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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4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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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藏宝 (并非我的疏忽,网上的连载没有第四章,直接跳到了第五章)
到1942年5月,在马尼拉的15个码头上,日本抢劫而来的财物已经堆积如山,这里也是整个东南亚的最后转运站。战争无论以何种谈判结果来结束,日本仍希望保住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但是这一希望在1个月后,即1942年6月,完全破灭,这也是珍珠港事件的6个月和新加坡沦陷的3个月后的事。当时日本在中途岛战役中失利,而且再也没有重新占据上风。秩父宫和他的兄弟高松宫、三笠宫已经意识到,日本最终将输掉这场战争,如果他们在军事上失败,那么,他们一定不能在经济上输掉。①从东南亚抢劫来的财富必须走海路运回日本,到1944年,日本才控制了从东南亚经中国到日本的陆路交通线。②由于马尼拉成为这些赃物的集结地,这些珍宝在此分类、登记,然后装上货船,或者是装上需要开回日本进行修理的军舰运回日本。由于这时美国潜艇装备的鱼雷有缺陷,不是打偏就是在碰到船舷后弹走,因此日本有可能完成这一任务,而不至于中途遭到损失。
美国潜艇装置的技术缺陷实际上直到1943年才得到改观。为了保护这些珍贵货物免遭盟国飞机和军舰的攻击,开始时,裕仁调拨给秩父宫4艘1万吨位的高速客船,将它们重新油漆为白色,还有一个巨大的“绿十字”,表明它们是救护船(日本拒绝使用国际红十字标记)。为了掩盖真实身份,船的外形被改装,船的上部结构是假的,并多安了一些烟囱。为了进一步混淆视觉,每只船还有一个正式的日本救护船的名字。这些假冒的救护船在新加坡或巴达维亚(印尼首都和最大商港雅加达的旧名———译者) 装上货,再带上数百名重要的乘客:日本的外交官、高级军官和其家人。他们以为乘坐救护船更加安全,因为它们受到国际法的保护免受攻击。③许多人都可以证明,日本在轰炸扫射其他国家的医院和救护船方面从未犹豫过,他们的理由是日本从未参加日内瓦战争公约,但他们却肯定盟国的飞行员和潜艇不会故意攻击日本的救护船。航行时,这些假救护船避开主要的航线,通过爪哇海向东到西里伯斯岛(印尼苏拉威西岛之旧称———译者),再沿婆罗洲(一半属马来西亚,一半属印尼———译者)的东海岸向北到棉兰老岛(菲律宾东南部),然后穿过菲律宾众多的岛屿到马尼拉湾。
外国船只被俘获后,合适的也被编入这一队伍。一个例子是荷兰客轮“奥普顿•诺特号”(Op ten Noort),它是以汽船时代一著名开拓者的名字命名的。该船于1942年2月在爪哇附近的水面被日本截获,之后就开始了其非同寻常的经历。这艘船多次在菲律宾和日本之间运送这些财物。战争快要结束时,它满载金块后被沉入舞鹤海军基地附近的水域,直到1990年,日本人才将它打捞上来。我们从一名参与此事的人那里得到打捞这艘船只的彩色照片,这些照片揭示的是政府高级官员和大日本公司在太平洋战争结束半个世纪后,继续参与金百合行动并从战争掠夺物中获利(见书前面的照片)。④
“奥普顿•诺特号”于1927年在阿姆斯特丹建造,是荷属东印度的皇家联运航运公司的客轮。⑤以爪哇为起点站,定期来往于泗水、三宝垄、巴达维亚和勿拉湾港口,被称作“特快航线”。该船造型很优美,船首垂直,只有一个高烟囱和优雅的船尾,群岛的荷兰殖民地居民很喜欢它。⑥它的排水量为6000多吨,巡航速度为15节,一二等舱能容纳200名乘客,下舱还能装载1200名乘客。⑦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该船被改造成荷兰海军的救护船,清楚地标上“红十字”和船的编号,并通过外交渠道,通报了日本。日本也正式回函,承认它的救护船的身份。但是1942年2月21日,当该船在泗水入口处,为免遭磁性水雷的袭击,进行消磁处理时,遭到了两架日本飞机的攻击。船体被炸坏,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被炸死。G.托辛加(G. Tuizinga)船长将它慢慢地驶进泗水码头进行修理。6天后,爪哇海的战斗开始,与其说它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屠杀。日本舰队装备了新式鱼雷,射程达3万码,带有氧气推进系统,不会留下气泡的痕迹。英国巡洋舰“埃克塞特号”(Exeter )被这种形式的鱼雷击伤,荷兰的两艘巡洋舰“德鲁伊特号”(De Ruyter音译)和“爪哇号”(Java )以及另外3艘驱逐舰被击沉,盟国的舰队遭到重创。⑧
