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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我的鬼魅女友》--作者:木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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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真面目

回到宿舍,我第一时间拨通了梁希松的手机。

“你说过小溪一定好活着,有什么证据?”

我估计对方是让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好长时间没有回音,短暂的沉默后,对方的声音缓缓地飘来:“老兄你到底咋了?是不是思念过度脑子出问题了?”

我绕开他的问题:“我就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证据!”

“想要证据吗?那得看你的表现!”他开玩笑的道。

我能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以沉默应对。

“好吧!要听证据请稍等!”他很爽快,还未等我答复就挂断了电话。我似乎没感觉到时间的流动,身后就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梁希松果然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梁希松看着呆若木鸡的我笑道。

“我在纳闷我是不是真的撞见鬼了?这才刚放下电话你就到了,上楼的功夫也不够呀?”

“哈哈,”他爽朗的笑起来,“我是恰好路过,刚才接你电话的时候我快到你们楼下了!你放心,大白天你不会撞见鬼的,就算撞见也应该在晚上!哈哈哈!”他继续大笑。

然后他单刀直入:“说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小溪可能死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点这种感觉。”

“为什么?”他俨然一位心理医生的表情。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这段时间太紧张了,小溪的失踪对我的打击也挺大的,老出现幻觉。”

“幻觉?”他思忖片刻,然后彻底的换上心理医生的表情,“通常在你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你是分不清到底眼前所看到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相的,也就是说,你有可能把不存在的东西看成在眼前前发生的,那就是幻觉,但也有可能真是得在你的眼前发生的事情,你却不他错误地认为成幻觉,你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知觉错乱。”

我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把我说成是“精神错乱”。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所感觉的幻觉,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了?”

“那还得看这种感觉产生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等客观因素!”他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他在我面的一贯做法。

“怎么讲?”

“我想知道你那种感觉产生的具体时间和具体地点!”

我开始犹豫,因为我又想到了那双眼神,于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过于主动。

“这次是在医院吗?”他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我未置可否。

“一定是在下午吧?傍晚时分?”

我决定点点头。

“按道理讲,你看到的那个人……”他顿了顿,“我们暂且称之为人吧!你看到的那个人按道理来讲应该是我的妻子何小欣,但你不这么认为,你觉得她更像你的恋人,也就是我妻子的妹妹何小溪,对不对?”

我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我无法相信他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看来我没必要否认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要知道他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难道仅仅是凭猜测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他笑了起来,“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呀?在那种情况下,你由于惊险而高度紧张,再加上这段时间你的脑子里老是何小溪的影子,所以你出现了这个结果。”

他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那你说我那到底是不是幻觉?”

“也许是,也许不是!”他给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那小溪到底还是不是活着?”我有些失去耐心了。

他看出了我的急躁,为了避免我将急躁转变为反感,他的话开始明了起来:“如果让我说的话,我确定,她一定还活着!”

“怎么?还是凭感觉吗?”

他未置可否。

“说了半天,你等于什么也没说!”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应该是寻找证据证明小溪还活着!”他将‘我们’两个字说得很重,看来他已经充分注意到了我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梁希松走后,我默默的猴在宿舍里,感到心灰意冷,梁希松的答案让我很失望,看来他也一直在凭感觉猜测,其余的乱作一团,于是,我暗下决心,并对自己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要全身心而且彻底地进入到整件事情当中,我要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敏感神经来进入调查,我要找到小溪!

于是,在下定决定以后,我要摒弃一切烦心杂念,好好的整顿一下凌乱不堪的身心,以便明天就投入到战斗当中去。说干就干,吃完饭后我便蒙头大睡,因为现在最迫切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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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有人!

