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德国的温泉里混浴的时候，我们在想什么

于得缸

德国的巴登巴登（Baden-Baden）是一座以天然温泉著称的城市，这里有一个著名的旅游胜地，就是裸体混浴的古罗马式温泉：腓特烈浴池（Friedrichsbad）。多年来，这里在德国的旅游胜地中的人气经久不衰，来这里的游客要么是为了体验富丽堂皇的古罗马浴池的气氛，要么是为了体验不用穿塑胶泳衣，无拘无束泡裸汤的舒适，更多的则是体验裸体混浴的猎奇。6年前，我来到德国以后的第一个长假，我第一次被朋友带去了Baden-Baden的温泉。第一次去的是另一家允许穿泳衣的卡拉卡拉，但当我来到二楼必须裸体的桑拿区以后，我就已经被德国人视裸体为家常便饭的文化深深震撼了。后来，因为现场卖的泳衣太贵，跟那时的女友一起，咬了咬牙第一次去了全程裸体混浴的罗马浴场Friedrichsbad，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刚开始害羞地遮遮掩掩，到很快适应并大摇大摆地在浴场里裸体到处晃悠，再到后来在其它可以选择是否裸体的温泉也更愿意裸体，再到跟其他认识的中国情侣或者单独的异性朋友一起去泡裸体混浴，我们也逐渐喜欢上了这种坦诚相见、释放天性的舒适感，融入了德国的裸体主义（FKK）文化。但又因为并不想在裸体主义的室外活动中晒伤，可以说，这个浴场是我在德国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放松场所，甚至在孤独的德国生活里起到了一点精神寄托的作用。

因为我是那里的常客，我也非常好奇其他同胞对于这里的心态，所以我也经常看一些关于这里的游记和攻略。不过我发现，大部分游记和攻略记载的是洗浴本身的体验，关于混浴的猎奇心理，虽也有少数蜻蜓点水地涉及，但很少有人有勇气和盘托出。尤其是，也许大部分人会认为，同样是大家一起裸体，来这里的男性多半感到猎奇和兴奋，而女性反倒是感到拘谨和不自在，一来好像互相看到裸体这件事总是男人占便宜，女人吃亏；二来相对于男人好色，女人如果对异性的裸体感兴趣就是更加可耻的，不正经的。而在网上对此留过言的女生们的论述，确实也几乎没有敢于坦诚自己的猎奇与兴奋之情的。但实则不然，就我在这个混浴温泉里的所见所闻，以及和一些一同去过的女性朋友的讨论来看，虽不敢说大多数，但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女生，来到这里的心理状态也是非常猎奇和兴奋的，但是有碍于东亚文化对女性偏保守的价值取向，少有人敢于公然表现出来。但其实，这是没有任何值得羞耻的。因此，在一位女性朋友们的鼓励下，我想写一篇详细总结和论述来这里泡混浴的东亚男男女女的心理活动的帖子，写一写“当我们混浴时我们在想什么”，来捅破这层“窗户纸”，打破东亚文化对女性的性压抑，为女性同样可以在这种场合去兴奋和猎奇的权利“正名”，促成性别观念的平等，也鼓励更多对这里同样有着好奇与猎奇的兴趣，却因为文化观念上的羞耻心而打退堂鼓的女同胞尽情享受自己应有的权利。

