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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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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作者: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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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1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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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珍守着心中自给自足的天地,人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合时宜的存在着。

  我自幼不求上进,好读闲书,尤好以武犯禁的侠者书,每每以老庄之说消磨不多的血性之时,击剑任侠的豪气便会激荡起胸中骨子间的不甘和那份狂妄。这是西部剽悍的民风种在灵魂深处的烙印,虽然不适于现今所谓的文明社会,但总是顽固的相信,天地间不甘忍受平淡若水的生命、以及莫名的欺凌和压迫的还大有人在。自古春秋以来,在人世间不闻已久的侠义精神还会在一些默默无闻的人身上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传承,流淌。就象现今已沦落至如速食面一般的感情领域,依然有那么一些人注定要固守着真情实感。爱得不显山露水,悲伤也不露痕迹。默默的独自在一旁欣赏情感残酷与美的一面。他们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就如水晶玻璃饰品一样最易破碎。但他们仍以自己的方式深刻地领悟着情感的真谛,并像月亮的清辉一样几千年不变的沉默不语、宠辱不惊。他们和一些秉承着古老信条的其他人一样,坚信无论社会怎样发展,科技怎样发达,红尘怎样喧嚣,总还会有人不愿寻找速食式的情感,不愿雌伏在任何的压迫和挑战面前。

  潜龙勿用,易经乾卦初九的爻辞。被我窃用做网名转眼已有两载。而今回首来路,咫尺屏幕间物事纷扰,云烟聚散,期间心境浮沉,冷暖滋味令人慨叹不已,于莫名间,心海里总想留住一些岁月的痕迹。于是就有了这部小说的产生和继续。

  这部小说最早写于去年,基本完成了前五字的草稿,而后就一直丢在那里没动,直到前几天的一个偶然,被曝光于网络之上,多蒙读者不弃,便使我有了再为冯妇的勇气,再一次开始了游离在传统和现实之间的幻想和文字。自己也知道水平不够,文字粗陋,在这里还望看到以后文字的各位多多包涵、指教才是。

  我用的题目《临,兵,斗,(一作“洞”)者,皆,阵,列(一作“裂”),在(一作“于”),前》最早见于道家《抱扑子》内篇,后来我又在密宗手印中见到,好象是叫九字真言什么的,每个字都有相应的手印配合,结印的手法十分复杂,可惜我对密宗的心法所知不多,相信如果有密宗上师结印的话,一定很有力量,道门里对此九字的诀法我还没有见过,但以我看来,一定有相应的指诀,也许是自然出现过?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我以下的文字和玄学多多少少有点关连,在现代这个所谓的科技时代里,人们也许只有在文字和幻想里才有机会去想一想现实之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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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临字篇 回家


  方羽一回到自己临时租住的小屋,就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头栽到只铺了个床单和凉席的床上,抱着薄薄的小军被,任由汹涌的泪水沾满枕头,他不想发出声音,因为到现在,他从小受到的教育还能控制他,男儿流血不流泪!尽管现在离家千里,在这里也没有几个熟人,但他还是不想让人家听到他在哭、为了一个离他而去的女人和今天所受到的屈辱而哭!

  小屋里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木板床上的方羽早就停止了肩头的抽动,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趴着,修长健壮的身体绷的紧紧的,手指深陷在他最喜爱的薄军被里,浓眉下,平日里精光闪烁的眼眸布满红丝,盯着眼前的墙角,呆呆的发着愣,牙齿咬的紧紧的,他在想,他在自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他想要发狂,他觉得手指已经握的发痛了,但他不在乎,因为他现在的心里更痛!

  月光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上了窗口,慢慢的洒到床前,方羽这才动了,慢慢的爬起坐到床上,他觉得嘴里发苦,全身发软,身后的枕上泪水现出了一个大圈,零乱的头发下,他的脸上有点流泪后的狼狈,但神色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眼光随着月光慢慢转动,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一一转过,一张三屉桌,一把椅子,门口放着他随手买的洗脸盆和洗脚盆,然后是身后的床,不用看他就是闭着眼摸也能知道这些,他心里苦笑着想:“都住了快一年了,怎么能不知道呢”想到这,他心里一抽,眼光不由自主的掠向屋子中间的地面上铺着的大凉席上,那是一块两米见方的大草席,和他身下买来的竹席不一样,是用九块小席连成的,可以折成个小包带走。眼睛死死的盯着草席,他的脸上显出思念和神伤的表情,这是他走的时候,父亲唯一硬要他带上的东西,想到父亲,他的心不由又抽了一下,想起父亲一贯严厉的教诲和他出来之前的谈话:

  “羽儿,你一定要去找她吗?”

  “是的,爸爸,这次我一定要去”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的眼带桃花,田宅阔大,腰如蛇行,不是良伴吗?”

  “爸!”他羞急的打断父亲的话:“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讲这些,不错,根据你教我的相法,她是不能做良伴的,可我打心里就不相信这些,虽然我学了好多年!我只相信我的感觉,再说了,”他把头转向在一旁面带忧色的母亲,“妈妈,我不是咒你,根据咱们家传的紫微斗数来推你的八字,你是命带伤宫,太岁犯煞,应该活不过三十岁,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都二十一岁了!这证明这些东西是靠不住的!你说是吗?”

  母亲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转头向着他显得很不自在的父亲惊道:“廷轩,羽儿说的是真的吗?”

  这时方羽惊奇的发现一向泰然的父亲脸上居然有一抹赭色:“这,这,你就不要问了……”转过头,父亲急急的对他说:“好吧,你要去,你就去,我也不多说了,我们方家的祖规是二十岁后,可以自己决定自己怎么做的,不过练功用的草席一定要带上,另外在外面不许荒废功课,回来后我要考你。好了,去收拾一下吧。”说完父亲疾快的扫了在一旁发呆的母亲一眼,转身出了他的书房。

  “妈!爸爸答应了!妈!妈!”他高兴的叫着,奇怪母亲的发怔,“妈!你怎么了?妈?”

  “哦,你爸答应了就好,妈没什么事,你快去准备一下吧,我叫人去给你备车和订机票,你要带多少钱啊羽儿,两万够不够?”

  “妈,我不要拿那么多钱,你给我五千就够了!”

  “傻小子,五千那够啊,就拿上两万吧,不够到时候我再让人给你送去。”

  “妈,我要自立,不要用太多家里的钱,这次出去我要自己养活自己,不然回来让爸笑话!”

  “不行,我不放心,你就拿两万,最多我再不让人送钱给你就是了。”

  “好,那我就听你的。”当时心花怒放的他爽快的答应了母亲。

  想到这里,方羽的眼里又有了泪光,心里默默的叫到:“爸,妈,我给家里丢脸了,我错了。”但是眼泪倒底还是没有流出来。望着一屋的月光,他疲惫的心被想家的念头如潮水般的淹没,回家,!回家!他跳了起来,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家!”

  这个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钱他有,从家里带来的钱还有一万八千元放着没动,近十个月来他确实是在自己养活自己,还专门租了房,并且拿两千多预付了房租,还有这个月的薪水三天后要发,可是现在,他只想回家,钱对他对家里并不重要。

  是的,对他家来说,钱基本上不是大问题,他们方家在北方家乡的小镇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几代以来一直是小镇的望族,是医书传家的名门,虽然平时的他表现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在他的深心里,依然以自己的家族名誉而骄傲。他的心里现在疼的要流血:“只有我,让方家的人在千里之外蒙羞。”

  收拾完不多的几样东西,在书桌上留下给房东的便条和托房东转交的辞呈后,他的目光定在床头的小军被上,黄绿色的小军被平日里那么让他觉得温馨,可今天却是那么的刺眼!“拿去还给她吧,我不要留下她的任何东西”于是,他背起装着大草席的小包,仔仔细细的叠好小军被,灯也不开,就这样踏着月光,走了出去。

  下了飞机的方羽走在省城灯火辉煌的路上,呼吸着北方熟悉的空气,干燥中略带着清冷,感觉着全身的毛孔自由的收缩,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是我的家……”他不禁喃喃的说出这一句。

  现在已经是深夜三点多了,他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想找旅馆,不想睡觉,只想在无人的路上多走一走,去小镇的车最早是六点半的,他知道,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现在他反倒犹豫了起来,所以他早早的打发了从机场送他来省城的的士,想在城里先静一静再说。可在路上越走心里越乱,时间也过的越慢。

  “回家了怎么说?以后要怎么办?”走在几乎没人的街上,路灯拉长的身影投在四周。他恍恍惚惚走着。

  “吱~~!”一声急刹车把他从失神中惊醒,回头一看,一辆枣红色的的士就贴着他的后面不到一尺停住了,他往边上退了两步,喏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时急速摇下的车窗里探出司机的头,虽然路上照明不是太好,两个大车灯也有点晃眼,可他依然看的很清楚,是个中年人,瘦瘦的脸上脸色有点不正常的黄。

  “你娃没事吧?怎么走路的?不想活了?”是浓浓的乡音,他心里有一股暖意在流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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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走路往边上走么,你娃要小心点知道么。”说着车又发动起来,慢慢从挥手示意的他身边开过,看着渐远的车灯,他不禁失笑起来,看来把他给吓坏了!正想着,嗳?怎么又倒回来了?车停在他身边,那个中年司机推开车门侧着头叫他:“你娃上车吧,反正也没人么,去哪里?我白送你一程,不要钱。”

  “不,不了,谢谢……”

  “谢什么呀,我看你娃也不像坏人,一个人半夜溜达什么呢?快上来再说。”

  方羽心里一热,应了声就上了车,一进车门,方羽的浑身就不由的激灵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嗯?”他不由的惊出了声。

  “啊?”被他突兀的声音惊了一下的司机转头向着他:“怎么了?”

