散的这个男人,凌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到。实验室这完全不是人力能够破坏的场景让她也心里惊讶不已,但是刚才因为对雷电害怕的天性让她不是十分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为了弄清出这来龙去脉,她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恐惧对这个看起来的表情怪怪的男人询问着。

  “唔——”刚才为了护住那个叫凌霜的女人,庄天宇的背部完全是直接面对着那爆炸,许多玻璃的残渣顺着强劲的冲击波陷进了他的背肌里,不过因为衣服遮挡着从外表不容易看出来,可里面却已经是血肉模糊了。这时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已经因为流血过多和那蛛丝的毒素影响而有点昏眩的他,再也抵挡不住那钻心似的疼痛,大脑一阵麻痹,双眼一黑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喂,你——”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正想一把把他退开的凌霜突然发觉手上粘粘的,举起来一看,赫然全是鲜血。

  醒悟似的翻开他已经有点破损的衬衣,那结实的背部竟然已经找不到一点完整的肌肤了。许多微不可察的玻璃碎片深深地扎在了肉里,暗红的血迹遍布整个背部,被冰冷的雨水一冲,浓浓的化了开去,更加显得可怕。

  “喂,喂,你醒醒,千万不能睡找呀!”手机在刚才的动荡中已经不知道放哪里了,艰难地拖着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往楼下走着,她一边对着已经快不醒人世的庄天宇说到,那声音竟然带着丝丝的关心与急迫,回荡在还笼罩在绵绵细雨中的残废大楼之中,传向了那漆黑一片的夜空……

  “严老,你看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连报纸电视新闻都上了,这可不太好办呀。”坐在可视电话前面,严新慈正和一个貌不出众的青年对着话。如果没有人指出,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屏幕里的这个穿着普通的一套西装打扮平凡的人竟然会是赫赫有名的强生集团的总裁,在那毫无特点的脸庞上,唯一引人注目的就只能算那双浓黑的眼睛了,那黑色的眼珠就像要吞噬所有一切事物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总裁,这件事我已经报告了,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我还是主张不要声张。”

  因为昨天晚上整个研究所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大雷给击中,几栋房子就这样凭空的成为了灰烬,更别说里面价值上亿的设备了,唯一能够让他庆幸的就是小霜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而且那些细胞竟然也完好无损。

  不过这些事在平静了许久的这个城市来说,也算是绝对的爆炸性新闻了,第二天便成为了所有人讨论的话资,也顺理地成为了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就连远在万里之外的总部也知道了。实在隐瞒不了的严新慈只得把发现细胞并准备培养的计划直接上报给了总裁,希望能够得到总公司董事会的帮助。

  “这样呀,我们研究后也觉得如果能够培育出古代的生物来,那对我们公司下一步的国际营销计划也是非常有帮助的,而且准备把这个生物作为我们公司的标志打进国际市场。所以,我代表董事会全力支持你的研究。你现在的研究地点我们已经有了安排,一会儿就会通知你,我们公司的希望可都全部押在你的研究上了哦,严老,加油了!”那个青年笑嘻嘻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让久经人世的严新慈也忍不住心里一阵寒蝉,看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这人也不简单。

  医院给庄天宇的感觉是极度的不好的,因为他会自然而然的由此想到几乎已经生活在里面的怜儿,所以对于这充斥着刺鼻药水味的地方他是非常的反感。

  因为背部的伤势有点严重,全身包扎的像个粽子似的他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只要稍微的动一动都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势,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无奈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他脑子里却还沉浸在昨晚那奇异的景象中。那绝不寻常的光束现在想起来都让他一阵后怕,因为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根已经断裂的玉杖身上,所以他几乎没有发现那些细胞的异状。

  就在他第十三次把书拿起来又无聊的放下后,病房的门终于“噶”的一声打开了。以为是护士小姐的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进来的是另外一位。

  “你,好点了吧。”显然十分不习惯关心别人,凌霜提着一篮子的水果对着正张着眼睛呆呆看着她的庄天宇问到。冷冷的表情配合着那有点微红的脸颊,整个人说不出的尴尬感觉。

  “哦,好多了。”怎么也想不通同一个人前后的态度却是如此的不同,庄天宇摸了摸脑袋随后回答到。

  “那就好。”

  无聊的对话后,整个屋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把水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凌霜便在一边空着的病床上坐了下来,看着庄天宇手上那不断滴着的药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和女性接触过的庄天宇,浑身觉得不自在,痒痒的感觉又不像伤口引起的,双眼左右顾盼着不知道到底该放在哪里,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在一旁的人儿身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素白的连衣长裙,裙角镶着淡雅的花边。一根天兰色的细细腰带打了一个小结随意的系在婀娜的腰际,增添了一分飘逸与洒脱。一件薄薄的同色小休闲衫披在外面,灵动之余给人大方典雅的感觉。配上她那美丽脸庞上那淡漠的表情,就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一般,让人不敢亵渎。那出尘的绝色让庄天宇这个不知道女人为何物的木头也心中惶惶,不过却不敢多想什么,地位的悬殊让经历过许多人间冷暖的他知道之间的距离。

  推门进来的换药的护士小姐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感受着房间里那沉闷的气氛,连她也不由觉得有点郁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换好药水以后,就连忙走了出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奇怪地望了望病房里仍然无言以对的两人,不明白地摇了摇头,又去下一个病房工作去了。

  “哦,对了,这里有你的一封信,是严博士让我转交给你的。”凌霜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诧异的庄天宇说道。想了想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起身就往门外慢慢走了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3

  还在思索着她语言中对严新慈的称呼的庄天宇没想到她说完就走,还在楞楞地看着她修长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她在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脚步却停了停,在房门最终关闭起来的那一刻,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外面飘到了庄天宇的耳朵里,轻轻回荡着。

