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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192837

ZT--十三号院13号女生楼--夕念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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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记不清楚多少次和苏周默默的走在回宿舍楼的路上,数不清楚脑中连续不停持续冒出的问号。拖沓的脚步显的那样沉重和无奈。
  
  苏周转过脸来,微微的牵动嘴角强笑了一下,“咱们还是多想想关于考试的事情罢。”
  
  我想回报她一个同样的笑容,即使牵强。但是,咧嘴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回到宿舍,门是虚掩着的,李蓓窝在被子里,似乎是睡着了。轻轻的掩上门,我和苏周回到各自的桌子,默默的看着书,屋子里,静的只剩下偶尔翻书的声音,哗哗的,透露着压抑的烦躁。
  
  “吱呀~吱呀~”
  
  我和苏周几乎同时看向了李蓓睡着的床,居然!居然摇晃起来,那摇晃,那声音,俨然和袁甜梦魇的那次情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伴随着轻轻的铃当声,床摇动所发出的“吱呀”声嘎然而止!
  
  而累了一天的李蓓,依然蜷在被子里,均匀的呼吸声显示,她依然在梦中。
  
  我和苏周对望了一眼,她指了指门,我们便一同起身,开门出去,轻轻的把门掩上。
  
  “这次?怎么……”苏周刚用平静的语气说完,立刻变的焦躁起来:“不行,考完试,我要赶紧回家问问姐姐,这怎么会是这样?太奇怪!”
  
  “你先别急,一会我们问问李蓓,从哪里传来的铃当声。”我故作镇定,“我能去你家玩几天吗?”
  
  苏周别了我一眼,一副很明白我意图的样子,几乎想也没有想,就点了点头。
  
  小站了一会,李蓓却开门出来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她抬起手腕揉了揉眼睛,“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问过陈阿姨了吗?”
  
  “陈阿姨她扭伤了脚……”我话还没有说完,苏周打断了我:“陈阿姨没说什么,可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不想再和我们谈论什么了吧。”
  
  李蓓“哦”了一声,准备转身回屋,“你手腕上是什么呀,怪好看的。”苏周抢着问到。
  
  “哦,是佛铃,我小时候就一直系在手腕上的,后来读书了,就没带,怕同学们笑话。老人说是避邪的,开学的时候我带了来,不知道塞在箱子哪个角落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想到发生过的那些……就系上了。”说着,她抬起手腕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奇怪,说是铃,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它响过,你们看,怎么摇它也不响的。”
  的确,随着她摇晃和甩着手腕,佛铃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古朴的银质,在红绳的映衬下显的那样的透亮,看着,心里都有淡淡的安定感。
  
  李蓓进屋后,我和苏周对望着,愣了好半晌。
  
  “没有那个佛铃的话,出事的也许有李蓓呢。”苏周说。
  
  我不置可否,我想我无从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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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就要面临专业课的期末考试了,这个夜晚,变的格外的安静和微妙。大家早早的洗漱完毕,缩到了被窝里。昏暗的床头灯,开在那里的作用也仅仅只为了定神。眼看着一个学期过去,所有的点滴上心,除了些许欢娱片断,也只剩下惶恐虚无,内心不免空虚感叹,却又闷憋回去,无从诉说。
  
  虽是易惊易醒,倒也一夜安稳。
  
  可能是因着进校第一期末考,题目简单易答,大家都早早的交卷,对应会心的笑。
  
  苏周等着我一起回寝。在教室外看了看李蓓,还埋头写着,便默默的跟着苏周走。
  
  “放假你确定跟我回去吧?”苏周终于开了口,却像是经历好大一番挣扎。
  
  “嗯。”我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没什么,我去打个电话给家里吧。你等我。”苏周的语气淡漠,走向电话亭。
  
  拨号。等待。好半天,她终于开口:“喂……”
  
  然后就变成了一通家乡话,完全捕捉不了几个听得懂的字眼。只是发现苏周的神情变化复杂情绪剧烈,甚至听起来仿佛像是争吵开来。苏周拿着电话听筒的左手不停的发抖,右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很少看到她这样失控的样子,我不禁开始猜测起来。
  
  难道她家人并不想我这个外人去?抱着传统的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可是也不至于这么激烈的争吵啊?……我还在胡思乱想着,苏周已经挂了电话。她拉长着脸走了过来。我急不可耐的问:“怎么了苏周?怎么好像吵了,是不是不让我去你家啊?”
  
