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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brianlly

[转贴]『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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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4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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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0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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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6 19: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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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好,找到点新的,帮着贴。另外雪神这章据说是别人仿写的。

点评

难怪写的文不招调 一点没意思  发表于 2011-10-28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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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五夜 狼凝(1)
   
       十月初四,忌行葬动土,宜远行。

       久未曾接到那个男人的消息了,像风一样的人总是让人难以捉摸,猛然间失去了那些刺激的事情过着普通的生活,让人觉得如同缺盐少料的菜肴一样淡而无味。不过最近我收到了一个邮包,不大,只有两个烟盒大小。

       邮包还夹带着一封信,这次没有用电子邮件呢,我拿着信有些莫名的兴奋,向来觉得摸在手上有着光滑木香质感的纸张才是真的信,那些1和0代号组成的东西,已经悄然把我们传统的文化吞噬了。

       纪颜的字很漂亮,不过他的信和他的人一样,向来是略去那些无关紧要的枝节,直奔主题。

       (下面是信的内容。)
       原谅我许久未曾联系你了,因为我对那个神秘的制作脸谱的人越来越感兴趣,虽然我只是大体知道他的去向,但我相信,只要沿着这个方向,总能遇见一些奇怪的事。

       一直沿着北走,我来到了一座生长着茂密树林的大山,这里的山路不像南方那样崎岖坎坷,北方的山比南方的大气许多,只是非常陡峭。不过,当我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并非第一次爬山,更不是初次看见树林,但却发现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树很多,却很稀疏,而且都是桦树,一片片的白桦林很漂亮,但总觉得有些异样,于是我和李多停下来看着那些树,脚底下踩着厚实的落叶。

       偌大的林子里非常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我发现,似乎每棵白桦树的皮都被剥过,俗话说人怕伤心树怕剥皮,既然种了树,何必去剥皮呢。而且这些树大都有十余米高,少说都是种了好些年了,灰白色的树干和几乎光秃秃的枝杈让我觉得有些荒败。

       可是当我仔细查看时,发现那些枝杈并非光秃秃的。

       向外延伸的枝杈上挂着一个个灰布袋子,有新有旧,但大小都差不多,而且几乎每棵树上都有,整个树林犹如结满了“果实”一样。

       我和李多当然十分好奇,想知道那些袋子里究竟挂了些什么。袋子似乎很沉,几乎把树枝压弯,但白桦树质坚硬富有弹性,就像本来就是用来挂重物的。

       这“果实”究竟是什么?好奇心让我们在这一带停留了下来,既然想知道真相,自然要询问当地的人。

       在这里过活的人以猎户为主,北方山林里的活物不少,手艺好的猎人多半是饿不着的。

       不过人烟到底稀少了点,我们走了很久才看见少许炊烟。

       一座有些简陋的普通木房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半披着一件花斑兽夹袄,里面套着一件灰色粗棉袄,正在整理房子外面晒的干肉条和玉米棒子。他长着粗黑的络腮胡子,大嘴时不时地朝外吐着白雾,一双薄扇大的手非常灵活地整理着杂物。我在他身后喊了声大哥,他一激灵转过身来,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们。

       高大的北方汉子看见我有些惊讶,可能很少看见我们这样穿着的人,突如其来的客人让他很高兴,却也有些慌乱,这反而让我和李多不好意思了。

       “很久,很久没和外人唠了,瞧我舌头都有点不利索了。前些日子冷得忒邪乎,我和孩子娘就在房子里窝了起来,反正前些日子打的獐子和风干的鹿肉还很多,这不你们来巧了,我炉子上正炖着山蘑菇汤呢,喝了暖暖身子吧。”他很高兴,兴许的确是很少与人接触了,显得非常热情,我和李多推辞不过,只好喝了些。这个山里的猎人自称顺子,顺子的老婆刚下山去取那些过冬的衣物。

      “我们是过路人,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向顺子解释道。顺子望了望我和李多,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您知道这一带的树上为什么都挂着一个个袋子么?”我将汤放下,笑着问道。

       顺子的脸色变了变——虽然他的皮肤被山风吹得如同冻裂的柿子,但我仍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快浮现在他脸上。

       “这是我们族的规矩,我虽然跟您不熟,但看您的样子也是个敞亮人,您既然到这地界了,遇见我,算是我俩的缘分,有缘份就是哥们儿,您既然问到这事了,我也不和您打哑谜。摊开了说,那些袋子里装的都是娃,都是未满三岁就走了的娃娃。”顺子的话让我很吃惊。

