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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rexler_yan

《诡异档案》——披露省公安厅的绝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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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七 鬼门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人进出房子需要经过门口,不论是大门还是房门,甚至窗户也是一个出入口,有一定的空间能让人进出。但有没有人想过,在看似毫无缝隙的墙壁上,也许会有一道我们看不见的“门”呢?
    有个女同学给我打电话,说想请我到她的新居坐坐,谈话间得知,她在两个月前结婚了。结婚也没请我,现在却请我到她家坐,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不用多想也知道绝不会是请我参观她的新居那么简单。
    这位女同学叫小雅,读书时是个小有名气的校花。对于美女的邀请,我想所有男性都难以拒绝。我自问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对方新婚不久,但少不免也会有点暇想。
    小雅的新居其实并不算新,大概有十年楼龄,她丈夫前不久买下来重新装修了一番,现在看起来也挺新的。
    我虽然是在傍晚时分到访,但却只有小雅一个人在家,她说丈夫在日企上班,经常都会很晚才回来。我正琢磨着她这句话是否有什么特别含义的时候,她把婚纱照拿给我看。
    一般来说,花上几千甚至上万元换来几本相册,肯定能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小雅的相册也一样,照片中的她比本人要好看一点。可是,她的丈夫嘛,实在太抱歉了,穿着礼服也像个小偷似乎,就像“小犬纯一狼”一样,怪不得他能混进日企工作。正所谓,巧妇长伴拙夫眠,鲜花插在牛粪上,偷汉也是人之常情。
    一心想着今晚也许会是激情的一夜,可是小雅总是跟我保持距离,带我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就问我:“你觉得我的房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我问她为何这么说,她说:“自从搬进这房子之后,就经常发生古怪的事情,听同学说,你是专门处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想请你帮忙一下。”
    我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传说中的艳遇泡汤了。但我不是拒人于千里的人,能帮上忙的,我还是会尽量帮忙的,就说:“发生了什么怪事呢?”
    小雅请我到客厅坐下,给我拿了罐饮料,才开始说:“因为我老公经常要加班,所以很晚才能回来,有时候太晚了,我就不等他,自己先睡。
    “那天是老公婚假后第一天上班,因为婚假期间积压了很多工作,所以那天晚上要通宵加班。他给我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就不等他先睡了。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那样子吧,老公把工作做完了,就想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会。可是他回到家门时,却发现我就睡在门外。
    “当时,他以为我是梦游,想叫醒我,却又不敢叫,就把我抱回家里,等到天亮我自己醒来时才告诉我。开始时,我还似为他是跟我开玩笑,因为我以前从没试过梦游,所以也没在意他的话。可是,过了几天……”
    小雅稍微停顿了一会又说:“那晚老公又要加班,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特意提起梦游的事,叫我拿条绳子把脚绑在床上,要不然又睡到门口会很危险。虽然我不太愿意,但又不想他担心,就照他的说话做了。
    “当晚老公一点多就回来了,回来时又发现我睡在门口。他抱起我的时候,我正好醒来,吓了一大跳。他责怪我没按他意思做,把脚绑起来,可是我明明是绑好的。我们回到睡房,发现绳子还在,绳子的一端系在床尾,而本来应该系在我脚上的另一端却没有被解开,依旧是系在我脚上时的样子。老公检查过我的脚,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不像是强行挣脱绳子。但在没解开绳子,又没有挣脱痕迹的情况下,我怎样脱离绳子的束缚呢?”