  “谢谢你……”

  拿着那还留有那淡淡清香的信封,庄天宇敲了敲自己正在幻想着什么的脑袋,连忙插开了信封,生怕自己又不由自主的莫名想到一些让自己恐惧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信竟然是那老头写来的。

  原来他从新闻里知道天麟制药出了事情以后,作为把庄天宇推荐给他的一个老朋友,当然的也去询问了一下严新慈的情况,结果意外的得知了玉膏的来源。不过因为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尤其是作为制造生物药剂的天麟,职业的习惯让他并没有告诉老朋友关于玉膏的事,不过就算告诉他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因为经过昨天的那场变故,断裂过后的玉杖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了解到严新慈从何处得到这根奇怪的玉杖以后,饶有兴趣的他也追查了下去,一生以此为趣的自己可不想放过如此一个机会,说不定还能见识一下更多的传说的古物,想到这点他那原本以为早已平静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这和力求在生物学上留下一个脚印的严新慈的执卓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也许这也是他们俩个职业完全不沾边的人能够成为多年朋友的关系吧。

  “小子,我先走一步拉,帮我向小怜儿问好。”看着老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句号后面还学年轻人一样画了个鬼脸,让庄天宇哭笑不得。

  “老头,一路平安……”放下信笺,庄天宇看着依旧阴沉着的天气感慨地说道。知道老头其实对怜儿也像自己的孙女一般疼爱,也在想方设法的希望能够帮助怜儿恢复正常,这次不顾年迈的身体还如此行动,除了那分兴趣,怜儿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凉风提前带来了秋季的问候。一天到晚灰色的天空都仿佛雾气层层的,太阳不知道躲懒地跑到哪里去了,空气中就像流动着凛冽的冰流,让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太阳的人们过早的穿起了秋天的衣服。

  对于绥远市这异常的天气,气象局给的说法是因为一团积雨云正好经过本市上空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情况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甚至在几场连绵大雨之后天空的云层还有越积越浓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多传言在这个原本宁静的城市悄悄蔓延起来,在不知觉之间,一股不安的气息开始笼罩着整个城市。

  “怜儿呀,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小熊熊……”轻轻搂着怜儿那瘦弱的身体,庄天宇坐在病床上指着手里的彩色连环画说着。

  怜儿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现在除了对一些强烈的刺激还有点反应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庄天宇也停止了外出,整天在医院里陪伴着她,和她说着话,给她讲以前她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希望能够在最大的范围内缓解怜儿的病情。可奇迹并没有在他期望的时间内出现,随着怜儿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弱,庄天宇的心就像外面的天空一般仿佛压了一块沉沉的铅块,沉闷的快喘不过气来。

  看着怜儿那无神的大眼睛,庄天宇突然有种想撕裂自己的冲动。慢慢把现在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的女儿放回床上,盖好了被子,再次摸了摸那瘦削的脸庞,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湿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向门外走了去。

  “可恶!”右手狠狠地捶了雪白的墙壁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回响,庄天宇只觉得手上一阵麻痹,脑子里却全是怜儿那往昔可爱的笑容和那幼稚甜美的童音,强烈的反差让他又无可发泄地猛烈捶打了墙壁几下。

  “你在干什么?”医院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女声,诧异的他不由回头看了看。

  一条牛仔长裙配着一件淡雅的白色衬衣,棕色的小马靴上一截白皙的腿肚露了出来,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黑色的皮甲随意的披着,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在了上面,让其增添了一丝妩媚。看着已是秋装打扮的凌霜,庄天宇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穿的有点少了,不过因为这段时间都在照顾怜儿,对于天气的变化他倒没有多大的注意,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打理自己。

  “凌……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凌霜再次奇怪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庄天宇,淡淡地说道,转身就往过道另一边走去。

  “收费室在这边。”已经不知道有多熟悉这家医院的庄天宇指了指和她相反的方向,提醒似得说道。

  看着他那惯有的懒散眼光在自己手中捏着的处方单子上转了转,凌霜释疑地点点头,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便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望着已经是第二次给自己说“谢谢”这位冰山美女的背影,庄天宇扯了扯嘴,按捺下心中那又莫名升起的悸动,轻叹了口气向着电梯走了去。

  “听说没有,昨天7楼送来的那个病人好象不是平常人呢,今天还有几位专家专门从北京赶过来给他诊治,全是全国知名的医生教授,来头都不小呢。”

  “是呀,好象听说是天麟制药的一个重要人物,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

  电梯发出嗡嗡的微声向下降着,几个小护士稍微望了一下站在最里面双手环抱靠在电梯里的庄天宇,无聊之中悄声八卦了起来。不过因为地方就这么一点大,她们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一旁的他的耳朵里。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底楼。

  看着走出去的几个白衣天使的身影,庄天宇皱着眉头微微想了一下,联想到刚才碰到的凌霜那略带暗淡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按下了7楼键。

  “对不起先生,这是私人病房,不接收其他病人的。”从服务处得知自己的猜想果然正确,他便来到了严新慈的病房前。看着两个身型彪悍的保安人员有礼貌地拦住了他,他才明白在服务台那个护士知道自己要去那个特殊病房时的惊异表情代表着什么了。

  “他是我的朋友。”凌霜这时适时的出现在了身后,对着有点紧张的两个保安说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4

  “哦,好的,凌博士。”两人有点结巴地回答着,一双眼睛却失去了镇静一般不知道该放哪里,不时用眼角偷偷瞄一下冷艳的凌霜。

  看着两人爱慕的眼神不断在地面和凌霜的身上扫视着,庄天宇暗暗一笑,看来她的魅力是丝毫不受那冷漠外表的影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却有种酸酸的感觉。轻轻摇了摇头,他跟着已经开门进去的凌霜身后也走进了病房。