  他强笑着说:“没事没事,是我的包垫了我一下。”

  “哦,去那里?是不是找旅馆?”注意到他背上小包,司机就问。

  “不去旅馆,我回家。”

  等他说明要去的地方后,那个司机一下难住了:“离这有一百多公里呢,这这……”方羽一楞,马上明白了过来:“呵呵,车钱我付,你尽管走。”

  略显得有点难为情的司机说:“说好了要白送你的,你看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师傅,我俩就都不用客气了,你就跑一趟吧,现在也没什么别的车了。”

  “那倒是,那倒是……”说话间车已经出了省城上了国道。

  司机专心的开着车,方羽也闭起了眼用全部的灵觉去捕捉上车时让他激灵了一下的那个东西。

  一闭眼,一股冰凉凉的气机刹时包围了他,特别是眉心的祖窍,一跳一跳得。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灵觉去找那股力量的来源,灵觉一伸出去,就被那股凉凉的东西给包住,旋转着吸引过去,然后他的感觉在什么东西上一震,就断开了去,让全身毛孔竖立的那股力量也就不见了。但他隐隐掌握住了方向,睁开眼睛一扫,对身边的司机说:“师傅,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面前的遮阳板后面是什么东西?”

  “后面?”司机楞了一下,“那里没有东西呀”边说边伸手摸进遮阳板后面,拿出一个寸大的黑片。“哦!这是我上次陪旅游的客人去崆峒山转的时候在山上白鹤洞里捡的一块石片,上面有些怪花文和几个好象是字的东西,当时觉得好玩,结果也没人认得,就随手放到这里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嗳?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边说边把石片递给方羽,方羽忍着心跳接过石片,冲着司机笑了笑,并不说话。

  石片一到他手里,那股冰凉凉的东西忽然以比刚刚大千百倍的力量沿着两个手的手指进入方羽的奇经八脉,电光火石般的在全身各个主脉里运转三圈,在方羽还没来的及惊叫之前,汇聚到两眉之间,“轰”的一声,方羽便觉得意识和身体分开了去,全身如浸透冰里一样,动也不能动,偏偏意识清醒无比,感觉到从车厢四面八方涌进无边无际的凉气,透过全身的毛孔钻入他的经脉,转动一圈后交汇在眉心,然后又从眉心往里钻,钻入骨髓。是的,他觉得就是骨髓,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全身现在就象被冻到那里一样,痛的入骨,但一声都发不出来。冰冰的气流在骨髓里缓缓的前进,脸,脖子,两肩,胸腔,脊椎,胯股,两腿,时间像停止了一样,四周的凉气无休止的钻入身体,他的意识更加清醒,右脚腕上三个月前被扭伤的地方现在在冰气的刺激下又以比当初疼一百倍的感觉在发刺发涨,冰气在那里出来进去的转了三转后痛的感觉好象被冻住了,冰气继续缓缓前进,速度慢了许多,但全身进入的凉气却更快更急,运转的也更快,这时,方羽却奇怪的发现自己的呼吸好象停止了,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有没有在呼吸,只是全身也没有气闷的感觉。

  “我可能快死了”方羽有点伤感的想,自己从小练家传的华佗五禽戏和学中医针灸,对全身的经脉运行有相当丰富的了解,练气也有不俗的成绩了,已经能用外气感应一些东西,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和经脉运转方式,再说了,男人的气应该是阳气,热的,这是什么东西?就在他意识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股在骨髓里流动的冰气到了脚掌,一改刚才的缓慢,急速的在脚指和脚面上转了九圈然后聚成一个小球,冲向脚心的涌泉穴,整个脚心一麻、一颤,全身的毛孔也同时一闭,一股火样的热气自脚心冲起,飞快的顺着冰气刚走过的通道向全身穿去,转眼又汇聚到眉心,一冲一收一聚,“轰”的一下。“呀”方羽的意识又回到了身体。

  “怎么了?”一声惊愕的问话和车厢里亮起的灯光把方羽问醒。

  “没事,没事。”方羽有点尴尬的回答着司机的好心。

  “嗳?你的脸色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刚过了三分钟你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司机看着他的脸惊奇的问。

  “我的脸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你自己看,自己看,前面脸色差的象个病人才一会就变成这样了,邪门!邪门!”边说边把面前车窗上的后照镜向方羽这面拨转。

  方羽把手里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石片放到面前的仪表台上,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也楞住了,眼前的人还是自己么?小方镜里人像虽然有点变形,但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是方羽的脸,但是此刻让方羽楞住的不是他自己的脸,虽然他对自己的长像一向比较满意,也有许多人夸他人长的帅,但现在镜子里的方羽绝不是帅可以形容的,整个脸除了显得健康生动外,一双大眼睛,就象两个黑宝石,隐隐有宝光流动,深邃无匹,连带的整个脸色也居然有流光溢彩的感觉。他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孔,呆呆的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自己从那个伤心的城市来到这里,整整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也没吃东西,心情更是坏的一塌糊涂,虽然别人不说,但自己从一路上人们异样的眼神里也知道有多狼狈,怎么会这样呢?”

  “师傅,咱们还有多远?”从上车后他一直没往外看过。

  “还早呢,才走了不过七八分钟呀。”司机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后答到。

  “哦,”他苦笑着应了一声,心想,今天自己奇奇怪怪的大概让人觉得不对劲了,可自己何尝不是呢?是不是那个石片弄的鬼?他心里一动,犹豫了再三还是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石片。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暗暗的出了口长气,心里有点笑自己胆怯,他阻止了司机要关车顶灯的举动,仔细的打量手中的物件,从刚刚的经历中他已经知道手里拿的决不是普通的石片,仔细看上去,手里拿的就是块石片,通体暗青,也就一寸大小,两公分左右宽,五毫米上下厚,一面周边是阴刻的几道花纹,中间有个象小孩子的坐像。(这是他反复琢磨后的看法。)另一面只有阴刻的八个像字的划痕,他用足眼力仔细辨认。

  这时,一直在旁边冷眼看他琢磨的司机心里暗想,今天看来真是邪门了,半夜里拉上这个刚看上去倒霉十足的小年轻转眼就变的这么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他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有点毛毛的,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深的好像能把人关的里面,虽然不是很利,他苦笑着摇摇头,不愿再想那双眼睛,还在这里看那个石片上的字,能看得清楚才怪呢,自己在阳光下也看了半天才看到那几个象字的划痕,不过一想到这年青人的那双眼睛,他也不敢断定人家就看不到,他又想,就是能看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认不出来?自己刚捡到的时候还专门找了当中学老师的堂弟给看过,堂弟可是学校有名的才子呀,结果还不是不认识?还说了自己几句呢,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张口:“你娃能认的吗?不要浪费我的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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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方羽抬头笑了笑:“认出来了,是大篆,八个字是:“元婴赤子,维我心灯’”

  “什么?真是字,元婴赤子是什么东西?”司机虽然不想面对面前的这双眼睛,但是心里的一个谜团被打破的好奇使他不由的又问了一句。

  “我也说不好,这要回去问问我爸,他也许就知道了。”顿了顿,方羽一边把东西递过去一边迟迟疑疑的问道:“师傅,你……你这个东西卖吗?”说完话,方羽的脸上一片羞红,以他所受到的教育,如此去占有一件这样的东西在平时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只是今晚的经历太过奇怪,到现在他已经发现全身上下里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心里一片宁静,白天的事好象已经离很远很远,而且他的耳朵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眼睛能看到车前灯暗影里路面上的小石字,稍静一下能听到身边司机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能感觉到身边司机的胃里有黑影,根据他的医学常识他知道那是胃炎,很可能是浅表性胃炎。他完全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触震撼了,再加上他知道司机对手里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感觉,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玩意而已。所以他犹豫再三后问出了这句话,心里不知有多别扭了,他在想,只要司机有一点不愿意,他就立刻把这件事忘掉。

  “卖给你?你喜欢就拿去好了,我留着又没什么用,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你娃好学问啊。”司机毫不迟疑的回答到。

  方羽一听:“不不,你不知道这东西……这东西……”方羽发现实在没有办法把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用一个普通人能明白的话讲给司机听,他知道,如果他老老实实的把刚发生的事告诉他的话,司机肯定会把他拉到精神病院去的。他心里念头转了几转后有了决定:“那好,师傅我就收下了,不过不能白要你的东西,这样吧,我身上现在带的钱不多,还有……”他心里算一下,“还有一万六千多元,我全给你了,就当我买了它,你看行不行?”