  
  “那一晚,我整晚也没睡,之后几晚也睡不好。我叫老公以后别加班到那么晚,早点回来陪我。可是在日企中工作,竞争很激烈,你不加班别人加,你做不了事情,别人会顶上。老公怕会把工作掉了,所以没理会我的要求,只是叫自己小心点,他尽量早点回来就是了。
    “那晚,老公又要很晚才能回来,我一个人窝在床上看电视。我打算等到老公回来才睡,可是到了十二点左右,我就开始犯困了,鸡啄米似的打瞌睡。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抬起,但马上又放下,我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直到老公叫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睡在门口。
    “我很害怕,怕这房子不知道有什么脏东西。本想叫老公搬走,但买房子和装修已花光我们的积累,就算要搬,也不知道该搬到那里。只好暂时住下,以后再作打算。可是情况变得越来越坏,只要老公晚回来,就会有怪事发生。
    “前几天晚上更可怕,在半梦半醒间,我竟然见到有几颗人头在追我,他们不停地叫着滚开,还张口咬我。我当时就吓醒,一醒来又发现自己躺在门口。”
    “我有点怀疑这房子有鬼,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死过人还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小雅说完,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女人长得漂亮有一种好处,就是不用开口也会有男人主动帮忙。我突然有种掉入温柔陷阱的感觉。
    我给鬼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雅家的情况,并“请”她过来帮一下忙。因为这是我的私人请求,所以她不肯过来,我也没办法。她没有直接答复我,而是问我和小雅是什么关系。我照实回答她,并告诉她,小雅新婚不久,她这才答应过来。
    鬼瞳磨磨磋磋了个多小时才来到,而且穿得花枝招展,像准备参加派对似的。她来到后,双眼总往小雅身上瞧,我问她小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却说没问题。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来到睡房的时候,鬼瞳突然说这房间的风水布局不好,然后指点小雅睡床和衣柜等家具该怎样摆放,并一强调原本放睡床的位置要留空,不能被任何杂物阻塞。
    在我这个免费民工大挥汗水之后,终于按鬼瞳的意思把房间的摆设弄得怪模怪样。但鬼瞳却说这是个什么“夫唱妇随白头皆老百子千孙”的风水阵,并说只要不把杂物放到原来放睡床的位置,就不会再发生怪事。
  
  离开小雅家后,鬼瞳把我拉到一间法国餐厅,看样子是要狠狠宰我一顿。没办法,谁叫我欠她的,只好认命了。
    鬼瞳点了些鹅肝之类的食物,又要了支红酒,幸好她还算有点良心,没要那些上个世纪的高价货,只是要了支普通的货色。要不然,我可能要留下洗碗。
    鬼瞳虽然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但我从未听说过她学习过风水之术,而且她那个所谓的风水阵,稍微懂点八卦五行的人也能看出是瞎扯的。不过,我相信她这样做有她的道理,就像唐刀那件事那样,她明知道天书撒谎,也没有在李先生面前指出,我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揭穿她。
    “该告诉我是什么回事了吧!”我等鬼瞳喝了半杯红酒才说。
    鬼瞳莞尔一笑,说:“要骗过你挺难的,其实也没什么,小事一宗而已。小雅的房间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门’开在不合适的地方。”
    “门?你不会是说‘鬼门’吧!”我说。
    鬼瞳放下酒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没错,就是鬼门。每一座房子,每一间房间都会有门,供人出入的是大门、房门,除此之外,还有供灵体出入,常人无法看见的鬼门。只要有供人出入的‘凡门’,就会有一道对应的鬼门,在凡门关闭的时候,灵体就会通过鬼门进出。当鬼门受到阻挡的时候,灵体因为出入受阻,就很容易会生气,甚至做些恶作剧,愚弄房子的主人。”
    “小雅睡房的鬼门就在睡床的位置?”我问。
    “嗯,我看见有灵体围着她的睡床徘徊,要是不把睡床搬开,那些灵体就会等她睡着,自主意识低下时,干扰她的大脑,让她作恶梦或者梦游。受灵体干扰而梦游的人,能做出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留痕迹地挣脱绳索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国外曾经有人因受灵体干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两百公里外的一棵大树的树顶。当然,如果有别人在旁,这些灵体是不敢太放肆的,毕竟它们的能力其实很有限。”
    送鬼瞳回家时,她对我说:“以后需要帮忙,随时也能找我。”
    我记得天书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天书的帮忙是免费的,鬼瞳却要收费,而且还收得很贵。
    我发誓以后也不会进法国餐厅!
  
  [档案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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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八 地狱游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自古流传下来的禁忌游戏数之不尽,碟仙、笔仙之类的召灵游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玩法简单,危险程度较低,所以广为人知。但那晚我们玩的不是那些简单乏味的无聊游戏,而是危险程度极高,堪称禁忌游戏之最的‘地狱游’。”
    说这话的人是一名十九岁的女孩,名叫燕燕,是一宗离奇的集体死亡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以下是她在刑侦科作的笔录:
    “那晚是升上大学后,第一次中学同学聚会,地点就在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小猛家里。因为小猛的父母外出旅行,所以就算玩通宵也没关系。
    “当时客厅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小猛先让大家安静,然后说:‘茅山派有丑时不斗鬼之说,意思是在凌晨一至三点的时候阴气最盛,怨魂厉鬼在这时候力量最强。这说法是否可信,我就说不清楚了,但说这时候最适合讲鬼故事,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吧!’
