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血溅公交车
庞大海驾驶着大巴车沿着城市的主干道行驶,天气很热,车上没有空调,一车的乘客骂骂咧咧的,但是公司就配了这么一辆车,庞大海也没办法,更何况他自己也早已汗流浃背了。步行街站到了,这里是商业旺区,每次进站都有大批的人上上下下,驶出车站的时候,车厢更加挤挤攘攘的了。透过后视镜,庞大海看了看拥挤的车厢,四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长相英俊、举止潇洒的乘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公交多年,几乎跟便衣警察一样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凭直觉推断,那四个人模狗样的年轻人是扒手。他顺手拿起扩音器,大声广播着:“车厢拥挤,请大家保管好自己的财物。”
四个扒手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下一个车站,十几个乘客下车了,车厢稍显轻松。
庞大海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乘客在椅子上睡着了,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着一条牛仔裤,踏一双运动鞋,腰间挂着一部手机,毫无遮拦地诱惑着四个扒手。他戴一副墨镜,头靠在椅背上,嘴角泛着一丝微笑,似乎正做着黄粱美梦。庞大海真拿这种人没办法,一点警惕性没有!
果然四个扒手慢慢地挪到了那个乘客身边,其中一个把钱包往地上一丢,然后弯腰去捡。
庞大海知道下一步他就会顺手牵羊,把乘客手机偷走。
对方四个人……
庞大海盘算着双方的力量对比,但是形势已经不容他深入考虑了,扒手马上就要得手了!庞大海果断地拿起扩音器,大声说道:“睡觉的,别睡了!起来啦,到站啦!”
熟睡的乘客惊醒了,他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周围的四个人,又看看窗外,似乎在辨认是否坐过了站。
四个扒手被庞大海的举动激怒了,他们走到驾驶座旁,其中一个抡起胳膊,一巴掌掴在了庞大海脸上。
庞大海吃这一惊,双手一晃,大巴车猛然抖了一下,其中一个扒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及时扶住了座椅。
“妈的,你故意整老子是吧?停车!”
庞大海吃那一巴掌,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打他的扒手,结果又迎来了一巴掌。这车是不能开了,否则非出事故不可!他打开应急灯,慢慢地踩动刹车,大巴车缓缓地停在马路中央。
这是城市的主干道上的一座立交桥。
大巴车两旁,汽车鸣着笛呼呼地疾驰而过。
车刚一挺稳,先前打人的扒手又抡过一记老拳。
车厢里的乘客一阵惊呼。
眼看拳头就要打在腮帮子上了,庞大海轻轻一偏脑袋,扒手的拳头打空了,由于惯性的作用,身体跟着往前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庞大海一把揪住了扒手的手腕,猛得站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掼,将扒手向外推去。那扒手也不是省油的灯,右拳落空之时,左手顺势抓住了庞大海的衣领,于是两个人一起往挡风玻璃上撞去,好在玻璃结实,把两个人弹了回来,一起滚落在地。
当二人搏斗之时,几个乘客站了起来,嚷嚷着:“不许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两个扒手掏出匕首在面前晃了晃威胁着:“活腻歪了是不是?”
明晃晃的匕首吓住了打抱不平的乘客,几个人咽了口唾沫,又坐了回去。他们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打个电话报警了。可是一个乘客刚刚掏出手机,一个扒手就挥舞着匕首冲上前去:“不想活了?小心砍死你!把手机拿来!”
不但警没报成,手机还被抢走了!乘客敢怒不敢言。
车厢前面,庞大海抢先站了起来,使劲地踢了扒手一脚。
就在这时,另一个扒手也掏出了匕首,向庞大海猛刺过来。庞大海早已料到四个扒手是协同作战,两个威胁住众乘客,两个来对付他。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便迅速推断着,另外一个扒手会在什么时候攻击他。
匕首朝他的背部戳过来,庞大海一扭身,本来可以轻易躲过去的,可就在这时候,一个莽撞的小汽车司机没看到大巴车的应急灯,直对着大巴车撞了过来。大巴车身晃了一晃,庞大海没站稳,匕首插进了右背,顿时鲜血直冒。
倒在地上的扒手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指着庞大海的鼻子骂道:“小子,你有种啊!”说罢抡起胳膊啪啪地掴着庞大海耳光,然后踢起一脚,将庞大海踹倒在地。
庞大海刚要挣扎着站起来,另外三个扒手又赶过来,轮番踢他的小腹和胸部。他痛苦躺地在地上呻吟,无望地看着车上的乘客。
方才那个睡觉的乘客这时候摘了墨镜,缓缓地站了起来。
一个扒手用匕首指着他:“你给我坐下!”
