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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imwangqi

《我不是聪明女生》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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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二)(1)



  我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可是手指仍兀自颤抖不已。好不容易拨通韦君的电话,我已满头冷汗。

  “他找你了?”

  “恩,你告诉他我的寝室号?”


  “难道你希望我不说?”

  “他怎么还在国内?”

  “9·11以后,签证不好办了,他妈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再没来过。"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声音嘶哑如一只受惊的母狼。

  “我也不想说,可是……”韦君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吗?他复读这半年一直在找你。”

  我的信心如失去风的风筝一头栽到地。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我想也不迟,他刚考完,他所有的志愿全填在长春……”韦君叹口气,“对不起,我知道你对他有成见,但我们是兄弟。他问,我不能不说。”

  好一个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回答,我无以相对,冷笑半晌,“我不会让他来的!”

  “他有他的烦恼”,韦君的声音死水般一成不变,“况且你拦不住他,你拦谁都行,可你从没能左右他。”

  一股酸楚涌上我心头,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个——畜——生——”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韦君的嗓音如咒语一样慢慢响起,“你可以不见他,只要你不见他,他是不会去找你的。他现在也差不多是J大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去看看自己即将生活四年的地方?”

  “你……让了?”

  韦君没有回答,良久,嘟嘟的挂机声响起。

  他要来了,来看我了,立刻,马上。

  竟然无力拒绝。也许他说得对,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朋友,朋友之间彼此探望,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我知道,如果我决定让步的话,理由是非常好找的。可是为什么从不妥协的我总会在他面前兵败如山倒?深仇大恨架不住两句哄,女人就是这点贱。

  杨琼身上有着一股永远不变的霸气,我是众所周知的臭脾气。所以当初我们在一起时几乎没人看好,韦君说“两强相遇勇者胜”,还设了彩赌我们过不了一个月,众闲人纷纷跟进,讨论日后是我伏低做小还是杨琼天天跪键盘。客观地说,为了维护我们的交往我真的心力憔悴。单是被女生集体冷落就长达一学期,固然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女人缘,但被那么孤立还是第一次。有几个女生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的小命都难保,那几天女生成群结队说笑,一见我便冷嘲热讽或是置之不理。我左右思寻自己没有得罪人之处,那么就是这个桃花劫了。抱怨给他听,他也郁闷,说许多人都问他怎么把野蛮女友搞定的。“我没干什么啊!”他挠头,我想想也是,明明是我把他搞定的。

  好在杨琼极矜持,一般女生想搭话都难。那几天陈露冯丹几个变本加厉地往他身边绕,打着种种希奇古怪的名号揩油。我看得眼里冒火又不好发脾气,只对着熊猫叨咕个没完。熊猫无奈,只好一遍遍听我的牢骚。末了还是拉了球球来陪我下五子棋,一张纸两支笔又简易又不怕被老师发现,有说有笑渐入佳境。球球号称联众棋王,若是在网上,摆平我这样的小菜鸟根本不用动大脑。

  但是实战又有实战的好处,禁不住我又偷子又耍赖又悔棋,球球居然战败!哈哈哈,饶你奸似鬼也喝了老娘洗脚水。战神球球已经有几年没被女生放倒过了,禁不起这打击,小脸憋得通红发毒誓要收复失地。于是卷土重来,这一次球球号称要拿出棋道风范,坚决不被女色所惑。也许是心态已乱,神情恍惚的球球屡现败手。球球沮丧万分又不愿露出来,只说,“教育下一代棋手需要牺牲精神。看到你们这么茁壮成长我真是欣慰,后继有人啊!“我连下两城大为得意,笑得开心“吹吧啊你就!姐姐这还让了你好几手呢。怎么样吧?还要不要师傅再传你两招?”两人交战正酣时熊猫狠命踢了我一脚,我抬头,杨琼在前面脸都绿了,眼神恶狠狠好象我欠他二百钱。当时我心里哆嗦一下,不好,怕要应韦君的乌鸦嘴。

  以后的日子我克守妇道,笑不露齿行不摇裙。委实做了一个月的淑女。熊猫常模仿英语老师的腔调说:“爱情能使猪~~~~~~~~上树!”

