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5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十九章 盗亦有道
    “哈哈哈哈。”平头一阵狂笑:“你们还自称是倒斗的,真他妈的丢祖宗的脸,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摸,出来做什么啊,这些东西你们不要,我可收下了。”

    鲍老爷子脸气的发青说:“你说什么胡话呢,这里的东西都是司令的。”

    “司令的?”平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棺材里的干货说:“那些都是我的。”

    “你疯了?你这个叛徒!”鲍老爷子过去就要抓平头。

    平头刷的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说:“都别动,什么叛徒,有钱便是爷,这里的东西都归我。”

    “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怕你有钱没有命去花啊。”鲍老爷子恨恨的说。

    平头晃了晃口袋,得意的说:“我进得来,就出得去,大不了我炸个洞出去。”

    戴着眼镜的男人递给鲍老爷子一个眼色,在征求鲍老爷子该怎么做。鲍老爷子看了看平头鼓鼓的口袋和手上那把撸子,摇了摇头。那可是真家伙啊,真要动起手来,绝对没有便宜,鲍老爷子一跺脚,后悔来得时候怎么没把这种可能考虑进去。弄的现在别说找儿子,自己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平头看着棺材里盖满尸身的干货,眼睛马上眯成一条线,颤抖着拿过一把铲子,用力的朝那通透的棺材敲去。什么开棺敬鬼神,既然倒斗本身就是对鬼神的挑衅,那么何必去在意开棺的方式,绅士的开棺只不过是怕自己碰到致命的机关而已,既然棺材内的一切看的清清白白的,美尸加干货,还在这里和他们找开棺的方法,真他妈的笨蛋。

    几铲子下去,棺材被平头砸塌了一块,珠宝的光彩挣脱了束缚,发出了本来的颜色,照的暗室顿时添得许多光辉,“斗里的东西就他妈的货真价实,哪和市面上的全是垃圾。”平头把铲子扔到一边,嘴都合不拢了,胖子也伸出个头朝里看,惊叹不已。

    戴着眼镜的男人不温不火的说:“这最多是一个公主,主墓里的东西才是珍宝。”“住嘴!”平头大喊一声,“我有这些东西就够了,哈哈哈哈!”平头又是一阵狂笑,伸手奔一颗最闪的明珠抓去。

    平头的手碰到明珠那一刹那突然不动了,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赵阿妹感到这表情似曾相似。众目睽睽下,从棺材的干货里突然多出来一只手,这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平头那只染指明珠的手,抓的死死的,中间的干货慢慢的散向四周,有个埋在干货里的东西正在拽着平头的手往上漾,平头的表情马上由惊愕变成恐惧,最后由恐惧变成无法理解,大喊一声,拼命挣脱了那只手,朝外面跑去,不一会,甬道里穿来一声清晰的枪声。

    暗室里的人屏住呼吸,纹丝没动,因为那只手没有缩回去,而是伸了出来,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静静的看着,胖子紧紧的拽着鲍老爷子的衣角,蹲了下去。

    啪啪一阵清晰的珠宝滚落声,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鲍国志!”赵阿妹惊喜的喊道。“阿妹,爹!”棺材里的人踏出棺材,朝赵阿妹和鲍老爷子走了过去,伏在鲍老爷子身后的胖子猛的站起来跑到离鲍老爷子最远的眼镜身后藏了起来。娘娘腔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鲍老爷子的眼泪啪啪的滚了出来,抓住鲍国志的手,不知说什么好。赵阿妹走过来问:“那个时候你去哪了,怎么会跑到棺材里。”

    鲍国志平息了一下,缓缓的说:“我记得当时突然间看到一个女子,我刚要问问她是谁,她突然朝我吐了一口气,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刚才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碰我的手,我就拉着它醒了过来。我刚才不会是躺在棺材里吧?”鲍国志突然反应过来。

    赵阿妹一把把拉到棺材前面,说:“你看到的是不是她?”

    鲍国志望着棺材里躺着的那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点了点头说:“就是她。”

    “看来她是找你保护她哩。”娘娘腔肯定的说道:“这种事我也略有耳闻,在我家乡住着一个姓李的老头,一天突然做了个梦,梦里一个大和尚说他家茅房埋着一罐碎银,他醒来就去挖,还真让他给挖着了,你说邪不邪。更邪还在后面哩,当天晚上他突然跑到旁边的小寺庙里,对着主持硬说庙里的井有具死尸,结果后来真就捞上来个死和尚,是被一个小和尚害死的。做这种事有好处的,对了,那个女尸告诉过你什么么?”

    赵阿妹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鲍国志好象说自己是死尸,不禁紧张起来。鲍老爷子突然骂到:“纯粹胡诌,自己吓自己,我看要是有鬼,第一个就掐死你呀!”

    鲍老爷子提议道:“我觉得这个女子连个身份都没有,就是贵族也可怜的很,她已经被打扰一次,我看我们不要再打扰她了。”

    眼镜说:“反正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个,无所谓了。”

    鲍老爷子轻轻的把棺材拾掇好,说:“我们走吧。”几个人穿过暗室,朝前边走去,走着走着,老者感觉衣兜里沉甸甸的,掏出来一看,是一粒石头模样的珠子,煞是好看,娘娘腔在一旁不乐意了说:“不让我们动,自己却藏了一颗。”

    鲍老爷子也觉得奇怪,说:“胡说什么,可能是拾掇棺材时不小心滚进去的,再说就是拿了也是大帅的,轮得到你么。”娘娘腔甩了甩手,不再言语。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胖子连忙拉紧眼镜的衣角,鲍老爷子不屑的说:“大帅怎么让你跟了来,不过是风吹间隙的鼓动声。”

    眼镜用手托了托眼镜,说:“古墓秘室,必是鬼哭。”

    “鬼哭?”鲍国志问道:“鬼也能哭么?”