  “什么?”

  “吱”的一声正在行进中的车猛的刹住了,那个中年司机转过头,眼睛绷的牛眼一样大:“一万六?一万六买这个小石片?”司机扫了仪表台上的东西一眼,惊奇的问。

  方羽笑着点点头:“是啊,一万六,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到家了再给你一万怎么样?”中年司机怪怪的上下打量着方羽,忍不住心想,这么好的一个年青人原来有病呀,怪不得半夜里在街上乱转呢,于是他忍不住问:“年青人你现在身体没觉得什么吧?头疼不疼?”

  方羽闻言一楞,哭笑不得的说:“师傅,我没有病,我本身就会看病,我是说真的,这个石片真的很有价值,你要不卖我也不强求的。”司机听了看了方羽半晌,又拿起石片看了半天,才惊疑的问:“你真的没病?这个石片真值一万六?”

  “我真的没病,石头也确实值很多钱,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没什么用。”方羽诚恳的说。

  “那好,我卖给你了,一万六!”司机肯定的说,“不用再加钱了,我本来是要送给你的,只是也不瞒你说,一万六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真是不好意思的很,”

  “我明白!我明白!!”方羽一边安慰他一边拿出钱包,把里面的一万六千三百多元全给了司机:“那三百是车钱,你点点。”

  司机一边接钱一边连声说:“不用点。不用点了,车钱怎么还能收你的呢,不用了。”又数了三百连石片给递过来,脸上红红的很激动,方羽见了,也知道再推辞不好,于是就接过钱和石片:“那就谢谢你了,咱们走吧,”

  司机高兴的说:“真是贪财,真是贪财了,这就走这就走。”边说边动了起来。

  方羽把石片合在掌里闭起眼,开始仔细体会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麻麻亮的时候,方羽从深深的定境里睁开眼,远远的看到家里小楼上的风铃,终于到家了!

  临界

  方羽懒懒的合上面前的书,坐着发起呆来。

  回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在父母的刻意回避下,他很轻松的过了关(不用细说为什么突然回来的原因)其实如果他们要是追问的话,他也准备一一说清楚的,可没想到父母只听了他说因为他想家所以回来这么牵强的理由后,居然再没有追问,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反倒是父亲对他在路上的奇怪经历却问的很详细。除了和母亲一样觉得有点惊异之外,好像神色中还有些凝重和不安,还专门给他切了半天脉,发现他除了脉搏强劲,缓慢有力之外,一切正常,当时父亲还不放心,用上了他很少的气脉诊断术,(气脉诊断术是方家家传切脉中的绝技,需要用术者有深厚的内功修养和精湛的医学水准,俗称的悬丝诊脉就是气脉的一种表现形式)结果发现居然测不准方羽的脉。他的内气一沾方羽的手,就忽然象泥牛入海一样消失不见,如果太用劲的话还会被方羽体内的一股力量反弹,让他震撼不已。无奈之下又把那个石片要过去仔细研究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不死心之下又照方羽说的把石片合到掌里用本身的内气去感觉,结果除了似乎感到里面有股强大的力量存在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莫名之下,只好郑重的吩咐方羽暂时不要再接触这个东西,也不许练家传的五禽戏,看看自己身体的反应再说。还专门让十分担心又十分高兴儿子变化的方羽母亲去找了块红布把石片给包起来放到方羽的书房。方羽的母亲一听老公要她找红布,立刻就完全相信儿子身上确实发生了很惊人的变化,那个石片也确实有什么古怪。本来她还觉得儿子是在用这件事搪塞他突然回家的原因,虽然儿子看上去神采奕奕,一双眼睛也变得深邃无匹,那是她活了这么久所见到的里最明亮最动人的眼睛,使得儿子整个看上去充满了慑人的魅力和说不上来的潇洒。尽管这样,她和丈夫从儿子突然回家的事上也大概的猜到儿子的经历,但是她一点都不担心,以前的儿子就已经以英俊帅气的模样和十分优秀的人品和学识倾倒了无数小镇上的姑娘和方家一些世交的闺秀,虽然这次儿子好象是受了点打击,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对儿子去找的那位姑娘也没什么好感,虽然她自己没见过,但她很相信丈夫的眼力和相法,因为在她嫁给丈夫的二十多年里,他没见过丈夫看错过一个人,虽然有些事当时大家还不太相信,但事后无不一一应验。虽然这次儿子离家她没有反对,那只是不想让孩子着急和难过而已,另外也想让儿子出去见见世面,所以就放他去了。事后她问丈夫儿子此去结果如何,看到丈夫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她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开始担心从没受过一点挫折的儿子受不了这个打击,没想到回来后居然没什么事,儿子反倒变的更让人喜爱了,虽然刚说的奇事让她觉得有点怪异,但她只当是儿子的不如意和乱花钱的借口,心里还深怕丈夫为此而教训儿子不懂事,没想到丈夫这么重视这件事和那块石片,居然连五禽戏都不让儿子练了,这可是方家很少有的事啊,平时除了病了或有事发生逼不得已外,他们父子是每天必练的、所以儿子这次出门还专门带了一块练功用的席子,没想到现在丈夫不让儿子练了,而且居然让她把那个石片和家里祖传的一些东西一样拿红布给包起来,这说明那个石片确实有不同寻常的问题,不然丈夫不会像对家里的那些灵异的东西一样对待它的。想到这里,她开始真正担心起了儿子来。

  转眼都一星期了,父亲每天来看他,给他切脉,而且第二天就告诉他居然用紫微斗数都算不出他的奇遇到底是好是坏,开始时连卦都立不了,三次之后才立起来。这在他父亲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母亲也每天几次的来专门看他,虽然脸上还和以前一样带着笑,但目光中日见浓郁的忧色绝瞒不过他,毕竟母子连心。更何况现在的他触觉是何等的灵敏,这几天他发现只要他专心,他就能听到小楼里另一端父亲一直到深夜的翻书声和母亲的叹息声,他知道父母都在为他的事伤脑筋。这让他感到很不安,虽然他自己感觉很好,简直是非常的好,每天都睡的很少但不觉得困,不喝水也不觉得渴,口中始终有微甜津液,饭吃的少了很多但精神抖擞,对味道很敏感,喜欢吃淡一点,除此以外,就是睡觉好象不做梦了,早上一睁眼人就很清醒,不像睡了一夜的人,不过有点事好象很起怪,每天睡醒的时候他基本听不到东西。等睁眼后才会听到耳朵里砰的一声轻响,各种声音才会立即传来,再过一会鼻子根里也会响一下,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搞的。

  每天就这样闲待着也不是办法,他自己也很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以免得父母再担心。

  他从第二天起征得父亲同意后,把家里珍藏的有关炼气和各类和他觉得和这类奇事有关的一些书全搬到他书房里研究了起来。可是看到今天,不管是炼气的《周易参同契》还是《悟真篇》《黄庭经》,还是说怪论神的《山海经》《搜神记》里,他都没找到答案,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学了不少炼气的道理,还把他对道家的兴趣给引了出来,这两天他反复的看《道德经》和《庄子解》,另外对偷偷拿来的《云笈七畿》更是兴趣十足,在看这些书的时候,他还发现自己几乎是过目不忘了,记忆力好的惊人。不过他已经不见怪:“也许也是那天给弄的。”他这么想着。

  但是天天看书,也很气闷,另外,他对那片石头和自己的变化已经能接受了,好奇心大增,“也许多试试就知道。”他心痒的想,“今天又是十月初一,书上说不是最适合练功吗?对,等到父亲去睡了我再试试。”他心里暗下决心,目光停在他一星期没碰过的包着红布的石片上!

