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作者:蓝巫
太奶奶的召唤“不好啦,村东头的小寺被太奶奶给带走了!”阿伍边喊边往村长家跑,全村的人纷纷站到自家门口,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伍,你别闹了,小寺不是在家好好的么?”正在小全家吃午饭的村长听到阿伍的喊声,立马从屋里跑了出来,拦住了阿伍的去路;阿伍是这个村子里的小混混,平时就喜欢没事吓唬吓唬村里的人,最后再讨些吃的,也算是对得起自己那张嘴。
“不是,村长,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小寺刚刚被太奶奶给带走了!”阿伍满脸惊慌道。
“太奶奶?她不是前天才下葬吗?你胡说些什么?!”村长有些发怒道。
“真的,我不骗你!我亲眼看见太奶奶在向小寺招手,小寺也看见了,然后小寺就跟着太奶奶去了!”讲到这里,阿伍全身发抖,仿佛刚才的一幕还在眼前回放。
“村长,村长,小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恐怕已经去了!”村长刚想回驳阿伍,刘大夫急急忙忙的跑来,向村长汇报他说看到的事情。
“什么?小寺真的已经死了?”村长脸色大变,心想,“看来这次是错怪阿伍了。”
“我说嘛,小寺被太奶奶带走了,你还就是不信!现在我没有说谎吧?”听到刚赶来的刘大夫的话,阿伍乘机道,“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可是目击者呢!”
“哎呀,这小寺不是陈家的独生子嘛,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就这么造孽呢?”
“是呀,难道真的跟阿伍说的一样?小寺是被太奶奶给带走的?”
“谁知道呢?”
“嗯,我看这很有可能,你们想啊,太奶奶是我们村的祖奶奶,我们这村里的人几乎都有些亲戚关系,可是,这小寺却是太奶奶嫡亲的曾孙子,我看啊,太奶奶是因为实在舍不得他,才把他给带走的!”
大家听到阿伍、刘大夫和村长的话,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大家静一静!”村长挥了挥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阿伍,把你看到的全部都讲一遍,记住,别添油加醋!”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那么我就跟大家讲讲吧!”
太奶奶是在十三号那天去世的,享年108岁,也算是高寿了,村里的人决定把太奶奶风风光光的安葬;这小寺是太奶奶嫡亲的曾孙子,所以,他和他的母亲——佳姨一起看守太奶奶的遗体;太奶奶是个很节约的老太太,所以这一生,她省下了一笔让人眼红的钱财,太奶奶很精明,她把这些钱财买了黄金,打造了数十件首饰,临死时,她把首饰全佩带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要让它们永远的伴随着自己;村里人很尊重太奶奶,因此,谁也没有打太奶奶身上首饰的主意,包括阿伍,但却有一个人早就对这笔丰厚的财产起了坏心,那就是小寺的母亲——佳姨;这次的守灵便是佳姨的一次绝好机会,她趁大家忙乱的时候,悄悄的取下了太奶奶身上的所有首饰,由于是盖着白布,所以大家都没有察觉到太奶奶的首饰已经不见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前天太奶奶下葬后,小寺看到自己母亲手上戴着的戒指觉得眼熟,昨天才想起这原来是太奶奶的随葬品,他觉得事情不妙,极力的劝说母亲把这些东西还给太奶奶,可佳姨死活不肯,还说这是她应得的,他们的谈话正巧被路过他们家的阿伍给听到了,阿伍起初没有在意,他想着,这首饰既然已经被拿了也就拿了,将来就去小寺家蹭饭吃,如果他们不肯,那就把这事情告诉村长,请村长定夺。
今天,阿伍便以这个借口去小寺家蹭饭,小寺起初不同意,但又怕阿伍真把这事情告诉村长,不得不默许,佳姨做了些下酒的好菜,小寺与阿伍两人对饮起来,喝着喝着,阿伍看到太奶奶走到小寺身边,向小寺招手,小寺像中了魔似的,跟着太奶奶缓缓的走了出去,阿伍怎么拦也拦不住,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哦,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佳姨呢?”村长若有所思道。
“不好了,村长,佳姨在太奶奶的坟前上吊自杀了!”原本在山上采茶的阿美忽然从人群中挤到村长面前,慌慌张张道。
“什么?上吊自杀了?”
“一定是被太奶奶给招去的。”
“活该,谁让她心眼那么坏,连太奶奶的东西都不放过!”
“是啊,是啊,真的活该!”大家再次议论纷纷。
“小全,你去报警,越快越好,大家先各忙各的,嗯,阿明,你派几个人去小寺家以及坟山上守着,别让人去破坏现场,等警察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村长自顾自的安排着,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绝对不是谋杀,但在表面上他绝不能露出对鬼神相信的样子,毕竟自己是个老共产党员啊!
约莫一个小时后,三辆警车就拉着警报呼呼赶来,他们是刑警大队的精英,接到阿明的报警后,他们火速赶到村里,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这也是个大案子了。
“村长,尸体在哪里?”一位穿着便衣的男子与村长象征性的握了握手,道。
“有两个地方,一个在家,一个在坟山,你们要先去看哪个?”村长道。
“彦书,你跟几个弟兄去坟山,傅昌,你跟我去死者的家。”穿便衣的男子听了村长的话,立刻安排起来。 “是,队长!”彦书朝队长敬个礼后,带着一队的人就往坟山上出发。
“六子,带着人民警察去太奶奶的墓地!”村长也抓紧道,毕竟这个村也算是自己的地盘嘛!