  “你好烦啊!我什么时候说了不行,不让?”话刚出口,苏周似乎也意识到她态度有些过了,稍稍平静了些,说到:“姐姐神志已经恢复了不少,妈妈说她基本接近正常,我便说让姐姐听电话,一问到关于这宿舍楼的问题,姐姐情绪大变,似乎又不可控制,我只听到她的尖叫嘶喊,然后妈妈拿起电话劈头盖脸的把我训了一顿……”“你也是,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对她之前吼我感到非常不满,但是看着苏周即难过又无奈烦躁的表情,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路上经过学校指定的订票点,苏周默默的定了两张票。订票点人声鼎沸,热闹的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仿佛许久,没有过热闹的感觉了。
  
  连续考了3天,连续3个夜晚都听到李蓓的佛铃忽远忽近急切的声响,虽然每晚总要被惊醒那么一次两次,但是,奇怪的梦境似乎不再出现,总是醒了一会,又昏沉的睡去。精神,自然也比以往好了许多,连试题,也做的格外顺手起来。
  
  考完最后一科,回寝后我们开始收拾行李。有些系的学生考试考完的比较早,不少房间已经打上封条,大概大家都不想多在这个楼里待着吧。李蓓的行李甚至已经打包好放置在床头了。
  
  中午的时候李蓓回来了,看着我们收拾东西便坐在一边和我们说话。大概是因为要放假的缘故,李蓓显得很高兴:“还好我的票也是那天的,不然你们走了,我一个人是万万不敢独自睡觉的。”她举手比划间,细细白白手腕上的红线银佛铃尤其耀眼。相比起李蓓,苏周显得心事重重的。我也在想,这次跟着苏周回家看她姐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隐约觉得不安,害怕去,又觉得如果不去的话,定然会觉得后悔。好像很多的时候都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就像是我们的人生,好像怎样都无法达到理想中的两全其美。
  
  但是事实上,自从我说了要跟苏周回去,我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回去的空调特快上,人多声杂。不少人站着,说笑声,孩子的哭声,打牌时的吆喝声不时的在车厢里混杂成一片,感觉疲累昏沉。我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或绿或褐。苏周靠在椅背上打盹。我忽然觉得苏周似乎做好了一副背水一战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或许是我们把这事情看的太紧张了罢。或许……
  
  到了这个陌生的南方小城。水灵灵的空气带些湿湿粘粘的气息,不像北方的干燥少雨,这里刚刚下停一场下雨,路上也是湿湿的水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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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苏周家是一座带着小院子的2层小楼。在城郊的清一色的小楼中并不起眼。院墙角上爬了些暗绿的苔藓。
  
  开门的是苏周的妈妈,没等苏周开口,我就有感觉,眉眼间有着和苏周如此相似的坚毅,一致的嘴型,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她很热情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新棉拖给我。换上鞋,把沾满湿泥的运动鞋放在鞋架角落,跟着苏周上楼。
  
  边上楼苏周边问她妈妈:“姐怎样了,在书房看书吗?”“上回你……她反复了2天,现在好多了,这几天一直窝在屋子里,吃饭的点过了她都不知道,也不怎么出门。”苏妈妈说。
  
  “哦。我一会去看看她。”苏周又转过脸来对我说,“你也一起吧。”我点点头。苏妈妈接着说:“你们先休息会,洗个澡,吃点东西,我去看看她。”看我们没有反对,苏妈妈便去了2楼最里的房间,敲敲门,然后拧开门进去了。
  
  我便和苏周待在屋子里,洗完澡,便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
  
  好一会,苏妈妈敲门进来,跟我们说:“你们晚饭后再去看她吧,她睡了。”尽管心里是急切好奇,但是我还是耐着自己的燥性,苏妈妈便坐下来和我们说起话来,难免的,我们说到了一些关于宿舍的那些奇怪事情。
  
  尽管苏妈妈表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在听我们说,但是却始终没有露出过什么惊讶的表情。这样单纯的诉说未免也显得无味起来。当我和苏周的陈述变成有一搭没一搭的时候,苏妈妈说:“你们是不是觉得和我说这些很没意思?因为我都不怎么接你们的话?”“妈,你看看,我们罗哩八嗦说了这么多,你根本不搭话,谁说的有劲啊?”苏周半撒娇半生气的说。
  
  “不是我不接话,你们说的很多情况,苏媛以前就有对我描述过相似的。当时都是当玩笑话说的,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那孩子,从小就经常胡思乱想,甚至说有些臆想吧……你们刚才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回忆,把你们说的和她跟我说的对对号……”苏妈妈说到这里,站起身来,“我去做饭了,一会叫你们。”便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们,出门去了。
  
  “妈妈的话,意味着什么?”苏周喃喃的说,手指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视线,却根本没有在电视上停留。
  
  我长嘘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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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苏周的姐姐,苏媛。你是怎样的女子?有着怎样的敏感和脆弱,承担着怎样的无法承担,逃避着怎样的无可逃避?
    
