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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乌龙大巫师》--作者: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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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随着歌声,一个透明的幻影从书包里缓缓地升起来,她梳着一个古老的发髻,穿着一件对襟袄,脚底下是一双绣花鞋,这是清朝城乡最常见的衣服,模样清秀朴素,正当青春年少,生前像是一名小家碧玉。

  小玲“啊--”地尖叫一声,扑进我的怀里,但神情并没像行动那样惧怕,双眼紧盯着那支女亡灵看。

  其实说真的,那张鬼脸没有七窍流血,披头散发,且光洁秀丽,还有点看头,只是那双眼睛阴森森的,如一团黑雾。

  我不知道,她居然能幻化人形,并收敛灵能,瞒天过海--当然,我法术低微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一手将珠儿扯了过来,站起身来威胁死灵先:“你敢动我学生,信不信我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然后自然举起胸衣内的玉佩,默运丹田内的灵能,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这时,奇情发生了,珠儿居然跑了过去,拦在我身前对女鬼大呼小叫:“唉,拜托你小心点,别吓我的老师和同学!我不是叫别乱出现吗?干嘛出来,还唱歌,你不知道你唱歌有多恐怖吗?”

  然后回过头对我说:“老师,她真的是鬼,但别害怕,它是只好鬼,是我的朋友,除了那晚因怕别的坏鬼害我,而抢先上我的身外,再没做过。”

  老天!

  那支鬼却没听珠儿的话,而是径直穿过珠儿的身子,来到我身前盈盈下跪,然后我的心灵出现它微弱的声音:“大师,妾婢叫林彩霞,甘大村人氏。妾大胆来找您,是想请大师超度妾身及村子大小五百余口冤魂!在九月十五日之前,消弥一场大灾难。”

  虽然鬼在说什么听不到,但看这种情形,小玲和珠儿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在学生面前表现我的异能,但面对这支死灵,我却无法不开口了,现在才想起即使我再不愿当巫师,也应该学学巫术中一种叫传心术的东东,不用动不动就开口和鬼讲话。

  “我不是大师,我是教书的先生。说实在鬼小姐,你求我也没有用,因为我根本就不知该怎么超度。五百多支鬼啊,老天,怎么会这么多呢?”

  死灵仍在磕头。

  “哇,老师,你能听见她说话呀,我是做梦时,才听得到她讲身世,好可怜,就收留她啦!她昨晚要我带它进学校,说学校里住着一个神仙一样的大法师,能帮她。没想竟会是你。老师,你太酷了,你真是我的骄傲!”

  面对这支跪着不动的女鬼,我头都大了,“得了吧,住嘴,你烦不烦啊!喔,我不是说你呢,鬼大姐。”

  忽然,阴风阵阵,我发现,四周又围拢十数支死灵,飘飘渺渺,定睛一看,是上次被我的玉佩赶走的那群。

  小玲和珠儿大概能看到四周有一片黑乎乎的异物,虽然不最肯定那是什么东西,但眼前这支鬼是确确实实的,她们不约而同地向我紧靠着我。

  “害怕吗?”

  “有老师在,我什么都不怕。”小玲和珠儿坚定地点点头,大树底下好乘凉,有我在,大有站一旁看热闹先的嫌疑。

  “老师,是不是周围又来了许多鬼?”珠儿则一脸好奇,紧抓我的手臂东瞧瞧西看看,“可惜没照相机,不然拍下来一定很值钱。”

  “你们真的不怕?可我心里毛毛的。”我老实说,“我真是命苦啊,想过得平淡点都不行。”

  “老师不是平凡人,我早就知道了的。”小玲在一旁拍我马屁,好像不知道我当班主任至今,是谁一直在垂帘听政。

  那些死灵跟在清朝女鬼后面,黑压压地跪倒一地。

  我一个头两个大,越怕事越来事,我一向量力而行,每件事有十足把握才去做,能不做尽量不做,因此从不主动揽事,但现在真正叫阴魂不散,逃都逃不掉。

  “各位大哥,你们也是要我超渡是吗?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我从没学过什么超渡之类的东东,你们找错人啦!快回去吧,我要收工了。”

  “不,先生行的。它们要我转告您给,它们魂魄缺残,目前无法自己找到轮回之路,超渡重生,以先生现在的灵界法力,帮他们超渡是举手之劳。

  他们很惨的,生前是大学讲师,文革在下放这里劳教,后来在一次武斗中,被逐一打死,他们虽有怨世之气,但为鬼善良,三十年来,没做过一件扰乱人界之事,还常常阻止其它游浮灵进学校滋事捣蛋,保护学生。”鬼小姐又在我心灵说话。

  “是啊,这么好的鬼,我不救的话,那要天打五雷霹的。”我懒洋洋地说,无奈啊,“好,你能幻化人形,并懂得传心术与我对话,一定修练了不少灵能吧,你就当我师傅,教我怎么运用吧!”

  “老师、老师我知道。”珠儿高举起手,“电影上的鬼片不是有演吗?穿上道袍,摆上道场,设有祭案、招魂幡、烧香、摇铃、舞金钱剑、唱经文、念咒语……”

  “停停停,”我立即打住这位唯恐天下不乱、唾沫横飞的女生,“你以为我是江湖骗子啊!那是三流巫师才要表演的把戏,他们要借助器具、形式、咒语才能将自己的一点灵能加持在死灵身上,而实际上,往往心理安慰的作用大于亡灵的超渡。像我这种大师,才不需要那么烦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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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咦,我怎么懂得这些?天才啊!

  “是的,先生知道,只是不愿自己知道而已。我生前曾向一位姓晓的师傅学过一点巫术皮毛,当时他在村里临时当巫卜,我是村长的女儿,一时好奇,就缠着他传我修灵之术。”

  “快说!快说!”为了能尽快结束烦恼,我头一次振作勤奋起来。

  “我只知道灵能其实是一种受控于脑部精神的一种力量,主要作用于灵界的生灵与死灵,既可做攻击之用使人魂飞魄散,亦能以无上的力量,助死灵招回修复残缺的魂魄。”

  “别上课,小姐姐,我赶时间。说重点,怎么发功,好尽快打发你身后那群麻烦。”我不耐烦地大打叹欠,而珠儿在扯我的衣袖,问它们在说什么。

  “晓师傅说运用之道,在乎一心,先生试着集中精力,将丹田内的灵能想像成一片湖泊,意志就是开渠的工具,然后以意渡气,将灵能从奇经八脉中输往你想发射的地方。超渡最重要有两条,一是用你的善意将灵能裹住它,二是念超度经文……”

  “有点像黄易的武学,只不过鬼小姐,奇经八脉我不知道在身上的哪个部位?”

