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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佛瞳》--作者:鹤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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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公主问道:“只是什么?”

    唐泽停顿片刻道:“只是在下仍有许多疑问,还望公主能够不吝赐教。”

    洛陵公主轻然一笑:“唐公子,你的疑问,本公主都已知晓,要我助你倒也不难,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唐泽问道:“什么条件?”

    公主仍是微笑,道:“相信小紫也已和你说过,洛陵赋如今遭遇强敌,黑煞天君势不可挡……我的条件并不苛刻,只请你拿起佛瞳,助我洛陵消灭黑煞天君,以保此地安宁。如何,唐公子能答应吗?”

    唐泽沉思片刻道:“若是我能做到,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公主可要看准了,在下乃一介凡夫,要我去对付一个连神仙都不能奈何的天君,委实不切实际,小可丧命倒是无妨,只怕到时连累了洛陵赋一起毁灭……公主,还是另选他人吧。”

    “哈哈……”公主朗笑一声,道:“这个请公子放心,本公主虽说法力不及黑煞,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唐公子休要推辞了,只要你照我说的做,黑煞天君必败无疑!到那时,本公主自会解去你心中所有疑问,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唐泽眼神一亮,道:“此话当真?”

    公主道:“绝不虚言!”

    唐泽起身道:“那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公主,请把佛瞳给我吧!”

    公主却道:“不急,唐公子,到该给你的时候自会给你。”

    唐泽疑道:“可眼下战事紧急,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公主看着唐泽,叹息片刻道:“这个我也清楚,只是,如今佛瞳并不在我手上。”

    “什么?”唐泽眉头忽拧道:“公主这话何意?那夜在铁家坟地,我分明看见是你和小紫夺去了佛瞳,又怎会不在你手上?”

    公主道:“公子说的不错,为对付黑煞,那夜我确实和小紫夺去了佛瞳,可是公子,你还应该记得当时的那个老者吧?”

    “老者?”唐泽猛地想起那个一身白衣的神仙,点头道:“不错,是有个老者,他当时是帮我们抢夺佛瞳的,难道佛瞳已经被他抢走?”

    “哈哈……”公主又是一翻朗笑,幽然道:“唐公子,看来你也有糊涂的时候……那老者并非真心帮你们,他名唤玄衣子,是丝竹镇后山千年修炼的一个妖仙,他抢夺佛瞳,也是出于私心,要占为己有。”

    私心?他能有什么私心?他不是一个神仙吗?莫非神仙也会贪图一个小小的佛瞳?可即便如此……

    唐泽脑间忽然一亮,笑道:公主此言差矣,其实玄衣子早就知道佛瞳的所在,他真要占为己有,又何必等到我们挖出之后他再去抢?他早就该占有佛瞳了。

    公主却轻然摇了摇头,问道:公子,你在挖出佛瞳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唐泽仔细想了想,道:两个阴鬼。

    不,还有呢?

    唐泽又想了想,才缓缓地道:符咒。

    对,符咒,一张透明的符咒!公主说着站起身,踱下台阶道:正是那张符咒,它让佛瞳再不能自由来去,也让其他神仙鬼怪都无法取走佛瞳,而唯一不受那符咒限制的,只有凡人!

    那是一张什么符咒?

    天师冰蝉咒,是铁玉兰在千里之外的一个道观里求来的,那道观的观主是张天师的徒下子孙,也是个灵性很高的法师,这天师冰蝉咒,是他结合祖上的符咒,独创而来,威力委实不可小嘘……所以,唐公子,现在你该明白,为何到现在玄衣子都还没把佛瞳交还给你吧?

    可是,公主,佛瞳最多也只是一柄神刀,玄衣子要他又有何用?

    公主已经踱至唐泽的身旁,道:但佛瞳也绝不仅是一柄神刀,它上面还有佛的眼泪。

    佛的眼泪?唐泽这才陡然想起父亲讲过的那个唐轩和宫月的故事,不错,佛瞳刀身之上那滴凄然流动的液体,正是金佛滴泪所至!可玄衣子又为何非要那滴眼泪?

    唐泽百思不解。

    公主继续道:按正宗的说法,若是金佛落泪,必有妖魔出世横行。然而这次的金佛落泪,却没有出现妖魔,而是生出了一柄正气凛然的神刀……

    为什么?

    因为……公主侧过脸,幽幽地看着唐泽道:这是佛祖唯一的情泪!

    公主对着唐泽的迷惑微微一笑道:佛家一贯主张凡事所相,皆是虚妄,讲求六根清净,脱离一切……然而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妖魔鬼怪,最难清净的都是一个“情”字。

    情到极至,万物皆虚。亲情、友情、爱情,皆是如此。有人为亲情而抛弃一切,如晋代的郭巨埋儿奉母;也有人为友情而至死不逾,如俞伯牙与钟子期;更多的却是为爱情而付出一生,肝肠寸断,灵魂孤注一掷。且不说梁祝、望夫石、牡丹亭、西厢记,李香君等事,单单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精神之恋,便迷倒了古今不知多少男女。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脱离一个情字?