       “那为什么不埋了他们,则是吊在树上?”李多奇怪地问。顺子摇摇头,抖了抖身子,狠狠地吸溜了一口浓浓的蘑菇汤,长吐出一口热气。

       “这您就不懂了吧。我们老祖宗都是满人,赫哲族,未长大的孩子死得早,是不能埋土里的,大家一般用桦树皮把孩子的尸首包起来,然后放在袋子里持在白桦树的高杈上。因为孩子魂嫩,钻不出土来,埋了的话以后就生不出来了,挂高高的,是好让孩子的魂早点散开,去别家投生去。”顺子一边说着,一边黑着脸瓮声低头念叨着,越到后面声音越小,犹如即将熄灭的蜡烛。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看着那白桦林觉得不树,那苍凉的感觉不像树林,倒像是一座座坟堆,一株株坚硬的白桦,仿佛是那些早夭孩子的墓碑一般。

       “山里就您一个人?这都冬天了,不冷么?而且好像也没什么动物活动啊。”我问顺子。

       “我不是在打猎,我是在等人。”顺子忽然冷了声,板起脸站了起来。我见他不再说话,只好闭嘴。
        
        山里日头沉得快,尤其是冬天,仿佛白天的时间只有一下子。很快,入夜后寒气更加溢出来。顺子出外看了看,建议我们留下来,虽然衣物不够,但是好歹可以生火驱寒,否则这种天气下山,一定会冻出事。虽然顺子的表情老大不情愿,但他实在不放心我和李多这样下山,还是让我们留宿。

       我和李多同意了。

       当最后一抹光从天边擦去,我望了望那远处的一片片白桦林,枝头的袋子依然醒目。

       我们三人围着热腾腾的火炉,喝着蘑菇汤,聊着天。顺子告诉我们可能他妻子没那么快回来,要等到明天早晨。

         顺子的木屋摆设很整齐,并不大,最多不过十几平方米,东西很少,只是在地上铺了层厚厚的由兽皮和棉被混凝土拼的床垫子,在墙壁上还挂着猎枪,角落里有一些铁质的陷阱,像铁夹子,倒蹄刺,还有个中间凹陷的四方炭炉。虽然简陋,却也一应俱全。

       顺子告诉我们,这大山更像是他的家,或者说是他父亲。顺子的爹也是个猎人,顺子的祖父也是,世世代代都是,他们向大山索取,但更敬畏大山,对山神和狩猎之神总是敬畏有加。他们坚信所有的大型动物像狗熊、老虎都是有灵性的,所以不能直呼它们的名字,而用其他词代替,像狗熊叫“大爷”、“爷子”,考虑则到“大虫”,顺子说,很久没打到过大的家伙了,上个月只是打了只野猪。

       “山里的生气越来越少了,采菇的、摸参的、捕蛇的,一汪汪的,一到开春就呼呼啦啦来一片,山里都糟蹋得不成样子。”顺子气鼓鼓地抱怨。或许对他来说,城里人和他本就属于两个不同的种族,他当然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不远千里跑到山里来破坏他安宁的生活。

       我们聊到深夜,顺子似乎越来越焦躁,终于,当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特别的铃铛声时,他才露出释怀的样子。

       顺子直起身,缩了缩脖子,打开了木门。

      门外闪进一个人影,一个比顺子矮上半头的男人走进了屋子。

      他戴着一顶大大的皮帽子,身上穿着和我们类似的羽绒服,背着一个书包大小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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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五夜 狼凝(2)

       “怎么,还有人在?”那男人望了望我和李多,口气颇为不满,顺子立即赔笑向他解释说我们是过路的旅者。

      “过路的?该不是也是来惦记这山里的东西吧。”那男人冷笑了一下。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依稀瞧见嘴边浓密的八字胡。

       顺子见他的语气不好,连忙把那人推搡出去,两人似乎在寒风里嘀咕着什么,没多久,顺子走了进来。

       “你们早点睡吧,那人是我一亲戚,他昨儿个就在跟一‘老爷子’了,我这就和他去,如果走运,明天你们能吃上熊肉了。”顺子从墙上摘下枪,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盒子弹,套上皮毛皮衣,顶着风跟那人出去了。

        想想觉得好笑,他居然让我这样一个刚认识半天的陌生人独自守着他的家,这在像你我这样的城市里的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可是我又能偷走什么呢?

