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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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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收刮女尸》--作者:王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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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7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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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图书馆的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阴森的风。接着便下起了一场骤雨。本没有几个人的自习室,因为这场雨而喧嚣里一气。同学们都在议论着,没带雨具该怎么才能回去寝室。着急的几个人更是趴在窗台上,眼望着天空,看着大雨忽然被风吹向东,又吹向西。

自习室的一个角落里安静坐着一个女孩,两颊被垂下来的头发遮挡着。她几乎没动过地方,像具死尸似的僵硬在那里。坐在她附近的是一个注视了她许久的男孩。

男孩叫寿,一双干净的眼睛正凝望着她。女孩抬起头,缓慢地回头望了一眼。这种莫不做声的相互凝望让寿一下子无法缓过神来。他站起来,假意直腰,又故意朝女孩子那边望了望。可惜女孩没有再回头,他只好默默地等待着。

AB型血的寿,血液里凝固着一种冲动。在这个时候,他甚至狂想奔过去,再和那个女孩来个深切的对眸。除了有这种冲动以外,他还想告诉女孩,他一直暗恋着她,他在广阔的校园里寻找着她的芳踪,哪怕是关于她的一点点的消息,他都会热情而又牢固地印在脑海深处。甚至会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跟踪她,从这间自习室穿行去另一间。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几个座位,寿不靠前去,女孩也不靠过来。寿无法了解女孩的踪迹,她的行踪永远是个谜。她独来独往,身边没有其他同学陪伴不说,就连大学里神通广大的学友也不知道她是谁,她的名字叫什么,读哪个院系。这种神秘感在这个有阴冷风雨的夜晚更为虚幻。女孩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自习室在喧闹了一气之后便安静下来。窗户外晚秋里的路灯在风雨中摇曳,这种摇晃像寿摇晃的意念。

大学三年了,一场恋爱还未谈及,每日也只是去食堂吃饭,在拥挤的同学中疯狂寻找属于自己的座位,下晚自习后并不情愿地回到寝室钻入被窝,用被子蒙住脑袋,等候着第二天的来临。

在一旁看着心仪女孩的滋味某种意味上像一只小狗掉入泳池,拼命地舞动四爪,嘴巴里还不免要吃进几口水。这种滋味让寿即盼望又胆怯,他担心那女孩会毫不客气地推他进泳池里,并且命令他不准舞动四爪,那自己就必死无疑了。可是面前的女孩怎么会突然闯入了自己的视线?看见她的那一时刻,寿子在日历上划上了个伟大的红圈,这个日子具有强烈的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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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2

那是在某一次的篝火晚会上,学院里的几个同学以DV爱好者社团的名义在外拉来几个赞助商。他却被分配在校园的告示扳上四处张贴广告,广告的标语是:“你在哪里。”寿还别出心裁地在宣传画上画出一张美丽的美女头,画好之后左右端详着好象少了些什么。于是又在美女的嘴角边用猩红的颜色画了几笔。望见这张广告画的同学第一感觉是寿把这个女孩画的太美了,不动声色的几笔猩红的笔法看上去更显得女孩万分的鬼魅。

贴在图书馆门口的广告不知道被哪位清洁员用潮湿的抹布抹了抹,几条像鲜血一样猩红的线条便挂在了女孩的嘴角边。

寿的大学座落在城市的西郊,说成西郊是想夸赞它一番。说直了就是远离城市的郊区,是座新近建设的校舍,虽然校区广袤却多了份不够厚重感的凄凉。

寿从老校区搬过来老大的不情愿,本来还可以在原先的校区里追述着某年某月某日的历史,可如今却只能在新的校区里来回散步,或无事地坐到校园里的长条椅子上看着没来得及修缮的操场里尘土飞扬。

寿张贴宣传画的几日后,社团的组织者上寝室来找寿。见寿还懒洋洋地赖在床榻里不起来,虽然是个礼拜天,但也眼见明天晚上的篝火晚会即将开幕,便急性子地朝寿喊:“寿子,我说你还能行不了?”

寿子是寿的小名,也是好事儿的室友奉献给他的外号,一是叫起来够亲切,二呢却证明了寿的身材,狭窄的像图书馆里的过道。

寿听有人在喊自己,忙从床上跃起来,看见是社团的小领导,忙笑着。“你的广告都贴哪里去了?”来人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寿见来人是位女同学,本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生咽下去。“都已经贴完了不是,怎么还会找上自己。”寿穿好衣,从床上一跃下来说:“昨天刚都贴好了。”“哪里贴好了?都贴哪里去了?”社团的领导大小也是个官,说话的语气带有一种高傲的指责。“你再去看看吧!”来人又补充了句,摔上门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寿的一大群室友又凑过来,说寿子和刚来的女孩子有些像恋人吵嘴,嘲笑寿的气势软弱。

寿可不在意室友是如何地取笑他,穿好衣服打着哈气便去巡视了,他想看看那些张贴画是怎么就都没了。按照原先的路径,寿一处一处地查看,果然像她说的,张贴画一夜之间竟然都消失了,除了图书馆墙面上那张以外,其它的是不是某人在和自己开玩笑,自己贴上去一张就有人跟在身后揭去一张。寿懒懒地朝身后望了望。原本还以为是有同学跟踪着自己,只想和自己开个玩笑,回头一看,见是无人,他皱了皱眉头。

