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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邪恶》--作者:[美]布莱恩·弗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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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让你知道,路特南特,我一直都不曾后悔我所做的,”艾米丽说,“我不介意向社会还债。但是让我重新选择一回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斯瑞德迟疑了一下:“我理解。”

  代唐看着他们:“我期望这不是社会采访。你们一定有事要和我们说。”

  “是的,我们真有。”斯瑞德说,“我想你会理解,这很让人伤心。”

  “你发现她了。”艾米丽说。

  “是的,我们发现了她。但是不是像你们所想的那种情形下发现的。这周的前几天,黛尔女士被叫到正处在拉斯维加斯外的一片沙漠,发现那儿有一具女孩的尸体。我想那恐怕就是雷切尔。”他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她是最近才死的。就在这几天。那就说明雷切尔事实上这3年一直还活着。”

  “活着?”艾米丽低声说,睁大眼睛,“一直以来?”

  他看到艾米丽的手紧紧地攥着。她闭上了双眼,把她的头慢慢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她是怎么死的?”代唐问。

  “很抱歉,”塞丽娜轻声地告诉他们,“她是被谋杀的。”

  代唐摇摇头:“哦,不。”

  艾米丽坐直了起来,揉着眼睛。从咖啡桌上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张面巾纸,擦了擦鼻子。她眨着眼睛,试图去控制自己:“你是说格雷姆没有杀我的女儿?”

  “是的。”斯瑞德说。

  “哦,天哪。”她转向代唐,“我杀了他。而他没有杀我的女儿!她还活着!”

  “他可能没把她杀了,但是那不意味着他是清白的。”代唐对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管在哪儿,那时她一定在偷笑。她陷害我去杀了他!”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代唐问塞丽娜,“是谁杀了她?”

  “我们还在调查,”塞丽娜说,“我知道这可能很难回答,但我必须得问。你们有理由相信你们的女儿那时还活着吗?她试图联系你们了吗?”

  代唐和艾米丽看着斯瑞德。

  “就只有那个你给我们看的那个明信片。”代唐说。

  斯瑞德向塞丽娜解释说那个明信片是他在那个案件刚刚审完后收到的,还有拉斯维加斯的邮戳。

  “你们查它了吗?”塞丽娜问。

  “我们尽力了。卡上没有指纹,也没有在邮票上留下DNA。我通知了拉斯维加斯的警方并问他们能否在那里给我找找,但是他们看起来根本就对追踪一个18岁的女孩不感什么兴趣,况且她是生是死,是否真的在拉斯维加斯,都不得而知。”

  “我也不敢保证如果我在他们的位置,会不那么做。”塞丽娜承认道。

  斯瑞德点点头。

  “我做了调查,黛尔女士。”代唐郑重地说。

  斯瑞德和塞丽娜非常惊讶地看着他。代唐停了停,用眼睛争取艾米丽的同意。她向他点了点:“对于我来说,那个明信片——好吧,正像是雷切尔玩的把戏,来嘲弄我们。那使我确信她还活着。艾米丽那时还在监狱,当然,我不想线索变淡,所以我就去找她。”

  “你去了拉斯维加斯?”斯瑞德问。

  “是的,去了1周。当你告诉我说那儿的警察不会帮忙后,我就决定自己去调查。为了艾米丽。她应该知道真相。”

  “你是怎么进入的——寻找,懂我的意思吗?”塞丽娜问。

  “是的,我明白,我听说一个叫强硬男孩的,”代唐说,“我带着雷切尔的相片,去了所有的娱乐场院,让那里的保安人员看相片。你明白的,为了看看是否有人见到过她。他们和那里的人关系密切,像是电视里演的一样。我想如果她在那里,一定在某个娱乐场,就像其他人一样。所以我就径直去了脱衣舞场,然后是市中心,然后到郊区。”

  “你发现她了吗?”斯瑞德问。

  代唐伤心地摇了摇头:“一点线索也没有。没人看到过她。1周之后,我开始接受一切都是错误这个事实,那不是雷切尔寄的明信片。”

  “后来你还去过拉斯维加斯吗?”塞丽娜问。

  “没有,再没去过。”

  “那之后,你们还有别的其他理由相信雷切尔可能还活着吗?”斯瑞德问,看着他们俩的眼睛,“其他的奇怪的联系?打电话?”

  “一点没有,”艾米丽说,“坦白说,我从不像代唐一样,相信那个。我从没想过她还活着。”

  “哦?为什么?”塞丽娜问。

  艾米丽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我在监狱里面。如果她还活着,我确信雷切尔会想方设法去当面嘲弄我的。”

  斯瑞德点点头:“耽搁你们太久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塞丽娜也跟着站起身来。

  “雷切尔的尸体如何安排运回来?”代唐问道。

  “我会让人给你打电话的。”塞丽娜说,“我们将尽可能快地把她运回来。你能理解,这是一起犯罪调查。

  但是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一点建议。就是在她交给你们之前,不要去看她的尸体。她是在沙漠里被发现的,嗯,那里对人的尸首可不怎么好。”

  艾米丽哽咽了一下:“我能理解。”

  他们握了握手,然后代唐送他们出门。塞丽娜向这个牧师笑了一笑:“再一次向你们致歉。我想至少在此之前你们度过1周愉快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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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代唐迟疑了一下:“哦。是的,很愉快。谢谢。”

  “我喜欢圣安东尼奥的行车路。”塞丽娜接着说,“你们在哪儿住?”

  “按照惯例是在海亚特。”

  “你们出城逛了吗?”

  “不算是。我们去了白杨林。”

  “当然。”塞丽娜说。

  当她转身要走时,代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问你点事吗?”