    然而只道人世间多有痴男怨女,其实仙界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佛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佛?你是说佛也有爱情?唐泽不禁愕然。

    公主悠然道:宇间万物,有人便有爱情,有人便有恩怨。神仙也多是脱胎于人类,又怎会没有爱情?只不过修仙之法,成神之道,条律千重,规则若山,将人之情心强行湮灭而已。

    换言之,凡能成仙了道之人,必为无情之辈。有些是天生无情,有些则是为情所伤,或为世事所伤,自以为红尘看破,甘愿堕入空门,自行了断情心,转而将一腔之爱牵强为普渡众生之大爱罢了。可是一旦情心复燃,势必会毁仙灭道,湮灭了几世修行。所以仙界最为忌讳的便是神仙复动凡心,定下诸多戒律,千古不变。

    既然如此,那佛祖又为何会落下情泪?莫非……莫非佛祖也动了凡心不成?唐泽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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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公主点头,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吧……那日在佛堂之上,佛祖目睹了宫月与唐轩的重逢,心中便不觉升起了感动。宫月那双幽寒而藏满伤凄的眸子,竟会让佛祖为之有所感伤,所以佛祖才会在铁远前来佛堂行恶的时候,命令那口戒刀当场杀了铁远,并将其灵魂当即打入了地狱最地层。

    这在佛祖而言,本已是千古难逢的奇事了,不料后来在宫月和唐轩相拥而泣的时候,更为出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二人的哭声与泪水,竟然让整个佛堂蓦地旋阵阵汹涌的气流,那气流满含着凄楚,凄凉至极,悲伤至极。佛祖竟被那气流逐渐的袭击,浸透,内心遂是一片潮湿,心伤难抑,泪水也便阵阵的下落,打湿地上那柄戒刀,佛瞳也便应泪而生了。

    那一刻,上宇仙界,满天神佛,也都在瞬间无故心伤,泪痕斑斑。

    佛祖当时对此甚是迷惑,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宫月与唐轩的至诚之爱感动了他。尤其是宫月那颗历经千年而丝毫没变的情心打动了佛祖,让佛祖沉寂万世的情心竟在瞬间复燃……

    什么?经历了千年的情心?宫月怎么会有千年的情心?唐泽再次愕然。

    公主微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那宫月和唐轩原本都天上的神仙。宫月原是离恨天上一位冰莲玄女,专司灌养那冰莲花苑中的莲花,她在冰莲花苑之中一住便是两千多年。在这两千多年里,她一直都和花苑中的那位主管偷偷相恋着。那位主管名唤冰莲子,专司冰莲花苑中的大小事务。

    只是后来有一日,恋情不幸暴露了,二人便被玉帝贬落凡间,便是后来的宫月和唐轩。

    玉帝命他二人在凡间依旧是有情难续,吃尽爱情之苦,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心止如水,重返天庭。岂料这冰莲玄女的情心竟是如此的深浓而冰洁,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和动摇,反而感动了佛祖,竟能让满天神佛都为之落泪,想来真是可叹。所以,佛祖才安排了他们的隔世情缘,直到冰莲子还清了玄女的一世情,才破例让他二人一起归天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

    公主说到这儿,又幽幽地看一眼唐泽,叹然道:只可惜啊,那位冰莲子历经了两世轮回,情心却是日渐消弱,佛心倒是俞来俞浓了,让冰莲玄女白吃了两世的情苦,哎,真是造化弄人啊,真希望冰莲子的第三次转世,能够情心复燃,让那位冰莲玄女如愿以偿吧。

    唐泽也不禁感叹,随即问道:既然佛祖诚心让他们结合,这都几千年了,佛祖为何不多给他们几世情缘?

    公主摇摇头,道:这却是天机了。

    唐泽沉吟片刻,又问道:他们这第三次又会转世为谁呢?

    公主依旧摇头:这个也是天机。

    哦……唐泽见公主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怪,心中有些发毛,忙转换话题道:那,那你告诉我,玄衣子为何要夺走佛瞳?这该不会也是天机吧?

    公主笑了,道:这倒是可以告诉你……佛祖被冰莲玄女感动之后,事情传遍了整个仙界,众神都知道玄女之所以能让佛祖情心复燃,完全是因为她那颗比冰莲花还要纯洁而坚韧的情心。而这种情心,一旦被神仙得到,便会平添十世修行。如果被妖魔鬼怪得到,就能魔力大增。若是被凡人得到,那凡人便能永脱轮回之苦,平地升仙了。

    所以凡是知晓此事者,莫不梦想着能够得到这种情心。可是要得到这种情心,就意味着要得到具备这种情心者真正的爱情。然而纵观三界,这种情心除了玄女和冰莲子以外,就只有佛祖具备了。当然谁都知道,要想得到玄女和冰莲子的爱情,那显然是一场空幻无疑。所以,大家都瞄准了佛祖的情心。

    佛祖的情心?难道大家都要得到佛祖的爱情?唐泽闻言简直哭笑不得。

    那倒不是……洛陵公主声音悠然,转身又踱去了宝座,衣群飘若绿云。

    她缓缓的坐下,又抬手向一旁作了个手势。一个身着白衣的仆人便躬身端上一杯清茶,随后退去。

    她轻轻端起茶杯,拢袖抿下几口,动作高雅而脱俗。

    之后她放下茶杯,重又开口道:佛祖是没有爱情的,虽然他也曾有过一颗圣洁的情心,因为佛祖毕竟是佛祖。他的那颗情心,早在面对宫月和唐轩相拥而泣的那一刻,便已经化作泪水一次流尽了。从此,佛祖身上再没有情心。所以大家争相争夺的,只能是凝聚了佛祖情心的那柄戒刀……佛瞳。只要谁能得到佛瞳,并驯化其成为自己的兵器,那么,他也就真正得到佛祖的情心了。

    唐泽此刻才算有所明晰,但很快又有新的疑问升起,他拧眉道:佛瞳出世也有几千年了吧,为何至今都仍未被人驯服?

    公主点头道:问的好,这也正是关键之所在。那戒刀自从拥有佛祖的情心之后,不仅变得神力强大,它还从此忠贞不二,它只忠于自己最初的主人,也就是僧人唐轩。所以,千百年来,它虽也曾被捉住过,但任谁也是无法将其驯化的,这让很多争夺者都无奈放弃了佛瞳。当然,尽管如此,也还是有许多修道者不愿死心,依旧打着佛瞳的主意,玄衣子便是其中一位!

