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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埃及考古学家》--作者:[美]亚瑟·菲利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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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1日 星期六

  笔记:将引语变为1922年11月11日!到24日就整整13天了。

  日志:今天我们的脸上都堆满了微笑。就当我正要改变策略时,世界在我们面前点亮了一盏新灯,使我们见到了前所未见的东西。现在已是深夜,而且我正在阿托姆-哈杜国王古墓的外面,在星空下的帆布床上写日志。我已经派艾哈迈德去给费那苒发去电报并为我喂猫。

  我仍沉浸在因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激动不已的心情中,尽情地品味现在每一刻的喜悦——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让我们忽略现在的月光,让时间回到今天的黎明时分。

  上午,我是在查看最后几个裂口的两个裂口中度过的。实际上,在悬崖顶端时,我被迫缓慢地爬下去以免被下面的山谷里的人发现,整个山谷现在到处都是盲目而又极具破坏性的挖掘场面。我留下艾哈迈德在上面保护绳索,而且让两个工人在盆地里开始查看有软土覆盖的地面,并让其他两个工人仍沿小路仔细在峭壁表面搜索。这次,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午饭过后,我下到了今天的第三个裂口处。感觉这次也将徒劳无获,更糟的是,我错误地估计了接触裂口表面所需的绳索长度,这时才痛苦地发现我只能爬上顶端然后在明天买到更长的绳索。在上爬的过程中,我还在责备自己因准备不足而造成的失误,此时我听到了下面的白痴们的叫喊声,但我早就告诉他们要保持安静了。同时,我的手上又爆开了两个水泡,这让爬行更加痛苦难耐。我叫喊着希望艾哈迈德能来拉我一把,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朝下一看,看到四个工人都聚集在我下方200码的一个地方,他们显然无视我的存在。在我向上爬的过程中,还磨破了手掌上的旧皮,然后抬头看一直未露头的艾哈迈德,又朝下看了看显然没在工作的渺小的工人们。我先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向上爬,全身刺痛。最后,我终于爬上了崖顶,但仍没有发现艾哈迈德,于是,我沿着小路跌跌撞撞地向下移动。结果发现,艾哈迈德早已走下来,正在观察工人们的兴奋表情。等我到达下面的时候,至少45分钟已经过去了。

  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他们在下面等了我多长时间!我们发现了什么?上帝,我们发现了什么?其中一个工人——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通常他们要是两个人站在一起,我都分辨不清哪个是谁,也许他们是兄弟——在与峭壁表面齐眉的地方,他们发现了一小块光滑而发白的岩石,它比峭壁表面的石头和泥土多陷入了几寸,而且这里距我和马洛维发现片断C的地点也就不到100英尺。但奇怪的是,当他们发现它的时候,这块形状和大小如同拇指般的平滑长方形岩石被不规则的褐色尘土与石头包围着,而且很牢固,只有在敲击的情况下才会碎落。这简直就像前几次出现错误警告时的情景一样,当我到达时,他们已经大胆地试图确认他们的发现了,敲击褐色的峭壁表面,用一个金属杠杆撬起这块石头,他们已经划过石头表面的痕迹并使它的面积扩大了三倍,他们违反了我不在时不允许接触任何东西的规定。

  我要艾哈迈德再次向这些人解释我的规定;如果发现被破坏,我就不给奖励。我用放大镜检查了这块石头并发现在它的上面似乎有规则的图案,尽管考虑到了工人们杠杆造成的划痕,但我仍不能确定。白色的岩石无疑与它上方一英尺处的石头有完全不同的表面,所以如果它很巨大,那么它只能向下延伸,但它的表面没有显示被腐蚀的质地。我派工人们到骡子上取来了铁铲和毛刷,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工作。“是它吗?很可能吧?”艾哈迈德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此显现出真正的热情。

  晚餐和黄昏没有延缓我谨慎工作的进展。值得赞扬的是,艾哈迈德和我的工人们甚至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也没有离开现场的意思,但是确实难以了解他们的想法,因为他们的阿拉伯语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俚语和模糊的语音似乎将替代正式的表达法。我所使用的是大小从半寸到一英尺多的各种专用凿具和毛刷,我的工作稳步进行,就像外科医生在做最需要谨慎处理的手术。尽管我有想使用重锤和炸药的冲动(就像早先的同行们在几十年前所做的一样),但我们的责任不仅要保存好它的内部结构(赶紧把它送给博物馆或者私人收藏者),而且还要看每个东西的最初环境,然后制图。请注意:我们从来不知道我们自己会有多粗心。我们不会知道由于匆匆毁坏了无价值但却有意义的一堵墙而使我们永远看不到伟大的杰作。保留每一块石头和碎片,在移动任何东西之前要记录每一块砖与其它所有砖的关系:这就是区别专业人士与盗墓者的地方。所以我在描述这一伟大时刻时拖延了时间,急切的读者们,这都是为了你们,这让我们感觉到了创造的激情和奇异的时光隧道。

  在发现的这一刻,时间好像也兴奋了起来,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各个方向流淌,直到太阳升上天空,就好像刚开始一样,你的工作将永无止境;你可以计算自己的呼吸;你可以想象在这扇门的后面将看到什么,带着最具体的细节(因为这是一道门,是的,我会让它显示更多);你可以想象每一副金手镯、皇冠、镶嵌着珠宝的袍子、雪花石膏制的石棺、方解石盖子罩着装有国王尸体的罐子。还有不止这些:一个人可以看见在你生命最后一刻的变化,将在婚礼上穿的你喜爱的礼服、当他叫你起来时你脖子上闪光的金项链。一个人同样会知道再向前走一步会是什么样吗?尽管他不知道走这一步需要多长时间:那个瞬间是什么?粉碎的水晶碎片将成为永恒,成为现在与即将——得以——澄清的过去和既定的不可避免的未来之间的桥梁,是吗?11月12日上午10时4分将会是这一时刻吗?会延续到让我的朋友们怀着喜悦和爱的心情大声叫喊的下午4时16分吗?