  饭菜很可口,我忍不住开口问到:“咋不叫姐姐出来吃饭呢?”苏周别了我一眼,埋头继续吃饭,我还是忍不住纳闷,便把目光转向苏妈妈。
    
    苏妈妈摇了摇头,深深呼一口气,犹豫了好一会,说:“她正常的时候都是一天2顿饭,盛好了便端回屋子里吃,要是情绪不对,会在她房间的小桌上摆上2份,自己一边吃,一边对着对面的饭菜碗说话,说着说着,又会突然回过神来,把碗筷一摔,喃喃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念叨一会,又会胡乱扯着自己的头发,尖声喊叫……”苏妈妈咬着牙关,皱着眉头,爱犊之情满满,半晌,才说:“她对着空气说话的时候,神情言语也没有什么异常,有一次我听了,好像是和好朋友在闲聊的样子,只是每次到最后,她总是会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可是,我怎么也闹不明白,她突然反应到了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如果知道,也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苏妈妈努力的微笑着,招呼着我:“别愣神,吃,吃菜,啊!”说着,往我碗里夹菜,对苏周说:“你怎么也不招呼小夕呢?”苏周没有接话,只是闷闷的咀嚼着,筷子在碗里来回扒拉,像是在数米饭的颗数。
    
    “其实,我是很不愿意你来……”苏妈妈沉吟了一会,说道,“别见怪,我的意思并不是不欢迎你。只是我明白苏周,她也跟我说过,你们的想法……”她把可乐瓶递给我,意示我不要客气。“很矛盾……我也想得到有用的线索,对孩子的病……同时,家丑毕竟不能外扬,也不好外扬……孩子这样究竟算怎么回事呢?她那么懂事,从小就很懂事,即使现在病了……”苏妈妈自嘲的笑笑“即使现在……她神志清醒的时候,依然很心疼我,帮我做她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在那些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依然是我那个心爱乖巧,从未改变过的好孩子……我不忍心把她送到医院或者康复中心……我内心是抗拒的……”苏妈妈的声音哽咽起来,我想开口劝慰,却只能空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一面也想你们真的能查出点什么?……又害怕再度刺激到她……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她……作为母亲,我……”苏妈妈的泪水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苏周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苏妈妈的手:“妈,您别说了!”即使一向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苏周,此时也紧咬下唇,微微颤抖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苏妈妈的手背,便执着的紧握着,像是握住了母女间安抚疼痛的某些默契。
    
    此刻的我,却像个傻子似的,无话可说,无言相对。在亲情之间无奈的悲恫中,怅怅的,咀嚼着饭粒,咀嚼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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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吃完饭,苏周去厨房洗碗。意示我去屋子里先待一会。
  
  上楼的时候,忍不住望向苏媛的房间。依然没有动静。轻轻的走到门口,伸出手想敲门,又觉得失礼。回到苏周的屋子里,站在书架边,无聊的随手翻看着厚厚的名著,当然是什么也看不进去的。
  
  好一会,苏周进门来。她说:“去看姐姐吧。她也该起来了。”她手里端着盛满饭菜的小碗,卡通的图案很是可爱,却是一看就不是苏周的风格。
  
  跟在她身后,敲门,进屋。
  
  苏媛坐在靠窗的桌边,在台灯下翻阅着什么。厚厚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一切。天色应该很晚了吧。她闻声转过身来。
  
  苏周轻轻的叫了声:“姐。”
  
  苏媛轻轻的答应着,微笑着走过来,接过苏周手里的碗,放在桌上。然后拉着苏周的手,和苏周小声的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门边的我。看来,这对小别的姐妹要好一番叙旧了。
  
  我打量着她。和苏周相似的眉眼。神情淡淡的。似乎同样是一个不将喜怒形于色的内敛女子。说话的时候,薄薄的嘴唇轻轻慢慢,很是恬然。我实在没有办法把这样的女子和精神病人联系在一起。
  