今天不去工作,我一觉睡到了太阳老高。

按我原来的计划,两天之内我必须养足精神,但精神养足后,我一下又变的百无聊赖起来,于是我突然决定,去医院一趟。

打了辆出租车,半个小时后我就只身一人出现在医院空荡荡的院子里。这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能够遇见“她”或许,不明身份的她还真要有什么话要对我讲,说不准,从她身上我还能发现些什么。

但我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用对于“鬼魅”颇有研究的梁希松的话来讲,即便遇到也应该是发生在太阳下山以后,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秋风拂面的朗朗白日。

病房楼对于我来讲已无神秘可言,相信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收获,于是我又不自觉地将腿迈向门诊大楼。楼内楼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外面阳光普照,而里面丝毫不受影响,一如既往的昏暗阴冷。

我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于是又看到了那一行血字,矗立在它面前,我再一次细细的品味其中的含义:“如果一个人是冤死的,那她死后灵魂既上不了天堂,也入不了地狱,而是变成孤魂野鬼,四处游荡!”当然一行字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标点符号是我加上去的。

很显然,字得主人之所以这样写,就是为了要向人们证明她是冤死的,她的灵魂是冤屈的,当时一前一后死去的有三个人,那具失踪的尸体、何小欣、老梁,这一行字就是出于他们三人中的一个,或者是三个灵魂中的一个,那到底是谁写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何小欣,这似乎已经成为人们约定俗成的一种认为了,也就是说,何小欣是冤死的了?那她好端端的又冤从何来?并且冤到致死呢?

于是我又想到了梁希松,想到了他们的恩爱,想到了他的痛苦……,就这样,我的脑海里毫无顾忌的思索着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突然,凭借自我的第六感觉,我知道:“她”又来了!

此刻“她”正静静的躲在我身后的某个角落里,默默地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敢回头,我害怕一回头就会像上一次一样,吓得“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反方向对峙着,“她”在身后默默地注视着我,而我则在心里默默地感受这“她”的存在,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也是一种我在心里所期望的一种感觉,我知道,这种感觉的由来就是因为我发现,“她”对于我并没有恶意的伤害的打算,相反,“她”对于我的出现似乎存在一种依赖性,“她”渴望我的出现,渴望静静地看着我,像现在这样,否则,她不会总是等我一个人的时候出现,并且像上次一样,还落下一滴泪!

这些话听起来很可笑,如果让老K听了,一定会嘲笑我搞起了“人鬼情未了”,但事实是,这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唉!”又来了,还是那一声叹息,还是那样的凄切哀怨!很明显,她的确有事情要告诉我,但一直徘徊在心头无法开口,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率先打破沉默:“你为什么总是叹息呀?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讲?”

我尽量把话说得自然一些,听起来像在自言自语,声音碰到空旷的楼道里的墙壁反射回来,加大了分贝,让我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我等待着她的回音,同时猜想着她的回答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不过身后一片寂静,让我不禁怀疑她是否已经不在了,正当我决定是否回头的时候,背后轻轻地传来一声:“谦……”

她在喊我的名字?不可能!我尽力保持安静,缓慢的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还是没有回音,又过了片刻,“谦……”再度传来,我确定了,她是在叫我的名字!这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奋不顾身的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她又不见了!

我找遍整个楼道,未见她的踪影,我矗立在楼梯口迟疑不决,不知道是上还是下!

“谦……”声音再度响起,我听清了,是在楼下,于是我奋不顾身的朝楼下跑去。出了门诊大楼,外面空空如也,我呆在原地,等待着再次听到呼叫声。

“谦……”又来了,我仔细的分辨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似乎是在地下传来的,我大吃一惊,看得出,她是在引导我去一个什么地方,但不会是地下吧?我该怎么办?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地下室!

不会是病房楼下面的地下室吧?我仔细品味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没错,是在地下室的方向传来的,于是我跑进病房楼,寻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因为我再次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从地下室的出口飘出来:“谦……”

于是我进入到了地下室。

里面的情形可想而知,偌大的地下室空空如也,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广阔的停车场,四面的墙壁都尽可能的设有窗口,以便最大可能的迎接着来自地面以上的光线,但事实证明这些窗口的努力并没有多大的效果,里面依然难逃其阴冷潮湿,看来以前这里也权当医院的仓库来使用,里面堆满了各种装药品的纸箱子,还有废弃的注射器之类的东西,因为大都失去了用场,所以医院在搬迁的时候都丢弃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个运送尸体的担架车,按道理来讲,医院在搬迁以后这些东西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很显然,临走时由于对于这里的恐惧,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进行资源回收利用,几家担架车歪歪斜斜的横在一起,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彼此之间通过一些凌乱的蛛网连在一起,相互叹息着自己被人遗弃的命运。

在地下室的北面,约占整个地下室空间的三分之一处,就是停尸间,血红的“停尸间”三个大字赫然现于门口上方,尽管也被灰尘覆盖,但仍无法掩饰它的赫然夺目,散发着冷冷的光辉。

我重复的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我来了,你在哪?”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回荡,让我汗毛直竖。

没有回音!

