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29
“谁啊,大清早的,有没有搞错!”
欧阳夕恼怒的说道,手习惯性的往旁边一甩,却甩了个空,斜靠在树上的身体,“啪”就栽了下去。欧阳夕猛的醒了过来,大怒,弯腰将自己的一只鞋脱下,站起来就要往人身上砸。扫视了一周之后,发现周围还是空荡荡的一片,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小树在他面前摇晃,像是被风吹的,又像是笑的浑身轻颤一样。
“笑什么啊笑,好好的美梦就被你打断了。”
欧阳夕伸手抓着小树的树枝,懊恼的对小树说道。
“做什么每梦啊,我以前也做梦,梦见自己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在一起跑,夕哥哥是不是也做一样的梦呢?说来听听嘛。”
小树撒娇的说道,树枝轻轻的晃动,欧阳夕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子抓着他的衣袖在不停的摇晃。
“这个儿童不宜,你还是不要听的为好。”
欧阳夕嘿嘿笑道。
“为什么儿童不宜?”
“不宜就是不宜嘛,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说和我一起训练么,快开始吧。”
“好啊,那开始了哦。先闭上眼睛,双手张开,不要真的张开,心里想象就行了,然后朝着太阳……”
欧阳夕闭上眼睛,心里模拟着自己张开双手的动作,身体却也跟着行动,双手轻轻的张开,似是要热情而又冷静的拥抱。微凉的阳光将一人一树染上金黄,小树似乎也完全静了下来,欧阳夕的世界里,空灵的即便连空灵本身也消失了,他不自觉的呼吸着清晨,似乎已是迷醉……
欧阳夕这一站,便是五天,但是他自己却是全然不知。
“夕哥哥,你好努力啊,我最多的时候也才站半天,你既然能站五天。”
“五天?”
欧阳夕疑问道,“不是说只有早上有用吗,那我岂不是白站了那么多中午、下午晚上?”
“呵呵,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妈妈没跟我说。”
小树说道。欧阳夕盯了一眼天,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站了五天,难道是我悟性太高了?也是有这个可能。肚子又在“咕噜咕噜”的叫了,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欧阳夕以前很少有这个时候,倒是最近这段时间,老是有饿肚子的时候。
“我去找点东西吃,嘿嘿,肚子饿了。”
欧阳夕对小树说道,迈脚就要往前跑,但是脚却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惨叫一声,“啪”的扑在地上,一脸灰尘。小树又在后面摇晃,欧阳夕恼怒的撑起身体,往脚上一看,顿时亡魂皆冒。脚上的鞋还穿着,但是却是破碎不堪,到处是缝隙,从那缝隙中,一条条或粗或细的根穿了出来,扎在地上。欧阳夕惊恐的要把鞋子扯掉,但是鞋却被根紧紧缠在脚与土地之间,欧阳夕想起了自己的钥匙串,连忙将它拿出来,用上面的小剪刀疯狂的挑着鞋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喃喃的说道,鞋面已经被挑掉了,但是他的脚面已经完全变了,那不是一双人的脚,而是宛如木雕的一般,根从每一个毛孔了穿出,扎入土地里。
“小树,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你说……”
“夕哥哥你的样子好可怕……我……我也不知道……”
“你说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你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定知道……告诉我,是不是你将我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你这种怪物……”
欧阳夕对着小树疯狂的大叫,拼命的摇晃着树干,小树随着他的摇晃而颤抖。
“不是我……我不知道……呜……”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梦……我要醒来……”
欧阳夕闭着眼睛,颤抖着喃喃的说道,但是却始终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醒来——没睡怎么又会醒呢?欧阳夕双脚猛的用力,如疯了般的拔扯着脚上的根,但是膝盖处的麻木却让他用不上多大的力量,刚刚前面还能弯曲的膝盖既然已经不能弯曲,那木质的灰色,正在顺着他的脚掌往上蔓延。他大喊一声,艰难的弯小腰,小剪刀,将脚掌上面的根须一根根的剪断,每断一根,一股剧烈的疼痛便冲入脑中,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上一颗颗滴落。
脚面上的根须能清除,但是膝盖的木质化,却没能让他的腰再往下一点去清除脚底那最坚实,最有力的根。
“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0
欧阳夕狂吼一声,剪刀疯狂的刺着自己的脚背,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良久之后,他终于晕了过去,身体靠在小树的身上。脚背上已经烂成了一片,但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那裂开的伤口中,看见的不是骨肉,而是一根根被挫烂的木质纤维。小树轻轻颤抖——那是她在哭泣。
“没有了血肉,我为什么还会如此痛楚?”
“因为你也有灵魂。”
“也有?”
“是啊,妈妈——不,是爸爸跟我说,我们虽然外表是一棵树,但是我们的灵魂却是一个人,我也会痛,就向你上次要摘我身上的苹果的时候,我很怕,真的很痛,爸爸说,那是因为我们有灵魂,才会痛,才会害怕。”
“那你还喜欢灵魂吗?它让你害怕,让你痛。”
“喜欢。”
“为什么你还喜欢?”