乘客却嬉皮笑脸地说:“坐了这么久累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妈的,你给老子坐下!”
“你让谁坐下?谁是你老子?”
“你!”
“不敢不敢,我还没结婚呢。”
乘客们被逗笑了,但是又不敢大笑,一个个抿着嘴,看着扒手出丑。
扒手气得肺都炸了,说了一声“找死”,匕首当胸刺来。
乘客却不躲不避,伸出右手迎着匕首握去,眼看匕首就要穿掌而过,几个胆小的乘客吓得闭上了眼睛,等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已经抓住了扒手的手腕,匕首离胸口只有一寸远,那人手一翻转,将扒手的胳膊扭了过来,扒手吃疼手一松,匕首脱落,乘客左手一捞,当空抓住了匕首刀柄,然后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顺着扒手的右手手腕轻轻一划,顿时鲜血直冒。扒手的手筋被挑断了!他疼得哇哇直叫,伸出左手捂住了伤口,乘客乘胜追击,一把抓住了扒手的左手,用力一握一拧,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左手粉碎性骨折。
一切都在几秒钟内发生,三个扒手见同伴负伤,一齐冲上前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乘客不慌不忙地拎着刚才夺来的匕首似乎是随意地一扔,正中一个扒手的手腕,然后蹂身上前,抓住刀柄,又是轻轻一划,扒手还没来得及痛苦地大叫一声,乘客已经兔起鹘落,手中的匕首轻轻地扫过了扒手的另一只手腕。
两只手的手筋都被挑断了。
车内众乘客齐声叫好,每个人都知道,即便把这几个蟊贼抓进派出所,也最多关几天就放出来了,真不如挑断他们的手筋,以后再也不能行窃了。
剩下的两个扒手已经慌了,他们握着匕首开始发抖了。
乘客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来啊,来啊,别客气。”
一个扒手再次挑战,匕首扑着乘客面门而来。
乘客这次没有伸手抓匕首,而是凌空一脚,踹在扒手小腹上,扒手顿时痛苦地唉哟一声蹲在了地上。乘客一脚踩住了扒手的背,扒手整个人贴在了地上,接着他伸出另一只脚,踩住了扒手的左手,无比怜惜地说:“好好一双手,干点正事多好?”话音未落,脚上用力,使劲碾压,扒手痛苦地嗷嗷直叫,待乘客移开脚,扒手的左手已经变成了一堆肉泥。
“大哥,饶命啊!”
“哈哈哈,我没想要你命啊!”
说罢,乘客如法炮制将扒手的另一只手也踩成了肉泥。
车上众乘客看得是惊心动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剩下一个扒手了,那人早已吓破了胆,他从业这么多年,进过号子五六次了,但是从没遇到过这么狠的角色。
他还是持着匕首,慌里慌张地看了看那位神秘的乘客,颤抖着问道:“你……你……你是谁?”
“我?”乘客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姓散,名户。”
“散……户……?”
“嗯,是啊,散户,来啊!”
扒手看看嗷嗷叫唤着的三个同伴,不敢应战,赶紧转过身,冲到车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就要冲出去。
躺倒在地的庞大海这时候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抓住了扒手的裤腿,说道:“哪里走!”
扒手回头一看,更加慌乱了,用力踢开了庞大海额度手,没命地冲出车门。
一辆货柜车呼啸着冲了过来,扒手当场被碾成了肉泥。
乘客轻轻出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然后从一个扒手身上掏出一部手机,还给了那位先前准备报警的乘客,然后说道,“表演到此结束,让大家受惊了,现在请大家下车,我要带庞师傅去医院了。”
乘客们顿时一哄而散,每个人临下车时都投来或崇拜、或惊讶、或不可思议的眼神。庞大海更觉得不可思议,他扶着栏杆,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庞?”
“我不是说了吗?我姓散名户。”
庞大海冷笑一声:“哼哼,百家姓里根本就没这一姓。”
“也许千家姓万家姓里会有吧?据说散姓是女娲汤娥的后裔哦。”
“哼,我还姓庄呢。”
“是啊,有姓庄的,自然有姓散的。诶,我说,咱们就不要讨论这个姓氏的问题了吧,现在得赶紧送你去医院啊。”
庞大海巡视一遍车厢,失望地叫道:“那三个贼跑了。”
“哎,跑就跑了吧!难道要我给他们出医药费啊?”
“可……可是……他们是贼啊!”
乘客扶着庞大海走下车:“老兄,你别那么死心眼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把他关到号子里,是谁出钱给他们吃吃喝喝啊?”
“谁啊?”
“你啊!”
“我?”
“你是不是纳税人?”
“当然是啦,印花税都要交两次呢!”