  谁将跟我一起窥视这反射着金子般光芒的黑暗呢?诗人、作家还是观光客?让学校的小男孩在画板上练习画阿托姆-哈杜漂亮的皇家标牌,而且必须在开学第一天就背诵我们国王那充满灵感的第七首诗(只出现在片断C上):

  当我们打败敌人或者命运,我们召来了几十个女孩

  她们匆忙地奔向我们,阿托姆-哈杜的长袍解开了。

  她们赤裸着为我们跳舞,她们的乳房非常坚挺

  阿托姆-哈杜的颈部皮褶能膨胀得像眼镜蛇一样,要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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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晚,我可以高兴地和我的国王以他喜欢的方式一起庆祝,我不能,因为我美丽纯洁的未来女王在远方等待着我,我嫉妒的情妇——科学——却要求我躺在行军床上,用装饰有眼镜蛇、秃鹰和狮身人面像的床单盖在身上,并保护我的发现不被土匪破坏,而且如果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嫉妒的同行们肯定会来参观,或者我不知道现代埃及劳工的自然判断力。但当他们来时,他们会发现我带着一把左轮手枪(对付土匪)或者默默的微笑(对付卡特)。啊,这滋味真是太美了!卡特的挖掘方式并不是我的惟一选择;我充满激情的性格比他的自大要强上万倍。

  我的故事说得太远了。时间,正如我所说,也会开玩笑。

  所以,工人们第一次发现时的图形如下:

  表面的土有一英尺或者更厚,非常坚硬。但经过几个小时的凿击、拂拭和过筛后,我们发现了一扇门,大约有5.5英尺高,3英尺宽(一定要让艾哈迈德买把尺子测量一下)。它是在峭壁旁小路上面三分之二高处被发现的,有三分之一在它下面。在挖掘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

  一定要在发喜报后准备好照相装备。

  入口绝对没有被动过,也绝对无法进入。盗墓者从没有打开过这扇门,而且后来的当局也未曾碰过它。它已经有3500年不见天日了。另外,更重要的是,它没有被“密封”。也就是说,在这扇石门上没有迹象显示皇室的标牌或者是其它标志,也没有暗示专业古墓守护者地点的标记。这可能在和平时期有些奇怪,但考虑到我们对阿托姆-哈杜生命最后几天的了解,这扇门原始的纯洁是确认他的进一步证据。无论是谁关上了这扇门,他肯定已得到了指示,不要在它的外部做出任何标记来确认它的占有者(这样来证明他的身份,我的解释准确无误)。

  当然,如果(其实我敢肯定)今晚是在阿托姆-哈杜的古墓外写日志,他安息了,在第十三王朝的最后时刻,在所有文化、宗教、生活、埃及、希望和时间等一切的终点。差不多100年之后,第十八王朝将会从第十三王朝的废墟中建立起来并光荣地复兴埃及,阿托姆-哈杜死亡之时也就是希克索斯的侵略者们宣称自己成为一个难以理解的王国的国王的时候,他们像野蛮人一样玩穿盛装的游戏,他们弄脏了神庙然后来敬拜鄙视他们的神灵。没有理由为埃及的最后一位国王阿托姆-哈杜的古墓上封上官印,也没有理由吹嘘他的存在。如果卡特能够找到古墓,它的上面将会印着类似“图坦在这里安息”的象形文字。阿托姆-哈杜的墓门没有记录而且被迅速变干的泥土覆盖着,国王肯定未浪费片刻便匆匆地来到了地下世界。

  我查看了这扇门的四周,发现它被牢牢地楔入峭壁岩石中。门似乎至少有一英尺厚,而且应该是结实的大石块,所以明天的工作量会很重,或者只要我们正确来操作,就像卡特将要做的一样,让那个不幸的老家伙得到他应得的吧。

  当我睡在阿托姆-哈杜的天空下守卫他时,艾哈迈德和工人们被赶回家准备一系列重要的工作。我希望能够模仿古代的国王们并把这些工人的舌头都割掉,然后指望他们不会写字。但工作还是要进行下去,我一个人不可能做完所有的工作。明天他们就会返回,带着绳索和骡具,转开墓门用的金属辊子,铺着厚垫的手推车,以及在将车推回我的别墅时遮盖车上物品的帆布。

  通常的做法是,我会联系古物管理局让他们派一位巡查员来监督正式的开墓仪式以及挖掘和清理工作,并将处在我的特许权地区范围内的古墓记录在案。但是,由于我仍未拿到拉考的特许权,所以有点不知所措,我感到没有别的办法而只能独立继续我的工作,直到我知道我将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当那个时刻到来之际,我会回到开罗并亲自告诉他们我所发现的财宝。我将完成一些文书,上交一些罚款,然后等待他们的答复,而他们却在那里窃笑并且轻轻地拍拍我的手。我看到他们舔着嘴唇听着我说古墓的位置,并听到他们说将温洛克的部分特许权分给我,以供特里利普什探险时进行挖掘和实验的需要。

  明天我们就要打开古墓了!

  电报。卢克索致波士顿的切斯特·克劳弗得·费那苒,

  1922年11月11日下午5时58分。

  慷慨之主:我们胜利了!发现属于我,也属于你。请确保在22日汇钱过来。

  小数额的延迟会危及到整座金山。特里利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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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2日 星期日

  笔记:昨天是停战纪念日。这让我想起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的战友们,伤心之余,我会永远为现在活着的其他人所享受的和平祈祷。包括在我离开埃及去土耳其时马洛维与我的分别及他保证保管好片断C直到我回来,我还想起了在牛津大学就读时与他共度的愉快时光,他在战争前为我祝福,当我离开时我乐观地认为我们会成为永远的朋友,还有我从土耳其回来时备感悲伤等等。

  日志:今天的艾哈迈德是全新的艾哈迈德,一边微笑一边鞠躬,工人们也是一样,这令我很满意。他们在黎明时分到达,电报发了,猫也喂了,还带着很多新的装备。在开始冒险之前,我将独自去开罗买更多的重要科技设备。如果今晚又睡在外面,那我还得让他回去给我拿蚊帐——我的手臂都快跟我父亲的一张喜马拉雅山脉地形图一样了。

  我们立刻开始工作,先在门下塞进楔子,然后在门的顶部和两侧挖坑。工作非常艰苦,到午餐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门的周围挖了将近一英尺的深度,但它依然很牢固。惟一的选择是在后面拉一条绳索,然后用我们12只手的力量控制它向外侧落下,落在垫子上以保护用我的放大镜看不到的任何细微痕迹,在辊子顶端我们可以直接将绳索系在骡子的骡具上。让我们回到正题吧。

  5点整——现在,我可以看到一条细缝,门的上表面好像与什么东西相连着,很可能是封在门后的墓顶。现在可以将第一批楔子放入细缝,接着用木条在楔子上不断敲击,并轻轻撬起这扇门的大石块,使墓门错开门框,直到有一个楔子能掉进门的另一侧,在细缝后面,我们屏住呼吸听着它掉落时碰到石头的声音。我们即将完成。我在楔子掉下去的地方插入了测试棒(我们早该进去,该死的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手而且没人逼迫我们像罪犯一样在阴影里藏匿,情况根本不会是这样)。我用蜡烛做测试,以确保门缝中没有毒气泄漏出来。现在仍没有足够的空间向里面细看或者伸入火把,尽管我非常想看到里面的景观,于是,我只能叫工人们去休息。他们吃着枣子,什么也不说,一看到我就向我不停地微笑。