我的经历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的经历吧。如前文所说，我第一次去泡混浴是6年前和当时的女友一起去的。刚开始面对男男女女一起脱光光的场面，我们非常不好意思，遮遮掩掩的。但我们很快发现，在场的德国人都旁若无人地在各自沐浴着，没有谁在盯着谁看，而我们越是遮掩扭捏，神态不自然，反倒越引人注目。于是我们也逐渐开始试着放开遮着身体的手，大摇大摆地裸体行走于各个水池之间，果然没人在看我们，所以我们很快就适应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不得不感叹，德国人多年来早已习以为常的裸体文化，让他们普遍都能做到在这种场合心无杂念，才能做到各自旁若无人地沐浴而不会多去看他人一眼。而我们毕竟没有从小受到这种文化的耳濡目染，就算再适应，多少还是有外来者的眼光。所以在我们适应以后，心中的猎奇心理就慢慢浮现了：可以看各色帅哥美女的裸体，满足色心自然是一方面，但是更为主要的是，我们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当众赤身裸体，既没有羞辱感，也没有不安全感，因为这就是这里的dress code，大家都一样，而且没有人会以色眯眯的眼光看你。这点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神奇体验。而且很明显，女友显得比我更兴奋，也许是因为东亚文化对女性的价值取向比男性更加保守吧，所以这种反差对女性来说更大。我们当天非常兴奋，可以说是肆无忌惮昂首挺胸地裸体戏水，裸体走动，这种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裸体的兴奋，远超过看到别的帅哥美女的裸体的兴奋，而且对于习以为常的德国人来说，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只有对我们两个亚洲人是猎奇的、反差巨大的。所以可以说，当天在场的那些若无其事的德国人，完美地充当了我们俩猎奇玩耍的群众演员，这里就像是一个体验与东亚文化反差巨大的裸体主义的主题公园，我们俩是玩家，他们是NPC。所以后来，我们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以至于有一次我们去了另一座城市的另一个温泉，那里是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裸体的。刚开始我们穿着泳衣进去，看到里面的德国人多数都是裸体的，我们相视一笑，也不回更衣室了，直接在水池边就当众脱下了泳衣，跟德国人一样裸体下水了。

此外，我们发现德国人不仅会单独来或者情侣夫妻来混浴，还会跟各种熟人一起来：父母子女一大家子，学校里男男女女的同学，公司里的男女同事，几对情侣或夫妻，有的还带着孩子……看来他们的确是太习惯裸体文化了，熟人相见也毫不脸红，心无杂念。于是我们也有样学样，常常约上其他中国朋友一起去泡，跟我们一起去过的有男有女也有情侣二人。如前文所说，一方面因为德国人的习以为常给我们做了榜样，我们熟人一起混浴的时候并不会有任何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因为我们自己毕竟有这种文化反差，所以多少有猎奇心理带来的兴奋感。而和熟人一起来，比起和女友单独去，除了前面所说的，可以自己光明正大地裸体的那种猎奇感以外，还多了一层：我们这些生活中认识甚至关系好的熟人可以互相看到彼此的裸体，打破这种人与人之间最底层的界限，这在原本的东亚文化里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必须强调，这一点也无关乎情欲与情色，和我们一起混浴的熟人、情侣，没有一个、一对跟我们实际上发生了任何越界的事情，我们仍然维持着原本的友情，但心里又都有一种，我们这种友情更加亲密、紧密的感觉：我们可是互相看过裸体的交情！这让我们的友情更铁，但并没有越界，也没有谁有非分之想，这种感情是很妙的。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就是因为我们并非带着色心去看彼此的身体的，而我们看到彼此身体的猎奇与兴奋，并不是性兴奋，而仅仅是文化反差带来的刺激。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是从小浸淫在裸体主义文化中的德国人，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好朋友一起去混浴，看到彼此的身体，完全习以为常，单纯享受这种伊甸园一般的舒适感。而就是因为我们是来自与这种裸体文化差异很大的中国，所以这种文化反差给了我们兴奋的感觉，仅此而已。除此以外，也就是我们这些好朋友一起来体验这种猎奇文化，好朋友共同经历一些人生的神奇经历，友情因此更加紧密的朋友情谊罢了。

