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连载 大漠苍狼(还在连载)
作者 eyesone天涯转载$汗$
感觉自己跳进了大坑,不过真得很好看 在写下这一切之前,我考虑了很久,因为很多东西,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楚,有的,到了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更有很多东西,不符合当时的世界观,本身就不应该流传后世。
而我最后之所以决定记述下来,是因为我感觉这样的故事,如果我不说出来,实在是一个遗憾,也是对某些人的不负责。
我是一个地质勘探队员,曾经隶属于解放军地质勘探工程连,在那个红色疯狂的岁月中,我们幸运又不幸的游离于革命风暴之外,穿行于中国的大山河川之中,寻找那深埋在地底的财富。在长达10年的勘探生活中,我们穿过了中国80%的无人区域,经历了极端的枯燥与艰苦,也遇到过许多匪夷所思,惊骇莫名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你永远也不可能在档案资料中看到,那都是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事实,被永远的封存起来了。
这些事情,有些是我亲身经历的,有些是我从老一辈的同志中听来的,我们之中的很多人,都遵守着当年自己的誓言,没有把这些东西公布于众。我现在也不可能使用报告文学的方式来阐述它,所以请记住,你看到的,只是一本小说。 我的地质勘探生涯延续了20年,经历了不下数百次可能到危及到生命的情况,但是在我早年的记忆中,最致命的东西,却不是天涧激流,而是还是那无法言喻的枯燥,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看到连绵不绝的大山和丛林,都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想到我还要在这里面穿行十几年,那种痛苦,不是亲身经历的人,真的很难理解。
但是这样的感觉,在62年之后的那一次事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因为那次事后,我知道了,在这枯燥的大山之内,其实隐藏着很多神秘的东西,有一些,就算你穷尽大脑的想象力,也无法理解。同时我也理解了那些老一辈勘探队员神经兮兮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62年事件的起因,很多勘探工作的老同志可能都知道,如果有父母从事勘探工作的,也可以问问,当时有一个十分著名的地质工程,叫做内蒙古七二三工程,那是当年在内蒙古山区寻找煤矿的勘探部队行动的总称,工程有三个勘探队进入了内蒙古的原始丛林里,进行区块式的勘探。但是在勘探工作开始了两个月之后,七二三工程却突然停止了。同时工程指挥部开始借调其他勘探队技术人员,一时间,基本上各地勘探队所有排的上号的技术骨干,都被摸底了一遍,写表格的写表格,调档案的调档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些表格和档案最后是给谁收去了。
最后,据说确实有一批勘探技术人员,被挑选借调入了七二三地质工程大队。
当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传七二三在内蒙古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但是至于挖到了什么,却有十几版本,谁也说不清楚。而62年事件之外的人,往往了解也就到了这里结束了,其后面的事情,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恶化,也没人再去理会。那批被卡车送入大山里的技术人员,也很快被人遗忘了。
当时的我,就在这批被遗忘的地质工程技术兵之中,据我后来的了解,七二三总共挑选了二十四个人,在去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凭借一路上同行人员的说辞,我也感觉到了,山里发生的事情,确实可能不太正常。 不过那时候我们的猜测,还是属于行业级别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可能是发现了大型油田,其中有一些参加大庆油田勘探的老同志还说的会声会色,说当时大庆油田发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当时勘探队发现油气田,也是全国调配专家,经过了几个月的讨论验证,才确定了大庆油田的存在。
这样的说法,让我们在疑惑之余,倒也感觉到一股被选中的自豪。
可等到卡车将我们运到七二三地质工程大队的指挥部,我们就意识到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下车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山坳里连绵不段的军用野战帐篷,大大小小,犹如无数个坟包,根本不像是一个工程大队,倒像是野战军的驻地。营地里非常繁忙,其中人来人往,全是陆军工程兵,当时我们就傻眼了,以为上头疯了决定要攻打苏联了。