  7点30分——经过一个小时的辛苦拉拽,门终于开始动了,我能够将一支蜡烛放低以使它进入古墓,然后把我的眼睛挤在那个小空间里,向里看。最初我的视觉还不适应里面的黑暗,而且有光晕的烛光也在不断地跳动着,所以我仍未看清希望见到的东西(阴影,闪亮的金属),我们慢慢等待着,那是让人窒息的期待。“你看到什么了?”艾哈迈德用英语轻声问我。“不朽!”我说(将阿布杜拉的名字改成艾哈迈德,尽管这个讨厌的人的名字根本不值得一提)。

  最后,我确实清楚地看见了一部分东西,灰白色的墙以及同样颜色的一小块地板。黄昏时,我们成功地将门周围的边框挖得足够深,以便我们可以在休息一夜恢复体力之后成功地将它放倒。我还让艾哈迈德回去找更多的人手,然后让工人们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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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3日 星期一

  上午11点整——艾哈迈德迟到了,今天他8点半来的,但他带回来6个工人。我给5个工人发了前几天的报酬,两个新人只发今天的。我们刚刚把门放倒在垫子上,它很重,我们都觉得它得有将近2000磅重,工人们用力将它安全地放下来,两个新人立刻上前扶住背面,门搞定了,我马上独自一人走向前,带着手电筒来到了墓室前。空气,很热,很闷,静止了3500年,但它让我感觉很舒服。门在一个方形墓室里一面墙的中间位置,距对面墙有15英尺,也许门有7英尺高。每一面墙都是相同的黄白色的光滑石头。对于物体、墙饰、雕像、脚印、守护神、墙上的刻字等稍后的一系列发现将能够显示出我从未见到过的东西,现在墓室里只有我自己和手电筒。但我要说的是,暂时都是初步的东西,我必须说有可能到现在为止我仍表达不出什么,甚至无法表达。

  我站在那里,记下了现在只能称作阿托姆-哈杜古墓的“空墓室”。地图显示如下:

  尽管我的命令很明确,但我发现艾哈迈德还是走了进来。“出去!”我喊道,“这个地方不能容忍外行。”他既没有移动也没有回答我,只是用他的手电筒在墙上扫了几下,我观察到他的不理解已经感染了他简单的思想。他叹着气大步退了出去。这对他很重要吗?按时间赢得报酬,当然越慢,对这些人就越好。“让工人们回家吧,”他退出时我说道,“明天早上你带4个人在天刚亮时过来吧。”我需要在今天剩下的时间里思考并对这个墓室进行仔细的分析。

  现在是黄昏。我不会过于细致地观察艾哈迈德的反应。如果不是见多识广,也许我也会绝望并在这里写下“失望”而不是“成功”。请注意:艾哈迈德的无知以及我将面临的挫折是现在的主要问题,这是阿托姆-哈杜古墓的建筑师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防御了。空墓室里跳动着的烛光下,我躺在行军床上,开始慢慢理解了这个墓室到底意味着什么。想象一下古代的盗墓者。尽管我们都知道盗墓者从未到访过此墓,绝对一个都没有,建筑师肯定已经做出了周密的计划。所以,可以想象建筑师是怎样防备小偷们的。对于小偷而言,想象一下像艾哈迈德这样与工人们不遗余力地打开墓室的人。最后,他们在一旁偷偷地寻找,这样不会被全神贯注的主人发现,结果他们却在偶然间碰到了尼罗河最后一位主人通向永生的过渡点,而且当他们发现这只是一个空墓室时,还傻笑着道歉说:“什么东西都没发现,老朋友,你去别的地方找吧。”只有眼力敏锐的意气相投者才能够注意到后墙上隐约的轮廓,不是别的,那正是另一扇门,虽然仔细看也未必看得清楚,但它的确就在那里。甚至国王的发现者拉尔夫·M·特里利普什也是到晚上8点才注意到的,他的工人们已经走了,他自己的心绪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轻轻敲击,然后除去尘土,再放入楔子,绝对没问题。明天,我们就可以揭开阿托姆-哈杜古墓的神秘面纱了,这同样是解决国王自己身世之谜的途径,是世界的历史长河中最复杂的“古墓矛盾之谜”。

  让我们先欣赏一下第七十八首诗(片断A、B和C上均出现了,出自1923年哈佛大学出版的《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

  没有猎鹰在监视我们,没有萨卢基猎犬因视野较远而闻名

  看吧,看我粗暴地对待伊希斯,她的嘴和臀部。

  当真理正义之神的湿吻在我的左边而塞克美特神的乳房在我的右边,

  将死的敌人、小偷和背叛者都将在我们上方徘徊,

  迷失在干枯的沙漠中。

  大家希望看到的是古墓矛盾之谜和地下世界的惊喜合二为一。对于任何一个古代人,如果有足够的运气发现阿托姆-哈杜的古墓入口,但看到里面是令人失望的墓室,他们肯定认为宝物已被别人洗劫一空。那么,我们怎么才能使大家对古墓矛盾之谜另眼相看并做出假设呢?我们可以想象,阿托姆-哈杜肯定会安排封死第一道门也就是A门的人杀死封死第二道门也就是B门的人,而封死第一道门的人又会被根本不知道古墓位置的第三个人杀死。继阿托姆-哈杜死后,这两个人也将死去,他们是被毫无关系的作恶者以难以解释清楚的原因杀死的,甚至在这个埃及灭亡的夜晚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无辜的死。

  明天,我们将进入国王的古墓,打扰他贪婪地享受着与永恒的同床伴侣的情事。今晚,睡在空空的墓室里,不为人知的暗杀阴谋已经按他的指示进行了,他的女人们将永远取悦于他,而且他比我们所憎恨的“母亲”——时间自己——更加聪明。

[ 本帖最后由 享受人生 于 2005-12-20 13: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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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4日 星期二

  艾哈迈德回来了,他有点羞怯,但在得知有关B门的消息时马上兴奋了起来。“我的主人,特里利普什,你那猎鹰般的眼睛、警犬般的鼻子,以及一颗永不言败的心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而且是英国人向埃及提供的所有礼物的象征。”

  我们又一次开始做同样艰辛的工作,但现在是在跳跃的灯光下,汗流浃背的我们确定了第二道门的大体轮廓并再三检查了门的表面上是否有封印、铭文及标记等等,令我高兴的是什么都没有,这使我对于空墓室功能的假设确信无疑。我让每个人轮流用放大镜检查了一遍,我们6个人的看法是一致的:什么都没有。