寿来到图书馆门前,那张张贴画在图书馆的大门上被夜风吹起了一小角呼啦啦地响动。他上前用手按了按,松开手之后,画又随着风在舞动。

图书馆的大门是面崭新的玻璃,大大的玻璃几乎可以将寿整个身躯完全显影出来。在身后火红晨曦的映照下,他不禁多看了几眼玻璃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自己在镜子里并不是很清晰,除了颇瘦的身躯之外,几乎看不清自己的脸在哪里。寿又朝前迈了一步。这下自己的脸到是看清楚了,同时他却发现,玻璃门里好象还有另外一张女人的脸也在瞄着自己看。寿尖叫一声,不由得退后几步。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眼睛空洞地不动任何声色。寿低下头不敢直视她,随手揭下那张张贴画便急冲冲地跑步回到寝室去了。

“怎么了?”早起跑步才回来的室友老五见寿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靠过来小声地问。

寿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嘴巴里却说:“噢,没什么,没什么。”边说着边到床铺上坐下,眼睛木然地望着拿回来的张贴画,不再言语一声。老五靠近过来,坐到寿的旁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也不说话。

面对铁哥们的诧异,寿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表情吓坏了他。寿刚想开口告诉老五本没有什么事的,没想到老五却说道:“是不是,见到了?”寿马上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疑惑的问:“什么?”“那个呀!”“哪个?”“就是那个!图书馆里的那个!”寿听完后愣住了,心里不明白老五究竟在和自己说什么。“都说你是阴阳眼了,还自己跑去图书馆。”老五说话的口气带有些责备。“谁是阴阳眼了?”寿不愿意这话从铁哥们的嘴里吐出来,脸色阴沉地质问老五。

老五低头不看寿,眼睛却瞪的大大的瞧着寿手里的画。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提醒寿,整个寝室里的室友都说他是天生的阴阳眼,睡觉的时候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关于寿的阴阳眼越传越神,说寿能见到一些他人见不到的东西。当然那些东西是不干净的。寿自己是不相信的,自己哪有见到过不干净的东西,和他人也是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睡觉的时候到底是不是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着,那也说不定,毕竟没有人能见到自己睡觉时候的样子。

寿仔细地一想:“看来,老五是不会骗自己的,老五的为人诚实不说,平时和任何人都不怎么开玩笑;他好象知道图书馆的事,要不怎么会问自己是否是见到那个了?”寿决定从老五的嘴巴里抠出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定了定神后,问:“老五,图书馆里怎么了?”老五转过头来,嘴巴张大后,拎起画报走到窗户前,随手扔了出去。

寿觉得老五很反常,他平时挺随和,今天是怎么了?“你干什么?”寿有些不愿意。“寿子,你和我出来。”老五说完拉着寿的手,快速地走到寝室的走廊里。

“图书馆那地方,我想,你以后还是少去为好。”老五越说的隐讳,寿越觉得无法理解。他愣愣地看着老五,想听老五继续地说下去,谁知道老五话又只说了一半,撂下半句话不再说了。

寿见老五不再肯说话,想出去将张贴画取回来,社团的工作还要做,总不能因为那个奇怪的女孩就放弃了吧。“你去哪里?”老五拉住寿后问。“我得把画拿回来…”没等寿说完话,老五上前却给了寿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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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太突然了,被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脸上的寿,有些发蒙。旁边经过的其它寝室的室友还以为他们在挣拗,忙停下来劝解他们。寿也不甘心被好朋友扇了记耳光就这样草草完事,上前要掐老五的脖子。力气稍大的老五拽住寿的衣领,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跟你说,寿子,你记着,她已经死了,你不能再沉迷其中,你不能,你要忘了她!”寿听完老五的肺腑之言后愣了。老五的言语说得真切不说,眼角还伴有泪花。

寿的手软下来,发呆地看着老五,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寝室里的室友闻声也都冲出来,将老五和寿一起拉着回到寝室里。寿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屁股坐去床里,像无辜的孩子般垂头不说话。

“老五的话,是什么意思?”寿一下子想不明白:“她已经死了?她又是谁?谁死了?和自己又有何干系?”寿一脸的不理解,冲动让他再一次拉上老五,他想问老五个明白。

老五跟着寿从寝室里出来,老五告诉其他室友一切都会没事的,他们只是想出去谈谈。他们走到宿舍大门口,老五便迫不及待地一脸怒气地对寿说:“你是不是还想去找那张张贴画?我想,你还是不要去找了”老五停顿片刻,又说:“你知道吗?寿子,你画的是谁吗?”他们在大门口的地方停下来。“你还是不能忘了她。”老五却意外在此刻搂住寿瘦弱的身躯。寿感觉的到,老五哭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寿措手不及,他心理明白老五在为自己哭泣,可是这又何必呢?自己的身上本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老五哭泣的抽搐是为了哪般,难道是刚才的几巴掌让他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都过去了。”寿反过来安慰起老五来:“我只是觉得,你说的一切让我感觉有些无法理解,不明不白地挨了你的打,却是为了什么?”老五推开寿后,看了看他:“你还是没明白。”老五边说边将寿拉到一边,神秘地说:“寿子,刚才那张张贴画像一个人,难道你不觉得?”“是不是我将她画的太美了?”“这个时候没人和你开玩笑。”老五又强调着道:“她像你以前的女友,不,应该说你画的就是她。”这次老五将话说的直截了当。“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可别愚弄我了。”寿说完,又想去找那张画去。老五自然又是拦他,越是这样,寿越觉得不可思议,非要再找到那张画不可。

张贴画卷缩在墙角里,被几块尘土掩盖住。

寿找到它后深出了口气,老五还在一旁挣拗着不想让寿看。“寿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老五在一旁提醒着。寿嘴角抿笑,嘲笑老五的胆量,能有什么,自己画的画还会吓到自己不成。老五拉着寿蹲到墙角的深处,那里背风。

