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2

  马飞雪略皱双眉,心想这是谁搞得恶作剧,居然做了这么多的假魂,不过按道理,一般假魂凡人看不到,可为何席梦茹可以看到?
 
  “席小姐,你可以睁眼了,这里没有。”马飞雪温柔地说着。
 
  听马飞雪这么说,席梦茹小心地睁开眼睛,果然,房间里,除了马飞雪和她的贴身奴婢,再无它物。
 
  兰儿一边用娟帕帮席梦茹拭着泪痕,一边将茶水递到她的唇边。温热的茶水滑过心房,席梦茹渐渐平静下来,她依如平常,用平稳地口气,对马飞雪道:“那就,麻烦……”忽然,她顿住了,她居然看到一层橘红的光笼罩着马飞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光?
 
  马飞雪见席梦茹盯着自己,还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不是。”席梦茹的神情渐渐转为崇敬,“原来您真的是神女,您身上有佛光!”
 
  马飞雪明白了,原来席梦茹看见了自己的灵光,可她以前无法看见,而此时此刻却能看见,这事变得有些奇怪。顾不了那么多,她先将那些假魂除去。
 
  将法力渐渐聚集双手,橘红的灵光在十指间缠绕,看得席梦茹这样的凡人发愣,她终于看见法师如何施展他们的法力,这种光怪陆离的现象,让她惊叹。
 
  只见转眼间,那些缠绕在马飞雪指尖的光线,突然飞散开来,射出屋子,射向四面八方。
 
  正在赶来的马天行和张玄见此情景,相视一笑,马天行道:“看来有人帮你收拾残局了。”
 
  张玄淡淡一笑,席府里会法术的还能有谁?
 
  马飞雪腰间用力,犹如跳舞,将灵线收拢于手中,摊开手掌之时,却是一窜白色的小纸人。
 
  “是她!”席梦茹惊叫起来,“居然是她!这个妖女!”席梦茹恨地咬牙切齿。人就是如此,因为自己的主观感情,而判断他人的善恶。同样是法师,救她的马飞雪,就成了神女;而捉弄她的张玄,则成了妖女。
 
  “妖女?”马飞雪立刻眯起了眼睛,“你说的妖女在哪儿,我去捉她!”能做出假魂的妖女,定然妖力不浅,这挑起了马飞雪的好胜心。
 
  门外忽然传来轻笑声,紧接着,两人跨进了屋子:“她说的妖女在这儿……”张玄指着自己,看着脸色发白的席梦茹。
 
  她是妖女?马飞雪当然不信,相反,她有点兴奋,因为她见识过张玄的本事,若能和这样的高手切磋一下,也是人生兴事。
 
  就在这时,马天行冷冷地走到席梦茹的身边,缓声道:“我说过,别惹小玄,否则不保证你的人生安全。”邪恶本就是马天行的天性,他,只对自己信的人好!
 
  马天行才说完,席梦茹就躲到马飞雪的身后,指着张玄:“就是她,我看着她把这些纸人撒到空中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没记错,这个张玄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凡人的事,否则下午也不会做一堵墙,保护【第一鲜】里看热闹的百姓了。
 
  张玄淡淡一笑,随即伸出右掌,对着席梦茹,轻声道:“回来!”
 
  席梦茹大惊失色:“她又要施妖法了!”马飞雪也警觉地保护着席梦茹,难道真是她搞的鬼?

  张玄自然没有伤害席梦茹,她只不过将自己放在席梦茹身体里的“法力”取回。
 
  一条银丝,犹如一条银龙,从席梦茹的额间飘出,飞入张玄体内,淹没在那一片暗淡的灵光中。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不再看见马飞雪的神光。
 
  “法力?”马飞雪惊呼着,“原来你用法力催生了她的天眼?”凡人有天眼,但很难开,除非靠法师的法力或是【天眼符】。
 
  “不然怎么只有她看得见?”张玄右手一甩,马飞雪手中的纸人,顿时像泥鳅般,从马飞雪的手中滑出,一个拉着一个,再次落回张玄的手中,整齐地叠了起来。然后对着席梦茹一笑,“我给了你天眼,你却不要,那我只有收回。”
 
  “天眼?”席梦茹轻喃着,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天眼谁不知道?那是能见鬼神,能辩狐媚(被传闻夸大了)的法师之眼,她终于明白为何方才自己还能看见马飞雪的神光,而在张玄一招手后,就看不见了。心底五味乱窜,一时间哭笑不得。
 
  马飞雪错愕地看着已无纸人的手,自己居然没有抓住?那纸人仿佛是活的,这个张玄到底是什么身份,刚想试探,忽听一边的席风道:“飞雪姑娘明日还要除妖,请早些休息。”随即带着张玄闪身离开。
 
  他们就像风一样,突然来到这个屋子,又突然消失,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而屋里的人,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让房间里两个女人郁闷。无论怎样,她们都是不容让人忽视的女人。
 
  可她们又怎会知道,她们的确是过客,而马天行和张玄,最终是要回到未来,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人生,真正的舞台。
 
  “你为什么不除了那妖女?”良久,席梦茹才清醒过来。
 
  马飞雪微微一笑,保持着自己淑女的风范,说实话,她对这个席梦茹,印象不佳。光看她看到假魂柳清飞的神情,就知道她心中有鬼:“她是个法师,请席小姐别再叫她妖女……”
 
  “法师?”席梦茹懵了,怎么也不会想到马天行的爱人,会是个法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3

  马飞雪继续说道:“只要你心中无鬼,那即使她再开你的天眼,你也不会害怕。”说罢,飘然而去,鬼,并不可怕,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对它的未知。
 
  马飞雪的话,让席梦茹当场怔愣在那里,她的话,再明白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难道连马飞雪都帮着他们吗?席梦茹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那些魅着良心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
 
  该怎么办?席梦茹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茫然地坐在床榻边,不知所措……
 
  就在清晨第一屡阳光撒入席府的时候,一顶白色的轿子,在晨雾中,落在马飞雪的院中。
 
  马飞雪一席粉色纱群,依旧轻纱掩面,坐入轿中。朱唇轻启,轿子便平地而起,飞上屋檐,消失在那金色的晨雾中。
 
  “师傅师傅,他们出发了!”张世怀很兴奋,尤其听说马飞雪抓的是个厉害的妖精。
 
  张玄伸了伸懒腰,到了这里,她倒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她望了望天,摸了摸张世怀的脑袋:“你真这么感兴趣?”
 