  现在,两个人在外面守着,还有两个人负责取水和所需的工具。当我轻轻敲击B门的四周时,艾哈迈德手拿着火把,我主要是想阻止他像老年妇女那样踱步。

  门的轮廓更深了,而且逐渐显出了它初始的模样,好像黄白色的墙壁只是表面上的掩体,现在我们正要进入等待已久的国王密室的黑暗之地,显然几根铁撬棍是必要的,因为进入空墓室之后有一段斜坡——从悬崖小路向第二道门逐渐下斜——我们可能需要一个齿轮撑架,以及能够利用它将第二道门运出古墓的壮汉。我们必须利用这样的运输工具顺利通过A门留下的空间,除非古物管理局决定将B门在原地半开着,那么它在以后的观光季节将产生强烈的心灵震颤。

  考虑到小偷在这种困难条件下进入墓室的复杂性与不可能性,我留下工人们守卫着,让他们睡在空墓室里,将印有秃鹰、狮身人面像、何露斯等象征性标志的床单盖在身上。然后,我回到镇上。我想知道哪家哪户有闲着而且乐意睡在沙漠里的男人。

  在邮局,我收到了未婚妻的来信,日期是24天以前(这简直就像是前世的事情,在我们发现之前),还有我的“慷慨之主”发来的一封电报,他尚需证明自己值得这样的称呼:干得好!请将详情告我。汇款很快就到。然后,我去买铁撬、食物等等。

  从很远的距离回来,特里利普什别墅的阳台上布满了灰尘,防患疟疾的鸡尾酒端在手上,玛吉趴在我的大腿上喵喵地叫着,留声机唱着优美的歌声,我想象着B门另一侧会有怎样的珍奇异宝在等待着我,火把的火光暗影投射在白色的墙壁上,门在我们的后面,铁撬棍奇怪地掉落下来。明天。

  10月21日

  你好,亲爱的拉尔夫!

  当你在阿拉伯的宫殿里追逐女孩子时(哦,是的,先生。不久前的一个夜晚我去看了场电影,而且我现在知道究竟是什么吸引你去埃及和阿拉伯半岛了,你这个坏男人),我不想只是背靠着椅子坐在那里听茵吉讲述冰岛寒冷的冬天,先生。

  我曾在奥图尔的家里度过了几个非常愉快的夜晚,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我这么做。我想知道你到底不同意哪一点:是奥图尔的家,还是我在那里度过了非常愉快的夜晚。说老实话,你会认为我是个有罪的人或者是做了与此类似的事情,是吗?

  可能你会感兴趣知道奥图尔给我介绍了他的一个朋友,现在让我们看看他叫什么名字呢,说漏嘴了,是的,让我告诉你吧:康奈利厄斯·马西,我要说的是,他深深地吸引着我,而且他还是个不错的舞伴。自从星期二他遇到我,他连续四个晚上都在这里。奥图尔还说这个康尼绝对有好几桶现金。当然,他的穿着确实像个大款。几桶现金我是可以凑合的,是的,我能凑合。特里利普什先生。

  镇静点儿,英国佬。他对我一文不值,你才是我真正的探险英雄。

  那个私家侦探也对我有好感,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几天后,我和一些女朋友去参加了一个小型晚会,就像以前一样,但当我离开家时,这个侦探正在等我,而且他说:“来吧,我带你去喝一杯。”女孩一听到这些就都不想听第二次了。

  你会从那边为你的女王带些什么呢?我知道,我知道,古墓里将会装满100万年前的珠宝。事实上,埃及的东西现在非常流行,所以如果是那样,那就真太棒了。但这些珠宝会不会发霉或者被古代的人用过呢?女孩们都不喜欢在脖子上戴应该放在博物馆里的东西,你知道的,拉尔夫。

  不,我真的没有在意过他,我指的是那个侦探。长着萝卜头似的脑袋,总是晃来晃去的。他在我旁边很害羞,甚至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显然腿都软了。而你却是个例外,我的英雄,看我就像你傲慢地看待其它任何事物一样,背诵着你那些色情的诗文。但是这次,他带我去了奥图尔俱乐部,这次我非常想去而且心里很烦,所以想出去走走,他就像一只玩具小狗。我可以告诉你,他正在寻找一个可怜的澳大利亚男孩,而且他对你充满了好奇。我想部分原因是他想知道我的心里是否可以为这个新家伙留个位置。哦,我的拉尔夫,你不担心吗?赶快回来吧!我在狠狠地戏弄你,是吗?但从我这方面看,你正在探险,可我却像一个犯人,就是因为我现在有一点儿身体不适。

  你发现财宝了吗,我想知道?你猜阿托姆-哈杜的古墓墙壁会是什么样呢?当我欣赏他的诗时,哦,好家伙,你一定会认为他的古墓将会多么惊人的。不要有任何想法,先生,或者至少你一定要坚持到回来,我正在等待着你,你知道的,我会像洁白的雪花一样等待着你回来,我的英雄。

  当然,你离我太遥远了,不是吗?自从你跳上船并挥着帽子向我告别时,我就不曾听到你的任何消息了。我把你的书放在床边,还有你的画像,就是穿着探险制服的那一幅。我睡着了,想象着你正在为我诵读那个邪恶而又饥渴的国王的诗。有时当我偶尔醒来,会发现茵吉在偷看我的书,这一点儿也不稀奇。

  你还要在那儿呆多长时间?这里真是无聊,都是你的错。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这么无聊,甚至当我们在做无聊的事情的时候,像在博物馆里一直盯着一张法老的破旧椅子。但现在不要这样了,拉尔夫。我想结婚了。我觉得我应该比现在过得好,不是吗?我应该得到你向我保证过的一切。我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我不喜欢茵吉,甚至也不喜欢父亲了。你听到了吗?