得知这一消息后,“奥普顿•诺特号”赶忙从泗水修船场驶往战斗发生地救援幸存者,遭两艘日本驱逐舰拦截。日本海军登上船,破坏了船上的无线电设备,⑨并禁止该船援救幸存者,要求停在原地。⑩第二天中午,托辛加船长决定逃往澳大利亚,于是沿着爪哇岛海岸高速行驶。3小时后,他们被一架日本飞机拦截。该飞机投了炸弹,命令船掉头。该船被迫驶往马辰(印度尼西亚中部港市———译者),在那,有970名盟国战俘登船,其中有800名“埃克塞特号”上的幸存者,许多人裸露着身体。随后,该船在日本卫兵的监视下驶向望加锡,在那里,它充当战俘医院,停泊了8个月。一次,一位医疗工作人员S. J.威曼斯(S. J. Wiemans)试图阻止一名日本卫兵污染已消过毒的医疗器具时,那个卫兵当着全体船上的人殴打他。1942年10月16日,“奥普顿•诺特号”驶往横滨,挂的是日本国旗。1942年12月5日,到达横滨后,托辛加船长要求与国际红十字会的代表接触,但遭到拒绝。全体船员和医务人员———29名男子和15名护士被关在离广岛75公里的三次市战俘营里,这座战俘营原是一所美国教会学校。他们(作为国际红十字会成员)所受到的待遇比战俘要好些。{11}
与此同时,在横滨,“奥普顿•诺特号”被改装,油漆成白色,增加了一个烟囱,还有一个巨大的“绿十字”,更名为“天野丸号”。3个月后,即1943年,它又被更名,冒名为“日川丸号”。真正的“日川丸 ”是一艘吨位为1.1万吨的快速客轮,1929年建造,并正式注册为医疗船。真正的“日川丸号”停泊在横滨,被作为旅馆和旅游景点。冒名的“日川丸号”也就是“奥普顿•诺特号”被驶往新加坡载运武器和重要人物的家庭成员。之后的战争岁月中,它行驶于新加坡和马尼拉之间,运送金百合行动的财宝。1944年10月7日,荷兰潜艇“剑鱼号”看到它在爪哇海航行,但潜艇的船长让它过去,把它当做了一艘日本医疗船。同年11月1日,该船的名字又被改为“天野丸号”。 就在战争结束前的几个星期,它满载财宝,又来到横滨。这次没卸货,而是被带到位于日本西海岸的舞鹤海军基地,在那里又装上了更多的黄金和白金,还有大量的钻石和红宝石。据日本资料估计,这批货价值为3兆日元。{12}在日本宣布投降前两天,在夜里,该船被带进舞鹤湾,日本船长和船员被枪杀,通海阀被打开,该船沉没海底。日本政府给荷兰政府的通知中称“奥普顿•诺特号”在战争期间触雷沉没(在第十三章,我们将讲述打捞它的故事)。
金百合计划搞来的、由这些冒名的医疗船运回的财宝,其下落是一个复杂的谜,直到今天还是秘密。这个谜的一些线索散落在环太平洋地区,要把这些线索拼凑在一起,需要极大的耐心。下面是我们所拼凑的一些线索:一旦这些货物运到日本,战略物资如矾土、钨等被送到军工厂,或藏到军事地堡,几年后,这些战略物资再被取出。在舞鹤海军基地,有许多这样的地堡。对于从这么多国家抢来的硬币,日本还有一个技术上如何处理的问题。金币、银币保留下来,青铜和紫铜货币熔化用于军工生产。在荷属东印度群岛,{13}日本后来承认其得到价值为1.96亿荷兰盾的硬币,它们之中有许多是刚刚在美国铸造的。1940年,当荷兰被纳粹占领时,在爪哇的荷兰殖民地政府无法从荷兰得到硬币,不得不让位于旧金山、丹佛和华盛顿特区的造币厂制造新的硬币。日本入侵时,这些硬币刚好在这些岛屿上发行,结果全部落到日本人手里。
1946年,美国方面告诉荷兰军事代表团,这些硬币有110箱被从横须贺的海军基地运到了日本银行。1947年9月,荷兰驻东京代表团的席林(Schilling)中将向其政府报告有30吨荷兰的银子(5637块)在东京湾被打捞出来。这些银子是日本驻爪哇的第16军所没收的,并由冒名的医疗船运到大阪造币厂。其他的荷兰银块被从艾村吉那(Etchugina音译)湾打捞出来。由于战后荷兰海军卢易简(A. A. Looijen音译)中尉的调查工作,187吨来自爪哇后来流入日本银行的银块被归还给了荷兰。卢易简作为战俘劳工在日本度过了战争岁月,他说,荷兰、印度、英国、菲律宾、中国和印度支那的硬币是装在油桶里运到一个名为国证(Kokusho)的公司的。它的地点在东京南面川崎和横滨之间的亚寸岛(Asundori音译),这里是前标准石油公司炼油厂,这个公司的经理是陆军上尉山崎。那个公司用战俘劳工,其中一位荷兰战俘C. H. L. 布鲁克赫伊曾(Broekhuizen)曾经帮着给这些硬币分类。日本工头告诉他说,政府意图将这些金子和银子一直藏到战后,所以要将它们熔化并重新浇铸成块。有其他战俘说1946年,他们在东京以北100英里日立的一家工厂里看见铜币被重新熔化。