  终于到子时了,方羽悄然换好练五禽戏时穿的练功服,在书房里铺开大草席,解开被红布包着的石头,拿起石头,放在左胸的口袋,关了灯,真正开始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的经验路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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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兵字篇 奇境


  踏上草席,方羽深深吸了口气,往席上一扑,准备开始练五禽戏,虎距还没开始,眉心一颤一热,一股温和又强大的力量迅速从眉心顺着脊椎射到脚底,又从脚底传到眉心,“轰”的一声,方羽又进入那天在车上的状态,不过从四面包围他的在感觉里已经不是凉气,而是清新的气劲,说不上凉暖,劲气在身体里转了九转,又从眉心顺着鼻梁而下,到达口里,舌尖一酥,满口皆是甜中微微带酸的津液,气劲顺口而过,喉结一颤,迅速落到两乳之间,停住不走了。说来话长,但对方羽来说,只是心神一惊的功夫而已,等到心神定住的时候,两乳间停住的气劲又开始了转动,先顺着左右方向往左传,方羽此时心里也有了计较,不去管它,看它能弄出什么情况来,所以就一味只让感觉跟着它,也不去管它,他自己此时已经忘了他是半趴在草席上的。

  气劲转动的越来越快,全身的毛孔也好象越来越大了,此时的方羽口鼻的呼吸已经停住,“八,九,十……”方羽在心里默数到三十六圈的时候,气劲一转,又开始往右转,转眼又是三十六圈。就在最后一圈转完的一刹,方羽觉得全身毛孔一闭,全身一软,脑际一震,对身体的所有感觉消失,只有一点自我的感觉,在无边无尽无天无地的虚空里飘荡。逍逍遥遥里仅存的神识微微有点发慌,虚空无限延伸,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更慌!

  此时的虚空远处开始旋转起来,越旋越快,象个黑洞般有力的吸着灵识,神识自觉的反抗着,旋涡的引力越发强大,灵识渐渐被拉了过去,就在天旋地转将要掉进黑洞之间的关头,灵光一闪,“元婴赤子,维我心灯”刹时间,本体中一点红光亮起,迅速长大成一个大光球,一道眩目的激光射出,击中黑洞的中心,黑洞破碎,引力消失,神识也如找到家的浪子一般,随着回收的激光返回,滋的一下,如鱼得水般的与红光融为一体,天地顿时宁静一片,神识随着光球慢慢的缩小,变成一个寸大的光球,红光渐渐越转越淡,若有若无的发出光晕。然后定住。

  天刚刚发亮,方廷轩就悄悄的起身了,看着床上熟睡中还面带忧色的妻子,心里不由的感到难过,这些天来,为着儿子身上发生的奇事,她真是受了不少煎熬,连睡梦里都在担心。“唉”想到这里,方廷轩不由的叹了口长气。

  “怎么了廷轩?是不是羽儿出事了?”一声惊问打断了他的沉思,抬头一看,刚还在熟睡的妻子已经被他的长叹给惊醒了,正半坐在床上紧张的看着他。他略感到歉疚:“小慧,对不起惊醒你了?羽儿没事,你放心再睡一会吧,这两天你太累了。”

  “哦,羽儿没事就好,我也不睡了,过去看看羽儿怎么样了。”说着就起身开始穿衣。方廷轩知道自己拦她不住,就慢慢的扣着上衣的纽扣等她,他自己也是想早早过去看儿子的,不知怎得,昨晚他睡的很不踏实,老觉得好象有事要发生,刚起床的空里,他暗暗用马前课算了一下,却是流连,难道今天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事吗?最近自己引以为荣的术数好象失灵了,他心里有点狐疑,苦笑着想。

  夫妻俩匆匆梳洗过后,轻手轻脚的推开儿子的卧室门。“嗳,怎么没人?”走在前面的方廷轩惊奇的说。

  “我看看……”妻子急着把头伸了过来,“他没睡觉跑那去了?”话音里带着哭音。

  “到书房去看看,他可能也起来了。”方廷轩怜惜的拍了拍妻的背。

  “嗯……”一转身,她急急的在前向书房走去。

  “看来羽儿让她紧张了。”边想着边赶紧追着快走了几步。

  书房的门轻掩着,快到门前的时候,前面急行的妻子忽然停步,“怎么了?”他奇怪的对正伸着头向四周猛嗅的妻问。

  “你闻没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有点……有点像檀香?”妻子不肯定的问他。

  “香味?檀香?”他觉得有点奇怪,也伸头向四周猛嗅,果然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香味,很象檀香,但比他闻过的檀香味要清新的多,“和檀香有点不一样,好象……好象是书房里传来的。”他迟疑的说。

  “就是羽儿书房里传出来的,他在书房。”走在前面的妻子肯定的说。

  走到书房门口,妻轻轻敲了敲门:“羽儿,爸和妈来看你了。”连敲了两次,里面没人应声,香味更浓了。

  方廷轩心里稍有不快:“这孩子怎么今天这么不懂礼貌?连母亲敲门也不开。”眉头皱了起来,上前轻轻拨开妻子,目光掠过妻子哀求的脸时,心里一软,重重伸出的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啊~~”他和妻不由的同时惊呼了出来!

  ※※※

  一片混沌中,神识如归来的浪子,紧附着红晕,依着缓慢悠长的涨缩,也不知过了多久,红光又盛,虚空中仿佛全是红光,整个也随着红光的节奏涨缩,灵识跟着四面延伸至无穷无尽。红光盛到极处,渐渐转成白色,虚空里大放光明,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满灵识,又不知过了多久,白光慢慢转成青色,欲滴的翠青色……翠青色又转成黑色,绝对的黑色……最后转成金黄色,黄光在涨缩在收缩,灵识转强,黄光缩至寸许的大小,灵识大盛,和黄光融为一体。黄光定住。

  方廷轩刚刚把书房门推开,夫妻两人就被眼前青蒙蒙的书房给吓住了。平日是光线充足的书房里现在整个被一团青光给充满着,连窗口里照进来的阳光此刻也青蒙蒙的,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沁人的香气。定了定狂跳的心,方廷轩揽着微微发颤的妻子,定睛一看,青光是从地上草席上趴着的儿子身上发出的。

  “羽儿,你怎么了?”看到趴在地上的儿子,妻子惊叫着扑了过去。

  “不要。”他跃起一把拉住要扑到儿子身上的妻子。

  “你干吗拉着我?放手。”平日里柔弱的妻子象疯了一样差点挣脱了他的拦阻,他手上一用劲:“小慧,你冷静点,听我说,儿子没事,你冷静点!”

  “没事?”妻子稍微冷静了下来,转过被青气笼着的脸和两行清泪。

  “嗯,可能没事,你别急,让我看看他,相信我!”看到妻子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他轻轻走到儿子身边蹲了下来,香气更盛了,儿子的前额紧紧的贴在草席上,看不到脸,左手伸在头前,手心贴地,右手掌心朝天,两只腿绷的直直的,光是脚尖着地,看不到身体有呼吸的痕迹,全身被一种奇异的青光笼着,身上发着清香。‘怎么会没有呼吸?难道……’方廷轩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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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廷轩,怎么样了?”跪趴在一旁紧盯着儿子看的妻子面无人色的问他,他缓缓摇了摇头,一咬牙伸出手摸向儿子的脉门,手竟微微有点发颤,一挨到儿子的皮肤,方廷轩的心顿时宽了下来,有体温,他向紧张的看着他的妻子笑着点点头,妻子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跪坐到地上,手不自觉的向儿子的另一只手摸去。

  “不要动他!”他用眼色阻止妻子。嗳,怎么这么慢?他在凝神默数了儿子强劲的令身为名医的他吃惊的脉跳后,楞住了。一分钟竟然只跳了四下,再细细一品脉理,肝气特盛,他心里微微有点明白了,就在这时,笼在儿子身上的青光慢慢转浓,浓到开始发黑,脉跳的更慢了,现在是肾气大盛,诊脉到现在他心里大体有底了,站起身,硬拉着迷惑不解的妻子出了门,轻轻合上房门,才对急的快要发火的妻子说:“羽儿现在很好,非常的好,他在练气,没事的。”

  “练功?练什么功?我看你练了一辈子也没见你这样啊,还浑身发青光,这是什么功?儿子现在怎么象晕过去了一样?”

  方廷轩有点尴尬的说:“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功,不过发光我倒能说上一点,根据黄庭经和另外一些书上的说法,练气到一定程度后,五脏各自对应的气就可以通过内视看到,青色是肝脏的气色,刚才羽儿的脉动里就是肝气最盛,不过怎么会让他全身发青光这我也说不上,至于没感觉那是他在入定,六识全关了,所以就和晕过去了一样,但是……”

  “怎么了?”看着妻子又紧张起来的神色,他无可奈何的苦笑着说:“我没看到儿子的呼吸,你呢?”

  “我也是啊,刚才怕死了,不过怕打搅你诊脉没敢问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对儿子有危险?”

  方廷轩思索着摇了摇头:“因该不会,羽儿的现象好象是书上说的胎息。”

  “胎息?是怎样的?”

  “那是一种练气的方式,就像人回到母胎里一样,不用口鼻而是用全身的毛孔呼吸。”

  “哦,明白了,这些你也会吗?我怎么没见你练过?”

