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47

第七个买戒指的人


  凌云端着一碗木耳百合莲子汤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她惊讶地发现丈夫苏显文手中正拿着一枚古色古香的精致戒指,看到她进来,苏显文第一反应是想把戒指藏起来,但他当发现凌云已经看到这枚戒指时,不由叹了口气说:唉,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这下把我的秘密给提早曝光了。
  周末便是凌云27岁的生日,因为不是大生日,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时听到苏显文这样说,不由有点喜出望外。结婚已经2年多了,没想到苏显文还是这样体贴浪漫,凌云不由甜蜜地慎怪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花这冤枉钱。
  苏显文拉过凌云,把戒指轻轻套在她手上,一边说:既然被你提前发现了,便索性带上试试,看看衬不衬。
  戒指的饰面呈橄榄型,上面没有钻石或宝石,只有细细的金丝交织成的一个璀璨的网面。戒指是黄金制的,但看上去丝毫没有张扬或者俗气的感觉,衬着凌云白嫩纤细的手指分外好看。
  但苏显文却用失望的口气叹道:当初看中它是古董,但到底是旧的,就是觉得不够亮。不如我把它退了,重新买个给你吧。
  凌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温柔地一笑:我倒觉得挺别致的,就是它了吧。
  这不成。苏显文抓起凌云的手,想把戒指褪下来:一来带着不够好看,二来本想做惊喜礼物的,也被你先察觉了,不如我重新换样东西,再给你一次惊喜。
  凌云缩回手:我看着还挺合眼缘的,不要换了吧。
  看凌云坚决的样子,苏显文也不再勉强,他轻轻拉过她,吻了一下,然后说:你先睡吧,我还要忙一阵。
  记得喝甜汤。凌云笑盈盈地离开书房,边走她边忍不住轻轻用手转了转戒指,心里满是幸福感。
  洗了个舒服的泡泡浴,凌云穿着真丝睡衣上了床。这睡衣还是苏显文送给她的,上面绣着精致的水仙,因为领口开得很低,所以内向的凌云总是习惯把领口的扣子全部扣上。好几次,苏显文都笑她结婚那么久了,那如处子般保守羞涩,强迫着她解开一颗扣子,说是喜欢看见她诱人的乳沟。不过今天苏显文看来还要过好一阵才能来睡觉,所以凌云把扣子都扣上后,才安静地睡起觉来。
  凌云是个单纯的人,所以平日里总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但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半夜她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七,七,七”……但当她似乎有点醒过来,想听得真切些时,声音又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当凌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被全部解了开来,而苏显文则背对着她,打着酣甜的呼噜。这个色鬼。凌云咬了咬嘴唇,脸竟然红了起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48



  苏显文醒来时,凌云已经去上班了,桌上放着烤好的面包、煎好的鸡蛋,以及一盒牛奶。苏显文匆匆吃完早饭就出门了,他去的不是公司,而是金饰店。经过一番左挑右选,他买了一枚七十三分的钻戒。开出了一张一万多元的支票,苏显文不由感到一阵心疼,他实在有点懊恼,昨天凌云会在那个时候突然走进书房。那枚被凌云带上手的古董戒指可是花了他三万多啊,正想着今天要送给罗梓欣作为两人相识一周年的礼物,谁料昨天被凌云撞破,害他今天又要多花一万多的冤枉钱。
  不过想到罗梓欣,苏显文的心突然柔软起来。他喜欢她健康的麦色肌肤,喜欢她挺直有型的鼻子,当然他更喜欢她在做爱时表现出来的真正高潮。在凌云身上,苏显文感受不到任何性的快感,他知道凌云根本没有高潮体验,只是为了迎合他,所以发出一声声虚伪而空洞的呻吟。但罗梓欣不同,她热情奔放,敢爱敢恨,在床上就像一把火,苏显文常常会产生一次把自己燃尽的痛快想法。
  苏显文看了看新买的戒指,虽然钻石散发着冷咧高贵的光芒,但到底比不上昨天那枚古董戒指来得璀璨。但凌云已经发现了那枚戒指,并带在了手指不肯褪下,今天也只能拿这枚钻戒来凑数了。
  回到办公室,苏显文给罗梓欣挂去电话: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罗梓欣的声音清脆明快: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已经在“凌霄楼”订了位,晚上7点哦。
  感受着梓欣的心有灵犀,苏显文不由有点飘飘然起来,但是他没有忘记给凌云挂去电话,告诉她晚上他要加班。
  凌云是在第三节下课接到苏显文电话的,她已经习惯了丈夫隔三岔五的加班,因此不疑有它地表示知道了。
  那夜,罗梓欣躺在苏显文怀里翻云覆雨,而与此同时,凌云却被一个噩梦纠缠着。
  在梦里,凌云约绰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听见她断断续续地的声音:不是你的……还来……凌云很想问她,究竟什么不是自己的,又究竟要把什么还来,但身在梦中,身子软弱无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不是你的……不属于你……还来……赶快还来……不要误了我……那声音仿佛很遥远,但又似乎近在耳边。后半夜,那个女人消失了,凌云总是间隙地听到“七”这个音,一直在耳边回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49