“因为我能喜欢啊。呵呵,这样多好,爸爸说没有灵魂就不能心与心的交流,那我就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玩,也不能认识夕哥哥了。”
小树开心的说道。欧阳夕靠坐在小树身上,脸色迷茫漠落,但是却不似刚开始时那么激动了,他的裤子已经被撑破了,无数的根须从里面穿出来,扎在地上,让他与地相连,感受着地下的黑暗世界。
“能像你这样开心真好。”
“夕哥哥以前不是也很开心吗?”
“但是我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我还能开心嘛。”
欧阳夕苦笑,现在他还能苦笑,也许再过上些时日,他连张张嘴都不会了。他曾想过自己会下地狱,在油锅里洗澡,想过自己会在刀山上春游,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一课树。
“像小树这样不好嘛,天天陪着小树说话,一起吹风,一起晒太阳,一起长高……”
小树说着,欧阳夕良久的沉默,太阳已正中,刺痛人的眼睛。
“小树,你说我长出叶子后,会是什么树呢?”
“像我一样,是苹果树,长出好多好多好大的苹果。”
“但是自己又不能吃。”
“但是我能看啊,为什么一定要吃呢。”
小树道,欧阳夕这才觉得前面还空荡荡的肚子现在已经不饿了,是已经开始从泥土中吸收养份了吗?这样也好,起码以后不用再为吃的东西发愁了。欧阳夕自嘲的笑。
“夕哥哥,你要站起来,不能靠在我身上。”
“你累了吗?”
“不是,妈妈说,靠在别人身上,站不直的小树是长不高长不大的。”
“呵呵,那好,我站起来。”
“等等。”
“什么?”
“拉着我。”
“……好的。”
欧阳夕艰难的站起来,手慢慢的撑着,膝盖原本弯曲着,这很难让他直立,但是他还是不断的使着劲。膝盖处发出“咯咯”的声音,当欧阳夕第一颗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掉落在地的时候,他终于站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在他眼中即将不同的世界——或者是在这个世界眼中即将不一样的他。他艰难的伸着手,将小树的一根树枝握在手中。
“这样我们以后也能说话啦,嘻嘻。”
“我也变成树了,我们还不能说话嘛?还必需靠着?”
“是啊,你也是树了,但是你的根没和小树还有小树的爸爸妈妈连在一去,不然我们四个人就能一起玩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0
“我也能认识你爸爸妈妈吗?”
“是啊,只要我们的根连在一起。”
“那要怎么连?”
“小树想着,‘我要和夕哥哥连在一起’,夕哥哥就想着‘我要和小树连在一起’就可以了。”
“就是这样吗。”
“是啊,妈妈告诉我的,只要想着对方就能连在一起了。”
“那试试吧。”
“好啊好啊,我可是第一次和除了爸爸妈妈的人呢,真开心。”
小树笑到,欧阳夕闭上眼睛,小树也静了下来。
欧阳夕身上的根在膝盖处之后就没有继续往上蔓延,只是在一个月之后,他全身已经变成了宛如木雕一般,又一个月后,他身上长出了枝桠,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撑开。一阵小雨之后,欧阳夕身上,发出了嫩绿的小芽,一片片绿叶在挣扎着要出生……
当一年之后,欧阳夕已是满身苍翠的时候,他和小树紧紧的靠在一起,就像一对双生树一般。他已经和小树一样高了,最终又是在一个雨后,在泥土松弛的时候,两根属于不同的身体的根,轻轻的触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我吃了那些蛋才会变成这样子?”
“不错。”
“不是吧,早知道我就不吃蛋了。”
“那你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为什么?我不吃蛋,我吃鱼还不行。”
“具体来说,只要吃这个世界里面的任何一种属于动物的东西,你就会变成一棵树。”
“那就是反正只要进入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一棵树,除非选择死?”
“死了也会变成树,真正的树。”
“那就是这里所有的树都是由人变的?”
“不错。”
“那你们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
“因为一本书——诅咒之书。”
“看来大家都是因为那本该死的书,而进入到里面的。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到这里多少年了?”
欧阳夕坐在一张桌子上,问着眼前坐着的那对男女。这是在小树“心”的空间之内,这里一切都幻化的,但是却又是那么真实。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小树经常挂在嘴上的爸爸妈妈,一对年轻的男女。
“我们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粗略的算一下,应该有一千多年了。”
那男的说道。
“大哥你耍我吧,你身上穿着西装,脚上还是一双皮鞋,你别跟我说你唐朝就有这些东西了。”
欧阳夕满脸不信的说道。
“唐朝?不是,虽然我记不清楚在这里面呆了多少年,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我在现实生活中的时候,正是二零零三年。”
男人说道。
“二零零三年?离我进来的时候也就是几年的样子,你既然说你在这儿呆了一千多年。大哥,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这么飞上天的,还不要飞机驾驶证,你加油的满天飞。”
“呵呵,这是事实,我确实就是二零零三年的时候进来的,但是我确实也在这里面呆了一千多年。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树,我亲眼看到进来的人一个个变成长满枝叶的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0
男人一点也不恼的说道。
“没错,咱们家老李没有说谎话,我进来的时间按现实生活算的话,只比他迟了几个月,但是当我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已经是一棵参天大树了。”
旁边的女人帮腔道,男人对着她一笑。
“慢着,那你说说看,二零零三年有什么大事发生?”