我静静地等待着,这种静只是表面的,而内心深处已是乱作一团。

还是没有回音?

我准备将自己的问题再重复一遍,还未等我开口,身后似乎有声音!我立刻感觉血脉贲张,一阵眩晕。

“谁?”我警觉的转过身,视线里依然空空如也,“是你吗?”

没有回音!

这时,从前面靠近门口的一扇墙后闪出一个人影,我立刻不由自主地尖叫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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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七)停尸间……有人!

墙后闪出一个人——我凭肉眼无法验证他的身份,暂且称之为“人”吧!

高高的个子,俊朗的外表,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透射出一股灵气,皮肤白皙,是那种长时间缺少阳光照射的白皙,正是由于他的这种肤色,我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的“类属”,脱口而出:“你是人是鬼?”

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由于紧张一时无法分辨对方笑声里的复杂成分,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呀?大白天的,哪来的鬼?”说话间,对方一步步地向我靠近。

“站住!”我警觉地喝住他,同时我在心里暗暗打起了赌:他是人还是鬼,就看他是前进还是停下!

对方抬起前腿,迟疑了几秒钟,在这几秒钟之内,我已经汗流浃背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估计他是透过我惊恐的眼神,猜出了我的心思,看来他的智商不低。

对方的作为使我的恐惧流失不少。

对方开始巩固我逐渐稳定下来的情绪:“没事的,大白天的,哪来的那个什么鬼呀魅呀的?”

我不语,他继续道:“就是有,白天它也不敢出来呀!”听了他的话,我重新把刚吐出来的凉气又原封不动地吸了回去。

他“呵呵”的笑起来,“没想到,你的胆子还真小!”

我恢复了元气,不服气的道:“我的胆子可不小,我只是头一次来这鬼地方罢了!”说出“鬼”字后,我后悔不迭,一定得让“她”听到了,不知她会伤心还是生气?

对方不与我计较,主动伸出手,一股热情随之扑面而来:“我是市公安局的!”

我在心里嘀咕起来:“还头一次见到这样自我介绍的,不说名字,先说工作单位!”嘀咕完毕后,我给他做示范:“你好,我叫苏谦,市规划局的!”

“奥!久仰大名!”对方热情扑面。

“也不带这么奉承认的,头一次见面就说久仰!我可知是无名小卒一个!”我在心里嘀咕,不知为何,我对他总是提不起好感。

“你在这里吗?”我突然想起了“她”的去向。

“是呀?怎么?”对方脸上写满惊奇。

“没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我死盯着他,以防他撒谎。

“没有呀?怎么,除了你还有人来吗?”他一脸的无辜,害得我白费了那么多眼神。

“奥……,不是,没有就算了!”我不想与他纠缠这个问题,便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在这?”

“奥,我是来做调查的!”听了他的话,我的胆量增长迅速。

“怎么?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工作才干刚开始,哎?你是来干嘛的?”他用同样的问题来回敬我。

“工作呀!”我故意装作莫名其妙。

“可你们今天好像没上班吧?”我小看他了,他对于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警察嘛!由于职业的缘故,都带有过人的敏感性和洞察力。

“奥,闲着没事随便转转!”我讨厌他的敏感性和洞察力!

“不会吧?你胆这么小?”

我差点晕过去,心里暗暗叫苦:“今天怎么就碰上警察了呢?”

“信不信由你!”我有些掩饰不住的气恼。

“不好意思,职业病,喜欢刨根问底!”他慌忙道歉。

我原谅了他,主要是因为在这“荒郊野外”的,我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同类,极力表现出一团和气:“没关系!”

“看来我们今天此行的目的有些相似,要不,我们一起转转?”他主动发出邀请,看来是想以此来将功折罪。

“好吧!”

他环视四周,道:“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看来就剩停尸间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我立刻点头表示赞成,生怕对方看出我的犹豫,说句实在话,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他的胆量的确在我之上。

停尸间的门虚掩着,他伸手一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吓得我打了个寒噤,而他却纹丝未动。一进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说得确切一点,是迎面逼来,我感觉了一下,之所以称之为寒气,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由于室内久未居人,人间的温度荡然无存;再就是由于它特殊的用途所带来的一种透彻心骨的凄冷阴森之感!