“这就是喽。”
……
匕首插得并不深,而且又不在要害,庞大海包扎了一下就离开了医院。那个神秘的乘客一直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实姓。庞大海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嬉皮笑脸地说:“医药费我出了,你不用还。”
“靠,别以为你给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要不是你故意放跑那三个贼,我还可以评一个见义勇为好市民,政府有奖金的。”
那人扑哧一声笑了:“哎哟,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庞大海臊得脸都红了,若不是他,自己早被打个半死了。
“你把那三人伤得那么重,就不怕被定一个故意伤人罪?”
那人一脸无辜地说道:“故意伤人?我伤谁了?谁看见了?我只知道有四个扒手行窃未果,最后开始抢劫。最后两个见义勇为好市民联手勇斗歹徒,三人负伤逃窜,一人逃窜时被车撞死。哈哈哈,写这种案情报告,我很拿手的。”
“你是警察?”
“不会吧?你现在才看出来?”
“你……怎么称呼?”
“小姓何,何少川。”
“难怪身手那么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过奖,我来例行公事。”
何少川等于没回答,庞大海不满地看着他。
“哎哟,我们的见义勇为好市民生气了,实话说吧,你是不是买过四海煤炭的股票?”
庞大海一愣,自己的确买过,而且被套了。几年前,他只身到这座城市打工,每个月的工资不到两千块,对股市,他一向是躲得远远的,他总觉得炒股就是赌博,而赌博就有可能输。他宁愿每个月赚那点辛苦钱,也不愿整天提心吊胆地幻想着一夜暴富。可是两个多月前,他身边的朋友纷纷下海,买了那支臭名昭著的“四海煤炭”,据说这是股神推荐的股票。在几个同事的撺掇下,他终于忍不住了,凑齐五万块钱义无反顾地杀了进去,到现在市值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块。几年的辛苦钱,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买过,问这个干嘛?”庞大海疑惑地看着何少川。
“你知道股神这个人吧?”
“妈的,就是听了他的鸟语才买的四海煤炭。”
“他死了,被人杀了。”
庞大海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这几天每每提起股神戴景然,他都咬牙启齿,恨不得撕下他一块肉来。如今戴景然竟然被杀了,这个消息多么振奋人心啊!他不禁叹道:“恶有恶报啊!”
确定了戴景然死于非命之后,警方迅速部署,搜索所有重要的网站和论坛,凡是诅咒过戴景然、扬言要杀了他的帖子,都跟踪到IP地址,然后排除市外作案的可能性,筛选出两百多个人,之后警察们分片包干分头调查。何少川觉得这种方法是缘木求鱼,但是郑局长这么要求,而且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其他办法可寻,他也只好照办了。他分配到的任务有十个人,庞大海是最后一个。其他九个人都能提出不在场的有力证据,但是庞大海却摇摇头:“那天晚上,我回家就睡了,没有人可以证明。”
“邻居总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吧?”
“妈的,你以为我们坐办公室啊?能按时上下班?那天我下班都晚上十点多了,回家时,邻居们都睡了。对了,我走到楼道的时候把一个花盆踢碎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何少川看着庞大海脸红脖子粗十二分不耐烦的样子,不禁笑了:“哈哈哈,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人。”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胡剑陵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胡剑陵气喘吁吁地叫道:“少川,你快过来……”
第22章:大闹婚礼1
颜思曦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浏览了一会儿网页,聊了一会儿天。看看窗外,天色已暗,便匆匆跟好友们说声再见,关掉了电脑。仔细地洗了把脸,敷点了粉,描了眼影,涂了唇彩……颜思曦看着镜子,满意地笑了笑。但是笑容却是那么惨淡,那么不自然,她尽量再挤出一个笑容,想使自己的心情跟着快乐起来,但是阴郁的心情要马上振作毕竟不是容易的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卫生间。穿戴整齐之后,她拎起小挎包,仔细检查一番,然后满意地肩上一搭,正准备出门,门铃声却骤然响了起来。逃离结婚典礼之后,她像胡剑陵一样闭门不出,手机关机,电话线拔了,她不愿意任何人打扰她。偏偏这时候,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了。颜思曦犹豫一番,将挎包放到衣柜里,然后匆匆地走到门口,问道:“谁啊?”“曦曦,是我。”
是胡剑陵的声音。
是那个臭男人的声音。
那个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臭男人,这时候又要来干什么呢?
“曦曦,求你了,你开下门,让我说句话好吗?”
颜思曦冷笑一声把门打开。
胡剑陵一进门便噗通跪倒在地,抱住了颜思曦的大腿:“曦曦,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就那一次啊,你原谅我吧,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颜思曦倨傲地站立着,怜悯地看着这个低三下四的男人。
“原谅你?你伤害了我,还要我原谅你?”
