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0

  任秋水突然出招,疾身飞去,一道“忘情之水”将妖神凝固在半空中,不让他逃走。而夏叶也不知为何,突然发难,凝聚最后的力量,全身化为蓝光华,朝妖神撞去。

  天地霎时一静。

  两神相撞击的那一刻,夏叶突然光华炸开,无数强大的射线将妖神包裹在中央,光华尽后,两神自半空消失,而一片片绿叶自光华暴出飞落下来,漫无边际。

  一道红光闪过,一枚红水晶自天际落下来,光华四射。任秋水奋不顾身地站上去,抓在手中疯狂大叫:“哈哈,现在老娘终于成了妖神了!”见大家扑过去,她嚣张地大叫:“统统站住,否则我不客气了!我的宝贝水晶啊,求你快放出强大的力量!”但她手中的水晶纹丝不动,更没有施放出红色光炎。

  南灵在我的搀扶下,吃力地朝任秋水说:“这神魄水晶是黑神创造妖精之物,必须是须弥五行球诞生的神使才能使用。”

  大家围住了任秋水,个个磨拳擦掌,冷冷地盯着她。

  任秋水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奉上神魄水晶,讪讪地讨好说:“呜呜,大家要相信我,我这么做,完全是想试一下水晶的威力,担心它有负作用。你们是知道的,我是在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而且,是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夺回水晶……

  你们不认为么?我当时忍受了怎么样的痛苦,担着被同伴冤屈、污辱和唾骂,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啊!现在终于……”

  任秋水泪水盈盈,那眼神是希望我们给她一个英雄似的拥抱和鼓掌,甚至喊着万岁把她抛向半空。

  但是,晓月和方龙、光旺斜眼看着装做大义凛然的任秋水,大家的眼中只有一个意思:死狐狸的鬼话再不敢相信了。

  任秋水眼见她的悲情英雄表演失败,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当机身形一闪,十分见机地溜到善良而柔顺的南灵背后,将烫手的神魄水晶塞给南灵。

  “当红蓝两声水晶结合,可以产生一种催化生命的力理,使这次被吸收了精魄的生物复活的作用。”南灵接过任秋水递过来的红色神魄水晶,一边说着,猛地一阵晕眩,全身一软,再次瘫倒在地上。

  我连忙将她抱在怀里,灵能从她后心处仅剩一几条脆弱的经脉输入她的体内,好维持她所剩无几的生命机能。

  我泪水忍不住哗哗地下了,滴在她的面颊下。

  我种种不祥的预兆,现在实现了。

  “阿心,不要伤心,我们赶快完成最后的任务!”南灵微笑着说。

  我流着热泪,不能自已以将头埋在她的胸脯里,希望听到她那鲜活的心跳和澎湃的血液。但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完了,我连灵能都没法输进去,好维持她的生命,就是一天,或者一个小时,一分钟,也好啊!

  我知道,南灵已经断了所有生命的机能,心跳微弱,血液也停止了,灵能溃散,经脉全部断裂。她现在是回光返照。

  根据精灵神主夏叶临死前所说的,当两块水晶合为一体时,将会带出无穷无尽的生命能,能使在近期内所有非自然死去的动植物复活。

  我和南灵将两块水晶合并在一起,这时,“倏”地一声,在似有似无声音之下,和当时在自然之村天地心佩出现的场景一样,神魄水晶忽然消失,我的眼前出现一个光彩夺目的光洞。只是那个光洞不断上升,直到离地面一千米处。

  神器所在,瑞祥无限!

  突然,那光洞暴射出一片片绚丽多姿的瑞气祥光,在瑞气祥光之中,无数的牡丹、兰花、梅花、金莲,无数的麒麟、青鸟、仙鹤、白虎、神龟,无数壮丽的山川河流、无数优美的风花雪月朝下面涌下来,似真似幻,从我们身上穿透而过……

  伴随而来的,是优美的自然之音,好像班得瑞的演奏歌曲。

  光芒从我们身上如波涛般向四周幅射出来,在波浪上,那些射出来奔腾的无数的奇花异草兽,从似真似幻无穷无尽地扩展出去。

  我们感受到,在祥光瑞气所到之处,那有死去的植物、包括开花的箭竹都复活了,那些冻死饿死的野兔、熊猫都复活了,这些光芒能给世界带光明和希望,能化腐朽为神奇。痛苦得到平息,绝望看到希望。

  这些瑞气祥光,蕴藏了生命的力量,它们是爱,广阔无边的爱!

  在我们神野未及之处,瑞气祥光仍在四面八方向全国、全世界散开,在那些植物被灭绝的城市里,所到之到,枯草抽牙,枯枝吐叶,蔫花垂下花蕾仰头绽放……一切又生机勃勃,所有的植物在瞬间恢复了生命,令人们目瞪口呆,无法解释。

  瑞气祥光整整发出了九分钟,最后在所有人的惊叹声中,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神魄水晶。但真神的神器是不会消失的。我知道,它是回到了幻界,回到了黑森林的须弥五行球内,等待下一任的妖精神主来持有它。

  随后,南灵在众人的目光中,在我的怀抱里,终于倒下了。她已经油尽灯枯。

  “阿心啊,其实、其实,”她免强举起柔软地小手,轻轻拭着我的泪水,吃力地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天天看着你,照顾你,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你小时,还是现在你长大了。”

  她的目光带着回忆的甜蜜,看着我,又似透过我,看着我们在儒里天天无忧无虑地开心日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幸福蜜意。

  “我真的好爱你啊!你亲我一下好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1

  我立即抱起她的头,全心全意地吻着她的湿润而冰凉的双唇。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我胸脯,一动不动,身躯变得如冰块般冰凉。

  她终于离我而去了,经脉全无生气,我的灵能再也注不进去,维护延长她的美丽、动人而善良的生命。

  我嘶喊着,恸哭着,而垂下了头生机全无的南灵,终于在我的怀抱里萤光、那娇柔清凉的形体由实变虚、变渐渐消散,化为无数晶莹碧玉般的萤光,纷飞升腾最后遍布天宇,她,渐渐地魂飞魄散了。

  天空风云汇集,细雨纷飞,好像是她的灵体余泽变幻的,那每一滴雨水,都是晶莹翠绿、通体透明,而我知道,那是她的泪、她的血啊!