后来才发现了,那些帐篷里并不都是行军帐,大部分其实是货帐,几个资格老的人偷偷撩起来帐篷看了几眼,回来对我们说里面全是苏联进口的设备,上面全是俄文,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那个时代我们的勘探设备是极端落后的,我们使用的勘探办法,和刚解放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国家只有少量的“现代化仪器”,其中大部分都是用极高的价格从苏联买来的。像我们的基础技术兵,从来没有机会看见。
问题是,当时的这种设备,都是用于深埋矿床勘探的,勘探深度在1000~1500米,当时的国力,根本没有能力开发如此深埋的矿床,就算坚持要搞,也需要经过5~7年的基础设施建设才能投产,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对于发现这样的矿床,国家的政策一向是保密封存,并不做进一步的勘探,留给子孙后代用,而我们现在最大的勘探深度也只有500米左右。
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设备,就使得我们感觉到纳闷,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当夜也没有任何的交待,我们同来的几个人给安排到了几个帐篷里,大概是三个人一个,山里的晚上冷的要命,帐篷里升着炉子也根本睡不着,半夜添材的勤务兵一开帐子就冷风嗖嗖的进来,睡着了也马上冻醒,索性就睁眼看到天亮。
和我同帐篷的两个人,一个人年纪有点大了,是解放前出身的,来自内蒙古,似乎是个有点小名气的人,他们都叫他老猫,真名好像是毛五月,我说着名字好,和毛主席一个姓,你要是当个妇联主席啥的,就赚了。另一个和我年纪一般大,大个子膀大腰圆,蒙古族,名字叫王四川,长的很黑,人家都叫他熊子,是黑龙江人。
其中老猫的资格最老,话也不多,我和熊子东一句西一句唠,他就在边上抽烟,对着我们笑,也不发表意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我们都是吃过苦的人,熬个一夜不算什么,第一个晚上很快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营部就派了个人来接待我们,说是带我们去了解情况,我对那人的印象不深,好像名字是叫庄爱国,大概是30~40岁之间的样子(搞勘探的,风吹雨淋,普遍都显老,所以也分辨不出来。)这个人有点神秘兮兮的。带我们四处看也是点到为止,问他他也不回答,很是无趣。
从他嘴巴里,我们只听到了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说七二三其实是3年前就开始的项目,但是因为人员调配的原因直到今年头上才开工云云,其他就是食堂在什么地方,厕所怎么上之类的生活性问题。
之后的一个月,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我们无所事事的呆在了营地里,也没有人来理会我们,都感觉到莫名其妙,老资格的人后来忍受不下去,在怂恿下几次去找荣爱国,也被各种理由搪塞掉了。
此时我们已经严重的感觉到了事情的特殊性,大家都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猜测是不是我们犯了什么事情,要被秘密处决掉了?这种事情样板戏里很多,我们听了也心里只发涩。
当然更多的是一些无意义的猜测,内蒙古的秋天已经是寒风刺骨,其中南方过来的人很难适应,很多人都流鼻血,在我记忆中,那一个月我们就是在火炉炕上,一边啃玉米馒头聊天,一边用破袜子搽鼻血度过的。
一个月后,事情终于出现了变化,在一个星期三的清晨,我们迷迷糊糊的重新给塞上了卡车,和另外两车的工程兵,继续向山里开去。
此时我的心情的已经从刚开始的兴奋和疑惑,变成了惶恐,透过大解放军车的篷布,看向临时架设的栈道外,连绵不绝的山峦和原始森林,再看看车里工程兵面无表情的脸,气氛变的非常僵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静静的靠在车里,随着车子颠簸着,等待这一次旅途的终点。
山里的路都是工程兵临时开出来的,一路上到处可见临时架设的桥和锯断的树木,不过这种临时的山路,依然和真正的路有着巨大的差距,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沿着山坳走,很多地方,都只是开出了一道树木间可以通过的“空隙”而已,一路上的颠簸和曲折,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在车上的时候,我们还曾经试图推算出我们所在的位置和要去的地方,根据我们来之前听到的消息,七二三工程部应该是在大兴安岭地区,但是一路过来又感觉不是很像,其中有去过大兴安岭的人告诉我们,这里连绵的原始森林和其他地方并无差别,但是显然地势地貌并不相同,气温也没有大兴安岭冷的那么霸道,说起来,倒有可能是内蒙狼山一带,而现在,显然是要把我们带入森林的深处。
这些当然都只是推测,其实到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当时那一片区域到底是哪里,按照老猫后来的说法,他说那一片山区的广阔程度,让他感觉我们甚至有可能已经过了中蒙边境,是在蒙古的境内。