“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哼,那录像是假的吗?”
胡剑陵不说话了,低着头哀哀地哭泣。
颜思曦冷冷地说道:“你起来吧,这么大的男人了,犯不着对一个女人这么低三下四。”
“曦曦,你不要这么说,我很心痛的。”
“你很心痛?我比你还痛。胡剑陵,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你先起来,过几天,我会去找你的。”
“真的?”
“是,”颜思曦说道,“等我心情好一点,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胡剑陵绝望了,痛苦地摇着头:“曦曦,不要啊!你原谅我吧!”
“胡先生,我很忙,我今天晚上还有约会呢。”
胡剑陵茫然地看看颜思曦,看着这个本来应该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艳丽的面容,不禁心如刀绞。“曦曦,求你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第23章:大闹婚礼2
颜思曦倨傲地站立着,怜悯地看着这个低三下四的男人。“原谅你?你伤害了我,还要我原谅你?”
“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哼,那录像是假的吗?”
胡剑陵不说话了,低着头哀哀地哭泣。
颜思曦冷冷地说道:“你起来吧,这么大的男人了,犯不着对一个女人这么低三下四。”
“曦曦,你不要这么说,我很心痛的。”
“你很心痛?我比你还痛。胡剑陵,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你先起来,过几天,我会去找你的。”
“真的?”
“是,”颜思曦说道,“等我心情好一点,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胡剑陵绝望了,痛苦地摇着头:“曦曦,不要啊!你原谅我吧!”
“胡先生,我很忙,我今天晚上还有约会呢。”
胡剑陵茫然地看看颜思曦,看着这个本来应该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艳丽的面容,不禁心如刀绞。“曦曦,求你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你再不走,我喊人了!”颜思曦的声音冷冰冰的,她甚至没有生气,没有发火。女人若是死心或是变心,都是再难回头的了,她们的心有时候比铁石还硬。
胡剑陵怒火中烧如万箭穿心,他腾得站起来,瞪视着颜思曦:“你等着,我一定要找出那个算计我的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随你的便,”颜思曦还是不冷不热。
庄严肃穆的《婚礼进行曲》又在西湖酒家响起,合着“傻屄了吧,结婚了吧,从此没有自由了吧”的优美旋律,新郎新娘踩着红地毯,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缓缓地走向舞台。
西湖酒家的服务生古成章坐在DVD机前,摆弄着手中的碟片,自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次有生以来最热闹、最与众不同的婚礼。
激情火辣的视频,呆若木鸡的新郎,满脸悲愤的新娘,错愕万分的宾客……这一切都足以让他给朋友们讲半年的故事。
司仪又在台上重复着老套的主持词了,新郎新娘已经郑重其事地说出“我愿意”了。
呵呵,我愿意?
古成章笑了。
昨天新娘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煽了新郎一巴掌跑了。
她突然不愿意了。
世间事真是难料。
那真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
第24章:大闹婚礼3
今天的新郎也给他送了一张碟,他怕再出事,特地检查了一遍,确定那只是一张婚纱照的光碟之后,他才放心了。司仪朗声说道:“现在,请我们一起欣赏新郎新娘的美丽瞬间。”
古成章马上走到DVD机前准备放碟,可是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了,他一转头,一记老拳迎面击来。
打人的是胡剑陵。他的神经本来就要崩溃了,又遭到颜思曦的冷落,他更加出离愤怒了。昨天放碟的就是这个人,不是他在整我,又会是谁?
古成章一个趔趄撞倒了音箱,鼻孔鲜血直流。
音箱倒地发出轰然巨响,新郎新娘以及众宾客惊愕地看着古成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成章毫不示弱,爬起来便冲向胡剑陵。两人势均力敌,从舞台一侧,打到舞台中央,把垒成金字塔形状的香槟杯子全部撞翻在地,新娘惊呼着躲到了新郎身后。
众宾客见状,一拥而上,把两人分开。
胡剑陵兀自咆哮着:“小子,你等着,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
古成章跟着回嘴:“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一场婚礼被搅得乱七八糟,酒店经理闻讯连忙赶来,揪住古成章的衣领,怒声喝道:“你搞什么?”
“他……这个神经病一来就打我。”
众宾客听说是外人来捣乱,顿时火气全冲着胡剑陵发泄了,众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把胡剑陵打倒在地。经理怕事赶忙制止:“大喜的日子,可别闹出人命来啊!”