欧阳夕还是不信,谁知道这两夫妻是不是合起来诓他?
“我想想,都这么久了……恩好像那一年美英联军发动了对伊拉克的战争是吧?那个咱们国家神州五号成功上天是吧?那个……”
“好了好了,料唐朝人怎么神通也不会知道这些的。难道说你们真的只是早我几年进来的?那为什么你们又会在这里面过了一千多年?”
“这个我们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基本上可以推测,我们可以把这里想象成另外一个世界,也许这里的世界和我们世界的时间并不一样——就是说,这里的时间比我们那里进行的要慢。”
男人解释道。
“没有吧,这个我还是觉得这里一天是二十四小时,太阳还是东升西落,这个我还是感觉的到的,不然我的生物钟也就太迟钝了。”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慢。”
“哪一种层面上的?”
“我并不是研究这方面的,所以并不能很精确的解释给你听没,而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想。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也说不定。”
男人说道,看的出他很书生气,有一股文化人的味道,不像欧阳夕,说是大学生,其实流里流气,满嘴是油,要是偶尔对着女孩子动动手脚的话,就一标准的的社会流氓了。
“哎,这可怎么办呢?难不成我也要像你们一样在这里呆上一千多年吗?那不闷死才怪。”
“夕哥哥,有小树陪你说话,你不会闷的。”
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子朝三人跑了过来,矮矮的个子,粉嘟嘟、胖乎乎的脸蛋,还真的有点像一只苹果。
“有小树陪当然好了,但是太长的话,也会闷啊。”
欧阳夕垂头丧气的说道。
“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
夫妻两将小树抱在怀里,安慰欧阳夕道。
“我可没办法去习惯一个一千多年。”
欧阳夕说道,三个大人顿时有点沉默,小树也窝在妈妈的怀抱里没有说话。
“难道你们就没有要想过办法出去没吗?”
欧阳夕问道。
“小树你先去那边玩吧,爸爸妈妈还有夕哥哥一会儿就来。”
小树妈妈对小树说道,小树从妈妈的怀里跳了出去,一路欢跳着跑远了。
“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但是却无法触摸,我们只是一棵树而已,纵然有一颗人的心,但是我们也只能在默默叹息。”
小树妈妈无奈的说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就因为我们的外表是一棵树?我们就能放弃?就能安心的在这里被困守千年,你们做的到,我做不到!我一定要想办法。”
欧阳夕有点激动,他不想在一个监牢里被囚禁千年甚至更久。
“其实,我们也并不想出去了——自从有了小树以后。”
夫妻两对忘了一眼,男人温柔的轻声说道。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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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7:30
“难道你不知道吗?小树并不是从外面的世界进到这里的,他只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爱的产物,她拥有一颗人的心,但是在走出这个世界之后,她还存在,还能开心的活着吗?”
“难道你们能忘记外面的世界,能忘记外面的朋友和亲人,能忘记外面的一切吗?难道这一千年的时间真的就将你们的一切记忆洗掉了吗?”
“没有,我们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在那漫长的一千年的时间里,在我们两的根还没有连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回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所以我们没有忘记。但是,和回忆相比,我们更舍不得小树——我们的根蔓延了一千年后才出生的小树,她不仅是我们的女儿,还是我们爱的见证。”
小树妈妈说着幸福靠在了小树爸爸的肩膀上。
“恶心死了。”
欧阳夕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之后才说出这么一句,愤愤的离开了小树的“心”。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难道就真的只能永远呆在这里吗?”
欧阳夕看着似乎永远是明朗的夜空,上面有星星在眨眼,眨的欧阳夕一阵烦躁,凉爽的夜风吹来,拂动着他的枝桠,欧阳夕只感觉到一身瘙痒,受不了——就是想不通皮肉都变成木头了,怎么还会有为人时候一样的感觉,真他爷爷的烦人,蚂蚁一爬就全身发麻,偏偏还没有手能给他挠。
他现在都有点忘记了自己到底进入这个世界有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反正他是觉得日子特别难过——比没钱的时候还要难过。
他的枝叶和小树的枝叶靠在一起,但是小树现在却没有声响,大概还是在和他那对恶心的父母玩。前天他才在跟着小树进行那莫名其妙的训练之后,才得以进入小树的“心”,按小树爸爸妈妈说,他应该也有他自己的心,但是欧阳夕却是想都没想过自己内部还会有一个虚拟的世界,可以摆上桌子和别人喝茶聊天。一想到这儿,欧阳夕忍不住又要犯贱:要是出去的时候还有的话,那咱找两个学生妹妹,开个茶馆生意铁定挺好。
可惜,这出去之日尚在何时啊?