  由于一晚没有睡好,第二天出现在办公室的凌云眼睛有点肿。坐在她对面的是教英语的唐玮,一看见凌云他就问:昨天失眠了?怎么眼睛肿得跟大熊猫似的?
  凌云知道唐玮一直对自己有点意思,所以通常都用平静又带点疏远的态度来对待他,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口气很轻松:做了一晚上噩梦,比上班还累。
  快期终考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呀?唐玮关心地追问。
  应该不会吧,做梦没什么规律的。若是往常,凌云一定会简短地结束这类谈话,但今天她却好像饶有兴趣似地与唐玮一问一答着。
  临睡前喝杯牛奶,保管一觉睡到大天亮。唐玮对凌云的关心几乎是赤裸裸的。
  恩,好的。这时上课的预备铃响了,凌云一边回答,一边拿起讲义准备去上课。
  唐玮望着凌云的背影,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说不出个具体感觉,但是凌云的神态好似和以往有点不同。在这种胡思乱想中,唐玮差点误了时间去上课。
  而一夜未归的苏显文此时正与罗梓欣在酒店餐厅吃早饭,罗梓欣的手指上带着那枚亮闪闪的钻戒。
  梓欣,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帮你租间房子吧。
  不要。梓欣往嘴里送了一块培根肉:不如等你离婚后,我们再一起弄个小窝。
  你知道……凌云她……。苏显文想解释,这时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正是凌云。
  显文,你现在忙吗?能到学校来一趟吗?凌云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哭腔。
  出什么事了?苏显文一阵紧张。
  刚才我正在办公室门口,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阵大风把门吹得猛力一关,我的手当时正好放在门框上,差点被夹到,但虽然手及时抽回了,但向后猛一退时,把脚扭到了。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开车来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梓欣听出了来电话的是凌云,故意用舌头轻轻地在牛奶杯上轻轻舔着吮吸着挑逗苏显文,苏显文被她挑逗得一阵激情,想想楼上还没有退掉的房间,身体不由又起了反应,于是他快速对凌云说:我正要去办公室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你还是赶快自己去医院吧。
  凌云无奈地答:好吧。
  挂了电话,凌云一翘一翘想自己出门拦出租车去医院,正巧被上课回来的唐玮看见,他一把扶住凌云:唉,你怎么啦?
  凌云把事情说了一遍,唐玮二话不说,一把背起了凌云。
  唉,不行……凌云脱口而出,但唐玮根本不听,毫不避嫌地把凌云背出了校门,背上了出租车。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0