    眼镜点了点头说:“冤魂不散,自叹命苦,聚而发泄,便成鬼哭。不过鬼哭还算走运,最怕的是听见鬼笑。”眼镜刚说完,凄厉的叫声突然消失了,前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5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章 千尸洞
    “哎呀我的妈呀!这里闹鬼。”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鲍老爷子这火,猛的升了起来,骂到:“介绍你来的时候还说你破海墓,斗三尸。把你捧的和神似的,没想到最垃圾的就是你,你不走是不是,我们走,你自己在这里陪鬼吧。”

    胖子不情愿的站起来,眼睛仍然滴溜溜的左顾右盼,好象一不小心就会被鬼神拖走,胖子的目光看着看着最后停留在甬道上边的一个东西上,那东西嵌在土里,露出白花花的一角。胖子心中一阵窃喜,古墓里的东西,至少是个古董,刚才鲍老爷子说不要动那个棺材,自己就老大的不乐意,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胖子一伸手把那个白花花的东西拽下来抱在怀里,鲍老爷子听到声音,看着他骂了一句:“死胖子,没出息。”

    眼镜看了看身后的胖子,似夸非夸的说道:“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啊。”

    胖子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的怀里,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呢,索性大大方方的拿出来。胖子一看,胆汁差点没呕出来,自己正捧着一个白森森的头骨,头骨上那两个窟窿直直的正对着自己,胖子慌忙把头骨扔的远远的,一个劲的哆嗦。

    “这里怎么会有头骨?”赵阿妹说道。

    “恐怕千尸洞快到了,到了千尸洞,离主墓就不远了。”眼镜说道。

    “千尸洞?那是什么。”鲍国志奇怪的问。

    娘娘腔一看显示自己博学的机会到了,连忙插嘴道:“千尸洞呀,就是给皇帝老子殉葬的那些人的待的地儿,这个斗里卧着两条真龙天子,我看这殉葬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果然,越望前走,甬道上白花花的东西就越多,最后来到一个极洼的墓室,与其说那是墓室,倒不如说那是一个深深的山谷。山谷中胡乱的爬着一些藤蔓植物,这些绿色却丝毫也没给人带来希望的感觉。连接墓室两边的是一座浮桥,浮桥上的木板已经开始腐烂,四处一幅破败的景象。

    鲍老爷子走在最前面,伸出一只脚,试探着浮桥的承受能力。脚刚一碰到浮桥,浮桥便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怪叫。

    “怎么办?”娘娘腔问到。

    “这里很陡,难道你想跳进这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么?看来我们只能过桥了。”眼镜说道。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为了安全起见,最后几个人决定两个人一组先后过桥,赵阿妹和鲍国志一组,鲍老爷子和娘娘腔,眼镜和胖子。

    眼镜也没客气,拉着胖子第一个上了桥,山谷里一片烟蕴。胖子被眼镜拉拉扯扯的往前走,最后消失在一片雾气之中,过了一会,鲍老爷子大声的朝对面喊道:“怎么样了?”对面没有人回答,只有鲍老爷子自己的回音,象四周慢慢散去。

    “真是奇怪,怎么可能听不见我的声音呢。”鲍老爷子对鲍国志说:“你和阿妹留在这里,听见我的声音再过桥。”鲍国志点了点头。

    鲍老爷子一把拉住娘娘腔,娘娘腔甩甩手,说:“这么用力,拉的人家好疼。”

    鲍老爷子说道:“别废话,快走。”一把把娘娘腔拉上桥,随着浮桥摇摇晃晃的摆动,不一会,两个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雾气之中。

    浮桥最后停止了摆动,这个山谷一般的墓室,静悄悄的等待客人的光临。

    “这么还没有声音?”赵阿妹急了,“我们过去吧。”

    鲍国志冷静的说:“再等等,说不定爹一会就招呼我们了。”

    过了很久,回答他们的仍然是沉寂。

    赵阿妹等不了了,刷的一下跳到浮桥上起,后面鲍国志也跟了过来。木桥摇摇晃晃,好象随时就会塌掉一样,不过这并难不倒赵阿妹,只是后面的鲍国志随着摇摆的桥,样子非常难看,仿佛要吐出来一样。赵阿妹转过头说:“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最爱荡秋千么,这点晃动没问题吧。”

    鲍国志愣了一下说:“荡秋千,那是小时侯的事了,这里掉下去可会死人的。”

    不一会,两个人走到那团浓雾之中,赵阿妹说道:“真是奇怪,这里雾气的浓密居然差别这么明显,连肉眼也能分辨。”

    赵阿妹和鲍国志紧紧的拉着手,渐渐的,那团雾气越来越浓,赵阿妹连鲍国志的脸都快看不清了。突然间,赵阿妹只听见脚下哧哧的一阵怪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硬生生的拽了下去。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5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一章 万虫谷
    “鬼手藤!”鲍国志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赵阿妹没有听清,大声的问道。

    “我没说什么,你小心。”鲍国志回答道。

    雾气中,一根粗大的藤蔓伸出一绺一绺的支蔓,紧紧地缠住了赵阿妹和鲍国志的脚,从桥上一直给甩到了谷底。

    到了谷底,两个人居然都是毫发未伤,这才看清楚,谷底居然是一滩滩的烂泥,软软的铺在下面,其他先过桥的四个人也都陷在这滩烂泥里,陷的死死的,没沉下去也爬不上来,周围到处都是烂泥。

    鲍老爷子长叹一声:“居然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眼镜在一旁说:“不是你一不小心掉下来的,你是被鬼手藤拉下来的。”

    几个人抬头向上面看去,无数根藤蔓象拥有生命一样,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把一根根触角插入上边的那团雾气之中,别说是过个人,就是过只鸟,也能被拉下来。

    胖子的体重最大,浮力已经开始败给了他的体重,胖子只好摊开两只手,在那里扑扇扑扇的乱滑,俨然一只笨拙的鸭子。周围的烂泥被胖子扒向一边,一些零碎的头骨,腿骨渐渐的涌了上来。