后来，我与当时的女友遗憾分手了。在那之后，我与一些异性朋友也一起去过，感受是一样的：彼此没有色心，纯粹是猎奇的兴奋，我们的关系因此更铁了。尤其是精神上互相深交的异性朋友，怎么能让色心破坏了更加珍贵的精神友谊呢？所以更不会对真正关系好的异性朋友有非分之想了。当然，我也经常一个人去，出于人的本性，对陌生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欣赏的眼光的，但绝不下流。有的时候会遇到中国大陆或者台湾同胞，偶尔会和他们聊起来，除了聊天南海北，或者作为本地人给他们一些旅行攻略，最多聊起的自然就是来这里体验混浴的感想了。除了跟我自己的女性朋友探讨以外，正是跟这些偶遇的陌生男男女女的聊天，让我更加确认，其实很多女同胞都是带着猎奇之心来的。她们说的跟我所感受的类似，一开始很不好意思，后来被这种气氛感染以后就习惯了，对于这种无拘无束放松身心的氛围感到舒适和惬意，而又因为第一次体验这样的文化差异，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裸体，也感到猎奇、兴奋。有几个女孩儿还说，尤其是遇到我这么个异性同胞，但又是陌生人，让她们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原本的文化里，自己的裸体被一个陌生中国男人看到了，这是几乎不可能会让其发生的事情，对一个女孩儿来说代表着身败名裂，但在这里这却是一件可以理直气壮去做的事，而又因为我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所以完全不用担心社死。得，我又成了别人体验文化差异的群众演员、NPC了。

所以，综合我自己、我的朋友和我遇到的陌生人的感受和对话，我想探讨一下，当我们这些亚洲人在异国他乡体验混浴的时候，我们在想什么。

我（男生）在想什么

我毕竟自己不是女生，对女生的感受没有完整的发言权，都是从异性朋友和遇到的路人的口中总结出来的。所以出于尊重，我还是先从我自己作为一个男生的感受讲起吧。身为一个男生，首先我的动机肯定有享受泡温泉和观赏古罗马风格的建筑本身，以及我个人很喜欢长时间思考人生，在水声潺潺的温泉池里这再合适不过了。除此以外，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种天体的感觉，现在我自己在家也是裸睡，有时候居家也会天体，无拘无束真的很舒服。至于猎奇之心，因为我已经来德国6年了，早已渐渐淡去，在浴场里裸体也早已习以为常，我在里面的状态已经快要和崇尚天体文化的德国人融为一体了。但比起自己一个人在家天体，在公共场所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天体确实还是有感觉上的差别的，这也是天体爱好者为什么总要组织聚会活动，而不只是各自在家裸体的原因：自己家终究是一个私人空间，如果你只能在自己的私人空间裸体，在公共空间不行，那本质上还是受到了传统文化的束缚。而大家在一个公共空间里一起裸体，一方面就像是一种理念的宣示，另一方面也是共同为彼此营造一个身体和心理都脱去束缚的空间，不仅可以享受身体的无拘无束，也可以享受心理上对自己这个爱好的一种理直气壮。天体主义者说他们追求的是伊甸园一般的感觉，如果你在别人面前就得穿衣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用穿，那还叫什么伊甸园呢？那就已经是吃过禁果、开始用树叶遮体的亚当和夏娃了。所以大家一起裸体，就是在营造一个伊甸园。

但我也不会否认，身为一个男生，出于本能的驱使，看到漂亮女生的身体，心情多少总还是是赏心悦目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如我前文已经强调，我绝不会以一种下流的眼光去看，更不会表现出来，比如目不转睛，或者眼神很色。一方面我要脸，另一方面我觉得过于放纵色心，真是白瞎了这样一个享受身心和谐的场合。而且，我也不会起生理反应。倒不是自控力有多强，而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人自然是有强烈的怕“出糗”的心理压力的，这种压力自然会大过你的性兴奋，除非你真的非常没羞没臊。

至于别的男生，毕竟这里是旅游胜地，来此的游客居多，回头客很少，我想大部分应该也是如我初次到来的时候一样，新奇，猎奇吧。至于色心，单纯抱着看美女心态来的男性，应该少之又少。理由和前述是一样的：这里是公共场合，大部分人是有最基本的道德感和廉耻之心的。这6年里，我只见过三四个明显的亚洲色老头，不过据我观察，大部分是日本人。日本人对女性的不尊重那是出了名的。这种色老头的确挺惹人烦的，如果刚好有亚洲女生来访，一定会被他们的眼光打扰到，心理素质强的也许会觉得，反正是陌生人，不带色心看了我的身体也是看，带着色心看了我的身体也是看，回头谁也再见不着谁了，所以不受太大影响，但如果本身就没那么心宽的女生，可能会非常不舒服，甚至被毁掉整个体验。幸好，这样的色老头非常少，遇到的几率极低，大部分亚洲男性还是懂得最基本的尊重的，知道非礼勿视（明显地扭头遮目倒也矫情了，而且反倒显得心里有鬼，这非礼勿视指的是，如果打了照面就光明正大地擦肩而过就可，但眼神基本不会多流连）。