“那村长,我们就先去受害者家去看看?”队长似乎也察觉了自己刚才的行为让村长有些不高兴,入乡随熟嘛,队长提议道。
“嗯,走,我带你们去!”看到队长的态度不像刚才那样“自大”,好歹也算是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村长这心里甭提有多舒坦了。
“喏,就在前面,今天死的是一对母子,这小寺可是家里的独苗,这下可真的要伤心死了!”村长边走边说,眼角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死者是对母子?”队长的脸色变的铁青,如果这起是谋杀案的话,非得给这凶手吃吃苦头不可!
到了小寺家,队长命人在小寺家三米处拉起了警戒线,不得有闲人进入,连村长也不例外;村长心里又有了一股无名之火,他低声道:“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连我都不能进去,凭什么呀!哼!”
小寺家的门半掩着,队长轻轻推开门,昏暗的屋子里正躺着一个人,但以这个光线根本无法看清楚死者的模样。
“傅昌,开灯!”队长命令道。
“是!”傅昌打着手电筒,在墙壁上寻找着开关,可什么也没有,难道这个屋子没有安装电灯?“队长,我找不到开关,好象没有安装电灯。”
“没有安装电灯,那你头顶上的玩意儿是什么?”队长厉声道。
“这......”傅昌摸了摸自己脑袋,低下头,“那去问问村长吧,他应该知道的。”
“问,问,问你个头啊!村长被我们拉在了警戒线之外,这已经把他的自尊心给伤了,现在又去问他,他肯定会给我们脸色看的!”队长用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方挥了挥,灯亮了!
“哇,高科技啊!”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傅昌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
“笨蛋,你没有看到这电灯旁边有条丝线吗?这就是开关,别说废话,快检查尸体。”队长瞥了一眼小寺的尸体,发觉小寺似乎对他笑了笑,这一举动让队长有些疑惑,“老马,看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队长,你怎么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是白当了还是怎么着?这一看就知道是已经死去一天了,难道他会复活不成?”马法医官取笑道。
“不,我是觉得他死的太安详了,就像是睡着般,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队长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报案者阿明的话,他说死者小寺刚刚死亡,可刚才老马却说已经死亡一天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傅昌,你在这里好好的检查检查死者周围的物品,我出去找找目击者。”说完,队长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队长......队长......”队长刚出门,就看到彦书大老远的边跑边喊,似乎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四周原本在凑热闹的群众基本上都已经回了家,村长也不在这里。
“喊什么喊?怎么了?”队长道。
“队长,王法医官很仔细的检查了在坟山上的尸体,初步认定是自杀,而且已经死了一天了,可在坟山上看守尸体的群众却说死者是刚刚发现的,他们听村里一个叫阿伍的人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死者还替这个叫阿伍的人做了下酒好菜!”彦书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队长。
“这是怎么一回事?”队长再次疑惑了,刚才死者小寺突然的微笑,死者死亡时间的错乱,都是怎么一回事呢?
“队长,我们需要收队吗?王法医官说需要对尸体进行尸检,这才能进一步知道死者的死亡真相。”彦书道。
“嗯,先收队,你跟我留下,等他们的尸检报告出来后,我们再做进一步打算。”
“是!”
“那好,我先去村长家,收队后,你到村长家找我。”
“什么城里破警察?哼!简直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村长疏散群众后,自己一个人在家生闷气。
“老头子,你就别生气了,这城里警察是为咱们好啊!你看,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也是想把事情早些解决吗?”村长夫人——花姑安慰村长道。
“老婆子,不是我小心眼,可的确是这个破队长太过分,还拉什么警戒线,他这是要把我们都隔离吗?”村长还是很生气。
“老头子,这不是怕破坏现场吗?你啊,就别生气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呗!”花姑道。
“村长在家吗?这里是村长吗?”
“哟,谁呀?”听到有人在门外敲门,花姑赶忙跑到院子里去开门,原来是队长。
“哎呀,队长啊,来就来了,还客气什么?”花姑接过队长手中的物品,乐滋滋的对着屋里喊,“老头子,队长来了,还带来好些东西呢!” “哦,是队长呀!”听说队长带了很多东西来,村长心想,这小子一定是来负荆请罪的,自己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对队长笑脸相迎。
“呵呵,村长在屋呐?我还以为你出去巡视了呢!今天啊,我就不走了,不知道方不方便住你家呢?”队长脸上堆笑道。
“方便,怎能不方便呢?老婆子,快做些好吃的,我要跟队长好好喝上几杯!”
饭桌上,队长与村长边喝边聊,话题无非就是小寺与佳姨的离奇死亡事件。
“村长啊,这小寺跟佳姨是什么时候去的?”
“这个,就是今天下午,那个阿伍跑过来说的,小寺死的时候他就在他身边,而佳姨嘛,是阿美发现的,她去山上采茶,经过坟山,看到的。”
“那能麻烦你把阿伍和阿美都找来吗?我想听听目击者的话。”
“哪能不行呢?呵呵,老婆子,快去把阿伍和阿美叫来!”