    “果然是鬼手藤,”眼镜肯定的说:“这次来真是开眼界了。”

    娘娘腔似乎对这鬼手藤很感兴趣,说:“看这鬼手藤的样子好象要吃掉我们,可惜它没张嘴。”娘娘腔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眼镜拽了一把旁边的胖子,轻轻的说道:“它有嘴。”

    眼镜的这句话说的大伙儿一愣,鲍老爷子知道和自己同来的这几个人里,最象样的就是眼镜。要不是他,大家根本到不了这里。鲍老爷子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在找着那张并不存在的嘴。

    “嘴在哪?你摔糊涂了吧。”娘娘腔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便开始挖苦起眼镜。

    眼镜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又马上咽了回去。

    “就你懂!”鲍老爷子对着娘娘腔的头就是一下,娘娘腔不再言语了。

    眼镜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说:“《山海经》里曾经记载过一种植物,生于深谷,隐于大雾,飞鸟走兽皆为其食;若生墓中,称为尸鞭,又叫鬼手藤,喜食人。”

    娘娘腔说道:“我问你它的嘴在哪里,说啊。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娘娘腔一阵怪笑。

    笑着笑着,众人突然觉得那摊烂泥在震动,鬼手藤的身肢扭动的更厉害了,一条一条的纠缠在一起,吱吱的怪叫着,变的活跃起来。

    鲍老爷子看的入了神,说:“难道刚才的奸笑声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眼镜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滩烂泥,烂泥之中,越来越多的头骨泛了上来,那滩烂泥象有了生命一样,把身体张开无数个碗口大小的洞口,从那一个一个的洞口中涌出一股一股的黑水,煞是恶心。

    “要来了。”眼镜轻轻的说。

    刹那间,从那洞口钻出一个个黄绿相间的尸虫,蠕动着那肥硕的躯干,朝众人爬去。

    “妈呀,这么大的尸虫,吃什么长大的啊。”娘娘腔带着哭腔说。

    眼镜平静的说:“这就是它的嘴,鬼手藤把抓来的食物献给这些尸虫,尸虫呢就用分泌物养活这些鬼手藤,好聪明的做法。”

    娘娘腔看着用过来的尸虫,骂道:“死眼镜子,这阵儿还说这些没有用的,快想想办法啊。”

    鲍老爷子也急了,问道:“有什么办法么?”

    眼镜懒洋洋的挤出两个字:“等死。”

    尸虫肥硕的身躯在那堆烂泥里甚是灵活,不一会就爬满了众人的全身,还试图往鼻子和嘴里钻,可是它们太肥了,根本爬不进去,只好在外边撕咬着。

    “快想办法,要不我们就要在这给武则天殉葬了。”鲍老爷子喊到。

    眼镜动也懒的动,这些尸虫不知多久没尝过人肉的味道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休想和它们抵抗。

    一旁的赵阿妹,怕这个东西怕的要死,紧紧的抓着鲍国志。

    渐渐,大家知道抵抗只是徒劳,只好品味着一种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感受——等死。

    就在大家放弃抵抗的时候,远处轰隆隆发出一阵巨响,那些硕大的尸虫马上停止了撕咬,都竖起来不动,静静的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马上,有一只尸虫怪叫一声,缩回洞去,其他的尸虫也都陆陆续续的退了回去。一瞬间,那些怪物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个被撕咬的鼻青脸肿的人。

    鲍老爷子冒着虚汗,说:“终于得救了,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怕人的。”

    眼镜慢条斯语的说:“我想它们怕的不是人吧。”

    刚说完,一股来势汹汹的大水不知从哪里扑了过来,猛的朝几个人扑来。鲍老爷子忙喊道:“大家小心,小志,你抓住阿妹”

    话还没说完,那股大水就盖过了头,赵阿妹紧紧的抓住鲍国志的肩膀,在浪里整扎,最后一起被巨浪卷走了,赵阿妹伏在鲍国志的背上,两个人都已经被浪打晕了头,随着浪席卷而下。

    赵阿妹下意识的伏下头,猛然间发现,鲍国志——这个背着她的人,脖子上光溜溜的,连一颗痣都没长,一种不详的感觉瞬间涌进了赵阿妹的脑海。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6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二章 五鬼遁甲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阿妹睁开了眼睛。

    幸亏鲍老爷子的蛇皮口袋里还剩下一盒干爽的火柴,几个人早已经醒来,此时正围在一起烤火,鲍国志看到赵阿妹醒来,连忙腾出一个位置给赵阿妹,让她也来烤烤。赵阿妹看了看鲍国志,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烤了起来。

    胖子颤抖着那托虚肉,一个劲的哆嗦。鲍老爷子这个气,说:“真没出息,我看要现在抗日,你肯定做了汉奸了。对了,你说你以前当没当过汉奸。”

    眼镜拧干了衣服,离开火堆去周围转悠去了。娘娘腔在一旁打圆场,说:“老鲍,刚才也真的太恐怖了,命都快交代了,你怎么能埋怨胖子呢。”

    鲍国志默默的坐在那里烤火,赵阿妹看着这个男人,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不一会儿,眼镜转悠回来了,表情异常凝重,开口就问鲍老爷子说:“你家在这里,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鲍老爷子奇怪的说:“我们不是在墓里么,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鲍老爷子站起来,顺着眼睛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处一片烟蕴,葱葱郁郁的生着许多槐树,鲍老爷子说道:“真是奇怪,这坟墓里怎么会长这些树,难道死人也要搞绿化?”

    眼镜说:“别开玩笑了,这是山,我们现在在山上。”

    “山上?”胖子听到话立马凑过来,一路上把这胖子折腾个半死,一听走出了龙斗,立即来了精神。

    娘娘腔也凑了过来,甩甩手说:“真是的,一场大水把我们冲了出来,我看啊,这次是白来一趟了。”

    鲍老爷子朝四周看了看,沉重的说:“我在这里住了这些年,梁山就是多了根树,我也知道。”

    赵阿妹听到鲍老爷子话里有话,过来问:“爹,你的意思是”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个地方。”

    胖子急的直跺脚,说道:“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这平白无故的,会冒出一座山?”