  “凌小姐,你回来拉。”

  病房里面除了躺在床上的严新慈还有两个人,一个正是那天在其家里遇见过的严夫人,不过此时的她正趴在严新慈的床边闭着眼睛休息着,从那红红的眼圈和明显苍老的许多的脸庞可以看出自从严新慈出事以来她并没有好好休息过。还有一个穿着整齐光洁的青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泛着微笑向进来的凌霜打着招呼。不过当他看见跟在后面庄天宇时,表情明显的一滞,然后才恢复了正常。不过庄天宇却敏锐地感觉的对他对自己已经升起了一种男人本能的敌意。

  “妈,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正准备帮何家馨披上一件衣服的凌霜发现她刚好醒了过来,有点不自然得关心说道。

  “哎,小霜,你说他能醒过来吗?”摸了摸还紧紧闭着眼睛的严新慈那瘦削的脸庞,她喃喃地说道,眼里尽是担心与惶恐。

  “妈,放心拉,爸……爸他肯定会没事的。”自从严新慈出事以后,凌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像揪着心一般,连工作起来也十分的没有兴趣。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肯定是因为怕母亲太担心所以连带着自己也关心起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可是到底是不是这样,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希望如此吧。咦?小霜,你刚才叫他什么?”在心里祈祷着丈夫能够尽快好起来来的何家馨一下发现了凌霜话语中称呼的改变,原本满是阴翳的心就仿佛注入了一丝灿烂的阳光一样,高兴地扭过头兴奋地望着凌霜问到,眼中尽是希冀的神色。

  “没……没有什么呀。”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称呼就这样说了出去,似乎自己已经不太反感这个母亲身边的男人了,而且在平时的点点滴滴生活中,这个人已经在不自不觉中不断改变着在自己生命中的位置。加上上次研究大楼倒塌事件他一力抗下了责任,自己对他整个人都改观了似的,不过却让一下醒悟的她感觉异常的尴尬,连忙逃避似的对旁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的庄天宇介绍到:“庄天宇,这是我妈妈,你应该也见过了吧。”

  “当然。”明白凌霜意图的他也没有落井下石,微微笑了笑,对着脸上有点失望的何家馨熟捻地说道:“何阿姨,你好呀,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许多哦。你女儿可真孝顺呀,我在外面看见她跑东跑西的帮忙办理入院的手续,累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用心呀。”

  “是吗?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听见这样说的何家馨望了望站在庄天宇身后的凌霜,从女儿那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的尴尬表情,就知道他话中有九层九都是真的,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什么都比不上女儿原谅他们来的高兴了。

  狠狠地背后捏了一下庄天宇那结实的腰肌,看着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和何家馨聊着天,只有放弃地摇了摇头。虽然有点气恼他的多此一举,不过心里却不知为何轻松了许多,看着妈妈在和他说话过程中那渐渐舒缓开的双眉,她不由会心地微微笑了笑。

  看着凌霜那平时不轻易露出的笑容,施海辉心中却充满了失望、愤恨与不甘。出身书香门第的他从小便聪颖过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受人注目的对象,即使在大学那种人才济济的地方,他也是其中的翘楚,人中的骄子,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冷落过。从凌霜进来到现在,几个人高兴的谈论着就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让他高傲的心就像受到了挑畔似的怒火中烧地盯着旁边那个叫庄天宇的男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对了,严老到底是怎么……”正削着苹果的庄天宇状若无意地问道。

  发现母亲的脸色暗了暗,凌霜冷冷地看了看一眼旁边这个变化无常的男人,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最后还是淡淡地回答道:“那天晚上是他值班,当早上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躺在地板上了。整个实验室除了屋顶没有被掀翻之外,其场景和上次的那次事故几乎一模一样。而当天晚上的监视录象也像受了什么电磁的干扰模糊不清的,让人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开始的部分似乎有一个身穿青衣的女人进去过,摄象机拍摄到了她的背影,所以警察初步估计可能是盗贼所为。”

  不过回想到当时见到那似曾相识的场景时的惊讶与诧异,凌霜到现在也想不通在那种严密的实验室条件下,怎么也会出现像被风雨雷电肆虐过的效果。一向信奉科学至上的她一直力图从科学的角度来诠释这一切,可是现在她才有点明白有些事情似乎用现在的科学也是无法解释的。

  “阻止……快阻止它……”这时,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严新慈突然含糊地叫了起来,苍老许多的脸庞极度扭曲着,语气中带着丝丝恐惧与惊慌,就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双手在半空中拼命的抓了抓,痛苦的表情配合着虚弱的声音,让人也奇怪不已。

  “自从他昏迷后就一直这样,医生说可能是昏迷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使得大脑皮层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才会产生这种状况。”望着庄天宇询问似得看着她的眼神,凌霜无奈地回答到。猛然之间她突然发现,今天自己说的话,似乎比平常都多出了许多,这个发现让一直以自控力著称的她也不由一阵发楞。

  “医生还怎么说?”庄天宇看着又慢慢自己平静下来的严新慈,走到了床边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还未接触到他的皮肤,一股寒意便透过空气传到了他的手掌,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还是握着严新慈那冰冷的手把起脉来。

  “哎,医生说他体内温度比一般人都低了许多,至于原因现在却还没有查出来,不过这使得他的新陈代谢速度也相应的减缓了几倍。由于所需要的基本能量供应不足,他的身体自动进入了休眠状态,就像——”发现女儿的神情突然有点恍惚起来,何家馨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于庄天宇的动作她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怜惜地看着默默躺着的丈夫,不禁悲从心来,话也说不下去了。