    唐泽听后是好久的一阵沉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诚心拜请的那位神仙,竟然是个利欲熏心之徒。他对唐家的一切帮助,原来竟只为利用唐家得到佛瞳。

    唐泽心中忽然更加苦涩,因为宫明家中那幅老者的画像又在他脑中蓦然浮现。那画上被宫明称为她们宫家祖先的老者,竟和玄衣子是如此相象。如果玄衣子真是宫明的祖先,那么宫明与自己的交往会不会也只是玄衣子的一场阴谋?

    不,不会的……唐泽激烈地否定着自己的念头,忖道:宫明不会这么做的,即便玄衣子真是宫明的祖先,宫明也绝不会的……况且……

    唐泽心间陡然一动:况且这位洛陵公主的话也未必可信,她不是说佛瞳只忠于它最初的主人吗?那她为何又说当今世上,只有我才能使用佛瞳,和佛瞳完美结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思绪至此,唐泽方才长嘘一口气,微笑道:公主,既然佛瞳只忠于它最初的主人,那你为何要选中我来使用佛瞳?你应该去找唐轩的转世才对。

    不料公主竟和一旁的白衣少年一起笑了起来,良久,她才长声道:唐公子,你以为,唐轩的转世会是谁呢?

    说完她目光幽然,笑容之中更是含义隽永了。

    唐泽陡的一凛,脑间闪过眩晕,他呆立着,口中喃喃自问道:难道……

    自语未完,却见洛陵公主绿袖轻挥,抬手一阵掐算,朗声道:此刻正值洛陵赋残夜时分,正是送唐公子前去洛陵月院的好时辰……萧挺听令!

    白衣少年闻声移身走至大厅正中,朝宝座抱拳施礼道:萧挺在,遵听公主吩咐!

    公主正色道:洛陵月院院主萧玉因战事而紧守谷口,无法主持月院,现命护卫萧挺暂接月院院主之职,即刻送唐公子前往月院,好生招待,不可有半点怠慢!

    少年微微一笑,颔首道:萧挺领命,谢公主!

    公主点了下头,又冲唐泽笑道:唐公子,我提出的条件,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保证事成之后,我履行我给你的所有承诺,今天,就暂时谈到这里了,还请公子先去月院休息吧。

    话音落定,洛陵公主扬手轻挥,厅内瞬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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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突变

    黑暗袭来的一瞬,唐泽陡觉身躯飘离,便在满目浓黑之中御风而行了。

    这本是件值得恐惧的事情,而唐泽也只是微微一惊。洛陵赋的种种奇异他已经见多不怪了。小紫带他来洛陵赋的时候,行径也是这般的怪异。

    黑风凌厉,虽不能开目视物,唐泽却也明白这是在行去月院的路上。

    猜测果然不错,待风停黑散,身躯已然稳落地面。映入眼帘的,是冷飕飕一天苍茫月色。

    洛陵月院。

    依旧是竹林青葱,依旧是清漆木门。红墙砾瓦之内,也该还是那派恬淡静美的古式风光吧……唐泽重临此地,竟陡生了几丝淡淡的哀愁。他对着这丝哀愁疑惑了片刻,才忽然明白,原来这些心绪,竟全是源于他先前在这里遇见的那个游魂,宫月。

    是的,宫月,这个与宫明容貌极为相似的千年游魂,此刻让他忽然哀愁而激动起来。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宫明也一定就在此地。

    一丝清冷的声音飘起:唐公子,月院到了,随我来。

    少年说着衣衫轻摆,清傲的身形往木门处簌簌的走了过去。唐泽在身后跟随。

    二人来至门前止步,少年朗声喊了句:院主归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依旧是那个弓身驼背的老奴。老奴施礼道:月院门奴,恭迎新院主,新院主安好。

    少年只“嗯”一声,带着唐泽走入院中。另有几位仆人迎来,少年令他们为唐泽安排了住处,之后便与唐泽一起去了客厅用膳。

    饭食仍是素多荤少,只是比上次多了样东西,酒。

    少年喜欢饮酒。

    这位洛陵公主驾前的一等护卫,平生只热爱三样东西,法术,杀戮,与酒。洛陵赋中几乎无人不知。而且此人生性冷而残酷,他曾为一次酒上得慢了而杀过自家的两名男仆。所以月院中一接到公主关于萧挺前来月院上任的传音,月院上下便陷入一片惶恐,即刻依照萧挺的喜好细心安排了一切。

    客厅还一样是清幽淡雅的布局。唐泽目望大厅,又想起那日在厅内闪现的游魂宫月,不觉又将其与自家地下室中的女尸暗自比较着。不错,二者的确都在左眼角上,生有一颗黑黑的泪痣……

    唐泽正自想着,对面迎来两个娇然的女子,冲二人施礼道:贱奴恭迎院主和唐公子,请院主和公子上坐。

    唐泽定睛观看,发现迎接的二人正是小幽和小兰。唐泽不禁一愣,她们不是小紫的随从吗?怎么会在这里于人为奴?