欧阳夕呆看了半天,还是再次溜到了小树的“心”里,他还有许多问题还要问。恶心的夫妇还在桌子旁相互拥抱着,满脸的甜蜜,欧阳夕咳嗽了好几声,两个人才慢慢的分开。
“我说二位大侠,注意一下影响,也不怕教坏小孩子,这么多年还没有抱够吗?”
欧阳夕摇头晃脑的说道,看着脸红红的夫妇,“我还得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说过这个世界里,只要一进来人,就摆脱不了变成树的命运。而且外面跑的那些动物,我看也十分奇怪,倒是和树木差不多迟钝。”
“是的,这里似乎将外面的自然颠倒了一下,外面跑的那些动物似乎呆滞的的确如草木一般。一切都只是机械或本能的行动,根本没有任何具体化的情绪在里面。”
“也就是说,这还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还是一个?是,也不是,这只是将原本生存的方式调换了一下而已,算不上颠倒,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不小?简直就是比十八层地狱还难受一百倍。”
欧阳夕简直想找个看不顺眼的吐一口口水发泄发泄,“你们是怎么看这个世界?我觉得这是人为的——不,是和人有仇的人为的,那纯粹就是一个怨妇,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所以整出这么个世界来折磨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而不是将这个世界当成一个平行的世界?我知道这样讲起来有点科幻,但是却没有其他的可能让我相信。这是一个梦?不可能有一个连续了千年的梦吧,就算按外面的我们近来相隔来计算,那也是好几年的时间。至于你说的可能,我不敢想象,有什么人能够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除非他是神。”
“还有什么不可想象的?我们变树这么荒诞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还真说不定就是有一个超级大怨妇制造了这么一个世界,不然按你说的这是一个平行的世界,那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有人出生,或者这些树直接自己进化而来,而非得把我们拉进这个世界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和能不能出去有什么关系?”
男人笑了笑看着欧阳夕问道。
“哈——当然有关系。”
欧阳夕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眼前的夫妻,“要真是一个怨妇制造出来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把他找出来,那样不就可以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就如你说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怨妇制造出来的,但是既然他制造出这个世界来折磨我们,怎么又会放我们出去?再说,我们这个样子又怎么去找他?”
叫老李的男人狠狠的给正兴奋的热血沸腾的欧阳夕大大的泼了一盆冷水,但是这盆冷水的似乎不并不怎么冷,欧阳夕依然是满脸兴奋的模样,并未起什么变化。
“这个能有个头绪就相当不错了,还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自然是会有办法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那个超级怨妇给找出来,啧啧……哎呀,这个问题倒是有点难办啊,你们活了一千多年都还不知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最老的树——也就是第一个被那怨妇诓到这里的人,你们知道么?”
欧阳夕满怀希望的问道。
“话到了你嘴里怎么就那么难听了呢?还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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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7:31
并不老的老李嘀咕道。
“你说什么?”
“咳……没什么,没什么。这个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些年凭着风收的到一点零碎的信息,以及当初进来时候的目视,我看大概变是另一边那棵最高大的树便是了。”
“另外一边?”
“不错,在南边,大概有数百里之远,当时我进来的时候,是靠那边的,但是后面走着着便到了这边,扎下了根,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动了。”
“几百里!”
欧阳夕大叫一声,“那以咱这网速,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发消息过去问候?”
“大概两千年的样子吧。”
老李配合着欧阳夕,苦笑着说道。
“两千年!你还不如叫我去死得了。”
欧阳夕哀号道,“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就这么背困在这里当一棵树么?”
“其实应该还有办法的。”
老李如救世主般的说道,欧阳夕一下子扑到他面前,当时两张脸当时相隔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什么办法?”
欧阳夕急不可耐的问道。
“风。”
“风?”
欧阳夕眨了半天眼睛,“风不是只能传递一下感觉么,还能直接交流么?”
“没试过,但是不一定就不能,既然它能传递感觉的话,那么按理说,我们想要表达的迅息也应该能够传递过去,只是可能我们还摸的不够透彻,缺少感觉的训练而已。而且那棵树按这里的时间算的话,不知道要早我们多少年,相信在这方面一定会比较强,那么只要我们努力训练的话,集合四人之力说不定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
“那就开始吧,还等什么?”