  是的,爱情能够能使猪上树,可是猪早晚会发现,上树容易下树难。

  电话里杨琼的声音宛如耳畔,“你在我心里是一块纯洁的玉,我不能有一丝一毫地亵渎你……晓蓓。”

  我心里一阵抽搐,我冲动地对着电话大喊:“杨琼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为什么不问!”

  杨琼没有说话,良久,他说,“你记得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的日子吗?”

  图书馆是实验中学最美的建筑,四月的天空初雨微霁,淡灰的天和云朵。红瓦百墙的小楼下面绿树成茵。每年春天有大片的桃花和梨花盛开,那些花瓣落在草地上,无比馨香。

  我们经常一起在桃花下的台阶上背书,风吹来的时候,很多花瓣掉下来,落在我的书页上。

  我拂掉那些花瓣时杨琼就会伸手拂掉我头上的花儿,我的头发在他指间流动……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已齐眉……

  记得那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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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二)(2)



  那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现在我的桌面,就是你在桃树下的照片。”

  “你的头发还是乱乱的……你从来就不会梳头……”

  杨琼的确是了解我的,可以轻易击中我的死穴。

  相爱的时间太短,遗忘的过程太长,我们只是在一瞬间交会闪亮。可是这短暂的灿烂,足可以让我在黑暗中铭记一万年。

  也许,也许,我承认,在这上面我仍一无所知。

  其实当初大头他们也说,没必要把这些看得太重,男人的思维和女孩子不一样。大头说:“你会后悔的。”

  我无法接受,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时候却和别人在一起。

  可是……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机会?或者……既然要报复,就要有接触机会才能报复啊……我打了个冷战,其实我看得清自己,想要什么却一直在寻找借口。

  是的,我承认。

  我恨他,恨到了不能不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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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三)(1)



  下楼时我很意外地遇到了老许同班的一群女生,大概刚洗完澡,一个一个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们中有几个和我不错,大家平时见了面也互相点头问候。今天我心情不顺,沿着墙跟走,笑了一笑就算完了,谁想走在最后那女生猛然一抬头,我俩竟看了个大对眼。

  我倒吸一口冷气,靠,傅萍!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装没看见继续往下走的工夫,她已经冷笑了一下低下头去。嘿!新鲜!小样儿的还横到我头上来了啊?

  干脆一脸奸笑迎上去,"傅姐姐好客气,买那么贵的巧克力送老许!老许上火不敢吃留我这儿了,味道蛮正的,谢傅姐了啊!"

  旁边女生彼此使眼色,她脸上立刻变得铁青。我做天真甜蜜小师妹状,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她睚呲俱裂,周围的女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全身充满报复的快感,老黄瓜了还跟我较劲?你以为我怕你呐?女人啊……真的是很简单的动物。算她聪明没有动作,不然……陈魁以前和我说起过他在建院那群死党:“就一群流氓!妹子谁敢欺负你就告诉哥哥,削不死他的?”

  对女人动用武力未免有失原则,好自为之吧,老姐姐!

  转天是个好天气,我在食堂见到老许,似乎又憔悴了几分,不会吧?这等人物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小蓓”,他在我旁边坐下,“明天我们学生会换届改选,我心很乱,你能来吗?”

  “我有事,你叫傅萍去吧。”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傅苹之间绝对没什么。”

  我扭头看他,心平气和笑靥如花,“那也不必,希望你们在一起快乐就好。”

  “我们只是朋友!”