    “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同。在这个时候谈论些恐怖的话题,的确令人觉得很刺激。
    “小猛又说:‘今晚我要说的是一个禁忌游戏,但光说不练没意思,反正今晚人多,不如一起来玩这个游戏怎样?’
    “当时大家交头接耳,有人面露畏惧之色,也有人跃跃欲试。小枫这时候说:‘大家都已经是大学生了,玩个游戏也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啊?我第一个报名。’
    “小猛趁机鼓励大家,说:‘你们呢?这个游戏,玩的人越多就越有趣,也越安全。’
    “大家听见人越多就越安全,很多人也心动了,就说要参加,就连最胆小那几个女同学,也在小猛和小枫的劝说下点了头。
    “见大家都同意参加,小猛就开始讲解即将要进行的禁忌游戏中所需注意的地方:‘要玩这个游戏,最少要有三男三女,最多是十二男十二女,男女数目必须相等,也必须能被三整除。我们现在有十男九女,正好由我来做守阵人……’
    “发起人自己反而不参与游戏,让我心里隐隐感到有点不妥,就问小猛为何不和我们一起玩。
    “小猛叫我先别急,先听他说完,接着继续讲解游戏的内容:‘地狱游,顾名思义就是让灵魂离开身体到地狱旅游,但地狱可不能乱去,一不小心就会回不来,所以必须请个鬼导游引路。’
    “听见小猛这么说,我们几个女生便开始打寒颤,甚至后悔答应参加游戏。
    “小猛又说:‘在大家游览地狱的过程中,如果发现了什么意外,守阵人必须立刻把大家的灵魂召回。如果没有守阵人,一旦发生意外,大家的灵魂就会被困在地狱。’
    “大家明白了守阵人的重要性,就不敢再多言,让小猛继续说下去:‘当大家的灵魂在游览地狱的过程中,不管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尤其是看见已逝的亲友时,千万不要说话,更不要靠近他们,切记,切记!还有游览地狱的过程可能让人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千万不要急着想回来。因为那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如果心情焦急心绪不宁的话,很容易被恶鬼乘虚而入,抢占肉身……’
  “小猛说完要注意的事项后,就开始讲解如何进行游戏。游戏的玩法并不难,就是先在一张白纸上写上给鬼导游什么好处,以及对鬼导游的要求,如果不写或没写清楚,鬼导游会耍赖,不但不把所有灵魂带回来,还会在事后提出过分的要求。但不管是多过分的要求,参与者也必须满足它,否则会受到报复。而给鬼导游的好处太少,则会没有鬼导游愿意接这宗生意。每个参与者献上三滴鲜血,是一个合适的价钱。
    “其次,由参与者亲自在白纸上写上自己的‘真名’,即大名和生辰八字。不管是条款还是真名都最好用毛笔书写,就算没有毛笔也要用黑色墨水笔书写,切不可用原子笔、铅笔或其它颜色的笔书写。因为这是给鬼导游的名单,也等于与鬼导游签订的契约,所以必须白纸黑字书写工整,否则鬼导游同样会耍赖不认账的。
    “给大家讲解完之后,小猛要大家说出出生日期及时间,替大家算出生辰八字。然后,用一支黑色钢笔在一张纯白色的纸上写上条款,并让大家在条款后面写上自己的真名。
    “最后,小猛让大家在真名上滴三滴鲜血。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女生天生就怕痛怕见血,都不太愿意滴血,我们几个也一样。男生们的英雄主义立刻展现出来,纷纷主动要求替我们滴血,但却被小猛阻止,他说:‘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鬼导游只会对献出祭品的人负责,替别人献出祭品只会害倒别人。’
    “在小猛的劝说下,我们几个女生终于忍痛割破指尖,献出鲜血。检查无误后,小猛也割破指头,在写条款的地方滴上九滴鲜血。他解释说,这样他的守阵人身份才会被承认,才有权与鬼导游交涉。
    “契约准备好后,小猛就把灯关上,让大家围着他坐好,吩咐大家看见什么也不要出声,尤其在地狱之旅开始之后。然后取出一张约一平方米的黄布铺在地上,黄布上满是以朱沙墨画的怪异符号。
    “小猛盘坐在黄布中间,朝天撒了把黄草纸,然后喃喃念道:‘徘徊于人间的黄泉使者,请聆听我的声音、接受我的召唤……’他念了一会,我就觉得有点寒意,虽然已关上门窗,但仍好像有多股奇怪的阴风在屋内徘徊。
    “小猛念完咒语后,就开始朗读契约上的条款和真名,当他读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有人说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好’,原本那几股乱吹的阴风刹那间就只剩下一股,缓缓地在屋内徘徊。那怪风突然吹在我脸上,我立刻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好像只打了个瞌睡,但当我睁开眼睛的候,却发现身处于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像泡在墨汁里一样。
    “突然来到一个未知的诡异地方,使我感到很害怕,想张口尖叫,但却被人用手捂着嘴巴。我转头一看,发现捂住我嘴巴的人是小枫,其他女生也一样,都被身旁的男生捂住了嘴巴。我想起小猛之前吩咐过男生这样做,也许这是男女人数必须相等的原因之一。
    “小枫把手指竖在唇前,提醒我们不能说话,我们默默点头,表示知道。