  “恩!”张世怀瞪大了自己的虎眼,一脸正经。
 
  “好吧,那你小心。”张玄狠狠拍了一把张世怀的后背,“记得观战时收好气息,免得他们以为你偷学。”
 
  “晓得!”张世怀咧着嘴,屁颠屁颠地跃上了屋檐,紧追而去。
 
  张玄无奈地叹了口气:孩子就是孩子……
 
  马飞雪的轿子转眼就出了城根据她手下的调查,也就是那四名轿夫,那小妖的巢穴就在黑山之下,只是那些新娘子的踪迹,确未曾发现,难道真被吃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吃人的妖存在,势必妖气很重,因为加上死者的怨灵,会有黑气缠绕,而这里,却仅有淡淡的妖气。
 
  轿子在林间穿梭,很快,他们到了所谓的妖怪的老巢,却是一间山下的茅舍。茅舍外还用篱笆围住,不像是妖住的,倒像是山民住的。
 
  轿子落下,马飞雪踏出轿帘,看了看四周,除了那淡淡的山雾,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气。相反,空气中飘散着幽幽的花香和青草香。
 
  四个青衣轿夫迅速散开,纱罩下,马飞雪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种程度的障眼法,根本难不倒她。
 
  她提起自己的佩剑,左手持剑,右手在剑上划出破除咒,朝茅舍一挥,大喝一声:“破!”只见那茅舍扭曲成一团,淡淡消失,转眼间,原来茅舍的地方,只是一棵硕大的杨树。
 
  “小妖挺厉害!”马飞雪寻着妖气继续前行。
 
  “小姐!”四个青衣轿夫突然拦住马飞雪的去路,“还是先让小的们探查一下。”
 
  马飞雪摆了摆手:“你们守在这里,防止妖物逃脱。”
 
  “是!”随即四人散开,形成一个四方阵,盘腿端坐。
 
  马飞雪抽身往林子深处走去,林间鸟语花香,这倒让人觉得不是来捉妖,而是踏青。
 
  身边忽然一个黑影飘过,马飞雪立刻站定下来。她紧觉地观察着四周,这个妖气息收敛地很好,是个厉害的角色。
 
  阳光透过树枝,散落在林间,一缕又一缕,将薄雾从林间带走。“啾啾”,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唱,若有若无的溪水声,和翩翩起舞的蝴蝶,宛如来到人间仙境。
 
  “想用这些迷惑我吗?”马飞雪双手环在胸前,佩剑竖在脸边,这是她习惯的姿势,“可惜你低估我了。”说罢,马飞雪抽剑,寒光一闪,顿时,面前的景色仿佛是一张画纸,被一砍为二,空间顿时裂开一个大口子,一片绿幽幽的草坪立刻印入马飞雪的眼帘,却是先前的入口。
 
  马飞雪轻哼了一声:“哼,果然是幻境,有妖怪的地方,怎会那么祥和。”说罢,剑气一挥,就扫向那些蝴蝶。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在空中不停地翻跃,每次翻跃,就是一只蝴蝶被他护在手中,与此同时,那些剑气毫不留情地扫在他的身上,带出丝丝血痕。
 
  马飞雪愣住了,那些蝴蝶不是幻术吗?为何那妖怪要如此保护?
 
  只见黑影最后落在马飞雪的面前,马飞雪这才看清此妖的样貌,只见他从头到脚无一不黑,黑黑的脸,好像没洗干净,一身黑色长袍,一双黑色靴子,整个就是一个黑炭。
 
  忽然,那黑炭说话了,声音低沉:“它们是真的……”说罢,他缓缓摊开自己的双手,顿时,那些彩蝶从他掌中飞出,欢快地围绕在他的身边,久久不愿离去,就像是恋人依依惜别。
 
  马飞雪因为眼前的美景而愣了一下,随即站定身形,将剑横在胸前:“你这妖怪,终于献身了!看我今天为民除害!”
 
  黑色的妖怪低下了头,因为他的脸乌黑乌黑,马飞雪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哀叹了一声:“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姑娘,你回去吧,你打不赢我的……”
 
  “哈哈哈,笑话,我马飞雪专门收妖,怎会打不过你这小妖,看招!”说罢,一剑回去,就是一道橘红色的灵光,直劈妖怪面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3

  妖怪身形一动,剑气擦身而过,而他却丝毫未伤。他脚下生风,空气中满是他的残影,突然,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待马飞雪回身之时,妖怪已将马飞雪的剑捏在两指之间:“姑娘,回去吧,那些新娘子不会跟你回去的……”
 
  马飞雪怔住了,妖怪的身法实在是快,快地居然看不见。但马飞雪不会就此认输,她冷笑道:“恐怕是你不让她们回来吧!”说罢,左手已然掐出火决,掌内带火,便打向妖怪。
 
  妖怪感觉到身旁有火力靠近,右手一松,抽出身形。顿时,两人缠斗起来。

  就在马飞雪和黑脸妖精打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张玄正呆在席家佛堂,与观音大士“谈判”。只见她身着翠绿罗裙,坐在神龛边,手里拿着苹果,边嚼边对神龛上的白玉观音象道:“我说观音哥哥,你就给个提示吧。如果回不去,你说一声,我和冰冰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从此浪迹天涯,安守本分!”张玄咬了口苹果,换了姿势,继续说着:
 
  “如果能回去,那你就给我个方向,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耗费我的青春哪,再说,我和冰冰留在这里岂不破坏轮回,前世今生死在一起,无端端冒出双份灵魂,对三界影响巨大啊。我们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啊!”
 
  张玄在佛堂的自言自语,把门外的席梦茹和她的贴身丫鬟吓地发傻,哪有人用这样的口气与观音大士说话,还居然称呼观音大士为观音哥哥,真是罪过罪过。那口气好像观音是她兄弟。
 
  席梦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张玄真认识观音?不可能!不可能!席梦茹拍着胸口,这张玄疯疯癫癫,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且她神出鬼没,自己又不是没领教过她的本领。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就在这时,席梦茹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张玄的大喊:“姐姐在外面站着不累吗?”顿时,席梦茹身旁的兰儿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而席梦茹则立刻扭头就跑,见鬼了,这张玄还真无所不知,无处不在啊,如果她再呆在席府,自己早晚被她逼疯了。
 
  望着席梦茹逃地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张玄呵呵笑着,其实自己并没做什么,而这席梦茹却见自己如见鬼,如果她心中无鬼,缘何不敢坦然面对自己?
 