“村长,你找我们有事?”阿伍看到满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道。
“啊,是这样的,这位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他有些事情要来问问你们。”村长抿了口酒道。
“哦,是刑警队长啊,幸会幸会!”阿伍伸出双手,握住队长的手,很老成道。
村长赶忙用筷子敲了敲阿伍的手,厉声道:“阿伍,别没规没矩!”阿伍连忙把手从队长手上挪开,有些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巴。
“呵呵,没有关系的,大家坐吧!”队长笑着对村长道,“村长,你看能否再添两副碗筷?”队长的话正中阿伍的下怀,他贼贼的抿着嘴笑了笑。
“有什么不可以呢?”村长朝着屋外喊道,“老婆子,快添两副碗筷!”
一会儿的功夫,餐桌上便热闹起来。
“阿伍,你把今天你所看到的再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一遍。”队长道。
“好嘞!”阿伍大大的喝了口酒道,“今天我到小寺家吃饭,佳姨为我们做了很多下酒的好菜,吃着吃着,我突然发现前天刚下葬的太奶奶就站在了小寺的身边,小寺也看到了,太奶奶朝着小寺招了招手,小寺就放下碗筷跟着太奶奶走了,这可把我给吓坏了,赶忙去找村长,之后阿明就报警了。”
“佳姨呢?她给你们做好饭菜后没有一起吃吗?她去哪里了?”队长边记边问。
“佳姨做好饭菜后,就说心里不舒服,要去外面走走,直到阿美说佳姨上吊死了......”阿伍猛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好,记得时间吗?你去小寺家吃饭,佳姨出去以及小寺突然死亡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我去小寺家的时候11:00钟,佳姨做好午饭是在12:00,我当时还特意看了看时间呢!然后佳姨就说不舒服要出去走走,到了大约12:30的时候,我和小寺就看到了太奶奶,随后,小寺就跟着太奶奶走了。”虽然现在天没有暗下来,但阿伍仍然打了个寒战。
“好的,那阿美,你来说说你所看到的吧!”
“嗯,我今天是11:30去山上采茶,因为茶山与坟山相隔不远,所以,从坟山就可以直接到达茶山,这样的路线很节约时间,所以,我们采茶的经常走这条路;太奶奶被安葬的地方是在坟山头,那个时候,我还真没有发现什么,到了12:30的时候,我准备回家吃饭,谁料到就在我快要出坟山的时候发现了佳姨的尸体,她在太奶奶坟前的一棵老槐树下上吊自杀了;我急忙跑回去告诉村长,从坟山到村里,我大约走了20分钟左右。”阿美不紧不慢道。
“原来是这样子。”队长若有所思道。
“那,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阿美端正的坐在餐桌上,问道。
“哦,没有了,你们说的都很清楚,我也很明白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队长心里依旧不是个滋味,难道真的如同阿伍所说,小寺是被太奶奶给带走的?但为什么要带走他呢?还有佳姨,她真的是上吊自杀?可她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结束自己的性命呢?
“来,喝酒,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今天不醉不归!”村长给队长满上了酒,很热情的与队长对饮,窗外的月亮不知是什么时候升起,那月色变的如此鲜红,像是能滴出血来。
“老头子,老头子,快醒醒啊,醒醒!”第二天一大早,花姑就对着熟睡中的村长又喊又摇。
“喊什么喊,老婆子,你又发什么神经?”村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着花姑大发脾气。
“阿伍投水自尽了!”
“什么?”阿伍投水自尽这消息如同是一盆凉水,彻底的把村长给浇醒了。
“是小全告诉我的。” “走,快去看看!”村长抓起衣服就往河边跑去,“老婆子,快去叫队长。”
“队长跟他的小跟班早就在河边了!”花姑道。
“你瞧瞧,人家城里的警察办事效率就是快!”听到队长早就去看尸体了,村长由衷的赞美道。
河边,警戒线早已经拉好,村长好不容易挤到最前边,看到了尚未盖上布的阿伍,他嘴角含笑,样子很安详,身体有些发胀,但根本看不出阿伍临死时是痛苦的。
“你叫小全?”彦书在一旁边做纪录边问瑟瑟发抖的小全。
“是,我是小全。”
“把你刚才所看到的都告诉我,要详细。”
“是,我说。早上6:00左右,我到河边洗衣裳,洗着洗着,我就看到太奶奶在河的正中央,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河的正中央什么也没有,于是接着洗衣裳,然后,我就觉得石板(农村河边经常有的东西,就等于是现在的石阶)在摇晃,当我往旁边一瞧,妈呀,那不是阿伍吗,他正浮在水面上,头朝上,脸上还挂着微笑,吓死人了!”小全本身胆子就小,说到这里,他的腿都软了,要不是他的媳妇儿在他身边搀着他,怕是他早就站不稳了。
“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我们还有问题,会继续来找你的。”彦书拍了拍小全的肩膀,“男子汉,得胆大!”
“老马,是自杀吗?”马法医官让助手把尸体包裹好,装进了救护车里,在一旁的队长道。
“初步认定是自杀,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与人打斗的痕迹,而且死的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丝毫没有挣扎,但具体的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认证。”马法医官叹了口气,继续道,“昨天拉回去的两具尸体我和老王都已经认真检查过了,男性死者是心脏突然衰竭而死,女性死者是自杀,唯一相同的是两名死者都嘴角含笑,跟今天发现的这具尸体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案子可以结了,根本不存在第三者杀害了他们,而且听村子里说是鬼魂夺命,有些可信啊!”