  “就像冬眠一样。”放开那已经有点僵硬的手,庄天宇皱着眉说道。

  现在的严新慈就像一个冰库似的,脉搏也几乎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时而缓慢,时见一止,止无定数,时而又挺直而长,按其弓弦,有劲又有弹力,如此古怪的脉象让他也奇怪不已经,不过肯定的却是他体内寒气聚集不散,已经使其动脉渐渐硬化,各种生理机能都处于半停顿的状态,身体自动的进入了休眠状态,这样虽然暂时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可也同时排斥了药物的条理,照此下去,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我……能去看看玉杖里面的东西吗?”再次站在医院的电梯里面,庄天宇对着前面亭亭而立的凌霜问到。

  随着他的话音过后,静静的电梯里顿时流动着一丝沉闷的气息。许久不见她回答,庄天宇无趣地撇撇嘴,他也不会傻的认为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只有无聊地靠着电梯,用脚在地上打起了拍子也化解自己的尴尬。

  当咚咚的声音响到第十声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凌霜却并没有马上走出去,顿了一顿才背对着他说道:“在地底工作还真容易生病,尤其还是在十三号实验室,真不吉利,还是去检查一下身体好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5

  看着关上的电梯门遮挡住的那修长婀娜的背影,庄天宇先是楞了楞,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黝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了然的神色。看来在她冷漠的外表上也并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不过,

  “为什么我还要再坐一次电梯呢?”望着那不断上跳着的楼层数字,已经上下来回几次的他不由无奈地摸了摸头,苦笑地自言自语说道……

  现代化的高速运作在建筑行业得到了充分的体验,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天麟制药那原本惨败的残垣断壁上又耸立起了一栋栋几近竣工的大楼。而第一研究楼因为只有顶楼受到了破坏,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矫健的身影熟练地躲闪着那极具规律摆动着的摄像头的监视,利用几个盲点闪到了第一研究所外面的一个废弃的角落。看着不远处草丛里自己做的那个记号还完好无损的在那里,庄天宇不由略带骄傲地笑了笑。凭借着高超的盗墓技术,他从第一次潜入这栋大楼的时间就发现了地底的异常。运用自己的技术进入里面以后鬼使神差的在当时还没有完工的那庞大的地下实验室留了一个后门,想不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巡逻的保安已经远去以后,他快速的闪到那个留着几块不起眼的小石头的草丛旁边,拔开了上面掩盖着的杂草和泥土,一个一人来宽的木版顿时出现在了下面。提板,闪身,跳入,仿佛练习了上千遍一般,他一气呵成的就跃入了那个事先挖好的地道,身影顿时消失在寂静的黑夜当中。

  因为处于几十米深的地底,所以整个研究层的通风系统务必要求极其完善。而这对于习惯了在墓穴里面穿梭的庄天宇来说却是再方便不过了。但显然设计这一层研究楼的人员也不是傻子,为了以防万一在通风通道都设置了红外线感应装置,以防有人偷跑进来。不过这些似乎对他都没有什么的作用。

  在仅容一人左右匍匐通过的管道里面,一个只有两面的三角柱体紧贴在他身上,光线从其中穿透过去,就像一个在缓慢移动的屋顶。它的表面像是一层银箔又镶上了一层玻璃,无数的小洞洞遍步在整个表面。这个奇怪的东西显然有自己的作用,在夜视镜下就可以清楚的看见当其移动到有红外线探测器的地方时,那无数密集的红外光线照射到其表面折射过后,又在空间经过几次反射,最后经过另一块表面折射而出,方向竟然与初始时一模一样。他整个人就像隐身了一般在红外光线中肆无忌惮地前进着,万无一失的红外线完全失去了作用一般任凭他来去自如。

  这是他用一柄刚盗出土的战国时期的精炼宝剑从一个正经古董商人那里得到的。这件东西当初是被装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的,他的主人也仅仅把其当做一般的古董出售。可是庄天宇一下就看出了其的不凡之处,可因为没有带够钱,只有用身边的东西替换。

  许多古墓中也不乏利用光线来作为引子的陷阱,这也是许多盗墓者最头痛的地方。相对于那些有迹可寻的陷阱,无处不在的光线让他们总是防不甚防,如果一旦发动往往躲避不及,一个不当心就命丧黄泉。但是因为这些技术在古代也属于秘传的,所以只有一些达官贵人身份显赫的人墓穴中才会具有。不过这也让得到了这件不知用什么材料、工艺制造的宝贝的庄天宇获得比一般同行多得多的古玩,不过也不是万无一失,可今晚用在这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13号……”顺着第一间研究室向后数了十三次,庄天宇在一间宽敞的实验室的通风口处停了下来。

  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和上次被毁坏的那间布置差不多的实验室,发现并没有人在值班,他轻轻卸下了通风口的铁栏,小心地爬了出去。因为一些实验的需要,所以这里大多数的房间依然是灯火通明的,这也反倒便宜了偷偷摸进来的庄天宇。把那身装备折叠好装入随身携带的小包,但他并么有马上向前走去,而是紧贴着墙壁左右打量起来。

  在房间的右上角,一台黑色的监视器正左右缓缓转动着。趁着它的镜头朝向另一边时,庄天宇快速地闪到了它的下面,小腹紧缩,双手双脚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就好象要和坚实的墙壁融为一体似的,刚好躲过了摇摆回来的监视器扫视的范围。当它转回去的时候,他立刻掏出一个随手在桌上拿的玻璃器皿放在了监视器与墙壁的夹角之间,一下就把它卡在了原地,发出咔咔的声音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确定监视器拍不到自己后,庄天宇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器具仪器之中,他一眼就发现了这次的目标。