  我长久久地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灵真的离我而去了!”看到晓月和方龙朝我走来,我忽然肯定了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心中如千钧重锤砸下来,心口一阵巨痛和郁闷,一口鲜血从心口如火山喷涌而出、溅射出口……

  地面上,碧红的血、猩红的血,一片交织……

  晓月哭喊地紧紧搂住我……

  方龙跪倒在雨地里……

  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灵魂好像飞上了天,朝南灵追去……

  一个星期后,我醒了过来,自己已经被运回家里。

  晓月一直守候在我床边,一刻不离地照顾我,服侍我,衣不解带,当她看到我睁开眼里,惊醒交集地流下了热泪。

  我伸手抚摸着她娇俏绝丽脸蛋,但此时的她,变得消瘦清减了,肌肤也失去了原有光泽而变得苍白,心中既爱且愧,知道阿月在我昏迷的这些天,一定心力交瘁,同样失去了对修行的一切兴趣,一颗心只放在我这个不识好逮的人的性命上。

  “阿月,我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沙哑地说。

  “你终于醒过了”阿月带着泪,眼中却开始秀出欣慰的微笑说,“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之后,方龙、亚仙、光旺、彩霞、阿新他们闻讯后,纷纷前来看我。

  醒来的第三天,我体力基本恢复了,阿月才让我下床去祭拜南灵的墓地。

  那个坟地,座落在位于阔口镇以北最高的山峰:罗纹山,那里风光水秀,是我们罗家的祖地。她的坟按我罗氏妻室的坟地建筑,铜锣形,四面用青砖铺以兰花形,坟地前后种满了花草。

  不过是一个衣冠冢,里面埋着南灵在阔口镇翠园子里的一些衣物日用品。她什么都带走了,只留下无穷无尽的、断肠伤神的凄美回忆。

  我原本不想再哭,但陪我来的小玲、珠儿、阿新还有阿风他们,先一个劲地抹泪,而亚仙、光旺和方龙他们,也都暗暗地垂泪。

  于是,我也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天忽然间又黯了起来,风吹草动,花香扑鼻,我忽然想起一首诗来,是《书剑恩仇录》里,陈家洛祭典香香公主时吟的:

  浩浩仇、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

  郁郁佳城、终用碧血;

  碧有时灭,血有时绝,一缕香魂无断绝,

  是耶,非耶,化做蝴蝶。

  回来后,我忍不住问晓月:“你说,南灵什么时候才会转世回来啊,她这一次遇大劫而兵解,但我感觉到,她的元神正以一种奇怪的形式,被吸收到极北的轮回之门。”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上百年吧。上一次百年大劫,我听她说过,她兵解后,经历了一百五十年轮回之门,才回到你身边的。”晓月想了一会儿说。

  “那这辈子,我再也看不到她了。到了下辈子,一切记忆会被洗掉,留下生命的烙印,变成另一个人,南灵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关爱我呢?”我忧伤地说着,但在晓月面前,我不敢再想得让自己吐血了。

  “这次和上次一样,属非自然兵解,如果回来,可能又要重新修行了。也就是说,她起码要修行十五年时间,才能从植物幻化为人。”

  “她这样一来,会不会记得前世的我和她发生的事呢?”

  “不知道,一般,唉——”晓月叹了一口气。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1

  我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

  轮回的事,谁说得清楚呢?反正,南灵在我的心里,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

  次日,我和晓月匆匆赶往永安镇,参加晓月的教主竞选。

  晓顺通已经在被推土机推平的数十亩平地上,搭建起了一个大平台,同时安置长桌为主席台、安装话筒和扩音器。在平台下,放置着一千多张小藤椅。

  他要在竞选成功后,马上动土奠基,新建一座庞大的临水宫。

  当晓月和我到场时,他正笑逐颜开地给每一位长者递烟,游说道:“我一坐上教主之位,就立即开工建设,你看,我连工程队都请来在外边喝茶了。”

  他意气纷发,看来是志在必得。

  “阿月,看来这小子挺自信的嘛!”我担心地说。

  “还不是那老一套,不过,在做生意在可以,竞选巫教教主,我看他要有力未逮喽,你就瞧好戏吧!”晓月一脸得意地说,看来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早藏好了杀手锏——我忽然想起了夏叶,心里就马上一阵不舒服:好像女人一接触了权力,就会变得让人不可捉摸,厉害非凡。幸好阿月只是想负责任,她没有野心。

  会场上熙熙攘攘、人头涌动,来自全国各支的临水教众纷纷云集,粗略一算,有一千多人,真是惊人,看来小教不小,毕竟是发展了千年的巫教,已经向外开支散叶去了,也难怪这个堂哥非要这个教主职位不可。

  晓顺通早拟好了竞选程序,主要有五点:

  一、先由教内教众通过小组推荐、联名推荐的方式确定若干名候选人。这其实没有必要推荐,就是晓月和晓顺通。

  二、由教内元老和一直被乎略的外围教众推举的五名代表成立评选委员会。目前已经选出,一共十三名。

  三、候选人及评选委员会名单张榜公布,接受教众评议。

  四、各位候选人在选举大会上发表竞选演说。

  五、当场进行全教众进行差额投票选举,占过半的成为教主。

  为了助选,阿风利用周未时间,决定组建拉拉队。

  于是,他把小玲、珠儿和刚放假回来找我的阿莹统统召去了,三个美少女,穿上紧身葛丝道袍,戴上黄皮道冠,简直明艳清纯,立即吸引了一群的少年、青年教众。加上贼头贼脑的晓风,倒真是人见人爱。他们在会场的各边竖起了一张张横幅和大旗,上面写着“支持晓月!”“晓月加油!”“晓月教主必胜!”“晓月教主万岁!”等。

  他们充分施展撒娇卖嗲的本事,向教内的各前辈拉选票,发单子,送灵符,抛飞吻——其无耻的程度,甚至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阿月,你管管阿风他们吧,这,这哪是助选,简直是乱七八糟,把竞选搅得像过家家似的。”

  晓月白了我一眼说:“竞选这种无聊的事,难道不是过家家吗?堂哥爱闹,我就陪他闹。还有,你也得尽点心力,为你未婚妻助选啊,你看人家美国克林顿总统和小布什总统竞选时,他们的另一半都是全力以赴,争取获胜!”