  凌云的脚并没有大碍,医生说回家休养一个星期便可以自由行走了。送凌云回家时,唐玮就坐在她身边,他没有猥琐地趁机靠近她,他不是这样的小人,但凌云分明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诱惑的气场,让她心乱如麻。
  凌云坚持自己上楼,不肯要唐玮扶她,看着凌云坚持的样子,唐玮也不再勉强她,于是凌云一个人回了家。
  进了家门,凌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房间中,她喊了几声:显文,是你在家吗?但没有得到回音。
  凌云并不是喜欢自寻烦恼的人,因此很快她也就平静下来,慢慢移到床边,躺下休息了。没多久,她觉得身边好像站着一个人,她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好像很重很重。
  她听到一个清晰的女声:这与你无关,不是你的。
  凌云想张开嘴问她,什么不是自己的。但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再多了一会儿,她仿佛感觉到一阵浓重的睡意,渐渐地便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苏显文已经回到家,见她醒了,便问:饿了吧,我已经叫了外卖。
  恩,我好饿。凌云两天不见丈夫,加上又扭伤了脚,不由撒起娇来:你拉我起来。
  凌云向苏显文伸出手臂,苏显文握住她的手,一拉。突然他觉得指间一痛,一低头接着看到一抹鲜红的血色,不由哎唷了一声。
  怎么啦?凌云问。
  手好像割破了。苏显文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手指完好无损:刚才我好像还看见流血了。
  哪有啊。凌云托起苏显文的手看了看:根本就没有事嘛。
  这时苏显文也觉得刚才大概是错觉了,于是笑笑:好了,吃饭吧。
  那个傍晚,两人过着貌似很幸福的生活,吃饭、看电视、轻松地聊天。但是入睡后,苏显文却第一次做起了极为清晰的梦。
  他觉得自己在一个潮湿黑暗的深井中,背后有一个贴着他。那是个女人,因为她的身子是柔软的,她对他说: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你是谁。苏显文听到自己尖利的声音。
  你不记得我了……那个女人幽怨地叹息着:但是我记得你,你害得我好苦。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但是我认得你,我永远都认得你!女人贴得更近了,苏显文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
  那个梦并不很长,但是苏显文醒来时,所有的衣服全部湿透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1


  苏显文和凌云的生活不知不觉起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两个人彼此没有做交流,所以都并没有太以为然。
  首先是两人都开始夜夜发梦。凌云总是听到“七”字,同时听见有个女人总是在重复类似,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还来……而苏显文的梦则永远发生在那个潮湿阴暗的深井中,那个不可琢磨的女人总是一次次在向他叹息,每次醒来,苏显文总是觉得背上滑腻腻的,说不出的恶心与恐怖。
  其次是凌云的性格,她一向是内向腼腆的,但近来她好像突然在情欲方面有了很大的需求。虽然她总是努力压抑着这股莫名的欲望,但在和苏显文做爱时,她身体里爆发出的力量,令苏显文都觉得大为吃惊。
  由于夜夜噩梦,使得苏显文的精神状态受到了不少困扰,再次见到罗梓欣时,梓欣不由惊叹:你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近来睡得不好。
  是不是凌云需求过盛啊……梓欣用手指轻轻在苏显文胸口打圈,她总是懂得用最有效的方法使得苏显文冲动。
  论需求,谁比得上你这只小妖精。苏显文果然立刻被挑逗起来,一把拽过梓欣,满头满脸地亲起来。梓欣边躲边迎,娇呼连连,突然,她哎唷了一声。
  你弄疼我了。梓欣轻轻推开苏显文,用手去揉左胸。
  小妖精。苏显文又要扑上去。
  你真的弄疼我了,你手上有什么东西啊?梓欣还是在揉左胸。
  什么都没有啊。苏显文摊开双手,果然手上什么都没有。
  梓欣有点疑惑地看了看他,但胸口的痛好像一瞬间不见了,于是便也没有多想。
  两人照旧是一番云雨,梓欣在他怀中像是一条妖娆的蛇,不停地纠缠滑动。苏显文每次都是全力以赴,勇攀高峰,两人每每要大战数个回合才罢休。
  这次也不例外,两人弄到筋疲力尽才肯相拥而眠。
  梓欣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柱子下面堆着几捆柴火。周围围满了穿着民国时代服装的人,他们向她吐着唾沫,仍着各种东西。突然有一个威严的长者宣布道:火刑开始执行。一个小厮拿着火把上前,点燃了地上的柴火,熊熊烈火一下子燃烧起来。又烫又疼,梓欣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当梓欣边叫边坐起来的时候,苏显文也正好从噩梦中惊醒,被梓欣的喊声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抱住梓欣,而此刻的梓欣正泪流满面,浑身不停颤抖着。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2