  一个大概一米左右高的长方体银色金属外壳的盒子平稳地放在一个像冰柜的仪器里面。仪器无数的光线从里面的灯状物里射了出来,印在金属表面上,反射的光泽让庄天宇眼睛不禁眯了眯。那光滑的金属表面已经凝结起了层层的白霜,随手他就拔掉了仪器的电源,打开了仪器的小门,一阵雾气夹杂着冰冷的气息一下涌了出来。

  “好冷。”揉了揉有点发冷的胳膊,庄天宇觉得室内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几分一般,肌肤都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到雾气散尽以后,庄天宇慢慢从仪器里面拿出了那个金属盒子,轻轻的,似乎不是用一般的金属制成的。不过显然他的重点是不研究这个盒子的构造,发现整个盒子只有在上表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筹措了一会儿,他还是大着胆子按了下去。

  晶莹的光亮就像水波一样映照在他目瞪口呆的脸庞上,一向懒散随意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异,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金属盒子的表面随着机关缓缓地打开了一半,里面是一个用厚厚的玻璃隔开的器皿。意想中应该盛放在器皿里面的细胞完全已经变了个模样,与上次见到的那一滩水似的细胞组织相比较,此时的“它”更像是一种“东西”。

  透明的培养液里面,一团不规则的液体在左右上下蠕动着。那液体就像油与水一般界限分明的和培养夜划分出了楚河汉界,相比于透明的培养夜,这团液体略微带一点蓝色,就仿佛海一样的蔚蓝。液体在培养夜里漂浮着,就像一个极力像摆脱身边束缚的雏鸟一般,使劲地挣扎着想要破壳而出,却似乎总少那么一点火候。

  看着那一下一下有力搏动着的液体,庄天宇突然觉得周围的声音似乎正慢慢地离自己而远去,耳边渐渐传来咚咚得心跳声。极有规律的声音让他不由产生出了错觉,仿佛这正是培养液中的液体发出的一般,一下一下,和着自己的心跳,就像一张巨大的黑网,慢慢把自己笼罩进去,不能自拔。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发觉自己在不自不觉之间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庄天宇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喃喃地说道,就在刚才,他似乎听见了那团液体的呼吸声,让他不由一阵寒颤。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实验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鸟鸣声!庄天宇诧异地抬起了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去。

  在金属盒的上方,原本虚无的空间突然就像有一粒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面一样荡起了阵阵的涟漪,扩散开的波纹一层层前后相拥笼罩到了整个房间。在这让人应接不暇的波纹当中,夹杂着刚才听见的那一阵奇怪的动物的声音,一浪一浪地冲击着他的耳膜,由刚开始的细微到现在的震耳欲聋,仅仅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让庄天宇感觉到了整个宇宙那么漫长一般,扭曲的空间在眼中不断重叠着,视线在这双重的干扰下也慢慢模糊了起来,脑子在那声浪中已经感觉到了麻痹的极限,似乎再有一秒种自己就会消失在这个空间一般。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6

  “唵,嘛,呢,叭,咪,吽!”使劲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庄天宇聚集起所有的神智,从那已经快泯灭一般的心灵深处喊出了一句咒语。

  随着他的话音,身后仿佛突然多出了无数只捏着莲花指决的玉手,就像拨开了漫天的乌云一般撑破了那包围着庄天宇的扭曲的空间。天地之间就好象突然寂静下来了似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像也未出现。

  喘着粗气略带惶恐地扫视了一圈,桌子上培养液里面的液体还在无规则的蠕动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刚才就像他一个人的错觉似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长长松了一口气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尖锐的声音突然凭空有出现了。就像在他的耳边震动一样,瞬间就让他感觉耳膜被一股气流猛的一撞,嗡的一声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随着着声音的出现,实验室的那些精密仪器出现了异常。指针胡乱地动着,一些操纵杆也无人自动,整个屋子里都躁动起来,唯一没有变化的,似乎就是那团还悠闲地流动着的液体,就像君临大地的帝王一般,正嘲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碰!一声巨响划破了这流动着不安的气氛,就像点燃了的火药筒一样,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流狂乱地肆虐着屋子里的一切。所有的导线都发出了吱吱的声音,一些小小的火花在各处闪烁着。屋顶的电灯也短路似的一亮一灭着,各种仪器也发出啪啪的微小声,五颜六色的提示灯急促地闪动着,似乎在预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这……这是什么!”庄天宇呆滞地抬头望着上方,闪烁地灯光在他脸上摇曳着,配合着他眼中的恐慌,增添了一丝的紧张,整个实验室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培养器皿中的液体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中渐渐明亮起来,散发着淡淡蓝芒的光线就像一个黑洞般吸收着周围的光线,甚至在虚空中都能看见那盘旋着呈螺旋状的光丝牵连着,一缕一缕往液体中间不由自主的传送着。随着光线越积越多那液体也慢慢膨胀起来,就仿佛一个闪亮的恒星一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让庄天宇惊讶的还不是这液体的异常,而是在器皿几米高的空中,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奇怪的鸟状物盘旋在空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一动一动盯着下面的自己!

  整个身体大概有三十多厘米长,黑褐色的羽毛布及全身,就仿佛一只夺命的不祥之鸟,虎视眈眈地盯着猎物。几根尾羽直直地竖立在身后,一双巨大的翅膀在空中一下一下有力地扑扇着,展开来的翅膀竟然比身体都长上几许。最让庄天宇不敢相信的就是这只凭空出现的鸟竟然有两个头!在颈部半粘半离的分化出来,小巧的头颅和身体丝毫不配,在两边各有一只眼睛,就像海中的比目鱼一般。锋利的喙在灯光和液体那怪异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颤。

  虽然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庄天宇明白如果再待在这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强迫自己心里冷静下来,面对着空中悬浮着的那只怪鸟,慢慢一步一步往门那边移去。