  我冷笑,傅苹所为已是最大的反证。现在还拿这话来蒙我,真当我弱智儿童?老许,你未免太轻敌。

  “只怕傅苹不这样想。”

  “不不不,她其实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一起就是聊聊天。她以前还说要陪你去买衣服,说想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一惊,好厉害的傅苹。先我一步已把路铺平。陪我买衣服?是吗?只怕是先若有若无地攻击林晓蓓审美不够吧?傅苹未必看上他倒是有可能的。好歹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骁将,怎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盘向别人交保护费?追了玩玩了扔,从别人手里挖墙角尤其过瘾,因为可获得双重满足感,抢来的糖方甜。有那入戏的,自己也玩得投入,情浓时亦会泪水涟涟,这种把戏,不说也罢。情场哪是讲道理的地方?

  我抬了抬头,“朋友也好,情人也好,现在都不关我事,我不是傻子。衷心祝愿你们幸福美满。”

  老许脸上极其难看。

  我看着,心里舒服了许多,“对了,昨天我见到你的朋友。”朋友两字音放得很重,“她差一点杀了我,呵呵。”

  “你一定要这么说吗?你误会她也误会我了!”

  “不够?那再祝许哥傅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喽?”我自信笑容温和柔婉,不带一丝戾气。“晓蓓会照顾自己的,不麻烦许哥哥了。今后各自珍重吧。”

  我走出食堂时仍是笑吟吟地款摆腰肢,像往常一样吸引许多目光,不管怎样我仍是烟视媚行的女子。若是从前,他必来追我,这次居然放我走,可见傅苹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影响。

  要走就痛痛快快地走,不要回头。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既然保不住一段短暂情缘,至少要保住尊严。

  虽然心里并非真的快乐。

  一个有过牵连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拱手相让给别人,虽然在过去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足轻重。就这样也好,就这样吧,她也无法完全占有他。

  他刻板,她随便,两人在一起可以彼此迷惑一段时期,但最终不是一路人。他们将会彼此了解,然后厌倦,最后分手。即使不分手,也只是彼此忍耐,还不如分开。

  我知道,全都知道,所以心里那丝丝缕缕的不快一定只是幻觉。等杨琼来了,都会好的。

  谁离了谁活不成呢?

  校园广播站放着淡淡的蔡健雅。

  “他的样子已改变

  有新伴侣的气味

  那一瞬间

  你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

  早在告别的那天

  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走在阳光明媚的大道上微笑,尽管脸上的肌肉僵硬。

  杨琼的机票订在明天。所以我可供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挨个通知了在长春的几个同学,大家听到以后都吃惊地说,“他啊?”然后赶紧补笑说那很好,又可以聚一聚了。我听着脸红,忙补说他是来看学校,说完又后悔,欲盖弥彰的几句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周边的旅馆问了一遍,暗暗捉摸着他的口味,在哪里住,在哪里吃,吃些什么?长春的好吃的蛮多,但实在不是个好玩的地方。伪皇宫?算了我们连故宫都去过两遍了。再说那是满州国的遗迹,小日本能搞出什么好东西来?净月潭?人太多,况且北方的水色总是失之凝涩,不够灵动妩媚。名人故居?更是扯淡。好象历史上长春就出过俩名人,一个是慈禧太后一个李洪志,不说也罢。真给文化城市丢人。

  长春的火锅和烧烤倒真的不错,只可惜大夏天的有些不应景。好在上学路上那家冷饮店环境很好,莲子抹茶冰更是做的出神入化,余香满口。若是两人独对,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万福居的酥晶鱼也不错。最麻烦的倒是我自己。自到长春一直穿得随意,往好里说,不拘一格;用老马话说,忒埋汰。老马不止一次骂我给中国妇女界丢尽了脸——“就不能别穿那个全是窟窿的麻袋裤子啊?!大姐!你行乞也不用打扮这么惨吧!”我仍然套上麻袋裤子招摇过市,旧是旧点,但一条要三百多,想必真正的乞丐不会喜欢。况且,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穿衣服是取悦别人的眼睛,悦我的那个已经从人间蒸发,我去取悦谁?故此一直是一副懒梳妆的样子。现在仓促上阵,极其痛苦的发现过去珍藏着舍不得穿的好衣服已经落伍,那条镶蕾丝的牛仔裙是去年夏天选的,当时只顾郁闷将它压了箱底。今天试穿却意外地发现搭扣合不上去?!衣裙本是女人最放心的情人,竟连它都背叛我?我抱着裙子颓然坐在床上,陷入苦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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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三)(2)


  “胖了?嘿嘿。”老马落井下石打落水狗。

  我翻一个白眼,“不!缩水了!”