欧阳夕道。
训练的方法还是小树说的那个老方法,据老李同志说,这是他们在在千多年的时光中自己摸索出来的,这种力量并不是怎么神奇,但是却也很奇妙,每天呼吸清晨阳光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常此下去却就不是什么享受了——至少欧阳夕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抱着要出去的强烈欲望,他早就懒得做这训练。
这一训练,便是十年寒暑,但是众人还是老样子,唯一稍微能看的出区别的可能就是小树了,她长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还是那副胖乎乎的样子,十分可爱。以前小树一家三口只是抱着每天早上锻炼身体的想法,并不怎么专业,所以当四人去专门琢磨这个事的时候,速度便快了很多,并且不断的修改着训练的方法,就连欧阳夕这个大头鬼也发现了不少的窍门,十年下来,四人在感应这方面都是突飞猛进,远不是当日可比的。
欧阳夕更是信心满满,十年的时间固然是难熬,但是相比那两千年,还是有的赚的,欧阳夕没少为此高兴。最近四人的训练已经不是简单的训练了,四人开始训练配合,训练心心相通,训练将相同的思想同时由四人心里一起发出的感觉——也就是训练一种相当高段的默契。小树一家三口还好,人家毕竟是一家人,这方面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欧阳夕却成了一个大拖油瓶。为此,小树一家怪招百出,说是为了培养欧阳夕的感觉,他每天必需陪着小树玩游戏,还有四人经常在一起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唱儿歌啊,捉迷藏啊,一大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会有种让人呕吐的感觉,但是当多年多年以后,想起这段时光,欧阳夕总会回忆的微笑。
这默契训练又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有时候欧阳夕看着自己一点也没变老的身体,忍不住会想有时间浪费也不一定是好事——虽然在现实中的那么多年,他基本上都是浪费过来的。
在四棵树树根交结的地方,四棵树的“心”聚在了一起,他们闭着眼睛,一道道迅息从他们四人集合的那种莫名的力量中发出,通过风,往南方吹去。
他们说:第一棵树、第一棵树,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就回答我们——
他们不断的念着,迅息一道一道的发出去,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回答的声音,欧阳夕第一个气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么快就放弃了?最想出去的可是你啊,你就这么点恒心么?”
老李看着坐在地上的欧阳夕说道。
“屁,我要是那么没恒心的话,还会在这弄了十多年?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1
欧阳夕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有恒心,他马上又爬了起来,老李在旁边轻轻笑,欧阳夕觉得他这笑挺怪,白了他一眼之后,才又慢慢的将“心”和其他三人的慢慢的融合。
四人忙活了半天,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倒搞的自己头晕目眩,终于无力了之后,这次不单是欧阳夕,小树一家三口,也坐了下来,呼呼的喘气。但是却并无多大用处,依然感觉身心疲累的要命,这累,似乎是从心里直接冒出来的,而非身体的反应。
小树在一旁坐着,之后干脆就睡了过去,三人大眼对大眼的看了好半天,谁都不敢先提开始的话。
“你们是在找我吗?不好意思,人老了,半天反应过来,刚刚才记得自己似乎是第一棵树。”
一个声音突然在三个人脑海中响起,三个人最初还以为是对方在开玩笑,半天之后,才对望一眼,惊喜的站起来,力量马上回到了身上,而且似乎比前面还强,三人也没叫小树,直接干起了前面四个人的活。
“请问您是第一棵树先生么?”
欧阳夕在点头哈腰的说道,满脸媚笑。
“第一棵树?虽然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不过倒还贴切,呵呵。”
那声音回应道。
“那我应该叫您什么呢?”
“我也忘了,早就忘了,进来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到底是多少年,我连个大致的时间都忘记了,就更别说当时的名字了。呵呵,不过我旁边的都叫我老树,你们也这么叫吧。那个‘第一棵树’太长了,听起来也有点别扭。”
“老树这个名字好啊——真是太好了。”
欧阳夕宛如在品尝着一般,嘴上还啧啧有声,仿佛真的很好一般,旁边的小树爸爸妈妈马上对欧阳夕另眼相看。
“哦——那你说说看,从何好起?”
“呃……这个呢……这个‘老’字呢,就是老而尊敬的意思,您也知道尊老呢——是我们中国的传统美德,老就是说您值得尊敬。从另一方面说呢,这个老字又是威严与权利的代表,您看,这个家里一般不都是老爷说的算么?所以呢,又显得您十分的尊贵与高高在上。再从另外……”
“行了行了……想不到你还真能扯,老树就是老树,哪里有这么的话说来着。那个你们说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老树一把将欧阳夕的滔滔不绝给绝了,避免了泛滥成灾的严重后果。
“是这样的,尊贵而又尊敬的老树先生,我的确是有一个重大的问题所以才急着找你的,我想您会知道答案。”
“你说吧,我们怎么说也都是同类,要是能帮的上的话,绝不推搪。”
“那就先谢谢您了,我们想问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不是一般的事情,而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们还能不能出去?这个世界是不是人为的制造出来的?”
欧阳夕也不客气,一口气问了三个。
“第一个和第三个我不知道,第二个呢,要是能出去的话我还能在这里吗?”