       或许拥有得越多,就越怕失去。

       我老老实实地照顾着炉火,李多睡着很香,让我很放心。

       想起顺子的话,总觉得这种时候,两个人一把枪去猎杀狗熊,实在不可理解。门外呼呼的风声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悠长尖锐的狼嚎,一声声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或许,顺子只是在敷衍我。但是我又不能离开,别说山里野兽多,就是炉火也要好生看着,万一熄灭非冻死不可;而我也不能带着李多一起去,更何况要在黑夜追踪一个当地的猎人,无疑在说笑。

       可是,整整一夜,顺子都没回来。

       天刚亮,我就和睡醒的李多一起,决定去找顺子。

       清晨的山风稍微柔和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找着找着,我们又来到了那片白桦林。

       树枝上的袋子依旧沉甸甸地挂着,我很难想象里面装的居然是一个个小孩。

       那些布袋,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东西的形状,我忽然想到,难道真有这么多孩子早夭么?

       白桦最高每年长一米,五十年就要进入衰老期限,这一带原本没有密集的人口,也没发生过什么重大的灾荒兵乱,怎么可能同时死去这么多孩子?可是那袋子装的究竟又是什么?我看着头顶高悬的布袋,忍不住爬上了一棵最矮的白桦。

       李多在树下有些担心,一个劲儿劝我下来,而我也知道,万一真的是孩子的尸体,我这么做,被人发现是要犯众怒的。

       可我还是解开了其中一个袋子。

       袋子很奇特,是那种缩口袋,一边牢牢地固定在树杈上,而只要将袋子提起,口子就自动展开,放下去又勒紧了。袋口有着数排深浅不一的凹槽,有点像装订机订过的样子,但我更觉得像是牙印。看上去已经挂了几年了,有点沉,我使劲提了起来,往外扒拉下来一截子,露出一段东西来。

       里面装的不是孩子。

       那是我无法分辨的一种东西,黑糊糊的,有些类似酱过的牛肉,但又带着一股子特殊的腐败气味。我把布袋全部褪下,这才觉得似乎很像人体的某个部位。

       应该是除去了手腕的断臂,只是放置时间过长,已经完全风干了,紧绷在骨头上的皮肤布满了一道道的肉缝,并且脱水蜷曲了起来。我将断手放回袋子,按照刚才的样子又重新放好。

       李多小声问我袋子里是否是孩子,我摇摇头,但又不想明说。回头望了望整座树林,难道说上面挂着的不仅有孩子,还有被肢解后的人体么?或许顺子没有说清楚?

       我听说过天葬水葬,还没有听说过树葬。

       当我和李多满腹狐疑地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却发现顺子站在门外,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像一头猛兽一样盯着我们。

       “你们去哪里了?”顺子劈头就问,我笑着回答说只是四处溜达一下。

       “溜达没关系,只是要小心,这附近狼多,尤其是孤狼。”顺子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

       “孤狼?”我问道。

       “就是被狼群驱爱出来的雄狼,多半是威胁到了狼头地位的那种刚成年的狼,或者是已经没有捕猎能力的狼。说是孤狼,但其实都是两只两只的,一般是没什么经验的搭配一只老狼,就如同师徒一样。这种狼很凶,你们最好小心。”顺子转身进了屋,我们也随他一起进去。

       一进屋子,我忽然看见什么熟悉的东西,原来是屋子角落的陷阱上多了个包,那包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最后我想起来,昨天晚上来找顺子的那个八字胡就是背着这包。

       顺子见我盯着包,笑了笑。

      “没跟到,估计是那家伙眼拙了,他执意要去追,所以暂时把包搁这儿了。本来让你们吃顿山里的烧熊肉是我们的规矩,不过天冷得厉害,我这样的老猎户也抓了瞎。下次,下次你们来,我一准给你们备好。”我笑着答应,并感谢他的热情。顺子的解释很合理,但我却发现包上有血迹,擦拭过的血迹。

       顺子执意留我们再住几天,说在山上做个伴,也好等他老婆来,不过我们还是拒绝了。

       顺子送了我们一程,直到看不见木屋了,他才开始回走。但我并没有继续走,而是嘱咐李多去山下的小镇上等我。

       因为我必须再回那白桦林一趟。

       即便是中午,一踏入那片林地就觉得光线暗淡了,或许是高耸的白桦枝叶遮蔽的缘故,那一个个饱满而低垂的布袋子高悬在我头顶,一想到里面都是人体的残肢,我不由得一阵恶心。

       古有纣王建酒池肉林,但那还都是挂着烤熟的肉而己。

       果然,我在地上堆积的几乎腐败的树叶上,发现了几滴不易察觉的血迹,血的颜色很新鲜,我跟随着血迹来到了一棵高达近六米的白桦树下。

       在半树腰挂着几只布袋。虽然我的爬树技艺不算高超,但还是勉强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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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五夜(3)
      