  “这都能缩水?呵呵……”


  不理她,自顾自继续努力。扔得一床狼籍却仍拿不定主意。黑色的中国鱼T-SHIRT搭配牛仔裤是我这一季的习惯搭配,眼下是非常时期,这般中性的男人婆装束自然万万不可。浅米色高领无袖背心不错,可是收衣服时没叠好,一身褶子沟壑起伏像环境生态学课上看到的黄土高坡。淡蓝的短袄长裙看起来像我妈那辈人穿的。浅粉背带裙怎么看都有装嫩的嫌疑,况且不衬肤色......对了,要命还有皮肤,从知道他要来以后我就告别了楼下那家四川小店,虽然它的麻辣烫是真的好吃,可是脸上的痘痘也是这美食逼出来的。算了,舍身取义吧。

  还有眼睛!眼睛!长期在书桌前的疲惫使它呆滞无神,还有黑眼圈!天啊!黑眼圈!我发狠地涂了二两眼霜都没用。只是眼睛周围肿了一上午——大概是营养太多了接受不了——唉,旱时旱死,涝时又涝死啊!

  偏是心烦时许磊又来添乱,一个接一个的短信。我关了手机,他便打到寝室坐机上,我叮嘱室友,“就说我不在。”

  看来看去还是那条纯白的运动裙派得上用场,搭配一双同色球鞋,仍可以冒充清纯小女生。菲薄的短发随意拢在耳后,脸上仍是一张素面,只唇上微现水晶般闪亮色泽。呵呵,既是天生丽质,多了脂粉反污颜色。寻思一下,摸出手链带上。这条小小的链子被我扔了又捡捡了又扔,却终是舍不得真的扔在人多的地方。那一次半夜在床上发懵,左思右想还是溜到水房窗台上把它捡了回来,方才睡得安心。

  “这次呢?”我怯怯征求老马的意见。

  “哎——呀——”,这厮嗓子憋得尖尖的,“果然不愧是六必居——最——红——的——姑——娘——。”

  “去死!”我扔个靠枕过去,“好好说。”

  “不错,不过……是不是短点?”

  我低头,裙子不紧,下摆在膝盖上方飘飞,比起我以往的风格是短了许多。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老四贼眉鼠眼的笑。

  “没那么短吧?算了不管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拉起门。

  “上哪套狼啊你?”老马的声音。

  “水房!”水房的镜子大,爱怎么照怎么照。

  想想又杀个回马枪,“老马?遮暇膏还我,我要用。”

  “我靠,行了行了已经挺妖了。死人也能让你套活过来。”

  我走出房间还听到她说哪个良家妇男又撞枪口上了,我们应该立个殉难者纪念碑云云。算了,懒得和她一般见识,没点小心眼不叫女人。

  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然是另一副模样。

  惊艳!

  偷来梅花三分白,借得梨蕊一缕魂。冰雪聪明,顾盼流转,自是一片风景。

  险些得意忘形。

  切莫忘了要谨慎再谨慎,审视再审视。纵然水如眼波横,山如眉峰聚。于我来看,已经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这一切都变了,只为一个目的。

  这已不是红妆,是战袍。

  西谚有云:失掉一块马蹄铁,输掉一场战争。每一个小纰漏都是可能是我的死穴。而我,已经输不起了。

  只许胜,不许败。

  我忽然想起高三模拟考时那一道作文题:想爬过一面高墙,你会怎么办?

  我说,我会先把自己的帽子扔过去。

  扔了帽子,便势成骑虎,不得不背水一战。潜力因此激发到最大。胜算也就多了。

  当年那位已经花白头发的老教师没有一如既往地给我最高分。反而问道“你真那样想的?”