老树回答的分外的干脆,将欧阳夕给打发了。
“难道从您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子的?”
“不错,一直都是这样。”
“一定有问题,就算一直是这样的,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
“……没有。”
“您的口气告诉了我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而没说说,但是难道你不想逃出这个见鬼的地方吗?我就不信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欧阳夕说着说着又有点激动,声音大了起来。老树沉默了良久。
“你为什么要沉默?”
“你知道吗,我已经这样沉默着不知道多少万年了,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这些事让你们知道的话,不只是你们,甚至是我们所有人都是有危害的。还有,年轻人,我知道你非常想出去,但是我还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我们是不可能再出的去的了——从我们进到这个世界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注定永远当一棵树,永远不会改变。”
“屁——注定个屁!什么不可能改变!难道我们就要永远这么下去吗?这算什么?啊,你说说,这算什么?我们以前是人,活生生、能跑能跳能伸手去触摸整个世界活生生的人!但是现在呢?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东西,但是要是因为害怕就忘记自己是一个人的话,你做的到,我做不到!你看着,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一定!”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1
欧阳夕对着虚空大声的吼着,老树幽幽的一声叹息,然后没有了声息。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你们两个说说,我们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和这个老家伙联系上,但是他妈的连个屁都没放完就走了!这算什么?恩——”
欧阳夕对着眼前的夫妇大声喊道,眼睛里满是血丝。
“哎——小夕你冷静一点……”
“冷静个毛!”
欧阳夕说完,转身走了几步,身形便消失了,他回到了自己的躯干。小树被欧阳夕的吼声给惊醒了过来,她有点害怕的上前抓住了小树妈妈的手。
“夕哥哥怎么了?”
小树妈妈摇摇头,没有说话,和老李有点担忧的看着欧阳夕消失的地方。
欧阳夕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但是却又是拿什么都无可奈何,他对着身上的一个蚂蚁窝张牙舞爪的盯了好半天,蚂蚁依旧是在他身上抠挖着,使他痛痒难耐。这窝蚂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他身上来的,实在是恼人。
十年——十年啊!就这么浪费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这里的时间跟萝卜白菜一样不值钱,不然搞不定欧阳夕会气成什么样子,要是有可能的话,他直接拉一把水果刀就要朝那老树追去——当然,前提是要他能追。
“我靠他奶奶地——”
欧阳夕依旧气愤难当。
“你在骂谁哪?”
“当然是骂那个老……”
“老家伙对不对?呵呵,年轻人你可真沉不住气啊。”
老树的声音传到了欧阳夕的耳朵里,欧阳夕顿时哑巴了,他现在虽然对老树愤恨之急,但也无什么深仇大恨,就这么对着面骂这么一个老人,欧阳夕还真是骂不下去。
“你还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消遣我吧。”
欧阳夕将头转过一边,老树依旧没有现身。
“我今天回去想了半天,或许你的话是有一些未经考虑的冲动,但是仔细想想,你说的是有道理的。我还没有忘记我之前是一个人。”
老树幽幽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肯帮我了?”
欧阳夕喜极的说道。
“说不上帮,只是为了你那个‘人’字而已,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帮谁都一样、帮谁都一样……”
欧阳夕搓着手掌,活像一个看见极品美女的超级色狼。
“这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虽然洗刷掉了不少记忆,但是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些事情,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老树的身影在欧阳夕的“心”里慢慢幻化了出来,老树果真是很老,苍老而满是皱纹的面容,雪白的头发和胡子,不过身体看起来倒是还显得健康,不似那种风一吹就倒型的。此刻的老树正陷进回忆之中挖掘着,“刚进来的时候,我之前骗了你,这里并不是这样,在我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树了,还有许多冲满灵性的动物,它们和谐的生活在这里,我刚开始来的时候确实很害怕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人烟的地方,甚至经常在夜半的时候吓的爬起来哭,但是时间一长,我也就并不害怕了。这里虽然冷清,但是地方却是相当有灵气,简直就如一个世外桃园一般,甚至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到了哪个还未经人的世外桃园,由于许久也未找到出去的路,我也就认命的在这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三十年。”
“什么!三十年!难道你三十年什么东西都没有吃?难道你修真修到避谷期了,真厉害。”
“修真?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个世界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这里的鸟兔蛇虫和外面的也并没有什么两样,根本不会有吃了就会变成树这条莫名其妙的规矩。不然我也不可能一住就三十年啊,你知道么?当时我刚进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副苍老的模样。”
