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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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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涉险
虽然差一点就有更多的发现,但总算是知道了一点秘密,也算是对得起那具性能优异的望远镜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晚上二狗子肯定会加强防范,再加上他那条恶狗,再要在晚上行动也不太理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二狗子隔上一两天都要去打猎以维持生计,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我大白天趁他外出时,到他屋里一游,看看那地洞里究竟有些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张玲似乎不敢看我,有意地回避着我的眼睛。我也不自然地想到昨夜那狼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心里居然有些花花动动起来,不过,我毕竟有着不同一般的理性,将这股莫名的骚动压制了下去。
吃过早饭,我叫过张玲来,一脸严肃地道:“现在我分配给你一个任务。”
张玲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这也难怪,以往的行动,我都没有主动叫她,都是她自己跟着我。
我咳了咳道:“我决定去探访那个地洞,你负责放风,做得到吗?”(我已告诉了她我的发现)
她头一次露出了迟疑的神态,这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以为她害怕了,谁知她突地拉住我的手道:“那地洞里不知有什么,会不会不安全?还是不要去了吧!”
原来她是在为我担心,我忍住心里那股异动的情绪,故意轻描淡写地道:“不会有事的,放心!”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她看我坚决的样子,跑进屋去,一会儿拿了一些东西出来,递给我一幅耳机模样的东西,说:“近距离对讲机,有效距离三百米。”
我看着那东西,没有象以后那样吃惊,就算她现在拿出一把冲锋枪来,我也不会再大惊小怪。正如她所言,这些都对捉鬼有用嘛!我只是想,她有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家庭,以后有机会一定有弄个清楚。
很幸运的是,可能经过昨晚,也或者因为这两天他因为防范我们没有出去,这天早上他背着猎枪,带着那条讨厌的狗出门了。
我将耳机塞入耳里,试了试,效果不错。我叮嘱着张玲一定要尽可能地远距离看好二狗子什么时候回来,以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脱身。
我离开张玲,迅速地冲到那茅屋前,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花了几分钟掏开那柄锈迹斑斑的铁锁,一闪身进了屋内。
屋里很阴暗,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我想到就在这里的屋角,有着一个地洞,一个藏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秘密所在。也许那是一个通往地府的入口,而陈梅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我被自己这个怪异的想法刺激得寒气直冒。恰好这时,耳机里传来张玲熟悉的语声:“思奇,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一听到这富有磁性的女声,我居然一下子镇静下来。我边俯下身去边道:“我刚刚进屋,好了,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的。”耳机里传来张玲模糊的回答声,接着就没声了,可以听到她微微的呼吸声。
可是当我在地上仔细地搜索了几遍之后,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甚。地上根本就是平整的一块,并没有如我想像的有板子什么的,看起来一点异样也没有。我站起身来,确认这的确是昨夜二狗子蹲着的地方。我不甘心地又俯下身去,握拳在地上四处敲着。果然,有一处发出空洞的声音,这证明地洞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我仔细地敲着,确认了一处地洞与实地交界的地面,细细地抹去上面细细的浮土,终于发现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
我禁不信喜道:“找到了!”
耳机里传来张玲急切的声音:“找到什么了?”
我边沿着细缝抹着尘土,边答道:“地洞的入口,别急,等我想办法打开它。”
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虽然一个方形的细缝完全显露了出来,我却完全没有法子揭开中间的土坯而露出地洞来。那细小的缝隙完全插不进什么东西去,土坯的上面平整得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怪了,二狗子是怎么打开来的,昨夜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难的。关键在什么地方呢?我在否定二狗子会做精妙的机关同时,突地想到:这应该是从里面打开来的,一个人在下面托起土坯,那岂不是很容易就打开来。可是这个设想,就确定下面必须有一个人,那是什么人,什么人有必要躲在地洞里?陈梅?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就在我呆呆地胡思乱想时,耳机里突的一声震天动地的惊骇的惨叫声,震得我脑袋“嗡嗡”直响,接着就听到张玲恐惧之极的喘息和那只恶狗低沉的咆哮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我被这一连串巨大的声响震得懵了,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到我缓缓地僵便地转过头去,看到一柄猎枪正指着我,我才恢复了理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二狗子满面涨得通红,额上青筋直跳,剧烈地发着抖。一股似乎相识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眼前一下闪过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午夜和那个凄惨的傍晚。
我举起双手摇着,盯着眼前颤动着的枪管,心里叫道:“不要,狗哥,冷静,不要发疯。。。”
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多长时间,二狗子摆了摆枪,示意我出去。我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走出屋去。
当我跨出门时,就看到张玲竟然歪在墙上,那只狗龇着大牙,前爪正搭在张玲的双肩上。而她的肩上,几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我一见到这种令人难以相信的情形,一转身,恼怒地叫道:“你算什么男人!居然对一个女孩下手,什么都是我做的,你找我算帐好了。”
二狗子推得我退了两步,跨出门来,冷笑道:“我早知道是你们,要是我让狗先回来,你们两条小命早就玩完了!”