  “你这丫头,就爱生事。”突然,佛堂里传来圣音,那声音宛如天籁,让人心生敬畏。张玄顿时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子。
 
  只见先前的白玉观音,此刻围绕着神圣的霞光,而那雕像宛如活了般,叹着气,直摇头。
 
  “你……你……”张玄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白玉观音,手指直颤,浑然不觉这行为有多么失礼。
 
  “你不是找我吗?”白玉观音摇着头,“怎么我来了,你却吓成这样?”
 
  “我……我……我……”张玄的手指又指向了自己,她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居然真会见到神明显灵。她“我”了老半天,才想到对方是观音,观自在菩萨!赶紧跪了下来,收起顽皮,老老实实地说道,“大士请宽恕,我其实不过是随便说说,真没想到……”
 
  “哦?你随便说说?那还哥哥哥哥叫这么亲热,那看来我也随便逛逛,该回去了……”
 
  “别——”张玄这一声叫地无比凄惨,“求菩萨指一条明路。”
 
  “路?路已在你的脚下,不过,张玄你记住,你和马天行,现在不属于三界,这将给你们带来大大的方便哟,好好利用,完成这里的使命,你们自会离开。”观自在笑着,笑地挺诡异。
 
  “不属于三届?”张玄微蹙双眉,忽然,她乐了,“也就是我们是三不管?太好了!可是任务是什么?怎么还有任务?”
 
  “小丫头怎么这么多话?时机到了,自会知晓。”说罢,原本环绕在白玉观音身边的佛光陡然消失,观自在菩萨已然离去。
 
  张玄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每次都是这样,说话说一半,就算自己再问下去,对方也只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搪塞自己。自己和马天行的命运,总被这些神佛掌控在手中,谁让他们是神的忠实奴仆?
 
  与此同时,马天行一早起来便找小玄,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小玄,经过这次分离,他不想再让小玄离开自己半分,因此,他决定尽早向席梦茹提出离开的打算。
 
  他到了张玄的院子,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就连她的徒弟张世怀也不知去向。他愣了一会,张玄是个嘴馋的人,不可能不吃早饭就出去。他的心悬了起来,就连以前张玄和他分开,他都没这么担心过,因为那时他知道她会来,她在哪儿。
 
  而现在,他真的有种茫然的感觉,他开始向遇到的丫鬟仆人询问张玄的去向,却无人知晓。就在他急得快抓狂的时候,他看见席梦茹带着丫鬟,匆匆从有佛堂的院子跑出,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疯子!这女人准是疯子!”
 
  马天行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了,能让席梦茹失态的还能有谁?
 
  他避过席梦茹跑进佛堂,正看见张玄坐在蒲团上发愣,他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张玄的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把张玄吓了一跳,而话语也随即抢出:“别再离开我了,我快急疯了。”
 
  “傻瓜,我又没离开!”张玄笑了,艰难地将自己的脑袋从马天行的胸膛挪出,“你再抱那么紧,我可真要被闷死了。”
 
  “呵呵。”马天行松开怀抱,低声笑着,“你知道吗?当我醒来找不到你,我真的以为会失去你。”
 
  “你醒来当然看不见我,你以为还像以前啊,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现在是宅院好伐,虽说我住的院子和你相邻,也要走上好——大一段路呢。”张玄用双手画着圈,强调路程之远。
 
  马天行盘腿坐在一边,若有所思:“是啊,的确有点远,那不如你搬我那儿。”说完,还别有意味地看着张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3

  只见张玄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结巴道:“你……你想的美!”
 
  “小玄,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马天行故作疑惑地问着张玄,虽然他肚子里比谁都清楚。
 
  被马天行这么一问,张玄的脸越发红了:“没想什么!”随即,她懊恼地一拳捶在马天行的胸膛,“死冰冰,越来越坏了!”
 
  “哈哈哈……”马天行得逞地大笑起来,笑地张玄越来越想扁他。终于,她生气了,将红地像苹果的脸,甩向一边:“哼,刚才观音哥哥来过了,还告诉我怎么回去。冰冰你现在变得这么坏,我决定不带你回去!”
 
  顿时,马天行停止了大笑,看着发小孩子脾气的张玄,只当张玄开玩笑,毕竟观音大士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转为轻笑,搂着张玄轻摇:“好,好,我坏,我不该惹小玄生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玄板起小脸,神情变得严肃,“观音大哥说我们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可到底什么任务,他又不告诉我。还有,他说现在的我们不属于三界,也就是我们不受三界法令的约束和管制,观音大士是在暗示我们可以自由出入三界。”
 
  “真有那么回事?”马天行见张玄说那么认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张玄撅起嘴:“你以为我说假话呢,我也没想到观音会献身,他给了我们提示,路就在我们脚下,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就行了。”
 
  “原来如此,可是我现在没有力量,怎么完成任务?”
 
  “顺其自然啊,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迹象了。”说到这里,张玄觉得饿了,便道,“算了,别想了,我们吃饭去,对了,我还要给连云报平安,总不能不交代一下。”
 
  马天行抿着嘴,点着头:“也对。”随即,他拉起张玄。
 
  “你不吃醋?”张玄挑着眉,看着马天行,“我可是要给别的男人写信哟。”
 
  马天行抬起手就给张玄一个脑崩:“他照顾你那么久,你还装疯卖傻骗他,给他报个平安是应该的,如果我这样就吃醋,那我早被醋淹死了,你之前的那些还不多吗?”
 
  张玄顽皮地吐着舌头,嘻嘻一笑,得意道:“人有魅力,没办法啊,哎……”
 
  看着自鸣得意的张玄,马天行真恨不得“掐死她”,先前在他学校,吃飞醋,硬是喝掉牛老师给他泡的咖啡的人,到底是谁?她才是最会吃醋的人。
 
  两人一大清早就耳鬓厮磨,亲亲我我,幸好张世怀没看见,否则准回房穿上冬天的棉袄。

  说起张世怀,他此刻正蹲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啃着苹果,观看着远处的战斗。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张玄的习惯全被他学了去。
 
  他咽着口水,呆愣地看着那场战斗,就连手中的苹果都忘记吃了。只见远处黑色和粉红的身影纠缠在一处,黑色的身影步步退让,而粉红的身影步步紧逼,由此便可看出,马飞雪不是那妖怪的对手。
 
  突然,那妖怪双臂一挥,平地卷起一股旋风,马飞雪横扫宝剑,将旋风一砍为二,再竖着一劈,旋风消失无踪,而与此同时,那妖怪也凭空消失。
 
  马飞雪提着剑,站定身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她身后飘过一阵古怪的气息,而当她采取行动时,为时已晚,只见那妖怪已然站在她背后,一手点在她的后背,口中道:“定!”
 