  “去看书。”

  “超度经文怎么念?”

  “去看书。”

  “靠,这好像我经常对学生说的。”

  “经脉很复杂的,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可以运到手臂由掌心发出,至于经文,你听人念过白衣观音经文,或者波罗密多心经。”

  “哈,波罗密多心经我背过,那是小时看《西游记》,乌巢大师教唐僧时用的,经文里有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点出名,也有点唬人,因此蛮背了一下,没想派上用场。”

  于是,我开始发功。

  为了能尽早吃上晚饭并上床看书睡觉,我集中精神努力想丹田那片涌动的灵能,果然有点感受,并随着我的念头慢慢搅动,只是我发现丹田里的灵能如汪洋大海,而我的意志简直微不足道。

  一股灵能按我的意志,从丹田内沿着某条我不知道的路线,弯弯曲曲地迅速升上手臂,然后从我掌心的某个穴位如闪电般暴发出去。

  只听十数声微弱的嘶叫,原来跪在地上的死灵在我那道白光经过后,消逝无踪。

  “哈,我成功了!原来不用念经文就可以超渡了。”我有点不相信地看看自己神奇的手臂,“小玲,珠儿,老师我厉害吧!”

  “呕--”她们做呕吐状,“先别得意,听鬼大姐怎么说吧!”

  “先生运劲太大,将他们的魂魄打散啦,幸亏是善意的,否则烟消云散、永不超生。”

  “嘿嘿,这不能怪我,是鬼师傅水平太差啦,”我讪讪地为自己辩解,看着女死灵委屈地垂下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忙说,“也不能全怪你--我知道啦,必须要用经脉远气,才能调节灵能大小,但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办呢?”

  这时,那群黑影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只不过这次离得较远跪下,再不敢靠近了,真是一朝被蛇咬,鬼也怕井绳啊!

  我赶忙向那些差点被我乌龙法术害了的死灵道歉。

  “好了,现在你们知道我不行了吧!天色太晚了,我倒没关系,我学生可饿不得的,她们正在长身体,这样吧,鬼小姐,你先给我好好想一想法子,想它一年半载,等想到了我们再进行超渡大业。”

  不由分说,我准备拍屁股走人。可我转身到哪个方位,女死灵林彩凤立即就在我身前闪现下跪,吃定我为人善良,不忍伤它。

  “老师,我不饿,你就帮帮他们吧!”王珠儿拉住我,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放过,“我也想学一学,当你跟班。”

  “我也要嘛!”小玲不甘落后。

  我为之气结,“我可不是教巫术课的,这学费怎么算?”

  “还说呢,小玲天天帮你端茶倒水,我天天帮你扫地收作业,侍候得像丫环一样,这笔帐怎么算!”珠儿挺起胸脯对着我,理直气壮。而小玲在一旁摆出的样子比鬼小姐还楚楚可怜。

  我长叹一口气,想不到学生有时比鬼还难缠,认命吧!

  “先生先别走,我想到办法了。”心灵又传来鬼小姐的声音。

  我大喜:“快说快说,简略点,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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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先生的护体灵气就行了,上次妾身靠近,先生的护体灵气自动张开,把妾打飞,但并不伤妾的灵体;先生试着将护体灵气放大,将它们罩在中间,再念经文,使灵能由防御转为加持修复。”

  “妙!”于是我依照那日情形,集中精神,将丹田灵能以全身发散的形式,不断扩展,但只能到两米,此后再也扩展不了了,而且,这种全身发功的形式让我有点吃力,我一边发功,一边念波罗蜜多心经。

  幸亏我记忆好,居然一字不差地念完一遍。

  这时,护体灵气原本是枪状的外围,全部变成絮状。

  之后,鬼小姐率先进入我的护体光华之内,接着所有的死灵也跟着闪进来了,小玲和珠儿一直紧靠在我身旁,看到进来的死灵,在光华中全部变得逼真起来,还有些残缺,摇摇欲坠的,不禁抱紧我的手臂。

  我继续念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发现,我的护体光华,随着我不断念经,由白色变成金黄色,那些死灵在我的经文下不断旋环上升,四周飞起了流萤,光华个不时有黑色的异物被吸收进来,落在那些死灵身上,使那些死灵变得完整和固定。

  小玲和珠儿看呆了眼,渐渐放松了手。

  过了整整一刻钟,我汗流满面,小玲和平常一样,很自然拿出她的小手帕,温柔地为我拭汗,同时替我问鬼小姐:“行了没有。”

  忽然间,我发现原本绷紧的灵气一阵轻松,所有的死灵露出了笑容。

  “行了,先生收功吧,他们可以自行飞渡、进行轮回了。”

  我立即停止驱动灵能的意志,所有的金黄色光华立即自动收回我体内。那十数支死灵,在我超渡之后,变得完整,还散发一层薄薄的苍白光华。

  它们向我下跪后,全部迅速地向上面的苍穹飞升,直直的,越飞越小,最后剩下一点点微弱的流萤;到了一定高度后,全部如流星般向正北方向疾射,直至消失。

  但我发现有一支鬼没走,还是最麻烦的那支。

  “咦,鬼小姐,你怎么还不走,快去投胎做人吧!”我真是苦口婆心,比劝学生认真读书还虔诚。

  “妾身要轮回的话,三十年前就可以了,但妾身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就此投胎苟活,若妾身走了,村里那五百地缚冤魂怎么办?而且,每天干地支一个轮回,就会莫明其妙怨气冲天,失去理智,对甘天村村民进行虐杀,这就是一百二十年前,甘天村出现瘟疫而全村几乎灭绝的真实原因。”

  “天干地支一轮回,应该是六十年。”

  “对,后六十年甘天村还没有多少人住,所以事发生但没有知道。现在的村民,大多数是三十年前,在外地工作回来的原居民、以及从别地迁居的。”

  “为什么这样呢?别的地方都没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嘛!”

  “具体原因妾身也不了解,只知道一百二十年前,一个道士到村里,说林氏祠堂所建方位不好,坏了风水。族长听了他的话,将祠堂地基后移两米,并转了个方向。结果那年九月十五日,全村大大小小五百口陆陆续续颠狂抽搐,口吐白沫,不久一一死去。现在妾身当了鬼才知道,他们其实是被恶灵缠身,自戕而亡。”

  “好惨,好可怕!”鬼小姐很懂策略,在对我说话,也将通心术传到我的学生那里,以争取到同情。果然,小玲和珠儿尖叫起来。

  “小玲,现在是什么日期?”