  “我不会啊,全是书上看来的,现在世上真能练到这种状态的人不多了,我不行的。”

  “是吗?那羽儿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在想啊,可能是那个石片在作怪,不过现在羽儿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等他醒了再问他吧。”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这我说不上,书上说以前的高人一入定要好多天,少林的达摩祖师据说面壁了九年。”

  “啊?九年?那羽儿……”

  “不要太紧张了,我想羽儿一两天就醒了,你别胡思乱想,不过他自己不醒我们不能去打搅他的,不然他会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气走岔,走火入魔等等,就象我练五禽戏的时候不能让人打搅一样。”

  “哦,知道了。”

  “嗳,你闻闻,香气好象变了,这是什么香味啊,真好闻。”

  “就是啊,闻起来人的全身都很舒服呢。我好困呀。”

  方廷轩看着摇摇欲坠的妻子怜惜的说:“那还不快去再睡一会?来,我扶你去休息!”当他把还没到床前就已经睡过去的妻子扶到床上躺下后,心里觉得有点惊奇。

  方羽的母亲一睁眼给吓了一跳,怎么天都快黑了?自己一觉怎么会睡了一整天,这在她来说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午饭也没做没吃,“现在好饿啊!”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床铺,一面自己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饿,好象三天没吃了一样,羽儿……一想起儿子她马上就忘了自己的事,急急忙忙的就往儿子的书房走去。

  走到走廊,看到丈夫围着围裙正推开儿子书房的门伸头看着,她压下心头的歉意和一点点好笑,(从来没见过丈夫系过围裙,突然看到心里有点怪怪的,想笑)也伸头过去看:“他醒了吗?”

  “还没。”

  “羽儿怎么坐起来了?怎么开始发黄光了?”她对面前的变化不解的问着丈夫。

  “不要看了,出去给你说。”丈夫轻轻关上门,“你睡够了吗?”

  看着丈夫微微带笑的脸,她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叫醒我?午饭你怎么吃的?”

  “哦,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了,午饭我自己随便弄的,晚饭我也快做好了。”

  “你今天没去医院吗?”(丈夫是小镇上唯一一家医院的院长兼主治中医师,平时忙的厉害)

  “今天休息一天,家里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啊,我怕把人给治坏了。”

  “对了,羽儿不是坐起来了吗?你怎么说他没醒?”

  “他不是坐起来的,他是飘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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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飘起来?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是,绝对不是看错了的,咱们儿子在中午12点的时候忽然开始动了起来,我以为他要醒了,推门进去正要叫他,可忽然看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我想也许还没收好,就没出声,没想到他不是站起来,而是全身就这么飘了起来,身上黄光大涨,就象个光球一样升起来了,我当时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他飘起一米左右,然后缩手盘脚的成现在这个样子,浮在空中大概有四五分钟,然后黄光开始往里缩,他的身体也慢慢落到地上就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愣了一会就又出来了,我出来一看表12点10分,然后整个下午,我都觉得头有三个大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丈夫苦笑连连的脸,觉得自己的头现在比丈夫的还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这话要是别人说给她听,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有毛病,可是现在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丈夫在这样的情况下给她说的,而且又是发生在她们最关爱的儿子身上,她的头一下就蒙了,她知道丈夫从不在这类事上乱讲,虽然他也喜欢搞些在她看来是神神怪怪的事,但从不乱讲。“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无意识的从嘴里呢喃着。

  方廷轩看着陷入迷茫的妻子,爱怜的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不要担心,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咱们的儿子要成仙了,呵呵~~”他无奈的笑着,自己也觉得理由实在很勉强。

  长长的出了口气,她点点头:“反正都这样了,只要儿子没事,他飘就让他飘好了,儿子要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话到此处她有想哭的感觉。

  方廷轩搂着妻子的肩,坚定的说:“儿子不会有事,我肯定有什么奇妙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了,虽然咱们不理解,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事。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安下心来等待,等咱们的儿子醒来!”

  方羽入定已经有九夜九天的时间了,除了第一天看到他从趴着飘起来变成坐式外,其余的几天里方廷轩和妻子再也没看到儿子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第三天的夜里儿子身上的黄光消失、第六天中午脉跳变成一分钟一下外其余和个死人没什么两样,要不是方廷轩还能感觉的到儿子的体温和对古老神秘文化的坚信,他自己都要先于妻子而崩溃了。妻子从第七天开始已经不吃不睡的熬了两天一夜了,就呆呆的坐在书房门口,任他怎么劝也不听,痴等着儿子醒来。到现在他自己也不知怎么是好,只好陪着妻儿苦熬。

  前几天他还想着实在不行就找几个对练气大有研究的世交请教一下,可好几次拿起电话不由又给挂断了,他实在没办法给别人说儿子的变化,再加上他一想起现在国家对伪科学的声讨,他就没有勇气让别人知道儿子的事,毕竟他也是在多次的运动中的过来人,保护儿子的本能使他没有对外人说一句儿子的事。为了保密,他请了自他当院长十五年来的第一次半个月的长假,到今天他自己也觉得快要心力交瘁,支持不住了。

  小楼外的天空一改近来秋高气爽的景象,从早晨起就浓云密布,阴沉沉的低压在人心上,就象现在自己的心情,低落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已经苦候了儿子九天的母亲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从前天到现在她觉得脑子和全身一样麻木了,一片空白,她自己也不知道坐在书房门口有什么用,可不坐在这里又能去那里呢?她不知道!

  “嘎”一道闪电伴着震耳的霹雳在空中闪过,一时间整个天地被闪电霹雳占据,炸雷象疯了一样响个不停,一阵紧过一阵的大雨象天河决堤般狂泻而来,小楼好象要在闪电霹雳里倒掉一样发颤,黄昏的时候天已经整个黑下来了。

  方廷轩夫妻俩就在雷鸣电闪的一刹间一起跳了起来,就在雷响的一刻,他俩都同时看到儿子如雕像般不动了好几天的脸上有了动静,就象一个熟睡的人将要醒来的那种表情。夫妻俩冲到儿子面前,借着又一道闪电的亮光,看到儿子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羽儿……”两声惊雷也压不住的呼声一起在方羽的耳边响起。方羽微笑着点头并不说话,本来合置与小腹前的双手纠缠着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灵动无比的往头上升起,全身骨节一阵乱响,双手到了头顶又以违反生理常理的方式做出各样手势从脑后交错而下,面对着惊异莫名的父母,方羽紧盘的双腿也怪异的开始站起。双手分开,绕过腰际四指紧握拇指按在脐下,长长的吐了口气:“爸,妈,你们好!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方羽看着神情兴奋而面目憔悴的父母,自在圆融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从母亲刚才激动的叫嚷里他知道自己竟然定了九天九夜,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感觉里只是一会儿,在刚才收功的过程里听到外面雷鸣电闪,自己也不过认为最多过了一天而已,没想到已经过了九天九夜了。他一面不自觉的想着几天来父母的担心和煎熬,一边回答着父亲的问话:

  “自从黄光定住了后,我的感觉好象完全消失了,就随着黄光的伸缩不动,过了一会后黄光没有了,感觉又出现了,后来额头前一片明光,在那里我看到自己,后来又看到自己的内脏,再后来我又看到一些图象,好象是我很小时候的一些事,后来我又觉得自己象要回到母亲的胎里,当时一片黑暗,我的全身好疼,感觉身体好象要裂开了一样,就在我快要疼得忍不住的时候,忽然全身一松,好象掉进了温水里,舒服极了。”

  说到这里,方羽深看了母亲一眼,对父亲说:“爸,我等会有话要单独和你说。”看到父亲点了点头答应了,又对着微微有点狐疑的母亲笑了笑,接着说,“后来我又觉的我变成了一个古代……嗯,好象是清朝的老道,整天在山里修炼,好象对咱家里藏的那类古书很有研究的样子,呵呵~~”对着听他说自己变成老道显出不太高兴样子的母亲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轻笑了两声后接着说,“又后来我自己好象又变成个读书的年青人了,好象天天在读什么四书五经什么的,后来好象还当了官,又后来我又变成个大将军了,好象很厉害的,打仗。就在这时候我好象很累了,眼前又一黑,回到我练功的图象了,但是这一会儿我看到的是一些很让我难受的事,恐惧,害怕,伤心,失望等等各种各样让人受不了的事。”

  说到这里,方羽神采飞扬的脸上沉重下来,被他的话听的目瞪口呆的父母不自觉的互相交流了一下会意的眼神,儿子肯定是想起这次感情受挫的事了。方羽停顿了一下,又说:“就在我心里难受的快要发狂的时候,幸亏这个‘天心灯’又发出红光把我给罩住了。”他伸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那个石片。

  “你怎么知道它叫天心灯的?”母亲好奇的问。

  “我也说不上,刚我想起它的时候这个名字就不由自主的叫出来了,真是奇怪。”方羽有些诧异的抚摩着手中的石片,现在摸起来是那么的让他觉得亲切和舒服,感觉上就象和一个亲兄弟在交流一样。