  塞丽那点点头。

  “我想你知道雷切尔那时都干些什么?在哪里工作?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再细找找——”

  “她在脱衣舞俱乐部工作。”塞丽娜不加润色,直接地说。

  代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啊。是的。我没去那儿。”

  “你相信他吗?”当他们返回城里的时候,斯瑞德问道。他看了一眼窗外,看到了天空西南角升集起了一团黑云。一场夏天的暴风雨就要到了。

  “如果说他在说谎的话,他一定对此很擅长。”塞丽娜说,“但当我遇到了男人和10多岁的少女,我就变得无计可施了。”

  “你相信牧师那些说起来比唱得还好听的话都可能是真的了?”斯瑞德问。

  “不止是那样,乔尼。”

  像以前一样,她没做任何解释。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事实上她管他叫乔尼也是此时在她头脑中出现的。她情不自禁地慢慢展开了思绪。他想艾米丽是否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了。但是还是有一种熟悉的神秘感在里面。

  他认为安吉尔在叫他名字的时候语气从没有这么重。并且他记得了一种神秘感,那是以前对辛迪一样的感觉。这些都是提心吊胆的、不期而至的念头。他开始意识到自从塞丽娜来了之后,他不再怎么想安吉尔了。他被突然而又很明显地迷住了,看起来像是把其他的感情都放到了一边。他不是那种风流的人。但是现在,他却有这个想法。太糟糕了。

  “你真的去过雷沃渥克吗?”他问。

  “从没。”塞丽娜说着,带着诡秘的笑。

  斯瑞德笑着说:“你真棒。”

  他想让她感到这句话的两层意思。他不确定,但是他想她的脸真的红了。

  “我会让马吉里查查的,”他继续说,“我们要调查一下教会,看一下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是真的在那。”

  “尽管他们查了,那对夫妇还是可以在去拉斯维加斯期间,离开一天。人来人往,没有人会知道。”

  “我们也要查查航班。还有信用卡消费记录。”

  在他回答之前,斯瑞德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衣袋中把它掏出来放在自己的耳旁。

  “我们需要谈谈。”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斯瑞德听出来了,是丹埃里克森。

  “好的,我们可以,”斯瑞德说,“你听到我的留言了?”

  “你很对,我听到了。对此你们肯定吗?”

  “是的,我们肯定吗?”

  “狗屎。”丹低声地说。沉静了一会儿,斯瑞德几乎可以听到丹头脑计算运转的声音:“真不可思议。我不想在电话里谈。”

  “你想我去一趟你的办公室吗?”

  “天啊,不要。我不想让你再踏进我办公室半步了。1小时后在那所高中的停车场见。”

  “我要用什么秘密暗号来证实我们的身份吗?”斯瑞德问。

  “可笑。真他妈的可笑。就在那儿了。”

  斯瑞德挂了电话。

  塞丽娜抬起眼睛。她明白了电话里说的大部分。

  “丹是县里的律师,但是他正为州律师的提名而努力呢。我想把一个没死的少女说成被谋杀,可能成为他竞选的绊脚石的。”

  塞丽娜皱了皱眉:“瞧你的那笨上司,乔尼。假如你让他背了黑锅的话,像那样的政客一定会辞了你的。”

  “是的,那就是丹的风格。”斯瑞德说。他又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乔尼这个名字。

  “你不在乎吗?”

  斯瑞德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此时外面下起了雨:“很好笑。我好像真不觉得。”

  斯瑞德把塞丽娜送到车站,然后自己开车去了那所高中的停车场,他车前挡风玻璃上的清雨器来回刮打在玻璃上,发出响亮的声响,像在抗议,把几加仑的水甩到一旁。斯瑞德身体靠在方向盘上,斜视着前面车灯下雾里的路。在天上,有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太阳高高挂着,但这里被一片黑云遮起,像黑夜的一样。

  斯瑞德把车开到了停车场的最边上,然后看见了爱里克森的列克萨斯车在那面停着。他绕了个圈,停在了它的旁边。这辆列克萨斯车是海蓝色的,四周车窗都是熏制的。丹打开了车灯,启动了汽车。

  雨打在斯瑞德的货车上。他打开车门时,雨水哗一下流了他一身,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皮肤。他砰地关上车门,猛地拽了一下那辆列克萨斯车的旁门。是锁着的。已经是浑身湿透了,斯瑞德狠砸了车窗子。他听到嗒的一声响,门开了,钻进了车里,带进去了一些雨水。

  “看到你真好,丹。”斯瑞德低声说,抖动着袖子,甩了满车的水滴。

  “这些座位可都是皮的。”丹皱着眉说。

  这车里面的感觉和丹的妻子一样,也就是说,感觉都是钱。斯瑞德知道这辆列克萨斯还有其他的每一件东西都属于劳伦,而不是丹,但是丹糊涂装得很好。在他的左手上,斯瑞德看到了一个镶有红宝石的大戒指,还有手腕上的那块劳力士手表。他的海服上衣看起来是定做的,很板整,一点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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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还没成为消息呢,”丹说,“我们得保密。”

  斯瑞德摇了摇头:“那不可能。这可是一个特大新闻,你知道的。我们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再保密2天,那都是很乐观的。但它1天就会走露风声的。”

  “谁会知道这事?”

  “拉斯维加斯的警察,还有几个在杜鲁斯武装部里的警察。再加上艾米丽和她的丈夫,代唐顿比。”

  “在告诉她们之前你应该先和我谈谈。”

  “上帝,丹,她是那女孩的母亲。”斯瑞德反驳道。

  丹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瑞德便把雷切尔的尸体如何在沙漠里被发现,还有凶案中女孩很可能跟杜鲁斯有联系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发生了什么。”斯瑞德接着说。

  “我们也不知道她第一次失踪时真正发生了什么。很明显,斯顿尔没有杀她。”

  “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现在还没有,我们正要去看看原案的资料,还有,我们还打算去跟踪那些又重新卷入这个案子里的人。”

  丹皱了皱眉:“你把这事告诉越多的人,就越可能被泄露出去。”

  “我明白。但是这不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什么的,而是一项猖獗的谋杀案调查。某个人1周前杀死了雷切尔,我想知道是谁。我们不想去开记者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调查,我想看到当我提起这件事时,对方的本能的反应。”

  “好极了,”丹说,“真的很好。公众会喜欢这样的。”

  “我很信任你,丹。你可以说服他们。”

  丹狠狠地看着斯瑞德:“那是一个天大错误吗?你看,斯瑞德,我把刚开始的失误全部都归咎于你们调查组。”

  还有,塞丽娜。

  斯瑞德点点头:“我们确实犯了一些错误,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那可是你决定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就开庭审理的,丹。”

  “我提醒你,是你告诉我斯顿尔是凶手的。他杀的。”

  “我是那么想的,我们大家都是那么想的。但是我们的证据不足。我第一天就和你这么说了。”

  丹摇了摇头:“我们不想因此而成为公众争先恐后批判的靶子。我想你应该负全责。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让你站出来,告诉整个世界的人们说是你们警察把这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基于对警察的太信任才导致失误的。你们这些家伙已经让那个凶手逃之夭夭了,就是那个杀克丽·麦克格雷斯的人。为了尽快解决雷切尔的失踪案,你们不惜去投机取巧。”

  丹所说的基本是真实的。回想起来,斯瑞德几乎不能否认以前在找雷切尔,或是要带她上庭之中存有偏见。他可能不顾什么客观,因为他认为斯顿尔是凶手。

  但那是丹坚持己见,选择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就开庭的,尽管很奇怪。

  “我会接受对我的责备的,”斯瑞德说,“但这事还没有完。”

  “此时此刻。”

  “听起来像是最后通牒。”斯瑞德说。

  丹耸耸肩膀:“随你怎么想。但是如果你能想方设法把这个案子结了,结局就不一样了。我不会给K-2任何机会的。”

  “好的,我想我得费点心思了。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想对我说吗?”