“老马,你可是法医官啊!你怎么迷信呢?!”队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道。
“我不是迷信,是不能不信!当了法医官这么多年,有多少案子是结不了的?因为他们不是死于人之手,而是死于鬼的手上!不管你信不信!”说完,马法医官就带着助手回自己的解剖室;车上,马法医官又想起了五年的那件事,都过了这么些年了,这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五年前,马法医官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他忠于解剖工作,他相信,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但,那一天的经历让他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无神论思想。
“老马,这个案件可复杂了,你瞧瞧,这尸体被弄的破烂不堪,这怎么解剖啊!”面对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受害者,王法医官迟迟不肯解剖,他虽然是以尸体毁坏程度极高为借口,但他内心与马法医官想的一样,不忍心,这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啊!与自己的女儿年龄相仿,怎能下得了刀?
“老王,不管怎样,我们也要替这个孩子找到她真正的死因,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嗯!”解剖开始了,一步步,两位法医官小心翼翼的在尸身上寻找犯罪分子留下来的每一个证据......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两位法医官终于找到了犯罪分子的一个有力证据——女孩口腔以及胃里残留的犯罪分子的一截手指。
下班后,马法医官就准备回家休息,当他把车要开进车库时,突然看到车子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裙子,披头散发,面部五官很模糊的女孩,马法医官急忙把车停下,那女孩很快的飘到他的车窗外,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就是他刚才解剖的女孩,女孩动了动嘴,然后消失了,马法医官根据她的嘴型,判断出了女孩对他讲了两个字“谢谢”。
“队长啊,你自己可真要当心了,别不相信我说的话,鬼神之说,不可不信啊!”马法医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阿伍的死给村子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阿伍这个人平时好吃懒做,但本性还是很善良的,他经常会去帮助一些有麻烦的人,尽管他帮忙后总会讨些吃的,可受过他帮助的人都是很乐意请他吃东西的。
“唉,阿伍这孩子命苦啊!”村长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抽着女婿给买的烟道,“阿伍很小的时候,他妈就得病死了,他爸受不了刺激,发了疯,掉进粪池给臭死了,当时阿伍只有七岁呀!村里人都很可怜他,东家给些吃的,西家送些衣服,这孩子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三年前,村子里进了个小偷,偷了东西正要往外面跑,正巧被阿伍碰到,在黑暗中,两人扭打起来,阿伍下手重,把这小偷打成了植物人,后来阿伍被警察带走了,关进去两年,村里人都知道,也都心疼这孩子啊!虽然大家嘴上都叫阿伍是混混,可心里还是很喜欢这孩子的,没想到,这孩子怎么也......唉!”村长猛吸了口烟,沉默了。
“村长,如果真的像村里人所说的那样,是太奶奶索命的话,你能解答我几个疑问吗?”队长坐在村长身边,也抽着烟,道。
“问啥?问吧!”村长递给队长一支烟,自己点燃了另一支。
“太奶奶为什么要带走小寺和佳姨?”
“唉,这个佳姨啊,实在是太爱占小便宜了,她居然偷偷的把太奶奶身上所挂着的金银首饰全拿走了,这些可都是太奶奶的全部家当啊!这个老太太,为人实在是没话说,村里的路就是她花钱给修的,她是小寺的亲太奶奶,按理讲,这家当归小寺也是合情合理,可这老太太不干,她想着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也算是对自己一个交代,但这佳姨却动起了这首饰的主意,所以啊,这是报应哎!”村长吸了口烟继续道,“小寺这孩子也命苦,从小就没了爹,跟着佳姨一起生活,可他比阿伍强多了,至少他还有个娘,可这阿伍却......”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太伤心难过了。”队长抖了抖烟灰,问道,“这首饰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听阿伍讲,是在太奶奶死掉的那几天,正好小寺和佳姨要给太奶奶守灵。”
“阿伍讲的?”
“对啊,阿伍说他在路过小寺家的时候听到小寺跟佳姨的谈话,知道的。”
“哦,既然是在那个时候被拿掉的,你们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算是盖着白布,可到了火葬场的时候,你们总归会发现的呀?”
“这个,太奶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她生前最怕的就是火了,所以大家就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没有火化,直接安葬了;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抬尸体,只能是最亲的人抬,直到太奶奶下葬,我们外人都没有真正的看到过老人的尸体。”
“哦,照你这么说也讲的通,可阿伍拿过太奶奶的什么东西了吗?”
“这怎么可能?!虽然阿伍被村里人叫成小混混,可他还是有自尊的,他只会去混吃混喝,对太奶奶,他是最敬重她老人家的,他不会拿的;不过......”村长皱着眉头望着远处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队长赶紧问道。
“不过,当年阿伍的爸爸发疯后,曾经去太奶奶的家里疯过,好象还拿了太奶奶的一些钱,但,这个我不是很肯定,只是后来,阿伍爸爸被人从粪坑里捞上来后,我看到在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两张百元大钞,那个时候,这钱可不少了呢!”
照这么看,三名死者都是有共同点的,他们都是嘴角含笑离去,而且都跟太奶奶的财产有些联系,这些真的就是他们必死的原因吗?