  “十月七日星期二。农历我不知道。”

  “下周四就是农历九月十五,到时,只有先生能拯救大家,并超渡所有亡灵。请先生以慈悲为怀,求您了!”鬼小姐边说边磕头。

  好像古代人都习惯磕头,像磕头虫,我虽不适应,但也无所谓。

  “慈悲为怀,慈悲值多少个睡眠?”

  “算了,既然被你逮着,又关系林家活人死灵那么多人口,不做可也不行了。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就刚才超渡十几个好鬼,都要费我老大力气,向你求教个不停,你还半懂不懂,跟我半斤八两。而要面对那么多恶灵,还是失去理性的恶灵,我是半点把握也没有的。我可不想把老命给弄丢了。”我顿了一下。

  “我跟你去,我有经验,会帮你个大忙!”珠儿高举起手。

  “不行。”我和鬼小姐同时大声说,当然,珠儿只能听见我说的话,“我得去找晓家的后人,他们世代为巫,又与你甘天村有莫大关系,一定会帮忙。”

  我暂时还不想跟她们说起我与晓清子的关系。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这个周末我将到邻县的永安镇去找晓家后人,然后与他们一起到甘天村合作救人渡鬼。

  “老师,你知道吗,你刚才超渡亡灵的样子实在难看,你看看电影,那些法师、高僧什么的,要么甩着拂尘,指拈口诀,道貌岸然;要么双手合什,目光如矩;哪像你呀,就像学生背书一样,双手下垂,眼睛半闭,半点大师形象都没有!”珠儿嚷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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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本来就不是大师嘛!何况这种事有用就行啦,又不是做秀。”

  “不行,老师给人瞧不起,当学生的也没面子。明天我就拟一份关于老师施法时造型姿势的方案,定让你气势非凡,光看外表就能降妖除魔。”小玲当即拍板。

  “得了吧,你们,赶快回家向家长报告去。”说完不理先走一步。

  “好了,乖乖鬼大姐,你该进书包里去,跟我回家了。”珠儿像对宠物说话一样对那支鬼说,令我和鬼小姐啼笑皆非。

  “林彩凤得回村里去,做我们的内应。”我说。

  “不,我得留下它,监督你做事。”

  “我就那么没自觉性吗?你们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当然!还有这周末我们也要跟你去找晓氏后人,否则,我告诉其它同学,说你会巫术,还到处说你宣传深信。”

  “随你便,反正珠儿你是大嘴巴,没有人相信你说的话。”

  “那小玲呢,她在班上、学校里可比你更有威信多了!”

  “哇,你们够狠的,想让我下岗啊!”

  “没你想得那么坏,我们只是关心你,不让你旅途孤单,有两大小美人一路陪你解闷,还不春风得意啊!”

  “天啊!”

  周五下午,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正宜出行。我刚好没有课,怕小玲、珠儿的纠缠不休要跟上来,就悄悄地收拾行李,上车前往邻县明宁。

  自郁儿出事后,我已经好几年没出门了,每逢学校组织党、团员出行,我都以各种理由谢绝,玩乐并不是我的追求,我追求的,只是回忆和无穷无尽的梦。

  到永安镇,已经是晚上了。

  其实从儒里到永安,并不太远,按路程只要三个时辰就该到了,但几年没出门,结果等错车,连转了三趟车,走了数公里冤枉路,以至于下午一点半出发,到晚上九点才坐上明宁县到永安镇的最后一班车,安全抵达目的地。

  永安镇很小,建筑虽然经过数年的新村建设,沿街耸立着一排排三层砖楼,但明清时期的民居仍大量地错落其中,这些年来我越来越喜欢古建筑,它们能令人怀旧,甚至让我感受到前世的一些事,我相信上天让我今生如此孤寂,前世与来生一定幸福快乐,一定有郁儿和我在一起,白头携老。

  大概很少人来,这里只有两家招待所,街道的旅馆卫生太差了,于是我拿着工作证,试着到林业招待所看能不能要一间来住。

  林业站可能是乡镇最富有的部门了,接待室都显得整洁华丽,站在光滑的竹钢地板上,令人一阵舒适,想今晚将能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打心眼里都开心。

  “你就是儒里三中来的罗老师?”招待所服务员小姐看了我的证件后,彬彬有礼地微笑问,她是一个很年青漂亮的小姐。

  “是的,有问题吗?我只是想租一间客房。”我疲惫地说。

  “没问题,姚站长吩咐过,你是我们的贵宾!这是你的钥匙。”她笑容可掬,却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不认识你们站长啊?”我接过钥匙,却累得懒得听她回答,提起背包按钥匙上的门房号爬上二楼,等一下洗澡、睡个觉先,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解决吧!

  开门,“哇,鬼呀!”我惊叫一声,其实,真的是见鬼了我倒没有那么吃惊,我看到的是小玲和珠儿这两个小鬼头。

  她们好像刚洗完澡,穿着一身睡衣,一位在吹头发,另一位一边吃零食,一边翻阅资料。

  “老师,你怎么这么迟才到,我等你等了好几个时辰,还到镇里面逛了一下,从派出所找了一些资料。”

  “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怎么来的!旷课了?!”我丢下背包,有些严厉地说,转身关上门,以免让人听到不该听的话。

  “哇--”我又惊叫,是鬼小姐林彩凤突然冒出来,“你别老站在我背后,鬼吓人,会吓死人的。”

  鬼小姐向我扮了一下鬼脸,在我心灵里说:“先生不守信,没带我们一起来找,这可关系妾家族五百人口的命啊!”

  “我们没旷课,我们一放学,就坐车到这里了,这地方是鬼小姐用阴森恐怖的语言告诉我们的。又刚好永安镇林业站姚站长和我妈是老同学,由他接待我们。”小玲温文尔雅地说。

  “老师吃了不少苦头吧,你要是带我们来,就没这么累了。你该忘了吧,我老爸在县长途汽车运输公司上班,小玲的老妈是林业局的办公室主任,找个借口,托托关系,从儒里到永安,一路顺风,还有吃有住。哈!”