  环顾四周,房间里摆设简洁大方,色调虽然有些黯淡,但间或有些卡通饰物点缀,显得有些俏皮。仔细想想,这些卡通动物或人物又是前几年流行的,想必是她在读书期间所购置的吧,可见那时的天真。
  
  苏周这个时候仿佛也醒悟过来房间外还有我的存在,说道:“姐,这是我同学,夕年。”说着,过来拖我。苏媛礼貌的说‘你好’的同时,抬头望向我。
  
  几乎是瞬间的,她神情大变,之前清澈的眼神变得昏暗而惶恐,“啊!”的大喊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几步便跨上床,缩到床角,紧紧的抱住被子,蜷着,抖着,把头埋在被子里,怎么也不再看我一眼,嘴里还含糊的说着什么“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放过我……”之类的话。苏周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到苏媛的床边,轻轻的拽她抓的紧紧的被角,小声的问:“姐,你怎么了,你别紧张啊,她是我同学,一个班的,还同寝……”苏周话还没有说完,苏媛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我一眼,立刻尖叫着:“让她出去!让她出去!你怎么带她来了?她来害我来了!让她出去!”她推搡着苏周,瞬息万变的脸部表情包囊了一切关于恐惧的神情。
  
  我想上前解释什么,苏周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停止了脚步,后退着,直到推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我听见苏周轻轻的安慰着苏媛,而苏媛却一直还重复着:“让她出去……”
  
  苏妈妈闻声上楼来,进了苏媛的房间后,门“嘭”的关上了。我尴尬的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在楼梯口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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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苏妈妈脸色十分难看,看到我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便下楼了,苏周掩上门后,小声的对我说:“先回屋子等我。”便匆匆的下楼去。看来,表面的平静因为我所不知的原因而无法维持了。
  
  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换着台,脑子里乱乱的,乱乱的想着那些奇怪的情景,乱的和乱七八糟的插播广告一样理不清头绪。
  
  早在学校的时候,陈阿姨就不止一次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我并非拥有多么夺目的美貌,也不是长的多么奇怪莫名,但是……她还曾经说过我‘很像’……?到底很像什么?陈娜从摔伤的时候,苏周刚好在梦里梦见,说是‘我把陈娜推下楼’?而阿晓在档案室也看到了和我长相相同的‘另一人’?到底是什么人,使得这么多误会和我划上等号呢?焦急的等待中我也开始不安起来。真相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而知道真相的人却拒我于千里之外……
  
  苏周终于在我默念召唤中回来了。她木木的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忍不住推推她,她歪了歪身子,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是要赶我走也该说个话吧?”我有些不满了,但又恨不下心说重话。于是厚着脸皮又凑过去:“说说嘛,到底怎么了?”
  
  苏周这回头也没抬:“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完全摸不着边!”她从我手中夺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我姐什么也说不清楚,完全又变了回去!她总是说是你来找她了,你要害她什么什么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能害她什么?我都强调了我们已经同学半年了,你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唉呀,反正怎么讲都没有用,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不,不是听不进去,是完全没听我说话!……”苏周一口气说完,又仔细的打量我一番,加重了怀疑的语气:“难道,你真的是有什么模样相似的姐妹和我们同校?难道你真的就是姐认为的那个人?”接着她又摇摇头,自我否定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本不可能啊!”
  
  我都被闹迷糊了,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只好把之前自己的疑问通通倒给苏周。苏周听完也愣了半晌,抓了抓头发:“天啊,我都要疯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空气变的更加沉闷窒息,满脑子的疑问却使2个人都临近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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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整整一个晚上,两个人背对着背,一直到天亮。尽管知道对方都没有睡着,却谁都不对谁开口。也许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说的全都是未解未知的问题,那么两个人互问没有答案的问题的谈话,想起来都觉得郁闷至极吧。
  
  一大早,听到楼下传来鸟儿欢快的叽喳声,心情似乎稍微有了改善。拉开窗帘,往楼下望。苏妈妈正在给鸟笼里的鸟儿们喂食,挨个细心的,递到一个个笼子的小碗里。雀跃的想跑下楼去看看,想到昨晚苏妈妈的神情,又犹豫起来。于是对苏周没话找话道:“你姐姐怎么不下楼呢,这么多可爱的鸟儿都你妈妈一个人伺候啊?”苏周收拾着床铺:“是啊,我爸工作很忙,经常出差去外地,姐姐很少离开她自己的屋子,这些鸟儿,当然都得我妈管了。还不只鸟儿呢,一会我领你去后院看看,还有兔啊,小白鼠呢!”“哇!太好了,那我们抓紧的!”我听了,抓起衣服就胡乱的穿着,不停的催促着苏周,经过一个晚上,苏周的心情似乎也平复了些许,她淡淡的笑着,一边收拾着房间,没有拒绝。
  