  当凌云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唐玮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关心,他用一种控制得不太好的声音问:脚都好了吗?要不要多休息几天?
  凌云看着唐玮,心里一阵温暖,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淌,让她感到有点燥热。她低声回了他一声:脚已经都好了,完全没有事了。
  唐玮再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突然他看见凌云手上的戒指,便没话找话地说:这戒指很别致呢。
  是啊。凌云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突然她发现原本泛着金色光芒的网面中夹杂着约绰的鲜红,但那红又似乎看不真切,必须转着角度才能看见。但当她再转了几次后,发现那抹鲜红又失去了踪迹,变得无迹可寻了。
  那天放学后,当凌云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她发现唐玮跟着站了起来。她到底是敏感的,不由加快了脚步,但唐玮已经不避嫌地快步走到她身边:你的脚刚好,我送你。
  要放在往常,凌云早就断然拒绝了,但今天她说的却是:那不是太麻烦你了。
  得到了鼓励,唐玮显得有点喜悦,在上出租车时,他甚至伸出手轻轻扶了凌云一把。
  那天,唐玮一直把凌云送到了家,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凌云的家,墙上凌云和苏显文幸福的结婚照大大地挂在那里,唐玮觉得有一点点吃味。
  喝碗糖水吧。凌云从厨房端出她前一晚烧的绿豆糯米汤。
  唐玮望着面前这个贤惠的女人,她看上去那样娴静,他想如果能够得妻如此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每天面对她淡淡的温婉的笑容,再大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啊。
  哟,我忘记放糖了。凌云突然想起什么,去端唐玮面前的糖水,手一偏,手指正好搭在了唐玮的手上,她的脸立刻红了,有点手忙脚乱地把手移开。
  凌云。唐玮一把抓住她要躲开的手。
  凌云面上烫得快烧起来了,她享受了一会儿唐玮手指的温度,她知道自己的手指渴望与那样的手指纠缠。但很快她用力抽出手,努力调整了情绪:时间不早了,我要做饭了。
  唐玮有点讪讪地缩回手,心里有些留恋,但他明白凌云的个性,知道她已经从一刻的迷茫中抽身。他有点狼狈,几乎结结巴巴起来:对不起,那你忙吧,我走了。
  我送你。凌云并不留客,打开门把唐玮送走了。
  一边做饭,凌云一边胡思乱想着,唐玮从一进学校开始就对她表示出明显的好感,自己从来都没有动心过,为什么近来自己好像突然没有了抵抗诱惑的能力了呢,动不动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像她这样已婚的女人,艳遇已经不属于她了。突然,她觉得“不属于”这几个字很耳熟,再一想,这正是梦里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自从上星期开始做第一个梦起,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又似乎她就是从那个梦以后,开始对唐玮渐渐心软的。那个梦是哪天做的呢?凌云努力回忆着,那个夜晚,那个夜晚……对了,那个夜晚显文送了枚戒指给她做生日礼物!
  凌云低下头看了眼戒指,她发现戒指又发出了鲜红色约绰的光芒,她好似觉得有些东西在脑中跳跃,但又触摸不到真相。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3