  在就还离门不远的几步距离处,那原本只是盯着他的怪鸟突然仰头鸣叫了起来。稍微回复平静的实验室又被划破了那短暂的宁静,接连不断的声浪让庄天宇几乎快崩溃了。咬着牙死死盯着空中似乎有了点变化的怪鸟,手中握住了不知道哪张实验桌残留的木腿,凝神戒备着。

  扑扑,随着那鸟翅膀的扑扇,一下一下变的缓慢起来,力道却是越来越强。空气犹如水纹一般扩散开去,割划在他的脸上一阵阵生痛。毫无预兆的,那怪鸟对着已经蓄势戒备着的庄天宇俯身冲了下来。那速度犹如一颗飞逝的流星,夹带着一阵气流直接狂涌了过来,仅仅在视线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那褐色的身影瞬间便来到了庄天宇的面前。

  “滚开!”早就知道这驾御着风出现着的怪鸟速度绝对不会太慢,虽然其真实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但还在被他捕捉到了那一点的迹象,对着迎面而来的怪鸟就是狠狠的一击!

  粗粗的棍子直直对着怪鸟的头部就打了下去,出乎他的意料,怪鸟竟然没有躲避,就在棍子接触到它的时候,它高声鸣叫了一声,两个头竟然就这样从连接着的颈部分裂了开去!从头到尾,顺着棍子的下击,它硬生生分离成为了独立的两个部分,带着尖锐的声音从庄天宇的身边分别飞了开去,接着又在他的身后合为一体悬浮在空中盯着他,竟然没有趁着庄天宇分神的空挡再次进攻。

  “这……这……到底是什么鸟?”庄天宇看了看挥空的木棒,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不解与迷惑,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鸟突然又高声长啼了一声,夹带着强烈的劲气飞回到了那个盛放着液体的器皿旁边。黑褐色的身影在液体周围上下盘旋飞舞着,那声声高昂的鸣叫似乎包容着一丝愉悦,一丝敬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庄天宇似乎觉得耳边在这怪鸟的嘶鸣之外,还有无数的声音也同时吼叫了起来,低沉震撼的声音在他整个人都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仿佛是来自心灵的深处某一被遗忘了许久的地方,如今,封印似乎已经被慢慢开启了。

  在不知不觉之间,那团液体也悄然在发生着变化。原本连接着空中无数的光丝已经渐渐的消散,那个耀眼的液体光团也似乎随着光线的消散而暗淡了下来。就在它的颜色已经趋近于透明的时候,忽然,一阵猛烈的强光又从其中绽放了出来,那比以前的光亮刺眼几倍,几十倍的光线把整个屋子都照射的纤尘毕致的,似乎连每一个飞舞在空中的细菌都能清晰的看见一般。无数的光丝以液体为中心放射了出来,在一片光亮的视线里,隐隐可以看见处于中心的液体已经慢慢稳定了形状,成为了一个蛋状的椭圆体。

  屋子外面又刮起了大风,伴随着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即使在地下也清晰可闻。哗哗的流水声在一阵阵闷雷声中显得异常的诡异。耳边回响着激烈的风声与水声,那怪鸟的嘶鸣犹如一个搅拌棒一般和着所有能够听见的声音狂乱的在屋子里肆虐着。就在庄天宇快忍受不住的时,轻轻,一声小小的破壳声清晰无比的穿过所有的声音到达了他的耳边。接着,一切的杂音似乎都慢慢消退了,寂静的房子里只留下那依然刺眼的无数光线和接二连三不断响着的清脆碎裂声。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趁那只鸟没有注意的时候逃走的时候,莫名的,他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全身一阵酥软,就像有细微的电流通过一般。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心头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刺眼的光芒渐渐柔和了下来,给人一种宁静温暖的感觉。那只怪鸟也第一次从空中降了下来,匍匐地缩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就像在迎接着什么似的,坚硬的喙在破碎的地面不停地啄着,发出嘟嘟的是声音。

  渐渐的,那个椭圆状的光蛋慢慢碎裂了开去,就像溶解的冰山似的从两边塌了下去,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爬了出来。当所有的光线再次暗淡下去的时候,庄天宇也看清楚了它的形状:一个银色的光球带着一个小小的尾巴在密闭的培养器皿当中游弋着,乍眼一看似乎和蝌蚪并无二致,除了那光球上隐隐可见的细细纹鳞。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庄天宇明白如果再不趁此机会逃走,说不定就没有时间。轻轻的移动着步伐,再也不管那液体还有什么变化,他再也顾及不到其他什么,没命的就向着外面跑去。此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自己心中产生一种莫名悸动的地方。

  而在此时,在实验室的一角,一个身穿青衣的人影正注视着不断变化着的细胞,那件长袍连脸部也完全遮挡起来的,可是却有两道神光头过厚厚的衣服观察着那生长着的实验体,久久不语,直自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7

  天气似乎并没有像人们预期的那样渐渐好转。乌云就仿佛喜欢上了这个城市一般,在天空盘旋逗留着。黑压压的云层让这个以阳光著称的海滨小城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冷风不分昼夜地在街道上肆虐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倾盆而下的暴雨让人们除了工作时间只有龟缩在家里。以前毫不受重视的天气预报成了最近最受欢迎的节目,收视率甚至超过了那些冗长的偶像剧。在一次次期盼着明天将会是一个好天气的憧憬中,人们似乎也习惯了这整天阴沉的天气,不知这到底是环境的恶作剧还是人类的悲哀。

  清冷的医院里两三点灯光在闪烁着。关着窗户听着外面那呼啸而过的夜风,庄天宇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在实验室里遇到的奇异场景。经过那天的事件,天麟制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仿佛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让我们的当事人十分的纳闷。

  “怜儿呀,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乖乖的哦,不要让爸爸担心……”看着怜儿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苍白的一张脸,庄天宇那一向懒散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不舍地摸了摸她冰冷的额头说道。