  看着可爱的小动物们,我们的话题很快扯到别的方面去了,很快的,时间就到了中午。依然的,苏媛没有下楼吃饭。苏妈妈盛好了饭菜,准备送进房去,她准备了2个空碗,2双筷子。我忍不住又发问:“阿姨,姐姐一个人吃饭,为什么准备2副碗筷啊?”
  
  苏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端着饭菜上楼去了。
  
  “难道我这么招苏妈妈嫌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苏周拍了拍我的手,说:“妈妈昨天跟我说,姐姐每次吃饭都需要2副碗筷的,不管她用不用的上。她只是需要它。”我突然想起苏妈妈昨天说过,苏媛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会对着空气说话,难道?我突然有些懂了苏妈妈,她虽然内心是抗拒承认苏媛的病态表现,但是还是尽量的对女儿做着她所能及的事情,即使再做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难受。而我不知趣的冒昧,刺痛了作为母亲的心上最软处。我有些懊恼自责了。
  
  苏妈妈这个时候下楼来,她又一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去看看,就会明白了。”“我?”我也压低了声音,瞪着征求的眼睛看着苏妈妈,没敢相信她说的可行性。
  苏妈妈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很轻很轻的触碰,我还是感觉到了那力度,压到心里沉沉的,可想而知苏妈妈内心的负担。
  
  我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来到苏媛门边,斜斜的往里瞅。
  
  大概是苏妈妈故意的,所以虚掩的门有窄窄的一条缝,足够我看到屋子里的一切。
  苏媛姐姐轻柔温和的声音。与昨晚见面时完全不一样的,甚至比和苏周说话还要柔和几分。屋里没有其他人,她在和什么人说话呢?
  
  我不禁又离门近了半步。小小的桌子,中间放着那个盛着几种菜的碗。苏媛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她面对的桌边,放着那副“多余的碗筷”,碗里盛着米饭,松散的米粒,白白的晃眼。苏媛抬手夹菜,放到她对面的碗里,温柔的声音又响起:“多吃一点,嗯,这个我知道你爱吃……”大白天的,我寒意上来,忽的觉得冷的很。我揉揉眼,生怕自己看错了,她对面分明没有人……不对!有人!就在我睁眼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长发的白衣女生,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菜。不!这不是真的!刚才分明没有人的!我紧紧的捂着嘴,牙齿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怎么不吃呢?吃一点吧,你脸色越发的不好了……”苏媛继续说道,那女生缓缓的抬起头……我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渗进齿缝,腥腥的甜……天啊,那张脸!和我及其相似的一张脸啊!我们的眼神仿佛在瞬间有了交流……我赶紧错开眼神。
  
  心里再强烈的好奇也被这深深的恐惧压制住了,我捂着心口,感觉心脏都要堵到嗓子眼了,轻轻的,转身下楼。
  
  看到和自己相象的人应该是惊喜的,可是看到如此相象的,且是在一晃眼间突然出现的人,除了惊恐,也只能是惊恐了。我跌坐在凳子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不停的拍着胸口,抑止那剧烈心跳撞击的疼痛。
  
  终于明白,不止是苏妈妈希望否定她所看到或者听到的一切,自己也是多么希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可是,我的眼睛,又怎么会一次次对我欺骗?
  
  苏妈妈看着我,似乎对我所看到的一切了如指掌。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却止不住眼中的泪,一滴滴的落下。心中的难过又多了一些,安慰的话又不会说,只好垂下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碗筷,沉默着。
  
  苏周起身上楼去,我想她大概是想亲眼去看看苏媛的现在,让我们都无法承认和相信的现在。我想阻拦,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毕竟,她是她妹妹,我,我是谁,谁似我,似我的又是谁?我闭上眼,难以控制的头疼。
  还没容得我缓过神来,就被楼上传来的器皿破碎声和苏媛声声尖叫声更紧的拉紧了神经。
  苏妈妈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立刻就跑上楼,跟在她后面我脑中一片空白,越来越看不懂这一切了。不敢进屋,只好站在门外,苏媛又在床角蜷成了一团,嘤嘤的哭泣,地上,摔裂的碗,饭菜撒了一地。苏妈妈默默的蹲下身收拾,彷佛早已习以为常。苏周茫然的看了看苏媛,走出来拽着我进了她的房间。
  