停尸间里面相当开阔,同医院里其他功能室一样,也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人去房空后的一片狼藉,我惊恐的环视四周,脚下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很明显这里是停放停尸车的地方,旁边有一间规模不大的单间房,很明显是值班室,看来那个“传说中”的老梁就应该死在那里,“放死人的地方曾经死过人!”这看似不太符合逻辑的一句话让我不禁心头一阵紧缩,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我指着迎面墙上的一排类似于壁橱之类的东西问。

“冷冻抽屉!”他对答如流,“是用来冷冻尸体的!”

我又倒吸了口凉气,但还是故作轻松的道:“是吗?能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他在前面开路,在这里他俨然是位导游。

“还用打开吗?”他指着抽屉问,就好像那东西是他家的,我是来串门的。

“不用了!”我忙摆摆手,但实在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虚,便虚伪的解释道:“上面会有细菌的!”

他会意地笑笑,不再追究。

“唉!”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发出一声叹息,“许多鲜活的生命,就是在这里永远地结束了!”

他的这句话极富哲理,我也极力的拼凑出一句有哲理的话语之相媲美,并且尽量说得意味深长:“是呀,通常人活着的空间与死了的空间是不成比例的!”

说完之后我禁不住在心里开展自我批评:说得什么呀?狗屁不通!

对方也一脸迷惑的看着我,带着一幅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为了不使自己的水平暴露得太快,我忙转移话题,阻断他的思考:“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称呼呢?”

“我叫田岭!”对方脱口而出。

“田岭?好奇怪的名字呀?”

“是吗?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也说不清!”我回答得迅速流利。

“……”我估计他听了我的话得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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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果然有人!

“就你一个人来的吗?”我们开始攀谈起来。

“是呀!还能有谁?”

“我的意思是,这应该是你们公安局最棘手的案子吧?怎么就派你一个人来?”

“奥!”他恍然大悟地笑笑,“问题不是明摆着的嘛?谁会主动来呀?一说要派人来这里调查,大家都往后退,找关系的找关系,有理由的有理由,事情都发生了这么久,总得给市民一个交待吧?最后还是我主动请得缨,哎,这个情况应该和你们规划局差不多吧?”

“是呀!”我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来他的确是对于我们的情况有所了解,同时我打心底了开始佩服起这个与我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来:“挺佩服你的!”

“你还不是一样!”他淡淡地笑笑。

“本来我以为我的胆子够大的了,上学时同学都叫我苏大胆,后来工作了,同事们又给我取了个换汤不换药的名字——苏胆大,没想到,现在我才发现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奇怪了,这段时间我遇到的人竟然一个比一个胆大,都在我之上!”

“你遇到的人?除了我还有别人吗?”他敏感的嗅觉又指使他发现了我话语以外的信息。

我一愣,慌忙搪塞道:“没,没了!”

“你说的是梁希松吧?”对方并不理会我的吞吞吐吐。

我一愣,无法否认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然后他顿了顿,纠正了一下自己刚才略显冲动的语气,“不光我知道,我们全局的人都知道,对于他妻子的死因我们本来要调查来,被他拦下了,他说要自己亲自查!”

听了他的话,我松了口气,问道:“结果你们还是决定要查了?”

“不是!”他断然否定,“我们尊重当事人的选择,现在我们所调查的与他不是一回事,我们在调查这里的停尸间尸体失踪案和值班室里的老梁猝死案!”

“老梁猝死?这也需要调查吗?”我惊问道。

“还说不准,我们初步怀疑他的猝死应该与尸体失踪有关系!”

“看来你与梁希松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这也不好说!”他若有所思得道。

“什么意思?”我一脸的疑惑。

“这得看他妻子的自杀与我们的调查有没有关系!”他拿眼盯着天花板,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我佩服得在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真行!”

“呵呵,”他笑了两声,“如果换成你也会做到这一点的!”