众宾客这才骂骂咧咧地放过了胡剑陵,经理叫来两个保安把他拖了下去,。
司仪很机智,依然笑容满面,说道:“在婚礼继续进行之前,我要祝贺我们的新郎新娘,因为你们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婚礼。我相信,直到几十年后,你们鬓发皆白,回忆起当年的婚礼,你们还是会开心地一笑。这种婚礼,用钱是办不出来的。我主持过一百多场婚礼,个个大同小异,唯独你们的婚礼独放异彩。”
司仪的如簧巧舌,打动了每个人,大堂里响起经久热烈的掌声。
婚礼继续开心、热闹地进行。
最后,司仪总结陈词了:“一切从今天开始,新郎由小变大、新娘由大变小。新郎由小伙子变成了大丈夫,新娘由大姑娘变成了小媳妇,身份的改变意味着成熟与责任。今天的结合,既需要你们彼此给对方一份承诺,更需要共同对双方父母表达诚挚的谢意和深深的感激……”
就在这时,又一件让新郎新娘“几十年后鬓发皆白、回忆起婚礼时仍会开心一笑”的事情发生了。
七八个警察、十几个治安协管员全副武装地冲进了婚礼现场,包围了众宾客。
谁见过这阵仗?
这是结的哪门子婚啊?
众人错愕万分,几个刚才对胡剑陵拳打脚踢的人瞅瞅门口准备开溜了。
一个身材挺拔的警察昂然走上了主席台,一把夺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噗噗两声之后,转身向新郎新娘鞠一躬:“祝贺你们!”然后转向台下,“我们是公安局的,接获线人举报,有一个通缉犯刚才跑到西湖酒家了,我们奉命搜捕,请大家配合。”
通缉犯?
众宾客窃窃私语,礼堂里乱成了一锅粥。
治安协管员开始挨个查验宾客们的证件了。
新娘这时说道:“你们要查的那个通缉犯是不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留着平头,方脸……”
“对,”警察打断了新娘的话头,“就是他,他在哪儿?”
“他被经理带走了!”
“糟了,危险!”警察连忙招呼道,“快,保护经理!”
警察和治安协管员们又一窝蜂地离开了礼堂。
新郎新娘和众宾客个个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25章:大闹婚礼4
带兵捣乱的正是何少川,做警察这行,经常会有朋友打电话求助。很多人有时候一口恶气出不来,仗着自己的朋友是警察,便把朋友叫来充场面。这种事,何少川以前经常干,后来觉得腻烦了,总是跟朋友推脱说警局现在管理很严不能胡来。可是,当胡剑陵打来电话说他被众人群殴的时候,他火就不打一处来了,以前他虽然也帮朋友摆平了很多棘手的事,但是从来没这么兴师动众的。他也知道胡剑陵理亏,所以只是叫了一帮兄弟来捣捣乱,真让他抓住所谓的打人凶手,他也没那胆,更没那必要。众兄弟离开结婚礼堂之后哈哈大笑,觉得这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有意思的事。何少川打发兄弟们走后便去看胡剑陵。胡剑陵的脸上、手上都是血,一只眼被打得乌青了。
“你啊,现在是不是舒坦了?被打清醒了吧?”
胡剑陵看了看何少川,没有说话。
何少川又语重心长起来:“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人,于事何补?一个宾馆的服务生跟你会有什么仇这样搞你?你也不想清楚点?你脑袋用来干嘛的?”
“他负责放碟,不是他干的,会是谁?”
何少川伸手作势要打,最后放下了:“你……还敢顶嘴!”
古成章被经理带着来到何少川面前,这是一个憨厚老实的矮个子,看到胡剑陵,兀自气愤得咬牙切齿。
何少川说:“小伙子,你就原谅他吧。他昨天都那样了,换作谁都会特别冲动,你说是不是?”
古成章心也软了,目光不再像把刀了,变得柔和了。
何少川问:“昨天是你放碟?”
“是。”
“放的是新郎给你的那张?”
“他当时给我碟后,我马上就放进碟仓里了。”
“你一直在婚礼现场?”
“是啊。”
“一直守着那台DVD?”
“没有,中间上了一趟厕所。”
“有没有其他人看过那台DVD?”
“我上厕所回来后,有个人在看,还摸着一个个按钮。”
“谁?”何少川和胡剑陵同时来了精神。
“我不认识,不是我们宾馆的人。”
“他长什么样?”
古成章看着何少川说:“个头跟你差不多高,比你胖点,脑袋特别大,脸圆圆的手背上还长着黑毛,哦,对了,他应该上火了吧,嘴角长疮了。”
胡剑陵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腾得站起来,骂道:“妈的,原来是他!”
第26章:离奇的交通事故1
何少川驾车送胡剑陵回家,路上一个劲地劝说胡剑陵要冷静不要冲动:“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怀疑人家?”“可那服务员说的就是他嘛!”