  “小猪,你就别刺激咱们罗老师了,你没看他饥寒交迫、痛苦得直哆嗦吗?就赶快让他先去洗个澡,然后一块去吃夜宵吧!”小玲看来有点生气了,一边吹着长长的秀发,一边与珠儿合伙对我冷嘲热讽,明明温柔的话里,带了这么多的刺。

  我可不必理这些,大声发话:“鬼小姐,请你别到处乱跑,你一出现,非吓死一大片的,特别还穿那种又土又红艳的衣服,看来就像是冤死的厉鬼,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以后给我换一件色彩清淡一点裙子。还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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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第一次看她们穿着睡衣,才发觉她们虽然才十四五岁,其实已经有些饱满了,平时看着宽大的校服倒没什么,现在轻柔的睡衣,衬出她们青春的身躯玲珑起伏,已经成为一名情窦初开的准少女,看来以后对她们言行要注意点。

  我接着训话说:“穿着睡衣到处乱跑,成何体统,你们该回自己的卧室。”

  “我们才不回去,时间紧迫,我们要配合你工作!当然,只要老师心正,别想歪喽,穿睡衣又有何妨?”珠儿反驳。

  结果把我老脸闹红了。

  经过一晚调查,我们知道,晓姓是永安镇一个很偏僻的姓,但在民间相当出名,特别是近几年,信仰自由了,红白喜事、祭祖过节,都离不开巫师做道场摆样子,但只是形式的多,没听说真有捉到什么鬼、驱了什么邪的。

  “算了,睡一觉,明天再讨论吧!”我把被子往头上一盖,才不管她们在不在身边,呼噜呼噜地打鼾入睡去也。

  下半夜,晚风凉凉地窗外吹进来,我感觉到有只温柔发热的小手在抚摸我的脸,为我盖紧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两个小鬼给吵醒了。

  吃完早餐,我们三人一鬼在林业站老干部老严的带领下,游览永安风光。

  小玲和珠儿跟姚站长说,我是三中教历史的,对本地区各乡镇的风土民情、历史古迹非常感兴趣,还在报上发表过许多相关的游记和论文。她们说的头头是道,而我又确实当老师,于是站长信以为真,特意安排了一位当地出生的老干部,带我们四处走动,给我们当回导游。

  永安镇有一千二百年历史,是明宁县最早的镇,“先有永安后有明宁,”在四百年之前,这里盗匪纵横,是有名的土匪窝,每次农民大起义,这里总会积极响应;明万历年间,经过朝廷多次派兵清剿,建堡立镇,才得以安宁,遂取各永安。

  老严告诉我们,永安镇镇小庙多,有大小十一座庙,祭祀各路神仙,大的有观音、弥勒、太上老君、黄飞虎、妈祖等,小的有什么太宝候王、玄武真人、袈蓝、张公、民主公、日月盈光大帝等,令人眼花缭乱,有时,一座庙里坐着佛、道数尊神像。

  “严师傅,听说你们这里有姓晓的人家,什么法术之类的东西非常厉害,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我试着问老严。

  “喔,是姓晓的那些巫婆神汉啊,你别听那些谣言,什么法术、道场,什么符咒啊经文的,都是骗人的把戏。文革时把他们批得半死,现在政策放宽了,立即死灰复燃,偏老百姓就爱信这一套,你们当老师,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要相信科学。”

  我连连点头,洗耳恭听,“他们在那里?我想看看。虽然是迷信活动,但也算是民俗中的一种,有许多民间活动,像打花灯、游龙灯等,都是他们搞起来的。”

  “说的也是,镇里就数这些人无所事事,爱折腾。”

  于是我们绕了几个弯,走进一个小巷,然后看到整条小巷香烟弥漫,巷两边有古老的房子,也有豪华的小洋楼,装修得像沿海城市的高级公寓。

  小玲和珠儿惊叹说:“这种房子就是在我们县城里都少见。”

  “整条小巷都是姓晓家的,老房子他们用做道场,新洋楼则是他们的住房。”老严不屑地说,“他们靠迷信发的家,富得冒油。”

  说完带着我们走进最大的一幢老宅,这栋老宅显然进行重新修饰过,粉刷一新,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正厅立着彩塑的三清真人的塑像,案前香烟弥漫,看这格局,恐怕比隔壁那栋洋楼的装修费要高出数倍。

  一位高大削瘦、穿着道士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大笑着迎上来,一边敬烟一边说:“哟,是严支书啊,什么风把您这位大贵客给吹来了,抽支烟!”

  老严一把挡了烟,说:“少来这套,我是带县城的一位历史学者,到这里看看老房子的。罗老师,这位就是晓氏家族的这一代族长晓富贵,法力最高强啦,哈哈!”

  我只好与他握了握手,失望地干笑说:“近来生意不错啊!”

  “托您福,还算可以吧,都是党的政策好啊……”

  然后我跟他们说,我们只是想在房子里四处看看。

  晓族长转身又与老严搭话。

  小玲和珠儿靠近我的身边,说:“这种市侩的神棍,会是法力高强的大巫师?”

  鬼小姐在我心灵说话:“妾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灵能,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晓家的后代一定另有其人。”

  我也点点头说:“我也感受不到,只闻到一身的铜臭味和市侩气。”

  我们在晓家巷挨家挨户地走访,但没一个人是我们要找的。

  走出晓家巷,我们在老严的带领下,又走了一些庙宇;下午两点不到,小玲和珠儿就又拉又扯催我出发了,把所有的镇内所有巷弄、大户人家转了一圈,四处打听晓家的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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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除了老严外,我们都有些垂头丧气,晓家的后人究竟在哪里呢?下周四很快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老严兴味盎然地带我们到位于镇西一里外的一处名胜--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风雨桥。这是一座典型的廊亭式古桥,原来我们县城里也有,后来被拆建新桥了。

  我们坐在桥上的长凳上休息,这时,我发现桥另一头对面,在一片松林间,挤着一座显得非常陈旧的小庙堂。

  我心念莫名一动,走了过去。

  庙额的名称阴刻在一条花岗石块上,被风雨浸蚀得已经有些模糊,但还看得清那是“临水宫”三个字。庙的大门半掩着,里面非常昏暗。

  老严和小玲、珠儿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观看。

  老严介绍说:“这临水宫可能是我镇最古老的一座庙,具体年代无法考证了。临水宫在镇里一向不是很出名,据我爷爷说,临水宫祭祀的是当地一名叫倩姑的女巫,她二十岁就死了,死前对自己发下符咒,以自己的亡灵,为天下产妇解除痛苦。

  她的后人就建了这座小庙祭祀,并在庙后的小精舍里世代居住。虽是巫师,但从不搞风搞雨,招摇撞骗,以至村民根本就不认为他们是巫师,也很少到庙里祭拜施舍,因此冷清破败。对了,他们也是姓晓,这一代只剩下姐弟二人,一个叫晓风,一个叫晓月。”

  老严的话,令我们大喜过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感受到庙里面有一股非常强的灵能。”鬼小姐在我心灵处欣喜地说。

  我对着小玲和珠儿狂喜地点了点头,珠儿立即推开门,率先闯了进去,庙堂里没人,顶上挂着一盏煤灯,几支清香,神龛上面立着一尊不足半米的女道士塑像,清丽脱俗、气质质朴,倒像一位村姑。

  我却心中一痛,那眉目间,与晓清子竟如此神似!