  “她好像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和空气对话……”苏周轻轻的说,她闭着眼睛,我几乎可以想象那样的情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事实上她就是在对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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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没等她说完,我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告诉她,我的确也看到了苏媛的对面坐着一个‘人’?一个和我惊人相似的‘人’?我什么也说不出口,想了想:“明天,我回家吧。”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重负。苏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许。
  
  整个下午,偌大的屋子寂静的像是空城。而各怀心事各有所想的四个人,只是一味的,固执的坚持着缄默。如果能这样,让一切永远成为不想触碰和揭开的谜,也好。
  
  在夜晚同样的寂静里,我收拾着原本不多的行李。
  
  不记得是第几个失眠的夜晚。曾经多么向往平静安稳的夜,而眼前的平静已经让我惧怕。我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自己蜷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里,浮现出袁甜,小婵,于蒙蒙……因为害怕而紧拥着自己的样子,虞笑笑吃鱼的那血腥的一幕,李蓓抱着离奇死去的小猫悲伤变形的脸,杨南,徐燕她们曾经灿烂的笑容……
  
  天刚蒙蒙亮,我便背上背包和苏周告别。她起身穿衣送我。一路无言。
  
  发车前一分钟,苏周在站台上冲我挥挥手,喊道:“只要可能,我们一定要知道真相!”我点点头,不再看她。
  
  回到家,妈妈已经在准备饭菜,爸爸拉我坐在沙发上,问着一些学校的琐事。很多事情,我憋在心里,就挑一些高兴的事儿讲。
  
  那张和我相似到几乎相同的脸,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挥之不去。我禁不住问妈妈:“妈,我有什么姐姐吗?”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真是笨,妈妈怎么可能在19年前就有一个19岁左右的女儿呢?果然被妈妈批了:“胡说什么呢,傻孩子。”妈妈端着刚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于是我只好转脸问爸爸:“那我有个小姑姑?”爸爸哈哈的笑了:“真是个傻孩子,不会读书读傻了吧,尽问些傻问题。”边说着,边疼爱的摸摸我的头。
  
  我更加疑惑了:“妈,学校里有人说,19年前有个女生长的很像我。”妈妈一边招呼我吃饭,一边说:“那世界上长的像的人也不是没有啊,不会都有亲戚关系吧?来,吃饭了。”我坐到桌子边,端起饭碗,一边扒拉饭粒,一边纳着闷。
  
  “说起你们学校啊,嗯,我上大学的时候还去过一次呢,不过是找我的老同学。”妈妈往我碗里不停的夹菜。爸爸抬起头:“嗯,你说淑华呢?你们得有20多年没联系了吧?”妈妈点点头,想了想:“你们学校当时就很漂亮了,所以呀,你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我一点也没反对,好环境才有读书的好心情嘛。”“谢谢妈。”我说,又想起了进大学后那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几次话都冲到嘴边了,顺着饭菜又吞进肚里。
  
  爸爸妈妈又开始说起他们大学时期甜蜜的往事,我听着,傻傻的笑了。那个时候的大学,能像爸妈这样的还是很少的吧。
  
  期盼已久的除夕,快乐的拿到很多压岁钱,之后的新年,走亲串友,带着弟弟妹妹们到处玩,难得的开怀。
  
  转眼就开学了,感叹时间之快之余,自然的想到了那许多……
  
  回学校的时候,列车经过苏周家所在的城市,看着站台,想着人群中会不会出现苏周,而然终归是没有。到了学校,苏周的床铺并没有整理,忍不住给苏周家拨打电话,苏妈妈说苏周晚上能到。于是坐在床上安静的看书等待。
  
  傍晚的时候下楼,经过宿管办看到办公桌边忙碌的已经不是陈阿姨了,心里有些黯然。突然看到宿管办门口的墙边贴着一个通知:“原宿管办宿管员陈淑华已经办理退休,现任宿管办管理员李XX,希望同学们配合工作……”
  
  哦,新来的管理员姓李啊,记住了。我对自己说。陈淑华,原来陈阿姨本名叫陈淑华啊,还满好听的呢。我默念着,突然想起爸爸说,妈妈20多年前在这个学校的校友,名字是‘淑华’……是不是就是陈淑华陈阿姨呢?心里想着,脚下加快了脚步,跑到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听到电话快要接通时候的嘟嘟声,心里莫名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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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妈妈接到电话很奇怪的问到:“不是中午就打过电话了么,怎么又打来了?想家啦?”我急不可耐:“妈,您说的那个高中同学后来到我们学校读书的‘淑华’,是不是姓陈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妈妈还挺高兴的问道:“怎么,你有她的消息?”
    