“我知道您肯定很帅。”
“你别打岔,三十年之后,我老了,三十年的平静生活将我的一切都变的平静,我也不要求什么,我只想静静的在这个世界死去,然后化为野兽的食粮,融入这个世界。但是老天却似乎偏偏不喜欢这样一般,一天,这个世界里突降变化。”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2
“那天,这个世界里突然风云密布,电闪雷鸣,宛如世界末日一般,在我经过的三十年里,从来没有过像这样的情形。地表开始不住的晃动,最后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炽热的气息从里面蒸腾出来。当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裂缝边缘,手上不断的将一个个会飞的东西朝裂缝中扔去,那些东西在裂缝上面排列着,光芒将整个裂缝全部包裹住,裂缝停止扩张,但是整个地面依旧不住的晃动。”
“那人似乎慢慢的支持不住了,裂缝又开始慢慢的扩大,里面传来了如野兽怒吼一样的声音,而且是千万只野兽一起怒吼。一个个狰狞的头颅从裂缝中慢慢出现,挣扎着要向地表冲去。当时我简直害怕的呆了,那人似乎非常害怕那些东西从里面钻出来,既然一剑扎进了自己的胸膛,大吼一声,那些东西的光芒再次暴涨起来。裂缝再次停止扩张,并且开始合拢,最后轰的一声,烟尘过后,大地重新合在了一起,但是却有一个狰狞的怪物已经从那裂缝中挣脱出来,它对着天狂吼,那人似乎已经没有力量再对付那个怪物。那怪物却似乎是愤怒无比,他将那人撕成了碎片,最后既然将那人的肉吞噬了下去。”
“自那以后,那个怪物就没有停下来过一天,在这个世界之中横冲直撞,我能感觉到它也是在寻找冲出这个世界的方法,但是却一样徒劳。终于有一天,它安静了下来,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并且好久没有出现过。直到有一天,它突然疯狂的大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我简直害怕的要死,但是那怪物却在片刻之后变成了人的样子,我惊恐的问他是人是鬼。”
“他笑着说他是一个妖!”
“妖?”
“不错,他说他是不为世界所容纳的妖,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鄙恨的妖怪。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妖说他出不了这个世界了,但是却也不能让人好过,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中做了布置,这个世界将不断的将现实世界上的人吸纳进来,而后会变成一棵棵的树,被蚂蚁和野兽所吞噬,忍受漫长的折磨,直到死的那一刻。这是人所应付的代价!最后他狂笑着消失在我面前。”
“数天之后,我的脚上长出了树根,我才知道那个妖怪说的并不只是恐吓,而是真真实实的事情。待我的脚完全固定在地上的时候,那个妖怪又出现了,他告诉我从此之后,还将有许多人进来陪伴我,只要他们进来吃这里面任何的东西都将变成一棵树。从那天开始,我变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变了,原先存在的树一棵棵的枯萎死亡,最终只有我一棵矗立在这个世界上。而那些动物似乎都变的迟钝起来,仿佛没有了魂一般,和一根木头一样呆滞。”
“这个我知道,那些动物就好像从根本上变了,仿佛被某种东西控制了心神一般,只是机械的做着原本的一切,甚至天敌要吃它们,它们的眼神也不见一丝闪烁。”
欧阳夕的脑袋里又浮现出那只被他打算烤着吃的兔子,还有那个被他掏了好几次蛋的鸟妈妈。原先根本没有什么,但是此刻想来,他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哎——数十年之后,有人果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他们惊恐、迷茫,的在这个世界里游荡,我想告诉他们不要吃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但是任我怎么呼叫,他们却是怎么也听不到,那时候,我才感觉到我不是人了,而是一棵树而已。”
“在漫长的日子里,不断有人进入到这个世界,而后变成一棵棵的树,和我一样矗立在这个大地上,忍受着岁月的煎熬,最可气的是,当我想死去的时候,但是却是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我如愿。那时候的生活远不如现在的平静,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各类野兽来咬噬,但是又不会将你咬噬制死,似乎直要让你承受痛苦。那像现在你这么舒服,顶多就是一些蚂蚁在你身上,要是你经历过刚开始的生活,你就会知道你有多么幸福了。”
“这个我知道,当年爷爷就经常跟我说,你是没过过苦日子啊,要是你过过就会觉得现在生活在天堂。”
“苦日子?”
“就是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时期……哎呀,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说你的吧。说到这里倒是记得忘了问一下你进来的时候是什么年代了。”
“年代?”
“那就朝代吧。”
“好像是明吧,皇帝好像是姓朱的,叫朱什么就忘记了。”
“哇……我惊讶完了,你继续吧。”
“……后面具体我记得的东西就不是太多了,但是有件事我记得的。当时是在我周围有了好多的树以后,有一天妖怪突然找到我,他说他需要我的根。”
“你的根?”
“不错,他说他需要我的根来监视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寸土地。”
“它不是有了无匹的力量,难道还怕我们这些‘树’造反不成?”
“不知道,不过小心总是无错的。那天他对我施展了某种力量,我的一根根突然超越常理的猛烈伸展,被他牵引到了一个山洞之中,他在我的根上放下一块石头,我的根蔓延到的每一块地方的情景既然全部通过那块石头,反应在那妖怪的面前。第二天,他又来找我,他告诉我他可以让我的根蔓延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寸的地方。我说这不可能,他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天他在我的周身用各种东西摆弄了好久,我便感觉到有一种力量流入到我的体内,从那一刻开始,我的根便开始疯狂的向四周蔓延,直到铺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那……我们所说的话,他不是全部都听到了?”