  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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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46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5日 星期三

  特里利普什别墅

  黎明时分起床。

  太阳刚刚升起时,我就回到了古墓现场,我带来了食品和水,额外又带来了两个手电筒。轻轻踢了几下蜷缩在空墓室里的工人们,他们都被弄醒了。

  我们又一次走近了B门缺口,开始放置楔子,用铁撬棍试图驱动吊在门上的铁钩,用力向后拉,将重型辊子踢到正确的位置,但这时工人们不断地大声抱怨在用力拉绳索时手掌起了水泡(我忘了给他们买手套了),左边推,右边拉。

  午餐。急需重型设备,现在买不起而且又不能公开地带入现场。现在的问题是门显得越来越重了。也许我应该对我的发现少负一些责任,直接将门撞碎,但我不会这样做,尽管我现在仍很激动。我们挖掘它是为了将它保存好。

  缓慢的进展折磨着我们,几乎感觉不到,尽管我们付出了伤痛和长脓肿水泡的代价。黄昏来临时,我让工人们回家,在空墓室不稳定的气流中自己直接瘫倒在了行军床上。



  1922年11月16日 星期四

  玛格丽特:早上3点30分,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给你写信,身体的疼痛使我过早地醒来。每天晚上睡不到4个小时,而且是断断续续的。我在想你,我们相隔得太遥远了,让我信赖的可爱的你,不管你有多么艰难,包括你父亲拿钱在你身边营造的古怪世界、药物处理的一些谜团,令人烦躁的心神不宁、试图把你从我的感情中夺走的奇怪家伙法瑞尔,还有整天烦着你的茵吉。我同意你的看法,她可能早成了你父亲的掌中之物。

  日志:下午。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门已经稍稍向外倾斜了,每次都会挤出一点儿沙子,到了下午的早些时候,我已经可以从缝隙里看到里面“毫无疑问有金子,但实际上,那是我自己惊奇的眼睛的反射光。让工人们休息一会儿准备最后一次尝试。”“为什么不用重锤?”艾哈迈德用英文问道,我发现他问这句话时竟然表情非常严肃。难以置信,这些人简直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我开始解释考古学的基础知识,但我必须保存体力,而且我发现他不是很感兴趣。

  11月16日、17日和18日 星期四、星期五和星期六

  写于1922年11月18日 星期六

  日志:胜利与暂时小小的挫折。折磨人的痛苦。

  16日,我们又花了一个小时用铁撬棍和绳索拉拽的繁重工作换来了初步的些许胜利:我们已经成功达到了刚才提到过的位置。艾哈迈德是个严厉又很有帮助的工头;当他发现我的脸上出现了某种有把握的表情时,他开始注意我了。休息过后,我们开始疯狂地干活,但我催得太急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两个人在门的两侧用尽全力别着金属棒,我和艾哈迈德在前面拉着绳索,直到我们的手套像火一样滚烫——随后令我羞愧难当的事情发生了:先是一个声音,可怕的声音,突发事件超出了科学所能控制的范畴。对于一个迷信的耳朵(像一些人在墓室里肯定会有这样的情况),突然间一声叫喊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一股热浪(也许他们认为这是阿托姆-哈杜对我们愤怒的喘息声)以及我自己受挫时的叫喊,这扇重型石门突然间碎裂向前倾倒,然后砸在了硬地表面上,结果上百万颗灰色的大理石块像弹片一样向四处飞溅,紧接着一声尖叫——一个工人被飞来的小石块轻微擦到了眼睛——然后,我感觉到了疼痛,让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陷在石门粉碎时掉下来的石块里。一瘸一拐,还流着血,脚趾已被压碎,我脚上的靴子的一侧也裂开了口,不去管它,这都没有关系——我突然间冲到下一个墓室,手电筒照亮了这里和那里的路,又上上下下照亮了墙的每一个角落,脚的疼痛已无暇顾及。

  阿拉伯语的诅咒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我能够理解那些话,起初以为一定是受伤的那个人嘴里冒出来的,但却是艾哈迈德,他在诅咒命运、西方和埃及(因为他只是盲目地看到了又一间空墓室)。他对金子的贪婪弥补了他受挫的痛苦;他缺少科学的理性。我、卡特和马洛维所共有的理性并不是埃及人所拥有的特点。

  我命令艾哈迈德和两个工人将受伤的工人带回镇上治疗他的伤口,然后在24小时后返回,并留下一个人准备前面的艰辛工作,协助我处理好自己的脚伤。

  他脱掉我的靴子,我疼得简直生不如死。拿水和宾馆的床单来清洗和包扎我丑陋的、流血的脚。16日下午的晚些时候,我终于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了,于是,我将灯笼放在新开辟的第二个墓室里。遗憾的是,B门表面上的铭文绝对是巨大的损失,上面写的是精美的象形文字:

  阿托姆-哈杜,尼罗河的主人,将口水吐向追逐者,

  他们这么晚还打扰他,而且他们将为入侵付出巨大的代价。

  如果还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对我们的发现和成就提出质疑,那这个铭文绝对是最有力的证据。我希望能够将第二道墓门的碎块儿收集起来进行整理,但它却破镜难圆了。我为此而自责,古物管理局的蠢货把我逼到现在的位置上,而且还想让我远离他们的肥肉。

  迅速肿胀的脚迫使我停止继续探索新的墓室,整晚我都在一次又一次替换浸湿的布条——真是丑陋的伤口,当然,尽管如此,也算是为我们的发现做出的一点儿牺牲吧。我让那个工人取来水和一根藤条,然后让他去休息了。按道理,我应该回到别墅或者去看医生,但是我不能,我只有将新墓室的地图绘制完成以后才能回去。而且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11月17日,天空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工人们还没回来,我再一次用仅剩的饮用水清洗并用床单布条包裹了受伤的脚。黎明时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外侧的两个脚趾肯定也受伤了,从暗紫色的肿块儿判断,可能伤到了一根、两根或者三根骨头。伤口大部分是表面的,我的靴子虽然起到了防护装备的作用,但皮肤裂开了好几处,而且布条也变成了褐色。完成自我护理以后,我又跌跌撞撞地去探索我们可以暂时称之为“迷惑墓室”的新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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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47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表面上看,第二个墓室像空墓室一样空荡荡的,所以有人会断定,进入空墓室的盗墓者会发现写在B门上不祥的诅咒,但是他足够强壮并能稳步前进,只有完全挫败才能阻止他的步伐,因为恐惧和障碍到现在为止都不能阻止他,所以国王和他匿名的建筑师很可能决定不设置更多的诅咒或者障碍,但只是诱使夜贼相信他绝对是在浪费时间。就这样,出现了另一个空空如也的墓室。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观察过它,所以当我在钦佩阿托姆-哈杜的狡猾的同时,回顾以往都是多余的。

  不管怎样,我的古墓地图更新如下:

  如果不是为了B门上的铭文(已丢失)和C门上勾引男子的女人唱的歌,我的困惑和绝望此刻与假设中的古代盗墓者是一致的。

  这是17日上午的晚些时候,工人们还未拿来绷带、水、食物以及一根用深色硬木精制而成的、头部弯曲像皇家手杖一样的手杖。他在挖掘过程中砸着了脚,正等着别人拿来手杖给他,这样他就可以支撑着走路了,你知道吗?这根手杖现在正在开罗探险者俱乐部里展出。