“妈呀!”张贴画刚展开,寿便将画扔了。“是不是很像!”老五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寿脸色铁青,嘴唇有些颤抖:“这不是我画的。”虽然寿说的话很小声,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恐惧。

他发现张贴画的女孩竟然变了模样:光秃秃的一个脑袋,从眉眼上看还能勉强分辨她女性的性别;瞳孔已经散开,灰白的像盲人的眼球,而且眼球已经突兀出来;脸色惨白,嘴角边挂着血丝。“怎么看,都是死人。”老五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你还没注意看,画的一个小角。”老五说着拾起画后,用手指给寿看。寿在画的小角处看到一个白色的方盒子。

“就是那个盒子!”老五知道些寿并不知道的秘密,指着那盒子又道:“寿子,你还没听过那个传说?”寿愣住,莫名其妙地看着老五。“传说,我们这个校园里以前埋葬着一个女孩。”“一个很灵异的女孩。”老五又故意地强调着说:“传说,她的怀里永远抱着一个白色的盒子,没有人知道盒子里装着什么;不过,有人却说他们见到过这个女孩,她的盒子里装着一个纸做的娃娃;每当月圆的时候盒子里的娃娃自己就会出来,帮助女孩实现她的愿望。平时的时候,女孩会将盒子看护的很紧,这样盒子里的娃娃为了能够从盒子里出来,只好帮助她实现愿望了。”寿刚想质问老五,为什么会说自己画的是以前的女友,没想老五又说:“而且,这个纸做的娃娃专门找AB型血的人下手。”“为什么找AB型血的人?”寿一听自己是AB型血,格外关注地问。

“或许是因为,AB型血的人是所有血型中最感性的缘故吧。”老五回答的勉强,寿一听就知道他也根本不知道原因。不过,老五讲述的这个没头没脑的传说,到让寿吃了一惊。

“这张画不是我画的。”寿又强调地说。“你确定不是你画的?”“真的不是。它贴在图书馆门口的告示板上,我们社团的那张也贴在那里,大概是我揭错了吧?”寿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但他回想一下,自己在告示板上并没有见到过其它的张贴画。

“寿子,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老五有些怒气地说:“我怎么瞧这张画里的人头都像你以前的女友。”老五说着也不看寿,或许是担心他牵扯出来这个话题会让寿难过。寿听老五说完有些不耐烦:“老五,你再胡说八道!”寿有些发火,他觉得老五将玩笑开了过了头,自己没谈过恋爱怎么会有女友呢。

老五见寿不高兴,有话说的样子又强忍耐后闭嘴不说了。寿一把将张贴画抢过来,一下一下地撕成了碎片,随手扬向了天空。

所有的争执看起来都已经结束,哥们之间的深厚友谊并不能因为两记巴掌而产生裂痕。寿一脑子的问号,他不理解老五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反常,而且看上去又是心事重重。寿不喜欢询问旁人的秘密,他对哥们的秘密也没什么大的兴趣,如果老五将秘密说给他听,他大也不会反对。寿想回寝室再画几张宣传画张贴出去,明晚的篝火晚会可都等着他宣传呢,到时候参加的人要是少了,那可是他的责任。

寿刚想离开,老五却扶着他的肩膀,秘密地说:“寿子,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去图书馆吧?”寿想了想后,既然胆子稍大的老五邀请自己一同去,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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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3

夜幕刚刚降临到校园深处的时候,寿和老五已经来到了图书馆的门口。早上曾见过的那个诡秘的女孩,寿一想到她浑身不由得起鸡皮疙瘩。对于寿来说那扇崭新的玻璃门后面,有一种不知名的惶恐。寿影忽地感觉到有个人在门后来回走动,像在寻找着出路。

事先在老五的提议下,寿在学校的超市里买了手电筒和夜宿用的干粮。他决定和老五在图书馆里过上一宿,看看那个吓了自己一跳的女孩子到底是人不是。看上去老五更是信誓旦旦,寿明白在老五的心思里,他坚信着那个传说是真实的。

胆子大的老五走到寿的前面,登上烦琐的几十节台阶之后,寿又一次来到玻璃门前。刚才在玻璃门后走动的却是图书馆的保安员。寿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声音很小地对他说:“我们现在藏起来,还是等到十点之后?”老五没回头,回答道:“按计划来,我们先进去在自习室里找个座位,等十点之后,图书馆关门时我们再行动。”老五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说:“寿子,我知道你一定见过她。”

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老五,说自己见到了吧,还担心他误会自己,自己也就真成阴阳眼了,要是说自己没见到,明明自己在这扇玻璃门后见到过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他犹豫着没回答。

寿越是不回答老五,老五越是肯定寿一定是见到过她了。老五和寿在图书馆大厅的入口处,划进门卡的时候,站在旁边穿着制服的男管理员,阴阳怪气地说:“一楼的厕所暂停使用,要是上厕所请到楼上去。”寿和老五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他,寿发觉管理员的脸色有些阴沉,而且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用正眼看你,只能觉察到他的嘴巴略微地抖动,而且听起来说话时像嗓子眼里咽了口痰。

寿听到后点了点头,老五根本没搭理他,只顾走到前头朝自习室去了。

图书馆大厅的左侧是研究生的自习室,右侧的是本科生的。朝前再走几步后,能够见到一个下楼的楼梯,从这里下去是管理员刚才所说的一楼。寿平常很少到一楼去,他总觉得那个地方过于安静,而且一楼也没有自习室可用,除了打印作业的时候才到过一楼的打印室外,其它的时候寿尽量避免去。一楼看上去,要比其它楼层阴暗的多,甚至整年也没有一丝阳光照的到。一楼的窗户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故意地用厚厚的窗帘遮挡住。