    少年点了下头,转向唐泽道:唐公子,请。

    唐泽只好收起思绪,和少年客气着,纷纷落座,心中依旧疑惑。他朝她们看了看,却换来她们恭敬的笑容。

    烛光闪动。

    小幽和小兰分别来至唐泽二人的身旁,端起酒壶,各自为二人斟了酒,随后侧立一旁。

    少年端起酒杯,冲唐泽微微一笑:唐公子,请酒。

    唐泽本来酒量不错,平日也颇好饮酒,加之此时的清酒又显然是酒中之极品,那非同一般的酒香已经让他体内的酒虫开始蠕动了。

    然而他还是拒绝了,所有的经历,早已使他变得心思细敏。他想他必须得保持清醒,尤其在这个万事诡异的地方。

    所以他抱歉地笑笑,道:对不起,萧院主,小可不会饮酒,还请院主见凉。

    少年见状,也没再相邀,独自饮了起来。杯酒入肚,少年神色逐渐缓和。想必是那酒合了他的心意,嘴角现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也或许是他平日冷笑惯了,那丝满意的微笑里,竟也含着十足的清冷。

    少年放下酒杯,小兰又替他满满地斟上。少年又道:用菜。

    唐泽这才动手夹菜。

    酒过十杯,少年面色微红,在晃动的烛光下,显得粉然而俏丽。这的确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他又冲唐泽道:唐公子,公主的条件,你考虑的如何?

    唐泽怔一下,放下筷子,笑道:还未有结果,公主不是说给我时间考虑的吗?

    少年也笑:对,只不过,眼下形势紧急,若是公子答应了,请告知在下,我也好早些禀报公主,尽快在这月院中为公子设立法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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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法坛?唐泽眉头一皱。

    是的,如今,佛瞳还在玄衣子手上,我们只有在月院设下法坛,由公子亲自临坛,才能召唤回佛瞳,而设立法坛,也是需要时间的。

    哦……为何一定要将法坛设在月院?

    月院是唯一有月光的地方,欲唤回佛瞳,必须有月光。

    唐泽依旧拧眉,沉思片刻道:容我再考虑考虑。

    那好吧,我们等你的回音。少年的媚眼中略过一丝冷意。

    此后便再也无话,一顿闷闷的用餐很快结束了。

    少年起身道:唐公子,在下有事,不能再陪公子了,请您回房休息吧。

    唐泽笑着起身,告辞,在小幽的陪同下离开了客厅。同时心下觉得可笑,这里的人竟是如此待客,总喜欢让客人回屋休息,好像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事情了。果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厅外月光清洒。小幽一路无言,带着唐泽穿过几道走廊,走去的还是上次唐泽居住的房间。

    打开门,小幽点上烛火,道了声“公子请安”,便要转身离去。

    唐泽却忽然喊住了她。

    小幽此次见他,神情似过于冷淡了。不习惯之外,唐泽更多的是疑惑,便道:小幽姑娘,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小幽微微停下,瘦弱的肩头在烛光下显得十分孤清。

    转过脸,目光依旧垂着:唐公子,我还好,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唐泽见她神情拘束,更是疑虑不定,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小幽,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唐泽小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唐公子,你多虑了……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小幽告退了。

    只是刚到门外,她又转过身,朝唐泽幽幽地看了一眼,道:还有,公子最好尽量呆在房里,不要随便走动。

    唐泽一愣,正要问明原因,小幽却已匆匆的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唐泽望了一会,不安而黯然,总像是失落了什么。小幽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叹口气,只好掩上门,重新转回这个他曾经让他睡过一觉却几乎送命的房间里,久久呆立。

    小紫说那天他睡着的时候,是洛陵公主将他从这里送出去的,想来真是不可思意。

    今天又回发生怎样的事情呢?唐泽如此的想着,竟然再不敢入睡,只是空坐在这个看去一派古气的房间里独想心事。其实他原本也就不困。

    时间渐次的飘去,窗外依旧是月色苍茫。

    坐了很久,唐泽忽然很想出去走走。虽然小幽那样告戒过他,可屋内也实在是太闷了。

    况且小幽越是那样说,越是激发了他的好奇。凭他的直觉,月院今天肯定会有事情发生,而这事又一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壮了壮胆子,唐泽终于开门出去了。屋内蜡烛依旧燃着,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不在屋里。

    仰望月亮,唐泽顿觉心神舒畅了不少。他其实是很喜欢月色的,只不过曾有杂志上说过,一个人如果接触了月光太久,就会患上一种名叫“月狂症”的病症,并举例说加利略就是因为这个而疯掉的。

    唐泽不知这种说法是否属实,只是他那之后便再没敢太多的接触月光。可见他果真是个细敏的人。

    此刻身置月院,他当然再无法回避。而且此处的月亮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亮且圆,甚至连位置都是固定的。他忽然想起这些在月院生活的人们,他们会不会也都是疯子?

    唐泽不觉笑了,为自己的想法而笑,能在这里生活的自然都不会是凡人。

    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曲桥水榭,景物静美,院中竟是空无一人。唐泽游离在这院落之中,一边赏景,一边观察着布局。

    如果宫明真在月院,她又会被关在哪里?所以,他想将这月院的每一处建筑都看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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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月院的后层。这里的建筑陡然变得丰富,比起前面两层院落,此处是更加的美丽了。

    而令唐泽更为不解的是,后院竟也是空荡荡不见人影。

    人都去了哪里?莫非此时正值洛陵赋的深夜时分,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可即便是时值深夜,难道偌大一个月院连个守夜的都没有?

    唐泽的心倏地紧了,一缕惊意掠上心头。

    忽然,一阵女子的娇喘声由左边厢房处隐约地传来,渐渐清晰。

    唐泽微然一颤,不觉握紧了腰间的降魔尺,侧面望去。只见修竹掩映之处,一间厢房灯色微亮,朦胧的灯光与呻吟声一起穿过窗纸,淡淡的氤氲着。

    唐泽仔细听了片刻,忽然悟到了什么,脸上竟泛起了热意。那呻吟声分明就是……唐泽不禁一丝微笑,不料这种世外仙镜般的地方,竟然也有此等男女苟且之事。看来洛陵公主说的不错,即便是神仙,也难逃脱一个“情”字。

    握住钢尺的手松下来,唐泽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那串连绵的呻吟却陡然急变,瞬间化作一阵放荡的笑声。

    那笑听去似为激情难抑所至,然而却十分耳熟。

    唐泽蓦地止步,正打算细听,笑声却已然灭去,呻吟声复又响起。唐泽疑惑地站着,眉头拧起,笑声依然在他脑际里不断盘旋着……

    天呐,这声音……唐泽心头一亮,目光波动:这笑声怎么和她如此相像?