我被他的谦虚所感染,开心地笑笑。

“不过,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他一脸真诚的看着我。

自从近来到现在,我对于他的好感是增长迅速,成效显著,于是便爽快得道:“没问题,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就怕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当然我爽快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希望他的调查能对我的调查有所帮助。

“其实也不复杂,我需要你做到两点……”

“说!”我语气肯定的打断他,顺便证明我的决心。

“一是要严守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的家人、同事,总之是你所有人是的人,尤其要注意,绝对不能告诉梁希松!”

对于他前面的话我并不意外,不过他的最后一句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为什么?”

他知道我的问题有所指向,表情严肃得道:“你应该想得到!”

我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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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继续道:“第二点呢,希望你想办法为我掩盖,千万不要让你的同事发现我在这里!我的工作必须不能受到任何干扰才能进行下去,这都是我一些不得已的要求,希望你能理解!”

我点点头,道:“好的,我一定能做到,不过……”我环视四周,一脸狐疑的问道:“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你能找到什么重要线索吗?”

“我不是在找,我是在等,在等一个人的出现!”他表情庄重得道。

“在等,一个人?”

“是的!但不是你刚才要找的人!”他表情凝重。

他的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那你说,我所找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呀?或者说我要找的到底是人呀还是鬼呢?”

不过看起来他对于我的话不是很感兴趣:“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我所等的一定是个人!”

“一个人?这里还会有别人吗?”

“我相信有,而且总有一天他会出现!”

“那你在哪里等呢?就在这儿吗?”我疑惑得指指周围。

“是的!”

“不过,我觉得即便他会出现的话,也应该在晚上,那你晚上怎么办?”我帮他指出了他可能面对的最大困难。

没想到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晚上也在这里,我相信你的判断,他白天不会轻易露面的!”

他的回答让我倒吸了口凉气,惊恐万分得指指四周道:“在这?那……,你怎么休息呀?”

没想到我的问题还是没难得住他,他转过身去,走到尸体冷冻柜前面,伸手将面前一个巨大的抽屉拉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但我看到以后还是不禁浑身直冒凉气,巨大的抽屉口似一张黑洞洞的大嘴,伸着贪婪的舌头,似乎要将外面的人吞入体内。可以想象得出,要在以前它里面一定会冒出阵阵冰冷的凉气。

我指着这个庞然大物,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不会在这里面吧?”

“算你说着了,看我的!”说完他转身跳入抽屉里,伸直双腿平趟下来,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让我暗暗称奇。

“然后再这样!”他继续伸出双手,抓在主抽屉两面的厚厚的铁壁,然后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便将抽屉退了进去,关上了,从外面看严丝合缝。

他一下从我眼前消失了,整个世界似乎突然之间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我浑身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忙不迭的敲打着抽屉:“出来,出来呀!”由于高度紧张,我的声音都变了,我真担心里面的他会突然变成一股青烟飞走了。

抽屉轻轻地打开了,还是一如先前的无声无息,他的脸缓缓地露出来,我被高高提起的心也放松下来,他轻轻一跃从里面跳了出来,笑道:“看把你吓的,汗都出来了,你害怕我变成一股青烟飞走了呀?”

他一语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一下不见了,我适应不过来!”

他重新把抽屉合上,笑道:“怎么,这个创意不错吧?”

我边擦额上的汗边笑道:“何止是创意不错,你的功夫才叫了得!”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功夫呀,你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也会练出来的!”

“怎么?你在这儿呆了很久了吗?”

“我是说假如!”

我在心里自言自语得道:刚才你也没说假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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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九)

“你相信这里发生的是与鬼魂有关吗?”说完之后我下意识地看看四周。

“我也说不清,不过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是!但这并不影响你相信事实呀?我现在就不这么坚持己见了!”

“呵呵!”他没有表明立场的打算,我有些失望,但我并没罢休。

“刚才就是她带我来这里的,然后就不见了……”

“是吗?”他似乎没有我预想当中的惊奇。

“所以我感觉你该知道一些,她似乎故意引我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一眼不眨的盯着对方的脸,希望能看出点破绽。

“应该不会吧?她想让我们见面?没道理呀?”他做冥思苦想状。

“我不这么认为,我感觉你似乎对于我的到来早有准备。”我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心里话。

他突然无语,沉默片刻道:“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之所以对你有所了解,是因为我在来之前就了解过你们一行人的情况,所以对你的情况了解一些,在调查之前,要先了解一下与调查有关的一切因素,这是我们的习惯。”

我点点头,尽管对于他的话我不是完全接受。

“那我走了!”我抬头看看天。

“好的,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没关系,我今天不工作,时间多的是!”我边说边往外走。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他最后嘱咐我。

“忘不了!”我笑笑:“我们可都是君子!”