       我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袋子,那一下我几乎失手摔下来。

       里面是一颗人头,一颗血液凝固的人头,还有那撇八字胡。

       但是让我惊诧的不是这个人头,而是同时在袋子里啃食人头的东西,那颗头的左脸几乎被吃光了,露出灰白如瓦砖的骨头。

       一只半个手掌大小,裹着灰白坚硬短毛的幼狼对我拿走它的食物颇为不满,嗷嗷地叫唤起来。

       我将袋子放回去,正准备下来,却发现树下多了一只狼。

       一只体型非常庞大的狼,高耸而尖锐的耳朵兴奋地抖动着,在我看来,残酷的冬季是不可能有如此强壮的狼的,缺少食物是冬天的特征。

       不过,它真的缺少食物么?我回望了一下满树林的肉袋。

       狼半蹲在树下,昂起头望着我,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当我注视着狼眼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僵硬。

  它的眼睛犹如墨绿色的宝石一般迷人,中间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别看它的眼睛!”我听到顺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就算我不被狼咬死,三米的高度也会把我摔得够戗。

  还好地面厚厚的落叶救了我,再加上落地姿势不错,我没有大碍。

  大狼看了看顺子,朝天低吼了一声,转身走了。

  惊魂未定的我看着顺子走过来,他的手里没有猎枪。

  “你一走我就想兴许能到这儿寻到你。还好,它对你没什么胃口。”顺子似乎也吓得不轻。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么?”我喘着气,扶靠着树干爬起来。

  “先回我家再说吧。”顺子叹了口气。

  在屋子里我喝了口热茶,舒服了很多,刚才出的汗几乎又瞬间结成了冰凌,后背扎得生疼。

  “他们死有余辜!”未等我问,顺子忽然狠狠地将拨火棍摔了一下。

  “我曾经有个闺女,别提多水灵了,长得像极了孩子娘,但她一岁的时候被狼咬死了。”顺子咬着嘴唇说道。我没吭声,他过了好久才又继续说下去。

  “我们和这里的狼世世代代都有着看不见的规矩,我们从来不猎杀在群的狼,只捕杀那些老狼或者孤狼。狼群连熊瞎子都不惧,我们虽然是猎户,但其实还不及它们捕猎技术的一半。”

  “可是这些年,一群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居然上山挖参杀狼,而且专杀幼狼,他们剥下幼狼的皮和眼睛去卖钱,却将尸首留在狼窝里。狼失去幼仔后像疯了一样,于是它们报复我的闺女,孩子娘抱孩子上山的时候,狼群围住了她们,孩子就那样在她面前被咬死,于是她也疯了,现在还在山下待着。”

  “我也去拼命地杀狼,但换来的是这附近更多的孩子被咬死,还有大人们,于是我忽然想到了,祸根不是狼,而是那些上山来的人。”顺子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于是昨天的八字胡……”我试探着问他。

  “哼,他是来捕幼狼的,我不过是带他去了狼窝罢了,这里的狼喜欢把没吃完的尸体咬断,然后在冬天,和幼仔一起放在那袋子里。”

  原来那树林也是狼的储藏室,我暗想。

  “这里的狼会爬树?”我惊讶地问顺子。

  “如果我告诉你它们还听得懂我们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更不靠谱?”顺子冷笑着说。

  “你要知道,我们不过在这山里待了一百多年,而它们打有这山开始就在了,而且,刚才那情况你不能看它的眼睛,这里的山狼在捕食猎物前,会看着猎物的眼睛,那时候猎物会血液凝固而导致动弹不得。猎人捕狼,哪怕打死以后都先将狼眼用布包起来,这个就叫狼凝。”顺子说。

  “而那特别的眼睛,也正是那伙家伙追寻的最主要的目标,幼狼的眼睛比红石头都贵。”我听完后默然地点点头。

  “其实,你在白桦林看见的那些布袋,是很早就有人挂人去的,那天我没说完,大家觉得,早夭的孩子让狼吃掉,可以使狼的家庭兴旺,同时我们也是。所以刚才那狼一来是吃饱了,二来,它也不会吃我。”顺子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这次,我是真的离开了,我真的很希望不要再有人去打扰顺子的平静生活,包括那个狼群。