    不错,太像了,和洛陵公主的笑声简直太像了!他在大厅里听过她的笑声,虽然没有此番激情,可音质却是如出一辙!

    唐泽不禁又回身凝视窗口,忖道:洛陵公主,她不在洛陵府邸吗?莫非她也来了月院?可她怎么会……难道她也住在月院,此刻正与小紫的爸爸一起?可小紫有爸爸吗,怎么从未听小紫说起过?那这屋里的又是……

    疑问连番,虽然唐泽本能地觉得对这种事猜测,实在是有损道德,然而他还是慢慢向窗子靠了过去。此时此地,他再也顾及不多,任何疑问他都不愿放过。

    近了,呻吟声越来越响,笑声也偶尔传出。

    唐泽又凝神四顾,确定四周的确无人后,便猫腰轻步,悄然来至了窗下。

    舔破窗纸,他几乎目眩,就在他看清屋内光景的那一刻。

    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场活生生的夫妻生活片。

    他想他本不该观看那么久,然而目光却始终不忍离去。因为,他在寻找着另一张脸。

    他已经清晰地看到一张脸,那是一张极其俊美而冷傲的脸,即便是在如此光景下,依旧是冷傲不减。不错,那正是少年萧挺的脸!

    萧挺正面朝着窗子,赤身裸体地骑着一个女人。而女人低头散发,唐泽始终都看不清她的脸。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萧挺的妻子吗?可她的声音……唐又念头一转:天下声音相似的女人又何止一个?如果人家真是夫妻,我这样的行为岂不是太……

    唐泽羞愧顿起,于是打算着离开,然而却见那女人忽地抬起脸来又是一声大笑。

    就在这笑的间隙里,脸孔也清晰地呈现了。这个女人,正是洛陵公主。

    两个平日里神姿仙态的角色,此刻,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放纵着,淫荡着……

    唐泽是说不出的诧异。预料之中与亲眼所见,心情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唐泽在那一瞬间眼睛瞪得特别之大。

    然后是几乎没有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离开。

    一是害怕被人发现,二来他也实在不愿再多留一刻。

    于是匆匆转回了前院。

    屋内烛光还在跳着,唐泽反手关好门,又坐在床沿上毫无困意地看着烛光。

    难道这就是神仙的生活吗?良久,唐泽才这么自问了一句。他忽然无比失望。假如他们都一样是人,他或许也就不会这么失望。他其实并不封建,武则天招养男宠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如今有富婆找鸭那也是无可厚非,可这洛陵公主……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神仙也需要性吗?神仙不是像露水一样纤尘不染吗?虽说神仙也难逃“情”字,可他们毕竟不是夫妻啊……

    神仙……唐泽忽然失笑起来,连神仙都是如此,看来这个天地,是真的没有纯净之物了。

    唐泽的心间,渐渐蒙上了一层灰色。

    然而心神未静之际,那扇古老的木门却忽地开了。唐泽惊然望去,只见一袭绿影蓦然闪现。

    洛陵公主仙气盈然,朝唐泽静静一笑:唐公子,深夜不睡,莫非是有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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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情诱

    洛陵公主的陡然出现,让唐泽甚感意外,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他站起身,对着她的问话默然无语。

    公主缓缓的靠近了,与唐泽近在咫尺。她笑容依旧,又道:怎么,方才的情形让你吃惊了吗?

    唐泽心间一震,脸上的惊诧一览无余,面色唰地红了:难道她发现了我?

    公主见状,目光幽怜道:看来,你是真的看见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本来我还怕伤害到你,唉……

    唐泽由惊转疑:伤害我?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公主看了看他的神色,道:也罢,唐公子,我就直言相告吧,你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子,并非我洛陵公主,她其实是……

    公主,那女子究竟是谁,与我并没什么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公主还有其它的事情吗?唐泽终于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忽然悟到她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下不觉甚是厌恶,便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然而公主却全不理会,依旧说道:她其实就是你一直苦苦寻觅的恋人……宫明。

    公主淡淡说着,笑得有些嘲弄。

    嗡!即刻一阵激烈在唐泽脑间旋过,他肩头突的一颤,险些立足不稳。

    然而片刻之后,唐泽竟朗然大笑起来,冲洛陵公主冷冷扫一眼道:哼!你身为堂堂一代公主,奈何耍这种卑鄙手段?你与谁媾和,那都是你的事情,若是你信不过我唐某,害怕被我撞见你的丑事说了出去,那你只管冲我来好了,为何还要口出不逊,伤及别人?

    不错,唐泽怒了,说话时的眼睛突突冒火。他想他可以容忍许多东西,却无论如何都容忍不了别人对宫明哪怕的半点侮辱。他其实并非一个偏执的人,之前也未曾这样去护过一个人,

    然而宫明却是个例外。不知为何,他总会因为宫明而变得敏锐而暴戾,如果有人企图伤害她的话。或许,这就是他的真爱吧。

    面对唐泽的粗暴,公主竟是平和地笑了,宛若一汪静水:嗯,果真是个痴情的汉子……唐公子,你敢随我再去看一次吗?