  那天半夜,凌云是被苏显文的手机声吵醒的,她听见苏显文用一声安慰的口气说着:好,我马上过来。
  在被惊醒前,凌云正在做着那个相同的梦。只是这次这个女声加了一句:很快就会物归原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显文同时被那个噩梦纠缠着,那个柔软的女人贴在他背后,声音细滑:我好冤啊,好冤啊……
  手机惊醒了苏显文,也使他从噩梦中摆脱出来,电话那头是罗梓欣抽泣的声音:显文,你来陪我,你马上来陪我,好吗?我又做噩梦了。
  苏显文原本对于梓欣半夜打电话给他有点不高兴,觉得她有点太不识作了,毕竟他的正牌老婆凌云正躺在他身边,但一听到她在做噩梦,而且是“又”一次,便觉得心里一动。
  苏显文感到梓欣家里时,梓欣正蜷缩在床上一角,她的喉咙已经哑了,脸上布满泪痕。
  怎么啦。苏显文不由一阵心疼,把梓欣揽入怀中。
  他们放火烧我,我好痛好痛……梓欣用双手缠住苏显文的脖子。
  谁?谁放火烧你?苏显文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要一睡着就会做这个梦。梓欣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梦里好像是民国时代,我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然后有一位老人宣布对我执行火刑,接着便会有人点燃我脚下的柴火。虽然是做梦,但我真的感到自己被大火烧着,那种痛是真实的,具体的,虽然醒来以后身上什么伤都不会有,但是每天在梦中受这样的煎熬,我也受不了了呀。
  梦虽然与苏显文做的那个风马牛不相及,但每天都在受着煎熬却是苏显文也有的感受。但他想了想,没有把自己的梦告诉梓欣,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你不要走,好吗?你陪着我,好吗?梓欣柔软地躺在苏显文怀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4


  早上洗梳的时候,凌云打开水笼头,管道里出来的竟然是滚烫的水,虽然凌云已经及时缩手,但手指仍然被烫红了。
  怎么这样倒霉啊,上次是脚,这次是手。凌云一边为自己上药一边闷闷不乐地想着,但她突然想起,那次脚之所以扭伤,是因为手差点被门夹到。凌云不由把目光投向左手,那枚戒指安静地在那里发出金色的光芒。
  戒指!凌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一切都是从这枚戒指开始的,做梦、扭伤脚、烫伤手,一切都是从带上这枚戒指开始。她又想到梦中那个女人的话,难道这枚戒指原本不属于她?!这样一想,整件事仿佛被贯通了起来。
  为了不使显文担心,凌云决定自己把时间弄清楚,她给显文打了电话,问他那枚戒指是从哪里买的,称自己的同事看了很是喜欢,也想去买一枚。
  得到地址后,凌云向学校请了假,赶到了位于城市西区的那家古董店。
  古董店老板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看见凌云,她热情地招呼着。
  请问这枚戒指是您这里卖出的吗?凌云把手伸到老太太面前。
  是啊,前些日子,一个先生从我这里把这枚戒指买走了。老太太很有把握的说。
  那您是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凌云的声音有点颤抖。
  老太太微笑着说:我人老,记性却好,这枚戒指是徐老板他侄子卖给我的。
  到哪里可以找到他?凌云看上去很激动。
  每件古董都有着很多故事,为什么要去追究呢?老太太和蔼地劝。
  不,我想知道这戒指的来历。
  好吧,徐老板是我的老主顾,你把电话留下,我帮你联系他侄子。
  从古董店走出来,阳光突然有点刺眼,凌云大大地喘出口气,突然她发现自己刚才激动的样子仿佛不似她了,她一向是沉静内向的,什么时候会那样感情用事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5