  “以后就叫它天心灯好了,后来呢?”父亲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后来,后来我慢慢想通了这些事,心境平静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好象获得新生了一样快乐和自在,结果这些图象就看不到了,后来我的眼睛、鼻子还有耳朵好象还有心脏都大大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头顶又大震了一下,天地好象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我好象心里忽然全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又好象什么都不明白,我现在也说不好。后来我感到房子里的那些书里有好多东西很吸引我,然后我就想那些书了,结果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好象很容易了。当我刚想完的的时候,忽然感到天在打雷,于是就醒了,看到你们本来想开口说话,结果感到一口气顶在喉头,全身被一股力量催的很难受,手脚不由自己的动了一会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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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完儿子的天方夜谭后,方廷轩夫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楼外连绵不断狂响的雷电也劈不开他们心头的迷惑,本想着儿子醒了就能明白一切,结果现在头更大了,不过看到儿子一切无恙,俩人的心总算放下了,心里的重负一旦放下,方廷轩到还没有什么,方羽的母亲就觉得全身骨架要散了一样难受,在酸痛的折磨下她不由的哎呀了出来,。

  父母亲的憔悴样看在方羽的眼里,他心里很不舒服,这时小楼外有一道闪电惊雷响起,“有了……”灵光一闪,他把一直在手里把玩的天心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在父母惊疑的目光里长身而起,左右手分张如抱球,眼睛一眯,口里小声念道:“雷公电母,听我号令,雷走阴脉,电穿阳路,五行运转,万化定基!敕!”随着最后一声轻喝,客厅里的几盏荧光灯同时灭了下来,一声霹雳之后两道夺目的光华在方羽父母的惊呼声里穿窗而入,钻进方羽伸张的双手里,一时间方羽的整个身子象透明的一样发起银光,眯着的两个眼睛也睁的大大的,双眼里仿佛也在冒出光芒,整个客厅里流光溢彩充斥着灼热的气流,就在方廷轩夫妇惊叫声还没落下之际,电光消失,方羽身上迅速暗了下来,客厅里几盏灯一闪后全部亮起,一些仿佛恢复正常。

  方廷轩刚要惊问的时候,就见方羽环抱的两手伸开,往他和妻子身上虚虚一按,口中又是一声轻喝:“还!”立时方廷轩就觉得自己好象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出不了声,一股温热、浩然、不可抵御的力量迅速从头顶直冲而下,所过之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象被热水泡酥了一样,舒服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方廷轩不由的呻吟了出来“哦~”。于此同时他听到妻子也发出同样的声音,气劲在身上回旋了三转后他又看到方羽两手变成握拳喝了声:“定!”他觉得气劲会聚到腰后命门处停住了,象一团火一样温暖着全身。控制住全身的力量消失无踪,这时他才发现全身冒汗,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妻子,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有汗,精神看起来比刚才好了许多,他自己也觉得精神抖擞,一扫前时的倦意。

  “儿子,你刚才做了什么?”方羽的母亲懒懒的问他,方羽坐在沙发上略带不好意思的说:“妈,看你和爸为了我精神和身体都不太好,刚好我想到前面看过的《道家*七步尘技*咒道》上有个雷火咒,说是可以用雷电的能量来治疗和补充人的身体,我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用上了,不过很奇怪,我以前看的时候也试过,一点用都没有,怎么这次一下就这么灵了?而且效果比书上说的要强了不知多少倍,书上说头一次最多能让采雷电的人感到温热,没想到刚刚我的身体热的好象要燃烧起来了,现在大部分的能量还收在我的脚底,给你们传过去了还不到千分之一呢,你们现在是不是感到全身暖洋洋的?对了,妈,我看你现在可能需要睡一觉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猛一补,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我看你要睡三天三夜才能完全吸收。”

  方羽话音刚落,他母亲就迷迷糊糊的答应着靠到方廷轩的肩上睡过去了。父子俩相视一笑,合力把她弄回卧室睡好,方羽本来要父亲也休息,他刚才虽然没说父亲,但他知道父亲其实也需要大睡两天才能完全吸收进入体内的能量。一直以来以为父亲身体很健康的他在刚把能量传进父亲身体里时碰到的一个状况就证实了他心中的一个问题和他刚才看到但心里存疑的一个现象,所以他前面说要和父亲单独说,不过现在他想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一时。没想到父亲反而给他了一个要和他说话的手势,于是他就悄悄的跟在父亲身后,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在自己惯用的藤椅上坐稳后,方廷轩百感交集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连着几天来儿子身上的一系列变化如天风海雨般突如奇来,大大超过了自己的感知领域,情感和精神方面的冲击实在无法使他安然睡去,虽然现在全身懒洋洋的就想去睡,但他还是坚持着要把心里的话说完后再去休息。

  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的面容,方羽知趣的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近来的变化实在匪夷所思,自己也觉得有许多地方还茫然不解,所以他深刻的理解父亲现在的心理。父子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方廷轩回过神来了:“小羽,你对自己的变化怎么看?”

  “爸,我也觉得有许多地方还不明白,不过就现在来看,我好象大概明白一点,应该是从天心灯被我碰到后开始的,它里面好象储藏了现在已经看不到了的一种练气的方法和巨大的能量,能使和它有缘沟通的人迅速的在短期内达到那些丹书气经上的最高状态或许更高明一些。”

  “你怎么明白这些呢?你看那些书也不过几天。”方廷轩忍不住打断儿子的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怀疑的,但是只是想着儿子可能进入了一种比较高深的气功状态,没想到儿子居然说是超出了最高的范围,那不就成仙了吗?自己虽然没有去专门研究过那些书,可平时有空也是经常看的,书里面那些金丹练成功后的种种说法在他看来就是神仙了,所以忍不住打断了儿子的话。

  “是的,我是只看了几天,不过我前面不是说过我在最后的定中被这些书里的有些东西吸引了吗,其实当时我看到的是各种光,图象和一些符咒。我仔细一看的时候,书里大多的功法和相应道理就明白了,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好象我原本就对这些很熟悉一样,还有许多在书里残缺不全的东西,当时也自己就在感觉里给补上了,而且当时隐隐的我还有个直觉,这些不是我最终想要的,还有,我在定中黄光结于两乳间,本应是内丹落于黄庭的状态,但是最后却在头顶的光明中溶掉了,而且头顶大震出现光明的时候,照丹书上说是应该元婴出窍了,可我却没有啊。”顿了顿,方羽又说,“就象刚才的雷火咒,书上说先要画符、念咒还要观想后才有效果,但刚我的状态你也见了,我只是念了一下咒,伸手就采了,而且我只念了第一步的咒法,但是采到的能量和出现的功态已经远远超出雷火咒最高层次的第三步功境了,照我现在的想法应该是连咒都不用念了,我一想直接就可以采了。”

  说着方羽就坐在椅子上伸出了手,就在方廷轩刚要阻止时,两个光球迅速把方羽的两手笼住,书房里刹时象亮起了两个太阳。方廷轩本能的一闭眼,心里怒火狂起,这小子快要翻天了,明知他母亲刚睡,自己也已经成惊弓之鸟,还要在这里卖弄什么法宝。就在心念电转间,他发现预期中的霹雳巨响没有出现,书房中的温度也没有飙升,自己的眼睛更没有刺痛的感觉,大奇下他睁开眼睛一看,方羽的两手正在落下,书房里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一样,自己的两眼也没有象平时看到强光后那样眼前发黑,在惊奇之下“嗯!”他重重的闷哼了一声。

  方羽一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父亲不高兴了,他连忙说:“爸,对不起呀,不过我现在已经会控制了,以后不会出现声音和别的变化的。”

  “好吧,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卤莽,会吓到人的。”

  “好的!我知道了!”

  “对了,你刚才采的怎么成光球了?是不是比前面采的少了?”

  “不是的,爸,比刚才的多了近十倍,所以成光球了,不过我已经会控制了,所以没什么大动静。”

  “哦,这样啊,那你前后采了那么多你能受的了吗?我和你妈才被你传了那么一点,我到现在全身还在热呢。”

  “没事,我现在都快炼化了,对我来说不很多,我现在身体就象个无底洞,感觉上……”

  “算了,儿子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你说的这类东西我和你妈帮不了,你自己要小心点,不要弄出什么意外,还有啊,”说到这里,方廷轩倚坐的身体猛的往前一凑,脸上一片严肃。

  “什么?”方羽也紧张了起来。

  “儿子,我要你答应我,对你身上最近发生的事和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事,从今天起不要再对任何人说,包括我和你妈妈,你能答应我吗?”方廷轩一字一吐的说出了他的要求!

  “我明白了,爸,我保证从今天起再不说有关我的这些事,我保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现在国家对这些很反感,我保证不说!”顿了一下,“爸,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对儿子能迅速理解自己的苦心,方廷轩由衷的感到欣慰,面带微笑轻松的答应着儿子。

  “你以前是不是给妈妈续过命?”