“寿子——”室友老五在本科生自习室前朝里望,不回头地喊他快些。寿哒哒地小跑了几步,站去老五的身后。

“别在我身后站着。”老五说的话像是一种命令。

寿很不理解老五为什么突然呵斥自己,依旧站在他的身后没挪动。

“别在我身后——”老五又突然地多了句,而且声音比先前明显地大了些。

寿心想,难道是自己压到老五的头了,老五喘不过气才这样说的?不由得身子朝后挪了挪。寿不再朝自习室里望,其实刚才那么一晃也没看清楚自习室里是个什么究竟。这时候老五却推开自习室的门。门嘎吱一下后,开了。

由于是礼拜,自习室里稀稀拉拉地就那么几个人。老五选来选去,挑了一处距离门很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寿,意思是说这个位置怎么样,又是安抚一下,他担心寿沉不住气。自习室里的同学并没有因为来了老五和寿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故我地低着头。时间一长,寿觉得他们的身子奇怪地都有些发硬,一动不动地,不仔细看还以为他们都坐着睡着了。

老五在寿的身旁只坐了几分钟就有些按耐不住,挪动着屁股,又是扶到桌子上佯装睡觉。寿一页一页地翻着桌子的书,眼睛却打量着自习室里的其他同学。

在发白的荧光灯的照耀下,人身上衣服的颜色有些模糊不清。其实这和黑天里见人也没什么区别,将每个人看得过于清楚了,仔细想上一想却为更加地恐怖。每扇窗户的窗帘都半拉开,漏着半扇窗户却也看不清窗外。除了那些堆在每个同学桌子前面的书本外,自习室里闻不到任何生机。一张张宽大的像极了屠宰动物使用的桌子,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寿一个人一个人地看去,他想如果早上见到的那个女孩也在自习室里的话,他一眼就能够将她认出来。不争气的老五在兴奋了一气后,竟然扶在桌子上睡了。寿用手轻轻地推了推他,老五只动了动,头不抬起用手抹了抹嘴角流出的口水。看来老五是真的睡着了。

整个偌大的自习室里,被几根粗大的柱子隔成了几小块。柱子后面的人,寿只能歪着脑袋才能看清楚。于是,寿探了探身。自习室的门半天也没再响过,说明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让寿有些压抑,借着探身的工夫,干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寿很奇怪自己的举动,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的小心翼翼。难道这也和自己的AB型血有关,做事情谨慎而且小心。更或是因为早上见到过的那个女孩,自己很想再一次见到她,可又担心见到她了,万一真如老五所说的,那自己还不被吓出个好歹。一想到那个女孩披头散发像是挣扎又有些不像的模样,寿不免有些紧张,心跳也在拼命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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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没等到寿坐下,一歪头的时候却见在隔开几条过道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这是一眼看上去便会感觉有些与众不同的盒子。寿只能见到这个盒子的一半,另一半被巨大的柱子遮挡住。但是他能觉察出盒子的主人也在柱子的内侧。这个方型的盒子看上去有些发白,盒子的盖子更是盖的严实。

寿正在琢磨着,却见盒子上出现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这只女人的手慢慢地摸了摸盒子后,迅速地又撤了回去。

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坐回座位上后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原先打算的也只是和老五来图书馆看看热闹,了却一下心中的好奇。这下,难道面前露出一半的方盒子,真是传说里的那个不成?寿推了推老五。老五奇怪地像死了一般,寿推了两下,老五全然没动。

忽然间自习室里的灯全灭了,引出大家一片哗然。紧接着墙上的应急灯却一束一束地亮了起来。阴阳怪气的保安员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习室的门口,手中晃动着手电,朝着自习室里喊:“大家安静。”保安员一边说着,一边从自习室门口走进来,用手电照照这,又照照那,像在寻找出故障的电线线路。老五也在哗然中醒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寿。寿见老五睡醒了,刚想将刚才见到的告诉给他,老五却使了个眼色,然后悄声地说:“寿子,你见到了吧?”寿听完老五这样说,又是一惊。

“什么?”寿问老五。

“那个盒子!”老五尽量避免眼光瞥向柱子那边,手却朝那指了指。

“刚才我一进来,就看见她了,头发披散着,不过…”老五顿了顿后,又说:“不过,我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寿能从老五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惶恐,借着一束束强烈的应急灯光,寿再一次朝柱子那边望了望。“奇怪了,柱子那边已经没有盒子了,桌子上也空无一物。”寿给老五递了个眼色,老五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自习室的门。

自习室的门吱嘎地响了两下,关紧后不再动。“她走了。”老五神秘地说。“你看见她了?”寿紧跟着问。“看是看见了,不过只是她的背影。”老五的表情却意外地有些感伤。

保安员在自习室的墙上找到了保险开关后,用手一推,自习室里的灯又全都亮了起来。所有上自习的同学再一次恢复了安静。老五站起来,意思是想追赶出去。寿却在一旁拉住了他。

“现在是快十点了。”寿指了指手腕处的表。

老五又会意地坐下来后,从书包里抽出来一张白纸。

“我只看到那个方盒子。”寿先在纸上写道。

“我感觉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一定有问题。”老五很肯定地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我怎么看,她都像你以前的女朋友由页。”这是寿第一次从老五的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

“由页?”寿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后,疑惑地看着老五。

和老五平时走的太近,近的以至于不熟悉这张脸。看起来最近老五的心思过重,脸两旁的肉已经明显地开始塌陷,巨大的双眼皮也没精打采地耸搭着,嘴唇上的胡茬更是几天没整理,头发乱蓬蓬地也不成样子。

寿突然莫名其妙地问老五:“最近,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五没正面回答寿,只在纸上写到:“或许是妖魔缠身吧!”

