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媒：下一只“灰天鹅”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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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参考消息

英国《金融时报》网站5月23日发表题为《为美国政府招聘一位负责韧性机制的协调人》的文章，作者为专栏作家拉娜·富鲁哈尔。全文摘编如下：

所有人都知道“黑天鹅”——极端的、无法预测的一次性事件。想想看吧，弗朗茨·斐迪南大公遇刺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1987年股市崩盘，股价创下单日下跌纪录。但是，有人关注那些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风险吗？

有人真的对美国科洛尼尔管道运输公司遭勒索软件攻击一事感到惊讶吗？太平洋天然气和电气公司的电网故障呢？还有“卡特里娜”飓风、2008年金融危机、福岛核灾难或新冠肺炎疫情？从决策者和企业高管到活动人士和记者，许多人预见到了这种类型的风险。

这些“灰天鹅”事件的详情可能是无法预测的，但事件本身并不是。

事实上，它们代表着另一种威胁，需要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来管理相关风险。如果说这场大流行病真的让人明白无误地看清了一件事的话，那就是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包括气候变化、供应链中断、通胀、金融稳定、不平等和民族主义）事实上是错综复杂地联系在一起的。

再加上数字连通性日益增强，摆在大家面前的是复杂性理论专家口中的“无限”问题，而不是一系列有限的问题。此类风险不是可以单独应对的，甚至不一定能被解决。要应对这些风险，需要对思考潜在问题性质的方式作出巨大改变，并最终让我们的生活、工作和治理方式发生深刻转变。

以疫情暴露出来的农业系统的弱点为例。就在农民们把地里产出的东西扔掉时，杂货店门前却排起了长队，这是因为两条供应链是独立的。一条供应饭馆，另一条供应杂货店，且两条供应链均高度集中。

在受疫情严重影响的肉类食品供应链中，美国全国的需求大部分仅靠5个县满足。排在前两位的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贝纳迪诺和里弗赛德，这两个县对于货车物流至关重要。这些地方还充斥着自然灾害和经济不平等现象。简直就是风险集中地，有人关注吗？非营利性公共利益研究机构MITRE对肉类行业进行分析后暗示，要解决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将面临诸多挑战。可能需要思考一下反垄断政策（为何三家供应商的规模变得如此之大？）和农业补贴。如果我们想减少碳排放，为何还要给农民钱让他们去种植大部分被牛吃掉的作物？

大家关心的另一件事是国家安全——在美国产猪肉的买家中，某些国家的比重是否过高了？弱势人群的医疗保健也是个问题，开放到足以让多个系统之间实现交流、但需要确保安全性的技术也不例外。这张单子还可以继续列下去。如果像分析农业一样分析水、能源、金融或互联网领域，复杂性还会继续增加。

有很多人希望将分析此类复杂系统的思维引入新冠疫情后的世界。我最近参加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应对经济挑战的新方式”活动，探讨了以下问题：各国应对这场大流行病的短期措施是增强了韧性，还是仅仅加剧了现有系统失灵的程度。美国国防部旗下的创新部门高级研究项目局等机构的专家也在认真考虑如何创建更具韧性的系统。

人们已经比以前更具备这种系统相互关联的思维，但还是应该采取更多措施来应对“灰天鹅”事件。

一份题为《未雨绸缪的治理》的长篇报告可以就上述话题提供宝贵的指导。该报告就如何帮助行政部门应对“日益加速和复杂的重大挑战”给出了建议。莱昂·富尔思2012年10月撰写了这份报告，他曾担任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的国家安全顾问。

正如富尔思所说：“如果我们要保持良好运转和繁荣，就不能无限期地依赖危机管理，不管我们在这方面有多熟练。我们必须赶在事件发生前采取行动，否则我们就有被它们搞得措手不及的风险……我们19世纪式的政府根本不是为应对21世纪的挑战打造的。”



2020年4月27日，行人走在美国纽约时报广场空荡的街头。（新华社）

来源：参考消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