    “突然,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冒出,我和其他女生又差点叫出来,幸好又被男生们捂住嘴巴。那团东西好像距离我们很远,慢慢地飘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就来到我们面前。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原来是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只鬼,一只被朦胧白光包裹的鬼。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很吓人,衣着也很古怪,是一套清朝的官服,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我想,他就是我们的鬼导游。
    “鬼导游飘到我们跟前,没开口说话,只是向我们招手,但感到他像是说:‘跟我来。’没等我们作出回应,他就独自往回走,或者说是往回飘。
    “小枫向大家挥手,示意跟着鬼导游走,我因为怕会掉队,所以立刻就往前走。可是,我的脚根本就没能碰到地面,感到像是在水底里似乎,或者说是像在太空之中。
    “其他人也跟我一样,脚不着地,不知该怎么走。唯独小枫,他似乎发现个中的玄机,不断挥手让我们注意他。当大家都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把上身前倾,身体就缓缓往前飘。我们也学他那样把身子往前倾,果然能往前飘了。而且,倾斜的幅度越大,就能飘得越快。
    “我们都觉得很好玩,互相追赶打闹,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至小枫不断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紧跟着鬼导游,我们才意识到跟鬼导游失散了,也许以后,甚至永远也只能这样子飘着。
    “我们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跟上鬼导游,虽然他好像距离我们很远,但我们一追上去,距离就立刻拉近了。可是,追近之后,不管我们怎样把身子往前倾,却总与他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虽然他看起来飘得很慢。
    “我们跟着鬼导游飘了一会,就看见前面有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却很明显,就像黑暗房间里的烛光那样。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是这里这么黑,我们又不像鬼导游那样有白光包裹,为什么我们还能清楚地看见对方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鬼导游突然停下来,他没有转身,但原来的背后却突然变成前面。那条长长辫子突然不见了,变成一张苍白的脸,那是多吓人的事情啊,吓得我几乎叫出来,幸好我还是忍住了,其他女生的情况也差不多。
    “鬼导游没开口,但我却能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地狱之旅立即就要开始,请紧记,穿过地狱大门之后,不要张口,更不能说话。因为你们阳寿未尽,一开口就会漏出阳气,折寿事小,让饿鬼闻到阳气的话,他们会扑上来把你们吃掉。要是让狱卒发现,我也会有麻烦。’
  
    “鬼导游‘说’完后,就又转身继续往前飘,当然他的‘转身’实际上是前后身对调。我们跟着他往光亮处飘,刚才还觉得距离很远,但只飘了一会就到了。
    “我看见很多人,应该说是很多鬼魂,男女老幼都有,以老的居多,但也有很多小小的,甚至只有拳头大,我想应该是些还未出生就被流掉的胎儿。他们全都像鬼导游那样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他们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排成一条长龙,缓缓地飘入一道有几层楼高的大门里。门的两则插有火把,光线就是由火把发出。
    “大门的两则有几个很高大,裸露上身的鬼差守着。他们的样子都很丑,也很凶,很吓人,肤色是暗红色的,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头发稀疏。虽然都很难看,但与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相差很远,只能说他们长得很怪,甚至有点畸形。
    “鬼导游让我们停下来稍等一会,他独自飘到鬼差跟前,我看见他塞了些什么给其中一个鬼差,然后就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我们跟着他穿过大门,那些鬼差像没看见我们似的,而排队的鬼魂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再也没理会我们。
    “穿过大门后,我们飘了一会,突然听见很恐怖的惨叫声。那叫声不是由远而近,而是突然出现在耳边,就像身边的人突然叫起来。而且惨叫的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很多,像是有好几万人一起叫。这种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叫声,差点把我吓傻了。我连忙往四处张望,原本漆黑的四周,现在插满火把,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挤满鬼卒和鬼魂。