  顺子在我临走的时候送了我一件礼物,那是他从偷猎者的遗物上拿来了,他从来不去贪那些人的东西,因为当地人觉得死人的东西很不吉利,不过这个,他留下了。

  所以我将它转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我读完信,看了看那盒子。

  盒子里是一颗圆形的东西,玻璃珠大小,半透明的,我将它拿了起来,对着早上初升的太阳望过去,我似乎看见了一些东西,是一座大山,或者还是一片林立的白桦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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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六夜 插班生(1)

       最近的信好像特别我,我又收到了一封,不过这次是初中同学的聚会邀请。其实几天前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和以前的聚会不同,这次组织者力求做得轰轰烈烈,路人皆知。

    将近十年未曾提起的日子忽然像倒垃圾一样被翻找出来,我努力回忆他们的相貌,避免一下子见面的尴尬。

    即便如此,我还是有很多人叫不出名字,我相信他们也和我一样,因为大家能记得的只有少数印象深刻的风云人物,像我这样默默无名的人,实在不值得占用大脑的存储空间。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非常有默契地长长地哦一声,然后大笑着拥抱,接着说你不就是那谁谁谁么,对,就是谁谁谁。

    虽然我对这个班级没有半点好感,留有印象的人也屈指可数,但依然抱着好奇的想法去了。

    当然,有些人,比如我前面说的风云人物,大家还是记得的。

    宋易就是其中一位,他当时是班长、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的他还是运动健将,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忘记。如果当时年级里某个男同学傻了吧唧地站在一堆女生中间说宋易这小子是谁啊,马上会幸福地死在千手观音掌下。

    一如众人的预料,宋易也是混得最好的,据说由于条件优秀,加上他家厚实的政治背景,他已经是市委最年轻的机关秘书了,这就是所谓的前途不可限量的人。不过宋易也是个非常谦和的人,他热情地同大家拥抱,甚至可以准确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这让大家受宠若惊。他的相貌相比以前更加成熟、大气,直看得女生们依旧是眼带桃花,而我等也只好摇头,感叹原来这世界还是有完美事物存在的。

    “欧阳,哈哈,好久没见,现在都是大记者了吧?”我不是太习惯拥抱,当他扑过来的时候我伸出了左手。

    “不错啊,你还记得我是左撇子嘛。”宋易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寒暄几句后我入了席。我回头望去,身材修长的宋易站在门口多少显得有些落寞,他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人。

    同学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所以我免去了前面的烦恼,几乎是踏着点来。席间大家吃得很尽兴,但更多的则是询问各自的状况,相互发着名片。坐在我斜对面的是当年班里的刺头,虽说我们是重点班,但其实也就比其他班要重点罢了——别的班五十多人,我们七十多人,人多基数大,自然考得好的也多。所以班级里也不乏害群之马。

    刘霍凯就是其中一个,当然,大家叫得更多的名字是“祸害”,不过也就是小孩子顽皮。他身上沾惹到一些地方痞子的习气,在班上没人不怕他,几下没说好就饱以老拳,只是对宋易非常尊敬,不敢造次。他现在倒混得不错,据说还是公务员,也真难为他单位,还能供得起他这尊佛。此君脾气十年不改,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只是整个人肥了一圈,头上也秃了不少,想必长期饭局不断,嘴唇带着暗紫色,脸颊也像发好的两片香菇,耷拉在嘴边。宋易似乎对他很礼貌,开席前还特地给了他一玻璃杯酸奶,说是常年喝酒对身体不好,开席先暖暖胃。刘霍凯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喝下去了。

  菜一道道端上来,直到端来一盘海带丝,海带切得很细,细到让人很不舒服,也很嫩。刘霍凯起初还好好的,忽然脸色一变,盯着那盘海带发呆。

  “吃啊,老刘。”旁边坐的人见他发呆,推搡了一把,没料到刘霍凯嗯了一声,还是不动筷子。

  “你们不觉得那海带丝很古怪么?”刘霍凯忽然说道,他的声音很低,一下便淹没在了高声笑谈中。我听见了,笑着问他为什么。

  “不觉得那盘海带丝像一堆死人的头发么?”刘霍凯依旧低声说着,似乎想躲避什么,又像是怕被谁听见。

        我望了望那盘海带丝,黑糊糊的一片,的确很像是头发,我仿佛还可以透过那些头发看到里面埋藏着一只死盯着我的眼睛,或许是刀工过于精细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我顿时吃不下了,胃口大倒,心里相当后悔听了祸害的屁话。