“老头子,有人找队长!”花姑提着菜篮子推门而入,身后站着彦书,彦书望着队长和村长脚边的烟头,不由得叹了叹气,这个案子恐怕真的是没有着落了。
“哦,彦书,你来的正好,死者小寺的家你派人去搜查搜查,看看有没有大批的金银首饰。”
“是,队长,我这就去,你也别抽这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彦书担心道。
“知道了,你快去,等等,去完小寺家,再去趟坟山,就是佳姨上吊死的附近,看看有没有金银首饰。”
“哎!”接到任务,彦书立刻去搜查。
彦书带着几个警官去了小寺家,他们在小寺家找了大半天,什么首饰都没有找到,于是他们又去了坟山,在那里,他们也找了很长的时间,别说是首饰,就连虫子都没有发现几只。“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彦书带队回村长家的时候,无奈道。
天色渐暗,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天幕,诡异的闪着红色的光。
“快看,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呢!”一位年轻的警官满脸惊奇的指着天边的红月道。
“你刚看到啊,昨天的也是红色的。”另一位警官道。
“我记得奶奶曾经说过,月亮变红,是不好的象征呢!咱们赶快回去吧!”彦书的话让大伙打了个冷战,毕竟现在大家是在坟山啊!不知道谁喊了句“快跑!”大家撒腿就跑,像身后有什么怪物似的。
村长家灯火通明,满桌子的菜,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大概是等着彦书以及那几个警官吧!
“队长,队长!”刚进门,彦书就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德行?”看到大伙都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队长心里疑惑重重。
“队长,今天,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彦书道。
“什么?”村长一听,神色变的极为严肃。
“昨天就是红色的了!”昨天看到红色月亮的警官道。
“灾难啊,真的是灾难呐!”村长猛灌了一悲酒,痛苦道。花姑也在一旁低声小泣,这些行为让这些人民警察都很吃惊。
“对了,有没有什么发现?”队长道。
“没有,小寺家什么也没有发现,坟山上也是如此。”彦书道。
“怎么会这样?金银首饰去哪里了呢?”队长实在不解。
“大家今天都累了,饿了,快吃饭吧,吃完后就好好休息。”村长招呼道,大伙也实在是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
“对了,刚才是谁喊‘快跑’的呀?”彦书边吃边道。 “我反正没有喊。”
“我也没有。”
“我更加不可能了!”
“不是吧,就我们四个人,我没喊,你们也没有喊,难道是鬼喊的?”彦书笑着道。
“可我们真的没有人喊呀!再说了,这声音也不是我们的声音啊!”
“就是就是。”
“大伙快吃,别讲这些了!”村长用筷子敲了敲碗道。
年轻的警官们面面相阙,谁也不再说话,闷头大口吃饭。
夜深人静,干了一天侦察工作的警察们都睡着了,花姑也睡了,现在只有村长和队长都还没有睡,这边,队长正想着白天马法医官的话,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鬼神之说可信可不信,但真正遇上了又该如何解释呢?昨天看到小寺的尸体,他明明是对自己笑了,还有,经过法医官的检查,佳姨和小寺前天就已经死了,可为什么还能够在昨天给阿伍做饭,陪阿伍喝酒呢?阿美也证实了自己昨天上午去采茶的时候没有看到异常情况,在中午回来时,看到佳姨上吊死了,这些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边,村长满脑子想的是红色的月亮和彦书刚才的问题,是谁喊了“快跑”。
突然,村长觉得屋子里的东西都在晃动,他抓起衣服就往楼下跑,看到只有楼下的桌子在摇晃,队长也下来了,他们互相望了望,谁也不说话,悄悄的观察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轰”,餐桌的一条腿晃断了,村长走到有天窗的地方,天窗是用玻璃做的,红色的月光正好撒进屋子,村长看了看地上,然后拉了拉队长,队长在地上居然看到了阿伍的脸!
村长推开门,大吼:“是谁害死你的,就去找谁!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队长明显看到一个黑影一晃而过,速度极快,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移动速度有这么快的“人”。没一会儿,楼下就恢复了平静,队长一开始原以为是地震,但他现在才发现,这不是地震,晃动的地方只有餐桌这一块,其它地方都完好无缺,这下,队长有些相信白天马法医官的话了。
“哎,听说了吗?昨晚有人看到阿伍的鬼魂了?”
“听说了听说了,还说阿伍的鬼魂去找过阿美呢!”
“不是吧?找阿美干什么呀?”
“你不知道吧,阿美曾经替太奶奶做过寿衣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也不知道,来,我告诉你!太奶奶她呀,早在三个月前就托阿美给她做寿衣,她还答应阿美,只要阿美把寿衣做的漂漂亮亮的,太奶奶就会给阿美一笔钱,当作是报酬;可是啊,当太奶奶收到寿衣后,却找不到要给阿美的钱了,这老太太那个急哦,原想把自己的打好的首饰给阿美一套,可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于是啊,就把寿衣又还给了阿美。”
“哦,我想起来了,难怪太奶奶过世的时候没有穿寿衣,后来还是阿美哭着给太奶奶穿上去的呢!”
“是啊,你知道那笔钱是谁拿的吗?”
“不知道。”
“是佳姨!那天,我去太奶奶家送芝麻,正好看到佳姨在给太奶奶按摩,眼珠子还时不时的瞄着太奶奶的床,我想啊,这个床上一定是放了做寿衣的钱!”