  丹沉默了一会儿。

  斯瑞德推开了车门,钻了出去。他撑住车门,就那样让雨水打了进去,溅到副驾驶座位上,迸到丹的西服上。最后,他砰地关上了车门,在大雨里看着丹开车走了。

  塞丽娜独自坐在市政大厅会议室的屋子里,两眼矇眬,在那堆文书案卷中联想着自己。一页一页地,调查记录告诉她雷切尔失踪的整个经过。这个女孩越来越像她了,她们做法也完全相同。但现在她看着照片,就像照镜子一样,杂乱的头发下的那双宝石般绿的眼睛,雷切尔就像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这使塞丽娜想起了她的母亲。当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她母亲就经常说塞丽娜就像是自己的那个同胞的坏妹妹。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

  但是她也不是个好母亲。为了几克的白粉,就把她买给了个魔鬼。还有她的小女儿,也没能逃过厄运。

  她明白雷切尔内心里的阴谋。她不用多看一眼,就已经知道格雷姆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她也会这样的。她感到了那种同样的强烈报复的欲望。但唯一不同的是,她逃了出来。尽管她内心清楚她逃得多么地近。

  塞丽娜看着表,感到孤单和苦闷。是回忆使她这样的。它们也使她很想喝酒,那是很危险的。已经过了六点了。马吉里冒雨出去买她俩的晚饭,快半个小时了。斯瑞德没有一起行动。他早在下午就打来电话说他正在一个银行抢劫的现场,骗小孩子呢。

  她想他回来,也想离他远点。

  尽管这样,听到大厅里有脚步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她刻意装出一副安静和无所谓的样子。那都是骗人的。

  但是那不是斯瑞德。马吉里穿了湿辘辘的雨衣闯了进来,一手拎着一盒比萨饼,一手拎着两升餐用黑咖啡。这个来自中国的小警察朝她笑了笑。

  “快吃。这是香肠,希望不是什么他妈的蔬菜比萨或是你在西部吃的那些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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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塞丽娜笑了,打开了盒子,弄得满屋子都飘着意大利奶酪和酱猪肉的味道。马吉里倒了两杯可乐,然后抓起一片比萨,坐了下来,把椅子靠到了墙。脚在地板上面悬着。

  “看了那个案子了吗?”她问。

  “我还是认为是格雷姆干的。”塞丽娜笑着说。

  “是的,很容易那么想。有斯瑞德的消息吗?谷波打电话来说头儿正往这儿来呢。”

  “没有,乔尼什么消息也没有。”塞丽娜拿起一片比萨,没吃,就放下了。

  马吉里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看着塞丽娜,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你还好吧?”

  “当然,怎么了?”

  马吉里摸了摸她的眼皮:“多亮的眼睛。眼泪。怎么了?”

  “啊,那个,”塞丽娜说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去伤心的日子。案子里的一些事情,和我以前差不多。”

  “我们都一样。”

  “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一样吗?”塞丽娜戏弄地说。

  “我,不,我是一块石头。”马吉里说,“来,吃点比萨,很好吃的。”

  塞丽娜又拿起了一片比萨,假装咬了一小口。她意识到她生气了,又咬了一大口,吃完了一块,又去拿另一块。她用水把它冲下去,发出又长又响的咕噜声,接着就开始不能自已地打起嗝来。

  “很好,”马吉里消了气说,“还想要吗?”

  塞丽娜开始大笑了起来,又怕咖啡会呛着从她的鼻子里蹿出来。马吉里却呛了出来,两个人在那大笑好一会儿,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塞丽娜感到很热,浑身是汗。她擦干了额头,用纸巾擤了擤鼻子。

  “你太逗了。”她对马吉里说。

  “谢谢,”马吉里用最重的艾尔维斯口音说,“非常感谢。”

  “哦,天哪,不要再让我那样了。”塞丽娜把脸上的头发捋到了后面。闭上眼睛,像马吉里一样把椅子靠向墙上。

  “能告诉我点事吗?”马吉里说。

  塞丽娜和她熟了,没了戒备,说道:“可以。”

  “在机场,我看到你和斯瑞德之间擦出的火花是真的吗?”

  塞丽娜向后靠了一下椅子,嘣的一声碰到墙上,睁开了眼睛。马吉里黄色的脸上满是笑容。

  “什么?”

  “哦,不要糊弄我了,姑娘。你知道他想要你。斯瑞德从不隐瞒他所想要的。并且看得出来,你也很想要他。”

  “马吉里,他结婚了。况且我们才刚刚见面。”

  马吉里又拿起了一块比萨:“如果你那样想的话,可以说那算是结婚,但是那都过去很长时间了,已经枯萎了。缘分就在咫尺。感谢上帝。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宝贝。我是说,那要一个准确的时间吗?1周?1个月?我在1天的时间就会爱上斯瑞德的。”

  “你?”

  马吉里点点头:“哦,是的。我那种坏心情持续了好几年。”

  “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那时他正在和别人较量追求一个女人。当她死后,我有了机会。但是我们天生是朋友,而不是情人。幸运的是,我最后遇到了爱丽克,那个小子用尽了花言巧语。我想那让斯瑞德有点嫉妒,算是我的一点额外收获。”

  塞丽娜微微笑了一下:“我承认,我被他迷住了。”

  “那就去追求吧。”

  “是,对的。没那么简单。家里的那些男人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叫我带刺钢丝的。我有自己的隐私,非常丑陋的一面。”

  “你不会吓走他的,”马吉里说。

  “走着瞧。”

  “你想和他上床吗?”