    鲍老爷子也不争辩,一旁的鲍国志也走过来插嘴道:“确实没有这样一座山。”

    鲍老爷子瞪着眼睛问道:“怎么,你经常来梁山么。”

    鲍国志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以前偷偷跑出来玩过。”赵阿妹偷眼看去,鲍国志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慌乱。

    “难道是天葬。”眼镜自言自语道。

    “天葬,不会是在天上下葬吧!”娘娘腔说道。

    “就是这样。”眼睛说完,拿起衣服,径自朝山上走去。

    几个人把火堆熄灭,跟了上去。一路上,到处都是怪石奇木,看的赵阿妹心。鲍老爷子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颇懂数术,虽然鲍老爷子对这些东西很是不齿,甚至连摸金世传的这个祖训都给遗弃了,可还是靠上去小声的问道:“阿妹,有什么不对劲么?”

    赵阿妹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了一句:“鲍国志!”

    鲍老爷子闷着头走了回来,心想,这丫头是不是刚才被冲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赵阿妹看着山中的布局,很是惊讶,那些树木啊,石头啊,根本就是和人为填补上去的一样。而且居然把那些槐树种到双阴之向,把那些乱石摆在双煞之位,槐乃木中之鬼,乱石易结阴衰阳,不过赵阿妹跟从师傅只学相术,对堪舆之术知之甚少,自然参不透其中的奥妙,只觉得此山阴深古怪。

    眼镜走一段路便在地上刻画一个标记,娘娘腔在后边拍拍他说:“老兄,我说你是不是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呀。”说完发出咯咯的一阵怪笑。眼镜没有理他,仍然每走一段就在地上刻画一个标记。

    赵阿妹边走边细细的看着这些槐树,觉得它们和正常的槐树有些差别,一般来说,这种树长在有坟墓的地方应该会很茂盛,可这些槐树的叶子发灰,就象常年照不到阳光似的,枝叶很瘦小,就象身上的精气被吸干了一样。这样会这样呢,赵阿妹正在想着,前面的胖子一声惊叫:“怎么回来了?”

    赵阿妹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正印着眼镜刻画的一个标记,几步一个,一直延伸到远方。

    赵阿妹也是一愣,明明大家一起朝山上走,一直向上,这也会错么。

    眼镜看了看自己刻画的标记,说道:“果然是五鬼遁甲,我们怕是走不出去了。”

    鲍老爷子说道:“我们一直朝前走,怎么会走不出去呢?”

    眼镜说:“朝前走当然走的出去,可是事实我们在画圈,朝前走只是你的错觉。”

    鲍老爷子说道:“这怎么可能。”几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次,最后还是走了回来。

    鲍老爷子走的出了汗,坐了下来,生气的说:“难道我们就被这个地方困死么?”

    眼镜想了一会儿说:“我们走的不是直路,只要有一个会走直路的带路,那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鲍老爷子问道:“谁能带路?”

    眼镜转过头来看了赵阿妹一眼说道:“死尸!”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6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三章 湘西行
    湘西的羊肠道上,几只老鸦散懒的的躲在树后,偶尔聒噪的怪叫几声,似乎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拐角处,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人往下拉了拉帽檐,问旁边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说:“你说那老头还会不会来?”

    那打扮妖艳的女子尖笑了一声,说:“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只在这里等到他太阳落山。”

    夕阳刚刚低下半边脸的时候,在那寂静的羊肠道上,远远走来一个麻衣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麻衣老者一脸的沉重,而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却是蹦蹦跳跳,一副无邪的脸蛋煞是可爱。

    “小慧,过来!”麻衣老者叫道。

    “哎!”小姑娘答应一声,来到麻衣老者的身边。

    戴草帽的和那打扮妖艳的女子看到了麻衣老者,也远远的迎上来,戴草帽的也不客气,张口就说:“诸葛老爷子,倒是很守时是哦。”

    那打扮妖艳的女子看了看麻衣老者旁边的小姑娘说:“这个小妹妹生的好可爱呀,诸葛老爷子出门怎么连孙女也带出来了。”说罢又是一阵尖笑。

    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人,很是紧张,连忙躲到麻衣老者的身后。

    戴草帽的年轻人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一个人影,扬手摘下了头上的那顶草帽,扁平的额头上突兀的露出三道又黑又细的疤痕,像三条蠕动的长虫。

    “把辟疟镜给我吧。”戴草帽的年轻人伸出一只手,冷冷的说道。

    麻衣老者也冷冷的说:“那面镜子我已经送走了。”

    “送出去了?”旁边的打扮妖艳的女子交叫着说:“还以为诸葛老爷子是个守信用的人?看你怎么和我师傅交代。”

    麻衣老者说:“用什么交代,我们有言在先。”

    戴草帽的年轻人说:“师傅对我们说,今日之前,除非是遇见鬼过门,你都要把辟疟镜交出来,怎么你想反悔么?”