    “嗯,她在我们宿舍以前是管理员。”我说。
    
    “不是吧?她怎么可能才当管理员呢?我记得她读大学的时候成绩非常好,还没有毕业就有不少单位点名要她呢,当时还是她在一个工厂做了兼职会计赚了钱请我去玩的呢,肯定不是她吧!”妈妈诧异的说。
    
    “那你们后来怎么又失去联系了?”我也觉得不可理解,如果陈阿姨如此优秀,那这个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那是什么可以使人放弃这样的一份友情呢?
    
    “不知道,临近毕业就失去联系了,给她写信她也不再回了,那个年代,联系一个人方式太少,我一直写信等待她回信,渐渐的灰心了。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别的同学就更加没有她的消息了……反正就这样没有原因的失去联系了。没想到啊,她一直都在那里啊,早知道,你报名的时候我不该听你爸的不去送你,也许还能碰上呢……”妈妈的语气里有了小小的埋怨和遗憾。
    
    我安慰了妈妈几句,说下次再电话。
    
    走出电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也许,陈阿姨看到我说我‘真像’,也许是说我像我妈吧。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等苏周晚上来好吧这个消息告诉她。
    
    苏周带来了大包小包的特产,看到我便把我紧紧的抱住。相拥的一瞬间,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形容词:“阶级同志间的战斗友谊。”
    在苏周收拾行李的当儿,我迫不及待的把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通知内容告诉了她。
    
    苏周听了以后想了想,皱着眉头说:“听你这么一分析猛的还不觉的有什么,但是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些蹊跷在里面。是什么使得陈阿姨不愿意再和老同学联系了呢?如果她是那样重感情的人……”苏周几句话就把我心里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割舍一份没有任何出现任何分歧的友情,于情于理陈阿姨都会和妈妈保持固有的联系的吧。“再问问妈妈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苏周说。
    
    “哎”,我意识到事情的复杂,长长的叹了口气。“能问的我都问了,刚才也都和你分析过了,真是费尽心机啊!”
    “那可怎么办呢?……不如我们直接去陈阿姨家看望看望她?也许能……”苏周看向我。我觉得这主意有几分可行性,点点头表示同意:“正好也可以借着帮我妈妈叙旧的机会,和陈阿姨拉近一点距离。”
    
    一决定,我们立刻着手行动起来。
    备了些家乡特产准备出门,李蓓这时刚刚回寝,一放下行李就冲着我们不满的嚷嚷:“我刚回来你们就出去啊?要去哪里?可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宿舍里,我害怕,带着我一起吧?”说着,她探询的看着我们。苏周把行动计划简单的和李蓓复述了一遍,她听了表现出更加浓厚的兴趣,坚持要跟着去,还一边从行李里翻找出了一些小礼物准备一并捎去。她递东西给苏周的时候,苏周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了头,虽然我有几分纳闷加一点不情愿,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学校教职员工的住宅小区位于学校大门对面的不远处,花园小区很是幽静。“幸亏我在学生会的时候,把老师们,管理员的地址都记录下来了,这时候居然派上了用场。”苏周的声音带着小小的得意。跟着她穿行在小区内的花圃小径,冷冷的风吹的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楼道里空空的,楼道的两端对着两扇冰冷的防盗门。微微闪动的感应灯有些慵懒的昏黄,把我们三个的影子拉的老长,这样的影影绰绰里,不安定感蔓延上我的心头。
    
    听着我们凌乱叠沓的脚步声,我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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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6 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陈阿姨的家位于顶楼7楼。摁了半天门铃,紧闭的防盗门那边没有任何回应的动静。正当我们失望的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同时‘吱呀’一声门开了细细的一条缝。
    
    陈阿姨在门缝后面瞅见是我们,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有点慌乱的拉开门,热情的迎我们进屋。
    
    屋子里黑漆漆的。陈阿姨帮我们开了小门灯。“怎么是你们?”她的语气平静的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惊讶的成分,仿佛一切早已经在她意料之中。
    