寿明白这是老五在和自己开玩笑,虽说是男人但他们之间也是有话必说,只是今天的老五多少让寿感觉有些不对,反常的他老是遮掩着不说心里的话。寿转念一想,是不是最近的学科繁重,再加上有几门课程到了结业的时候,老五平常不努力学习,现在拼命开夜车才会这样。寿看了看老五,对他的猜忌也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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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前几天,我回了趟老家。”老五又在纸上歪斜地写到:“家里人迷信地请了位跳神的人给我做了替身娃娃,又放去一处小庙里烧了,说是这样就能免除我的灾祸。”老五的字写的不但歪斜,而且写的时候还能看出来他在犹豫。

“现在还有人信这个。”寿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老五所提到的替身娃娃,到让他颇感兴趣。

“家里人是不是担心你无法度过美人关啊?”为了缓和气氛,寿故意调侃。老五的表情却异常地严肃:“老家的人都信那个。”老五只浅淡说了一句。

“所以,我想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老五能这样说,看上去是在安慰寿。寿的表情疑惑不解,不明白老五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了。

“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老五又追加了一句。

寿想了想,将桌面上的书本合上,一副正经的样子对着老五说:“那你说,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孩是人不是?”

寿说完,思量着老五定是会考虑自己的话里有话,希望他不要在自己的面前老是提到那个和自己根本不相识的女孩子。没想到老五听到后反而是不解的样子看着寿,然后竟然抬手摸了摸寿的额头。

窗外阴凉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吹的窗帘四处舞动着,不经意地看上去像正有个人从窗户里向外跳去。寿和老五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身子。晚秋已经渐浓,校园里的那几排大树被风鼓动的哗哗作响。寿抬手看了看时间,老五在一旁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眼睛还不死心的左顾右盼着。

“快到时间了,预备铃已经响过了。”老五提醒着寿:“我们分开走。”

寿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计划,原先说好是一起行动的,可现在老五却突然要分开。

“夜里十点一刻,图书馆才会关闭所有的灯,到时候我们在图书馆的大厅里会合。”老五又匆忙地先交代了几句,背起背包便朝着图书馆的门走去。寿还有话问老五,迅速地收拾一下,追赶着走出了自习室。

大厅里的那个阴阳怪气的保安已经离开了,整个大厅看上去空荡荡。寿一把拉住前行的老五:“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寿说出这样的话,让老五很生气,他站在寿的面前不动,过了片刻之后才说:“要回去,你就回去吧。”寿知道这个铁哥们有些生气,不想再说什么,也就只好默认了。

“整个图书馆里,还真不知道该藏到哪里好。”寿心想:“大概老五更熟悉图书馆吧。”

“到时候记得随机应变,千万不能让保安发现。”老五叮嘱着,回身朝自习室里又望了望。寿发觉老五的脸色慢慢地开始发生变化,瞪大了眼睛身子却往后斜去。寿上前搀扶住老五,然后回头向自习室里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自习室里的所有的窗户都已经打开,舞动着的窗帘在自习室里飘舞;整个自习室里被白色窗帘装扮的有几分像祭奠亡者的灵堂;面前的门也在不时地开开合合。当老五和寿的眼光相对的时候,不由得同时身子开始颤抖。在那个巨大的圆柱子后面,老五用手指了指,是一个白色的方盒子。在盒子的后面坐着一个头发垂落,身着一身黑衣的女孩。那个女孩子正也瞪着带有血丝的眼睛注视着老五和寿。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女孩子的头才缓慢地垂下去。老五拉着寿快速地躲去一旁,气吁吁地说:“寿子,看到了吗?”寿点了点头。“老五,你也见到了吧?”寿问的很小心。老五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后,也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是自己在吓自己。”寿这时候反而冷静的多了。“老五,你想一想,或许人家以为我们是那种存心不良的人在注视着她,她才那样惊恐而憎恨的样子望着我们,我想,我们是误会她了。”老五听完没说话。寿心想:“既然老五也见到了她,那就没什么意外的了,可不是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才会见到的。”寿边这样想,边暗地高兴,室友说自己是阴阳眼可见那都是在造谣。

“现在是几点了?”老五突然间像着了魔似的问寿。

寿抬手看了看表,惊讶地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一刻。

“快走!”寿拉起老五便往图书馆的大门外跑去。老五也像意识到什么了,一边跑一边嘴巴里说:“那女孩在看着我们,她朝我们笑呢。”

老五越这样说,寿越跑的快。“图书馆早已经过了闭馆的时间,难道自己和老五都被什么蒙了眼,而刚才自己见到一切根本是不真实的?”老五和寿跑出图书馆后,站到空旷的图书馆前的草地上,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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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4

寿觉得全身的鸡皮像着了魔似的一下子都跃了起来,老五则蹲到草地上边喘着气边骂。让人毛骨悚然的图书馆里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寿不想再多待,拉起老五要走。老五跑的太急,口吐口水说自己恶心。

“老五,你也见到了吧?”寿的问话有些理直气壮,意思是说,你看还说我是阴阳眼。老五蹲在地上默不做声,只顾着自己能够舒服些。

“寿子,你说那是人还是鬼?”老五一边吐口水,一边小声地问。

“我不相信她是鬼,再说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鬼。”寿回答的很轻松。

他们之间谁也没提再一次去图书馆,看着各个学馆的人流开始往外涌动,老五也起身和寿一起朝寝室走去。

寿心生疑惑:“好好的自习室里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自习室里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了。”

寿子边走边问老五:“你看到其他同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五也纳闷的样子望着寿:“我也没太注意,是不是我们在埋头说话的时候,他们就下了自习?”