“你这人怎么这么榆木疙瘩啊?他去看看DVD怎么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换碟了?办案要讲证据。”
“我这不是办案。”
“不是办案就可以胡来啊?”
何少川开着车,时不时地转头说胡剑陵几句。前面是一辆大货柜,车速都很快,超过了一百码。
“算了,懒得理你,”何少川说道,“你自己回去好好清醒清醒,别老像个孩子。”
前方胡同里突然开出一辆小汽车,对着疾驶中的大货柜撞了上去。何少川赶紧刹车,只见小汽车立即被撞得稀里哗啦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一个轮胎被撞飞了,何少川眼睁睁看着那个轮胎飞到了自己的车顶上,只听哐啷一声,轮胎弹开了,车顶瘪了下来。
“妈的,怎么不掉馅饼掉轮胎啊?”
何少川骂骂咧咧地走下车查看车顶,无限惋惜地叹口气,又嘟哝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货柜车也停了下来,司机站在事故现场目瞪口呆,看到何少川走过来,连忙叫道:“警察同志,你可看到了,这不关我事啊!”
司机已经血肉模糊,眼见是没救了。
何少川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司机从胡同里驶出来,完全可以看到货柜车,但是他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前进。难道他是自杀?可是一个人面对死亡,总会萌生出本能的求生欲望,司机却没有,他全力冲向了货柜车,冲向了死亡。
何少川环顾四周,小汽车驶出来的胡同非常幽暗。这时,胡同口白光一闪,那是闪光灯。接着人影一闪,跑进了胡同深处。
有人在拍照!何少川心里一紧,会不会是凶杀?可是要去追那个人,已经来不及了。
交警赶到了现场,何少川忙上前自我介绍。他说了看到的情况,还说他怀疑这出事故是人为造成的,希望交警配合,现场由他处理。
交警请示上级之后答应了,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录了货柜车司机的口供之后就离开了。
何少川立即打电话求援,之后招呼胡剑陵:“过来帮帮忙。”
“干嘛?”
“把他抬出来啊!”
“不会吧?”
“一个大老爷们,你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啊?”
“不行,我晕血,你放过我吧。”
何少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27章:离奇的交通事故2
车门已经撞掉了,何少川把司机拖出来放在地上,翻遍死者的口袋,找出了鼓鼓的钱包和各种证件。死者叫顾松云,性别男,民族汉,年龄42岁。还有一张工作证,显示顾松云是电视台的员工!
他马上打电话到电视台问询,发现这个顾松云竟然是电视台的副台长。
谁会谋杀一台之长呢?
顾松云口袋里装着一张A4纸,已经被鲜血打湿了。
何少川展开纸张,上面打印着两段话:
市民采访1:廖圣英市长的讲话精神总揽全局、内容丰富、实事求是、顺乎民意、鼓舞人心、催人奋进,对今后我市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市民采访2:廖圣英市长的讲话精神凝聚人心、振奋人心、鼓舞人心,一是成就感更强烈,二是方向感更明确,三是责任感更重大。
其中“市民采访1”中“总揽全局”是用红笔添上去的。
“市民采访2”中用红笔把一个逗号改成了顿号。
末尾,红笔签名:“廖圣英”。
这竟然是廖市长的批复。
何少川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明天廖市长就要做一个重要报告了,以往每年市长做完报告之后,电视台都要做出一篇市民谈感受的新闻来。他曾经一度很自卑,觉得市民的素质都那么高,我怎么就没那么高的素质呢?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那些慷慨激昂的陈词,我怎么就说不出来呢?后来他在网上看到几张照片才算明白了,记者们都是写好了稿子,再找几个群众演员,看着镜头对着稿子读一遍就行了。于是,何少川终于战胜了自卑情结,很是得意了一番,差点请客吃饭以示庆祝。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几段市民的采访,一个副台长也要巴巴地亲自向市长讨教。也许这就是为官之道吧?更有趣的是,廖市长还煞有介事地加了一句词,改了一个标点符号。何少川看着那段话,始终没明白顿号和逗号有什么区别,不明白一个“总揽全局”到底有多重要。也许这说明我没有当官的潜质吧?何少川这样想着。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难道这就是谋杀顾松云的原因?前几年,邻市电视台的记者频频被杀,而且都遭到了拔舌割喉的酷刑,后来还是一个有心理障碍的警察破了案。会不会是案件重演了?何少川回忆着邻市记者连环被杀案的前前后后,不禁摇了摇头,不像!
蒋子良带着一拨同事赶到了,权聪摩拳擦掌地说:“哎哟,又有事干了!”