他感激得冲我笑笑。

走出地下室,我沿着出口处的楼梯拾级而上,心情重新又疑惑起来,因为我心里还在为一件事耿耿于怀,那就是“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是不经意的还是别有用心?现在她又去了哪里呢?

如果是别有用心吧,似乎田岭的话也有道理,我们并不认识,而且做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工作,我们的认识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如果是不经意的吧,那她为什么会从门诊大楼引我来这里?明明是在告诉我这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这段时间与她的几次“亲密接触”我已经明确的感觉得到:她对我是有所求的,至少她是想要我知道什么,但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地下室里空空如也,只有田岭一个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接受任务来做调查的人民警察,也称不上是什么秘密呀?

在我刚刚走出地下室来到地面的那一刻,我止住了脚步,因为我再一次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我身后!

“是你吗?”我问道。

没有回音。

“你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

还是没有回音。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依然如故。

我转过头,视线里一无所有,身边便是高大的病房大楼,由于它对于太阳光线的阻挡,四周全是阴影,我感觉得到,她就在墙后面的阴影里,外面阳光四射,我知道她是不能出来的,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冲她道:“尽管你什么也不说,但我能感觉得出,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今天你引我来这里,一定也有你的原因,如果你要相信我的话,请你将你心里的秘密都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现在我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回来工作的,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会等着的!”

我显得有些苦口婆心,她始终一言不发,但我确信我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到了,看来她的确没有现在就告诉我的打算,于是我来到了阳光下。

阳光的确是好东西,它可以给人带来温暖,也能给人带来光明,可以驱赶掉世间的一切阴暗和冰冷,甚至包括人内心深处的,就如我现在,浑身沐浴在阳光下,刚才心头的恐惧和阴霾立刻被阳光蒸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浑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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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医院门前的路上空空如也,自从医院搬迁以后估计门前再也没有车辆行人经过了,要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需要走很远的路,前面是一条通往市区的必经之路,远远的我便向一些过往的出租车招手,然而他们看到我后,别说停下了,立马加大油门仓皇逃窜,看来他们都把我以为成从坟场跑出来的孤魂野鬼了,唉!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身后,我回头一看,是梁希松,他便招手边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道:“上车吧!”

“这么巧?”我边说话边钻进车内。

“今天不是你们休息吗?咋跑这儿来了?”他没有回答我。

“奥!”我快速的寻找着能够蒙混过关的理由,然后到:“忘这东西了,回来取!”

他瞥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没找着?”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回来找东西吗?”他两眼直视前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看看自己的空空两手,立刻恍然大悟,忙道:“对,没找着!”

“在那里还丢?不会吧?谁回去那里?”

他的问题让我无地自容,我低下头,干脆保持沉默。

“怎么样,有收获吗?”他停止了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什么呀?”我故作惊讶。

“看得出,一定是好奇心又上来了,真佩服你呀!”他并不理会我的故作糊涂。

听了他的话,我也感觉实在没有再拐弯抹角的必要了,便道:“没什么收获!”

“怎么?她没出来找你?”

“说什么呢?”

他“嘿嘿”笑两声,道:“小心她看上你了,你还想来个人鬼情未了呀?”

我将头扭向车外,不再搭理他。

“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似乎她对你特别有意思,别人想看都看不到!”

“喂!拜托你想清楚好不好,她可是你老婆!”

“打住打住,”他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可从没说过那是我老婆?”

我笑不作声。

他回过头来一脸严肃得道:“说句实在话,自始至终我从来就不认为那是我老婆!”

“为什么?又是凭感觉?”我不屑的问道。

“我了解我老婆,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躲着我的。”他很自信。

“拜托你想清楚,你们现在是阴阳两隔,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所以她就没必要见你了!”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固执起来。

“那你呢?她为什么不避讳你?”他的问题惊了我一身冷汗。

良久我言不由衷得道:“也不一定呀?也可能是我的幻觉呢?”

“幻觉?我实话告诉你,那不是你的幻觉,她就在你身后!”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看,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生气得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是无神论者!”