    未等唐泽答话,洛陵公主已然衣袖轻挥,唐泽便随她一起飘去了后院。

    飘然落定,那窗内竟还是呻吟连绵,让唐泽好生诧异。

    公主指一下窗口,道:喏,你再去看看。

    唐泽怔然片刻,还是俯过身去。

    仍旧是那个纸洞,唐泽却窥见了另一番模样。

    灯光晃动的室内,萧挺依然是萧挺,而那张原本洛陵公主的脸,却忽地变了,变得令唐泽几欲崩溃。

    他清晰地看见了那头乌黑亮泽的长发,那张绝美的脸蛋,还有那双幽寒深澈的眼睛……

    唐泽心火陡升,随后昏黑一片。

    黑暗持续了多久,唐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重新张眼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熟悉的古式木床上,以及床边静坐的洛陵公主。

    公主向他幽怜地笑,柔声似水:公子,你醒了。

    无声静默,唐泽的眼中是一片麻木的茫然。他机械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公主抬手放去他的脸旁,温柔抚摸着,轻然叹息,吟道:真是“无情总被痴情笑,痴情却为无情痴。翻转情花落几许,情殇缘非心爱少。”公子啊,既然此情已去,又何必再去心伤……

    然而依旧木然,只是眼瞳之中波光渐闪,泪水顺着唐泽的眼角涌了下来。

    公主又是一声叹息,抚摸唐泽的手指更加温柔了。

    而另一手掌却轻然平托,瞬间掌中便多了一条洁白的手巾。

    公主用手巾给他拭着泪水,一股馨香便飘入了唐泽的鼻息。唐泽微微一动,悲情却是加深了许多。晃晃的,他就又想起了那块绣有日月图案的手巾,也是这般的洁白而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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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一片又一片,唐泽越发的啜泣了,对公主的温柔抚摸却是无知无觉。

    忽然他喃喃地道:公主,他……他们是,何时开始的……

    擦拭泪水的手顿了下来,公主端视着他,像是端详着一样心爱之物。

    随后她伤然而无奈地道:事情终是瞒不住的,公子,我就告诉你吧,哪怕为此更加伤心……其实,在你和宫明相识之前,她便已是萧挺的人了……宫明本是我洛陵赋中的一个幽魂,生前因为相貌奇丑而含恨自杀的,那时候,地府因为她没能赎完她前世的罪孽而拒绝收留她,她也便沦为了一个孤魂野鬼,终日游离在三界边缘,遭受着日月年复一年的摧残。我怜见了她的遭遇,便收她入我洛陵赋中悉心教化,结果她还算灵性未泯,很快就成了我最得意的几位门徒之一。我很欣慰,也便给了一样她生前最想得到的东西……美貌。我照着宫月的模样,为她重塑了外形,并为她取了一个新名字,宫明……

    什么?这……唐泽显然是太惊讶了,陡地坐立。

    他目光闪动地盯着公主,颤然道:不,不会的,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公主微笑,淡淡道:我没有骗你,宫明确实是我一手造出来的,后来,还把她许配给了我的另一个爱徒,萧挺。

    唐泽陡的一震,目色瞬间吃惊而黯淡。好久,他忽然又道: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还要爱上我?

    因为佛瞳……公主依旧淡然:其实,宫明和你的一切事情,都只是玄衣子的一场阴谋。

    玄衣子?宫明不是你的人吗?

    是的,但是她后来背叛了我,因为玄衣子用佛瞳收买了她。玄衣子许诺她,若是她能帮他得到佛瞳上的那颗佛祖情心,他便把自己毕生法力的一半送给她,到那时,宫明便不必再与人为奴了……可谁知如今,玄衣子得到佛瞳之后,便把宫明丢在这洛陵赋里再也不管不问。

    言毕,公主不禁叹然。

    唐泽却又是一动不动,木然地看着公主,眼中再没了光泽。

    其实内心仍在翻腾,他在努力地否定着公主的话语,然而却无论如何,也都是力不从心。

    他感到脑子很乱,很乱,乱到只剩下空洞的麻木。

    笑,公主忽然又笑了,而且笑得平添妩媚,妩媚中又带起一丝伤感。

    她重新抬起手指,轻抚着唐泽带泪的脸旁,仿佛抚摸一个情人。

    良久,她竟动情地喃道:冰莲子,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什么?你说什么?唐泽蓦地一惊,麻木在瞬间退去。

    公主还是在笑,却已是泪水盈然:唐公子,我说你是我的冰莲子,是我的轩哥哥……

    唐泽即刻惊疑满目:啊……我,我怎么会是……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洛陵公主,也是苦恋了你几千年的,冰莲玄女……公主的泪水更为汹涌了,转而问道:还记得你家的那具女尸吗?

    唐泽又是一惊,她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女尸?但还是镇定道:记得,那又能怎么样?

    公主侧过脸去,眼睛在烛光下幽怨而凄伤,缓缓道:那女尸便是宫月的遗身,宫月说她把情心给我之后,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让她的尸体住在唐家,因为,那里有她爱了几世的冰莲子……

    宫月的情心,宫月的情心又怎么会给了你?什么冰莲子,你到底再说些什么啊,你……唐泽真的很乱了,简直说不出话来。

    公主又望向他:对不起,都怪我没事先和你说明一切,是的,我原本是落陵公主,可自从宫月自愿把情心给了我,我也便有了宫月的爱情……宫月之所以要把情心给我,只因她说她再也承受不了爱情的折磨,尤其在你爱上宫明之后……那个时候,宫月便已完全绝望了,她说她等了几世的情人,竟会爱上别的女人。她可以忍受你的情心覆灭,那样她还有机会把它点亮,可她永远不能接受的是,你竟然会爱上宫明,尽管那是缘于一场阴谋。所以,她绝望了,她要求我收下她的情心,然后帮她完成她最后一个愿望。

    心绪微定,唐泽似乎有所明朗了,问道:这么说,我果真是那个冰莲子的转世了?