  “当然,想,但是我不会的。”

  “我认为每个拉斯维加斯人都有很好的性生活,但是我总是孤单一个人。”

  马吉里又大笑起来:“嘿,无论如何,我能打保票这个家伙正好适合你,独一无二。”

  塞丽娜抬起头。她不太相信。“我刚遇到他。”她回答道。

  “为你想要的去努力,姑娘。”马吉里叹息着说,“但是我那时却很烦,你知道,我几年里一直试图让他转变心思,但你却一下他妈的那个飞机走过来就办到了。你的胸部也没有那么大。”

  “它们确实不大。”塞丽娜回答道。

  当返回市政大厅后,斯瑞德不知道议会厅里这两个女人在这里谈情说爱,只是意识到马吉里和塞丽娜在那一下午的时间就成了莫逆之交。他把湿衣服搭到椅子背上,精疲力尽地打了一个呵欠,坐了下去,把脚放到了杂乱的桌面上。

  “联邦调查局,”他宣布,“净是些狗屎主意。”

  “他们就只会指着以前有的一点成绩。”马吉里对他说。

  斯瑞德点点头:“很高兴你能那么想。我告诉K-2,到时给你放产假。”

  “非常谢谢。”马吉里说。

  “丹·爱里克森说了什么?”塞丽娜问。斯瑞德又呻吟了一声,把丹对他的威胁都告诉了她们。

  “我对你说过他是一个讨厌的家伙。”马吉里说。

  “你们都很对。”斯瑞德承认道。他向塞丽娜解释说:“几年前马吉里和丹有过一次小小的冲突。结局很惨,她差点把丹的房子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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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有点夸张,”马吉里说,“是一个意外的烟头烧着了他的勃百利上衣。”

  “是的,但是你不吸烟的。”斯瑞德提醒她说。

  塞丽娜咯咯笑了起来:“我喜欢你们两个家伙。”

  “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斯瑞德问。

  “我们找到了一些突破点,但不是关于这件事的。”马吉里说,朝塞丽娜挤了挤眼。斯瑞德注意到了塞丽娜回瞪了马吉里一眼,然后甜甜的笑脸一下子变红了,从桌子上抓起马尼拉文件夹开始读了起来。而他发现文件夹却都拿倒了。

  “是什么事件?”斯瑞德问。

  “一个头疼的事件,事实上,她和斯瑞德拐弯抹角起来。”

  斯瑞德笑笑说:“你想按小时收我费吗?”

  “你可支付不起我们。”

  “我很幸运。我去同联邦调查局安排计划,此间你们做了实质工作了吗?”

  塞丽娜把文件夹放下了,说道:“没什么能让我找到答案。但是至少我现在了解了这个案子。”

  “好吧,让我们回到雷切尔最先开始失踪的那个时候,”斯瑞德说,“我敢说如果我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会知道她为什么被杀。”

  “我们只知道3年前我们都错了。”马吉里说。

  “是的,但我们现在还知道了你们当时不知道的。”塞丽娜指出。

  “比如说?”斯瑞德问。

  “我们知道雷切尔那时并没死。”

  斯瑞德点点头。他站了起来,倒了一杯微温的咖啡。一个空调在大声地嗡嗡作响,朝他头上吹着冷气:“那很对。好吧,我们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雷切尔那天晚上在谷仓。”马吉里说。

  “我们肯定吗?”塞丽娜问,“现场证据不可能是有人做出来的吗?”

  “什么,你想会有一个神秘的陌生人路过,用一个点滴器把她的血留在那里吗?”马吉里摇摇头,“雷切尔当时确实在那里——也在格雷姆的大卡车的车斗里,那里的纤维和她裙子吻合。”

  “那不只是雷切尔,”斯瑞德提醒她说,“我们在谷仓里还找到了格雷姆的脚印——别忘了那个。记得他买的那双鞋,后来就不再生产了吗?对于我来说,那说明他们当时都在那里。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反正是足以激怒雷切尔想要逃走。”

  “但是我们知道格雷姆没有杀她。”塞丽娜说。

  斯瑞德接着向塞丽娜解释他的那一套推理,关于当天夜里在谷仓里雷切尔和格雷姆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还有雷切尔可能向她的朋友求助帮她逃走的情形。

  斯瑞德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她往后捋了捋头发,喝了一大口她那杯餐用咖啡。

  “还可以。但是它没留下任何线索,在杜鲁斯谁会在3年后还会有明显动机想杀雷切尔的呢。”

  “除了丹。”马吉里冷笑着说。

  “如果雷切尔跑了,谁会帮她呢?”塞丽娜问,“代唐?我一直在怀疑他说的,曾经走遍脱衣舞场去找小雷切尔的这件事。”

  斯瑞德摇摇头:“代唐和艾米丽那个星期五的晚上在明尼普勒斯,在出差。”

  “除非雷切尔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塞丽娜说。

  “我想雷切尔不到最后是不会给艾米丽打电话的。”斯瑞德说。

  马吉里咬了咬嘴唇:“这一切都落到萨丽一个身上。我们知道雷切尔离开的那天晚上她看见了她。她从一开始就在说谎。并且她会非常不开心地看到这几年后雷切尔又回到杜鲁斯,和凯文卿卿我我。”

  斯瑞德拿出手机:“萨丽和凯文在大学附近的一个房子里同居。我已经尽可能地给他们打电话了,但是没人接。”

  他又拨了一次。响了5声后,他准备挂掉的时候,此时在电话那面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是萨丽吗?”斯瑞德皱了皱眉头,他仔细地听着,“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我得尽快找到她。”

  他等着那边的回答,然后简单地说了一句再见,挂掉了电话。

  “凯文和萨丽预计今天晚上的晚些时候回来。接电话的是给他们照看猫的邻居。他们两周来一直都在驾车进行跨国旅行。去了格兰德大峡谷。”

  “好的,好的。”马吉里说。

  “I-15,”塞丽娜补充道,“离拉斯维加斯6个小时的车程。”

  考迪喜欢这种让别人眼红嫉妒的感觉,因为此时他正和莱文德尔一起漫步走过贝尔来乔的大厅,头上是一个巨大的、点缀有透明的玻璃花的天花板。像是一对情侣,他们很酷而且还很吸引人,同周围的华丽建筑很配。考迪穿了一件黑色无领丝衬衫,戴一条金链,光亮的头发上透出一股香气。莱文德尔则穿着一件紧身红色套装,上面还有一些精心设计的椭圆形的洞,透出裸露的皮肤,好让每个盯着她的人都知道她肯定没戴胸罩,也没有穿小衣。如果她不是赤身露体的话,她就不会吸引更多的注意了。

  当他们走进贝尔来乔的一家优雅的日本饭店的时候,他看到10多个亚洲商人正透过一团烟雾死盯着莱文德尔看。

  “感觉怎么样?”考迪问。

  他并没有说出他的心思,但是莱文德尔理解。吸引力,注视。到哪里都能赢得男人们的注意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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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喜欢这样。”莱文德尔说。她娇媚一笑,细声地说,用鼻音在暗示着街上闲诳的情景:“我是个小王后。我拥有那力量。”

  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考迪感到她光着脚正在桌子底下碰他的脚踝。侍者走了过来,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毫无表情的日本人,莱文德尔开始点起了他并不知道的东西,像什么爱卡、麦谷罗,还有优尼之类的。

  “我们都要了什么?”侍者走后,考迪问道。

  “金枪鱼,黄尾鱼,鱿鱼,海胆,类似的东西。”

  “海胆?我会扔了它的。”

  “相信我。”莱文德尔说。

  考迪朝另一个桌子旁边的亚洲商人伸了伸手指:“不是冒犯,亲爱的,但是为什么走到哪你都想着去吸引人?我是说,你不会同这些家伙中的一个在一个小岛上过日子吧?”