  我想想,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当然支持啦!这不,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嘛,而且,我对这些不懂,实在不感兴趣啊!”我也是做了牺牲的。

  “你怎么会不懂,现在你们教育部门的学校教师不是也要竞争上岗了么?”

  “那只是刮风,教师永远吃国家饭,就永远只是刮风,说说而已,再做个样子,将一些倒霉蛋子堆放在图书馆里闲着,等风刮过了,再放出来。我倒是想进图书馆闲着睡大觉,但校长死也不肯,我知道他是怕我老爸啊!”

  “真是拿你没法子了,我可爱的呆瓜。不管你怎么心情不好,反正得呆在我身边,没你在我身边,我更放心不下,不能全力参选了。”

  “本夫尊命!”我抱拳作揖,对阿月赶鸭子上架之意却心流苦水。

  晓月娇嗔地跺脚说:“你呀,怎么一连几个星期,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就连对着我,也怎么毫不起劲似的,笑一笑。”

  我咧开大嘴笑了笑,挥起拳头漏风大叫:“嘿嘿,阿月加油!老婆加油!”

  “表情僵硬,就连僵尸林光旺都笑得更自然,哼,如果我落选,一定饶不了你!”她不感地冲过来,双手抱住我的腰,突然将手指插进我的腋下,顽皮地抓起我的庠来了。

  我终于笑哼哼地避开着追逐着,心里解闷了不少,心结也松了些。

  晓月也挺为难的,一边要为竞选教主之位奔忙,一边还得千方百计逗我开心,小玲也一直想为了解忧,但她像个小村姑羞怯和忐忑不安,被我无聊地白眼一瞪,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拉着我的袖子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讲一个笑话,而我早已打了个盹。

  到后来,晓风和珠儿拉走她,为阿月的竞选摇旗呐喊。

  站在这人群中,我却异常地孤单,晓月明知我是因为南灵的早逝而郁郁寡欢,但她只能是拉我下水以解我的忧伤,她没时间和心情进入我的内心分担我的痛苦。

  站在人群中,我常常想起去年那次阔口镇罗氏家祠祭祖,在祭祖过程中,人群涌动,车水马龙,而我独自孤单着,这时,南灵优美的歌声响起了,引我回去与她相依为命的童年时代……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2

  在锣鼓声中,被晓顺通推荐而成为评选委员会之一兼主持人的晓富贵在扩间器里大声叫:“大家静一静,经过各小姐推荐和评委会通过,候选人定为两名,分别是大化企业访华团董事长晓顺通先生和第二十九任临水教教主晓月女士。”

  主席台下掌声一片,坐于右边的小玲、晓风他们带着一群少年教众纷纷吹哨鼓掌,举起横幅不断摆动,以造声势。

  “现在,”晓富贵大声说,“开始第三程序:竞选演说。先请晓顺通上前呈述自己的竞选纲领。”

  一身黑西装黑皮鞋的晓顺通走上台。这家伙长得有点像晓纯文教授,圆脸宽额,稍微胖矮,但目光精明。

  他向大家陈述说:“我们临水教从五代开始发展,至今已经有一千零六十七年历史。不论是巫术理论及灵能,还是宗教形式都已经发展非常完善,前有伟大的先辈们为捍卫人界的和平而浴血奋战,留下千古美名,近有人才辈出,精英荟萃。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临水教已经成为三千泱泱巫史长河中,成为不可抹灭的一部份,成为全国巫教的佼佼者,成为巫师队伍中的先进代表!我为自己成为临水教员而自豪,临水教万岁!”

  底下立即挥起一片拳头响起一片的万岁声,大家的认同感立即被掀起。

  这家伙确实是卖嘴皮的,开场白就这么有煽动力。我暗讽刺。

  “粗略统计,一千年的开枝散叶,我们教众已经多达五千人,漫延到港澳台和海外华人团体,但是,一个现象出现了。大家知道,巫术与个人天赋紧密关连,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修习巫术,在所有教众中,懂巫术的不到一成。于是,问题出现了:不会巫术的人,到底算不算临水教的人?

  我现在要大声说:算!只好信仰临水夫人晓婧姑的人,只要是从我晓氏开枝散叶去的,都算。信仰自由嘛。会不会巫术也无所谓。我们又不是要靠巫术来过日子,我们是要靠信仰过日子!

  但现在,我们的临水教却因为巫术而产生了阶级和歧视,在教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即不懂巫术的教众,只能算是外围教众,二流教众,他们不受尊重!没有自己的发言权!甚至没有基本的权力,被人歧视!

  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教内教众应该人人平常,不能由巫术高低论身份论地位,分什么内堂外围,这又不是江湖派别嘛!

  因此,临水教经过一千年的发展,巫术进步了,但宗教形式却还是封建时代的那一套,这公平吗?不公平啊!兄弟们,临水教要改革,如果我当选教主,将要把临水教建设成为一个向世人公开的宗教,而巫术则退由法老会来研究修行——”

  讲了一大堆煽情的话后,他开始讲解自己如果是教主的施政纳要,条条框框,非常清晰,看来是由秘书拟的稿。

  “今天是2004年10月27日,这是一个历史的日子,如果大家选我,我将带领大家,同心协力,将我们伟大的临水教带入崭新地二十一世纪,光耀千秋!”

  他一讲完,会场立即掌声一片,将近一半的人都站起来鼓掌,还大声呼喝以示支持,而晓风他们则故意嘘声不断以示抗议。

  “晓顺通先生的话太精彩了,相信大家深受感动!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教主来维护自己的权利。现在,我们有请晓月女士上台演讲!”主持人神棍族长晓富贵说话明显偏向晓顺通。

  “这条该死的死鱼干,平时专门招摇撞骗,多少次危急都是我姐姐帮他解决的,否则他早被那些恶灵给折腾死了!哼哼,关键时刻胳膊往外拐啊,下次让你好看!”晓风在下面恶狠狠地说。

  这时,晓月一张葛丝道装上台。

  她天生丽质,秀发飞扬,举手招足优雅超俗,和刚才晓顺通的市侩庸俗截危机相反,那仙子一般圣洁的笑容,那带着古典而精致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个人魅力,有她在的地方,天地就有如仙境一般美伦美奂。她在台上面带微笑,先不说话,只是朝台下扫了一眼,台下的每一个人,都生出被她看着穿透心灵的奇妙感觉,所有取闹的浮燥心理立即沉下来,场面立即变得肃静。