    “那些鬼魂都被绑在柱子上,一个鬼卒把他们的口掰开,别一个鬼卒从火盆中取出一把被烧得通红,正冒着白烟的铁钳伸进他们的口里,把他们的舌头夹住,使劲地拔出来。但他们的舌头并没有被拔断,而是被拉得老长,与铁钳接触的地方还冒着烟,我甚至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是从这些正受刑的鬼魂喉咙中发现,我不明白他们的舌头都被拉出来了,为什么还能叫得那么清晰、响亮。
    “我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声‘妈’,随声看过去,看见叫的人是小兰。她正往一只受刑的鬼魂飘去,那只鬼魂的面孔虽然已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但仔细一看,我还是认出是她半年前去世的母亲。
    “小兰还没飘到她母亲那里,就被四个鬼卒抓住。鬼卒都一言不发,两个把她按住,一个掰开她的嘴巴,另外那个就把铁钳伸进去夹住她的舌头,拼命往外拉……
    “小兰的惨叫声把我们都吓呆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的舌被拉得很长,比手臂还长,鬼卒突然放开铁钳,她的舌头收缩了一半,但还是垂到胸口以下。其中一个鬼卒用手抓她的舌头,把她拖到一根柱子前,和其他鬼卒一起把她绑在上面,又再开始用铁钳夹她的舌头。
    “我当时很害怕,想救小兰,但又不敢上前,甚至连动一根指头也不敢。我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突然,我听见鬼导游的声音,他叫我们跟他走。我很想问他小兰怎么办,但我又不敢开口说话。然而,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脑海又再响起他的声音: ‘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小兰没听他的话,开口说话才招来横祸,但小兰是我的朋友,怎能不管她呢?鬼导游的音声又再响起:‘你管不了。’
    “我当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我想立刻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鬼导游却‘说’:‘不能完成整个旅程的人,都必须留下。’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兰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可我们却无法帮助她。我想闭上眼睛不看,但就算用双手当着眼睛,我还清楚地看见她的痛苦表情。我感到她在看着我们,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救她,可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到。
    “在我们感到痛苦无助的时候,鬼导游‘说’:‘拔舌地狱参观完了,该到剪刀地狱了。’接着,他就不管我们,独自往前飘,虽然我很不愿意继续这趟地狱之旅,但我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其他人也一样,都无奈地跟着他。
    “往前一飘,眼前立刻变成漆黑一遍,小兰及其他被拔舌的鬼魂,还有那些残忍的鬼卒全都不见了。刚才的惨叫声还震耳欲聋,现在却静得像午夜的墓地。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地狱又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地狱跟刚才的一样恐怖,无数鬼魂被锁住双手,鬼卒用剪刀逐少逐少地把他们的手指剪下。每剪一下,都会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然而,这些被剪掉的手指,很快又会长出来,再剪,再长,不断重复。
    “目睹小兰的惨况后,我们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管见到什么也不让自己开口。就这样,我们穿过了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等九层地狱。每一层地狱无不惨绝人寰,也许死并不可怕,死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可怕。
    “第十层地狱有很多个大坑,每个坑里都有数十头肥壮的公牛,鬼卒不断把鬼魂推进坑里。那些公牛把掉下来鬼魂用角顶,用蹄踩,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顶得肠穿肚烂,踩得血肉模糊。
    “在被推下坑的鬼魂中,我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卖猪肉的张叔,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到他那里买猪肉,听说他两年前死了。张叔被鬼卒很粗暴地推到坑里,还没着地就被牛角顶中,那牛角就像锋利的铁锥一样,从他肚子插入,贯穿身体,在背后露出角尖。
    “张叔还来不及惨叫,就被公牛甩掉,其它公牛立刻奔过去,牛蹄无情地践踏在他身上。我只听见他叫了几声,就变一堆肉碎。肉碎慢慢消失,不一会儿,张叔再次出现,再次被推下去,再次被踩成肉碎……
    “第十一层地狱是石压地狱,在这里受刑的人非常多,而且都是女人。她们各自被绑在一个约两米长、一米宽,被鲜血染红的石槽里,上方吊着一块同样大小的巨石,鬼卒用铁链把巨石吊起,突然松开手,巨石落下压在女人身。当巨石再次被吊起的时候,女人的眼球要么被压破,要么被压得弹出来,胸腹破裂,内脏全都流出来。然而鬼卒仍会继续放下巨石,直至把女人被压成肉浆,才用铲子把肉浆铲走,绑上另一个女人。被铲走的肉浆,片刻后就会再次凝聚成人形,再次被绑上石槽。