被拘留在东京地区川崎市2号战俘营的美国战俘艾德•杰克福特(Ed Jackfert音译)告诉我们:“我曾经在一个劳工营干过一段时间。这是一个炼油厂,在战前是属于标准石油公司的。我们看见那里面到处都是标准石油公司的标记,还有数个巨大的仓库,好几次,我们被派到这些仓库里干活。我们发现仓库里放着很多日本轮船从东南亚运来的掠夺物,很吃惊。我们看到数百袋装着几乎所有东南亚国家的银币,这些硬币一定有好多吨。还有其他战利品,但我们没有特别注意。”{14}
这些战利品里就有存放在油桶里的大量散装的钻石。最后,这些钻石和其他的宝石被分类分等:质量最好的被留在一边,最小的被用作工业原料,其余的放回桶内存入仓库和私人的保险箱。在东南亚,儿玉海军上将和其他日本军官以及黑手党人在东南亚把最大、最好的钻石、蓝宝石和红宝石弄到手。儿玉用军用飞机将它们运回日本,但大多数军官把他们搜集到的珠宝藏在所谓的“军官藏物处”,等到战后再来取走和出售。在本书的附录中的有关文件揭示了在菲律宾的“军官藏物处”发现的非常大的钻石以及私下销售的情况。这么大粒的钻石多半是从华侨大班或者是爪哇的酋长那里抢来的。
通过陆路或是海上从中国运到日本的金块和白金块,或者存放在私人的保险箱里,或者放在日本一座山的隧道和地堡里。这些地下掩体造得非常坚固,可以抵御轰炸和地震。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只有很少一部分财宝被直接存入日本的各个银行,日本统治层并不打算与低层共同分享这些财富。传统上,日本一直是由相互对立的番主所统治,他们不愿意与人分享他们的财富或将其用以提高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即使在明治维新后,日本实现了工业化,这一点也没有改变。因为在那个时期建立起来的许多大工业财阀,都与明治统治集团里的某位重要人物的集团有密切关系。出现在日本国内的任何财富都会被相互竞争的集团所占有。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金百合计划才得以出台,以保证大批的财富进入到天皇家族———日本最有权势的集团。
这些地堡中最大的一个是在松代(Matsushiro),位于长野附近的山区,即1988年冬季奥运会的地点。松代地堡是由加厚的混凝土建造的地下隧道网,长度为10公里,形状如蜂窝,地下建筑面积达6万多平方英尺。一开始是准备遭到他国入侵时,让皇族成员、贵族和所有政府机构来使用的。据日本资料得知,这些地堡的一部分隧道被用来储藏黄金和白金块,用以战后重建经济。10000名朝鲜强制劳工建造了这个地堡,其中大多数人就此失踪,据说,他们是在一些分隧道被封起来的时候被活埋在里面,这并非偶发事件。例如,战后盟国的调查人员了解到387名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和荷兰的战俘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他们是在本州西北沿海附近的一个叫做佐渡(Sado)的岛上,这个美丽但荒凉的小岛在过去历史上就用作被废皇室、贵族、诗人、僧侣和罪犯的流放地。那里有一个金矿,由三菱公司拥有和开采,三菱对待劳工的残忍是臭名昭著的。
这些盟国战俘在岛上相川(Aikawa)镇附近的矿井里劳动,一般情况下,50个人在井上工作,将矿石从带轮子的矿车上放到送料斗里。但是在1945年8月2日的早上,在日本投降前,所有的战俘被赶到矿井最深的地方,离地面约400英尺,在那里,他们被命令挖凿一个含金层面,而警卫悄悄地撤到地面,并按命令将所有的矿车推到竖井里。在此之前的一个夜晚,日本的爆破专家已将炸药安放在200~300英尺的矿井中。8月2日9时10分,当所有的盟国战俘和劳工都在井下时,炸毁矿井的命令下达。津田义郎(Tsuda Yoshiro)中尉,劳工营的副指挥,向战争犯罪调查人员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我在100码之外看着,亲眼看到从矿井的入口处{15}喷出烟和灰尘。在烟、灰散尽后,所有的警卫都去拆除那狭窄的铁轨,然后把一部分铁轨扔进入口处。到上午10时30分……所有铁轨的痕迹都被清除。然后,爆破小队进入矿井,在入口处安放更多的炸药。当我回到战俘营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我回头一看,岩石和泥土雪崩般地将矿井的入口完全覆盖。”津田没有提到在矿井被炸之前看见财宝被放进矿井里,但提到把所有铁轨的痕迹完全清除,并将入口覆盖会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呢?如果三菱公司没有什么要掩盖的,这387名盟国战俘本来是可以像其他战俘一样被遣返回国的。