    迎着她看似洞察一切的注视,我有些嗫嗫,苏周却大大方方的说道:“陈阿姨,听说您退休了,特地来看看您,顺便给您带点特产。”苏周扬了扬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你这个小鬼头。”陈阿姨笑着摸了摸苏周的头,她和蔼的笑容,使我不由得犹豫了,不知道随之而来必然的谈话,会不会引起她陈年的心伤。
    
    坐在陈阿姨的小客厅里,电视机安然的在保护罩里沉默。四周的宁静使我们多少有些局促。“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陈阿姨一边泡着茶,一边看向我,冲我笑了笑。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感觉,却又像咽不下去的食物,把我之前想好的问题通通噎在喉咙里。
    
    “嗯……这个……”我看看苏周,她也正看向我,眼神充满了煽动和鼓励。
    
    我便一口气把从放寒假回家,到妈妈和我说的那些旧事都一股脑倒给了陈阿姨。
    
    “哎呀!原来你是……”陈阿姨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不能确信的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十分惊喜。“真是,这么多年了……这事情还真是巧啊!”陈阿姨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传递着她对昔日好友的思念。“你妈妈还好吗?这些年我也经常很想她,很想念我们一起度过的青春好时光,早就想和她叙叙旧了,只是联系不上她了。”她兴奋的神情和关切的言语,使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和妈妈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这么一想,看着陈阿姨的脸就仿佛看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那么我想问您,是什么原因使得您和这些老同学都失去联系了呢?”苏周很直接的发问了,看着陈阿姨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全是希冀,仿佛无论陈阿姨给出什么答案,对她而言都将是如获至宝。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和我一样,满脑子里装的全是问号,而她内心,却有一条明确的思路等着陈阿姨给出答案而确立。
    
    听到苏周问话的瞬间,陈阿姨微微的愣了愣,很快表情就恢复到自然状态:“这个,说来话长啊,有机会再详细说说吧。再说你们小孩子也不明白大人的事,就别问了。人小鬼大的。已经快10点了,你们快回宿舍休息吧。”虽然言语依旧温和,但这已经是十分明显的逐客令,我们也不好再久留,扯了些生活琐事,我们便匆匆告别了。
    
    回来的路上,我拍拍苏周的肩:“咱们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呢?”“也许吧……”苏周皱皱眉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呀!我也觉得奇怪,你们不觉得这么晚了怎么陈阿姨的丈夫和孩子都不在家呢?”李蓓紧接着说。“是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陈阿姨的孩子应该我们差不多大了吧?也应该上大学了,说不定在外地呢。”“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陈阿姨家里的事,你们想啊,别的老师啊,管理员啊,早被我们三八的差不多了。但是就陈阿姨好像比较低调,大家好像都不怎么了解关于她的生活。”李蓓开始很有兴趣的喋喋不休。苏周则沉默的一言不发。
    
    走到宿舍门口,李蓓哆嗦了一下,轻轻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进这楼就冷飕飕的,不管什么时候,这感觉都那么真切。”“你这是吓怕了。”我回她的话的同时也说给自己听,因为同样的寒意也从脚心一直向上侵蚀。
    
    洗漱后我就爬到床上了,头昏沉的很,浑身也使不上劲,厚厚的被子里,也不停的觉得冷而打着寒战。
    
    “哎呀,希年,你发烧了!”苏周探了探我的额头,惊叫到。我只是觉得她的手凉凉的,微微睁开眼睛,看她正从她柜子里取出一些从家里带来的药片,倒好水,扶我起来喝药。“你呀,一感冒就发烧,要多注意的。”苏周关切的说。想来也是,自从上大学来,哪次生病不是苏周仔细的照顾呢,药水都端到我面前……认识苏周真好。接过苏周递来的杯子和药片,一咕咚喝下,想着她对我的种种好,感动着。
    头昏昏的,一直没有睡好。黑暗里,感觉什么都是灰朦朦的……伸手看不见手指的那种浓雾。看到宿舍楼就在眼前朦胧而逼仄的伫立着,脚步不停,却怎么都走不到门口。门口的路灯灼灼的照出苏周还有好多同学的影子,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分明,自己像是在雾里,却感觉到不同的茫然。隐约中好像听到了铃当的声音响个不停。头好疼好疼。
    
    “希年,夜里没有睡好吗?老是听到你低低的呻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蓓附在我耳边说,迷茫的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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