        “逗你哪,欧阳,没想到你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天真,真他妈容易上当。”刘霍凯忽然抬起头高声笑着,接着挑起一大筷子海带丝塞进嘴巴里。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我无奈地摇摇头,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易忽然瞪了刘霍凯一眼,刘霍凯尴尬地笑了笑,低头猛吃。只是我再也没有了胃口,只吃了几片烤鸭。

  酒席刚到一半,刘霍凯站起来去小解,但是他没迈开几步,忽然脸色大变,双手按住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接着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

  我走过去想扶起他,可是刘霍凯的身体很重,仿佛粘在地上一样,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也变得闷红起来。

  大家纷纷围过来,有的说估计噎住了,也有的说可能是犯病了,但刘霍凯自己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看着宋易。宋易铁沉着脸,一边吩咐人去打120,一边望着刘霍凯。

  宋易的眼神冰沉如铁,或许,从政的人都是如此吧。

  刘霍凯开始剧烈而又痛苦地挣扎起来,他四处张望着,忽然扑向餐桌,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他拿起切烤鸭的小刀,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切向了自己的喉咙。

  那刀虽然小,却极其锋利,只一下,便割开了喉管,鲜血如注般喷洒出来,大家下意识地退开,生怕血飞溅到自己身上。

  所有人如同看戏一般把刘霍凯围成了一个圈子,120虽然打了,但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去拿餐布想按住刘霍凯的伤口。当我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拿着东西冲到刘霍凯身旁打算为他包扎的时候,却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刘霍凯把手指头伸进自己的伤口,往外拼命地抠着什么,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但又非常沉闷,如同破了的鼓风机,发出呼呼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场的人完全惊呆了,即便是在电影里,大家也没见过这种情形。

  刘霍凯从自己的喉咙里掏出了一堆黑色的丝状物,我知道是刚才的海带丝,但我觉得更像头发。

  鲜血浸透了地毯,可地毯是红色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有等血干了,才能看到一片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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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六夜 插班生(2)

  医生来的时候都大吃一惊,虽然把他抬上了车,但还是摇头。我也知道,即便是按住被割开的喉管,也最多只能活半小时,而刚才刘霍凯流出的血就足够致命了。

  宋易一言不发,但是我看见他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在发抖。

  刘霍凯就这么死了,他本就圆胖的脑袋似乎憋得更加肿大,眼睛翻了出来,像极了死掉的胖头鱼。好好的同学聚会被搞成这样,实在晦气,虽然说祸害活千年,但刘霍凯才三十不到就去了,看来古语也未必准确。

  刘霍凯的暴毙让酒店吓了一跳,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家人与酒店的纠葛了,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酒席不欢而散,大家都败兴而归。有几个女孩子多愁善感地哭了,不过很快就转头谈论化妆品去了。

  事实就是如此,你很难解释刘霍凯在大家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或许家养的宠物暴毙,都会比他的死更加让人伤心吧。

  但是我回去之后,意外地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

  作为班花,胡悦的确很难让人忘记,记得整个初中我只和她说过几句话而已。她为人并不高傲,甚至可以说非常温和,只是成绩并不佳,或许美貌与智慧难以兼得并不是说漂亮的女孩就一定没脑子,而是她们为漂亮所累,花在其上的时间太多了。大家智商都差不多,你花的时间少,成绩自然好不了。在宴会上我看见她沉默地坐在一边,并没过多地招摇说话,所以也不曾注意了。

  不过她能给我电话,倒让我非常惊讶。

  因为我和她接触并不多,我初中换了三个班级,胡悦这个班实际上我只待了小两年,算长的了。

  “能出来一下么,我有话想对你说。”胡悦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却带着战栗,似乎很冷,或许说应该是很害怕。

  我晚上没事,能去见见美女也无所谓,不过我忽然想起,在酒席上胡悦看见刘霍凯总是躲躲闪闪的。当刘霍凯死去的时候,他只看着两个人,一个是宋易,一个就是胡悦。

  我依稀觉得这两人似乎和刘霍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怀疑以刘霍凯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公务员,或许,他可能抓着了宋易的某些把柄。但是宋易依旧单身,何来把柄之有。

  胡悦把我叫到了离她家不远的公园。冬天依然非常寒冷,南方的湿气即便穿了盔甲也能慢慢渗进你的骨头,我只有加快步伐,好让自己暖和一点。

  胡悦身着黑色大衣,穿着皮靴,背着包站在灯下,和十年前相比,显得更加成熟了。

  “你找我是为了死去的刘霍凯还是宋易?”职业的习惯让我开门见山地问她。

  胡悦笑得很勉强,脸色苍白,在路灯下我看着觉得非常不真实。

  “刘霍凯死了,那不是偶然。”胡悦小声说着,如果不是四周寂静,我几乎只能看到她薄薄的嘴唇扇动了几下而已。

  “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只有你是可以信任的。”胡悦抬起头,带着祈求的表情望着我。