    麻衣老者也不回答,从身后的包裹里拽出一个白色的盖头,递给了戴草帽的年轻人,说:“你师傅看过就会明白了。”

    戴草帽的年轻人一手接过那个白盖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麻衣老者说:“你师傅看过之后必然会知道我没有失约,我和你师傅的约定也就到此为止了。”麻衣老者系好了包裹,转头对戴草帽的年轻人说:“年轻人,你蛊气甚重,遮你天庭,尸气逼人,日月无光,最近可要保重啊。”

    戴草帽的年轻人戴好了草帽,冷生生的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摆了摆手,和那打扮妖艳的女子绝尘而去。

    小姑娘说:“爷爷,他们是什么人阿。”

    麻衣老者按了按小姑娘的鼻子说:“他们啊,说了你也不明白。”

    小姑娘生气的撅起了小嘴。

    麻衣老者拉着小姑娘说:“小慧,天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麻衣老者摆脱了两个不速之客,却还是一脸的沉重,因为他发现,他的孙女小慧的印堂上掠过一丝阴云,淡淡的,有些诡异。

    “哎!”麻衣老者叹了一口气,斗绝已经越来越近了,自己是非去不可了,两个人顺路走下去。

    落日的余辉,把一老一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6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四章 不老山
    眼镜的话赵阿妹从没感觉到的心跳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眼镜直奔身后的赵阿妹走去,赵阿妹的思绪顿时乱成一团,她刚要开口,眼镜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旁边的娘娘腔说:“东西还在吧。”娘娘腔点了点头,把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递给眼镜。

    赵阿妹盯着那个袋子,里面似乎装着非常重要的宝贝,连被大水冲走也没有丢掉它。

    眼镜麻利的解开袋口,刷的从里面滚出一个人,不,不是人,而是一具死尸。

    那具死尸面青而黄,身着黑纱,头戴惊冠,双目紧锁。赵阿妹脱口说道:“赶路尸。”眼镜斜了赵阿妹一眼,答道:“没错,就是赶路尸。”

    赵阿妹曾听师傅提过,湘西盛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起源于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带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撕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阿普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概因湘西山脉甚广,而死者家属都希望死在湘西的亲人可以魂归故里,川东到湘西的那一段,几百公里的山路里的交易。前后的路程,都有船运或公路。只是这一段,山高林密,狼虎出没,运载棺木的牛马走不动,船家又不搭手,于是便出现一种神秘的职业——赶尸匠。

    一般的赶尸匠都是在尸体未腐化时将其赶回乡安葬。赶尸匠大约三五同行,有的用绳系著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打锣响铃开路,昼伏夜行。天光前投栈,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继续上路。可是他们之中有一种聪明的赶尸匠,他们会自己养一种死尸,称之赶路尸,每次赶尸让其在前面领尸,渐渐的,他们再接手这种活便只需让赶路尸在前面领尸即可。

    眼镜居然是祝由赶尸匠!

    眼镜猛的掰开那具死尸的嘴,把一道黄符塞了进去,口中默默念叨:“五鬼不惊,只须前行,前方有路,翻山越岭”

    眼镜嘟囔完后,那具死尸软成一摊的身体僵硬起来,猛的站了起来,吓的胖子妈呀一声躲到赵阿妹身后,再也不敢接近眼镜。

    鲍老爷子看到眼前的死尸,叹着气摇了摇头。

    那具赶路尸刷的一下跳了过来,向胖子跳去,把胖子吓的又跑到娘娘腔身后。赶路尸跳到赵阿妹旁边停了一下,然后越过赵阿妹朝几个人的身后跳去。

    娘娘腔怪叫一声说:“死眼镜子,你的宝贝儿逃跑了。”

    眼镜调头跟上去说:“它是不会跑的,它在给我们带路!”

    “这怎么可能?”娘娘腔说道,这不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路么。

    眼镜没搭理他,赵阿妹心想,既然都可以让大水冲到山上来,你们这座山一定是诡异至极,说不定去山顶真还真是往下走。

    几个人从后面跟了上去。后面的槐树林里,扫过一道疾风,林子里发出一阵唏嘘声。

    那具赶路尸三拐两拐,最后在一块空地上停下了,众人看了看周围,惊奇的发现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林,而且山顶已经可以望的见了。

    眼镜把左手闪电般的伸进那具赶路尸的嘴里,嗖的把那道黄符拔了出来,那具赶路尸顿时软绵绵的堆下来,眼镜把它装进了袋子里。

    鲍国志看着头上白皑皑的山顶,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老山!”

    胖子走的离眼镜远远的,远远的问:“这山上怎么下雪了?”

    娘娘腔敲了他一下,说道:“现在又不是冬天,哪里来的雪呀?”

    胖子不服气的说:“那山顶怎么是白色的。”

    娘娘腔看了看山顶,咂咂舌,不再言语了。

    眼镜看了看山顶,突然不走了,鲍老爷子问道:“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眼镜正了正衣领说:“这座山山顶叫不老峰,那是传说中的东西,连个考证都没有,我不去了。”

    鲍国志走过来插话说:“既然是传说中的东西,那传说中记载山上的情况了么。”

    眼镜扫了鲍国志一眼,说:“记载不老山的确实有不少,不过所有的书最多只记载四句话,不老山藏天棺,天棺愁白不老山,山中神鬼镇不住,只好消失在人间。没想到世间居然有高人可以找到这样的地方下葬。”

    鲍老爷子说:“既然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也得上去看看,司令可是等着我们交差呢,我们办不了,相信司令也能理解。”

    鲍国志在一旁说:“现在就是回去,回得去么,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没得选择。”

    眼镜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神秘的不老峰,近在咫尺,赵阿妹偷眼看去,鲍国志的眼中偶然闪现一丝残忍,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了,白皑皑的山顶下,凌乱的盛开着一些淡黄色的苦菊花。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6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五章 巴蛇
    几个人不一会走到了不老峰的脚下,赵阿妹随手抓起一捧雪,“真的是雪啊!”赵阿妹惊奇的说。

    “是啊,”娘娘腔也随手抓了一把,“没想到这里居然连四季的风光都有。”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虽然没有鸟嘶花开,可是银装素裹,也十分喜人。

    “这山为什么叫不老山呢?”赵阿妹在一旁问道。

    眼镜用右手的掌根推了推眼镜,说:“我想是因为这里四季常春,生机无限,所以叫不老山吧。”

    娘娘腔走过来说:“四季长春,嘻嘻,那还积雪。”

    眼镜说:“我听说天葬的阴气最重,在积阴之地落雪,那是再平常不过了。”