这一路走的极其艰苦,因为车是跟着山坳的走向走,而山坳是随着山脉走,车在山里绕来绕去,我们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坐到哪里是哪里,而车又开的极其慢,中途我们的车又坏了一次,还经常车轮陷在森林下的黑色落叶土里,我们连拉带推的,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已经是四天五夜之后。
我现在还记忆尤新,出现在精疲力尽的我们眼前的目的地,是一处山谷,这里应该已经是原始丛林的核心区域,但是我们却在这里的草丛里,看到了大片已经铁锈并且爬满了草藤的铁丝网,眼尖的还看到,那些绑铁丝网的木头上,涂着几乎剥落殆尽日本文字。
在那个年代的人对于这种场景都不陌生,这里是东三省,日本建立伪满之后,在这片土地上偷偷干了不少事情,我们搞勘探的时候也经常在山里看到日本人废弃的秘密掩体和建筑。大部分都是在他们撤离的时候被浇上汽油整个儿焚毁了,有些建筑里面的设施都很古怪,我在东北曾今看到过一座三层楼,里面的房间都只有半人高,没有楼梯,上下靠一根锁链,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做干什么用处。
穿过铁丝网之后,树木之后出现了很多破败的木制简易屋,上面爬满了几层草蔓,屋顶都给树叶压塌了,看样子废弃了没四十年也有三十年了,在简易屋的一边,有我们解放军的卡车和十个几军用帐篷,几个工程兵看到卡车过来,都走过来,帮我们接行李下车。
我们在这里又看到了荣爱国,但是他没给我们打招呼,只是远远站着看着我们,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当时想不到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事实上,他到底是不是叫荣爱国,我现在也记不清楚。
下了车之后,我们给安顿到了那些简易木屋里,那些房子以前也是给日本兵的住的地方,各种家具都很齐全,只是破败的实在太厉害了,木头一掰就酥,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面已经给简单的收拾过了,撒了石灰粉杀虫子,但是几十年的荒废是收拾不干净的,木头床板一抖全是不知名的死虫子,木头非常潮湿,根本没法睡,我们只能用睡袋睡在地上。
我个人很不喜欢那些简易木屋,感觉在里面气氛很怪,相信和我同年代出身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一站到和日本有关的地方,就会感觉到一股沉重,很难释怀。所以我们也都没怎么说话,收拾完后又去吃饭。
我们混的几个比较熟的人,都跟着老猫,因为这里就他似乎最有谱,我看见他下车的时候,看着那些帐篷似笑非笑了很长时间,好像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老猫这个人喜欢玩深沉,我站在他身边,就感觉比较有安全感。
一个下午无话,傍晚十分,我们给带到了一个帐篷里,二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席地而坐,前面是一张幕布,后面是一台幻灯片机器,我们叫做拉洋片机,这摆设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给我们开会了。
主持会议的是一个大校,我记得是应该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他先是很官方的代表七二三欢迎我们的到来,又对保密措施给我们带来不的不便道歉,当然,脸上是看不到任何一点歉意的。接着也不多说废话,用一听就是廊坊的口音,直接对我们说道:“接下来开会的内容,属于国家绝密,请大家举起手更我一起宣誓,在有生之年,永不透露,包括自己的妻子,父母,战友以及子女”。
对于发誓我们都习以为常,很多勘探项目都是国家机密,进入项目组都必须宣誓保密,而那个年代对于这种宣誓也是相当看重的,这叫做革命情操,不像现在,发誓可以当饭吃。
不过当时国家保密条例把秘密分为三个等级:秘密,机密,绝密。一般的勘探项目,比如说大庆油田的勘探,都是属于国家机密,所以还有照片可以上报纸,国家绝密的勘探项目,我们都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猜也猜不出来。
大家郑重其事的发誓,很多人都互相对视,显然对于折磨这么久的悬念的即将到来,有点期待。当然也有很多人不以为然,因为那时候也经常有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很多时候搞的神经兮兮的,搞个国家绝密,最后一看也不过是屁大的事情,只不过牵扯到某些“老人家”的行踪,或者生活习惯之类的东西。
后来有人总结过,牵扯到民生的,那叫秘密,牵扯到经济军事方面利益的,叫做机密,关于“老人家”或者某些无法解释,颠覆世界观现象的,才能叫“绝密”。
什么年头都有刺头,我是看着前面的老猫,宣誓的时候,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画了个叉,意识是这次宣誓不算,这个有点儿江湖上耍小诡计的意思,我现在讲出来,也是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我家里解放前干的勾当,比违背誓言缺德多了,也没见得我父亲有什么心里阴影,特别是在这个时代,我说出来,别人也未必会信。
各怀着各的心思,仪式完成后,大校把灯关了,后面的有人开始放幻灯,但是幻灯一打起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太没见识了,那幻灯机其实是一架小型的放映机。