  老严一边走一边唠叨:“虽然不相信鬼神,但当年我听爷爷说起倩姑这个女孩,也非常感动,她原本是专为孕妇顺产而做驱邪法术的,死后还想着帮助妇女儿童,令人敬佩。”

  突然一阵疾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拿着一把桃木剑,从后堂闪电般冲了出来,站在我们面前。

  这小男孩眉清目秀,两只眼睛又圆又滑,显然是个调皮伶俐的家伙,但此时他紧盯着珠儿身后的小背包(里面藏着一支鬼),目光竟异常凌利,时而盯着我,又惊疑不定。

  我感受到,庙里那股灵能,就来自他的身上。

  珠儿可能感受到小男孩可能会对她的鬼“宠物”不利,抱紧背包,不满地打量着小男孩说:“小屁孩,瞪什么瞪,没见过鬼啊!”接着又好奇地走过去,“你腰上别的随身听,好新颖啊,是什么牌子的?”

  小男孩立即得意洋洋起来,取下随声听,放在珠儿面前炫:“中国品牌,爱国者F007。我姐刚刚给我买的,全县就我这一台呢!”

  “好酷的款式,全自动编程,这在哪里有卖?一定挺贵的吧!”

  “省城,花了六百多块啦!”

  这时老严发问:“晓风,你姐在吗?”

  “她到外地办事去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什么,出门了。”我们不禁叫道。

  这时,我转身对老严说:“对不起,严师傅,我想私下里和这位小朋友聊聊,了解一下关于临水宫的历史和他们晓家的故事,我对他们很感兴趣。这样吧,您能不能先回去,我们已经知道怎么走了。”

  老严只好吩咐晓风好好照顾我们,然后略显失望地先行回去。

  一进内堂,小晓风就瞪着我发问:“你也是修行之人,为什么留着一支死灵在小女生身边,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一听这话,某小女生就不满了,指着晓风的鼻子大声说:“小屁孩,你很大吗?我就爱养支鬼,关你什么事!”

  “等到鬼上身,就像发羊颠疯一样,噢噢噢,抽搐、口吐白沫,你就死定啦!哈哈,到时还得我给你把三魂七魄招回来,否则变成孤魂野鬼!”

  “我怕啦,我又不是没鬼上身过,那滋味你还没享受到呢,像你这种讨人厌的小屁孩,鬼都不愿上你身呢!”

  “你!你!你!小女生,好男不跟女斗,有本事我们玩捉鬼,不,打电动!”叫晓风的小男孩看来气得要吐血。

  “好,玩游戏我最在行了!就你这点道行,非玩死你不可!”

  我和小玲暗暗好笑,在班上,论斗嘴,全班男生加起来都可能不是珠儿对手。但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我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小家伙的肩上,摸摸他的头,严肃地说:“晓风,我姓罗,中学老师,她们是我的学生小玲和珠儿。我们这次从儒里县来永安镇找你们姐弟,是有重要的事请你们帮忙的,这件事非常严重,他关系到超渡五百支死灵和三百多村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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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奇怪的是,看起来倔强的晓风,很享受似地接受我的抚摸,像把我当成亲人一样亲切,他拉着我的手,切了我的脉,“咦--”了一声,说:

  “罗老大,你的灵能好强大,不过非常凌乱。奇怪,这灵能的流动好像和我一样,只是要冰冷许多,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晓家的修行心法的?”

  “这是军事机密,罗老师,咱们不要告诉他。”珠儿在一旁插嘴。

  但看小玲和她好奇的眼睛,我就知道她们比谁都想知道:这么懒的老师,怎么会修练成大巫师的呢?而且还是最乌龙最搞笑的那种。

  “这事以后再说,晓风,看来你虽小,但比这两个丫头更有头脑,(抗议无效,二位大小姐,为了保命,拍小鬼马屁先)是个小大人了。这样吧,林小姐,请你出来一下,向小朋友说说村子里的情况。”

  在一阵金色流萤后,鬼小姐林彩霞翩翩亮了出来,和以往不同,她出现时穿了一件绿色的连身裙,秀发如云,比以前多了一份亲和力。

  “鬼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一点个性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某位老师是全校最没品味的?”珠儿说。

  “对啊,现在市场流行的可是古装,特别是晚清的,最时髦了。”小玲接腔,与珠儿一唱一和,跟本没把本大师放在眼里。

  林彩霞听了这一席话,向我扮了一个苦瓜脸,然后盈盈地向晓风跪下。

  果然,晓风立即跳开。但跳在哪里,鬼就闪在哪里。

  “中招了,”珠儿向我扮了一个鬼脸,她知道现代人决受不了这种礼节。

  然后以传心术默默地向一百二十年前的一幕幕,以及上珠儿身和与我相遇的过程。

  “难怪刚才发现你不正常,原来是我晓家的传人,又吸收罗老师的灵能,老呆在灵界都快成鬼仙了,可惜永远不能正常说话,见不得阳光。”

  “对啊,为什么鬼小姐一开口,音调就又平又低又长,最最恐怖的那种。”

  “你没学过生理课啊,我们人说话靠的是喉咙,鬼的形体是由精神能聚集的光线,不是实物,如何做出抑扬顿挫的声音。”晓天振振有词,但接着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姐研究出来的。”

  “刚才你说的事太凶险太有趣了,我一定要去看个究竟。对了,你说的村子叫什么来着。”

  “甘天村。”

  “甘天村,好耳熟--啊,那不是我姐去办事的地方!难道就是为了林氏鬼屋?”