佐渡岛另外一个三菱公司金矿的1000多名朝鲜劳工在战争结束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1991年,当三菱公司有关向战时劳工分发定量香烟的档案被公布后,人们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些集体屠杀的受害者因为香烟头的记录才被人记起,实在是一种堕落。{16}
在所有这方面的信息从公共档案中消失前,美国军队在日本找到了一些这样的财宝库。一次,他们发现了52.5磅白金,当时官方价值是5400万日元。官方发表的占领档案中描述道:“占领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处理搜集到的大量秘密的黄金、白银、宝石、外国邮票、雕花瓷盘和所有在日本为非法的货币并予以保护。{17}”“第8军被任命收缴和保管战时由日本或在日本的轴心国政府拥有和控制的贵重金属和钻石储存。第8军的一些部门被授权没收贵重金属和宝石,并将其存放在美国、东京或大阪的保险库里,无论何时这些东西……被发现。”{18}
1947年,麦克阿瑟将军将一些美国宝石专家带到日本,其中一人是爱德华•P. 亨德森(Edward P. Henderson)。根据史密森学会所进行的一项口述历史采访,麦克阿瑟将军邀请他到日本的目的是鉴别价值5000万美元的宝石。这些宝石是由美国军队在东京发现的,一些是在已被烧为废墟的建筑中发现的。爱德华•P. 亨德森回忆说:“我们弄到数桶掺有沙子和砾石的钻石。所以一件大麻烦事是将泥土、烟灰、脏东西清出去……我们在日本银行搜寻时发现了他们的金库,他们把所有的黄金储存在里面。”{19}根据记者罗伯特•怀廷(Robert Whiting)的报道,约有80万克拉的钻石后来被从日本银行转移到驻日盟军最高统帅部,即麦克阿瑟的监护下。这些钻石从此再也不见。{20}所有在美国档案中寻找它们下落的努力都失败了。由于“国家安全”原因,日本抢劫的80万克拉的钻石如何成为“最高机密”,耐人寻味,是为了哪个国家的安全利益呢?
在三井仓库里,人们发现了5吨重的银锭,说明日本如何试图避免其在战争中抢劫的财富落入盟国手中。{21}因为仓库不够安全,而山洞、隧道和矿井是更好的隐藏地方,即便是海军上将儿玉,日本最大的恶棍,也弄不到足够的地方隐藏他个人的赃物,他还不得不利用最佳隐藏地———皇宫库房。根据《东京杂志》:“儿玉将其相当一部分珍贵物品运到皇宫的皇家库房。最终宫内长还要他在这些珍宝被占领当局发现之前将它们运走。有传言说,宫内长是在天皇的直接指示下采取上述行动的。”{22}到1943年初,再把财宝弄到日本去隐藏起来已经不行了,因为美国改进了自己的鱼雷,美国潜艇对菲律宾以北地区的封锁几乎无法突破,因此日本的战利品将不得不留在菲律宾。
当然,钻石和其他宝石仍可以用军用飞机运出菲律宾,可是用飞机来运送黄金和白金要受到重量的限制,这对秩父宫及其助手来说是个新的挑战。解决方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黄金是一种奇怪的商品,它并不一定要易手,一旦你拥有了黄金,你可以把它放在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上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只要无人知晓。金百合行动可以将黄金和白金藏在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很深的金库里,它们不会像纸币那样霉变,可以在那里沉睡数十年,就像在松代地堡中一样安全。即使日本被入侵占领,这些藏金地点仍然是秘密,将来风头过了以后,再重新开启。这就是秩父宫的助手们,包括当时日本最佳金融智囊———那四大天神所提出的论点。{23}
修建这些金库不是一个问题。几千年来,日本的矿井、隧道和土木工程都是由奴隶和囚犯挖掘修建的。每个封建藩主都有土炮台、隧道和地堡。在19世纪末,采煤和其他矿藏成为日本一个主要的行业。因此,财阀雇佣了数十万贫穷的日本男子和妇女从事奴隶般的劳动。除了矿井外,现存的许多铁路隧道的侧通风口可以被扩建藏入数吨黄金后再封死。日本士兵挖洞成瘾,如果给他们一把枪,他们就会挖个洞,美国开发的火焰发射器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将日本人从这些洞中驱赶出来,这些洞有时长达数英里。二战中,日本人占领越南期间,挖掘了好多地道,给越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越南人也变得善于挖地洞。数十年后的越南战争中,越南人的这个技术把美国士兵搞得晕头转向。最好的例子是冲绳岛,战争期间,强制劳工们将天然的山洞与碉堡和炮台挖通,散落在岛上的中国人坟墓被改建成碉堡,并由地道与迷宫般的地下隧道相连接。