  “姑娘,我……”妖精缓缓走到马飞雪的面前,显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让马飞雪打消打败他的念头。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马飞雪高喊着,她马飞雪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妖怪见马飞雪说这些话,他急了:“不……不会,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难道你想吃了我?”
 
  “啊?我从不吃荤的……”妖精说话越来越轻,为什么别人总认为他们妖怪就会吃人?他觉得很委屈,他觉得自己躲在深山是正确的。忽然,他觉得身后出现四股杀气,出于自保,他发手就是一掌,掌风掀起满天泥沙,一只巨大的手掌朝那四股杀气狠狠拍去。
 
  “啊——”只听四声惨叫,四个青衣人被推翻在地上,紧接着,四人各自喷出一口血,便不省人事。
 
  “对……对不起!”妖精急了,他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他焦急地望着马飞雪,马飞雪虽然蒙着面纱,但她的眼神却是鄙夷,仿佛在说,妖精就是妖精,没有人性,随意杀人。
 
  “不,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自保……”妖精慌乱地朝那四人跑去。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却是一秀美少年,正是张世怀。
 
  “你想杀了他们?”张世怀双手撑开,壮着胆子拦在那黑脸妖精面前,“我……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说着,还挥舞着双手,而他的右手中,还捏着吃剩的苹果,他愣了一下,赶紧将苹果扔到一边,红着脸,说道,“我吃饱了很厉害的,你……你别过来!”
 
  张世怀的话对妖精起了作用,他低下头,自己已经伤害了四个人,不能再伤害人了,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略带恐惧的眼神,他的心忽然很痛,那个少年一定很怕他吧,不止这个少年,外面的人都怕他,因为他是妖精。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4

  他暗自懊悔,既然知道自己是妖精,就不该出来吓人,可是,这片林子是他的,他还要照看这些花花草草。但是如果,没有人敢靠近这片林子,自己也不用这么麻烦整天做幻境了。而且,法师也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来,那这片林子将永无宁日。
 
  他低着头,忽然想出一个不让人和法师再靠近这片树林的馊主意。他扬起脸,退到马飞雪的身边,对着张世怀说道:“你听着……”妖精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软,随即清了清嗓子,用认为自己最凶狠的语气说道:
 
  “你听着,如果谁敢再靠近这林子,就如这个女人!”说着,他一掌拍在马飞雪的头顶,顿时,一团淡绿色的云雾,将马飞雪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看地张世怀目瞪口呆。
 
  而当云雾消散后,妖精掌下的马飞雪早不知去向,取代马飞雪位置的,居然是一根青绿色的细竹竿,更像是一根鱼竿。
 
  黑脸妖精慌乱地拿起竹竿,还在张世怀面前晃了晃,再次补充道:“就像这样……总之……别再靠近这片树林了。”说罢,他转身就跑,而且跑得很是仓皇,仿佛落败的是他,而不是张世怀。
 
  过了良久,张世怀才清醒过来,而当他回魂的第一刻,就是一声大喊:“师傅——出大事啦——”
 
  一只纸鹤从张玄手中飞起,马天行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目送纸鹤的远去,或许,从今天起,他们与连云的缘分已尽,他们已准备离开席家。
 
  “你说,为什么要用纸鹤呢?”张玄望着渐渐消失在云端的书信,觉得很好奇。
 
  马天行笑着轻抚她的长发:“相比较猫狗,纸鹤折起来更简单。”
 
  “啊?”张玄对马天行的答案彻底无语,至少也该有些更为浪漫的答案,例如纸鹤形状优美啊,或是代表比翼双飞啊什么的。
 
  “接下来我要和席梦茹将东西交接清楚,还要找一个可以安抚两位老人的理由。”
 
  张玄的神情变得惋惜,她很同情席梦茹,也体谅她的苦心:“她也不容易,只是方法不对。”
 
  “是啊……不过………”
 
  正说话间,只听外面传来大叫:“师傅——师傅——”是张世怀的声音,他声如洪钟,恐怕整个席府都听见了。
 
  张玄和马天行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循声而去。
 
  一跨进大院,正撞上慌张的一个小丫鬟,丫鬟见是张玄,忙道:“张小姐,您徒弟正在找您。”自从张玄进了席府大院,马天行以席风的身份,命令大家见到柳清飞都改叫张玄张小姐,说是为了保护柳清飞。
 
  张玄抬眼,就看见站在院中扯着嗓门喊的张世怀,而他的身后,也是鸡飞狗跳,人来人往,仔细一看,还有四个伤者,而马飞雪的贴身丫鬟彩蝶,似乎正在训斥他们。
 
  “师傅!”张世怀见张玄赶来,立刻迎了上去,“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张世怀咽着口水,满头大汗。
 
  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因为张世怀的大喊赶到了前院,她一出来,福伯就哭倒在她面前:“小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席梦茹看着院中忙碌的丫鬟,和那四个伤者,这不是马飞雪的轿夫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眼就看见从另一个院门进来的张玄和马天行,张玄的一身翠绿和马天行的一身雪白,两人站在一起尤为显眼。
 
  “师傅,不……不好了……出事了!”张世怀说了半天还是那句“出事了!”急地他身边的丫鬟直跳脚,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兄弟,我们家小姐到底怎么了?”就连那四个伤者,也围了上来,他们醒来时,就只看见张世怀,而马飞雪却没了踪迹。
 
  张世怀被他们一催,越发地慌张,脸涨得通红,斗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间滚落。
 
  忽然,张玄抬起右手,“啪!”一声,狠狠拍在张世怀的后脑勺上,张世怀,一下子懵了,只听张玄冷冷说道:“现在好了吧,快说!”
 
  “哎……”张世怀摸着发麻的后脑勺,“山妖把飞雪姐姐变成一个竹竿了。”
 
  “啊——”
 
  “呀——”
 
  “天哪!”众人叫做一团,他们没听错吧,山妖居然把飞雪神女变成一根竹竿?就连席梦茹都瞪大了双眼。而福伯,更是双眼一翻,晕眩过去。
 
  “还有……”张世怀继续说着,“那山妖说……说……”
 
  “说什么?”马天行追问着。
 
  “说如果有人再靠近树林,就跟飞雪小姐的下场一样。”张世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心中还余悸不小,谁想被变成竹竿?
 