  “喂,小鬼,平时不努力,现在才翻书啊!”珠儿在一旁冷嘲热讽。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巫术很好学啊,静坐练气、奇门遁甲、鬼画符什么的——光符咒就够我受的了,重要符咒的就有一百九十九种耶,老大姐。何况我还要读书,现在本少爷是学校的三好学生,有时为了义气,帮同学捉鬼渡灵,还要销毁证据,怕惊世骇俗,以致遭来人祸——我做的事比雷锋还雷锋!”

  “得啦,你怎么比珠儿还三八。哎,珠儿,好了,别动手动脚,我是你老师嘞,不是老师也是男人,男女有别。”

  结果小玲也动手拧了我一下,轻轻的,在我脸上,然后呵呵地笑着跑开了,她总有方法令我开心起来。

  “我找到了,关于鬼屋的记载,爷爷在日记上是这样写的……”阿风忽然睁大眼,看了半晌,“什么什么呀,是古文,之乎者也,好难懂。罗老大,交给你啦!”

  “我是教数学的,”我嘀咕着,免为其难接过那本发黄的线装书,看着里面的毛笔字,一句一句吃力地翻译,有些道家的术语不懂,经耳溶目濡的阿风半通不通的解释,也算了解其中的内容:

  大约在清光绪八年,即一百二十年前,阿风的曾爷爷晓瑜枳游历四方,在世人感知之外,按道家无为而为的理想,默默无闻地斩妖除魔,收鬼驱邪。有一次,他误交了一位姓吴的损友,那吴巫师法力高强,收伏超渡恶鬼无数,自视甚高,爱惹事生非。

  英雄寂寞,对于吴巫师来说,活动于世的恶鬼,再厉害也像拈死一只蚂蚁,无法令自己在实战中令法力提升。

  有一次吴无意中发现,导致天下大乱,为恶众生的大地直煞逆鬼之一的南方忝衣子,就被封印在儒里县的一个小山村甘天村。吴大喜若狂,于是约了晓瑜枳,要一起合力将这支鬼神消灭,增加自己的经验值和魔法值。

  晓瑜枳虽觉事情不妥,但年轻气盛,受不了吴巫师一番说辞激将,就跟吴合谋来到甘天村。

  晓瑜枳先以祝卜身份抵达甘天,给人无偿算命治病,与当地村民混熟,得到他们信任,以做内应;而吴巫师则扮成风水先生,谎称说甘天村林氏祠堂风水不好,方位不对,加上晓榆枳的附和,村民真的信以为真,将祠堂后移一米,方向转南。

  于是,将忝衣子困了三百年的第一层封印被打开了。

  在那年九月十五日,是忝衣子于天干地支六十年一循环中力量最强的时刻,他的真身冲破三层封印,在少了最强也是最后那一层封印后,从容出来,和埋伏在一旁的吴巫师和晓瑜枳激斗三天三夜,最后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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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吴感到自己惹出大祸来了,自己毕竟是人,法力再强也能力有限,如何跟鬼中凶神斗,为了将忝衣了重新封印,吴以生命为代价把忝衣子逼回地磁内,以自己的三魂重修三重封印。但在拼斗中,忝衣子将恶灵加持在众多孤魂野鬼上,使这些没理性的怨灵残杀村子大小五百人口。

  “晓瑜枳,也就是你曾爷爷,经那一场人神之战后,伤势过重,在归来的一年后,也翘了。死前吩咐后人,说忝衣子百年后复原,一百二十年即2003年9月15日将冲破封印,后人必须歇尽全力阻止他脱困。”

  我边说,边打哈欠,该吃饭了,该午休了,该睡觉了!该死的巫术!

  晓风脸色熬白,颤抖着嘴唇说:“连曾爷爷都对付不了的鬼,姐应付得来么?难怪一向小器的姐,会忽然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还托舅舅照顾我。”

  这时,鬼小姐虚影一阵抖动,阴森的语言通过空气在临水宫里四处振荡:“为什么,当年教我法术,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的晓师傅,竟是害死我们村五百人口的罪魁祸首!”

  我们和晓风面面相觑,珠儿想说什么张口又说不出来。

  “他们也是无意的。”我说。

  “这大概就是命吧!希望通过晓家的后人,能令我们获得超渡。”鬼小姐又缓缓地说着,身形一闪,飞进和珠儿的背包里。

  在晓风的催促下,午餐草草吃完,我们就马不停蹄,径直搭上珠儿老爸安排的长途汔车,傍晚回到儒里县。

  第二天傍晚,霞光漫天。我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一边悠闲地喝茶,一边听CD机播放爱尔兰传奇歌手恩雅的《在树林中的记忆》。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天在这里静静地喝茶听悠扬的音乐了。

  我很平静,在我独个儿占了的第三层楼房的套间里,我几乎忘了书房里珠儿和晓风的吵闹声,几乎没注意在我身旁,像小秘书一样絮絮叨叨讲班上大小琐事的小玲。

  我对小玲说:“你应该去做作业了。”然后闭上眼睛。

  小玲忽然握信住我的手,眼泪叭嗒叭嗒地流了下来,“老师,你一定要保重,你要是出事,我也……”

  唉,她一见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总担心明天会看不到我。

  我告诉她我会保护我自己的。在我心里,我还是爱这个世界,爱我的生活,我不会像两个星期前轻生了,晓清子教晓我顺其自然。

  其实我也舍不得她的,在当她老师的这两年,我日子过得最惬意了,她一个人承担了班上的烦琐,使我偷懒心安理得,她年龄小,却像一个老大姐一样,一直在默默地照顾我,有时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只是懒得去想。

  上午她们两个小鬼,一放学就呆在我的家里,吵闹个不休。

  为不让小玲和珠儿随我和晓风明天前往甘天村,我费尽心机,但她们意见很大。

  我跟她们讲,我请假容易,她们请假就欠理由了,更重要的是,此行我们是九死一生,她们是十死无生,我绝对不会让她们赴死的。

  一天来,我从晓风身上学会了少运用灵能的捷径,我总以为,大人的学习方法总是死板,吃力不讨好,反而小鬼更开窍、实用。

  灵能是一种精神能,要意志来驱动,人身体的经脉是其途径,并由穴位射出。

  运用之道,在乎自然,随心所欲,手舞足蹈,即为神拳。于是,我让意念控制全身,意到身动,手脚齐发,使从没学过武术的我,开始有点像模像样了,重要的是,我因此能控制灵能击发的大小力度、远近距离。