他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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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谁?

“你有小溪的消息吗?”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一个话题。

“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

“是关于小溪的吗?”我迫不及待的打断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

“是这样的,这两天我总是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铃声响过以后我便拿起听筒,但对方却不开口,我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知道她在,可任凭我怎么说她都是一片沉默,然后就挂断了,每次大约持续五分钟左右……”

“有这回事?”我陷入了沉思,然后到:“你可以去电话局查一查号码!”

“查过了,但对方每次用的都是公用电话,根本查不到!”他显出一脸的为难。

“这个情况发生过几次了?”

“两三次了,就是近几天。”

“都在什么时候?”我有点像警察审犯人。

“一般是夜里两三点左右!”“犯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犯人”一脸痛苦的继续道:“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好几天了都是这样,这两天一到那时候就担心电话会响起来,所以就干脆眼睁睁地盯着电话,但它却较劲死得一直到天亮又不响了,唉!这段时间折腾得我呀,筋疲力尽!”

“是够痛苦的,”我一脸同情地望着“犯人”,给他出谋划策道:“你可以把电话线拔掉呀,或者干脆停机!”

“不行!”“犯人”语气非常坚决,“我觉得对方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许她想告诉我什么,也许会对我的调查有帮助!因为我感觉她似乎没有恶意”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犯人”高度的警觉性和超人的想象力,然后我也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不过我有种感觉,”“犯人”独辟蹊径得道:“我感觉对方像一个人!”

“像谁?”我也紧张起来。

“小溪!”

我差点要从坐子上跳起来。

“你怎么认为会是她?又是凭感觉?”

“是的!”“犯人”斩钉截铁得道。

我大惊失色。

“要不你今晚去我家验证一下,我相信你的感觉不会错的!”“犯人”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正有此意,只是不好开口,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喜,只是语气淡淡的提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可今天晚上电话未必再响呀?”

“会的,因为昨天没响!”他总是理由充分。

他的家在城市的东郊,与医院的方向正好相反,车子在城市内部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待车子驶进他所居住的小区时,我才发现这几乎是在城市郊外了!

进入到他所居住的小区以后,我才发现里面其实特别开阔,全部清一色的二层小楼,鳞次栉比,排列有序,小区的绿化以及景观设计尤其讲究,足以见得居住者不凡的品味和不一般的身份,看到眼前如此壮观的情景,我不禁暗暗称奇,在这所城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这个去处。

车子在沿街的一栋楼前停了下来,我下了车,梁希松他用遥控器打开车库门,将车子驶入,停好。

站在外面,一股不温不火的秋风迎面扑来,十分惬意,我将梁希松的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赞叹道:“好气派!”

他淡淡的笑笑,低头开着房门,我借此机会环视四周,才发现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天不觉已经暗下来了,远处有一座特别显眼的建筑物,已经亮起了灯火,光彩夺目,似一座海市蜃楼漂浮在城市上空,在四周略显昏暗的天空里显得尤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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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座高楼是……”我禁不住问道。

“国贸大厦,这里的娱乐中心!”他并未抬头,看来国贸大厦在周围人的心目中的确是无法忽视的。

“国贸大厦?”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我灵光一闪,对了,好像她妻子自杀的地方就是在国贸大厦,我忙道:“对不起!”

“呵呵,没事的,请进!”他打开房门,向我招手。

里面的情景可想而知,虽算不上奢华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一楼是客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迎面的墙壁上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垂着淡绿色的窗帘,打开灯后反射出淡绿色的光线,显得特别柔和。

我坐下后,眼神始终没有停下来,他看出了我的惊讶,便笑着道:“这所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梁希松看看表道:“天不早了,吃点东西吧?你先坐着,我去做!”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功夫,梁希松便在餐厅招呼我:“小苏,来吃饭了!”

待我坐定后,梁希松不好意思地招呼我:“来尝尝我的手艺,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我淡然一笑,道:“没关系,我不是很讲究的!”

“喝酒吗?”