  回到家以后,他思量再三,怎么也觉得心里像有块铅压着一样,沉沉地喘不过气来。实验室的景象不断得在他脑子里盘旋着,那耀眼的光亮,那奇怪的鸟类,那震耳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就像梦一般在他眼前不断重复着,却又那么的真实。心中无数个疑惑接二连三的出现,想着追随着这一切而去到远方的老头,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追寻着这丝预感,他回到了老头的家里。老头有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工作”,都会往自己的家里寄一封明信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让最后一个人知道自己到底埋葬在哪里。这也许也就是干他们这一行的悲哀吧,面对着那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危险的古墓,加上道德法律的惩罚,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丧命在哪。这样做,也许也是老头对自己存在的一点寄慰吧。他这种资深之人尚且还会如此,更别说庄天宇这个年纪的后继者了。要是没有怜儿这个让自己担心挂念的人儿,也许他也早就迷失在那种内心的惶恐中了吧。

  不出他所料,老头家里的信箱确实已经积累了一叠的明信片,全国各地都有。而最后一封却已经距离现在有一个月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点老头的信息了。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他决定抽出时间去老头最后留下消息的地方看一看,这样才能让自己惶恐的心安定下来。

  “老头,你不要出什么事情呀。”靠在病房的窗户边,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庄天宇拿着那张明信片,对着虚空喃喃说道。在灯光的照耀下,那略显陈旧的明信片上赫然写着“河南·灵宝”的字样。

  “咦?”在这深夜之中,寂静的医院大院里驶进来了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那熟悉的车型让庄天宇一下就猜测出了里面是谁。想了一想,看了看病床上安稳躺着的怜儿,他转身轻轻走了出去。

  “凌博士,你好。”在明亮的走廊上,庄天宇喊住了正准备进去严新慈病房的凌霜。

  “恩?有事吗?”对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凌霜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略带诧异地问到。

  “不知道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庄天宇捎了捎头,嬉笑着说道,仿佛并不是在求人一般,而是在和一个老朋友熟捻地交谈着。

  “你——”好象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死皮赖脸,凌霜只是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那双闪烁着戏谑直直盯着自己的懒散眼睛,她第一次有了闪避的念头,最后只有无奈地摊了摊手,示意他说下去。

  “呵呵,是这样的,不知道严老和老头子交谈的时候有提到过什么地方没有?”庄天宇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闻着那淡淡的体香,强忍住心中的悸动快速地问到。

  “老头子?”凌霜奇怪地反问到,黑黑的眼睛里尽是疑惑的神色。

  “哦,就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贼头鼠目,长手长脚的,就像进化了的长臂猿一般。”话虽然不好听,但他确实只用几句话就活脱脱的勾画出了老头子的外貌。

  “长……长臂猿?”凌霜突然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嘴角不由的上扬了几下,想到眼前还有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忍住那发自肺腑的笑意,脸上就像有点抽筋似的说道:“这我到是在家里见过,好象他们提到过灵宝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地名了。”

  “灵宝吗?”庄天宇心里动了动,自言自语地念到。

  “谢谢你了,凌博士,我就不打扰你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庄天宇立刻对着一脸纳闷的凌霜说道,转身就离开了。

  “喂,”出乎意料的,凌霜在背后叫住了正往回走的庄天宇,看着他那修长却略显孤寂的背影,筹措了良久,她才咬了咬牙说道:“怜儿的事情我已经听护士说了。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美国那边的。”

  第一次听说了那个叫怜儿的小女孩的事情后,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洒脱的男人背后竟然背负着常人看起来如此沉重的包袱,可是他却依然微笑着面对着这一切。回想自己的经历,仿佛除了逃避,除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她还不如这个落魄的男人。就在那个时候,她心中似乎什么东西被击中了一般,暗暗期望着能够为这两个人做点什么。

  “哦?是吗?那我代怜儿先谢谢了。”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有多大的喜悦,依旧向走廊尽头走着,他突然停了停,背对着有点失望的凌霜说道:“希望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就代我陪陪怜儿吧。”

  从来就一直照顾着怜儿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看起来冰冷的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就这样把视若珍宝的女儿交付给她照看。

  “也许,我也有了老头的那种恐慌吧。”在心里暗自敷衍着自己,他加快了步伐离开这让他有点心慌的地方。

  “他要去哪里?……”望着那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凌霜疑惑地小声说道。

  夜,更深了。大雨又哗啦哗啦的下了起来,打在玻璃上面发出啪啪的声音,又是一个细雨连绵的夜晚。

  ……………………

  “各位旅客,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在飞机里面响了起来。原本嘈杂的舱内也慢慢安静下来,在漂亮的空姐帮助下,纷纷系起了了安全带,等待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的到来。

  “请问,能帮我一下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7 19:57

  庄天宇熟练地系好了安全带,从机窗口望着外边有点阴沉的天气,不由又为生死未卜的老头担心起来。

  “恩?怎么是你?”闻声转头的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俏脸,一时竟然找不到该说什么话。

  “请问,能帮我一下吗?”晃了晃手中的小行李箱子,凌霜对着那张有点惊讶的脸庞再次说了一遍。

  “啊,好的,好的。”惊醒过来的庄天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放在了上边的行李架上。

  “你……你去哪里?”虽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了,可他却又感觉到了那久违的紧张感,闻着那淡淡的兰花似的芳香,有点结巴地问到。

  “河南灵宝。”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男人有点紧张的表情,凌霜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愉悦,脸上却依然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我说,说话不看着别人不很礼貌吧?”

  听着那依旧冰冷的语调,庄天宇一个机灵,全身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倾斜了下来。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烈的疼痛让他从自己那莫名的幻想而带来的紧张中回复了过来,轻轻呼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嬉笑着说道:“怎么?凌小姐也有空出来旅游?不会是跟踪我吧?”