    赵阿妹还是非常疑惑,说:“怎么把墓穴选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眼镜说:“据说天葬是悬棺作墓最高的境界,尤其是皇上,天葬意味着飞龙在天,可聚集龙气,永葆子孙基业,可是天葬一旦被破,龙气便绝,所以天葬必须选择不老山才安全。”

    鲍老爷子在旁边说道:“都是胡说,大唐朝都没了千余年了,他在天上瞅什么了。”

    眼镜绷着脸,咧开半张嘴,苦笑了一下,看起来就象哭一样,也没多说什么,抬腿朝积雪地的深处走去。

    晶莹的雪花,厚厚的铺满一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乱响,不老山安静的象一个睡熟了的处子。处子不曾老,却为雪白了头。

    几个人穿的都是单衣,又被大水淋过,此时开始感觉到寒冷,走着走着,前面的胖子突然跳起来,喊道:“这里有一块没有雪的地方啊。”

    大家过去一看,果然茫茫的积雪之中有一条黑色地带,看起来煞是咋眼,鲍老爷子说:“看来我们的目标就在这附近了,大家都饿了吧,胖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胖子走过去查看,来的时候带来足够一周的食物,可一场大水,把能冲的都冲走了,胖子又把抓住的几个袋子翻了翻,翻出来几个馍和几小袋咸菜。

    “都不够我自己吃的!”胖子撅撅嘴。

    “你都那么胖了,还吃,你消耗你自己身上的脂肪吧。”鲍老爷子说道。

    几个人生起了一团火,在这雪地之中打着颤,也顾不得什么冷热,把烤的半热不热的馍使劲的塞进嘴里,赵阿妹看着旁边的鲍国志,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要是自己坚持不来,就不会发生怎么多事,可是鲍国志你现在在哪呢。

    胖子站起来把一个整馍掰作两半,一手拿一半,正吃的不亦乐乎,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大马趴,“快跑啊,地震了!”胖子喊到。

    几个人跑到一旁,突然感到不对劲,积雪地静静的,只是那条黑色地带,心跳般的鼓动了一下。

    “妈呀,这山不会是活的吧!”娘娘腔叫道。

    眼镜紧张的看着那条黑色地带,心跳也随着它的浮动而浮动,那条黑色地带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从地上拔了起来。

    娘娘腔吓的呆在那里,嘴里嘟囔着:“骗人的吧。”

    “你不要命了!”鲍老爷子一把拽过娘娘腔,闪到了一旁,一根黑色的鞭子,不,应该说是柱子拔地而起,夹杂着一阵腥气,那根柱子不知有多长,一眼看不到尽头。震的周围雪花乱飞。

    那柱子弯成一个拱形,突然不动了。

    惊魂未定的胖子看到那根奇怪的柱子停止了动作,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以后谁也别说我胆子小,一根柱子吓成这样。”

    胖子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那根柱子,居然有种肉感,胖子回头便问:“这柱子什么做的,不象是木头啊。”

    胖子见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左边,胖子也随着看去,只见左边远远的飞来一个兰色的东西,离的很远,看的不是十分明朗。可是胖子的手就感觉的十分明朗,手触摸的那根柱子正缓缓的向左滑动,越来越快。

    胖子抬头看去,那个兰色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近,看起来居然是一个蛇头,拖着一个柱子般的身体,胖子感觉那个身子很是眼熟,再仔细一看,不正是自己手触摸着的黑柱子么。

    胖子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那条巨蛇带着呼呼的风声转眼来到胖子的跟前。

    胖子的思想已经开始模糊了,只记得那眼前的那张蛇口有锅那么大。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6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六章 腹中生
    “完了。”鲍老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条巨蛇,却并没有行动,而是从嘴里不断的流出胃液,一副痛苦的样子。

    眼镜看着这条巨蛇,惊奇的说:“难道会是巴蛇?”

    “巴蛇?”鲍老爷子一愣,自己戎马半生,连眼镜蛇都遇见过,可是这巴蛇却是闻所未闻。

    眼镜说:“有一句话叫做‘贪痴无底蛇吞象’说的就是它,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头青身黑,见之吞之。这下我们要成腹中餐了。”

    “不对!”赵阿妹说道,“你看它,象在求我们呢。”

    “求我们?”眼镜朝那条蛇看去,那条巴蛇嘴中濡出的胃液越来越多,一副哀怜的样子看着赵阿妹,看起来痛苦不堪。

    赵阿妹对眼前这个怪物顿生怜悯之心,动物的世界很简单,饿了就吃,吃了就睡,没有真假善恶,反而是人,真假难辨,心机重重。

    赵阿妹朝那条巴蛇走了过去。

    “阿妹,回来,危险!”鲍老爷子叫道。

    赵阿妹和鲍老爷子挥挥手,一手托起那巴蛇鼓囊囊的颈部,这只巴蛇好象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个劲的想呕出来。

    几个人看赵阿妹过去,也都过来帮忙,鲍国志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连大象都吃的动,还有它吃不得的呀!”娘娘腔说道。

    几个人使劲的托住巴蛇的颈部,帮它用力往出呕,那巴蛇嘶嘶的哀叫着,尾巴在地上乱拍,远处腾起一团团雪雾。

    “妈呀!我快托不住了!”娘娘腔叫道。

    “再坚持一下。”赵阿妹鼓励道。

    那条巴蛇颈部鼓鼓的硬物一点点的涌了上来,最后那条巴蛇巨口一张,吐出一滩带者酸臭味儿的黄糊糊的东西,然后好象是一个人也顺着那张嘴滑了下来。

    在一旁观看的鲍国志脸色一变,悄悄的的溜走了。

    巴蛇静静在那重重的喘着粗气,赵阿妹跑过去看从蛇嘴里滑出来的那个人,浑身被一层黏膜包着,脸上也粘粘的一层黏液,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叮的一声从那个人的口袋里面滑落出来。

    赵阿妹捡起那面镜子,失声的叫道:“鲍国志!”