菲律宾的地质特点也为金百合计划提供了许多天然良洞。马尼拉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藏宝地。在4个世纪的西班牙殖民统治下,囚犯在马尼拉的地下挖掘了纵横交错的隧道,20世纪30年代,这些隧道被美军扩展加固。菲律宾还有许多有地下陵墓的教堂、天主教大教堂、修道院以及带地牢的古要塞。1571年,西班牙人将他们的总部从宿雾市迁到菲律宾,并占据了当地穆斯林统治者拿督•苏利曼(Dato Suliman)的要塞,将其重新命名为“圣地亚哥要塞”。西班牙人在要塞的四周建了高大带炮台的城墙,围进占地面积为60公顷的相连土地。他们把整个建筑群称为“市中市”,不久又在里面建造了两座天主教大教堂和许多政府建筑。“市中市”位于帕西河入海口南岸,该河在此流入马尼拉湾。西班牙人在城墙外挖了一条很宽的护城河,“市中市”就成了一个人造岛(后来水位下落,这条护城河成为一个公园)。西班牙的士兵、商人和牧师都住在城内,另外还有许多菲律宾佣人。奴隶和囚犯被指派在城下挖隧道,用来储存葡萄酒、奶酪、西班牙加调料的口利左香肠、火腿、橄榄、谷物、银子、黄金和火药。而教会和修道院挖的是地下墓穴。
这一地下迷宫为秩父宫提供了一个现成的隐藏日本掠夺赃物的地方。宪兵队也选择了圣地亚哥要塞作为他们的总部,因此“市中市”戒备森严。只需将现有的隧道用一道墙隔开,或者挖掘一些侧隧道,能够封住并容易伪装,这样就没有人会想到里面竟藏有财宝。
秩父宫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是怎样秘密地将财宝从海湾附近的仓库运到“市中市”。军队的车队将引起本地人的注意,马尼拉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小贩、妓女、流浪儿、歹徒、皮条客和社会渣滓,目击者实在太多。
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是挖一条直接从15号码头到圣地亚哥要塞的新隧道,然后再与“市中市”地下西班牙时代的隧道相连接。这条隧道1942年5月初开工挖掘,挖出的大量岩石和泥土被填入马尼拉湾阿密塔(Ermita音译)区15号码头的南面。挖掘隧道的是数千名战俘,加上来自朝鲜、中国和菲律宾的强制劳工。其中,梅尔•古铁雷(Mel Gutierre)是个8岁的菲律宾男孩,他和来自八打雁市(菲律宾吕宋岛西南岸港口城市)一个区的一些成年男子被带到那里干活。小梅尔被迫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一星期7天。一共干了2年。便衣宪兵和军方强迫他每天都要完成他的定量。因为定量食物根本吃不饱,许多人在隧道里干活时倒下就死了。{24} 到1943年5月,35英里长的主隧道完工,宽度能够容纳2辆军车相向行驶,整条隧道都是用水泥钢筋加固的。{25}
这条主隧道的一端在围绕“市中市”的西班牙城墙的圣卢西亚门,离战前麦克阿瑟在麦金利要塞的司令部的直线距离10英里。大部分的隧道相对较浅,就在“市中市”下面泥层里,在地下水面和玄武岩层之上。但是在帕西河,秩父宫的工程师们设计将隧道从河下岩床穿过,建成一条密不进水的河下隧道。不管怎么说,这在工程学方面是一个创举,世界上还无人知晓。1975年,罗伯特•柯蒂斯根据日本藏宝地图寻找地点时,发现了这条河下隧道,当时还可以从这条35英里长的隧道的一头行驶到另一头。但是今天,大多数菲律宾人都不知道有这条隧道,仅有的两个入口处都被建筑工事堵起来了。
在整个1942年夏天,秩父宫和其他皇族成员在与这条主隧道相连的马尼拉市内物色可能的藏宝点。他们有一支93型6轮汽车的车队,还有摩托护卫。这些大轿车非常引人注意,这些车是由战前的名车底盘改装的敞篷游览车,顶篷能折叠到后座,白色的轮胎,镀铬的轮辐,两只前轮后的挡泥板上面各安置着一个备用胎。每辆车的右挡泥板前部竖着一支短短的旗杆,上面插着一面白底红菊花纹的旗帜,菊花有14片花瓣,这是一等皇族成员的纹章(天皇的纹章是16片花瓣)。93型车有汽油和柴油车两种,马力分别为68匹和70匹,车重7500磅,所以最高速度只能跑到每小时60英里。