“你不觉得那个保安有点古怪,平时的时候见他可没这样阴阳怪气的。”寿又补充了句。

“或许是因为我们平时很少关注那个保安,不过寿子,我到觉得那些突然离开的同学有问题。”老五说的话提醒了寿:“老五理解的不错,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将自习室里的窗户全部打开,而且自己又没察觉到;除非那些同学在帮她的忙,可是明明自己在看到那个女孩一眼后,她便消失了,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寿正思考着,老五却将寿拉到一棵大树旁蹲了下来。

在大树旁边可以清楚地见到不远处的图书馆,图书馆里的灯光没有给人任何的惊奇,它依旧是灭着的。远远地观望图书馆觉得它更像是一座武侠小说里形容的古墓,从二楼伸展出来的楼梯像是它吞噬人用的血喷大口。

“我们再等一会儿,如果图书馆里有人出来的话,就证明刚才我们见到的是人。”老五蹲下后,怀抱着书包,眼睛明亮地注视着图书馆说。

“如果没人出来呢?那我们刚才见到的…”寿蹲在老五的旁边,话说了一半,他不想提那个字,老五也没接寿的话茬,默默地蹲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动静。

“明明我是见她出去了的。”老五自言自语着,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寿听的真切。“寿子,别压我头!”老五回身对寿子呵斥着。寿向后挪了一下身子。

图书馆大门已经严实地关上,操场里发射的观景灯光偶尔从图书馆的上方射过去,图书馆玻璃门里黑黢黢的没有任何动静。老五的表情有些失落,寿只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微细的汗珠。刚才那个神秘女孩的模样在脑海里闪现着,他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一种孤独和无助。

寿深出了口气,说:“老五,还是回寝室去吧。”老五也站起身来,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却不说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起身要走。

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老五还在不停骂着,他硬要说自己刚才撞了邪。

寝室里陆续的有室友下晚自习回来,老五和寿沉默着谁也不愿意说起刚才见到的那一幕。这一夜,寿睡的格外的不安稳,那个神秘女孩的眼神总是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挥散不去。寿心里琢磨:“老五为什么说起自己曾有过女友,而且从寝室的室友们的表情中也能找出一些破绽,比如每当室友从外面拉自己的女友来寝室的时候,好象特意交代过似的,从不在自己面前显露爱情的缠绵,难道是怕自己受到刺激?还有老五扇自己嘴巴的那个时候,室友们不但不主动阻拦,反而有些人还在责怨自己,虽然他们从不将那些话讲出口,可他们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们。”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恍惚了一夜,直到破晓时分才渐渐入睡。

入睡前的寿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来到老五的床前。老五紧锁着眉头,从他不均匀的呼吸中,寿猜想他正在经历着一场噩梦。寿还在其他室友的床前来回走动了一圈,每个人睡的都很熟,惟独自己还醒着。他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等待着黎明。

“昨夜你又犯病了。”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室友们从食堂里打回饭在寝室里一边吃一边责问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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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寿刚起床,面对室友们的责问,他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想了一想后,说:“我犯了什么病?”寿问话的语气里具有反感,他憎恨有人说他有病。

“大半夜的你不睡,挨个床铺的你看什么?”这句问话让寿瞪大了眼睛,心想:“难道他们昨天夜里都没睡不成?”

“我只是看看你们都睡了没。”寿的这次回答有些牵强。室友们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听到寿给了个答案就不再追问,

这个时候老五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拉起寿便往寝室外走。边走嘴里边说着:“寿子你知道吗?”“什么?”寿紧跟着老五出来,站到寝室的过道里。“我们还是一边去食堂,一边说吧。”老五又说了句。

看着老五兴奋的表情,寿猜一定是新鲜出炉的消息。果然,老五看着寿,表情突然严肃地说:“寿子,图书馆出事了。”“什么事?”寿看老五的样子有些紧张,急迫地问。“有几个工人在图书馆一楼的厕所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盒子。”

老五清理了一下嗓子后,又说:“那只白色的盒子里,还有一个被肢解了的娃娃。”“你都是听谁说的?”寿不太敢相信老五说的话,表情疑惑地望着老五等着答案。

“你还不知道呢,早上的时候,图书馆那里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很多同学都想看看那盒子的娃娃是什么样的;我早起跑步经过那里的时候,恰好听个工人和另一个工人说的。”说着说着,老五和寿来到了食堂的门口,寿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老五的话,更何况只是一只白色的盒子而已,哪有那么大惊小怪的。

“你可不知道”老五又要说什么,见身边拥挤了很多人,忍着没说。寿能从老五的话语中感受出他很激动,而且说话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

买完饭后,老五和寿端着餐盘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坐下来,老五便迫不及待地说:“那只盒子里的娃娃被人肢解了,就代表着学校里将有个人要和这个娃娃一样的下场呢。你说可怕不?”“你都是听谁说的。”寿吃了口饭,嘲笑的表情看着老五。“你可别不相信,那娃娃会杀人的。”老五突然说了句。

“你看,就你不知道了。”老五用手指了指身边刚坐下来的其他学友,他们也在谈论着图书馆早上发生的事情。“你说那个关于替身娃娃的传说是真的吗?”其中的一个同学说。另一个同学听完后也没回答。“寿子,你说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和替身娃娃有没有关系。”老五很小声地问寿。“我哪里知道。”老五发现今天的寿和往常有些不同,他不怎么爱说话。