  “我不明白,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会的,但为什么说只有我是可以信任的?”胡悦的话让我很诧异。

  “因为,我要你陪我去趟母校,就是现在。”胡悦思考了一下,终于说道。

  我没有拒绝,虽然我觉得这个要求很荒唐,但我认为表面看去即便是最怪异最荒谬的事情,绝对有它的理由和合理性,不必去强行追究,真相永远会在海水落潮时浮出来。

  很久未曾来到母校了,虽然白天的时候有人提起去看看,但想想学校还在上课就作罢了。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来了,因为十年前的建筑物几乎一样都没留下来,我们所希望的作为心底留念的东西已然不在了。

  但胡悦依旧在寻找什么。

  她把我带到了一片空地前,我依稀记得这片地就是我们曾经的校舍,只不过已经变成运动场了。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

  我不惧怕走在安静的山间小路上。

  但是我惧怕待在这种反差极大的地方——白天非常喧闹,但夜晚却空无一人,本来就冷落的地方不会让人恐惧,但曾经有人的地方会,因为你会在心底去对比。

  或许我们害怕的不是黑夜,而是人。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空旷的操场很冷,我跺了跺脚。胡悦低着头,看着月亮。

  “你是初二转来的,所以,你不认识那个人。”胡悦的声音犹如月光一样散开,洒落在银白色的地面上。

  “有些人生来就是给人尊敬和羡慕的,像宋易,有些人生来让人厌恶和惧怕,如刘霍凯,可是还有一些人,或者说这种人更少,生来就是被人欺辱和发泄的。”胡悦斜靠在操场的塑料栏杆上,双手提着包放于身前。


  (下面是胡悦的口吻。)
  你可能无法想象,整个班的人都去欺负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们所谓的重点班在外人眼里是那么风光,可其实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压力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如何去释放和发泄。

  繁重的功课和家长的期盼让那些孩子有些变了,当他们发现欺负同龄人比玩游戏、打篮球、大吼大叫更能发泄自己的情绪时,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而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开始,我们只是一些恶作剧,是的,班里的女孩子也参与了,其实无非是撕掉他的书,偷走他的笔或者别的什么,选择那人作为对象,也不过是因为他看上去如此的懦弱和胆怯。

  如果,如果当时他生气或者反抗了,或许事情不会演变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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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六夜 插班生(3)

       但是他默默忍受了,甚至对我们还施以痛苦的微笑,这纵容了我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对他干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不会告诉老师。

       事情越来越过分:在水里放粉笔,在他的盒饭里放沙子,圆规扎手,辱骂,殴打。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都是孩子,可能有时候邪恶和天真只是一线之隔。

        刘霍凯做得最过分,有一次他拿着偷来的电动理发刀,强行当着全班的面把那孩子的头发全部理干净,而且,还强迫他把头发吞了下去。

        (胡悦的声音有些颤抖。“头发?吞了下去?”我吃惊地望着胡悦,很难想象这些所谓的优秀的干部或者富家子弟居然会做这种事,他们一面残忍地折磨着自己的同学,一边又在家里扮演着乖乖仔、乖乖女的角色。)

       他终于愤怒了,但已经晚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怒吼,但丝毫没有让大家住手,反而引起了变本加厉的报复。

       日子一天天过去,只有在考试的那几天,大家忙于复习,他才可以稍微舒服一些,而考试一结束,他又沦为大家放松的玩具。

       可是我们忘记了,那时候我们毕竟是孩子,我们不知道玩具也会坏的。

       (胡悦的声音开始混乱而可怕,声线忽高忽低,我难以相信她那美丽的红色嘴唇还会说出什么。她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说下去。)

       期末考试后,我和宋易还有刘霍凯的几个兄弟非常无聊,于是刘霍凯提议把那个人喊出来玩。

       于是由我来打电话,把他叫了出来。

       果然,他来了,他看着刘霍凯后有些畏惧,不过看到我和宋易也在,又稍稍放心了些。

       在班里,只有我和宋易没有过多地欺负人,只是经常在旁边看笑话,偶尔太过分了也会阻止一下。

  因为宋易不屑,而我则不忍。

  他很小心地说着话迎合我们,但还是说到了宋易。

  宋易的母亲,其实是未婚生子的,这点知道的人不多,宋易很忌讳这个,据说他的生父是一位高官,而母亲则是宋易父亲的保健医生。

  于是几个人开始打他,打完之后却还是不解恨。

  那时刘霍凯问有什么新奇的办法来玩玩,宋易推了推眼镜,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活埋看看。”宋易笑了笑说。