  “你对我的工作有偏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就告诉我,好吗?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不,没有。”考迪反驳道。

  莱文德尔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只有那些每晚都在当观众流口水的家伙们才真是不知羞耻的。我能控制住自己。他们都崇拜我。那没什么关系。你问我为什么去做那个。直说了吧。就是为了钱。”

  “对不起。”考迪说。

  “不用。每个人都这么问。但你必须克服掉它,宝贝,否则我们就走不下去了。”

  侍者拿过来一个黑漆托盘,上面雅致地摆放着嵌着小金点儿的炸卷儿,还有几条银色的鱼,每一条都用一根海草连着一堆米饭。考迪看来很喜欢吃寿司,尤其是莱文德尔用筷子一片片夹起寿司去喂他的时候。她自己什么都吃,放进嘴里一个炸卷儿,笑着看着他一口咽下去。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吃晚饭的时候这样被戏弄过。

  吃完后,莱文德尔又要了一瓶酒,考迪惊讶地发现这种酒又辣又醉人,每次只倒一点在杯里,真不知他是怎么下咽的。他们喝了两小瓶,然后考迪去结账,付钱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们离开了饭店,考迪感到十分欣喜的是他们现在手拉着手了。漫步走过大厅时,她的屁股紧靠在他身上。她的手指在他手掌里蹭来蹭去。一路上还是始终有人注意地盯着他们。

  “你怎么没和你的那个搭档约会呢?”莱文德尔问。

  “谁,塞丽娜吗?她是我的普通朋友,仅此而已。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类型。”

  莱文德尔把他推到了一边:“是,很对。她和你在一起都好几年了,还始终是一个和你不相干的人?”

  考迪耸耸肩膀:“她和我在第一天就划清界线。没半点假话。而且每个人都对她的名气有所耳闻。一些家伙们约她出去,她却挫他们。她像是穿有带刺铁网似的。”

  “为什么会那样?”莱文德尔问。

  考迪摇摇头:“她没和我说过。”说着他把手在她的后背向下滑,一直到她的屁股上方。透过一个椭圆的衣洞摸着她的肌肤:“想玩一会儿吗?”

  “你是想去赌还是想做爱?”

  “那不一样吗?我两样都很行。”

  莱文德尔扭过头笑着说:“我喜欢你,宝贝。是的,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听着,我兜里有500块钱。我们把它花光,然后去你那里。”

  莱文德尔托起他的下巴,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甜甜地吻了他一下:“可要快点。”

  考迪拉着她去了高级赌场。他平时只在萨姆的镇上玩过5块钱大小的游戏,但他今晚却不愿意坐在那里全身心地投入到那游戏中。

  还有,那个赌注太小了。他的运气很好,他想象自己有着幸运魔力,开车拉着莱文德尔。他挑中了一个一把定输赢的可视扑克机,一把5块钱,也就是说每次最高可以押75块钱。或赢或输,时间都很快,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今晚去做正经事了。

  接下的10分钟,在频频失手之后,还没缓过气来,他就一下子押了300块。然后他直接去和两家比,然后又是接着要,尽管他不是很在意他的钱,他还是感到了全身都燃烧起来,唯一使他能在玩时控制住自己的就是对莱文德尔的意识,她的手指正摸向他的大腿。在机器的闪动和他的心疼中,他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他几乎没听到莱文德尔说的话:“那你和你的搭档查出克莉斯蒂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妈的!”他有一对A,但他没能抽到第三张,“你说什么?”

  “克莉斯蒂。那个被杀的女孩。你们找出是谁干的了吗?”

  考迪看到又有75块拿了过来,到了下一家:“啊?哦,还没有,塞丽娜去了明尼苏达。”

  “明尼苏达?”

  考迪点点头:“是的,那个女孩,克莉斯蒂,是从明尼苏达北面的一个镇来的。好像还有家,那边的人看过她。”

  考迪又一次赌大,止住了呼吸。当他看到翻过的5张之中的4张都是黑桃的时候,挥着他拳头喊:“来吧,给我一张黑桃。”

  莱文德尔看着屏幕。她把手指滑到他的两腿之间,在那里摸索:“是要我的还是要游戏的?”

  但考迪并没有回答。他小心地拿着那4张牌,然后按下了抽牌纽,止住呼吸等着:“他妈的!”

  莱文德尔叹了口气,把手挪开了。她开始摆弄着自己染了的指甲:“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不赌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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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嗯?”考迪愚蠢地问。

  “没什么。我在奇怪到底会是谁从城外来杀了克莉斯蒂呢。我会猜是她可怕的男朋友。”

  “是的!”考迪抖着说,这时机器发给了他三张K,“来吧,四张一样的,四张一样的!”

  他挥起手指按了一下按纽,然后撤回手开始默默祈祷。那张牌出来了:3,A,7,9,Q,K。

  “太好了!”考迪尖叫道,看到第四张K到了第三家,“太好了!”他抓住莱文德尔,把她紧紧搂在胳膊里,并深深地吻了她的嘴,她热情地配合着他。他松开嘴后,往回看时,发现自己的钱已经翻了一倍。500多块了!

  考迪数着钱,高兴地看着5块钱的硬币丁丁当当地落到盘子里。他装满了两大塑料桶硬币,把它们搂到一起,找最近的兑换零钱的地方。他一只胳膊拎着塑料桶,一只胳膊搂着莱文德尔,不可一世地阔步走过大厅。在兑换的摊子上,他把桶递给服务员,并看着她把它们放进点钱机器,最后总共有1000块钱,他舔了舔嘴唇。

  那个时候他的头脑才恢复正常运转。考迪感到他的热情一下子没了,他转向莱文德尔,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男朋友?”