我虽然错在先,可是一看到张玲那张已吓得失去血色的脸,也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地道:“哼哼,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打死这条狗还不是件什么困难的事!”
二狗子先是一愣,接着居然平静下来,他近乎哀求地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实在是有苦衷,难道你们非要破坏掉我现在平静的生活才甘心吗?”说完,他长叹一声,唤开了那条狗。
他这样说,我反倒无话可说。我沉默着抱起软软倚在墙上的张玲,大踏步地走了。在眼角的余光中,我清楚地看到二狗子那张脸充满着无奈和沉痛。这让我扪心自问:我真的大错特错了么?
怀里的张玲紧紧地抱着我,身子还在微微地发着抖。她曾为我担心,没想到却是她受伤。看着她肩上的伤口,我心疼得要命,也自责得发疯。这件事从头至尾,不过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却导致了二狗子和张玲受到伤害。
看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决定不再追查下去,让这永远成为一个谜好了!虽然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心里又冒出两个老大的疑问:二狗子为什么会发现我们的行动以及张玲如何会跑到屋边来。
第十二章 发现
当我抱着张玲回到姑妈家时,恰好家里没人,否则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我进入张玲的房,想将她放到床上,可是她却不放手,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想她这次是受惊过度,于是安慰她道:“没事了,已经到家了,快睡到床上去。”
我一将她放到床上,就去脱她的上衣。她惊叫道:“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男女有别,我是急于想给她处理伤口,昏了头。我尴尬的道:“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她这才释然地笑笑,就要起身。我连忙按住她,问道:“你干什么?别乱动。”张玲指了指她那“百宝箱”道:“我拿急救包。”
我边说让我拿吧,她却抢在我前面,背对着我打开包,拿出一个小型医疗包。
处理完伤口后,我就对她说了我不再追查的决定,并且明天就回去。她有点不相信,我任由她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我。我想,明天非回去不可,她需要接种狂犬疫苗,看那狗的疯劲,谁知道有没有病。
她突然说:“我小时候已经打过狂犬疫苗。”
这是个什么女孩,连一瞬间的我的心思也猜得到,真是精怪。当然,我问了心中的关于她的那个疑问:让你远距离放风,你怎么跑到屋边来。她解释说以为我找到了鬼,所以心急得也想看看,却没料到二狗子那么快就会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也睡不着,站在谷场上呼吸着乡村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我的脑中却是一片乱糟糟的。今天已是到这儿的第六天,初来时的那种激情现在都不知消散到哪去了。我也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有关在三个当事人都没落到好。
对了,要走了,去和二狗子道个别吧,总算是我做错了,道个歉也许可以弥补一下。我这么想着,人已往二狗子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二狗子家了,奇怪的是,那只狗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欢迎”我,事实上,我连它的影子也找不到。
到了屋前,我喊道:“狗哥,狗哥。”
没人答应我,屋里静静的,我隔着窗户朝里看,屋里虽然很暗,但仍可以看清是没人。
我疑惑地想他这么早到哪儿去了。突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让我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它,甚至转身走了两步,可心里的那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一直到将我所有的理智防线击垮。
我飞奔而去,就近找到一个沟渠,脱下短衫,将它颈部袖部的三个出口全部系死,做成一个口袋。然后拣了一个泥土松软的地方,挖了大半“口袋”的泥土,然后将水浇进去,和成稀泥。
这一切都是在快速的动作下完成,当我背着半口袋稀泥又返回茅屋前时,只不过用了十来分钟。
我确定二狗子还没回来,就围着屋子打量着,最后选了一棵树,爬了上去,从横伸在屋顶上的树枝上吊着,随着树枝的弹动,我轻巧地落到屋顶。虽然屋顶一阵乱抖,但总算是接住了我,没出什么状况。一站稳脚跟,我立刻掏出稀泥,除了留下鼻孔呼气外,从头到脚,密密糊了一遍,随后我睡下去,在茅屋顶上滚了几滚,粘了一身的茅草。做完这一切,我静静地躺下来,让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接着,我翻过身,将一根树杆咬尖,在挡雨的油毡上钻了个洞。然后我贴着那个洞向下看去,效果很理想,可以完全看到屋内的情形。
这个洞在下面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我全身被泥糊着,散发不出气味,那只狗也不会发现我;我全身粘着茅草,已经与屋顶溶为一体,就算在高处也不会有人发现我。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二狗子提着打来的野物刚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否被发现,总算我功夫做到家,没被发现。
就这样,我一动不动地面朝下躺在屋顶上,浑身燥热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熬到午夜。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所有受的苦都得到了回报。一切都如同那晚看到的一样,那当然又不一样,这次我看清楚了。我的设想不错,那地洞上的土坯确实是从里面托起,二狗子接着才能将它移开。我一颗心剧烈地狂跳起来,震得耳鼓“咚咚”作响。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地洞口上:下面真的有东西,不管是人是鬼,马上就可以分晓。我狂喜中又掺杂着矛盾,不出意料的话,会是陈梅?