“你昨夜睡的不好吧?”老五问。

“睡的挺好的。”寿坦然地回答道。

一场关于替身娃娃的风波在早上吹遍了整个大学城,所有的学生都在担心着自己会成为那个娃娃的替身。寿的心里多少也担心着,或许是因为AB型血的缘故,他并没有完全的相信那个恶毒的传说。他依旧故我地准备着晚上即将举行的篝火晚会,早上从老五嘴里听到的消息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抛在了脑后。AV社团的领导吹哨子集合人,老五知道后也想参加,等到该动身的时候,寿却没找到老五。

AV社团在大学城的活动中心门前集合,寿赶到时,门前已经聚满了人。虽然贴出去的广告只剩下一张,可是来的人还是不少。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大家又来到操场的中心处。搭起柴火准备天黑之后,晚会也就开始了。寿被分配记录整个晚会,手里多了台AV机。社团的小领导还一直在寿的身边嘱咐着他,担心他再一次把事情搞砸了。寿当然要一百个保证,让小领导放心。

天黑下来之后,原先还以为会很多人来,除了社团的几个人外,预备参加的人却都食言了。寿有些沮丧,单单的几个人还拿着AV机照来照去,未免有些滑稽可笑。干脆找个好的位置将AV机架起来,这样自己既能参加活动又完成了任务。社团里的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刚开始时还都主动地要求唱歌跳舞,慢慢下来,靠着篝火的几个人凑的更近了些。天气突然变了,头上方的圆大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遁去了云层里,空旷的操场格外有些阴森森。

“听说早上图书馆里发现了一只白色的盒子。”寿坐在人群的后面,不是很清楚地听有人私下嘀咕着。现在的寿对图书馆三个字异常的敏感,听到有人说起早上图书馆的事情来,背后的汗毛都跟着立起来。寿用两只手揉了揉肩膀,也向前凑了凑。

“你们说那个替身娃娃的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认为根本就是没影的事,一定是谁编造出来吓唬胆小鬼的。”没想到一句无意的话却成了公共话题了,社团里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那只方盒子到是真的,早上我去图书馆时碰巧见有人捧着它,都说盒子里面有个被人肢解了的纸娃娃,我到没看见。”篝火旁一个头发稍长的女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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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在图书馆里的,准备吓唬人用的。”有人反驳着说。

“我看不怎么像,听上届的师哥师姐说,原来我们这里是安葬死人的坟场呢。”寿听有人说的更是夸张,看来这次篝火晚会是要变成恐怖晚会了。

因为恐怖的话题,社团里的人在篝火旁围坐的更紧了,圈子也变的越来越小。

“那个盒子长的什么样?”听见有人说她早上的时候见到过,没见到的人就围上去想问个究竟。那女生缓了缓,故作镇定地说:“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有些像鞋盒子,不过却比鞋盒子稍微长了些,白色的,盖子也盖的紧。”“那怎么有人说,盒子里有个被人肢解了的娃娃呢?”马上又有人反驳到。

“那是那些工人说的,早上几个工人去图书馆的一楼修理厕所时,发现在厕所最里面的那个格间里放着一个盒子,而且还听说…”那个女生说到这个时候,故意停下来。寿发觉自己很紧张,心脏跳动的也更为厉害,屏住呼吸想听下去。谁知道那女生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只顾着用手中的木棒挑了挑燃烧待尽的火堆。

“听说什么了?”大家齐声追问。

女生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说:“从前,我们学校里有对恋人,男的高高瘦瘦的,女孩也很漂亮;他们读高中的时候就在一个学校读书,后来男的先考上了我们学校,女孩为了能和男孩在一起,拼命地努力学习,第二年女孩子终于顺利地和男孩在一起了。突然有一天,女孩在学校的长条椅子上看见了一个白色的方盒子,无意地打开来看;谁知道那盒子里放着一个被人肢解了的娃娃。听说那娃娃头和脚都已断裂,男孩为了逞强,上前去将盒子的娃娃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原先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他们都没太在意。谁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女生捋了捋垂落下来的头发,表情严肃而又紧张的道:“谁知道,过了正好半个月,也就是月圆的时候,女孩却跳楼自杀了,她死的样子和那盒子的娃娃几乎没什么区别,而且女孩子还穿上了和那娃娃一样的衣服。”

操场里除了噼啪的柴火声外,围坐在篝火旁的同学没有一个愿意出声。那种黑暗里压抑过来的黑,让人无法喘息。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那女生讲着讲着却不再说了。

“那男孩子呢?”有人好奇地问。

“对呀,那男孩呢?”听有人这样问,大家也随声附和地跟着问。

“关于那男孩子的后事就不清楚了,有人说他被送去了西山医院,也有人说他被学校劝退回家后就疯了。”

“西山医院?”有不知道的同学不解地问。

“精神病医院。”女生答道。

“自杀死了的那女生,传说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呢!”长头发女生又补充了句。

“可不是吗?和那个替身娃娃有关系的传说可多了呢。以后可要小心点,免得替身娃娃找上了身。”有人又补充道。

篝火已经渐渐地开始熄灭,秋天里的夜风让人觉得轻松无比,听完关于替身娃娃的传说之后的所有人,却不敢轻松起来。人和人之间靠的也更为紧密,哪怕是某个人一不小心的呼吸都将惊扰整个人群的心惊肉跳。