看到何少川的爱车也被殃及,蒋子良笑道:“哈哈,你可真够倒霉的。”
其他同事也都跟着笑。
“你们这群幸灾乐祸的人,赶紧开工了!”
权聪蹲在尸体旁边仔细地检查,蒋子良则带着几个同事对小汽车的里里外外进行勘察。
第28章:离奇的交通事故3
何少川走到胡剑陵身旁:“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干活了。”“好,你忙吧。”
“我告诉你啊,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你幸亏是个男的,你要是个女的,天天能被你唠叨死。”
何少川骂了一句,轰走了胡剑陵,这时权聪招呼道:“过来看看,有发现。”
“你的尸体又说话了?”
“靠!你的尸体!”
胡剑陵指着顾松云的嘴巴说道:“你摸一下他嘴巴周围看看……感觉到什么没有?”
“好像有点粘。”
“对,死者曾经被胶布粘住了嘴巴,后来又撕掉了。”
何少川吆喝一嗓子:“子良,有没有发现粘嘴巴的胶布啊?”
“没有。”
何少川皱着眉头沉思道:“如果车里没有那块胶布的话,那么就是凶手为了制造车祸的假象撕掉了胶布。可是凶手是怎么上了顾松云的车呢?难道是顾松云逃脱了魔掌,急匆匆地驾车出逃?可是刚才顾松云明明有时间踩刹车却没踩啊!”
蒋子良从车里拿出一个沉重的铁条,说:“奇怪,在驾驶座下面发现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何少川笔划了一下铁条的长度,恍然大悟道:“你去检查一下刹车是不是坏了。”
一会儿,蒋子良在车旁吆喝道:“刹车真的坏了,脚踏根本就没和制动装置连在一起。”
“这就是了,这个铁条是搭在刹车脚踏和油门脚踏上面的,当顾松云要踩刹车时,其实踩的是油门,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看到货柜车反而加速撞上去。”
蒋子良沉思道:“难道他坐上车后感觉不到脚底下有异样吗?踩刹车和踩这铁条的感觉毕竟不同啊!”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顾松云之前肯定是昏迷的,当他突然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正朝货柜车冲过去,于是赶紧踩刹车,结果却越踩越快。权聪,你晚上检测一下,他体内是否有乙醚之类麻醉剂的残留物。”
“是,长官!”权聪故意大声答应着。
“妈的,你能不能正经点?”
蒋子良觉得还有疑点说不通,继续追问:“如果他被麻醉了,那么何必又要在嘴上贴胶布呢?”
蒋子良的问题把何少川问倒了,他思考着,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飞速地运转:“除非,除非……”何少川一拍大腿,“除非他有话要说!”
权聪在一旁笑道:“他有话要说,所以把自己的嘴巴贴住了?”
“检查你的尸体去!”何少川双目炯炯有神,“是凶手有话好说!凶手先是绑架了顾云松,用胶布贴住嘴巴,跟他说几句话,也许是告诉他为什么要杀他吧?说完之后把他迷晕,然后制造一次交通事故。”
蒋子良听得如坠云里雾中:“似乎说得通,不过也太玄了。”
权聪在一旁又叫道:“少川……”
“哎呀,你就安心检查你的尸体吧,怎么这么多话啊?”
“我……我……”权聪“我”了半天,突然笑了出来,“我真是吕洞宾啊!”
“什么?”何少川觉得权聪莫名其妙。
“因为你不识好人心啊!”
这厮在转着弯骂人呢!
权聪继续说:“我找到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推测。”
何少川顿时来了精神:“什么证据?”
“死者头发里有水,应该是凶手为了弄醒他泼的。”
何少川点点头沉思起来,弄清楚这场“交通事故”的来龙去脉固然可喜,可是为什么要杀顾云松呢?他跟市长走这么近,是遭人嫉妒?电视台美女如云,主持人跟台长的绯闻经常不断,又或是情杀?电视台也经常报道一些负面新闻批评报道,又或是仇杀?