  “各位兄弟姐妹们都知道,我不喜爱说话,更不喜欢说那么浮夸而煽情的话。如果要说的话,我可以重复晓顺通堂哥的开场白,因为他说的确实很精妙。

  我现在说说以后教水教的改革纳领:首先,临水教是家族教派,只有近亲才可以入教信仰,这是大原则,相信各位都会认同,因此临水教应按自然人口的增加而发展,不宜向异姓人扩张。

  其次,在教众的地位问题上,我赞成堂哥所说的改革,今后元老会增加五名,我看今天当选的这五名长辈就非常优秀嘛!这样,元老会就有十三名,可以做到教众在信仰面前人人平等。

  再次,关于扩大建临水宫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们的教旨是隐世济人、道法自然,当然,原来的临水宫太小了,我会筹措资金,在一年内进行全面维修,并适当扩建原有旧的宗祠,但大规模地买地请人大兴土木再造兴宫,则有悖教旨。

  最后,我将顺意广大教众的意愿,成立巫术研究会,建设网站,向教内公开研究成果,培养巫术人才。”

  晓月的话,基本是我去幻界之前向她建议的,只不过她进行了细化,参加了可行性。

  她话音刚落时,台下仍静悄悄的,一个个余兴未尽,仍想再多听一些她的天籁之音,结果让我 晓风吓了一跳,连忙抢先鼓掌,瞬间,一千多名代表听完了跟着跳起来,全部站着用力拍手,掌声如雷,而晓风、阿玲他们少年拉拉队趁势声嘶力竭地吹哨打鼓,摇旗呐喊——

  “晓月教主必胜!”

  “月出东方,唯我不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2

  “晓月万岁,天下无敌!”

  看来,晓月还是挺成功的。不过,左看右看,我发觉,让大家满意的好像不是晓月的讲话内容,而是她的简短,毕竟在娇阳下坐太久了,全身都在蒸着热气。

  而这时,晓顺通带着一群黑皮鞋黑西装的手下,拿着一箱冰汽水冰口乐分给台下的教众,这家伙也太会收买人心了,不过,头一批上前去抢领的,竟然是晓风、小珠他们……冷汗。

  投票正式开始,票上很简单,两个人名三个选择,划圆划叉或什么也不划代表弃权。

  那晓顺通这时在台上台下地跑,还不住地喊,“各位兄弟姐妹们,你们要支持我啊!”“选了我,就是选了你们美好的明天啊!”

  看千余名教众神色各异的样子,我心叫不好。

  晓顺通太会做戏了,晓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学他拉票。

  这时,远处传来了车子急刹车的声音。

  “我支持阿月!”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声音虽小,却如霹雳一般,令在座的所有人都叶了一呆,特别是晓顺通,声音嘎然而止,面如土色。

  在新建的山门外,十几辆黑色桑塔娜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当前走来一位中年教授模样的人,越走越近,正是原已经出国埃及考察金字塔的晓纯文师伯。后面跟着三四十名临水教的骨干。

  我和晓月都松了一口气,喜形于色。

  纯文师伯走上主席台,拿起话筒扬声道:“这个竞选是荒谬的,但竟然开展了,我也没必要阻碍。我要投阿月一票。她十四岁就替父执教,严守教中避世之原则,谨慎处理与人界的任何复杂关系,使我教能处于安全之境并健康有序地发展。同时,她致力研究巫术的发展,并全力维护人界的和平,在我出国期间,她就率领巫教联盟,打败了数十位神魔,保卫人界和平!她率领巫教联盟打败了幻界的精灵神主夏叶,保护了人界的生物。她的丰功伟真是数不胜数,相信大多数教众,都直接、间接,或多或少受过她的恩惠,正是她在十四年前力挽狂澜,并以弱冠之身,坚守岗位,才使我教实力长年不坠,长势如虹,成为天下巫教的首领之一!只有晓月才能担此大任,只有她的爱心、恒心,才能让我教发扬光大!”他话音一落,台下的教众纷纷站起来鼓掌,晓纯文德高望,所说的话,份量之重,是无法言喻的。

  而且,晓纯文明摆着反对自己的儿子,就是晓顺通当选了,他也要让儿子下台。

  “老爸!”晓顺通哀叹说。

  “闭嘴!”晓纯文毫不客气地当众怒斥,“回去后再收拾你!”

  大家眼前一亮,纷纷记上了晓月的圆圈,有些早些投票的也纷纷后悔,要求重新要回来再投,场面热烈非常。

  投票结果在第二天出来了,晓月以九百八十三票的绝对优势,当选为第二十九任教主,但这次推举,也打破了教主世袭的陈规,为后来我被迫接任教主之位制造了一定的麻烦。

  于是,晓月在众人的目光中,笑逐颜开地继任教主。在她逗留教内进行烦琐的改革和整顿的一段时间内,我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要求一个人先回家来,回到阔口镇的老家翠园里住下。

  屋子乱七八糟的,懒得收拾,生活显得很颓废。突然之间对什么都热衷不起来了:不想上班,不想上网玩天骄,也不想吃东西和看电视,除了睡觉外,整个人都是懒散的。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我愣愣地坐在天井里,看着细雨自天际的乌云泻下来,点点滴滴,令人梦萦魂牵,又茫茫然无所往。

  那个梦幻般的秋雨中,在无数惊呼中,南灵看着我微笑着,看着我一步步蹒跚着走来,然后轰然倒下了,于千万双目光中,我们只有对方一人,千言万语,却哽咽无声……

  “阿心,你心中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啊!”南灵问,“不许对南灵姐姐说谎啊!”

  那时我好像是十三岁,已经六年级了,正情窦初开,但还是傻愣子一个,于是我在南灵那双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害羞地说:

  “女孩子啊,我想想。女孩子很讨厌哩,很可气哩,我曾和好几个女孩子同桌坐过,其中一个叫丹的女孩老欺负我,总是挤占我的位子、用手拧我的胳膊,”

  “喔!”南灵失望之余,又带几分趣味地问,“为什么?”