  一声声抽气声传来,可见众人惊讶不小。那马家的四个轿夫顿时垂头顿足,痛恨不已,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居然让那妖怪将小姐抓了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7

  “哎!我们没保护好小姐啊!”其中一个青衣轿夫大声叹着。
 
  另一个轿夫接口道:“看来我们应该速速向老爷回报,好让老爷救小姐啊。”
 
  “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告辞!”彩蝶向众人一拱手,便带着四人匆匆离去。
 
  正院随着马家五人的离开而变得空旷,席梦茹呆呆地站在门廊上,一边,是刚刚被救醒的福伯,席家上下从未如此慌乱过,而这一切,发生地实在太过突然。
 
  先前还嘈杂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边是丫鬟照顾福伯,他醒来后,一直呆滞不语,那神情让人看得就心酸。

  院子里,乱作一团,人心惶惶,这妖怪连飞雪神女都斗不过,那还有什么希望?
 
  “怎么办?师傅?”张世怀焦急地问着。
 
  张玄望了望马天行,疑惑地问着张世怀:“马飞雪没召唤神龙吗?”
 
  “神龙?什么神龙?”张世怀听得一头雾水。
 
  马天行的脸色也陡然变得阴沉:“看来马飞雪还没能力召唤神龙,你且说说当时的战况。”
 
  张世怀立刻跳出一米以外,于是,丫鬟仆人们也好奇地围成一个大圈。
 
  “当时飞雪姐姐他们到了山下,看见一座茅舍,飞雪姐姐一下子看穿是幻境,飞雪姐姐真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都没看出来……”
 
  “说重点!”张玄高喊一声。
 
  “是!然后她拔出她的剑,就劈开了幻境,原来是棵杨树,然后飞雪姐姐就冲进树林,没想到树林依旧是幻境,又被飞雪姐姐破了,然后飞雪姐姐就要砍那些蝴蝶,她以为那些也是环境,因为它们出现在幻境中,却没想到山妖出现了……”
 
  “妖怪出现了!”众人惊呼起来,人人都瞪大了眼睛,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然后妖怪救了那些蝴蝶……”
 
  “什么?妖怪救蝴蝶?”众人觉得这不可思议。
 
  张玄和马天行听到这里,大致对这妖怪的性格有所了解。
 
  “看来他并不想与马飞雪对战。”马天行对张玄说着。
 
  张玄点着头:“不然不会做那么多幻境阻止马飞雪前进了。”
 
  “是啊是啊,师傅,那妖怪也是那么说的,他说飞雪姐姐打不过他的,叫她回去。然后飞雪姐姐就怒了,和妖怪打了起来。”
 
  “打了起来……”张玄轻喃一声,随即她右掌和左掌对接,浑身灵力爆发,而周围的凡人只觉得忽然有怪异的风平地而起,随即,一道青红色的光从张玄掌间乍现,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因为那光,是可见的。
 
  只见张玄缓缓拉开双掌,青红的光消失之时,一把三尺长剑,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剑身赤红,金龙和火凤相互缠绕着,盘在剑身之上。
 
  “诛邪!怎么在你这儿?”马天行愕然地接过诛邪剑,这便是他们马家的传家神器。
 
  张玄笑道:“你的力量不是在我这儿吗,神器都随力量。”随即问张世怀,“马飞雪用的可是此剑?”
 
  张世怀被突然出现的神剑怔地目瞪口呆,不仅仅张世怀,还包括院中所有的人,张玄和马天行看着张世怀发愣,这才想起他们此刻是在古代,而且身周都是凡人,两人无奈地笑了笑,一些习惯改不了。
 
  “是不是?”也顾不得身周发怔的人了,张玄又问了一声。
 
  张世怀立刻答道:“不是,绝对不是!”
 
  “那就是了。”马天行将诛邪交还给张玄,“马飞雪无法召唤神龙,又没有诛邪,没有神龙和神器的相助,她的实力也不过是个普通法师,而对方,又能制作幻境,又能使障眼法,实力绝对在马飞雪之上,马飞雪输是正常的。”
 
  “恩,当务之急我们是不是该救出马飞雪?”
 
  张世怀在一旁紧紧盯着诛邪,咽了口口水,轻声打断张玄道:“师傅,这诛邪能不能给我看看?”
 
  张玄看了看张世怀,提醒道:“小心沉。”
 
  沉?张世怀暗想:师傅拿在手里,看上去想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随即就去接诛邪。可哪知,诛邪才落到他手里,双手立刻随着诛邪下落,诛邪犹如千斤巨石,张世怀根本无法拿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8

  “小心!”张玄惊呼一声,诛邪已然落在地上,只听“当!”一声巨响,诛邪的剑尖刺进地面,张世怀再也无法拔出。
 
  “为什么?师傅!”周围的人,心里也惊讶着,难道那张玄和席风的力量远远超过张世怀,而更另他们疑惑的是他们之间的对话,那感觉好像他们的席少爷,也是个法师。
 
  张玄抬手就将诛邪拔出,犹如拣一根羽毛:“这是神器,神器有灵性,认主人,可轻可重,我拿着就是羽毛,你拿着就是千斤铁。”说罢,双手一晃,诛邪消失在张玄的手中。
 
  这下,席府大院沸腾起来,再蠢的人,也看出张玄不是普通人,单单那把神出鬼没的神剑,就看地他们目瞪口呆,张玄一下子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神女。
 
  “张小姐!”福伯立刻喊了起来,跑到张玄的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福伯的身影,转移到了张玄的身上,就连席梦茹也没想到福伯会突然清醒,只听福伯喊道,“您一定能救出我媳妇的,求您,救救我媳妇!”说着,就要给张玄磕头,马天行立刻扶起福伯,安抚道:“此事要从长计议。”说罢,望着张玄。
 
  张玄闭上双眼,右手掐指一算,随即道:“你媳妇没事,就放心吧。”
 
  福伯用衣襟擦了擦眼泪,放下心来。众人都出神地望着张玄,柳清飞死而复生已是不可思议,纵然席风的故事说地合情合理,可这柳清飞何时会了仙术?他们猜想,这柳清飞定然得到仙人的帮助。
 
  此时此刻,席梦茹彻底地输了,她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她开始害怕,害怕张玄和马天行是落难的神仙,因为马天行就是从天而降的。高超的法术,神秘的神剑,掐指便知的天机,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
 
  她的腿开始发颤,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自己居然得罪了神仙!张玄只需动动手指头,自己便死无全尸。渐渐的,她恍惚看见张玄和马天行正向她靠近,她的心开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当自己看清时,张玄就站在她的面前,身边的马天行正色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啊……”席梦茹,愣住了。
 