  由于B门倒塌的冲击,我的脚每迈一步都剧烈地疼痛,但手杖却是个好帮手。进餐、喝水,然后用放大镜检查困惑墓室的四壁,我看清了墙上明显的“贮藏室”标志,并发现了模糊但肯定存在的C门的轮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仅在一人的帮助下(艾哈迈德和其他人回来得很晚),我开始清理尘土并敲击C门的四周,同样缓慢的重复动作,使用着凿、刷、锤、楔、刷、凿、刷、锤、楔、刷。我感觉非常虚弱,也许是有一点发烧,无疑是因为想到最后一道门后的宝贝而激动不已。而且,有两三次我都从里面蹒跚着走到外面,这样使我减轻了痛苦。至少还有两次,由于过度疲惫就直接睡在了空墓室的行军床上,把以前睡不着的几个小时补了回来。17日的整个白天我都是用睡觉度过的,醒来之后——这是我的一个不好的习惯,也是阿托姆-哈杜的——天刚刚变暗。18日。我能够听见但看不到我那位忠实的工人睡在阴暗的角落里,但其他人仍旧没有回来,我来到外面观察德尔巴哈里的星空。

  这次守夜我并不感到愉快。

  18日的黎明终于到来了,而且微弱的光线显出我是独自一人;显然我误以为自己呼吸的回音是那位忠诚的工人的,但他却不在这里。我发现艾哈迈德和其他人已经迟到了18个小时。他们有可能背叛我,懦弱和贪婪是当地劳动力不断的威胁。没有立即出现刺激他们眼球的东西,放弃是一个有可能的解释。随它去吧。尽管受到伤口疼痛、口渴、饥饿和愤怒的煎熬,我决定继续独自准备开启C门的工作。然后,我会用岩石和泥土将古墓的前部覆盖住,返回卢克索,将我的发现展示给当地的古物管理局,接受他们的斥责以及人员和技术支持。尤其要让电灯进入古墓,对我来说会是极大的帮助,没有了火把和灯笼的烟,我们就可以增加连续工作的时间而不需要时常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18日,今天下午的晚些时候,艾哈迈德带着3个工人回来了。他们道歉的理由非常丰富,他们非常高兴看到了C门的轮廓。伤者需要看护,艾哈迈德就一直呆在别墅里,直到小猫回来进食,然后艾哈迈德和工人们自作主张地将他们认为会对“我们的共同任务”有所帮助的工具——两个重锤——带了回来。我被他们的努力感动了,但禁不住要嘲笑他们的表情,因为我向他们提出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我们使用可以将门捶得粉碎的重锤,那么在C门另一侧的财宝将发生什么呢?

  所以,我留下艾哈迈德和另一个工人在那里守夜,在其他两个人的帮助下,我回到了特里利普什别墅并希望明天一大早就能够轻松地拿到公文回到古墓地点,那些小丑们会为我祝福,就像当年的希克索斯人,他们逼迫人们进行如此必要的欺骗。

  但至少特里利普什别墅还不会让我失望:洗个热水澡,喝上一两杯酒,再给受伤的脚绑上新绷带。现在,我的脚已经肿得穿不进靴子了。最后更新日志。

  我的人刚从邮局返回,他带来了一封信和一份电报。电报中,费那苒向我祝贺并提醒我,他已经授权了汇款转账并要求立刻传给他一份发现的宝物目录,“尤其是有私藏价值的宝物目录”。那封信是卢克索分行寄给我的,以确认费那苒的电报:两天前有汇款从美国汇到我的账户上,在星期四也就是16日汇出的这笔汇款的数额只是根据小组初期预算艰苦达成协议的每月付款的八分之一,而且还是贬值的比索并且晚了整整25天。算一算我最近的花销和延期的预算,费那苒汇款只是所需资金的九牛一毛。

  这是一种正在动摇的背叛行为。我想用某种有逻辑的理由让他相信我,但他肯定没有这样的理由。他的意思是要在下一个计划中的汇款日期,也就是11月22日把这一次的不足数额补上吗?我焦虑地思考着,试图理解他的想法,也许-至少会被人认为-他受到了卑鄙的法瑞尔的贿赂。显然,费那苒受到了某个黑暗势力的摆布。当然,我有办法迫使他跟我合作,但这根本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种合作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徒劳地寻找能够解释我的可悲而又吝啬的“慷慨之主”没有兑现最基本承诺的原因,反而他却在流氓伙伴的陪伴下溜进波士顿的某家酒店,将挖掘阿托姆-哈杜古墓所需的必要财力浪费在了卖私酒、轻佻女郎和他那个斯堪的纳维亚情妇的身上。

  那位忠诚的工人仍在外面等待我的指示。我派他回到邮局给费那苒一个答复:尽管受到可耻贫穷的困扰,我们已经打开了第二个光荣的墓室。现在不是谈琐事的时候,你的专门收藏危在旦夕。现在需要更多的休息,我会睡得像个死人,明天无论剩下什么武器,都要再次回到战场。什么都无法阻止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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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9日 星期日

  凌晨3时55分——我很早就起来写日志。没有睡觉,但脚开始有些麻木,这是一个好兆头。

  夜色是黑暗的,对阿托姆-哈杜古墓矛盾之谜的解决办法——用灰尘使我窒息,还让我搭上了一只脚——虽然非常讲究,但却不在我的控制之中。隐藏之门。使盗墓者丧命的武器,还有更多我看不到的东西。在这片星空下,他做出了什么决定?我们必须将自己放到他的位置上去思考。

  他走在底比斯宫殿几乎被遗弃的大厅里,将自己置身于从宝座变成木雕椅的不安骚动之中。他的国王想看杂技表演吗?我不想。化为肉身的奥西里斯神23要寻找伴侣吗?我不要。真理正义之神的情人想要骑骆驼、喂老虎、鞭打犯人、玩弄大象的鼻子或者抚摸长颈鹿吗?我不想。我的国王设想控制着我的大脑使我久久不能入睡。今晚,我先花了些时间考虑我的困境,然后何露斯神不再歌功颂德而是比以往更加残忍。这是我未来的朋友的语言中由颠倒字母顺序而构成的片语:何露斯需要时间,时间走过时抓住我疼痛的肚子,肚子像羞愧而孤独地在燃烧,难以接近,在道德允许的范围内,长着猎鹰头的保护者要怎样偿还我?我最后的旅程将会如何度过?毫无疑问,它快来了,不是希克索斯人的箭头就是我的背叛者们染毒的刀刃,或者在我的肚子里日益长大的鳄鱼,它想吃掉我的胃,如果我不能及时把它从另一个世界安全地带回来的话。

  ……

  西沉的落日伴我醒来;我又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这一天都在缓解伤痛和疲惫。我的脚像是有100磅重,头就像被巨人的拳头夹在中间一样疼痛。胃部在沸腾,隔几分钟会主动熄灭它的怒气。