  “她就爱跟我作对,却好像没有什么原因。”我摸后脑勺傻傻地笑说,“五年级时,一个叫燕子的女生,误以为我是她要好的女伴,从后面一把抱住我,哈——”

  “你笑什么?好古怪!”

  “南灵姐姐你不知道,后来这个燕子被学校男生女生笑得抬不起头来,但我发现当她看我时,眼神总是怪怪的。而我最喜欢的一个女孩,叫小雪,是从去年省城里来的插班生,被全年段的男生公认为全校的校花。”

  “是么,那她一定很漂亮了,比姐姐我漂亮么?”南灵很不甘心地嘟嘴说。

  “嗯?南灵姐姐你怎么啦,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跟姐姐长得很像,白嫩嫩的脸,像瓜子,头发又长又黑,时髦的裙装好漂亮,很多男生写情书给她,但她只回过我的信,还让我拉她的手,不过,自从上次我偷看了她的内裤后,她就再不理我了。一个月后她就回省城里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3

  “什么?你竟敢偷看女孩子的内裤?这么小,就不学好,叫我怎么跟你姥姥交待,怎么跟你父母交待啊!”南灵双手叉腰,怒目大瞪,脸上充满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神色,只见她咬咬牙,猛地抱起我横架在她的大腿上,屁股朝上就要开打——她头一回准备对我开打。

  “姐姐别打,不是故意的,那一次,我坐在地上与人打牌时,打输了,同学要我去看她的内裤,认赌服输,我只好爬过去看了,她正坐椅子上做作业,我还没看到,同学就笑了起来,结果我就……”我边说,忽然发现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从南灵的裙角下,看到她穿的一条内裤:竟是纯白色的!

  非礼勿视!

  但来不及了,尖叫声中,南灵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打了下来……

  一周后,我全身发臭,缩在被窝里,想着与南灵相处的每一点一滴,沉浸在美好的想像当中无法自拔。

  “剑心,剑心?”好甜美的声音啊,是谁在叫我?

  “你是谁啊?”我朦朦胧胧地问,眼皮好像有千钧重量压着似的,眼睛总是睁不开来。

  “我是阿月,你的阿月啊!”

  我伸着手乱摸。

  “我的阿月,是你,你的脸好熟悉啊,我记得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月,我们回去吧,你里好冷啊!”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手,牵引着我走啊走。

  “好啊!回来了,回来,你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去找回第七个你,剩下一个找回来,你就醒过来了……”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念了,睁大眼,猛地在床上坐起来,看到床两边站满了人。

  “谢天谢地,你可醒过来了!”

  “老师!呜呜呜——”

  “阿心,你他妈的差点吓死我!”……

  阿新、小玲、珠儿、晓风他们都围拢在我四周,目光含泪地望着我,一脸关切,特别是小玲,脸又瘦又苍白。

  我感到身体异常的虚弱,我的右手被阿月紧握着,手心上还有一条红线,一直透过一个阴阳镜,朝着镜内的幻虚界走去。而阿月不断地念经,并摇晃着那条线,不片刻,红线上的小铜铃开始响了,线不断朝我手心内缩,不久,从那面幻镜里拖出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透明体来,一进镜就如闪电般瞬间飞向我。

  我蒙蒙的头脑脸一团浆糊,吃了一惊要闪,但来不及闪,那透明体就撞进了我的体内,而我身体立即强大起来,灵能圆满,而神清智明。

  “好了!”阿月松了一口气,一边抹汗一边巧笑倩兮,“三魂七魄总算全找回来了!”

  “我这是怎么啦?”我说,心情,难道我魂不守舍,散了魂魄。

  “没事没事,你什么也别想。”阿月温柔地安慰我说,“我昨天已经跟爸妈讲了,一周后,我们就正式结婚,他们已经连夜赶来了。”

  “真的!”我惊喜万分地握住阿月的手。

  “嗯!”晓月羞涩地低下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等我次日午时醒来,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老家里再次乱哄哄的,人来人往,像过节一样。原来,老爸老妈抛开一切生意,风尘仆仆地赶来,马不停蹄,就将全族的亲戚和全镇的朋友全动员起来,张罗全镇有史以来最庞大的传统婚礼。

  “我们就要抱孙子了!呵呵!”他们逢人便笑,嘴里像盛了蜜一般。

  从门楼下的堂房处,隐隐传来由本镇组建的民间乐团奏响的《茉莉花》、《四季相思》、《阳春三月打春杏》等喜庆的小调。

  我拜完父母和家族长辈后,穿着一双拖鞋四处溜哒寻找我的晓月。但马上被老爸给叫住,并命人给我换上用上等料子订做的西装革履。

  老爸首次戴上金丝眼睛,表情严肃,认真地将一张结婚程序单交给我。

  我看也不看就推出了,苦笑说:“我和阿月已经体检过了,完全正常。现在结婚很简单的,不要单位或居委会开什么证明,体检完后,只要拿着身份证到民政局办理一下便行了。”

  “这是举行结婚仪式的程序。结婚大事,又非儿戏,哪能草草了事,”老爸文皱皱地说,“何况,你是阔口首富的大公子,我罗氏家族第一百零六代嫡系宗孙,而晓月来头更响,是千年巫教的教主,半仙级的超卓人物,天下第一大美女。如果我再不用心,天下人会怎么看我这个当公公的?这份结婚程序包括三个方面:儒里现代结婚程式、阔口传统结婚程式和永安巫教结婚程式。”

  “老爸,你饶了我吧。就是晓月,她也不会同意的呀!”我苦苦哀求。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3

  “恰恰相反,这是经她同意的。你以为我的儿媳妇会像你一样不懂事啊!”老爸一脸坚定,嘴角露出老狐狸般的胜利微笑,这个笑让我想起他每做成功一笔生意时的情景。

  “我不相信晓月会让你胡来。”我口头说着,但还是拿过结婚程序,里面足足有七页,都是四号字打出来的,条条款款明了细致。

  “老爸,阿月呢?”我晕倒,想找阿月说理去。

  “她先回永安镇一下,跟教中长老安排她的婚事,这回,她准备请天下所有巫师前来参礼,来一个全球巫教盛世婚礼大典,共庆世界和平,因此要进行大量的人事安排。她做事非常细致,每一个细节都是她和你妈妈商量了好久才定的。唉,真像你妈妈当年一样,小子,你有福气啊,当年你妈妈想这么做得轰轰烈烈,但没有条件,现在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了。你小子身上福中不知福啊,不要苦瓜脸似的,好像逼你上断头台似的。”头一回如此罗嗦的老豆,苦口婆心说了我一顿,才兴味盎然地离开。