    “鲍国志?”鲍老爷子听见了也跑过来,他摸了摸赵阿妹的头,说:“傻孩子,鲍国志不是在后面么。”鲍老爷子回头刚要招呼鲍国志过来,可是回头一看,鲍国志不在身后,身后什么都没有。

    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个人身上的黏液清理干净,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鲍国志!”鲍老爷子把儿子抱在怀里,不一会儿,鲍国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赵阿妹和爹都在眼前,恍如做梦一般。

    “儿啊,你怎么跑到那巴蛇的肚子里去了?”鲍老爷子问道。

    鲍国志揉揉眼睛,摇了摇头,只记得当时自己刚一转过甬道,就不省人事了,不过鲍国志说他隐约之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赵阿妹紧张的问:“谁?”

    鲍国志说:“我只是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看见了他,是天叔,天叔在对着我笑。”

    “天叔?”赵阿妹迷惑了,凭自己的眼力居然会把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和一个年轻人看错。

    鲍老爷子更是不相信,说:“一定是你看走眼了,你天叔16岁就跟我鞍前马后,说是他,还不如说是鬼更可信。”

    赵阿妹听鲍老爷子说到鬼这个字,心里猛的抖了一下。

    “我看啊,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个肯定是鬼,妈呀,吓死人了。”娘娘腔阴阳怪气的说。

    这时,旁边那条巴蛇伸了伸脖子,似乎非常舒服的样子,赵阿妹看着那只铜镜,偷偷的笑了笑,又把它塞回鲍国志的口袋里。

    地上的胖子被周围人吵的醒了过来,一睁眼马上看见那条巴蛇,胖子慌忙躲到眼镜身后,眼镜往上托了托背后的袋子,胖子突然记起眼镜是个玩死人的,妈呀一声跑到鲍老爷子身后,再也不敢出来了。

    那条蛇把脖子缓缓的伸到赵阿妹的面前,仔细的闻了闻,似乎感到这种味道很怪,马上把脖子缩了回去,最后又慢慢的把脖子伸过来,有嘴轻轻的含住赵阿妹的袖口,要拽着她望东走。

    赵阿妹笑道:“这条巴蛇要带我们走呢。”

    胖子伸出头来说:“他是想把我们带会去一起吃了。”

    鲍老爷子笑了笑说:“要吃也先吃你啊,我们走吧,动物识路,或许还能找到出去的路呢!”

    几个人随着那条巴蛇朝东侧的山顶走去,眼镜背后袋子里的赶路尸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连眼镜也没有察觉。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7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七章 神课天人
    那条巴蛇左挪右拐,最后钻进了一个昏暗的大山洞,胖子的汗刷的就流了出来,可是大家都在这,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走着走着,发现那旁边的洞穴渗着奇异的光芒,很是炸眼,几个人走到近前一看,都傻了眼,无数的金珠银贝,从没有见过的宝石玉雕堆满了那个洞穴,连洞口也滚落许多。

    “看来天棺应该就在附近了”,眼镜说道。

    胖子看着那些闪闪的东西脚步都挪不动了,扎开两只胳膊奔那洞口跑去。还没跑到一半呢,猛然间从洞口伸出来八个蛇头,个个都是兰色的脑袋,嘶嘶的吐着蛇芯,敌意的看着胖子,胖子掉头就往回跑,速度比跑去的时候还要快。

    娘娘腔咯咯的怪笑起来。

    “这蛇不是来报答咱们的么?”胖子气喘虚虚的问鲍老爷子。

    “你又没帮它,它为什么要报答你?”娘娘腔在一旁挖苦道。

    鲍老爷子看到这些宝贝被巴蛇守着,心里倒塌实了许多,不管什么样,拼了老命来到这里,也算是给司令一个交代了。

    那条巴蛇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嘶嘶的向前游移着。几个人尾随在后面,不知不觉的出了山洞。山洞外,仍然是茫茫的积雪地,那条巴蛇把他们领到了一个石像面前,石像所立之人刻的相貌稀奇,仪容秀丽,赵阿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鲍老爷子在一旁说:“阿妹,不是叫你不要看相了么,怎么连石头也想看一看么?”

    眼镜倒是很有兴致,在一旁说:“那说说看,不碍事。”

    赵阿妹看着那座石像,说:“此人日月角起,凌云密布,伏犀贯顶,地轮垂地。神隐天中而不显,韵卧地阁而不露。此人若确有其人,乃一世外高人,深不可测,而且子息格风华惊动,上下三代,必出名满天下之辈。”

    鲍老爷子在一旁插话道:“我们都什么年代的人了,还信这个,不过一块石头罢了。”

    娘娘腔撇撇嘴:“说的那么神,那给我看看,看看我能不能大富大贵。”

    胖子过来戏谑娘娘腔一句:“你要富贵,除非做太监啊。”娘娘腔气的过去就给胖子一拳。

    眼镜走到石像前面,扒开石像前面的积雪,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台。石台上刻着文字,几个人一起围过去观看,石台的两边刻着一副对联,上联写着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下联写着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正中间写着神课天人袁守诚先生。

    “袁守诚?”赵阿妹虽然没见过这个人,可是这个名字却是毫不陌生,他是一代大师袁天罡的叔父,师傅没少给自己说过这个人的事迹。在民间秘密流传着这样一首打油诗:“鬼藏谷中知天机;莫把麻衣当布衣;推背图,推死期;天上地下乱扶箕。”而推背占卜的鼻祖就是袁守诚,推背图就是他侄子袁天罡写的。

    胖子不知就里,不屑的说:“袁守诚?袁守诚是做什么的,当官的?”