  书房里,席梦茹战战兢兢地站在圆桌边,见书房的门被马天行关上,心跳又漏了一拍。
 
  “坐啊……”张玄笑着对席梦茹说道。
 
  席梦茹僵硬地笑了笑,才敢坐下,还一手拿过水杯,喝水壮胆。
 
  “师傅!你怎么这么厉害,掰掰手指就算出来了?”张世怀崇拜地看着张玄,不过张玄那时的举动,就连马天行也觉得奇怪,张玄可不是擅长掐算的人,因此等张世怀问完,他也好奇地看着张玄。
 
  张玄不好意思地笑了:“骗人的,为了安慰福伯,瞎掰的……”
 
  “啊?”张世怀大失所望,而马天行扯动着嘴角干笑,这小玄可越来越会忽悠人了。
 
  就连一旁的席梦茹也差点喷水,她忽然觉得这个张玄并不可怕,至少她刚才那害羞的神情,就像一个常做坏事的小孩。
 
  书房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至少对于席梦茹是轻松了,她放下茶杯,轻声问道:“请问二位大仙要小女子做什么?”
 
  “大仙?哈哈哈,席姑娘抬举了,别怕,我们不是什么大仙,不过都是法师而已。”张玄早就看出席梦茹的恐慌,看来自己的举动真把这个小老百姓吓坏了。
 
  “那……那什么开天眼,还有忽一下出现的神剑……”席梦茹小心地问道。
 
  “那些马飞雪也能做到,只是她现在还不够强。我们也是,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
 
  “是啊,这件事办完,我们就走。”马天行也在一旁补充道,“所以席小姐仅管放心,我们不会替代席风,霸占席家产业的。”
 
  “你们……”席梦茹一时无法对答,他们二人居然将她心中的忧虑全部讲了出来,还说不是神仙?如果不是神仙,那他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
 
  只见马天行继续说道:“二老那里,我也帮你想好了,你只需对他们说席风求仙问道去了,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交代。”
 
  感动填满席梦茹的心,他们全帮她想好了,可是自己却还在怕他们加害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席梦茹心中有愧,只想为他们做些事,尽份力。
 
  “我们要一队迎亲队。”马天行郑重说道。席梦茹一惊,看了看张玄,只见张玄说道:“不我们,而是他。”随手一指,指向张世怀。
 
  张世怀愣愣地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然后他笑了,笑地挺害羞,“师傅,您真为徒儿着想。”
 
  “想的美。”张玄带着笑,“你呀,给我做新娘子。”
 
  “啊?”张世怀的脸,立刻变成了绿色,就连一边的马天行也忍不住笑着晃了晃他的脑袋。
 
  “那妖怪喜欢捉新娘,那我们就送个新娘给他,这样才能找到他的老窝。”
 
  “对阿!”席梦茹终于恍然大悟,喜笑颜开,“我明白了,你们就放心吧,我马上去准备!”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8

  “那就麻烦你了。”张玄客气地对席梦茹说着,让席梦茹越发惭愧。

  待席梦茹走后,张世怀大叫起来:“师傅,这怎么行?太……太荒唐了!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扮成女子?”
 
  “那难道找个姑娘扮新娘?”
 
  “这……太危险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师傅我亲自涉险罗。”张玄的声音变得低沉,威慑着张世怀。
 
  张世怀低下头,声如蚊蝇:“那……自然不行。”
 
  “所以罗,你最合适,就算那妖怪好色,将你抢回去,你是个男生,他也不能把你怎样,是吧。”
 
  张世怀想了想,木呐地点了点头。
 
  当然,张世怀也有聪明的时候,他居然打起了诛邪剑的主意:“师傅,马师傅有那么厉害的诛邪剑,那你有什么厉害点的宝贝,好让我绑身啊。”
 
  看着两眼放光,就差没流口水的张世怀,张玄笑了,她从怀里拿出打神鞭,那是属于张世怀的打神鞭,尾端有一根大红的穗子。
 
  “这是什么?”张世怀接过打神鞭,在手中把玩,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大约十公分长,一端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而另一端,就是可以挂在腰间的尾穗,“嘿嘿,作装饰挺不错。”
 
  说着,张世怀还跃下凳子,将打神鞭挂在腰间,甩来甩去。
 
  马天行看着张世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未更事的孩子,忍不住问张玄:“他到底多大了?”
 
  “哎……”张玄哀叹一声,“十六了,都可以做爹了。”随即轻拍了一下桌子,脸部的表情转为严肃,“小怀!别乱玩,那可是打神鞭!”
 
  “打神鞭?”张世怀将短棍取下,继续在手中甩来甩去,也不去听张玄解释。看得一边的马天行直摇头,这哪是一个可以当爹的人,分明是贪玩的小屁孩儿嘛。
 
  只见张玄从腰间拿出另一根,现在只能用行动来说明了,说罢,右手一甩,顿时白光乍现,一条光带从打神鞭的一端射出,直逼张世怀。张世怀尚未反映,便被打神鞭牢牢捆住,也就在这时,他变得老老实实。
 
  “看见没?这就是打神鞭,是用灵力驱动的!”张玄说完,将打神鞭抽回,而张世怀依旧怔愣在原地。
 
  看着张世怀那傻样,让张玄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醒醒!”
 
  “啊!”张世怀惊叫一声,握着手中的短棍,不停地感叹,“神奇,太神奇了,真是宝贝!”
 
  “因为怕被你弄丢,所以一直没给你。”张玄将自己的打神鞭放回腰间。
 
  “那如果像诛邪剑一样收入体内,不就不怕弄丢了?”张世怀用打神鞭在双掌间按着,就像要把他纳入体内。
 
  张玄耸耸肩,也是一脸糊涂:“这个我不太清楚,天行,为什么诛邪可以放入体内,而我的打神鞭就不行?”
 