  天黑了,我那些忠实的白痴中终于有人想起来要看看我的伤势如何。他们整个白天都坐在空墓室里闲聊。一天过去了,他们就会得到报酬而且并没有发现我的缺席有什么奇怪。我派那个工人回去,确保有人整夜守护着阿托姆-哈杜的古墓,并让工人们在明天黎明时为我们进入最后一个墓室作好准备并做最后一搏。他也从“留局候领”处拿回来一封信,是我的未婚妻在11月2日写的。

  11月2日

  亲爱的拉尔夫:

  我长话短说吧。我急需你的回信。我很担心这边发生的事情,而且需要听你告诉我一切都还顺利并听你解释每一件事。

  侦探还在这里。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没有恶意了而且很有趣。他也是一个不错的舞伴,而且总让我陪他跳舞。我知道他开始吸引我了,在这样的坏天气里,这是件愉快的事情。我可以应付像他这样的家伙。但我有一个问题。他跟爸爸说了一些我早就听说过的一些事情,而且他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他总是让人感觉说个没完,但我知道他想要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情。他问我关于你在牛津大学的经历,然后我差不多告诉他一百遍了,说你和马洛维在那里就读,你是在获得硕士学位后和博士学位之前离开那里参加保卫民主的战争的,这是经过牛津大学批准的。法瑞尔求我给他你的一张与马洛维的合影,我把你给我的那一张拿给他看,这张照片里你穿着探险制服,你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微笑着,而马洛维却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但这个法瑞尔只是说:“好的。”他是个小老鼠,如果你要问我。我希望你不会为照片的事情生气。

  我感觉不是很舒服,拉尔夫。我不想让你担心,只是感觉不太好,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控制着我。我总是想你,把你当成能使我健康的人,这是真的,只是你离开得太久了,所以这很困难。我非常想念你,但有些时候感觉你太遥远了,就像不能帮助我一样,同样也会使我身体不适。所以请不要担心,真的没什么,就这么回事儿,我想你。

  法瑞尔一两次走进了爸爸的书房,我试图听听他们怎么谈论你,但我可不是一个侦探,当我问爸爸他们在谈什么的时候,他总是说“以后再说”。当我去JP俱乐部的时候,法瑞尔总不多喝,也不多说什么,我也开始很厌烦当你的女侦探了,因为毕竟让我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公平,是吗?真是无聊。

  你能再次告诉爸爸,你曾在牛津大学就读时的事情吗?这个侦探,就像一个恶魔,他总是将那张野狼似的脸朝着我看,而且说一些诸如“你不了解情况”以及“事情不总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和狗东西在一起”。他把英国叫作“狗东西”。他有点儿嫉妒,我讨厌他不像我一样尊重你。我爱你,拉尔夫,因为你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实的,尽管总是让人惊心动魄。而他的每一件事都是谎言而且还很无聊,所以他才会恨你并且向爸爸说你的一些并非实情的坏话。

  不要担心。茵吉正在细心地照顾我,我在一天天地好起来,到了婚礼那一天,一切都会像我保证的一样,我会完全康复。但我需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慢慢恢复健康,不好吗?你是我最好的医生,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会很高兴,我也能好得更快。所以你快点回来吧。无聊不是件好事情,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你想告诉我什么,我会倾听的,你知道的。你告诉我什么我都会相信,就像你要是听到关于我的什么事情你仍会爱我一样,对吗?我不想再听些胡说八道的事情了,只想让一切像以前一样就好。

  我会好起来的,为你好起来。但你必须现在回来。

  你的心上人。

  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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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19日 星期日,继续)

  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吗?难道我的电报没有说清楚他是一个骗子,而且没有向你提过一个陌生人的事吗?如果这只是双方的信件交错而产生的误解,那么更多的信将只能使事情变得更加扭曲,一个接着一个,这只会使一切变得没有任何意义。那边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正在读的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谁是法瑞尔或者他是怎样爬进我们家庭内部的。

  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我从来没有对此事产生过怀疑和担心。曾经只有一次。在7月的一个阴雨天,在博物馆里,我很担心。但我从未告诉过你。

  我陪着你去了美术博物馆,茵吉像是一言不发、徘徊在你身边的瓦尔基里24,尽管我到现在才想起她脸上那不可救药的放荡表情,特别是在我们观看那条漂亮的缠腰带时(我徒劳地使你想卡特是如何回忆1902年时的事情)。

  当我们瞻仰长着公羊头的赫里谢夫神雕像时,我告诉你,我小时候曾梦想着能够打开古墓,尽管当时连梦想是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甚至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古墓”这个单词,更没读过有关考古的书籍。在我知道这一切之前,我的想象力在梦里创造了神奇的画面:洞穴里有灯光、适宜的温度、在软床上躺着的尸体、动物、朋友、食品和幸福,在一个安全密封的地方,并远离危险。我那时至多三四岁,就开始有喜好幽静的癖好了。

  我还不断地向你解释我们看过的每个展品,尽管我注意到你需要更多的休息。我描述了哈佛和它使用老方法运用老开凿工具的保守观念。早在1915年,我就跟你说,莱曼·斯多利探险的时候仍想使用炸药!“哈佛没有准备好,为了阿托姆-哈杜或者说是为了我。”我说,“但他们会做好准备的。”我转向你,你正在颤抖,出于对我多方努力的同情,或者因古迹的美丽?“您不用担心,先生,”茵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带你离开向卫生间走去。20分钟之后,你们出来了,你又是那样可爱并准备用那一整天来购物和吃东西。你从来没有这样活泼可爱,但你不想回忆起刚才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包括我童年的故事。哦,亲爱的,你父亲告诉过我你会好起来的。医生告诉过他你会好起来的,我也知道你会好起来的。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 很难让自己坚持信仰。但你一定要坚持。法瑞尔是个骗子。

  无论有多少挫折,无论我受到怎样的误解、彻底的背叛和信件交错的黄色迷雾,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发现”。你父亲现在对我很困惑,或者曾经是,但事情总会过去的,如果他仍然对我如此,那也无需再说什么。11月19日,你的拉尔夫正在想着怎样用心去爱你,不管你父亲的顾虑,也不管你所遭受的法瑞尔对我的诅咒。当我回家的时候,你会看到我现在所写的东西,而且我们要查对信件记录并对时间、地点和邮戳的扭曲大笑不已。