昨天阿伍鬼魂的出现,白天马法医官的一番话,让队长怎么也睡不着,天才刚亮,他就到河边来散步,顺便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碰巧听到了正在河边洗衣服妇女的谈话,她们的谈话引起了队长的注意,他便颇有兴趣的参加了她们的闲谈。
“什么,阿伍的鬼魂找阿美了?”队长装做很不相信的样子道。
“哟,是队长啊!这么早?”两位洗衣服的妇女听到声音一齐回头向队长打招呼。
“呵呵,是啊,睡不着嘛!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我还是蛮有兴趣的,能跟我说说吗?”
“哎,有什么不可以的呀?知道吗?”稍微胖胖的女人神秘道,“我跟你说啊,别不相信,昨天李大爷起夜的时候,看到了阿伍的鬼魂从村长家飘过来,一直飘啊飘的,直到进了阿美家里,这把李大爷吓的,吓的他整晚都没有睡,天刚亮他就坐在家门口,经过一个人,他就说一遍,我看呐,再过一会儿,连隔壁村的人都知道啦!”
“这个怎么这么悬乎呢!”话虽然这样说,但队长心里仍旧不是很舒服,还是等阿伍的尸检结果出来后,再做最后的决定:是自杀就定为自杀,若是人为的,就要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揪出来。
“别不相信,小寺,佳姨,阿伍的死都跟太奶奶有关,你们警察还是回家吧!”这个胖女人道。
“这个李大爷家在哪里?”队长道。 “你要去找他?呵呵,也好,我正好洗完了,一起去吧!?”胖女人收拾好东西带着队长去找李大爷。
“喏,看到没有,那个坐在家门口的就是李大爷,好了,我现在跟你不是一条路,就不带你去了。”说完,胖女人麻利的端着洗衣盆回家去了。
“大爷?”
“哟,年轻人,是外村人吧?”李大爷很热情道,“来,坐,听大爷跟你讲啊,昨天,我看到阿伍的鬼魂了,阿伍你知道吗?”
“哦,知道。”
“他啊,昨天回来了,去阿美家了,这孩子可怜呐!”
“哦,阿美家是在那里吗?”队长指了指李大爷斜对面的那幢房子,问道。
“对啊,就是那家,哎哟,阿伍的鬼魂可把我给吓坏了!”李大爷又把昨天晚上他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队长趁他不注意,赶忙溜去了阿美家,阿美家的门没有锁,队长推开门,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少,只是不见了阿美,她去哪里了呢?
在阿美家转了大半天,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无奈,队长只能先回村长家。
“哎呀,你去哪里了?急死人了!”村长看到队长回来了,既高兴又埋怨道。
“哦,睡不着,出去走走,怎么了?”
“快跟我去坟山,事情有着落了!”说着,村长就拉起队长往坟山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什么事情有着落了?”
“到了坟山你就会明白了,阿美会告诉你真相的!”
“难道是阿美干的?”
“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阿美在坟山,她让村里的人去坟山的,你那几个警察兄弟都已经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跑了大约十分钟,队长就看到坟山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大概村里人都在了。
“来了,他们来了。”村里人看到队长和村长,不由得开心的笑了,他们笑,不是因为来者是村长和队长,而是困扰村里这些天的事情终于要被解开了。
“好了,大家都来齐了吧,下面我就当着太奶奶的墓地跟大家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阿美望了望当下的人道。
“昨天午夜,我迟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我看到了阿伍的鬼魂,他呆呆的望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他就是张不了口,后来,我看到了太奶奶,她对我说,她是来还钱的,是来还我给她做寿衣的钱的,我说不要,但太奶奶却硬是要塞给我,你们看,这个是太奶奶口中的金戒指吧?”阿美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金戒指,大家争相恐后的看着,不时的从人群中发出惊叹的声音,可以看出,这枚做工精细的戒指的确是太奶奶口中的戒指。
“昨晚,我就问太奶奶,小寺他们是不是她给带走的,太奶奶给了我一个让在座每位都不相信的答案,她在她下葬后的第二天就把小寺和佳姨给带走了,而阿伍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幻想而已;我再问太奶奶,为什么要带走他们,太奶奶说是因为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小寺在把太奶奶抬入棺木中的时候发现她老人家的首饰全部不见了,他知道一定是他母亲——佳姨给拿走的,如果小寺把这个早些告诉村长,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但小寺没有,反而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小寺看到佳姨在太奶奶刚入葬就迫不及待的戴起了首饰,小寺这才忍不住嘀咕了几句,而阿伍,他的确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太奶奶的,但他的父亲拿过太奶奶的钱,而阿伍的父亲死后,那些本不属于阿伍的钱便归阿伍所有,太奶奶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原来这就是他们被杀的真正原因啊。”
“唉,阿伍实在是太可怜了,谁不知道他爸爸是个疯子呢?”
“就是啊,实在是太怨了!”