  我试了几次,但后来试验品鬼小姐及其主人珠儿有意见,说我虐待宠物,因此效果虽有但还没有什么把握。

  小玲和珠儿对晓风的符咒很感兴超,经常看着晓风用朱笔在宣纸上画符咒,问这问那。

  “鬼画符不是骗人的吗?你也在搞啊,那和你们晓家的败类晓富贵有什么两样?”小玲问。

  “谁说符咒没用啦,没用的是人心。想知道真实原因吗?给我巧克力和冰淇淋。”阿风刚说完,珠儿一个栗子就在他的头上响亮地吃了一下。

  “符咒是神佛力量汇集表现的体现,也是一种打鬼的工具。说白了,符咒其实只是一种与神灵力量相通的媒介,通过巫师催动灵符,可借助天、地、日、月、星、辰、风、云、雷、雨、山、川、河、海、水、火等各神及神鬼兵将的力量。因此画符时,首要心正无私、虔诚恭卑,以气运笔,注入修行者灵能与所借力量之神沟通后,写出的符咒才能发挥作用。”

  “这跟西方的风、火、水、土、冰、黑暗系魔法有些相似耶!他们是与五系精灵订下契约,借助他们的力量施展魔法。”

  “对啊,一样是用自然的灵能力场的主源,只是叫法和媒介不同而已。”

  “小晓风,你真厉害哦!”

  “咳咳,我刚吃完饭,请不要让我恶心好吗,大姐?——唉,痛啊!”

  珠儿发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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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径直走过去说:“你写了一百多种了,都有用吗?”

  “还没试过,我从小不懂事,被老爸一哄,就上当开始练气,童子功练得最好。后来学科学,对符咒这封建迷信的玩意坚抵制(是太贪玩,借口不学,珠儿说),把握不大的。”

  “只要画最有用、威力最大的符咒就好了。”小玲建议说。

  “谈何容易!最厉害的是昆仑五雷符,能打鬼斩煞,遣神役鬼,借雷神之力,威力无穷,我不会画,据说很难画,我曾爷爷用了五十年的时间,画了近万张,成功的才十张,我爸爸走的时候带了五张去。现在我手上仅有两张,另三张在姐身上。”

  周二我在晓风的催促下,起了一个大早。雾满山城,我租了一辆面的,和晓风往甘天村出发。

  车只能停在离村五公里外的山脚下,上山的路要用脚走。从路面的青石板和两边破败的古亭看,这条山道虽窄,但却是明清时期的古驿道,可见甘天村现在偏僻,但交通不发达的明清时期,却是人来人往的交通要道。

  我们越走,越感觉阴凉,太阳还在浓雾中,但白白的一圈光华仍冲散了不少阴冷之气。山风习习,松涛阵阵,但走了这么久,竟听不到一丝鸟鸣,整座大山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一般沉寂。

  走到半山腰,鬼小姐在我们的心灵中说:“在五里亭子里,有极强大的怨灵。”

  果然,在一片高大的松林和茂盛的竹丛中,匾名“听蝉”的八角亭子里非常阴暗,竟坐着两奇异的死灵,他们头顶春秋战国时期的高冠,尖嘴猴腮,双目灰蒙蒙,你一手我一手在一张石桌上下象棋。

  当我们走近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然后我们看到,竹林后面,一大群死林像风一样冲过来,如蚂蚁一样要啃掉我们的心神。

  “老大,拿小鬼开刀,是积累经难值最好的方式。”晓风大喜,一边跑一边从后背取下一大把符咒,用它可以节省体力和灵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这小子一向懂得花小力做大事,有前途!

  这种省心省事的东东,我很想用,遗憾的是,我怕弄巧成拙,因为我只学了一天的时间,只好用我的神拳,集中精神默运丹田的灵能,并有节制地打出去。

  “奉太上老君如律令,急急随咒灭!”一张张灵符,从晓风手上飞去时,像一支支利箭一样,把那群恶灵射穿,有的像火一样粘在死灵身上,以致魂飞魄散,再难有近得身者。

  而我的神拳就差多了,经常准头偏差,但好在恶灵极多,打不中这个,误击中另个,这样一来,恶灵率先接近我了,但我有护体灵气护身,一靠近我,一般白芒立即将他们是击飞,我大乐,“想上我身,门都没有!”

  于是,我们两人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威风凛凛,心想,就是忝衣子来,也不过如此。

  很快,我们打到了亭子,要将那恶灵之首解决了,那群游灵就会自行解散。那两支恶灵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在迎接我们一样,使我暗感不安。

  当我的灵力和晓风的符咒打去后,那两恶灵竟凭空消失了,四周飘起了迷雾,在雾间,各种凄厉的鬼叫声在耳边回荡,惊心动魄,断头、披头散发、七孔流血等最恐怖形状的恶灵从四面八方围攻来,层出不穷。

  “八封亭!”晓风这才尖叫道。

  “什么是八封亭?”我一边打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好累啊,我发现自己的灵能在迅速下降——可能我的灵能值这么低,经不起这样消耗啊!啊我想起来了,老爸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八封正用的话,能助长功力,而反用的话,就加大魔力。”

  “那么冲出去啊!”我焦急地大喊,但无论比哪里冲,总在打转似的,冲出亭外,又到达另一个亭子,还是亭子会跟我一起走?

  一层又一层的死灵似真似幻地向我们围攻,发疯了一样,源源不绝,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捅了鬼窟了还是误打开鬼门关了。

  阿风紧跟在我旁边,气喘嘘嘘,他已无力发符了,只有拼命地运用灵能,不让恶灵撞入他的体内,侵占他的神经,形式十分危险,最后多亏鬼小姐林彩霞闪到他衣袋里,将自己的灵能输入他体内去。

  我干脆拉他坐下来,将自己的护体灵能扩散开,将阿风包围,给把其它死灵防御在外。

  阿风呻吟地说:“老大,加把劲啊,如果我们这次能活着出去,就把姐嫁给你。”

  “你姐漂亮吗?”我问,希望集中他的精神,不致于灵关失守。

  “贤妻良母啦,又凶又小器,不过很漂亮能干的,像你这样懒的人,就需要我姐照顾。”

  忽然间,一道金光从外面打来,然后我听见有人念经文的声音,心头一凛,太好了,一定是有巫师在附近,而且搞不好是发现附近的异变,特地来救我们的。

  当机立断,我拉着阿风,往经文传来的方向狂奔,经过两三分钟我才发现经文的来源,声音越来越近,忽然脚下一轻,我冲出了迷雾,发现自己脚踩在离亭子外一里外的场地上,但转眼间被眼前的情景震慑。