接着,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看到了一段大概只有二十分钟长的黑白短片。
我只看了大概十二分钟,就感觉到了一股窒息,这一次这么严肃的保密工作绝对不是虚张声势,这绝对又一段绝对不能泄密的《零号片》。
我在这里只能简要说一下短片的内容,在当时的环境下,我们都不可能怀疑这短片的可信程度,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片段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在1959年的冬天,在扑灭大兴安岭南麓一次火灾的时候,救火的伐木工人在一个泥泡里发现了一架日本运输机的残骸。据说当时大火把泡里的水都烤干了,泥面下降,露出了一只折断机翼。
有关方面把飞机挖出泥潭,检查机舱,惊讶的发现,这家飞机上运送的,全部都是关东军对于东三省和蒙古局部地质勘探的文件。
我们都知道,日本占领关东的之后,在满蒙花了很大的力气寻找矿产,其中最主要的是石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日本当时很背,找来找去没有。其实在日本占领东三省之前,美国人也找过,也是什么都没发现。这对于我们现在想来,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日本的勘探工作,却是做的一点也不马虎,当时苏联红军抽关东军的时候,我们的地下工作者曾经想找出这些文件,但是失败了,后来这些东西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中国人认为在苏联手了,苏联人认为日本销毁了,日本人认为中国人拿去了。
这些资料是宝贵的,在一定程度上,特别是内蒙古某几个大型浅层矿产的勘探上,起了很重要的参考意义。
日本人做事情很严谨,用我们的话,就是这些人可以一本正经的,极其认真的,做很不靠谱的事情。所有的勘探资料都是分类封在了牛皮箱子里,这些东西在北京档案局的机密工作组里,被严格的分类,这个时候,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其中一个档案员,在编号0-34的一只箱子里,发现了一只密码铁盒。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来通过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方式打开了这只盒子,里面同样也是一份地质勘探资料。
当时他们很奇怪,为什么这一份资料要特别的保存,中央怀疑可能这一份资料可能是关于日本人当年寻找石油的一个线索。
于是按照资料上的记载,当年七二三工程开始在这里实施,其中三只勘探队中的一只,秘密带着那份资料,进入了丛林寻找上面记载的线索。后来,果然,他们在从里里发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日军临时基地。
但是,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连一张纸头都没有,只能通过附近的一些痕迹,判断当时肯定有一只勘探队,在附近勘探过。
当时我们自己的勘探队,也在附近进行了一次普查式的勘探,但是结果差强人意,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的结果,地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浅层挖掘也什么都没有。
怀着对日本勘探数据的信任,中央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动用了苏联进口的“地震勘探设备”,这是一种当时比较先进的技术。
这里抄一段说明,来解释这种设备的工作原理:
在地表以人工方法激发地震波,在向地下传播时,遇有介质性质不同的岩层分界面,地震波将发生反射与折射,在地表或井中用检波器接收这种地震波。收到的地震波信号与震源特性、检波点的位置、地震波经过的地下岩层的性质和结构有关。通过对地震波记录进行处理和解释,可以推断地下岩层的性质和形态。地震勘探在分层的详细程度和勘查的精度上,都优于其他地球物理勘探方法。地震勘探的深度一般从数十米到数十千米。
中国从1951年开始进口这种设备,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实际操作经验,这种设备一般用于超深矿床的勘探,勘探反馈的数据的是三维的,十分牛逼,当然这些数据对于普通人的来说,只是一大堆极其混乱的曲线。
之后,通过“地质数据成像”演算,可以把这些曲线还原成黑白胶片。现在我们的勘探已经有软件,可以实时生成,当时是需要人用手摇计算机来算的。
这些都是科学家做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基础技术兵,无疑是听天书,我们只能看懂地质成像之后的2000张黑白胶片。
其中地下1200处,出现了地震波的异常反射。在胶片上表示的是,一块非常突出的不规则形白色,好像一个十字架,精度精确的吓人,大概是49米长,宽34米,好像是嵌入在地下1200处岩壳里的一块金属块。
看到这个镜头的时候,我们都议论纷纷,感觉很不可思议,然而等到屏幕上的那个十字小点放大,一下子四周又全部静了下来。