女生在想什么

我与几位曾经和我一同去混浴的女性朋友探讨过，她们的观点是：这是一个可以安全地偶尔一次突破保守的东亚文化对女性的性压抑的场合。以下是其中一位女性朋友的观点：东亚的文化，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都要求女性要纯洁、正经，不能公然表现出对性的兴趣，也不能太随意展现自己的身体，否则显得轻浮乃至淫荡。相比之下，男性虽然也有道德约束，但是总的来说社会对男性在性方面的道德宽容度还是比女性高得多的，比如虽然男性好色也会被批判，但是男性好色普遍比女性好色被认为更加合理，再比如男人公然肆无忌惮地讲荤段子，大家会觉得很正常，女生公然开车往往会受到更多的另眼相看，似乎好色就是男人的特权一样。以我这位朋友的原话，这是传统文化对女性的一种性压抑。而且不幸的是，这种性压抑不仅体现在社会对女性的道德约束高于男性这种不公平，而且还体现在，这已经成为多数亚洲女性的根深蒂固的自我要求了，以至于绝大部分亚洲女性（至少在公开场合）都有很强的荡妇羞耻。但是人的本性就是，越是不被允许的，就越是想做，有着这样一种叛逆之心。所以其实很多女生心中都有这样的矛盾：一方面保守的文化对女性的要求已经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心中，成为了自我要求，另一方面又隐隐渴望着偶尔突破一下这种道德约束，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只是碍于社会的眼光和自己的羞耻感，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没有这样的空间和机会去“放飞自我”。当然，跟自己的伴侣在亲密关系中可以放下羞耻心，充分满足自己的喜好（有很多女生甚至在伴侣面前也有强烈的荡妇羞耻），但是亲密关系毕竟是私密空间，仍然很少有机会在公共空间安全又心安理得地“放飞自我”，享受这种理直气壮的感觉。而巴登巴登的这个混浴温泉，就提供了这样一个安全的空间：首先是人身安全，因为是公共场合，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被性骚扰或者猥亵，就算遇到色老头，也只能眼睛看看罢了；其次是声誉上的安全：一方面，这里本来就是要求裸体的，而且大家都一样，所以理直气壮，自己在这里与他人赤裸相见，并不能说明自己“淫荡”，所以首先能过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另一方面，大家都是天南海北的游客，在这里遇到一些关系比较尴尬的熟人的概率（比如你的领导，老师、同事等等社会关系）几乎为零，要么自己或者跟伴侣一起来，要么跟关系要好的熟人一起来，除此之外遇到的都是陌生人，大家萍水相逢，就算互相看到彼此的身体也没关系，回头就谁也遇不到谁了，而且谁也不认识谁，所以完全不必担心社死。此外，因为这里是公共场所，所以你是在公然地裸体，让在场的其他人看到，这种公然“离经叛道”带来的快乐，比自己私下里“放飞自我”要大多了。因此，这里对于受到性压抑的亚洲女性来说，是一个既安全，又足够刺激的，值得人生难得体验一次的，突破社会和自己心中的传统道德约束的游乐场，既不必担心任何不良后果，又是一种人生难得一遇的公然挑战传统道德的机会，能带来足够大的反差和刺激。而且我想了一下，这种快乐还只有我们亚洲女同胞才能享受，因为欧美本来就早已习惯了价值观上的男女平等和裸体主义，人家的女性本来就拥有追求性自由而不被世俗眼光歧视的权利，没有那种压抑感，而她们在这里混浴，也完全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感觉，这就是人家的日常生活。而只有处在反差很大的保守文化中的亚洲女性，才能体会这种极度叛逆的快乐，而又不用担心任何后果。