  我一开始吓坏了,后来才知道只是把整个人的身体埋进土里——那段时间学校在维修校舍路面,土被翻动过了,那几天要过节,所以工程队也撤了,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累得一身大汗。

  他无助地恳求我们不要这么做,但大家只是笑嘻嘻的,仿佛在做游戏一样。

  (“那当然,对你们而言,玩具没有发言权。”我冷冷地说,胡悦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们只是让他的头露在外面,这样,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人头摆在那里一样,大家还找来一些石子垒在他面前,装作祭拜的样子,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道天开始下雨了,冬天的雨很冷,我们忘记了埋在土里的他,一哄而散跑回家了,可他还雨里大喊,叫着“别离开我”。

  等到我们想起来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反应了,脸冻得通红,歪着脑袋望着天空。

  这次大家真的吓坏了,甚至平日里和小霸王一样的刘霍凯也跟傻子一样没了言语,只是宋易依旧低头不语。

  宋易说,既然是放假,学校里又在施工期,应该没人看到,干脆将他埋进土里。

  这个提议得到了响应,我们把他挖了出来,又重新埋进去,而且尽量将坑挖深些,并且远离了本来要施工的地方。

  我永远记得那个傍晚,低矮的校舍旁边,几个少年满头大汗地挖着一个大坑,旁边躺着一具早已经冻僵的尸体。

  就这样,那人消失了,班里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大家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觉得没有欺侮的对象了,压力更大了。再后来,他的父母来闹过,但也不了了之。

  再后来,你转来了,大家以为你会是第二个他,不过没想到你却和他不一样。

  (胡悦说到这里,忽然看了看我,我没有说话,只是望向别处,她叹了口气,继续说。)

  虽然初中、高中甚至大学毕业,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梦魇却一直纠缠着我们。我和宋易交往过一段,但后来分手了,因为他要娶市委办公厅主任的女儿,但他警告我,不准把那事情抖搂出去,还为刘霍凯和他几个哥们想办法安排了工作。可是就在上个月,也就是埋下那孩子的日子,我们都收到一封奇怪的信。

  信上说,他活得很好,那天他并没有死,只是身体暂时假毙过去了,不过醒来后他不愿意再回来,一个人去了远方生活,现在他过得很好,并希望宋易开个同学会,大家好好聚聚,因为他说要不是那次的经历,他也不会改变了,反倒是要感谢我们几个,再说,都是孩子时干的荒唐事情,自然不必追究。

  所以宋易搞了这个同学会,并且力求每个人都到,但他却没有来。后来的事情你知道了,刘霍凯死了,同学会结束后,我越来越害怕,我知道很快会轮到我了,我对宋易这么说,但他不相信,并且说今天晚上他会亲自来翻找尸体,如果不在,自然没那么多事情。

  
  胡悦终于说完了,接着,看了看表。

  “我不明白,既然有宋易,为什么还叫我来?”我奇怪地问她。

  胡悦望着我,缓缓地说:“因为今天我看到,只有你,真的想去救刘霍凯。”

  我望了望胡悦,笑着说:“希望你没找错人,其实,我很胆小。”胡悦也笑了笑。

  我们等了半小时,依然不见宋易。

  但胡悦收到一则短信息。

  短信几有几个字——救我,在教室!

  胡悦吓呆了,我和胡悦立即跑向教学楼。

  一间间找过去,却不见宋易,最后胡悦说,不如去和以前班一样的教室看看。

  果然,看见一个人躺在课桌上,胡悦马上冲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胡悦刚刚靠近那人,却马上倒了下去。我想过去看看究竟,但感觉手臂一阵刺痛。

  课桌上的人爬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根筒状物。

  “还好,还好多带了些。”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强烈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原来我还在教室,但手已经被反绑了。

  眼睛还有些迷糊,但可以分辨出前面站着一个人。

  是宋易,他依然满脸骄傲地望着我。

  “幸亏我做事从来都留一手,所以我从我母亲那里多带了两支针剂。你放心,只是普通的七氟烷混了些中草药罢了,最多让你暂时麻痹一下身体,我没料到胡悦居然带了你来,看样子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宋易冷笑了一声,从地上把绑住的胡悦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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