    嗯,公主点头道:或许你一时不能接受,可这事千真万确。

    唐泽怔了片刻,又道:既然宫月的爱情如此辛苦,那你又为何要收下她的情心?

    公主苦笑,道:原本,我是贪念那颗情心的神力的,可是后来,等我拥有了那颗情心之后,我才深深的明白了宫月,明白了她为何会几生几世地去等候着一个冰莲子……宫月的爱,实在是太过浓厚了,浓到了放眼天地之间几乎无谁能及的地步。

    “所以,”她接着说道:“我才会那么尽力的想留下你,这不单单因为你能驾御佛瞳,还因为我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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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公主美丽而炽热的眼神让唐泽躲开了视线,他慌然地垂下眼帘,一时无语。而沉默之后,唐泽又陡的抬起眼睛,疑问道:既然你已得到宫月的情心,你又为何不亲自对付黑煞?难道情心给你的十世修行还不够对付黑煞天君吗?

    不料公主竟片刻沉默了,之后,她幽幽地望向唐泽:“你说的不错,情心给我的神力,的确能够打败黑煞,而且足以打败两个黑煞,只是,我一旦动用了那十世的修行,宫月的爱情便也便会随之湮灭……我,我不想丢下这段爱情,你能明白吗?”

    唐泽怔然,他实在料不到,竟会是这种答案。

    “公子,你能接受我的爱吗?”公主接着问道,神色满是期待。

    唐泽无语。

    “公子,你能忘记宫明,来继续这个让佛祖安排了几世的情缘吗?”公主泪水又落了。

    还是无语。

    “公子,你说话啊,你和宫明只是一场孽缘,你应该真心爱的是我啊,公子……”洛陵公主已经哽咽有声了。

    唐泽心下也瞬间一片凄楚,苦然忖道:“天呐,怎么会这样,上天既然安排我爱上了宫明,却又为何又要如此啊……难道,难道这是要惩罚冰莲子前几世对玄女的亏欠吗?我真的就是冰莲子吗?”

    他思想着,内心几欲迸裂。

    他盯了公主好久,她满是伤凄的面孔里,却怎么也找不见令他至死不逾的宫明的影子。

    他默然流泪了,却瞬间吼起来:“不!我不爱你!即便是佛祖的安排,即便宫明只是一个丑陋的幽魂,即便我真是那个混蛋的冰莲子,我也绝不会爱你!知道吗!我要宫明!我只要宫明!”

    随后,他疯一般奔出门外。

    这一刻,公主眼色骤寒,透出丝缕冰冷的绝望。

    片刻后她跟了出去。

    不出所料,唐泽果然又奔去后院,抬脚“咣”地踹开木门:“宫明,你……”

    半句话掉在嘴里,唐泽发现屋内竟是空无一人。烛光还在跳,映照着窗纸上的那个小洞格外分明。

    呆然片刻,唐泽终又对着空屋呼喊起来:“宫明,宫明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音,一切空荡如夜。

    忽然公主在身后说道:“你不用喊了,她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唐泽转脸怒视,紧闭的嘴角有些颤抖。他忽然很恨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得到宫月的情心,她也就不会把宫明给藏起来!

    “不错,她一定是怕我再见到宫明,那样我就更加不可能爱上她了!”思忖片刻,他朝她恨恨地道:“说,宫明在哪里?”

    “她是不会见你的。”公主重复道,口气淡然。

    他依旧紧逼:“快说,你到底把她藏在了哪里?”

    “哼……”公主眼角陡起了轻蔑,嘲弄道:“一个叛徒,在背叛师门之后,还能得到师傅与丈夫的原谅和收容,你以为,她还需要我来藏她吗?”

    “闭嘴!”唐泽忽然吼道:“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她,你……”

    “她事实如此,又何需别人侮辱?”公主针锋相对。

    一道寒光,降魔尺唰地闪现。唐泽扬尺指向公主,一字一顿道:“闭,嘴!”

    公主顿一下,目光在烛光下悲伤而绝望,然而很快退去,她冷冷一笑,道:唐公子,是你没参透前世吗?还是我几世的痴情还比不上你与一个妖女几日的放荡?好吧,既然你如此绝情,我也不再强求……唐公子,现在,我非但要将宫月的情心化作我的十世修行,我还要将佛祖的情心一并得到!”

    说完,公主晃然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半个时辰之后,前院法坛相见,听我吩咐,唤回佛瞳,如若不然,你就准备和你的宫明永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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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法坛

    半个时辰之后,前院,月光幽冷。

    月华如光雾般洒满整个高而阴郁的法坛,周围呈八卦阵势端坐的白衣童子被映得衣色惨白。冷风飘过,白旗猎猎之间,万分诡异。

    洛陵公主伫立法坛之上,衣袂随风瑟动。

    “唐公子,请入法坛。”台阶一侧的萧挺俊脸冷傲。

    唐泽站着没动,投给萧挺的目光却是烈火迸射。此刻,他紧握的双拳已经热汗涔涔,他恨不能将对方在自己的拳下顷刻覆灭。

    然而终是强压怒火,他从这个满目轻蔑的少年身边缓缓行去,却发现台阶另一侧的小幽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神色忧郁。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唐泽不禁暗暗地想道。

    可他并没作停留,而是径直登上了法坛。阵风吹乱他的发丝,一片静默。

    洛陵公主看了看他,轻然一笑:“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随后她右手扬起,一道浮有佛瞳画像的灵符蓦地出现,抖然的如一片黄叶。

    她递过灵符,微笑道:“唐公子,朝天地三拜,然后燃烧此符,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宫明了,哈哈……”