  马天行笑了笑:“或许诛邪和打神鞭的特质不同吧,诛邪是毅力和念力召唤,或许他存在于另一个空间,而不是我们的体内。”对于神器的特制,难以定性,有的神器会自动进入主人体内,有的喜欢呆在外面,但听到主人的召唤,便会出现。他们的特性,恐怕只有制造他们的女娲族才能说清。怪就怪在他们出产的品种没有配备说明书。
 
  “小怀,你试试,将灵力注入打神鞭。”
 
  “好!”张世怀双手紧紧握着打神鞭,马步站稳,大喝着,“嗨——”整张脸涨地通红。那神情倒不像使用打神鞭,更像是便秘。
 
  “不对不对,你现在不是在用你的灵力而是蛮力。闭上眼,精神集中。”
 
  张世怀长吁了口气,听张玄的话,微闭双眼,将自己的灵力灌输到打神鞭之内,忽然,打神鞭有了反应,棍身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张玄满意地笑了,马天行微微点着头:“看来你徒弟悟性挺高。”
 
  “真的!”闭着眼的张世怀听见马天行的夸奖,立刻睁大了双眼,看着手中泛着灵光的打神鞭,顿时信心陡增,稍一用力,一根光柱从打神鞭中射出,这根光柱在延伸到三尺左右,突然停住了,整个房间的人,都愣住了。
 
  “怎么不是鞭子?”马天行疑惑着。
 
  “是啊,成激光剑了。”张玄看着那根光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的反映就像一盆冷水将张世怀淋了个透,哭丧着脸:“为什么差那么多……”
 
  于是,张玄和马天行开始进入对打神鞭的研究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8

  张玄:“你说打神鞭是不是也根据主人,而变换形态。”
 
  马天行:“有可能,你是女生,喜欢绸带之类,而小怀一开始就喜欢诛邪,于是,打神鞭就成了短棍的形态。”
 
  张玄:“真的?对啊,我也试试。”说罢,张玄取出自己的打神鞭,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的奇怪形态,灵力输出,打神鞭一道白光射出,居然也成了短棍,立刻张玄的双眼瞪地犹如铜铃,唤过张世怀,两人开始打神鞭的变形中。
 
  只有马天行,无奈地叹着气,先前还笑话张世怀幼稚,可现在张玄亦是如此。,瞧这对师徒,将打神鞭变换成各种模样,时而匕首,时而大刀,最离谱的,居然还变成了锤子,一大一小在那里玩地不亦乐乎,大惊小怪,这不是两个孩子,还能是什么?
 
  终于,打神鞭“生气”了,无论张玄和张世怀怎么催生灵力,打神鞭就是不冒光。马天行哈哈大笑:“你们呀,别忘了神器也是有灵性的,哪有你们这种玩法?”
 
  两人同时一瘪嘴,就连神情都是一摸一样,同时乖乖地“哦”了一声,又是同时将打神鞭挂回腰间,然后,同时趴在桌子上反思。
 
  在席府的帮助下,迎亲队下午便准备妥当,大家休息一晚后,四更天便起床准备,因为要给“新娘子”上妆。而张玄则扮成媒婆,马天行也一起同行,虽然他没有力量,但他却能使用诛邪,到时也可以照应张玄。
 
  五更天左右,花轿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迎亲队的吹鼓手和轿夫都是高金请来,谁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大约辰时左右,也就是早上七点,迎亲队到了黑山山道附近,此时尚早,人迹稀少。唢呐和铜锣的喜庆音乐回响在山林之间,仿佛在有意提醒大家,有队迎亲队,将从这里经过。
 
  张世怀坐在轿中,浑身的脂粉味让他难受,就在他化妆完毕的时候,众人只能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他,羞地他只想扁人。
 
  轿中闷热难耐,他头上那大红喜帕早成了他的汗巾,而脸上的脂粉也被他擦地所剩无几,整张脸成了大花猫。
 
  “师傅……到了没?”他从轿子探出脑袋,那张脸把张玄吓了一跳。
 
  张玄忙将他的脑袋打回轿子,其实此刻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来得紧张,就像她初次收鬼的时候,这次要对付的是妖,说句实话,她也没把握,虽然从北京到杭州,她看连云捉了不少妖,但那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有的甚至连人形都没有。
 
  而此番要对付的,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看他把马飞雪变成竹竿就知道了。
 
  “别吵!乖乖呆在里面!”张玄猛摇着团扇,差点把满头的鲜花给扇了下来,而她那颗媒婆痣也差点随着她的汗水掉下下巴。
 
  马天行骑着白马,走在迎亲队的最前端,他扮演的是送亲人,按古时来讲,就是新娘的娘家人。他一身青色长衫,腰佩诛邪神剑,器宇轩昂。而且,若是有妖怪靠近,诛邪剑必然会做出警示。
 
  渐渐的,起了雾,那薄纱般的雾,就像一个西域的美女,渐渐张开她诱人的面纱,那面纱从树林的深处,渐渐飘出,缠绕在林间,漂浮在山道之上。
 
  诛邪剑开始在马天行的腰间震颤,他手一扬,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吹鼓手变得有气无力,他们演奏的音乐发出了滑稽的颤音,最后在他们的抽气声中渐渐消失。
 
  轿夫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他们的颤抖直接传递给轿中的张世怀,他开始纳闷,妖怪都不曾出现,这群人就吓成这样了。
 
  终于,那些吹打手和轿夫坚持不住了,首先开溜的是吹打手,他们收起家伙就跑路,紧接着,轿夫也跑了,他们扔下轿子就往回跑,他们的脚力本来就比吹打手快,没一会便超过那些吹打手,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世怀因为轿子落地而震得屁股发麻,他揉了揉自己的臀,抱怨得嘀咕了一声,便掀开轿帘观瞧。
 
  就在这时,那雾忽然如同海浪般,从树林深处滚了出来,就如无声的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张玄紧紧护在张世怀的轿边,这样的法术,就连她,也从未见过,而马天行也急忙策马赶来。
 
  只觉得阴冷的寒气扑面,只一瞬间,周围除了雾还是雾,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抬手不见五指,若不是张玄的手触及轿子,相信就算轿子被挪走,她也不知,此种情况下,除了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人。
 
  只差了这么两秒,马天行便失去了张玄和轿子的踪影,他驱马前行,相信此刻已不只有雾,而且已经身处迷阵之中。
 
  陡然间,他的诛邪剑鸣叫起来,那是只有它主人听得见的鸣叫,可随即,诛邪剑又停止了鸣叫,变成先前的震颤,马天行暗叫不妙,方才诛邪的鸣叫相信是那妖怪曾经靠近,而现在又已远离,他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会不会去了花轿那儿!不好!小玄有危险!
 
  张玄一手紧紧抓住轿帘的窗框,她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以免妖怪逃跑,那下次想再引他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倏地,她感觉到身边有阵奇异的风飘过,紧接着,就有人从背后偷袭。张玄反手一掌,正打在那人的手臂上,浓雾中,只隐约看见,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那人显然吃了一惊,借着浓雾,就来了个扫唐腿,本以为可以将对手踢翻,却没想到又被对方躲过。
 
  浓雾因为二人的打斗,在他们身周流动,张玄努力地利用掌风,推开浓雾,可却没想到,更多的浓雾随即填补了原来的空缺,她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攻击和形体。而对方的攻击却越来越猛,越来越厉害!
 