  “当然。”我看着满篇红波浪却得分平平的卷子,觉得很不公平。

  老师叹了口气离开了。并没有按我的希望加分。

  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了那声叹息的含义,可惜……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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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四)


  出现在机场的时候众人皆惊叹,大头感慨:“靠,天山童姥也有回光返照的一天!美女,哪条道儿上的?留个电话吧。”

  “……”

  施展我的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


  削你个千朵万朵桃花开,也好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小样儿的还反了你了?

  “好了,我爽了。”我嫣然巧笑,“谢谢大头哥哥。”

  “啊……”,人面桃花的大头呻吟,“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俺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友情提醒:你变成什么也还是绕着我走比较好,呵呵。”

  就明灭你怎么了?我又不是初犯。不管,反正我现在不紧张了。

  我紧张的时候总是手脚冰凉,这时我常会找一些可以缓解紧张的事情来做。有时是和死党唠嗑,有时吃东西,有时听歌。方法多多,不一而足,记得参加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时我坐在角落里默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许多人看怪物一样看我。我闭了眼继续,天下本无事,能静心处即是智慧,此处便是彼岸。我在台下诵经,他们觉得我变态,我上台领奖时,他们会说我个性。人啊,不管嘴上说得多好听,谁能以一双纯洁如婴儿的双眼看世间百态?不是说别人,我自己何尝不是?既是生于十丈红尘,便莫谈清高。

  呵呵,忽然想起那一年在五台山上请《文殊菩萨心咒》时,知客僧硬是要了一百的工本费,我忍不住对他笑了。他也笑,憨憨的很可爱。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比他更像和尚。我有经文,整整一本,自己手抄的,笔笔清爽。灵山本在我心头,又向何处求佛?

  航班晚点,我偷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手链褪下来放在衣兜里,不能激动,不能太早穿帮,不然便处于被动,做多少牺牲也没人关心。

  在爱中,先说出口的永远是输家。

  航班到了,广播的女声冷静得恍若隔世。

  前面的陈静回头瞟了我一眼,她比我更早认识杨琼,两人曾是小学同学。这个小眉小眼的师大女孩也非池中物。什么时候都冷静沉着,是我和杨琼都欣赏的女子。万幸,她与杨琼没有什么。他的眼里只有鹰,飞不到一定高度便不可能进入他的视野。为了他,我已经到了害怕任何聪明女子的地步。

  看着那断断续续走出大门的旅客,心如鹿撞。

  有人说等待是一种幸福,我却全然不觉这种幸福有什么值得企盼之处。

  出现一个人,呼吸会暂停一刻,再迅速沉入阴暗的谷底。是他?不是他?心在等待中干枯焦渴,希望是虚无缥缈的气体,可以被放飞在云端,然后突然从高空自由落体,摔得粉身碎骨。我忽然理解为什么在遥远的艳词里会有哀怨的女子拿着红绣鞋卜卦,红烛高照着满堂寂寞,半幅罗衾,难耐五更寒。那冤家倒是何时归来?来也不来?……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

  MP3里若有若无地响着《彼岸花》

  看见的 熄灭了

  消失的 记住了

  我站在 海角天涯

  听见 土壤萌芽

  等待 昙花再开

  把芬芳 留給年华

  ……

  彼岸 沒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天黑 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 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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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五)(1)


  我听见自己的血液在哭泣。我不害怕,我爱他。

  陈静推了我一把。

  他站在门口,在人群中寻觅。瘦了一点,眼神邪魅依旧,白衣如雪。说不上有什么地方变了,说不上有什么地方没变。


  我知道自己该走上前去,大喊一声,“喂,我在这里!”

  可我只是安静地站着。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终于我们看到了彼此的眼睛。

  “你,来了。”

  “来了……”

  一共六个人打两辆车回来,郝伟硬是挤到了大头他们那辆车上。剩下我和杨琼一辆车。

  我们都很尴尬,好象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一对急不可待的奸夫淫妇,恨不得抓紧每一分钟偷情。

  我们坐在后座上,扭头各自看各自那边窗外的景。

  “晓蓓。”他总算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扭回头看他。

  “这一年累吗?”