  斯瑞德和塞丽娜在黑黑的车里坐着,停在一个坏路灯下,在凯文和萨丽的大学公寓楼的对面。货车的窗子都开着,刮进来阵阵凉风夹着点点细雨。他们来这个楼前已经有1个小时了。他知道要一直等到天亮才能和他们谈上话,但他想看那种本能的反应,在凯文和萨丽还来不及预先准备他们的回答之前。

  他还有一个不想回家的原因,那里已经是他最不想回的地方了。这是一个很糟的事实。他完全被塞丽娜迷住了,他就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和安吉尔在一起,不想和他自己的妻子在一起。

  她身子侧着靠着他坐着,但他知道她一定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认真看着她,宣泄自己的感受,无声地喊着它们。

  “和我说说凤凰城,”他说,“关于你的过去。”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谈那个。”

  “我知道。但是就和我说说吧。”

  “你为什么关心我的过去?”塞丽娜问,“你不了解我。”

  “那就是原因。我想了解你。”

  塞丽娜沉默了。他可以听到她急促紧张的气息。

  “你到底想要什么,乔尼?”她问,“和我上床吗?”

  斯瑞德不知道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说?”他最终开口说,“如果我说不,你知道我在说谎。如果我说是,那我就成了一个浅薄而风流的警察了。”

  “你不是第一个。”

  “我知道。我想说的是,我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家,而不是和你在一起。这不是我,不是真的我。但我到底还是呆在了这儿。”

  “和我说说你吧,”塞丽娜转身向黑暗中的他说,“马吉里说你的婚姻结束了。已经3年多了,是吗?”

  他厌倦了去装假:“是真的。”

  “不要骗我,乔尼,”塞丽娜坚持着说,“我可不是会被愚弄的,明白吗?你不知道我,和你这样一个男人聊天有多么稀罕,而且又是一个刚认识的。”

  “我想我知道。而我也没在说谎。”

  “告诉我原因。分手的原因。”

  他绞尽脑汁想该如何说:“我们两个都心中有东西在作祟。她的前任丈夫离开了他,我无法弥补。”

  “你是怎么想的?什么东西在你心里作祟?”

  斯瑞德笑着说:“是辛迪。”

  “她伤了你的心吗?”

  很长时间过去了,辛迪现在成为了他头脑中灰色的记忆,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深深的伤痕了。他告诉塞丽娜如何失去她,那个已经远去了的悲剧,和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不幸一样。塞丽娜静静地听着,然后伸过手,手指放在他的手指上。

  然后是一阵寂静,此刻货车就像是一个大泡泡,有自己的一个小天地。

  “你真想听我的故事吗?”塞丽娜问道。

  “是的。”

  他可以看到她正在害怕和怀疑中辗转反侧。

  “我15岁在凤凰城的那年,我的母亲开始吸毒,”她静静地开始说,“她变得上瘾了。花光了我们的钱,我们没有了房子。我的爸爸也离开了我们,留下了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苍白,一点也不像塞丽娜,就好像是她的感情都在她的话语中消耗没了似的。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加深,她正把他带入那个自己以前的世界。

  “我们搬到了那个毒品贩子家里。我想你可以说我成了我母亲的支付款的一部分。他在我身上任意妄为。而我的母亲却铁石心肠地在一旁看着。”

  斯瑞德感到他的情绪有点激动。他生她的气,出于保护。

  “我怀孕了,”塞丽娜接着说,“我自己去了诊所做了流产。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如果我要是回去的话,我想我会杀了他们两个的。我的意思是,我曾想过怎么去杀他们。但是我不想因为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就找到我的一个女伴,一起坐公共汽车去了拉斯维加斯。那时我才16岁,自己在脱衣舞场,在一家俱乐部找了一份狗屁工作。晚上去上夜校。然后就变成了一个警察。”

  “大部分这样身世的女孩都会被虐待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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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知道。像雷切尔一样。”

  “你很让人惊奇。”他对她说。

  塞丽娜摇摇头:“我不是什么天使。我是一只母老虎。很多家伙会和你这么说我的。我大部分的生活都在拒绝男人。”

  “那你会拒绝我吗?”他问,“或者那是你尽力要去做的?”

  “当然我会了,乔尼。看在你的份儿上。”

  他没话说了。这时一丝车灯的光在附近的公寓处射了过来,轻轻地照在他们的脸上。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她的嘴唇。她清楚他的渴望,张开了嘴唇。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向他依偎过去,头发滑到脸前。

  车灯又没了,和它照来的时候一样快。此时他们正在接吻,看不见对方。过了一会儿,塞丽娜把他推开,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都在沉默,无声胜有声。

  一辆草莓色马利布汽车午夜时分开了过来。

  他们看到凯文和萨丽把背包背在肩膀上,疲倦地走上台阶进公寓大楼。当他们走到里面后,斯瑞德拍了一下塞丽娜的肩膀,他们跟过街道。

  斯瑞德敲了敲公寓三楼的房门,凯文很快过来开门,看他眼睛布满血丝。凯文疑惑地打量着他,然后想起来他是谁了。意识到之后,凯文一下子就想到他为什么来这。

  “又是雷切尔,是吗?”他问。

  斯瑞德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如此惊讶,凯文。是的,就是关于雷切尔的。我们发现了她的尸体。”

  凯文从门后出来,泪水润湿了他的眼睛。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一头金色鬈发和太阳晒过的皮肤。

  进屋之后斯瑞德把塞丽娜介绍给了他,没有提她是从拉斯维加斯来的。他四下看了看甩卖的家具,很快意识到一些东西没了。

  他们的背包不在这里。

  “萨丽在哪?”他问。

  凯文茫然地抬起眼看了看说:“什么?哦,在洗衣服。”

  “衣服!”塞丽娜说。她转身跑出了屋子,斯瑞德跟着她后面,剩下凯文自己在走廊站着。他们找到了台阶,一步两个台阶往地下室跑,在漆黑的走廊里,还能听到机器的嗡嗡声。斯瑞德停了下来,听了听。他听到了大厅那边熟悉的唰唰的洗衣机的声音。

  他们闯进了洗衣间。萨丽这时正坐在多用沙发的一头。正在看一份人民杂志。门开了进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她睁大眼睛又惊又怕。

  斯瑞德看到地板上两个空背包,还有那两台洗衣机正在清洗所有证据。他轻轻地骂着,走过去把它们关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萨丽颤抖着咒骂道。

  斯瑞德看了萨丽好长一会儿。她减肥了,看起来气色不错。穿着粉红的背心,白色超短裤,左脚上穿着一只脱鞋,另一只在沙发前发黄了的油布地毯上。

  “你还记得我吗?”斯瑞德问。

  萨丽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眯着眼睛。然后松了口气。

  “是的,我还记得。我还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谁会走那么远的路大半夜回家就洗衣服呢?”塞丽娜问。

  “我就这样。”萨丽说,“我不想在我的屋子里闻这些脏衣服的味道,谢谢。现在你们还想怎么样?”