走在秩父宫后面的是皇族,接着是军事参谋和工程师,他们分别乘坐6辆普通的尼桑轿车,这些轿车看起来与20世纪30年代全世界各地难看的黑轿车没有什么区别。在他们后面是3卡车全副武装的皇家卫队。皇族们对马尼拉天主教教堂、圣奥古斯丁教堂、麦金利要塞和圣多汤玛斯大学特别感兴趣。他们想在这些历史建筑物的每一处修建一个藏宝库,再用分隧道将这些藏宝库与主隧道相连接,可以一点看不出来。秩父宫的工程师们准备了一张大幅的马尼拉地图,标上所有可以考虑的藏宝地点。这份地图上标有主隧道的线路,并标出了修建与这些未来藏宝库相接的分隧道的地点。
如何防止这些藏宝库被意外地发现是最重要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途径有:被炮弹或空投炸弹直接命中,或是将来在上面进行建筑施工。由于《日内瓦公约》严格禁止对医院、学校、战俘营、教堂和历史建筑进行轰炸,在这些地方修建藏宝库就最保险。作为进一步的防范措施,每一个藏宝库都将建在地下约90英尺的深处,这个深度炸弹很难达到。由于担心将来的建筑施工,挖掘、打桩和打井都有可能发现这些藏宝点,因此,他们将藏宝点选在历史建筑的下面,未来的建筑项目不会在此范围之内;也不在现有水源的附近,人们不会在一口井旁再打一口井。有些地点的选择奇怪的是还有点诗情画意,比如一棵大的金合欢树附近等等。秩父宫弟弟三笠宫是天皇家族的中东事务专家,据说约柜(古以色列人保藏刻有“十诫”的两块石板的木柜) 是用金合欢树的木材做的,圣经还说木柜是救世主重现的象征。实际上,金合欢树根很深,因此不大可能因为干旱而死去,或被台风连根拔起。
天皇弟弟们看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麦克阿瑟在麦金利要塞的司令部———被击败的敌人的老巢。他们仔细看了麦克阿瑟的防空洞,在司令部大楼前面四方形草地6英尺深的地下,两段混凝土的阶梯向下通到由混凝土材料加固的3间大房间。麦金利要塞的军官俱乐部建在一个平缓山脊的一端,在那里,人们可以享受远处大海吹来的凉爽的微风。山脊的一边是一个网球场,另一边是一个检阅操场。他们决定将金百合的主隧道建造在检阅场的下面,然后穿过山体到军官俱乐部下面。在通向麦克阿瑟防空洞阶梯的底部,这条新隧道向左转折约100英尺,刚好到军官俱乐部游泳池的下面。秩父宫下令在游泳池下面90英尺深的地方挖掘一个小藏宝室。隧道里没有必要修建支撑物,因为这里的山体是坚硬的石头。
在“市中市”城堡里,他们决定在教堂和旁边的修道院修建几个藏宝库。这两个建筑都是在16世纪末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时代建造的,正是他向伊丽莎白女王辖下的英国派遣了后来全军覆没的西班牙无敌舰队。该教堂是用石块建造,这些石材是从马尼拉东部开采来的。教堂下面有地下墓室,保存着牧师、贵族和富有平民的遗体。院子里,有一个长满了热带植物的花园,中间是一座形状如花的石头喷泉。在两边拱形过道的墙上,挂着26幅宽6英尺、高8英尺的大幅油画,内容是牧师们在照顾他们菲律宾的教徒。教堂旁是修道院。1942年,天皇的弟弟们来的时候,里面装满了宗教文物、圣徒雕像和华丽的僧侣服饰。它的主接待室长150英尺、宽50英尺,房间的尽头是豪华的楼梯。在一面墙上,有一条狭窄的楼梯通向地下墓穴。
秩父宫关于圣奥古斯丁的计划很快成形。教堂院内的石头喷泉离圣卢西亚城门的距离是400米,金百合的金隧道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根据计划,从这座城门挖一条隧道到喷泉底下的藏宝室。这个藏宝室仅有30平方英尺,里面装满黄金和艺术品。正如麦克阿瑟游泳池下面的藏宝库一样,这个喷泉下的藏宝室到很久的将来都会安全。从喷泉下面再挖另一条分隧道通到教堂的地下墓穴胡安•迪•迈希斯(Juan de Macias)牧师的墓穴下面。那里再修建一个藏宝室,面积为20英尺宽,30英尺长,并用混凝土加固。当这两个藏宝室装满后,与之相连的隧道入口将用超硬度的陶瓷水泥封死,不留丝毫痕迹。金百合行动雇佣了一些日本陶瓷专家,他们会生产非常坚硬的混凝土。做出来看上去与一般的隧道壁一样,再用颜料和本地土壤着色,使这些入口完全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分隧道的入口。
修道院与圣奥古斯丁教堂相连的接待室也改建成一个藏宝室。西班牙人在建造这个大房间的时候,瓦匠在房间的三分之二的地方立了一个很大的石拱门,用以支撑天花板和上面楼层及屋顶的重量。秩父宫在教堂后面的地上发现了一堆同样淡灰色的石材,金百合行动的瓦匠用这些石块和相同的灰浆将这个拱门填满砌成一堵墙,这样,接待室的三分之一被封死,成了一间20英尺长、50英尺宽的藏宝室。