何少川不得要领。
他长长地打个哈欠,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第29章:兄弟阋于墙1
市城管局监督管理处的处长由于存在渎职行为被双规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胡剑陵和熊冠洋两人了,论资历论成绩,他俩都是最有希望担任处长的人选。胡剑陵是负责城管宣传的,几年来,策划了好几次大规模的宣传活动,留给领导非常深刻的印象;熊冠洋则负责起草、修订城管法规,他对现行的城管法规提出了多项修订意见,得到了领导的一致肯定。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提的那些意见不过是换了一种更加振聋发聩的说法罢了。混在机关,能做出惊天动地、影响千秋万代的丰功伟业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把冷饭炒了再炒,最多加几点调料罢了。处长被双规之后,两人立即展开了激烈的竞争。那天晚上熊冠洋拎着果篮、香烟、洋酒刚走到局长马培安家楼下,正好看到胡剑陵走出来了,两人不好意思地互相点点头分开了。
后来从马局长的口气里,熊冠洋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马局长表扬熊冠洋这几年做得非常出色,劳苦功高,促进了本市城管法规的不断完善,不过,马局长意味深长地说:“你还年轻,我看还得再历练几年,将来必当大用。”
熊冠洋什么都明白了,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他和胡剑陵是同学,他年轻,难道胡剑陵就不年轻了?他需要历练,难道胡剑陵就不需要了?
这几天,他郁郁寡欢,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人一上火便嘴角起泡、口舌生疮。
现在好了,胡剑陵出了那么大的事,生活作风有问题,作为一名国家公务员,竟然狎妓嫖娼,这种干部焉可重用?甚至扫地出门都不过分。
他坐在办公室,懒洋洋地打开了一撂卷宗,那是一套关于街头乱摆卖的材料,近几年来,城管执法队员与乱摆卖摊贩发生暴力冲突的新闻见诸全国各地媒体的报端,开放部分地段允许商贩从事经营活动的呼声也日趋高涨,于是熊冠洋便搜罗了这些材料,准备写出一项建议案。他可以想象着各大媒体将竞相报道这一新举措新方法,他甚至想到了很多个标题:《城管局放开部分地段允许摆卖》、《从暴力城管到人性城管》、《城管再出改革新措施,城市管理改堵为疏》……
熊冠洋正得意地看着卷宗,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人高马大、脸色铁青的汉子走了进来。他忙把卷宗收好,朗声说道:“哎哟,剑陵,不休婚假跑来上班啦?”
第30章:兄弟隙于墙2
胡剑陵嘿嘿一声冷笑,说道:“是啊,被王八蛋搅了局,来看看王八蛋在干什么。”办公室的人都抬起了头,很多人都参加了胡剑陵的婚礼,看到了那段激情的演出,即便没参加的也早有耳闻了。这时候看到胡剑陵骂骂咧咧地走进办公室,一时之间错愕万分,愣怔片刻大伙都明白了,胡剑陵把矛头对准了老同学熊冠洋。他们两人的勾心斗角,在局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听胡剑陵的话,难道是熊冠洋搞了胡剑陵,让他当众出丑?
熊冠洋自然知道胡剑陵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盘算了自己的处境,觉得已经骑虎难下了。胡剑陵没有指名道姓地骂他,他就不好反驳他,一旦反驳,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可是如果不反驳,同事们都会以为他理亏不敢言语了。想了片刻,他呵呵笑着站了起来:“是啊,剑陵,一定要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他妈的,让我们兄弟的光屁股在大庭广众之下播放出来,这简直太缺德了,更何况,还是跟鸡搞!还让人结婚不让?”
熊冠洋故意把胡剑陵的糗事宣扬一遍,既打击了胡剑陵,又给自己解了围。
胡剑陵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早已认定熊冠洋就是那个偷天换日的人,此时听到熊冠洋故意旧事重提,不禁骂道:“你娘的!给我闭嘴!”
“唉,你怎么骂人呢?我这不是在替你说话吗?”
“骂人?我还想打人呢!”
胡剑陵说罢,随手操起一个椅子朝熊冠洋砸去。熊冠洋见势不妙,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刚想爬起来,胡剑陵手中的椅子又抡了过来。此时他已经躲无可躲,慌乱中只好伸出手臂一格,椅子砸在手臂上,钻心得疼。
同事见两人动手了,连忙上前劝架。几个人把胡剑陵拦腰抱住,熊冠洋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胡剑陵,我见你是老同学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胡剑陵被众同事拉住了胳膊不能上前,他兀自挣扎着:“呸!老同学,有你这样的老同学吗?为了一个处长的位子,竟然想出这么毒的招出来,我真是佩服你啊!”
熊冠洋面色通红:“胡剑陵,你嘴巴干净点,老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我没干的事,你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哼哼,你还装什么好人啊?你根本就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儿!”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谁给我换了一张碟,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哈哈,你可真会说笑话,明明是你自拍自导自演的三级片,现在又赖到我头上了。”
胡剑陵一把甩开了同事们的胳膊,也不跟熊冠洋扭打,而是对着众人说道:“大伙都在,我就说说这个人有多么恶劣。我找服务生谈过了,有个人找服务生闲扯,后来服务生上厕所了,回来后发现那人还在DVD旁边。那人就是这个一口一个‘老同学’的熊冠洋。姓熊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