原来那个十字形的白色影子,放大200倍之后,明显现出了几何的外形,所有人都一眼认了出来——那是一架飞机。 写到这里,很多人会认为我是在胡扯了。
确实,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所受的都是相当务实的教育,这种事情,在当时,我第一反应也认为是胡扯,根本无法接受,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受。
不过后来回头想想,这其实并不难解释。
因为事实上,如果一件事情既成事实了,那么总有他成为事实的方法。
很多人刚开始认为是巧合,但是那大校告诉我们:根据仔细的外形分析,这应该是一架日军的“深山”,那是一种很冷门重型轰炸机,日本人一般用它来做运输机,是在二战末期投入使用的,数量很少。所以巧合的可能性非常低。
既然不是巧合,那就要首先在事实下做推断,他们当时是这样考虑的:
首先命题是,确实他们发现了一架深埋在地下1200米深处的日本轰炸机。他们不否认这东西存在的可能性,而是去考虑这东西是怎么给弄下去的。
这样的事情只有唯一的解释,按照唯物论,如果飞机不是通过扯蛋的空间扭曲出现在那里的,那肯定就是日本人自己搬下去的。
同样,要到达那里,必须有一个通道,而把飞机整体开下去,也显然不可能。
那事情就可以假设的非常明白:
日本人当年在这里,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挖了或是找了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通道,接着,日本人把一架“深山”化整为零运下去的,然后在通道的尽头,地下1200米处的地方重新组装了起来。
要证实这样的假设,有两个前提,一是找到那条通道,二是找到这里堆砌过大量设备的痕迹。
大校说,他们在附近发现了大量防冻机油的痕迹,应该算是证明了第二条。现在这里的工程兵,正在大范围的搜索,希望能找到第一条前提。而一旦找到通道,就要组织人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是怎么情况。
他一说完,整个帐篷里就炸开了锅了,几乎骚动了起来,不是害怕,说实话要说钻洞勘探,我们这些人都有经验,谁也不会怕,我们当时是兴奋,在枯燥的勘探工作中,这样的事情无疑是一件相当吸引人的事情。
后来休会回帐篷后,所有人都是兴奋的睡不着,说实话我们都相当的累了,但是还是在各个帐篷里钻来钻去。
不会,现在想来我感觉有点奇怪的是,当时讨论了这么多东西,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那个问题:日本人在几十年,如此艰苦的把一架飞机运到地下去,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这里的勘探记录,特别的锁在了密码铁盒里,显然是特别的机密,可以推测机密到连运送的人员都没有资格看,从行业范围来看,他们显然最开始,是在这里进行普通的地质勘探,而在勘探的时候,他们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接着,才做出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
为什么呢?我猜想,当时所有人的心里应该都有这个疑问,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拿出来讨论,在当时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所以,所有人选择了其他的话题。 唯物主义的胜利发生在十二天后,据说一只工程兵分队在五公里外的山上发现了一条废弃了很久的车道,顺着车道又找出去三公里,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一个大型的构造洞,呈现裂缝状,宽足有三十米,洞口架着隐僻帆布,上面全是落叶,一开始根本发现不了,有人踩上去了才知道。
洞口相当大,从入洞二十到三十米来看,开始段是一个垂直洞,因为没有带足够的装备,工程兵没有深入。但是很有可能就是入口。
中午那个大校就发了通知,说后天就过去,让我们做好准备。
大部分人都很兴奋,有些人开始紧张,洞穴是世界第五极,地质勘探经常要进洞穴,危险性我们是知道的,大家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各干各的,都没有什么废话。
只是看着老猫就面有悻然,我这几天越来越佩服老猫,这么刺激的事情,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变化来,他还是那个德性,一张老脸似笑非笑,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如今他这样的表情,我就好奇,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他一开始不说,后来给我递烟递的不好意思了,才轻声告诉我,说:他感觉这事情,不对。
首先,那个洞肯定是在我们来之前就找到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大刺刺的下调令找来这么多人,五公里的搜索范围,他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会到现在才发现?