  “天啊!”我双手拿程序,直挺挺地摔倒在软绵绵地床上,头痛地呻吟着。

  “你要给我好好表现,到时,我准备利用新搭建的镇闭路电视台,做现场直播。”老爸临走前,又回头给我一记重击,斩钉截铁地吐字让我当场晕倒。

  “……”

  最开心的属晓风,过年一样快乐,上跑下窜,逢人就说:“我是大舅子了~!”时而在老妈怀里撒娇,像个三岁顽童;时而跟在老爸屁股后面亦步亦趋,接人待客,老成持重。

  我和南灵以前居住的的翠园门敲响了,奉旨照看我的晓风抢先拉开门,看到了一脸幽怨的小玲和一脸好奇的阿珠,她们一大早从县城里联袂前来帮忙。

  “你怎么啦,代理姐夫真成姐夫了,你不开心啊!都这么大了,还想搞师生恋啊!”晓风笑嘻嘻地一句句无情地敲打着她受伤的小小心灵。

  小玲嘴一噘,反唇相讥说:“小屁孩,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好了好了,为了四方集团,你们别吵了。阿风,老师还是我们的老师,但你姐以后就不止关心你一个人了,如果寂寞的话,可以找小珠姐姐谈谈心事啊!”

  “切,姐一结婚,就是我解放的大好日子。”阿风鬼笑说,“你不是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爱情什么的我不懂,但老命和自由,可是最最重要的啊……”

  越来越多的远亲和城里亲密的朋友和亲戚也陆陆续赶来,帮忙张罗。家里成了一个物流汇聚的闹市,家伙什么东西都有,老爸好像恨不得将这些年挣的银子一口气全花光似的。

  “老爸,结个婚而已,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我怕吵闹,看着这群人,我不知是感激还是讨厌,只好央求老爸,但仍然没用,只让他以“不识好人心”给打发回自己屋里去。

  “老师。”小玲站在门口,秀容上俏生生的又流露出些许怯意。

  “嗯,什么事啊?你看,老师结个婚,都这么麻烦,完全不自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操纵——唉,你不会又有什么要烦我吧?”

  “老师,我已经长大了,可是,你却要结婚了。”阿玲悲哀地说,“昨晚我还做了个梦,以为和你在一起呢,原来梦里的事,与现实真的是相反的。我多少喜欢你啊,可是,你却一点都不在意我,现在一切都将成过去,不可挽回,呜呜!”没想她会大胆表白,不过,把心理的话发泄出来也是好事情。我只好洗耳恭听。

  看到阿玲在我面前哭起来,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关上门,递一张纸巾给她,一边亲切地说:“小玲,真的对不起!你知道我是多少感激你吗,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可是老师都无以为报。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当你毕业后,我该找谁做班长,还有谁像你一样替我处理班务,照顾得我无微不致,我有时想,要是你永远不毕业就好了——”

  “那好,我不升级了,当复读生陪你。”阿玲忽然红着眼,坚定地说。

  “晕,别说傻话了!如果我最好的学生留级了,别人会怎么说我吗?我还能在三中、在教育界混下去吗?别说傻话了,阿玲。”我说着,忽然想起三世书里看到的,知道她的前生,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小丫环,不禁心中一荡胸前微热,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你相信前生来世吗?”

  “以前不信,学了巫术后,就信了。”

  “阿玲,不要伤心,今生我注定要和阿月成婚,厮守终生。说不定到了来世,我就与你在一起了。”可能吗?先蒙她再说。

  “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阿玲垂下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她微微颤抖地说,“喜欢老师的女孩子那么多,如果到下世,能轮到我,该有多好啊!”

  城里的婚礼比较简单,因为都县里唯一一家三星酒店代办了。父亲这么操劳,其实很大成份,是将婚事当作一次盛大交际来办,互相宴请、婚娶联姻、交流感情都结合在一起,因此在请柬上,关于地方局级、副县级官员就达十几位。

  晓月回来后,我们就开始拍摄婚纱照,但就这项,反而是最艰难的,因为穿上婚纱照,又不用法术屏蔽她的倾城倾国的绝世容貌和天仙空灵的气质,几个摄影师只会呆呆地被震憾得手足颤动,好像魂飞魄散了一般,再也无法正常拍摄。而晓月说什么也不会在自己的婚纱照上用假形象代替。

  “这是我一生中,最最最重要的事!要用最最最最真实的一面!”阿月红晕如霞般激害羞的俏脸,学阿风的口气慎重地说。

  最后,晓月只好请出任秋水,让她用摄魂术控制这些摄影师,才顺利将照片拍好。

  自从妖精幻界出来并因为偷抢神魄水晶差点被印封回三闾总堂的神坛后,任秋水一直很老实地呆在永安镇反省。

  “方龙怎么没来?”秋水一边帮着阿月整理洁白的婚纱,一边问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4

  “那小子,看我成婚,妒忌地准备从玉女峰上跳下去。唉,硬是没死掉,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我开玩笑说,见她双目蓝光一闪,立即端正面孔,“他现在被亚仙缠住了,而且,他再不想见你。你也真是的,就是夏叶那女精有令,你也不能真得打得方龙差点连命根子都冻萎掉,哈哈——唉哟!”说了不雅的话的我,吃痛地转过脖子,向手刀凛凛教训我的阿月讨饶。

  任秋水就再也没说,只是埋头整理婚纱,有点痴呆的样子,令人看了也有点可惜,这神情使我想起了南灵,心中立即巨痛地无法抑止,嘴间甜甜地又马上要吐血了,连忙靠向晓月,用她温馨、软滑怀抱,让温柔乡使我忘却汹涌而来的悲伤。

  “以后除了我,再不许你想其它的女人!”晓月紧紧地抱住我。

  城里的婚礼,在嘈杂、寒喧、庆祝、喝酒、礼敬中度过了。

  1月18日的阔口镇变得不同一般,全镇所有与罗家有沾亲带故的人,都被邀请参加我和阿月的婚礼。这一请,哇,足足有三千余人,结果将要摆宴席的八仙桌,从罗家大院一直摆到大街上。