  1922年11月20日 星期一

  取款,发工资,尽管账户上已是捉襟见肘,但这也无关紧要。如果有足够的钱,我绝不抛弃工人。然后,我离开这里出发去了古墓挖掘地。

  我到的正是时候,及时地阻止了一场大灾难:我发现这群黑心杂种正准备用重锤砸碎C门,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在打我一样。艾哈迈德坐在那儿,抽着费那苒的雪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砸。我叫喊着让他们停了下来,但不幸的是,我再次听到了重锤的轰隆声,此时此刻,他们静下来了。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脸上都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如果不尊重我工作的准确性和热情,至少还可以指望他们服从命令的能力,显然我让他们单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最后大家都明白我必须采取严格的工资惩罚措施,随即扣掉了他们应得的部分工资。受伤的工人仍未回来,而艾哈迈德此时就像一只怒目而视的野兽。

  我蹒跚地走到C门跟前,检查受损的地方。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们在令人着迷而又近在咫尺的宝藏附近守护这么久。C门表面上铭文的丢失完全是个悲剧,这样古物管理局就会有理由因我未请巡查员查看而惩罚我。尽管我现在不能请巡查员来查看,阿托姆-哈杜的古墓又一次变成了我脚下的废墟就是证据。我早该在17日记下C门表面的铭文,但是那时,我伤痛难忍。我怎么可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本该知道的。但现在只能用记忆力重塑C门上的铭文了:

  阿托姆-哈杜,黑暗之地的最后一位国王,《训诫》的作者,

  坐船航行来到地下世界。

  只有被大肆掠夺的国土之上的财富陪他左右。

  我跟工人解释说,他们的野蛮没有加速反而耽搁了工作进展,而且此门另一侧的金山必须等待,因为在固定他们砸开的裂缝之前不能冒险打开C门,否则在门的另一侧表面上刻着的精美艺术品将随之丢失。也就是说,我们有必要涂上石膏(这将会给我一次机会,在修复的门上重塑已被重锤砸掉的象形文字,大略给出初始铭文的大小和位置)。我叫两个人去取石膏、水和泥铲;派艾哈迈德去温洛克的挖掘地点查看这几天他是如何度过的;另外,我叫一个人去温洛克在德尔巴哈里的营地观察。如果那里没有行动,这将对特许权的重新协商大有益处。

  从温洛克的营地得到的报告是: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随意的挖掘,仍在洗刷去年挖掘出来的东西。在卡特的营地,他们正在拼命搜刮向南和向西的土地,虽然卡特已飞往开罗,他们仍急切地寻找着深埋于地下的宝物。6个小时之后,得以证明他们都是白痴:连石膏都买错了。尽管经过几个小时不同混合物的搅拌,指望他们拿回来的石膏还能勉强奏效,但结果只能是把搅和出来的白水泼在C门上。最后,还得打发他们回到镇上继续找合适的石膏。

  再次尝试时已是将近傍晚。将石膏料填满主要裂缝待其变干,这次的结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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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0 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1922年11月21日 星期二

  今天上午,裂缝里的石膏早已经干好,而且桶里的石膏也凝固了。当工人们屈尊来到我的前面时,我又让他们回到镇上取来了更多的石膏和一个新桶。天快黑了,他们也回来了,这一次却没带水来,而取水的人到晚上10点才返回。时间在流逝,而波士顿的援助似乎有些遥不可及。我真的很想回到特里利普什别墅舒服地睡上一觉,但脚却像是在燃烧,而我也不再相信这些敢用重锤的猿人留下来守好古墓。

  玛格丽特:你不要理睬法瑞尔,而且要说服你的父亲重新支持我的挖掘计划,你会吗?我相信你已经这样做了。当我站在灯光下,我尊敬的陛下的古墓外的沙漠星光下,凝视着你的照片,你就像我的保护天使和灵感的源泉。看着它,就好像我的目光可以穿越沙漠和海洋到达你的身边,而你正在月光下冰冻的花园里准备铺床睡觉。

  照片里,灯光在你的背后闪烁着,使你在强烈的白光下形成了鲜明的轮廓,你正俯身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是我送给你的刻有浮雕的项链),你的举手投足都洋溢着你的美丽:睫毛刚好比鼻子的轮廓突出一些,构成小鸟的黑翅膀是极细的、美丽的线条。

  我还记得你在我怀里轻声哭泣的那一晚,我的离开使你受到疾病和忧虑的困扰,我的手指触到了你的眼角,不料指尖却拦截到一滴正在逃跑的泪珠并将它抹到太阳穴上,从而在化过妆的眼部到太阳穴上方形成了一条纹路,我只想擦干你的眼泪,却创造了一张法老女王完美的脸——何露斯眼部的孔雀石条纹。

  法老杂货店23岁的女儿像雕像一样庄严地矗立着,吸引了众多人进来驻足观看。小巧的鼻子、会说话的鼻孔就好像被敏感而高傲的木偶戏表演者手中的十几根线控制住了一样。当她的眉毛轻微上挑,我们这些老百姓就知道她的意图而且愿意为之服务。她一噘嘴,较厚的下嘴唇受到上嘴唇的挤压,在鼻子底下形成一道天沟。弓起的脖子,像天鹅一样,也像尼罗河上扬帆远航的船只。还有细嫩柔美的手指、随身宝物、线条与衣物的完美结合以及后背中间处开口的套装。她从王座上走下来,穿着圆珠装饰的凉鞋,拿错水杯的有罪之人跪在她的面前,她抬起手来便打了他几个耳光,这时,国王在她后面出现并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1922年11月22日 星期三

  工人们回来得很早,涂石膏的准备工作一切就绪,而艾哈迈德却坐在一旁,抽着费那苒的另一支雪茄,像眼镜蛇一样的安静。到了下午的晚些时候,门仍是湿的。时间是折磨人的,我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艾哈迈德的话,让他们看守古墓,他说他会监视这些人并执行我的命令,这样我就可以去银行取原定于今天寄到的汇款,而16日的汇款实在微不足道,它只能被看成是费那苒个人发给我的奖金。

  银行的办事员非常关心我的伤势,但却遗憾地通知我汇款未到。我随即又返回了古墓挖掘现场。

  黄昏将至,我在门表面干好的石膏上重新刻上了丢失的铭文,然后下达“继续工作”的命令,开始在门的四周放置楔子。就像年轻人大病初愈以后积蓄了压抑已久的能量,工人们开始努力地工作,而且他们的热情令我印象深刻。绳索、楔子和辊子在午夜时放置就绪,而且大家都表示如有必要可以留在这里过夜。

  他们孩童般的情绪不应该使我吃惊。我为我们所遇到的每个问题而自责,因为工人们没有我所获得的知识,他们也没有我这样的激情。他们需要一双结实的手,也需要一个指引的声音。我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而后我们又开始相互理解并重新开始了一段兄弟之情,这样的感情在人的一生中不会多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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