  回家后,凌云越想越有点后怕,想着要和苏显文商量一下,可是却接到他要在公司加班,不能回家的电话。
  凌云一个人郁郁地坐在客厅里,房间里突然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凌云的心一紧,觉得屋子好像呆不下去了。她想了想,又给苏显文挂电话,但他的手机却关了。凌云的心里越来越慌,她开始拨显文公司的电话,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始终都没有人接。
  凌云突然害怕起来,显文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她跳起来,冲下楼,直接打车赶到显文的办公楼下。但看门的保安却不让她上去,说是办公室里的人早就都已经走光了。
  你让我上去吧,我老公刚才还打电话给我说在公司加班呢。凌云恳求着。
  老公说要加班,你都相信。保安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不禁冷嘲热讽起来。
  你说什么?凌云突然来了气:你说话要负点责任的。
  整幢大楼现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你老公所谓的加班只是个借口而已,具体去哪儿了,我也不好说,但男人嘛,就那么点花花肠子。
  凌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最近,显文的加班应酬频率的确比以前多得多,即使回家也很少和她亲热,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性生活频率几乎已经降为了一周一次。
  第二天,凌云在下班前给苏显文挂去了电话: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苏显文这几天一直陪着梓欣,他们两个常常同时从噩梦中惊醒,这使得他越来越离不开梓欣,听见凌云的声音,他不由敷衍道: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你自己早点休息。
  凌云的脑子“嗡”地一响,下班后她便偷偷赶到了苏显文的办公楼下,5点半苏显文从办公楼里走出来,上了出租车,凌云连忙也拦了一辆跟踪。20分钟后,预感成为了现实,苏显文坐在了一家牛排馆里,而罗梓欣正依偎在他身边,用叉子叉着小块牛排往他嘴里送。
  凌云呆呆地立在远处,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一步。一直以来,苏显文都是她心目中的好丈夫,怎么会突然间成为一个负心人。
  她木木地站在那里,直到手指好像热得要烧起来才清醒过来。她低头看了看手指,戒指发出鲜红色的光,特别亮特别清晰,而原先的金色仿佛都被遮掩了。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她发现苏显文和罗梓欣已经吃完饭准备买单离开了。
  她决定继续跟踪,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跟踪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终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因为罗梓欣住的房子是老式公房,隔音设备差,因此两人投欢时一般选择去酒店。
  看着丈夫揽着另一个女人甜甜蜜蜜地去开放,凌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就在她准备跟踪他们进房间时,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古董店的老太太,说是徐老板的侄子已经在店里等着了,问她是否有空马上过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4-8-4 02:56



  那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只是神色有点憔悴,见到凌云,轻轻点了点头。
  徐先生,你是否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凌云开门见山地问。
  是它,是它。年轻人盯着那枚戒指:它足足使我发了半年的梦。
  又是梦?
  这枚戒指是我在一次拍卖会上看到的,当时我和另一个人争这枚戒指争得很厉害,他显然比我有钱,所以眼看我就要落败。但那个人突然心脏病发,倒在了拍卖会现场,于是我成为一个没有对手的人,把这枚戒指买到了手。当时我买这枚戒指是为了送给我的未婚妻,但谁知道我还没有来得及把戒指送给她,她就失踪了,听说是跟着一个有钱人走了,做了二奶。
  徐先生,我想问的是这枚戒指的来历。凌云觉得对方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
  买了这枚戒指以后,我夜夜梦里会发同一个梦,梦中有个女声对我说:错了,提前了一个,应该是第七个。年轻人叹了口气:我每晚都必做这个梦,这使我非常困扰,于是我就向拍卖会询问这枚戒指的历史。
  听到了正题,凌云的神色也不由一紧。
  那枚戒指是民国三年时制的,最初属于一个叫楚楚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大地主段天豪第七个老婆,也是他最后一个老婆。段天豪比楚楚足足大了三十六岁,所以很宠爱楚楚,这枚戒指便是段天豪特地请人为楚楚定做的。但是三年后,在一个夏夜,楚楚突然用预先藏好的刀在床上把段天豪刺死了,为此她犯下了家族里的死罪,三天后就被绑在柱子上烧死了。
  啊……凌云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不由发出感叹:那戒指呢?
  楚楚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临死前把戒指送给了贴心的丫鬟,后来几经易手落到了拍卖会。说完这个故事,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那楚楚为什么要杀了段天豪呢?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故事结束了,但是它仍然没有解开凌云心中的迷题,唯一让她引起注意的是,年轻人说的那个他自己做的梦,他说道自己梦中听见有女人说他提前了一个,应该是第七个,而凌云梦中,“七”正是经常出现的一个字。
  谢谢你的故事。凌云向年轻人道谢。
  不用客气,只是我能看看这戒指吗?年轻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
  凌云把手指向年轻人,年轻人看着戒指,眼角一湿:梓欣也有一双这样的手,如果带着也一定好看。
  凌云心想梓欣一定是年轻人那个未婚妻的名字,他一定很爱她。
  不要难过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凌云忍不住安慰他。
  不,我只想遇到梓欣,没有人会比她更好。年轻人脸上露出偏激的神色:梓欣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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