“不了,喝酒会误事的,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他没再坚持。

他的手艺不错,看得出眼前这是位心细的男人,他的妻子生前一定很幸福,想到这里,我在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吃饭的速度很慢,也很沉默,主要是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吃完饭后,他便把我引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道:“你在这里休息吧,床头上有电话,使这所房子里的分机,如果电话来了我就不接了,你接就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床头柜上果然有一部电话机,崭新的,有点像临时加上的,不过我没多想。

临出门时,他不忘了叮嘱一句:“我在隔壁房间,有事的话招呼我就行!”

他出门后,我便熄掉了房间里的灯,将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窗户上悬挂着一轮半月,发着幽幽的光,透着一股冷冷的味道,不过这正是我所喜欢的,秋天的月光总能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覆盖在你的身上,让你也会产生一种身心皆净的感觉,对于这段时间精疲力尽的我来说这种感觉显得尤为重要。我平时居住在市内,由于各种不规则的高大建筑物的阻挡,是很难见到月光的,我不动声色的与月亮对峙着,既可以消磨着时间,同时又能培养一下困意,借着月光我看了看表,才十点多,我需要先睡一会儿,我希望月光能给我一些入眠的灵感。

可事实是我错了,与月亮对峙已经至少一个钟头了,我还是精神百倍,于是我决定下楼走走。为了不惊动梁希松,我没有开灯,外面一团漆黑,我凭着来时的记忆在楼道里摸索,然后又顺利的摸到了楼梯,拾级而下。

客厅里也是漆黑一片,巨大的落地窗被窗帘阻挡,无法发挥其透射光线的作用,只有极少量的月光穿透进室内,对于漆黑一团的夜色来讲也只是杯水车薪,我走下楼梯,慢慢得向客厅挪着步子。

突然,我看到客厅中央最漆黑的地方,似乎有一种光亮一闪一闪的,我的头一下都大了,我无法找到灯的开关,只好强按住心中的恐惧,使出浑身的力气,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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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一)夜遇

“别怕,是我!”灯亮了,是梁希松,他正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里,手指里夹着只烟。

我尽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为自己的惊慌找了个借口:“你不是不吸烟吗?”

“偶尔也吸!”他站起身,道:“吓着你了吧?怎么?睡不着?”

“嗯,失眠了。”然后我也走进沙发里坐下,看看表:“电话一直没响?”

“嗯!”

看来他不想多说此事,于是我岔开话题,“怎么?你也失眠?”

“嗯!”他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一股浓重的烟雾。

无法掩饰的无奈!我满含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他的表情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的确发生的事太多了,让人很难接受!”我尽最大努力安慰他。

“谢谢!”他语气、表情都很平淡。

我们同时沉默下来。

“叮铃……”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这空旷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来了?”我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没有显现出过于明显的变化,而是平静得看看来电显示器,平静的点点头:“应该是她!”

我无法做到这种平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冲我点点头:“接吧!”

我感到自己拿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我尽最大努力稳定自己,然后带着试探的口吻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平静的呼吸,我感觉得到,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的呼吸颤抖了一下,看得出,她发现了接电话的不是梁希松,但波动过后依然一片沉静,死一般的沉静!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打破这种沉静,“喂!你找谁?”

对方不为所动,依然沉默着,平静的呼吸着。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我的情绪已初步稳定下来,我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与对方交流的机会,有些坐不住了,带着催促的语气道:“说话呀?你想找谁?”

这个问题似乎多余,于是我换了个问题:“或者,你想说什么?”

梁希松一眼不眨的望着我,也显得有些激动。

最终,对方还是挂了电话!不过在临挂断之前,我又清晰地听到了那熟悉的一声叹息:“唉……”轻轻的,似从遥远的远古时代传来,缓缓地飘入我的耳朵里。

我颓然得到在沙发里,脸上大汗淋漓,梁希松急切的围坐过来:“怎么样?”

我摇摇头,“一言不发!”

“你能听出什么吗?”他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还是漠然地摇头。

“你能感觉得到吗?她是谁?”

我摇摇头:“只有呼吸声!”

“我知道!”他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觉得她的呼吸声特别熟悉?比如,像何小溪?”

我继续摇着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感觉像她?反正我是感觉不到。”

他失望的退回到原位,懊恼得埋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感到大脑肿胀不堪,顾不得他的叹息,甩下一句话道:“我要去睡了!”

从上楼一直到进入房间,我都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摇摇欲坠,我的身体生硬得倒在床上,然后又被弹簧垫弹起,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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