动了,首先是一颗披散着长长青发的头伸了出来,慢慢转动着,因为我是垂直向下俯视,所以看不见脸面。接着,她的半截身子露了出来,一身白衣刺目惨白。在二狗子的抱扶下,她完全出来了。二狗子紧紧地抱着她,那女人(不知是人是鬼,估且称作人吧)发出轻轻的笑声,微微抬起头来。
我一见到那张雪白的脸,就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了,我感觉我已被弹上高空,不知着落。我在心里呻吟一声:陈梅,是她,真的是她。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那张脸已深深地印在脑海深处,再也不会忘记。当一切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我却有点承受不了了。在我的内心深处,那个陈梅已是个被砍得稀烂的怪物,一把深埋黄土的朽骨,一个“阴间”的人,永远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她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我下面。所有的科学唯物论知识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鬼,鬼,鬼,这是真的。
就在我脑中正做着激烈的思想运动,却恍惚看见二狗子突然呆了一下,然后猛地冲出门去,接着就听到他无奈和惊惶的声音:“你……”
我被这突来的状况惊醒了过来,唉,为什么老出状况呢?我真的就这么倒霉吗?
是谁来了?二狗子还和谁交往?就在我心里一连串的疑问下,传来的是张玲的声音:“唉哟,放手,你捏疼我了。”
这真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她?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一人到这来?她怎么过的恶狗那一关?
短短的几天来,怪事可说是层出不穷,但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刻我心中的疑问。
二狗子惊问道:“你看见什么……”他话还说完,一声撞门的声响过后,张玲冲进屋里来,当她看见陈梅,就呆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陈梅似乎满脸惊诧,这是鬼的表情吗?
张玲突然傻傻地问:“你是陈梅?”
陈梅先点点头,接着好奇地问道:“我没见过你,你怎么认识我?”
张玲简直是中了魔似的,答非所问道:“天,你好美!”
陈梅歪歪头,打量着张玲,轻笑道:“你也很好看呀!”
听着这一人一鬼的对话,我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似乎愈来愈淡了,甚至于我想笑出声来,谁能想到人鬼相对会是这种情形!
张玲突然向前走了上去,似乎是想去摸陈梅。我的一颗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不知该不该出声阻止。就在我犹豫间,二狗子拉住了张玲,装着笑脸道:“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们要吃饭了。”
我被种拙劣的开赶措词弄得哭笑不得。陈梅走了过去,拉住二狗子的手道:“狗子,你怎么这么对人家。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人了,你让她陪陪我吧!”
“好长时间没见过人”这是什么鬼话,该不是鬼的暗号吧?
二狗子看来还在犹豫,陈梅居然拉住了张玲的手。我心里吃了一惊,可张玲却没事人一样,笑吟吟地耸了耸小巧的鼻子道:“好香,能让我参加吗?”
陈梅欣喜地拉着张玲坐到桌旁,同时轻喊呆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二狗子:“狗子,站着干啥,我们饿了。”
二狗子喏喏答应着,盛了一大盆兔肉,端上桌。张玲也不客气,居然跟着他俩吃起香喷喷的兔肉来。中午我就被二狗子煮的肉香味馋得不行,这一会,我饿了整整一天,看着张玲那吃得香香的样子,我气得要命。
突然,张玲放下手中的兔肉,鬼笑了一下,大叫一声道:“思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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