听完阿美的话,大家都在为阿伍抱不平,的确,阿伍走的的确很委屈。
忽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大家正慌乱的要逃下山避雨时,他们看到太奶奶墓碑前的泥土被冲刷开了,露出了金色的东西,彦书和几名兄弟眼疾手快,快速的用手刨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里面挖出了很多的首饰,这些多半是太奶奶的。
后来,村里的人给太奶奶重新安葬,把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都还给了她,还专门请了法师来替太奶奶超度,没过几天,月亮的颜色又恢复了正常;队长那边,他接到了马法医官替阿伍做的尸检报告,证明了阿伍也是死于自杀,这个案子也就以三名死者是自杀为理由而结束;村里人过上了与往常一样的自在生活,直到村里出现一名老爱在深夜散步的穿旗袍的女人后,村子又如同被安放了一枚定时炸弹,每个人都人心惶惶...... 穿旗袍的女人
最近村里人总在深夜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着粉色旗袍的女子,她打扮的很古典,不停的在马路上踱来踱去,像是在等什么人,但凡有人过去跟她说话,她总是低头不语。
“村长,这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得弄清她到底是人还是鬼。”阿美道。
“是啊,村长,如果是人,那么我们就帮她找到她所要找的人,如果不是人,那么我们好去找师傅收了她,这样不清不白的,大家都人心惶惶,怎能过好日子?”胖婶接过阿美的话道。
“就是就是。大半夜的,吓的我都不敢走夜路了。”小全瑟瑟道。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小?丢尽我的脸了!”小全媳妇儿瞪了小全一眼,嗑着瓜子道。
“你们让我怎么办?难不成半夜三更的去问她?”村长有些不耐烦道。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鬼是怕黑狗血的,要不,用黑狗血去淋她?”花姑提议道。
“不行,万一她是个人,把她吓坏了怎么办?”小全急急道。
“死相,看到女人漂亮,就什么也不怕了?今天晚上你就负责去问,明天我们在村长家等结果。”小全媳妇一把揪住小全的耳朵,狠狠道,“还挺会怜香惜玉啊,哼!”
“别,别,我可不去,万一她真是鬼,那我怎么办?我,我不去。”小全听到媳妇儿要让他去跟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对话,吓的赶忙摆手,朝媳妇儿求饶。
“哼,你今天不去也得去!”小全媳妇儿霸道道。
“好了,你们就别斗嘴了,瞧,小全都被吓的脸色惨白了,今晚我去。”村长咬咬牙道。
“村长?”大家很惊讶的望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去问,不过你们得要随时做好准备,要是听到我的喊声,你们就立刻冲出来,知道没有?”村长吩咐道。
“哎,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埋伏在你四周的。”胖婶笑着道。
“老头子......”花姑欲言又止,满脸的担心。
“老婆子,给我做点好吃的,我饿了!”
“哎,给你做,做你爱吃的。”花姑拭去眼角的泪水,跑去了厨房。
“那,村长,我们先走了,你一个人可要当心啊!”
“是啊,一定要小心哦!”大家你一言我语的安慰,嘱咐道,群众的支持成了村长无限的动力。
午夜12:00整,村长来到了马路上,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果真在,村长拿着手电装作散步的样子踱到了那个女人身边,村长笑着道:“呵呵,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怕危险?”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别过自己的脸,背对着村长。
“小姑娘,赶快回去吧!”站在这个奇怪的女人身边,村长明显感到了身上的寒冷。
“你是谁?”那女人背对着村长很小声的问道。
“啊?”听到那女人开口说话,村长的头有些瞢,“我,我是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女人赶忙转过身,死死的盯住村长,她的样子把村长的半条魂都给吓跑了。
“你....你.....。”村长结巴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她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几乎看不到黑色的眼球,嘴角流着一丝鲜血,粉色的旗袍虽然颜色鲜艳,但血迹斑斑。
“村长,求求你,放了力哥吧,我等了他好多天了,可他就是不来,我知道一定是村里的人把他给抓起来了,村长,你是村里的长者,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了。”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力哥?谁是力哥?村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吧?”村长道。
“不,村长,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烟花女子,配不上力哥,可我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啊!我是清白的,村长,把力哥还给我好吗?”女子抬起头,满脸的鲜血,样子极为恐怖。
“那,既然是这样,你得容我们好好想想,三天后,同一时间,我带阿力来见你。”烟花女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个女人一定是鬼!村长心想。
“真的?村长,谢谢,谢谢你!”女人高兴道。
“不过,我们村里叫阿力的实在是多,你能告诉我那个阿力姓什么吗?还有,姑娘你的名字。” “嗯,力哥是王老爷家的独子,我是烟花楼的雅琴。”
村长点点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慢慢的踱回了家,到家后,村长一屁股摊坐在了地上,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恍若梦境一般。
“村长,怎么样?昨天你看到那个女人没有?”第二天一大早,胖婶,阿美,小全和他媳妇儿就相继来到村长家,打听昨晚的事情。
“你们不是说会埋伏在周围的吗?”村长黑着脸道,“你们就拿我开玩笑吧!”
“哎哟,不是这样的,村长,昨晚我们的确是在周围,当时我们还看到你打着手电呢,但没一会儿,我们就失去了知觉,等我们醒来,就发现都睡在了各自家里,这不,一大早的我们就赶来了呀!”胖婶委屈道。
“是啊,村长,胖婶是不会撒谎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鬼吗?”阿美道。
“唉,我们村又要遭受磨难了!”村长仰天狠狠的叹了口气,道,“那女人叫雅琴,她是来这里等人的,等一个叫王力的人。”
“哦,原来是个人啊,吓死我了!”小全没心没肺舒了口气道。
“谁跟你说是人了?这个穿旗袍的女人就是个鬼!”村长满脸恐惧道,“昨天她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眼睛里全是眼白,没有眼球,嘴角不停的流着鲜血,身上铁青,还有,她的衣服上全是血迹,站在她身边,那个冷哦!”