  “还好,习惯了,比高中舒服。”

  “在东北习惯吗?”

  “还行吧,都差不多。”

  “我一直在……真的……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我低头,“谢谢你。”

  “我很想你。”

  我抬头,“在哪儿想?在别人床上?”

  “蓓蓓!”他抓住我手,口气变成哀求,“不要说那个。”

  出租车里,王菲兀自低吟,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你会不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杨琼,你好……”

  他不容我多说,一张脸已经贴了上来。

  我的肩膀微颤,他的手一如既往地温暖。我知道他接着会向上挽住我的手臂,肩膀,然后吻到额头,眼睛……青草的味道和了洗发水的清香。熟稔的唇的触觉和微微颤抖的怀抱。专注一如往日。曾经愿意为这张脸荆钗布裙洗手调羹,只求君怜我惜我,慰我护我,懂我知我,虽九死亦不复悔。

  “不要,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我吃力地从他的怀里往出挣扎。他不说什么,一味地拥吻挤压着我,眼神变的很可怜。

  手机铃声大作,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的电话。”我说。

  “别管它……”他流连于温柔乡中。

  我使劲推开他。

  “你在哪儿?”老许的声音。

  “你管不着。”

  “你干什么去了!” 老许气急败坏,“我给你自由不是让你不知自重地糟蹋!”

  “我和同学在一起。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少管!”

  “什么同学?哪儿的同学?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你让人家耍了一次你嫌不够是不是?”

  “你当然知道!”我心里一狠来了气,“还不就是你学生会那几个臭不要脸的监视我卖我!我还就告诉你!你别想管我!我就是嫌不够!我就是出台来了!你怎么的吧!”

  老许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摞了电话,关机。

  “是男朋友?”杨琼问,眼睛静静地盯着地板。

  我背对着他,“现在不是了。”

  沉默。

  餐桌上大家很热闹,大家有说有笑的回忆高中时的溴事。大头不穿上衣被小女体育老师罚在操场上裸奔,郝伟一上完体育课就脱鞋,还死命地抠脚丫,死命地吹英扎吉和菲戈。愚人节互相赠送的夹牙膏的奥利奥饼干,先怀孕后结婚的政治老师,天天埋伏在后门从玻璃后面监视自习纪律的班主任,总把土豆当鸡块卖的食堂,每到值日就四处封堵仍抓不回组员的我……我一边笑一边提心吊胆,惟恐会有人提起我和杨琼的过往。

  我不时向对面的杨琼瞟一眼,他很安静地听别人讲话。我再瞟一眼,突然想到这样偷窥若被发现等于是不打自招。于是低下头,静静啜饮自己的杯里的华丹。不时扭头去看玻璃窗,漆黑的夜色使它变成一方镜子,可以看清楚一桌半醉的孩子们。也许对着镜子咂摸出的世界,反而比眼睛看得更深一些。