“不会,他能看到的只是我的根所能探测到的,内心的东西他根本不可能看到,我们这是心与心的交流。”
“心与心?”
“不错,这么多年,我也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干。相信你们也知道了你们自己的力量了,就是你们用来呼喊我的力量。”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32
“那力量很奇特么?不就是一种通讯的能力,还要靠风来传播。”
“真的是靠风来传播吗?那只是你们自己的一种想象而已,你们想一想你们哪天呼唤我的地方是在哪里?没错,是在根的纠结之处,是在地底,风又怎么吹的到?你们就是用那种力量将你们的呼唤传到了我的心里,我管那种力量叫‘心’的力量。”
“你们之前是怎么训练出这种力量的?”
“恩……就是天天早上的时候,站在哪里在心里闭上眼睛,双手张开……是不是像傻子?”
“虽然这个方法和我的表面上并不一样,但是实质上却还是一样的,心无旁骛,是挖掘‘心’的力量已知道的最好方法了。”
“既然心无旁骛,那又怎么挖掘?”
“心无旁骛,自然就是在挖掘了,恩……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说话时挺混帐的,但是还能有这么一问,不错、不错。”
老树赞许的说道,还没等欧阳夕开始自吹自擂,马上又开口了,“你知道这个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一样的,并不光指形态与时间,而是这空间中所拥有的东西,就好比我们所吸纳的力量。这力量生于内,但是却必须又要外面的力量辅助交融,才能展现的出来。而这外部的这种力量正是我们那个世界所没有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来到你这儿吗?这种力量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就能依附着自己的根随处巡游,这大概是对于我们的一种补偿吧。”
“补偿?那妖怪会那么好心的话,也就不会弄出这么一个阴毒的世界了。”
“你怎么就肯定这个世界造出来的呢?要是它制造的话,它会找不到出去的路么?”
“那么这个世界是谁造的?”
“那个人。”
“那个人?”
“不错,你可还记得原先那个在裂缝旁和那些怪物战斗的人?我猜测这个世界并不是妖怪做的,而是用来困住这些妖怪的,而这只是一个外部的世界。而那个人便有可能是制造这个世界的人,或者是与制造这个世界的人有某种关系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裂缝中拼死与妖怪做斗争,并最终为妖怪所吞噬。”
“你敢肯定么?”
“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的根在蔓延到一定深度的时候,就再也无法蔓延下一寸,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将下面阻隔着。再加上之前的那个裂缝,那些狰狞的头颅,以及从那个裂缝中冲出的妖怪,也基本上可以猜测到,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囚笼——一个专门囚禁妖魔的囚笼,但是这个囚笼似乎并不是太安全,不然多年前,也就不会出现那个裂缝了。”
“囚禁妖魔的囚笼?但是也不用把外面设计成这样吧,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你怎么又忘记了?刚前面不是跟你说了吗?在那个妖怪出来之前,这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进入到这个世界又怎么解释?”
“我?我当时是掉进一条河里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大抵是侥幸吧。”
“掉河?哼哼,怪不得倒这么大霉。别人都是开车进一片雾,又或者是掉悬崖,又或者是被雷击,要嘛再就是一些高科技的东东送去的,掉河……活该来这里变一棵树。”
“你又在胡言乱语说什么哪,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老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说话老是被人搭上不着边的话,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子毛病多,一时改不过来,还请原谅。”
“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真正原因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那个妖怪,这个是可以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他对我们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仇恨。”
“这个小子基本上可以猜的到,我想任谁被整个关在一笼子里,也是不会开心的,而且他还要呆在这个该死的世界出不去的话,那基本上也就可以理解他生怨的原因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解释了,你叫小夕是吧,难道你真那么想出去么?外面的世界真的就那么美么?”
“外面的世界不美,但是我不能不回去。”
欧阳夕想了想说道,他难得有这么认真的表情,“外面的世界丑陋、肮脏,它简直就可以用所有的贬义词来修饰。但是我们却是人,我们生在那个世界,我们就注定永远要挂上这个名符。我想回去,并不是想去拯救又或者别的什么伟大的理想,我只是想回去,没有太多的原因,因为那里有我的亲人,有能证明我的符号在哪里。当我的脚接触那里的地面的时候,这一切便都注定了,我知道这一段看起来可能会让人糊涂,也许是我嘴笨,说不出什么钻心窝子的话,那么便这么说好了——我觉得我应该回去,所以要回去。”
“恩……这些个子话确实有点折磨人,但是我基本上还是能了解的,这算是一种执念吧,又或者叫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现在很难理解,但却又非常了解。”
老树回应到,表情多少有点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