“咦~~~”众人听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竖,尤其是小全,他差点晕死过去。
“那......村长,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美道。
“还怎么办?找师傅解决她咯!”胖婶提议道。
“不,先别急,昨天我跟这女鬼谈了谈话,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来等人的,她说她等的这个人就在我们村,从她的话中我们可以推算出她要找的这个人一定是出身在富贵人家的。”村长分析道。
“我们村子里姓王的只有三个,两个女的一个男的,不过,这个男的今年才六岁,叫小米。”胖婶道。
“这个我们都知道!”小全道。
“对了,胖婶,你知道在三十年代的时候,我们村子里有没有出现过一户姓王的大户人家?”村长道。
“这个,我得去查查看。”胖婶道。
“嗯,这样,胖婶,今天你能想法子查到吗?要越快越好,我答应三天后带这个叫王力的人去见她的,要是食言,她会饶得了我们村里的所有人?”村长道。
“好嘞,我下午就过来!哎,花姑,晚饭烧红烧肉啊,多放点香料!”胖婶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这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村至少也有三四百家人,要查三十年代的姓王的大户人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胖婶思量了半天,决定去走访几位老人,对于那个时候的事情,他们想必会知道的更多些。
“刘奶奶在家吗?”胖婶敲了敲木门道。
“哦,来了,谁啊?”从门里传出了老太太的声音。
“是我,胖婶!”
“哟,是村主任啊,快进来坐。”听到是胖婶的声音,刘奶奶热情的替她开了门。
“刘奶奶,今天来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胖婶搀扶着刘奶奶往里屋走去。
“什么事儿,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村子以前出过大户人家吗?”
“知道,哪能不知道呢?以前啊,我们村里出了三个大户人家,分别是张家,李家和王家,后来啊,打仗了,张家举家迁移去了香港,李家呢,被一把无情火全部烧光,再后来啊,就只剩下了王家。”
“王家?那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象是37年吧,又好象是38年,反正啊,就是这个时候。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胖婶解释道,“对了,刘奶奶,王家是不是有个少爷叫王力?”
“什么?”刘奶奶脸色大变,忙摇头道,“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刘奶奶,你怎么了?”看到刘奶奶这个样子,胖婶担心道。
“没什么,我累了,今天就不能招待你了。”明显,刘奶奶是下逐客令了,胖婶识相的离开,她觉得这个刘奶奶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她为什么不肯说呢?还是去高奶奶家看看,大概高奶奶会知道。
从刘奶奶家出来,胖婶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自己好歹是个村干部,大小也是个官啊,被这老太太从家里赶出来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唉,算了,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胖婶边走边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高奶奶家,高奶奶比刘奶奶大两岁,今年已经是83岁的高龄了,但她的身子骨却很硬朗,精神比谁都好,看上去也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高奶奶,高奶奶,在家吗?”
“哎,来了,哟,这不是村主任胖婶吗,快进来坐。”高奶奶热情道。
“呵呵,高奶奶,我是想来问你的事。”刚坐下,胖婶开门见山道。
“问吧,有什么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高奶奶替胖婶泡了杯茶道。
“是这个样子的,在旧社会的时候,我们村是不是出现过一户姓王的大户人家?”
“是啊,以前啊,可不止这么一家,有三家呢,唉,一户啊去了香港,一户啊被一把火烧了精光,到后来就只剩下了王家。”
“那你知道不知道在三十年代,王家曾经有过一位少爷,叫王力的?”
“王力?”高奶奶想了想,道,“哦,王力啊,我不认识。王家出过这号人?”
“高奶奶,你真不知道?”刚才高奶奶的行为,胖婶百分百可以肯定,高奶奶一定认识或者知道这个叫王力的人。
“我当然不知道了,不知道。”高奶奶摆摆手道。
“哦,那行,高奶奶,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好,慢走啊,有空常来玩!”
村里还有位老者,比高奶奶大一岁,村西头的许奶奶,她应该知道,可她会不会也跟刘奶奶,高奶奶一样明明知道而不肯说呢?唉,不管了,再怎样也得试试。经过刚才的事情,胖婶这心里堵的慌。
“许奶奶在家吗?”
“来了,谁啊?”
“是我,胖婶。”
“哦,是村主任啊,快进来坐。”
“你老身体还行吧?”
“行,有啥不行的,就是比那个高奶奶看老呗,除了这点,我其余的好着呢!”许奶奶道。
“许奶奶,你听过王力这个人的名字没有?”
“什么?”一听到“王力”这两个字,许奶奶失手打破了桌子上的茶杯。
“许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你知道他吗?”许奶奶不说话,自顾自的收拾着刚才打碎的杯子。
“许奶奶?”
“哦,什么?”
“我是问你知道王力这个人吗?”
“什么?王八?这个东西好,前几天我儿子还带着我去吃呢,很补的。”
“许奶奶,我说的是王力,不是王八。”胖婶提到音量道。
“什么?你要送王八给我?哎呀,不好意思的,我还是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吃吧!”许奶奶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