  郝伟说我考上工大的时候,我农村的奶奶就跟我说,孙儿啊,咱家这几亩地,还有房,还有这些猪啊鸡啊的,都是留给你的,实在不行就回家种地来。老天爷饿不死勤快人。结果我们开学第一天,高年级的学生就说咱们专业的卖不出去,还是回家种地吧。哈哈哈,你们说我奶奶牛不牛,那么早就预见到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了。我们一起笑,奶奶牛,真牛。郝伟又说你们看晓蓓是学环境的,大头学机械制造的,陈静学房地产管理,王鹏举学建筑,我学生物,李松晨学水利,没来的熊猫学园艺。贾鑫这孙子学个破行政管理就忙成屁了,吃顿饭跟强奸丫似的死活不干,非要去开那个破会,看来是仕途有发展了,怕穷朋友缠丫的。TMD一点不念旧情,咱休了他,不要了。大家将来要是没处找工作,咱就让陈静买块地,大头组装个东方红拖拉机,我跟熊猫俩人整点种子,李松晨浇水林晓蓓施肥。大家一起去种地吧!这个建议得到一致响应,惟独大头说不干,他要到海边寻找真爱。原来大头暗恋已久追求未遂的那个邻班女孩考到了大连纺织学院学编织工程,居然还给寄回件苔绿的背心。大头非常幸福,当即扒下T-SHIRT给我们秀了一场脱衣的,还高喊了一句"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王鹏举一把撩起背心下摆数大头小肚子上的摺,"一,二,三......你抖膘啊?老魏的肚腩传人?"哈哈哈,往事总是那么可爱,我们可敬的啤酒肚班主任老魏,当年经常在班会上激情飞扬地问:"同学们,十年苦读啊!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啊?"大家就低声喊:"没有蛀牙!"大头回忆说开班会时大家都聊天,陈静坐他同桌时问他:“什么是毛片啊?”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就说:“就是关于毛主席的记录片。”大家爆笑说你丫这个畜生,敢糟蹋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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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五)(2)



  陈静喝得小脸红扑扑地高叫:“流氓流氓!”说着笑倒在我肩上,我去扶她,触手却全是潮湿,她推开我死死握住另一边的大头,一边哭,一边吐。我的裙子上一片狼籍。我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窗子,那片漆黑干净得像电视屏幕一样玻璃上,杨琼正默默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想起当年他把头埋在我怀里问:“你会疼我么”,也是这样清澈而伤感的眼神
,像个孩子,像个孤儿。

  包房外面有传说中的说唱歌手大声嚎叫,“我最深的思念,却逃不过时间,相爱多年其实心依然遥远……”舞台的追光闪烁,灯红酒绿,地下的迪厅里有花儿一样年轻的孩子们吸足了KING在快乐地HIGH着。一梦二十年,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新世界。

  我没有喝多,印象中杨琼应该也没喝多少。但事实上是大多数人都醉了。

  午夜的长春街头风还是很凉的,辉煌的灯火已经熄灭,疲惫的城市一片黑暗,只有天上的星星还亮着。郝伟和王鹏走在最前面又叫又唱。李松晨踢一个易拉罐,金属的声音伴着郝伟的王鹏举的鬼哭狼嚎悠长不绝地响着。陈静趴在大头肩上呜呜呜地兀自伤心,大头叨叨咕咕地哄个没完。我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手脚却冰冷,可是衣兜里有手链就放不下手,我苍白削瘦的手在午夜的潮气中晃荡着,像一只鬼爪子。可是我不能把手链拿出来,拿出来他就看见了,我不能拿出来,拿出来他就看见了,我没醉,我清醒着呢,我记得呢,拿出来他就看见了,不拿出来,不让他看见,不拿出来,不让他看见,不拿……

  郝伟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哈哈哈哈,丫喝高了……”我蹲在路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丫还灌我呢,我就知道丫赢不了我……哈哈哈”。

  一团熟悉的温暖从身后包围了我,青草的味道弥漫开来,我全身哆嗦了一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抖了起来。我尖叫起来,“你滚!你他妈的不准碰我!我讨厌你!”

  世界一瞬间寂静。

  “可是我想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滴在我和他的手上,泪水滚烫,手指冰凉。

  那双手的每个关节每条掌纹我都熟悉,我都记得。

  不能,不能,不要!大步冲出那片温暖,那是可以让我沉沦的地狱,我不要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

  我听见他在背后喊我,大口地喘着气。不管,我跑过路口,要甩掉身后的脚步。夜风飒飒,微雨后的地面潮湿光亮,反射着红绿灯光。汽车的嘈杂声震耳欲聋,可是他的呼吸并未远离。

  我徒然听到身后一声尖锐的声响。

  寒风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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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4 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聪明女生》第四章(四十六)(1)



  黑夜。冷。尖叫。救护车。潮湿的马路上盛开殷红的花朵。

  我呆呆地看着身上粘稠温暖的液体。

  血,好多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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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4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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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5 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来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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