  “雷切尔死了。”斯瑞德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萨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解。那是说实话标志,关于雷切尔失踪时都发生了什么的事实。萨丽听到雷切尔的死感到很吃惊。那就是说,雷切尔消失时,萨丽知道她还活着。

  但是那也说明不是她杀的人。

  当萨丽知晓了事实,他还看到了别的事。女孩的嘴角尽量保持着微笑,脸上显出了一副特别轻松和满足的神情:“你们在哪发现她的?”

  “拉斯维加斯,”斯瑞德说,“这位是塞丽娜·黛尔,从克拉克县治安局来的。雷切尔是上周末被谋杀的。”

  “谋杀?”

  “是的,”塞丽娜说,“你觉得格兰德峡谷怎么样?”

  萨丽慢慢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认为我们去了拉斯维加斯。你认为我们去看她了。”

  “你们去了吗?”斯瑞德问。

  “正像我不让凯文靠近雷切尔半步一样,”萨丽大骂着,上下打量着塞丽娜,“我也不会同意他赌博或是碰那个城市里的其他任何东西的。我们没去那。”

  “她说的是事实。”一个男人的声音。斯瑞德看到凯文在走廊里。他一直都在外面听着:“我不敢相信雷切尔一直都活着。”

  “那完全只是巧合,凯文,”斯瑞德对他说,“你和萨丽从拉斯维加斯走后的几个小时,她就被杀了。”

  “我们没去那里。”萨丽重复道。

  凯文点点头:“是的。”

  斯瑞德和塞丽娜看了一下彼此,得出相同的结论。他们两个说的都是事实。

  “我们还要检查一下你的衣服,还有车。”斯瑞德说,“对不起。”

  “你能找到的只有尘土和病菌。”萨丽说。

  “我设想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斯瑞德说,“但是我们还要找出雷切尔的被杀和她开始的失踪之间的关系。要知道了解那以后真正发生了什么是多么重要。”

  萨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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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意识到凯文在屋子里,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凯文,你能让我们俩单独和萨丽谈谈吗?”

  萨丽睁大眼睛,她不想一个人留下来。但是凯文的心思早就又回到很久前和雷切尔在一起的时光。像一个机器人,耷拉着头看都没看萨丽一眼就走。

  塞丽娜关上了门,斯瑞德靠到一个空甩干桶上,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萨丽。萨丽顽固地抱着两臂瞪着他们两个。

  “她已经死了,萨丽,”斯瑞德说,“现在你不必再保守她的秘密了。”

  萨丽继续那样坐在沙发上刻有莲花的位置,闭上了双眼。

  “现在就只有我们,”他说,“没有法官,没有法庭,也没有凯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一定知道。在法庭上你撒了谎。你从没听到过雷切尔和格雷姆那天晚上在吵架。你编造的。现在这都不重要了,萨丽。不会有人因为做假证逮捕你的,你很安全。但是我们要知道真相。”

  “雷切尔死了,我们想知道为什么。”塞丽娜说。

  萨丽耸耸肩:“那个时候你们还认为她死了呢。怎么又变了?”

  “我们知道你那天晚上在她的房子里。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在大街上。”

  “那又有什么?”萨丽问,“我走了过去,我没看到她,我回家了,故事结束了。”

  “如果那是事实的话,那你为什么说谎说雷切尔和格雷姆那时在吵架?”

  萨丽迟疑了一下:“我被吓着了。那个律师试图让人们相信我也卷入了那个案子,简直疯了。并且我真的认为格雷姆是有罪的。妈的,他们总在吵架,那不算是什么弥天大谎。”

  “问题是,你又在说谎,萨丽,”塞丽娜说,“你不能瞎说别的女人。”

  斯瑞德蹲在沙发旁。和萨丽的脸一样平,只离几英寸:“你知道雷切尔那时还活着。”

  “可笑。”萨丽说。但是她的声音打着颤。

  “你帮她逃走的。”塞丽娜说。

  “我没有。”

  “那告诉我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萨丽。”斯瑞德伸出手,轻轻地放到她的肩膀上,“你看,我知道雷切尔怎么样。我知道她如何利用人。”

  萨丽抬起双眼瞪着他。“不,你不知道。”她低声说道。

  那天,萨丽双手握着拳头插在上衣兜里。胳膊肘紧并在两胁,踏在人行道上,卷发被风吹了起来。她想的一切,在头脑里浮现的一切,反反复复地,就是雷切尔和凯文在桥上的情景。

  雷切尔正在吻凯文。

  雷切尔的手在凯文的大腿上摸来摸去。

  最糟的是,雷切尔转过头来诡秘地一笑,以确保萨丽就在下面,看着他们。把他抢走还不够,雷切尔还想羞辱她。

  她不能再看了,不是因为雷切尔。她的憔悴说明雷切尔对凯文一点兴趣都没有。把他当成玩具,耍他,玩弄他。仅此而已。

  直到今晚。

  在她的房间里,萨丽的愤怒燃到了极点。她不能再想象她的丑陋的脸了。一股想要去和她和凯文说“去你妈的”,看看那个他搂着浅薄的妓女能有多开心。如果那就是他想要的,好吧,那就让她毁了他吧。让他知道受她指使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那不是凯文的错。他很无助,是雷切尔布下的网上的一个小飞虫。

  她决定把他从雷切尔那里救出来,不管怎么样。并给她警告:离凯文远点。

  所以她悄悄地爬出她一楼的窗户,急匆匆地走上街道,她的整个身体像是绷着一根弹簧。她几乎注意不到路过的街区,还有她的呼气因为冷而变成白汽。在她的心里,她想了一遍她要说的话。她练了一遍,细声嘟囔着,一次又一次,直到所有的词都完美。但是当她在雷切尔家后面的大道上时,所有刚刚练习要说的话一下子都从脑子里消失了。她的舌头硬了,用不了了,她的身体像是被冻上一样。她的勇气都消失到九霄云外了。她僵在那里。