寿坐在人群的最后,第一排几乎坐的都是胆小的女生,他坐在第二排。只感觉身后有凉风习习,寿习惯地朝左右无意地望了望。

“是那个女孩子,在图书馆曾见到过的那个女孩。”寿在心里暗自琢磨,因为光线不足又无法肯定,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果然是她。披散着的头发在秋夜里飘舞,惨白的脸色,双手垂落,安静地站在人群的后端。虽然穿着宽大的黑色衣服,还是隐藏不住女孩消瘦的身躯。那双无助而又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寿。寿本想站起来,腿却僵硬的无法直立。

更让寿无法接受的是在女孩的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方盒子,她慢慢垂下头,听着其他的同学说:“还听说,盒子里的娃娃被人精心地打扮过呢,娃娃的头发也精细地梳理过几乎没有一根杂色,裹在身上的衣服是件连体的黑色风衣,腰间系着腰带,脚上没穿鞋;娃娃的脑袋却不知为什么被人扭断了,断裂的还有那双赤着的小脚。”

“那这些意味着什么?”有人不解地问。

寿却无心再听他们的交谈,他心里既恐惧去看那女孩,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女孩半寸。或许是因为天冷了,抱着白色盒子的女孩冷冷地看了看寿后,慢慢地走远了。

没等到大家再说话,寿就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刚才,在你们身后的那个女孩,你们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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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7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5

很显然,所有人都以为寿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哪里有什么人啊?”一个女生已经被吓的倦缩成了一团,怀抱着双膝歪着脑袋,嘴里颤抖着又说:“哪里有什么人?你们看见了吗?”

“你们没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怀里抱着白色盒子的女孩,刚才她就站在你们身后。”寿严肃地回答道。

整个人群不再有任何的响动,所有人的眼睛都整齐的望向寿。

“真的。”寿又一次严肃的说:“刚才有个女孩,我想你们一定认识她。”沉寂了片刻后的人群,开始议论起来。有人站起来,用手指数着人数。“我们就这些人,都在这。”寿听后,脸开始发烫。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开玩笑呢。”说完便尴尬的抿嘴笑。

虽然寿的脸上带着笑意,心理却充满了恐惧。“刚才自己明明是见过一个女孩的,其他人又说没有见到,难道真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还是所有人都在撒谎?”寿心里嘀咕,神情却只能装成抱歉的样子,毕竟一场篝火晚会让他给搞砸了。

人群开始散去,看上去熄灭了的篝火偶尔还会在操场里孤独地冒上一束青烟。社团的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每经过一处无人的地方都要互相地叮嘱着,看看四下真是无人,才敢继续前行。

寿走在人群的最后,社团的成员在心里数落寿的玩笑开的可真是时候,不过玩笑是开的过了头。有几个女生还默默地抹眼泪,说寿把她们给吓坏了。寿怏怏不快的回到寝室,室友问他,他也不说话,撩起被子盖去了脑袋上。

寿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想,自己说了真话,却不得不用假话来遮盖,还换来社团成员的讥讽,难免太过于滑稽。索性,寿从床上起来,到隔壁的寝室里唤回老五。

老五在隔壁寝室里正和几个同学闲侃,见寿喊自己,忙起身出来。寿一见到老五便直接地说道:“刚才,我又见到那个女孩了。”

老五瞪大了眼睛,半天没说话,愣愣地看着寿。

“真的,刚才在篝火晚会上,又见到她了。”寿又重复了句,反复的重复让自己多少都有些厌烦,感觉自己真的像在撒谎。

“她已经死了,寿子。”没想到老五又是一句冷冷的让他莫名其妙的回答。

“死了的人,你怎么能见到她。”老五又补上了一句。

“不,是我们一起在图书馆见过的那个女孩,她在篝火晚会上又出现了。眼睛还死死地盯住我不放,可是,其他同学却说没看见她。”这时,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很想得到老五的帮助和抚慰。谁知道老五依旧冷冷地说:“寿子,那只是你的妄想。她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太想她了。”

“我看,你应该去学校医院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了。”这句话无疑是闷头一棍,寿甚至觉得老五说的话有些不够朋友。“寿子,我仔细地想了想,在图书馆见过的那个女孩子,根本是不存在的,那是我们的幻觉。”老五在这个时候却背叛了坚持一贯的想法,转而说成昨天见到的女孩是种幻象。

“在心理学里,有一种心理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看过这篇学院报上的报道。”老五话说了一半看了看寿的表情,寿情绪略微激动的样子等着老五将话继续说下去。寿在心里觉得老五在某一方面开始背叛自己,而让自己更为糊涂的是:“老五为什么不和自己谈谈由页;昨天夜里他也曾见到过图书馆里的那个神秘女孩,现在他却像在狡辩。”为了弄清整个事情的原委,寿安静下来,靠在寝室走廊的墙上。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寿故意问了句,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听那些所谓的大道理,他也没那种心情,唯一能告慰自己的只有一个最终无误的答案。

老五却不紧不慢的样子,也随着寿靠在墙上,眼睛望着走廊的末端,嘴里说道:“一九七三年,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银行,突然闯入一名越狱犯人,他挟持四名人质,挟持了一百三十一个小时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人质对犯人产生了同情与认同,甚至有崇拜的心理,并且衍生出休戚与共的依赖现象,认为彼此命运是不可分的;更让人惊奇的是,被挟持的人质中的那名女性竟然爱上了这个越狱犯人…”老五说到这里,转过头看了看寿。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老五,你就告诉我,昨天夜里你在图书馆里是不是也曾见过那个女孩子。”寿有些心急,他注意到老五消瘦的脸庞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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