接待室并不是一个公共场所,仅供修道院里住的人使用。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房间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住里面的人会注意到房间被改动过,因此,宪兵队受命将所有熟悉接待室的牧师和工人抓起来杀掉。宪兵队还把在教堂的档案和文件中搜出的所有与此房间相关的文件和图纸烧掉,档案管理员被刺死。美国军队重新占领马尼拉后,在这个修道院的地下室的墓穴里发现大约45具身着牧师服装的尸体。尸体埋得很浅,大多数人双手被反捆,是被用刺刀刺死的,以避免枪杀惊动人。{26}当秩父宫领着其他皇族成员来到外面挂着巨幅油画的修道院回廊时,他们在一幅名为“圣徒奥古斯丁为一个本地人祝福”的油画前面站住,画中的圣徒抬着右手,仿佛正指着新建的接待室里的藏宝室的方向,秩父宫一时兴起,命令手下人在那只手上又画了一个拇指,直接指向那个伪装起来的入口,绘制施工图纸的工程师用圣徒的这第6个指头作为轴点。{27}后来这地方被称为“六指地”。
接下来,天皇的兄弟们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到附近的马尼拉天主教教堂,在那里,他们选中两个藏宝地,一个在这座教堂前面的一棵巨大金合欢树下面,另一个就在圣坛的地下。天皇的兄弟们确信没有人会来挖掘圣坛,这两个藏宝地都是从圣奥古斯丁石头喷泉下的分隧道挖掘过来的。在位于黎刹路的圣多汤玛斯大学,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就决定将房间的一头封死,作为一个大的藏宝室。这个建筑不会遭到美军的轰炸,因为这是美国平民的收容所,里面有妇女和儿童。国际红十字已将此情况通告美国军方,因此,整个大学都是轰炸禁区。
之后的几天里,天皇的兄弟们巡视了圣地亚哥堡的所有建筑和场地。圣地亚哥堡是宪兵队总部所在地,安全措施很严,在任何一座房屋和花园里都可以进行工事。他们选中了几个藏宝点,一个在圣地亚哥堡前部的公园大喷泉下,这个由一条分隧道与马尼拉天主教教堂的金合欢树下的藏宝地相连接(20世纪80年代,寻宝者在这个喷泉下钻了一个3英寸大的洞,冒出的腐烂尸体气味立刻将他们熏倒。为了将这些气味散掉,圣地亚哥堡不得不关闭了一个星期。1943年,盟国的战俘们被活活埋在这条35英里长的隧道的一端)。第二个藏宝地在一个西班牙军官院子里的金合欢树下,离一位19世纪诗人和作家黎刹(Jose Rizal)的纪念碑很近,他是因煽动罪遭西班牙人处决的(这个藏宝地于1985年被一支忠于马科斯夫人的军队所发现)。第三个藏宝点在圣麦盖尔堡下,由一条支隧道与之相连。
早在1942年,就有4000多名美国和菲律宾人被关在圣地亚哥要塞的地牢里,宪兵队先对他们进行审讯,然后将他们处死。数千名长年不洗澡的囚犯身上的气味,还有尸体腐烂所发出的气味,使得这座要塞漂浮着恐惧和死亡的气息。要塞南面帕西河旁,有一个集体掩埋点,但到1942年,这个地方已尸满为患。宪兵队就用卡车将尸体运到海边,装上驳船,然后扔进马尼拉湾中。海潮将这些尸体冲过柯雷吉多尔岛,一直漂到中国南海。
该要塞的主要建筑下有3个地牢,一个比一个深。最深的一个3号地牢低于帕西河。每天,200个囚犯被一批赶入这个地牢,然后,宪兵队打开阀门,将水放进来。饥饿的人们在恐惧中被集体淹死。这是一种可怕的死亡方式,但这种方法节省弹药。这些人被淹死后,其他的囚犯再用旧式的从船上拆下的人力水泵将地牢中的水抽干。
要塞北面的2号地牢要大得多———60英尺×120英尺,并被称为处决室。圣地亚哥堡的大多数囚犯是在这里接受宪兵队的审讯,一个一个地被屠杀的。抢来的财宝对日本来说更加重要,秩父宫命令腾空这些地牢,用水冲洗,尽可能地除去里面的气味。在这之后,他又来视察了这些地牢。
在那个处决室,秩父宫命令挖一个低于水平面的坑。挖的时候,数百名囚犯用沙袋垒起一道墙,并用人力水泵将渗进的河水抽出。坑的底部铺上旧的铁路枕木,上面再用一块块带红色的大理石板铺上一层。装满金块的木箱就放在大理石的上面。数百名参加挖坑的战俘完工后被杀死,他们挖出来的泥土被用来堆在他们的尸体上,然后浇上一层水泥,与原先地牢的地面齐平。
接下来处理的是第三个地牢。当戴托•苏里曼(Dato Suliman音译)的要塞第一次改建的时候,西班牙人建了4个通风管道。最大的通风管道一直通到最深的地牢。现在金百合的工程师将它们扩大、加固,用来存放从马尼拉各个银行以及战前菲律宾中央银行抢来的保险柜。1942年初,威洛比把这些保险柜打开,并把其中的政府和私人的黄金带到柯雷吉多尔岛。22只空保险柜通过最大的通风管道放到下面的泥地上,装上粗金块,每块重75公斤,然后锁上。接着,战俘们往通风口里填碎石块和泥土。另一个保险柜又被迅速放下去,战俘们再往通风口里填石块和泥土,然后倒上一层混凝土。要塞的平顶上,这个最大通风管出口的顶部被改建后,用当时西班牙人采来的石材封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20世纪70年代末,这些保险柜被吉尔•加迪(Gil Gadi)博士带领的马科斯总统的勘探队发现。{28}