    娘娘腔慌忙捂住他的嘴,像是怕被袁守诚听见一样,撇着嘴说:“连袁守诚都没听过,没有学问还真是可怕。”

    眼镜看到袁守诚这三个字,也是一脸的严肃。

    娘娘腔接着对胖子说:“关于他有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说是呀泾河边上有一个渔翁,名叫张稍。还有一个樵子,名叫李定。一天两个人饮酒聊天,就谈到了营生上面。那个砍柴的李定说:“你那水面上营生,极凶极险,隐隐暗暗,倒不如学我砍柴,有劳有获。”渔翁张稍开始还不愿意告诉李定,后来李定送了他一瓶酒,张稍的嘴就没有把门的了,悄悄说:“你是不知道。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果然一网上来,鱼虾满载。此言谁知道被一个巡水的夜叉给听见了,听见了百下百着之言,急转水晶宫,慌忙报与龙王。

    那巡水夜叉说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攀话。相别时,言语甚是利害。那渔翁说: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个卖卦先生,算得最准。他每日送他鲤鱼一尾,他就袖传一课,教他百下百着。若依此等算准,却不将我们水族尽情打光了?”

    泾水龙王听了大怒,提了剑就要上长安城,诛了这卖卦的。

    旁边的龙子、龙孙、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一齐启奏道:“大王且息。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但只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一番。果有此辈,容加诛灭不迟;若无此辈,可不是妄害他人?”

    那老龙听来有些道理,也没有带剑,也不兴风雨,出岸上,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相貌堂堂的白衣秀士,上路来拽开云步,径直到长安城西门大街上,找到了那个术士。招牌有字书名姓,神课先生袁守诚。请他问卦的人络绎不绝。

    老龙到了那也不客气,张嘴便问:“算卦的,你说我从哪里来。”

    袁守诚看了他一眼说:“公子一身的水泽之气,定是从有水的地方来。”

    老龙却不认帐,骂道:“什么神人,我是从山上来的。”

    袁守诚笑了笑,也不争辩。

    龙王说:“你卜天上阴晴事如何。”袁守诚即袖传一课,说:“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龙王说:“明日几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先生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停,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龙王笑道:“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先生欣然而答:“这个一定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chulin870518 发表于 2008-7-8 10:47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二十八章 卧龙之地
    龙王辞别,出长安,回水府。大小水神上前问道:“大王访那卖卦的如何?”龙王道:“有,有,有!但不过是一个掉嘴口讨春的先生。我问他几时下雨,他就说明日下雨;问他甚么时辰,甚么雨数,他就说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我与他打了个赌赛;若果如他言,送他谢金五十两;如略差些,就打破他门面,赶他起身,不许在长安惑众。”众水族笑

    道:“大王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他怎敢这等胡言?那卖卦的定是输了,定是输了!”

    此时龙子龙孙与那鱼鲫蟹士,正欢笑谈此事未毕,只听得半空中叫:“泾河龙王接旨。”大家抬头上看,是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慌得龙王连忙整衣端肃,焚香接了旨。金衣力士回空而去。龙王谢恩,拆封看时,上写着:“敕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明朝施雨泽,普济长安城。”旨意上时辰数目是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停,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与那先生判断者毫发不差,吓得那龙王魂飞魄散。不一会老龙苏醒了,对众水族曰:“尘世上有此灵人,真个是能通天彻地,怎能不输与他!”鲥军师奏道:“大王放心。要赢他有何难处?臣有小计,管教灭那算卦的口嘴。”龙王问计,军师道:“行雨差了时辰,少些点数,就是那算卦的断卦不准,怕不赢他?那时捽碎招牌,赶他跑路,也不为难?”龙王依他所奏,哈哈大笑。

    次日,老龙点札风伯、雷公、云童、电母,直至长安城九霄空上。他挨到那巳时方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却只得三尺零四十点,改了他一个时辰,克了他三寸八点,雨后发放众将班师。他又按落云头,还变作白衣秀士,到那西门里大街上,撞入袁守诚卦铺,不容分说,就把他招牌、笔、砚等一齐捽碎。那先生坐在椅上,公然不动。这龙王又轮起门板便打、骂道:“这妄言祸福的妖人,擅惑众心的泼汉!你卦又不灵,言又狂谬!说今日下雨的时辰点数俱不相对,你还危然高坐,趁早去,饶你死罪!”袁守诚公然不惧分毫,仰面朝天冷笑道:“你犯了个死罪哩!别人好瞒,只是难瞒我也。我认得你,你不是秀士,乃是泾河龙王。你违了玉帝敕旨,改了时辰,克了点数,犯了天条。你在那剐龙台上,恐难免一刀?”龙王听了,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急丢了门板,整衣伏礼,向先生跪下道:“先生休怪。前言戏之耳,岂知弄假成真,果然违犯天条,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放你。”袁守诚说:“我救你不得,只是指条生路与你投生罢了。”

    龙王说:“愿求指教。”袁守诚说:“你明日午时三刻,该赴人曹官魏征处听斩。你要性命,须当急急去告当今唐太宗皇帝方好。那魏征是唐王驾下的丞相,若是讨他个人情,方保无事。”

    "只是”

    娘娘腔说到关键处突然卡壳了。

    胖子听的意犹未尽,急忙催促娘娘腔,快点说下去。

    鲍老爷子在一旁说道:“只是魏征在梦里就把那老龙给杀了”

    胖子哎呀一声,鲍老爷子脸色不青不白的说:“三岁小孩的故事你们两个也在这里说的津津有味,快去那边帮忙。”

    那边,离石像不远的地方,那条巴蛇正用头部在雪地里乱拱,其他几个人都在那里刨地,象是在寻找什么,胖子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提起包裹里一把折叠的小铲子就走了过去。

    “你说这里会不会埋着珠宝?”胖子一边挖一边说。

    “你挖下去就知道了。”眼镜说道。

    胖子力气还不小,几铲子下去,就把积雪掘下去,露出了土面。

    那条巴蛇嘶嘶的怪叫着,眼镜上前扒开浮土,里面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外圆内方,看铜钱上的印记应该是唐朝的古币,铜钱的正中央,死死的钉着一只一寸长的银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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