  雷切尔在家里。萨丽认为雷切尔可能还和凯文在一起,自己还得等呢。那会容易些。当她下车时抓住她,在她想不到会有人出现在她身前时。但是雷切尔的车就停在行车道上。萨丽要做的就是走上去,按下门铃。她尽量鼓起勇气,想象着他们两个人在桥上的情景。雷切尔和凯文,亲吻,引诱,还有那笑容。

  母老虎按了门铃,雷切尔应该来开门。然后萨丽会把憋了好久的怒气都发出来。朝她大骂,揍她。让她知道,一旦那么做了,一个女孩会这样报复她。但是萨丽呆了。她的意识想要向前,但双脚却还在原地不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面对她,不管她如何生气,也不管凯文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在雷切尔的家里,台阶下的灯灭了。房子变得一片黑暗。

  就这样吧,萨丽想。她上床睡觉了。我太晚了。但是接下来她听到里面有丁丁当当的声音,好像是在拧门拴,她意识到有人正在开雷切尔房间的前门。萨丽的勇气完全都没了,她笨拙地走回人行道,把自己藏在一排高高的篱墙后面。凭着路灯昏暗的灯光,她还是可以看到房子的。

  在黑影里,她认出来是雷切尔,和以前的打扮一样,从她的房间里溜了出来。雷切尔偷偷地看着街道有足足1分钟,等着,没有动,然后回到门廊里的一处黑暗的地方。又急匆匆地走到行车道。她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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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1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意识到雷切尔正向她走来。雷切尔一定会看到她的。萨丽想绕过篱墙,希望她会从旁边走过去,但是她知道这是她的一次机会。机不可失。萨丽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走到人行道上,站在雷切尔的前面。

  “我们得谈谈。”萨丽说。她的胸腔砰砰直跳,并且她能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骂着自己。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

  雷切尔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了惊讶,然后马上被冷酷的仇恨和蔑视取而代之。

  “哦,妈的,”雷切尔喃喃着,“你她妈的在这里干什么?”

  萨丽咳嗽了一声。“我想谈谈关于凯文的事。”她很小声地说。

  雷切尔上下扫了一眼街道。就她们自己,只有两个人。她把脸正好贴在雷切尔的鼻子上。“你不知道你正在误事,”雷切尔说,“你要毁了所有事情。”

  萨丽变得摸不着头脑。她从没看到过雷切尔像这样过:“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雷切尔抓住萨丽的手腕,扭到她痛得喊疼:“你看,这不关你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今晚在这儿你从没见到过我。”

  “我不懂,”萨丽说,“你弄疼我了。”

  这些都是萨丽始料不及的。她不明白雷切尔在说些什么,但是萨丽很害怕那个女孩的眼神。

  “我会更用力的,如果你不闭嘴听我说的话,”雷切尔说,“你可能是个傻瓜,萨丽,但是我想你还是足以明白两件事的。第一,我对凯文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完全都是你的,上帝保佑他。第二,你很清楚,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那不是真的。”萨丽说。

  雷切尔大笑道:“他会为我做任何事。在桥上那只是随便玩玩而已,萨丽。你喜欢那个表演吗?你喜欢看到我让你的男朋友来吗?”

  “停下来,”萨丽乞求道,“不要。”

  “好的。我很高兴我们能互相理解。那让我们把话说明了。你赶紧回家去,忘了我们的谈话。它从没发生过。你没看到过我。因为我会向你保证,萨丽。如果你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这件事,我就会回来,让你再也见不着凯文。我不管明天你们是否结婚,我会在第二天就和他上床,相信我,他不会再和你多过一天。”萨丽沉默下来。她不知道做什么。

  雷切尔凑到她跟前。抚摸着萨丽的头发,萨丽试图推开。雷切尔抓住了她:“你明白我吗,萨丽?”

  “我什么都不明白。”

  “那就和我说你相信我好了。你相信我,是吗?你知道我会在1秒钟内把凯文从你身边抢走的。”

  萨丽点点头。

  “很好。”雷切尔说。咧着嘴笑了笑。她抬起另一只手,摸着萨丽的脸。然后靠得更近,带着甜甜的气息,在萨丽的嘴唇上轻轻地吻着。她们亲吻着,萨丽感到一阵恶心。

  “别忘了,”雷切尔对她说,“安静点。”

  斯瑞德听到萨丽的故事越来越可怕。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如果当初你他妈的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就能救了每个人?”

  萨丽耸耸肩膀,完全没有悔意:“你不了解雷切尔,斯瑞德先生。她说到做到。如果我告诉别人我见到了她,她会把从我身边抢走凯文当成一项使命的。我知道她能够做到。回过头想来,看起来我是对的。”

  “你心甘情愿让格雷姆下监狱吗?当你知道他是清白的时候?”

  萨丽的眼睛闪现出了气愤:“清白?狗屁。他在他的车里占我便宜,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在谷仓里他不是被吓走的话,他都会把我强奸了。我敢说我不是唯一的一个。你已经知道他强暴了雷切尔。”

  “但为什么在法庭上你要说谎呢?”斯瑞德问。

  “我必须得反应快点,”萨丽说,“我做给雷切尔看看,不管她在哪: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你也要遵守你的。”

  塞丽娜盯着萨丽的坚定的双眼:“如果雷切尔回来你不会高兴的,是吗?”

  萨丽眼都没眨说:“是的,我会一点都不高兴的。她已经死了。我想让她离远点。但是如果你还认为我们去了拉斯维加斯,我杀了她,你错了。雷切尔遵守了她的诺言。她从来没回来过。”

  “你从没收到她的信吗?”

  “从没。我想你们找的不是地方。你们应该在拉斯维加斯,看看她在那里正在破坏谁的生活。狗改不了吃屎。你可以设想她又故伎重施。”

  “你知道当时她拿的塑料袋里是什么吗?”斯瑞德问。

  萨丽摇摇头:“我不知道。”

  “还有她没带其他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就一件衣服,在她身上。是那天晚上她去河边公园穿的那件。”

  “那个白色高领的?”斯瑞德问。

  “是的。”

  “被撕坏了吗?”

  “我没注意。”萨丽说。

  “手镯呢?”斯瑞德问,“她还戴着它吗?”

  萨丽闭上眼睛回想着:“我想是的。是,我肯定她戴着呢。我还能看到它在她的手腕上耷拉着呢。”

  斯瑞德点点头,他想着这种可能性:“她说她怎么出城吗?她去见别人了吗?”

  萨丽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没说她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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