  “啊?!”正微笑着看儿子的方廷轩闻言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一时间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儿子,陷入那悠远而百味纷呈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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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斗字篇 夺舍


  方羽静静的立在龙首山的峰顶,远远的望着山脚下被大雪覆盖下的小镇。雪后的清晨,小镇上几乎看不到人影。“现在天刚麻麻亮,大多人都还在睡觉吧。”方羽无声的笑了笑,目光又掠向自己家的小楼,三层高的小楼上静悄悄的,一点昏黄的灯光洒出,那是自己出来时打开的走道上的小灯。要不是自己的目力惊人,在天已快亮的时候隔这么远是看不到灯亮的。想起一向早起的父母现在还在和别人一样熟睡,方羽空明的心境里有一种暖流在涌动。

  自从那天父亲艰难的说出近三十年前用偶尔得到的《太平经》残篇上的七星祈命术为刚新婚不久的母亲续命的一切后,到今天已经快三个月了。从当时父亲说出他藏在心里近三十年之久的秘密开始,方羽就知道父亲真把他当大人看了,而他也确确实实知道自己真的变成一个不凡的人。因为自他出定后,他看父母亲的时候看到他们身体的周围有一层淡淡的光环,而在母亲的头顶处有一处非常弱,眼看要断了,但被另一种颜色的光给补上了,而那种光是父亲头顶光的颜色,而父亲的头上的光和全身的光相比要弱的多,特别是左面的一部分,淡的几乎看不到了,当时他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一种说不上的明悟掠过心头,所以有了后来问父亲续命的事。

  当知道一切后,他忽然明白了父亲多年来日胜一日偏头痛的由来和关于命理上母亲活不过三十岁而却活到现在的原因,更明白了从小看到的父亲对母亲“怕”背后的深情,当年他作错了什么怕父亲责怪而找母亲庇护、往往得逞的童年往事一一流过心头,他面对着也同样沉浸在往事中的父亲,险险的没掉下泪来,他脑海里还没来由的闪过一段文字:“为人祈命若术有成,施术人必减相同的寿元,且死状凄惨,受三天三夜活罪后始能大归,并三百年内不得进入轮回。”从父亲略带迟疑的讲述中他知道父亲肯定也看到了这段文字,却瞒了没有说。他强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压下心头狂涌的对父亲的敬爱,心念电转,低头迅速在心头把在定中知道的一切道法密术一一整理过,而后抬起神光四射的双眼,手扣子午诀,口中低喝:“疾!”全身明光大起,银白色的光球迅速涨大,把他和父亲罩住,一时间书房里狂风四起,楼外的雷鸣电闪也仿佛助威般的劈个不停,书房里的吊顶灯啪的一声炸碎,四散的玻璃片一落向光球,就象被更大的爆炸力炸开一样更快的射向四周,竖直的扎在房顶和四周的墙皮和书柜上,又听着光球中的方羽闷雷般的一声低喝:“体证虚空,复归元极”光球由银白色刹时转为金黄色,书房里狂风顿止,黄光流转。“固”一声低喝后,黄光隐没,书房里一片黑暗,只听到方羽粗重的喘息声和方廷轩悠长的呼噜声。

  “啪”方羽打开书桌上幸存的台灯,顺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汗,环顾着书房里一片狼籍的样子,显得疲倦的脸上露出苦笑:“这是什么《涵养本源救护命宝诀》呀,弄的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不过还好,看起来很管用的样子。”转头看看已经在歪在藤椅上熟睡的父亲,方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父亲的明光,看到整个光环如圆似链,光华闪烁,再无半点瑕疵,满意的笑了。

  回想到这里,方羽本来空明的心境忽然有了奇异的波动,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闪过心头,这是近三个月来的头一次,从那次最后出定给父亲解决了续命术留下的后患后,方羽在家里成了个透明人,每天不是深居简出的躲在书房看家里的藏书,就是每天到离家不远的龙首山上出游,父母在大睡三天醒来后,居然也不再多问儿子的行动,全家好象有了个默契,都绝口不提方羽所发生的一切事。老两口只是默默注意着儿子身上日新月异的变化,本来健壮硕长的身体迅速变瘦了,如果说以前象老虎的话现在就象一只豹子,虽然瘦了但更显得充满活力和敏捷感,全身上下越来越透出一种自然的洒脱。话比以前少了,变化最大的是两个眼睛,当初黑宝石一样闪烁的光芒不见了,越来越象两口深潭,深邃而又活泼,一旦笑起来,整个笑容就象春风吹过大地,能把面对的人带入生机盎然的春天。儿子越来越有神秘感了,可是除此之外,面对着越来越懂事孝顺的儿子,方廷轩夫妇俩也就不去在意儿子的一些怪异了。

  对于方羽来说,父母这近三个月的宽容是很让他感动的,随着他对自己突变得来的能力越来越多的了解,对人性对事物的看法也越来越明了。不过这三个月他也没有白费,他知道再过一半天他就可以完全弄懂他得到的这些东西了,现在世间的万事万物在他的眼里和感知里早已不是三个月前的样子,就在这龙首山上,他通过植物的触觉明白了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天理,通过飞鸟的翱翔,明白了方园曲直尖的物性,跟着山脚下奔涌的黄河水,他的身外身、影中影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心态更长处于空空荡荡、恍恍明明、一无所有、一切无往的境界,现在怎么忽然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呢?他极目远望,就这一会儿功夫,小镇上还是行人稀少,而自家的小楼上却灯光齐亮,特别是一楼客厅里的灯也亮了。“难道这么早就来客人了?”方羽边想边往山下走着。

  方羽一进客厅,就看到父亲和两位厚厚外衣都没脱掉的人在说话,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居然是他家的世交,远在三百里之外文县的名门黄家的主人黄远,另一个是他家的司机老林。

  看到他进来,司机老林强笑着半站起身问候:“方少回来了。”

  他紧走两步上前,迎着才发觉他的父亲和黄远的目光,对着黄远深施一礼:“黄伯伯好。”又对着老林微笑着点点头,“老林你好。”

  黄远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羽你好,几年不见越发的俊了。”

  他微微一笑,刚要接话,就看到母亲拿着父亲出诊的皮箱出来了,双目微红,显然是刚哭过,他愕然的望向父亲,父亲沉重点点头:“是你黄桥黄二哥得怪病,你黄伯伯是来接我去看病的。”

  他一怔,急对着黄远:“黄伯伯,二哥得了什么怪病?很重吗?”黄远的脸上一片凄然,长叹着摇了摇头,双目中居然有泪光闪动,他的心里一紧,黄二哥看来是很危险了,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没在黄远脸上见到过如此悲凉的神情,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号称文县首富的黄伯伯一直以手腕强硬、为人严酷而著称,虽然他们为世交,对他们小辈一向很好,但也是这些世交里最严肃的长者之一,所以他一进客厅看到是他,就赶紧用最严格的礼仪问候,可在他脸上竟然露出如此神伤的表情,他不由的对自小交好、而最近在商界大有前途的黄桥黄二哥担心起来。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空里,父亲问到:“现在还说不好是什么病,小羽你去不去看你二哥?”

  “去!去!去!怎么不去!”他一边连声应着,一边在心里暗惊,看来黄二哥真的有生命危险了,父亲的话里竟然有去看最后一面的意思。一缕哀痛掠上心头,随即又被另一种奇妙的感觉所溶解,靠着他对自己最近灵觉的领悟,莫非黄桥有惊无险?他隐隐的想着。

  素以能爬山路而闻名的沙漠王此刻就象一架牛车一样在山道上碾雪前进,山道上的积雪有半尺多厚,一路行来,天地间只是白茫茫昏沉沉一片,从早上车出了小镇不久,雪就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到了下午,整个山道除了他们的车,别的一个车都不见,两側雪峰入云,路旁的深涯现在也因视线昏暗而望不到底,山连着山,沟连着沟,雪花大如鹅毛,路边偶然见到一棵树,也象一个巨大的雪菇,分不出是什么种类,整个山势路况,给人一股无言的压力。

  方羽坐在司机老林的边上,一面惊诧于山路的险奇,一面暗想自己为何以前走的时候从没有这种感觉,他看着老林紧张的神色和微微出汗的面孔,心里不禁佩服着。后面的父亲从上车后一声不发,黄远也只是一根连着一根的抽着烟,整个车厢里烟雾弥漫,间或里传出黄远和父亲的一两声咳嗽,车上的空调还不错,车厢不算太冷,但是气氛却象一块巨大的冰压在闲着的三个人心上。

  到了傍晚,车终于穿出了山道,速度快了起来,还有十五公里就到文县县城了,众人的心情也不由紧张起来,就听着后坐的黄远深深吸了两口气:“廷轩,你觉得桥儿的病还有救吗?你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啊。”声音竟有些沙哑。