  真是人间地狱,看起来像一个斗法的现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个僧侣,仅存两名道教的法师背对背形防御阵势,汗流浃背地在念著经文抵御死灵的攻击。

  我随手打跑两支灵体,将阿风扔进灵力场间,也跟著念起波罗蜜多心经的经文来。他们看到像我这种高手加入,微微露出笑容,随即又凝气屏神地念著经文,我这才发现这两位法师有一位是女孩,而且长得英姿飒爽,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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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2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我无暇欣赏她的美貌,只得专心念著经文。说也奇怪,我一全心念经文,所有的死灵立即被我的声音迫退,我心灵一动,将自己的灵能以圆盘状向四周散开,只听一波接着一波的惨叫声后,平静多了,黑雾渐渐散开,我听到一阵泉水流淌的声音,感到异常的亲切。

  “亚仙姐,你也来啦,我就知道我姐会请你出山的。我姐现在在哪里呢?”阿风显然认得那位少女,亲热地拉着她的手。

  “阿风,你怎么来啦!这里多危险你知道吗?!你姐还在甘天村,她要是知道你来了,非把你绑起来打一顿不可。”

  “我不是小孩子啦,我要保护我姐,而且,我找了一个世外高人来帮我们。”

  “就是刚才傻傻乎的那位?本事不是很高啊,笨手笨脚的,耍一套神拳像在发颠。没他帮忙,我也能打败它们。”

  “有同感啊!(差点忘了是谁教的,臭小子,我暗骂)因此我刚才休息了一下。”阿风为刚才无做为辩解。

  听着阿风和外人一起编排我了,我只能暗叹一句:恶鬼好办,小鬼难缠啊!

  “先生,谢谢你伸出援助的手,”我和另一个穿着道袍、戴墨镜、留着黄色直竖古惑仔式头发的古怪家伙握手、称谢。

  “是老大帮了我们啊!(讲这话还有点人样。)请问老大是哪座名山的高人,很面生啊!看你的法术值,应该比我好一些,因此我们合作吧,收成五五分帐,怎么样,很公平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鬼鬼祟祟的拉我一旁说。

  我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会不知道吧,甘天村里藏着我教的一件宝贝,师妹,你说是吗?”

  我苦笑了一下,难怪这惫怠的家伙,会这么勤上来捉鬼,而不是去上网吧,泡舞厅,吊马子,而到这荒山野岭里吹西北风。

  “还说呀,方龙,快来将他们埋葬了,再超渡他们一下。”亚仙催促说,“他们平时太看重物欲了,临阵又各自逃命,这样死法对他们来说,也算求仁得仁。”

  “就这么死了,好可怜啊,修练了几十年,下场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喃喃说着,和他们一起动手,一边互相介绍认识,当他们听说我是老师时,非常吃惊。

  我好奇地问,“他们和你们一起来,死的人不是你们一伙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是闾山派的,那些人则是阴阳教派的弟子,没有什么本事就爱吹牛,有一次要和我斗法,刚好阿仙邀我上甘天村帮晓月的忙,就拉他们上山一起打赌对付恶灵了,没想他们这么不济,两下半就玩完了。哈!”方龙漫不经心地说。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是很喜欢这个油腔滑调、把人命当儿戏的家伙。

  我们就在山后的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将五人埋在五个山洞里,白幡和纸钱都是现在的,就在那些人的背袋里,平时是他们给别人超渡,把冥钱满天飞,今天却轮到自己了,这难道就是因果吗?

  当一切搞定时,我这才想起在亭子里下棋的那两支死灵,我问它们是什么恶鬼,这么厉害。

  “一支叫名趣,另一支叫欢发,是著名的荒山之鬼,平时就和方龙一样,无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乱。这里出了这么一支鬼神,它们还不来火上浇油,原本他们想利用八封亭,借助忝衣子的怨灵,打开东南小鬼门的,无意间被你们给破坏了。”接着她奇异地盯着我看,啧啧称奇地说:

  “本来我以为你们在亭子里是死定啦,因为那两支名鬼启动了逆天八封阵,又催动所有怨灵攻击,可困死神灵的。我们发现这里灵能磁场有异,就下山助阵,但逆天八封阵太厉害啦,我们不过在阵外,仍只有保命的份儿,看来你是福星,这趟大家可能有救啦!”

  雾散后,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在树林的阳光底下,睡在绑在枝干间的绳床上,暖暖的风,轻轻地拂过脸盆,那该是如何惬意呵!然后想起,这些修道之人,追求的已不再是世人的情爱、天伦之乐,他们想要的不就是一个无字吗?虽然彷徨,虽然绝望,但最后关头但总算找到了。

  我不知是同情还是忧伤,那一刻我想起了晓清子,天上的白云来来往往,一切都如云烟,一切都会过去,过去了的,来生还会再见。

  我默默地站在新堆起来的坟墓前,百感交集。

  亚仙是那种开朗有主见的年轻女子,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她和所有第一次见到我神奇灵能的人一样,充满了好奇。

  但是我不想说什么,也懒得说,经历了刚才的大战,我至今还有些胆战心惊,我虽不在乎生死,但可不想口吐白沫,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恶心翘掉,在我很早的梦想中,我希望看到有人走上长长的石阶,为我光荣的一生送上一束鲜花。

  “都是你啦,明知道他们不行,还怂恿他们来。现在他们死了,还不知道如何跟他们师父惠直法师交待呢!”亚仙忧心地说。

  “没关系的啦,修行之人把生命看得那么重,还算是修行人么?何况阴阳教的人,老说他们师傅是弥勒佛降世,信他的人死后都要上天堂,现在他们上啦,而且是为全人类利益的大事。他们生得平凡,死得伟大,阴阳教的人一定会引以为荣,开隆重的追悼会,到时我们穿什么衣服呢?”

  “甭说风凉话啦!昨晚办公室那台电脑上老是跳出黄色网站,是不是你不小心惹出来的,弄得浏览器大量的恶性链接?”

  “可能吗?以我的经验,做那种事会如此不小心,留下尾巴让人抓住?是小严,他做事一向毛手毛脚,吃腥也不擦干嘴巴。”

  上山的路上,还有零星溃散的死灵飘荡在阴暗的山沟里,我们只有不断地除灵,这倒好,随着经验的增加,我对灵能的发射越发自如了。

  不知道为什么,半山腰之后,路两边到处是巨大茂密的芭蕉林,芭蕉下是厚厚的腐泥和发臭的於水,这是山精恶灵最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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