  忽地,对方一下子消失了,而张玄面前的浓雾突然翻滚起来,被迅速散开,一个风洞在张玄的眼前赫然出现,并朝张玄靠近,看来此妖擅长风术。张玄立刻双脚站定,右手掐出“定风决”,大喝一声:“定!”,那风刮过张玄,而张玄却稳如泰山。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9 17:59

  那风穿过张玄,朝她身后继续前行,张玄的身后出现风刮过的痕迹,而远处,正是用诛邪抵挡怪风的马天行。
 
  耳边传来诡异的“隆隆声”,浓雾在风过之后,又慢慢将风过的痕迹填满,眼前又再次成了白色的世界。
 
  那隆隆声就像远山沉闷的雷声,又像怪兽的喘息,渐渐变得清晰,张玄的心渐渐提起,她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感觉到雾的颤抖,难道那妖怪要使用必杀?
 
  不管是什么,单这前兆就已经说明他的招数定然不弱。
 
  只见面前的雾突然旋转起来,他们朝着一个方向旋转,而且越来越快,渐渐的,张玄看见雾中有一条黑色的线,那黑线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是龙卷风!居然是龙卷风!
 
  而雾之所以旋转,是因为龙卷风的带动,之所以越来越快,是因为龙卷风离她,越来越近!
 
  张玄的发丝,开始在雾中扬起,是的,那龙卷风越来越近了,如果只有张玄一人,张玄自然不怕,再次用定风决便可,但天行怎么办?他的诛邪剑,能劈开这巨大的龙卷风吗?
 
  龙卷风肆虐地旋转着他的身体,将身周所有的东西卷入他庞大的身躯,他就像一条巨龙,在浓雾中站立。
 
  张玄双眉紧皱,她牢牢站在地面,她身周的气流越来越急,越来越猛,她头上的插花早已被狂风扯去,而她的发丝,更是在风中飞扬。
 
  她左手掐起“定风决”,右手抽出打神鞭,此刻,龙卷风已伫立在她的面前,这是一条巨大的龙卷风,一条通天的龙卷风,他咆哮着,就像一个巨型魔鬼,站在张玄的面前,他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渺小的张玄捏碎!
 
  张玄的打神鞭渐渐从水晶中流出,缓缓攀上张玄的身体,犹如一条白蛇,缠在她的身周。而它的另一段,却直指龙卷风,打神鞭跃跃欲试,仿佛这是白蛇与黑龙的战斗。
 
  突然,张玄狠狠挥舞起打神鞭,打神鞭带着耀眼的银光,缠上巨龙,它沿着巨龙的身体,扶摇而上,而它的主人,张玄,大声喝着,仿佛在为打神鞭呐喊助威。
 
  张玄的灵光越来越强,越来越耀眼,直到将张玄彻底包裹,形成一个白色的光球,那光球的光,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缠在龙卷风上的白蛇。
 
  “哈——”张玄大声喝着,她使出自己最后的力量,将打神鞭狠狠一抽,巨龙身上的白蛇,开始收紧,就像它平时补食一般,将自己的食物缠紧,直到它窒息。
 
  但巨龙并没放弃,它依旧挣扎着,奋力抵抗。张玄感觉到了它的抵抗,她更加用力,将自己的力量彻底释放,突然,她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而胸口却又有东西堵着,让她有种要涨裂的感觉,终于,那力量冲破堵截,一束强光沿着打神鞭直上云霄,顿时,打神鞭的鞭身粗壮了好几倍,而与此同时,一口血从张玄口中抢出。
 
  变得粗壮的打神鞭,不费吹灰之力,将龙卷风捏碎,刹那间,风去雾散,周围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张玄愣愣地抚着胸口,心头一阵疼痛,又咯出一口血,她吓坏了,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不定,她倒下了,就像风中的残叶,无力地飘落。
 
  她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温热的手掌擦拭着她唇边的血,声声焦急的呼唤。在她耳边回荡:“小玄……小玄……”
 
  朦胧中,张玄看到一丝曙光,曙光中,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影渐渐向她靠近,似乎是一个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头飘逸及地的长发,好模糊的脸,但身形为何那么熟悉?
 
  “你拥有两个人的力量,对于这个凡人的肉身来说,负荷太大了,将力量还给焽天就会没事的……”女人渐渐远去,消失在那一片白光中,张玄缓缓睁开眼,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咳……咳……”
 
  “太好了,没事了!”马天行立刻将张玄紧紧拥入怀中。
 
  张玄茫然地望着周围,黄沙落定,是倒在地上的大红花轿。轿帘垂在一边,里面空空荡荡,早已不见新娘的踪影。
 
  双眼开始瞪大,张玄心开始下沉:“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不行,我太弱了!我失败了……”张玄在马天行背后喃喃自语,眼眶渐渐变得红润。
 
  “不会的,小玄,这不怪你!你尽力了!”马天行拉出逃避的张玄,抨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小玄,看着我,看着我!”
 
  可张玄的眼神依旧涣散,嘴中始终不停地说着:“太厉害了!我失败了!”
 
  “看着我!”马天行见呼唤没用,情急之下,他狠狠吻住了始终自言自语的唇,张玄的双眼,缓缓睁大。这是一个拖欠了四百年的吻,热情似火,将张玄彻底灼烧。焦急的吻里,却有着马天行的内疚和挣扎。
 
  马天行不想让这些话从张玄的嘴里吐出,到底谁是失败者?他马天行才是!
 
  他马天行没有力量,才会让小玄这样一个女子,去完成这么危险的任务,去承担这么重的压力!他算什么男人?
 
  力量!如果有了力量,他就可以帮小玄分担重任!他此刻真的需要力量!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淡淡的银光从张玄的身上隐现,越来越亮,越来越广,灵光膨胀着,膨胀着,转眼将两人包裹在光中。
 
  灵光忽然急速回旋,渐渐从银色的灵光中出现青黑的灵丝,银色的灵丝和青黑的灵丝快速地缠绕,回旋,渐渐汇聚,太极的印记再次出现,张玄胸口的镜缓缓上升,浮到二人的上方,渐渐变大。
 
  马天行和张玄缓缓分开,怔愣地看着当初的景象,忽然,太极印记骤然缩入镜中,两人疑惑地触摸漂浮在空中的镜,就在他们的手指触碰到镜时,镜中猛然射出两道光,埋入两人体内。与此同时,镜恢复成原来大小,落入张玄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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