  “远哥,你放心,小弟会尽全力去治的,我刚一路上在想小桥得的是什么病,根据你说的状况有点像是古籍上提过的离魂症,如果是那个病,就要大费手脚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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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离魂症?”黄远和方羽闻言都是一惊,黄远惊奇于病的名字,方羽是惊于现在还有这个病,一面在想着看过的《七步尘技*术道》里关于离魂症的记载,一边听父亲给黄远的解答:“古籍上说人身有三魂七魄,得离魂症的人有两魂六魄游离在体外,说死未死,说活又什么都不知道,有点象现在的植物人,但植物人总是由外伤或是其他意外造成,这和小桥的症状不太一样,另外照你说小桥的脑部思维活动异常活跃,这和植物人也是不一样的,在睡梦里忽然大叫一声后陷入惊人的高烧状态,一连三天不醒,用最现代的仪器都查不出任何毛病,我也只能这么推测了。黄兄啊,你要有思想准备,只怕……只怕……”父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方羽转头惊看下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父亲两眼含泪,愧疚的望着脸色煞白、泪水泉涌的黄远。

  ※※※

  车胎猛的一扭“吱”的一声刹住了,就在车上的人从惯性的一扑里还没醒过神里的时候,就听到司机老林悲愤的大叫:“方院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二少,我们黄家就他这一个盼头了啊,二少人这么好,不会这么短命的!呜~~”车里的人都怔住了,楞楞的看着头发斑白却象个小孩一样失声痛哭的老林,黄远的憔悴的脸上更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方羽就觉得的一股热血直冲脑顶,忍不住狂吼一声“不”,声若龙吟,直震的车内的三人头脑发晕,声音远远传出,天地间仿佛也为这一声而变色,雪停住了。

  望着三双充满狐疑和父亲略带怒意的眼睛,方羽亮若电闪的双瞳里涌出仿佛什么够不能摧毁的坚定:“黄二哥绝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离魂症算不了什么,就算是移魂夺舍,我也要把他抢回来!我用诸天神佛的名字发誓,如果诸天还有神佛的话!”

  方廷轩望着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儿子,苦笑着向愕然看向他的黄远,点了点头。

  车仿佛疯了一样的疾驰着,司机老林不管车内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静,方羽的一席话给了他莫名的企望,只要黄桥有救,这雪路算什么?难道这么多年来黄家对他的照顾还不足以让他开一次飞车么?他激动的想着。

  连着闯过三个红灯,黄家的沙漠王终于停到了自己的大院里,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黄桥昏迷进入第四天的前夜,方羽父子终于到了文县黄家,车后,有警车在追。

  车刚一停稳,就被一群早等在那里的人围住,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透过嘈杂的人声传来,“廷轩,廷轩,你来了么?你要救救我桥儿啊。”

  方廷轩连声应着:“大嫂,我来了,你放心,你放心。”一边忙着下车。方羽一听就知道是黄家的女主人、黄桥的母亲,一个为人和善的四川人,从小就很疼方羽,方羽也最爱吃她做的川菜了。现在居然被儿子的病急成这个样子,他看着扑到父亲跟前紧抓着父亲胳膊不放的脸色憔悴慌恐的伯母,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声。

  随后下车的黄远发出一声怒吼:“放手!成何体统,你抓着廷轩,他怎么去看桥儿?”又对围在周围的人吼到:“还不快去准备房间,做饭倒水,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陈经理,你等一下,我们来的时候因为赶时间闯了几个红灯,后面有警车在追,麻烦你处理一下,我就不出面了”“黄总你去忙,这件小事就叫给我了”方羽看到人群里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中年人答应着。

  “廷轩、小羽,走,快进屋,外面太冷了,进屋先梳洗一下吃饭,老林你也一起来。”

  方廷轩边跟着往房间里走边说:“吃饭不急,先去看看小桥吧,病人要紧。”方羽搀着摇摇欲坠的伯母跟在父亲背后来到黄桥的卧房门口,这时,他听到警车凄厉的呼叫停在黄家的门口。

  宽敞的卧室里,暖气荡漾,一反外面的清冷,席梦司上黄桥面色异样红润的躺着,床头柜上摆着着的生命探测仪急促的叫着,心率线也不规则的闪着。另一边一个吊瓶输着营养液。

  方廷轩和在房里一直留守着的文县医院的副院长打着招呼:“刘院长你好,病人情况怎么样?”一边伸手拿起黄桥的左手切起脉来。

  “方院长你好,你终于来了啊,现在就全看你了,我们西医现在束手无策了,早上连省院的王主任都没办法走了。”

  “嗯,客气。”方廷轩凝神切着脉也不多说,房间里的人都知趣的安静下来,整个房间里全是几个人沉重的呼吸声,目光全集中在方廷轩的脸上。谁都没注意到方羽从一进房间就全身绷紧,两眼中露出震惊、防御和一股杀意!

  时间仿佛停住了般漫长,方廷轩的脸上慢慢渗出汗来,眉头也皱了起来,黄远夫妇和司机老林脸色也越来越白,呼吸粗重起来,方羽身上汗毛竖立,两眼变的深邃迷蒙,两手不停的伸张着,忽然用一种空空洞洞的声音按一种奇异的节奏说到:“黄伯伯,你们最好先退出去在外面等着,人多了打搅家父切脉。”

  正不知怎办、心急如焚的黄远夫妇听了,悄悄的都退了出去,等门一合上,方廷轩微微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刚要对方羽说句赞赏的话和说出他也束手无策的事实,却发现方羽双眼紧盯着黄桥的床头上面,眼神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凌厉和杀气,全身的衣服也无风自动,一股冷飕飕的气流在房间里盘旋,他想问话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连眼睛再闭起来都不行。他呆住了!

  方羽从一进屋开始就感到房间里有另外的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的人,他全身的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左胸口袋里的天心灯也象燃烧起来般的发起热来,他发出探测黄桥元神的灵觉也被另外一种力量挡住,一股灼热中夹着阴寒的气劲扑面压来,他本身的能量和天心灯同时发出纯阳的气劲反压过去,他用更强的灵觉进入黄桥的身体里探测黄桥的元神,发现黄桥的灵神只剩下微弱的一点还居于脑顶的泥丸里,周围全被另外一种诡异的能量压迫着,方羽的灵觉硬挤开一条缝进去包住黄桥的灵神,周围的诡异能量疯狂反扑。方羽不敢反击,害怕伤害黄桥的脑神经,只是紧紧护着加强防御,一边抵抗着对方如天风海雨般的进攻,一边思索着反击的方法。到了此时,他知道自己在路上的话应验了,果然是夺舍的症状,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这种密术。他决心一拼,尽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为此他找借口把别的人支开了。

  此刻,在方廷轩眼里看到感到的是:方羽全身怪异的扭曲着,两手作出各种各样的复杂动作,两眼微合,随着两手的动作,一股力量旋转着发出来,同时房间的冷流也巨增,两种力量在房间里纠缠,床前黄桥的生命探测仪也乱叫起来,此时的他和黄桥的病床象是风暴的中心,一点异象都没有,而房间的空间里,就象鬼蜮一样变的恐怖可怕,方羽的身体已经扭曲的不象人的身体,隐在一层半透明的薄雾里,而那股冷气转眼变成黑雾,两种雾气盘旋交错,房间里阴风四起,灯光也忽明忽暗凑热闹,但并不爆碎,衣柜等杂物发出格格的怪响,各种奇异的声浪四起,方廷轩心胆欲裂,眼看着方羽的身体隐入雾里不见。

  在闪个不定的灯光照耀下,房间里劲气交错,看不到人,轰然巨响中除了病床周围的一切家具化成碎片,两团交错的雾气里明光大涨,只听到方羽怒喝:“你跑的了?”两道激光破窗而出。

  方廷轩被扑窗而来的寒流一吹,打了冷战,一下子恢复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方羽不在房里!整个房间除了他和黄桥的病床周围,就象一个垃圾场,各种碎片散了一地,他回过神来,大叫:“小羽,小羽你在那里?”

  “砰”的一声,关着的门被撞开,黄远夫妇和老林以及一帮人抢了进来,“啊!”一起被房里的情景弄的目瞪口呆,惊叫了出来。还是黄远比较镇定:“廷轩,发生什么事了,小羽呢?小桥怎么样了?”方廷轩正要答话,床上一直昏迷的黄桥出了声:“闷死我了。”说着一抬身坐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了,他母亲欢呼一声直扑过来,“桥儿你醒了,吓死妈妈了。”方廷轩眼疾手快,一侧身挡住她,“大嫂别急,等我切切他的脉再说”从狂喜中醒过神来的黄远也拦住妻子,“让廷轩看看再说。”方廷轩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微笑着对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们的黄桥说:“小桥,让叔叔来切切脉,你不要说话,躺好!”黄桥点点头,又躺了下去,伸出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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