另外3个小通风管中的一个放入装着金砖的箱子和装着金币银币的油桶,然后将细沙填进去,夯实。在不到房顶的地方,用5英尺厚的混凝土块将通风口封死,如果有人从侧面挖通进入通风管道,里面的细沙就会泻下,将他活埋。细沙里还混有易碎的装有氰化物的玻璃瓶。在圣地亚哥堡还有两个藏宝处,一个是地下室,过去西班牙驻军用来储存物品。另一个是接雨水的蓄水池,在苏里曼宫殿的喷泉之中。
秩父宫和工程师们的这些计划到成为施工图纸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最终,再由日本的验图师验制风格独特的“回收图”。这些地图是为了将来某个时候,日本的挖掘队可以参与找到每一个藏宝地点,并提供给他们挖掘时所必须的数据。在风格上,这些地图是典型日本式的,是在日本军队里服过役的人都熟悉的漫画形式。山、河流、树木和道路等形象地画在黑板上。每一张地图上都醒目地标着某一地点藏宝的总价值———以1942年日元的价值为单位,如1110亿日元、7770亿日元或8880亿日元。我们不能确定这些数字是否真是每一个藏宝地所藏财富的价值,也许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多加了几个零。其他的标记和符号也巧妙得令人费解。地图上还有用不同语言写的备忘,包括假名、汉字,一些上面还有英文,也许是在英国和美国留过学的日本工程师写的。地图上含义隐晦的记号是一些密码线索。一个关键的线索是一面向左或向右飘的旗帜,暗示这幅地图可以就这么看,或是从镜子里面看;图上的一个钟面暗指深度和方位;一个支点是所有距离的测算起点。如果地图上没有显示那个支点,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挖。例如,此后30年,马科斯曾派了2000名士兵在马尼拉地下隧道寻找金百合藏宝。他们找了2年,除了在隧道里一辆被遗弃的卡车上发现一块75公斤的金块外一无所获,只得做罢。
这些技术细节是为了掩盖悲惨生命的代价。这些隧道和藏宝库是盟国的战俘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挖掘的。一些特别的活儿是让中国和朝鲜的劳工来干的,因为他们无法与在同一地点工作的盟国战俘沟通。目击者告诉我们,每次,一个藏宝地装满宝藏上封后,无一例外,战俘和劳工都被活埋在里面,确保他们永远沉默。神道教的道士挥动枝条为每一个藏宝地祈祷,确保死者的在天之灵保护藏宝地。这种屠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严格保密。成千上万名荷兰、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美国的战俘永远地消失在马尼拉的地下,再也见不到天日。在马尼拉南面的一个藏宝地特里萨,目击者证言有1200名盟国战俘被活埋(参见第十一章)。特里萨在1975年被罗伯特•柯蒂斯挖开,他试图搜寻在他所发现的遗骸中数以百计的美国士兵身份识别牌,以确认他们的身份,但被马科斯安全部队阻止,他们用枪逼迫所有的人从现场离开。{29}
1942年8月,雨季来临,秩父宫在马尼拉呆了6个月,住在马尼拉宾馆麦克阿瑟住过的顶楼房间。麦克阿瑟将军的许多私人用品,包括书仍然陈放在房间里。从这个房间的窗户里,秩父宫可以俯视第15号码头,欣赏海湾对面巴丹日落时的美景。但雨季到来后,他飞往更多晴天气候的新加坡,这对他的肺结核有好处,而且,他还能够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战利品上,而不是如何把它们隐藏起来。{30}
一种估计认为,马尼拉及其郊外,加上柯雷吉多尔岛下所修建的藏宝地,不够用来掩藏日本所有的抢劫财宝,因此,在棉兰老岛、民都洛岛(菲律宾中部,在吕宋岛西南)和其他的岛屿上也修建了许多藏宝地。在马尼拉北部的山区,天皇的另一个弟弟正在努力工作,将天然山洞扩建成在日本境外的最大的藏宝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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