  在罗氏家宅的大院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喧哗一片。

  一些人在贴红纸放鞭炮,在院内的天井里,两名光膀大汉各举着一只光滑的木棰,一下一下地轮流捣糍粑,旁边一人一边蘸水一边将石臼里捣烂的糯米团翻转。数名妇女在一旁的大面匾上做甜点,不过处的屋檐下,有一些亲戚在做红蛋。屋里屋外、院里院外,更多的人在摆桌子、准备碗碟、杀猪宰鸭。不断有客人加入进来,每进屋前,都要放一串鞭炮,弄得古宅周围硝烟弥漫。

  所有的人都笑呵呵的,谈笑风生,像过节一样快乐,不时五六名小鬼从内屋窜出来,你追我赶,在大人之间捉米藏,引来大人们的一顿笑骂。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开心!”我不解地喃喃,看这些不熟悉的乡亲、远近亲戚和父辈的朋友,他们一脸开心和忙碌的样子,好像在做新郎的人是他们,而不是我。

  在这几天,我连晓月的影子都看不到,听说她暂时先住我隔着一条街的二姑家,按家乡的风俗,新娘的前三天,是不能见新郎的。而更可悲的是我,整天被二伯缠住,因为他是这场全镇声势最大的婚礼的总指挥:司仪。他教我一切当新郎的礼仪和宴席、迎宾、答候所必须的姿态、仪表和通用语。

  我简直要给我这些长辈们烦死了,恨不得肋生双翼,逃到飞天云宵外。但每次看到父亲威胁的眼神,好像在恶狠狠地警告:“小子,关键时刻别给老子搞乱,听话一回,否则就休想快点见到你老婆!”

  面对皇上不急那个家伙急(那个不敢比喻在老爸身上)我只好作罢,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消化。

  在历史上,阔口人才辈出,科举联蝉,许多子弟考上进士出外当官,同时在家乡购房置屋,晚年辞职归里,并将中原的各种官宴仪式、生活习惯带回家乡推广。甚至有些民俗可能是当年阔口开镇之祖陈雍在盛唐时期,将当时朝廷的廷宴的习气带回,流传至今的,最出名最独特的当属婚嫁、满月时必备的“官丸烧麦宴”。

  这是古代官府之间互相宴请、婚娶联姻、交流感情时发展出来的仪式。这场酒席是阔口所有宴席当中的最高等级,礼仪非常考究和复杂。

  二伯告诉我:“新郎请舅子时,首先要做好周全的代谏,上写:‘正——择农历某月某日长男某某某菲酌,恭候,光临……’等等,要将新娘家所有长辈亲舅全部写上,而实际可以来的只有新娘的兄弟。其次是准备一本请帖,将代谏上的名字写上,由我的同姓本家送到新娘家,请每位亲家签字表态,如果应来的话,就写个知字,如果不去,则写谢字以婉绝,实际只有舅子能写知,其余不过是礼貌。”

  婚礼前一天晚上,大小舅子一干人,在晚宴前齐集向新娘家出发,礼物是冰糖、粉干和鸡蛋。到新郎家门口时,大门立即大放鞭炮,大吹唢呐以示恭迎。

  这时才正式开始进入“官丸烧麦宴”。

  关于这个宴席,我二伯专门给我上了一堂课。

  他说:“这桌酒席设在大厅右侧,吃这桌酒席有以下三种讲究:

  一、坐。俗话说:天上雷公,地上舅公。舅坐上座,舅未入席,不准开宴。众位舅子以右尊左次上尊下次的顺序,最大舅子坐于正右方,二舅坐正左方,三舅坐上右方,四舅坐上左方,五舅坐下右等等以此类推,末席在最下左,由新郎同姓本家坐,起到招待劝酒的作用。大小舅子落座后,女婿亲自端菜,大舅子先喝酒夹菜,其他人才可开宴。

  二、吃。“官丸烧麦宴”共有十二大碗主菜,四样炒盘,四样荤盘,八样素盘,总共有二十八道菜,每道配有一根生葱,一道一道地吃,按由右到左的顺序,不能随意。

  三、饮。所喝的酒必须是陈年老酒,要有专人负责温热,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如果冷了,要更换再温,如果是老酒,要放入冰糖。本家倒酒时,右手捧住壶底,左手抓柄,每倒满一杯,左右手就要换过姿式,不能雷同,以示尊敬。

  四、宴罢。二十八道菜,每道只能过三筷,都过了一遍后,大概要过二至三个小时,大舅以站立退席作为宴罢的标志,此时大门外专人侍候的人,见到宴会结束,立即点燃鞭炮向众宾客宣告,接着女婿将一盆盆准备好的温水配以新毛巾端到大厅前的盆架上,一一端到各位舅子身前,请他们洗與。

  洗完脸和手,舅子向出来问候的亲家道谢,谢完后,一般不做长久停留,回去时,宴请立即派人打着灯笼为各位舅子照明引路,挑着礼担跟着各位舅子回岳家,礼担主要有糍粑四十只,鸡腿四只,红蛋四个,布一份等其它果点。”

  我听着听着,又想睡了,在听了一个上午后,我终于发火了,对着二伯哀求:“我好命苦啊,二伯你放我一马吧!天啊!连吃个饭都这么难受!”

  这时,在一旁监阵的老爸笑呵呵地说:“阿心,你别小看这些繁琐的俗礼,正是这些发展了上千年的俗礼,才维系了宗族一千年的稳固和发展,传承千年的文化,点燃一代代希望,使我们的视野越来越广阔。现在虽然没有了封建时代的尊卑等级,但对尊长的敬重、对祖先的崇拜,形成为了我们镇乃至我们国家最起码的伦礼道德和社会根基。说实话,你老爸老了时候,就回乡当族长,而把企业全部交给我孙子打理。”

  “你还没孙子哩!”我哂然。

  “这就看你是不是有这个孝心了,我屎一把尿一把将你抚养大,依你顺你,这一辈子也从没向你要求过什么。现在只求你,就算精尽人亡而给我弄个胖孙子出来……”

  看着泪水盈盈、闪烁抱孙希望光芒而口无庶拦的老爸,我毛孔悚然,落荒而逃。

  19日,今天要拜堂入洞房。到了早上十点,不知是哪里来的风,竟吹来了一阵阴云,接着下起了小雨。

  亲戚们立即大喊:“吉兆!吉兆啊!恭喜!”