  望着他眼中那熟悉的懒散眼神,浑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在乎让凌霜心里突然一紧,本想解释什么的却被自己那已经养成了习惯的冷漠所阻拦,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转而低下头整理起安全带来,没有回答他的话。

  飞机起飞时那剧烈的震动对于整天飞来飞去的庄天宇来说就像没事一般。正当他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人类技术挣脱大自然的束缚带来的抖动时,放在扶椅上的手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冷。诧异地睁开眼睛,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纤纤细手,其主人正苍白着一张脸紧张地死死盯着前排的后坐。从她手上传来的层层细汗让庄天宇都能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所蕴涵的恐慌。

  想不到外表冷漠的她竟然会害怕这个,庄天宇哑然一笑。任凭她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却从两人相连的双手传了过来,让他心里又是一阵的迷茫。

  当飞机进入它既定的轨道后,一切都平稳了下来。整个机舱里的空气都似乎舒散了许多,乘客们都送了口气一般纷纷解开了安全带,轻松的又小声交谈了起来。乘务员也推着小车微笑的在通道上走来走去,为大家服务起来。

  “给,这样会好一点。”庄天宇递过去一小块薄荷糖,对着脸色还有点难看的凌霜说道。

  “谢……谢谢。”凌霜强忍住那想反胃的感觉,想到刚才自己那下意识的决动,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一朵红云,埋着头接过了庄天宇递来的糖块,蚊呐般地说道。那略带羞涩的模样让一边毫无准备的他又是一阵目眩的感觉……

  繁茂的树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连绵树叶使得整个山谷显得有点阴暗。一条略显泥泞的山涧小道蜿蜒展转地消失在远方茂密的树丛中。各种奇形怪状的昆虫在杂乱的草丛里跳动着,啪啪的脚步声不时惊起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扑扇着翅膀飞了开去。天空依然黑压压的,即使在远离绥远的河南,天气也似乎受到感染一般整天变幻不定。原本就昏暗的树林也越发的阴沉起来。冰冷的气息缠绕在这连绵的山林之间,阴冷的风吹着树叶哗哗做响,阴森的气氛让行走其间的三人也不由警惕起来。

  “小心一点。”跃过一个较大的泥坑,庄天宇转过身对着后面的凌霜提醒似地说道,同时极有风度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从飞机上遇到她开始,庄天宇就知道凌霜绝对不会是单单来旅游的。所以对于达到目的地后她依然不发一言地跟着自己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一起行动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下意识地希望能够多和她相处一会儿,仅此而已。

  凌霜轻皱着眉头看了看脚下夹杂着腐叶残泥的大坑,不得不拉住庄天宇伸出的手,借力使劲跳了过去。虽然在国外她也常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登山,可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一起行动过。脸上虽然保持着往常的平静,可心中却不由略微有点紧张,夹带了一丝丝莫名的情绪,让她整个人觉得躁动不已。

  握着那软若无骨的纤手,庄天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微颤。从来没有在“工作”时还如此心情起伏不定的他,发现凌霜已经站稳以后,连忙放开了她的手,转过头为平复心情似的用纯正的河南当地口音转移话题般对着前面带路的向导问到:

  “老乡,还有多远呢?”

  向导是个五十上下的老人,一身当地人的朴素装扮,布帽遮盖不住被岁月侵蚀的花白头发,依然矫健的步伐却透露出他对生命的坚持。

  “放心,没有多远了,再过一个山头就到了。”老人家步满沧桑却依旧红润的脸庞对着庄天宇咧嘴笑道。

  在当地“同行”的关照下,庄天宇查出了老头在一个月前确实来过这里,而且行色匆匆地去了一个山里的偏僻小村,至于目的倒是不知道。所以他得知消息后就立刻雇佣了一个当地人,带领他们去老头最后留下信息的小村。

  “到了。”向导指着不远处一大片开阔地平静地说道。这条路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每走一次都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改变着周围的环境一般,让经常送货进山的他也时常心惊胆战的。

  爬上一个不算太陡峭的小山路,放眼望去,一个小村的一角在茂密的树林掩藏下若隐若现。在群山峻岭的环绕下,这个山村所处的地方就仿佛一个凹下去的盆地。茂盛的树林连绵不绝的把它包围着,从所处的地方望去,更像是硬生生树海里挖出了一个不雅观的大坑,让人心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在山村的后面,有一座不知名的高大山脉耸立着,那悠远雄伟的姿态更加显衬着小村地势的低洼。

  点点雾气飘荡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的上空,显得一切是那么的飘渺。一条清晰的小河流环绕着这个小村流转着,哗哗的水声在这幽静的山林里异常的清脆。几个当地的农民正拿着农具在河流旁边耕作着,当下正是稻麦收获的季节,又遇到这种变化莫测的天气,应该是他们最为闹心的事情吧。

  “奇迹,奇迹呀……”庄天宇拿着一个随身携带的罗盘,看着眼前这个聚集着天地灵气的地方,忍不住咂着嘴巴赞叹似得说道。

  罗盘,是他盗墓时必不可少的东西。古时的人下葬时极度看中墓地的风水,所以虽然一些墓穴因为年代的久远而从外表寻找不到了,但是其所处的环境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因此对于对道教堪舆略有研究的他往往能够发现别人所不能发现的大墓地,而且常常是屡试不爽,让他收获颇多。

  “势远形深者,气之俯也。不仅有连绵高山群峰为屏障,与我们所处的小丘遥相呼应,而且左右两侧有低岭环抱围护,得水为上,河流婉转有情,潺潺环绕。这种四神兽的风水宝地已经好久没有听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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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龙祭》--作者:天兰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