听了我这位朋友的叙述，我茅塞顿开，难怪我常常发现，来这里的很多亚洲女生，比我们男生还放得开的感觉。包括我和前女友跟其他情侣一起来，基本也都是女生们约的，我们男生哪敢主动约，都怕被说色狼。原来是女生因为本来存在的压抑，在这里体会到的释放比我们男生更多呀。既然如此，我能够为这些女生做个群演NPC，也是在做好事了，何况我自己也能赏心悦目呢。我发现，不同的女生“放飞自我”的度也各不相同。最夸张的，会刻意在我面前展示自己；最多的，就是自己享受自己的沐浴，但一点也不怕我，在我面前也无拘无束，有的还会和我聊天；还有一些，在德国人面前可以无拘无束，但是遇到我这样一个亚洲人，还是会有点扭捏。毕竟不同的人的接受度不同，遇到这样的同胞，我都会尽量避开，免得影响人家的体验。

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女生都抱着这种动机来体验罗马浴，还有很多，也许是大部分，单纯就是来体验温泉和罗马建筑，稍稍体验一下异域风情，没有想那么多。也许有更多女同胞，是压根不敢来的，或者说自身的价值观确实比较传统仍然是不能接受的。毕竟，人和人的价值观和需求是不同的。我写此文，并非要说服任何不认可这种心态的人，而是希望能鼓励到那些其实有这样的想法和兴趣，但碍于社会和自身的道德约束而不敢付诸行动的人。因为网络上关于这个浴场的游记几乎没有谁把这种心理活动写出来，但我实际接触的人里，抱着这样心态的女生还是很多的。也许中文网络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一个东亚文化圈的公共场合，失去了这种安全性，所以女同胞们一般不敢表达这样的心情吧，在知乎上其实也有少数女生勇敢地写了出来，但真的非常少。如果一个女生，多少抱着猎奇的心态想去体验混浴，在网上查这个浴场的攻略，却发现几乎没有人写了这样的心情，也许她就会觉得自己这样是过于不正经了，于是打退堂鼓，如果这样就太可惜了。我是个男生，我的道德包袱相对要轻一些。虽然我也怕被批判是动机不纯，但我受到了几个关系较好的异性朋友的鼓励，她们也希望能够让更多女同胞不要错过这个乐趣，所以我还是决定写下这样一篇帖子。虽然我不是女生，这些心理活动我只是转述，没有最原始的发言权，但是也希望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给一些想来猎奇但又在心里批判压抑自己的女同胞们以鼓励，告诉她们自己并非孤例。

曾经有女性朋友问我，欧美人脱衣自由，似乎不知羞耻，亚洲人对身体更加保守，至少说明知羞耻，单论这种文化差异，到底谁更先进？我认为，在这方面妥妥的欧美人更先进。因为上纲上线地说，这体现了高度的性别平等，不仅仅是在法律地位上和社会待遇上的平等，而是已经深入内心价值观的平等：亚洲人看到裸体就联想到性，使得身体变成非常隐私甚至低俗化的东西，这才有不安全感和羞耻心，需要遮挡。甚至可以说，看到女性身体就联想到性，这本身就是男性对女性身体的一种物化。而这种在文化中长期习以为常的物化，一方面给女性自己心中就带来了一种自我约束，身体是绝不能给外人看到的，否则就是在性方面受到了侵犯；另一方面，因为身体直接联想到性，传统的亚洲男性普遍认为，伴侣的身体只有自己有权看到，其他人都不能看，这不仅是物化，还是私有化。而反观欧美女性，她们之所以敢于大胆地公然裸体，恰恰说明她们的男性普遍（在文化上，我无意捧一踩一，这无关素质高低，仅仅是文化不同）能做到不见色起意，足够尊重她们的身体，不会直接把身体和性挂钩，而且也不会把女性的身体看作是男性的私有物。否则试想，很多国家每年都举办裸体骑自行车或者裸奔活动，如果满街围观群众都是抱着色心去看的，谁还敢参加这种活动呢？当然，色狼哪里都有，我探讨的是一种主流的文化倾向。

最后，如果任何人需要任何相关攻略，欢迎回帖留言，我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