  “同喜!同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0:55

  听着这些颂贺之词,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幸福的忧伤再次涌上心头。

  二伯此时忙别的事了,我一个人朝门外走去,亲戚们还以为我有事出去,只吩咐我早点回来。真是可笑的很,在这个忙碌的时候,作为新郎的我,反而是一位闲人。

  雨很细,我没有带伞,一个人走在幽深寂静的小巷。

  走在雨巷里,漫无边际。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时光,那时,南灵天天在我的身边,牵着我的手这样一天天走过小巷。而此时,我又看见南灵了,她美丽的倩影就在我身边,见证我最美好幸福时刻,谈一些我们以前想谈、但没时间谈的事儿。

  南灵轻声说:“雨也带着雌性,她带给大地广袤无边的生命的同时,也把一些莫名的忧伤像雷鸣一样轰在人的心头。”

  她望着北边主宅里一片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在这样的雨天里,家里住满了参加婚礼的亲戚,他们躲在厢房里搓麻打牌看电视,一整天都吵吵嚷嚷、絮絮叨叨,没一刻安静。“我常常坐在楼上的凉台里,看着他们,想着上次你给我看的张爱玲的小说,那位上海有名的才女,她不就是在大上海的男女老少的絮絮叨叨、哭哭啼啼中,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看似倾城倾国其实无比平凡的传奇?她是在诉说内心无以名状的忧伤,恰似一把胡琴在小巷里咿呀咿呀的苍凉。”

  我无言,没想到,刚才还快快乐乐的南灵,一下子又多愁善感起来了,而当我想起在竹林绿牢里,我们相拥相吻的情景,不禁心中一痛,不知是喜是悲了。

  “难道我们已经超越了姐弟之情了?还是南灵从来就没当我是小弟弟,而是她最爱的情人,只不过深埋在心中而已?”我心里想着,手不由自主地牵起她的小手,她双光滑纤细的小手,此时变得清凉清凉的,我感受到了她的凄凉,但不知如何安慰。

  她回过头笑了一笑说:“对不起,阿心,在你大喜的日子,说这种晦气的话。”看我帮你拭着眼角的泪水,娇笑一声解释说,“你看我这当姐姐的,看着弟弟真的长大成人,要远离我成家立业抚养下代了,竟惹不住伤心舍不得,唉!”

  我轻轻地拥抱住她,饱含真情地说:“南灵,我和你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

  我们走在小巷里。

  我的故居所在的小巷叫进士巷,在明朝,这条小巷曾走出过三位进士。我想着童年,那些春雨绵绵的日子,我常常牵着南灵的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被岁月无数脚印打滑的青石板步行上学。

  我记得,在我回家时,南灵常站在的二层南阁楼上,倚着一盆茉莉花,一张小小的瓜子脸俏丽动人,整齐的留海垂在眉端,后面乌黑的长发齐肩,目光迷迷蒙蒙,像下了一场雨,当看到我时,立即雨过天晴,笑着无比灿烂。

  “在我拿到张爱玲的书后,立即就陷入了她用自己人生设计的哀愁里,原因在于,我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忧伤,这样无法挥去的细雨般的往事回忆,它随同古巷里陈旧的阁楼甬道一起沉重、一起悠远绵长。”南灵说。

  “南灵姐姐,我今后不会再让你忧伤的。”我奶声奶气却坚定地说,感动得南灵一把将我搂入她芬芳的怀抱里……

  我流着两行清泪,将头靠在大榕树的树干上,脸贴着湿硬光滑的树皮,让自己沉浸在过去无穷的回忆之中,然后悄然进入梦中与南灵甜美地永久地相会……

  不知过了多久,晓月和阿风走了过来。

  “姐夫在那!”晓风指着沉睡的我喜叫着,要冲过来拉人。

  晓月轻轻拉了晓风一把,手指搁在唇边“嘘”了一声要他不要惊扰我。

  晓风不解地看着她,轻声说:“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全镇两万多人都干巴巴地在等着瞧现场直播耶!干爹妈下了金牌令,要我把他押回去。”

  “等一等。”晓风容光焕发地一微笑,手拈了拈辰文,掐算了一会儿,然后说:“时间刚好,她回来了。”

  “什么来了?”晓风连忙问。

  问话刚落,只见天空的漫天乌云间,突然破开一道金色的裂缝,在不知是阳光还是其它的光芒之中,一道晶绿闪闪的光华从金色裂缝中降落下来,滋滋地破空声到了大榕树上时,静止了,那疾速的绿光像有灵性一般缓了下来,像害怕惊扰树下酣梦的人,优美而轻巧地落入我身边,小巧地融入泥土中。

  晓风惊喜怪异地说:“天上掉金种子!”

  只是片刻间,那块土地,长出了两瓣嫩芽,接着,光华四射,接着,抽枝长叶,缓缓地舒卷开来,在一片色彩斑斓的流萤中一棵似兰非兰、灵秀优雅的青草像一位睡醒的少女,一点点地展开秀美动人肢腰,容出可爱动人笑容。

  不一会儿,在萤光中,那棵青草很快长得枝繁叶茂,青翠逼人。

  每一片油亮的叶子,都露出柔情似水的光彩。

  晓风目瞪口呆,恍若梦中。

  晓月叹了一口气,抬着头望向天空,那云层的裂缝合拢,金光已经消散,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而细雨依旧纷纷扬扬。

  她长长的睫毛下美丽的眸子闪着梦一般光彩,樱唇微开,痴了似地喃喃说:“剑心,我曾跟你说过:爱你的人,你爱的人,永远存在于你的身边,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在哪一个时空。”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变胜却人间无数。

  在河对岸,一位家少女唱起了纯朴脆亮的民谣,那是女鬼林彩霞曾经唱过的——

  “阿哥不知妹的心,放支目箭探真情;

  一箭放去不得知,二箭放去笑嘻嘻;

  三箭放去脸皮烧,四箭放去来做轿;

  五箭放去没啥嫌,六箭放去结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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