其次,那洞的下面肯定有叉洞,否则,根本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他不知道七二三那些人在耍什么花枪,这些事情不直接告诉我们,显然里面是很有文章。总之,很多地方都非常奇怪,特别是那飞机的事情,太扯了。他感觉要出事情。
说完他拍了拍我,对我说,接下去,要千万的小心。
我对老猫的话不置可否,一来,之前很扯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地下挖出来的东西,总有你理解不了的,二来,这事情肯定不简单,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就算真的有问题,我也认为别人肯定有隐瞒的理由。
那时候也没心思想这么多,他最后的话我也没放在心上,我们当天准备好装备,第二天修整了一天,还发了枪,第三天,就和一个排的工程兵向那个山坳出发了。
因为没有牲口,我们都是步行,一行人背着不少东西,还带着狗,预计要走一天时间。
不过,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一天的行程中没看到老猫,一问才知道,这老贼在早上说他吃坏了肚子,去不了了。
我心里明白,老猫的想法不是说说的,他是真的感觉这事情不对,所以故意避开了,想到这个,我的心里也感觉到十分的不自在。 一路行军,对环境的感觉比在车上又直接一点,这里每个人都背着枪,能背枪应该是在中蒙边境,因为如果是中苏边境,背着枪是很危险的,苏联人有时候会放冷枪过来,所以一般不武装,而蒙古流寇很多,需要火力防身。
但是因为全部是在山坳里走,看不到整体的地质地貌,想要进一步推断是在哪里,很困难。而且走路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根本没办法说话。
就这样,蒙头走路,实际我们在丛林里跋涉了一天半,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到达那个发现洞窟的山坳,比计划晚了半天。
这倒不是我们脚程太慢,实在是路太难走了,我们以前走山路,从来没有进到如此深的山里,脚下落叶层的厚度实在吓人,一脚一个团子,里面吱吱冒黑水,感觉走在沼泽里一样,人一多,总有人拉下,所以慢了。
到了那个地方之后,我马上就感觉到,老猫是对的,这个洞窟肯定不是前天才找到的,因为早就有几个帐篷搭在边上,一捆捆的绳子堆的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没十几天肯定运不上来。
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发现问题,我们这些人和大山打惯了交道,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拐不弯。我当时要不是听老猫讲过,也肯定不会注意。
这里的树木长的非常粗壮,树冠遮天蔽日,地下还有灌木,那个洞窟的口子朝天开在一根横倒的巨大枯木后面,很多不知道哪里延伸过来的根部都长了出来,包住了垂直洞壁的一边。
这是一个典型的地质构造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山洞,其实就是山岩壳上的一条巨大的裂缝,最宽处确实有30多米,站在边上朝下看去,下面就是悬崖峭壁,一片漆黑,嗖嗖往上吹风也不知道有多深。
洞壁上有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有很多蕨类和苔藓,看的出这应该是一个喇叭洞,下面的空间比洞口还要大。在洞口工程兵已经架上了一张网,一边拉着牵引器和柴油马达。一框一框用军绿色帆布包着东西给吊了下去,显然这洞下面已经有人了。
那个大校告诉我们,工程兵已经完成了初期的勘探,洞有214米深,这洞下面积水,我们可能得坐皮筏艇,而且,在入洞六十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四个岔洞,我们这一批人要进行分组。
我听到这里脑门就开始冒汗,老猫的话在我心里揪了起来,这老家伙也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