    她转身一声长笑,退立旁侧,笑声之中得意而凄怆连绵。

    眼前,供桌上烛光静静地燃着。真奇怪,在如此冷风飘忽的法坛之上,烛火竟还能燃烧得这般安静。

    然而唐泽却似乎并未在意这一细节,他只是紧捏着灵符,久久抑制着内心的火焰,往事在心头瞬间涌动。是的,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他不知道他此刻的决定将会带来些什么。可他已经身不由己。

    按公主的吩咐,他躬身礼拜天地。拜毕,他将灵符轻轻抬起,向烛火靠去……

    “哎呀,小紫!”忽然,小幽朝院外大喊一声。

    众人猛惊,洛陵公主更是顿然神乱。

    “小紫?她怎么会来?”公主瞬间沉吟,朝院外凝目扫去,果见墙头处一溜紫光倏地闪过。

    柳眉倒立,公主即刻飘身追去。

    而就在众人分神的一刹那,小幽却陡然身形影动,唰地奔至唐泽,抓住他的手道:“快走!”

    未及唐泽回神,二人已然闪电般冲去了天空。然而却是一声闷叫,二人的头顶皆在半空处被什么猛地弹回,接着纷纷落地。

    目光惊乱之间,洛陵公主已在身旁朝他们冷然笑道:“小幽,我这月冥罡气滋味如何?”

    说着,公主仰天双臂开合,只见四周陡然围起一团大大的气团,将半边法坛紧然罩住。

    “月冥罡气?”小幽失声沉吟……月冥罡气,这个传说中洛陵公主独步天下的囚禁术,此刻竟真的出现了!

    小幽眼中即刻略过一丝绝望,她深知此气团易进而难出,乃是洛陵公主最为得意的绝学之一。

    “难怪刚刚供桌上的蜡烛能够御风而燃……”她惊恐地睁着眼睛,已经能感到阵阵逼近的死亡气息……

    洛陵公主站在气团之外,冷冷斥道:“枉我对你一番栽培,不想你却也背叛于我!好在,我早看出你心怀叵测,你的疑兵之计用得很不错,只可惜用在了我身上,也算是你瞎了狗眼!”

    顿然片刻,她又朝唐泽道:“好一个人见人爱的唐公子,你只知一心爱着宫明,可知又有多少女子甘愿为你丢弃性命?唐泽啊唐泽,快快去点燃你手中的灵符吧,或许,我还能饶小幽一命。”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幽为什么要阻止我燃烧灵符?看她的神情,好像燃烧此符便会带来什么天大灾祸似的,这中间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唐泽半坐在地上,已经顾不及身上的疼痛,他脑间的疑虑使他几乎心无旁骛。

    然而没敢再去多想,洛陵公主的警告绝非玩笑。他看了一眼小幽,她倒在地上的身子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唐泽赶忙爬起,忍痛重新来到供桌前面,灵符往烛火上一放,顷刻然了起来。

    “不要!”不可思议,看似微弱的小幽又突然腾起,身躯箭一般朝唐泽斜了过去。

    灵符被瞬间夺下,小幽拼命地扑灭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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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3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但灵符还是被燃去了一半。

    又忽见一道红光唰地冲进气团,小幽一声闷吟,血线由肩头喷薄而出。唐泽惊呼着接过小幽,目光却恐惧而愤怒地盯向气团之外的洛陵公主。公主阴然大笑,道:“小幽,我有心饶你,你却无心领情,也罢,既然你执意要死,我也便成全了你!”

    公主言毕手指再扬,指形变幻。

    “慢!”唐泽对着她的手指不禁失声,他已看出了公主的指法,那正是她上次在谷中刺伤小幽武斗自己时所用的血泪指!

    “好毒的女人!”唐泽暗骂一句,嘴上却道:“请公主手下留人,你别忘了,灵符还尚未燃完!”

    公主一怔,果然慢慢收去了手指,微笑道:“唐公子放心,只要你烧掉剩下的半张,我便立刻兑现我的诺言,并答应你不再伤害小幽半根寒毛……公子,请吧。”

    唐泽点点头,缓缓将小幽放在地上,忽又看见她流血的肩头和双目,便再次盯向公主道:“还请公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

    “帮小幽医好伤口。”唐泽决定赌上一把,尽管他预感到公主可能会反悔一切诺言。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无路可逃,他断不是公主的敌手,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萧挺了。

    洛陵公主轻然长叹,朝小幽说道:“小幽,你听见了吗?我要是能得到他的这番体贴,便死也瞑目了……”

    随后又道:“唐公子,只要你烧掉那半张灵符,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唐泽便不再多言,于罡气萦绕之中毅然走近了烛台。尽管,小幽在后面努力地扯一下他的裤角。

    烛光依旧静然,映在唐泽脸上,泛起幽幽的黄光。唐泽将灵符拿起,端详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于是,灵符再一次靠近烛火。

    然而烛火却突地灭了,因为一阵刺骨的风。

    “怎么会有风?”唐泽疑惑刚起,却听见一阵苍老的笑声破空而来:“血魅休得张狂,老夫来也!”

    唐泽回首仰望,只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原本密闭无间的月冥罡气便随之分崩离析。一刹那,法坛恢复原貌,寒风重又卷起。

    白光行影落定,便化作一位老者的模样。老者鹤发童颜,一身白衣,正是玄衣子!

    也是瞬间之内,另一道白光与绿光由法坛陡起,洛陵公主与萧挺一起出手了。

    然而却找不见对手。

    是的,玄衣子,唐泽,还有小幽,都在顷刻间消失无踪,仿佛融入了空气一般。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公主四周环顾,眼中是茫茫然一片不可思议。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玄衣子竟能那么轻易破掉她的月冥罡气,而且又去的如此之快!

    “难道,他又修成了什么上乘仙法吗?”她愕然地思绪着,于法坛之上久久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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