    “在惊恐之余,我不禁想,为什么在这里受刑的都是女人?很快,鬼导游的声音就在脑中响起:‘人流、弃婴者,死后必须到石压地狱受刑。’
  
    “我开始变得麻木了,或者说是心神恍惚,甚至可以说已经疯了。我不知道已经穿过了多少个地狱,只知道同行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是因为被眼前情景吓得尖,或看见已逝的亲友受刑的惨况而不自觉地开口。我想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
    “脑海响起鬼导游的声音,说这是最后一层地狱——刀锯地狱的时候,原本的九男九女,只剩下一男一女,就是我和小枫。
    “在这层地狱受刑的人,都是四肢分别被绑在四根木桩上,整个人呈大字形虚悬半空,鬼卒用锯从他们两脚间开始,一直锯到头顶,在凄厉的嚎叫声,把他们锯成两截……
    “我突然感到眩晕,眼前景象变得模糊,接着就失去知觉。朦胧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是小枫和小猛的声音。小枫说:‘没想到燕燕竟然能挺过来。’ 小猛说:‘没所谓啦,其他人都挂掉了。一个灵魂能换一年阳寿,我们平分了,每人能多活八年。而且鬼导游还说,只要我们答应跟他长期合作,还会给我们弄点横财呢!嘿嘿!’小枫说:“老实说,我觉得那只清朝鬼挺信不过的,契约可要收好哦!不然他肯定会反口,把我们的灵魂也收走的。’
    “听到这里,我明白所谓的‘地狱游’,其实是他们与鬼导游之间的交易,是拿我们的性命做的交易。我当时很生气,睁开眼睛就发疯似的扑向他们。他们发现我已经醒了,都大吃一惊,就在他们愣住的时候,我从小猛手夺过契约,并撕破塞进嘴里。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契约吞进肚子了。小猛大叫:‘你疯了,把契约毁掉,我们都得死。’小枫不知在那里掏出一把小刀想杀我,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我再次听见鬼导游的声音:‘多行不义必自毙。’接着,他们就无原无故地倒下,而我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并没有亲身与燕燕接触,因为案子转到我手上后,我虽然联系过她很多次,但是她却像人间蒸发似的失去了踪影,至今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甚至怀她会不会成为另一名鬼导游。而这宗案子,除了燕燕留下的这份诡异口供之外,就没有其它线索,所以只能以“法X功”邪教组织集体自杀案处理,最后当然是不了了知。
  
  [档案八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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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九 寄生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近两个月接连发生了六宗凶杀案,所有表面证据都直指一名姓伍的女教师。但是,如果所有案件都这么简单的话,那么警察的工作可轻松了。
    六宗凶杀案的死者都是一所中学的教员及学生,均为男性。凶案现场都在学校范围之内,作案时间都是晚上,最值得注意的共通点是死者都认识伍老师。
    第一名死者是冯老师,他是伍老师的前男友,两人分手后不到一个星期,凶案就发生了。其他死者包括一名训导主任,三名男教师和一名男学生,生前都与伍老师有密切的接触。
    我请伍老师过来问话,她给我的第一次感觉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谁也不会认为她会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她的样子长得很漂亮,虽然有点瘦弱,但却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三十多度的天气,她竟然穿着一件高领的衣服,脖子以下的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
    我问了伍老师一些问题,例如案发时,她在那里,正在做些什么,是否有时间证人等。她说案发时自己都在学校的教员宿舍里睡觉。我翻开档案查阅了一会,大多数凶案都发生在凌晨时分,那时候在睡觉也很正常。但是其中一名死者,一名十七岁的男学生,他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九至十点,在这个时段睡觉的,似乎只有小朋友。
    伍老师说:“那天晚上,我觉得很累,也许是白天的工作太忙了吧,八点多我就想睡觉了,所以澡也没洗就上床了。”
    伍老师的解释虽然比较牵强,但从她的表情语气等方面判断,却不像在撒谎。我又问她关于她前男友冯老师的事情,她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尤其是分手的原因,只是说是对方提出分手的。
    送走伍老师后,我认真地翻查案件的记录。一般的凶杀案是不会交由我们小队处理的,除非案件有怪异之处,而这件案件最古怪的地方是凶手的行凶方法。所有死者都是活生生被掏出心脏而死,法医认为凶手并没有使用任何凶器,是直接用手戳入死者胸口,挖出心脏。但要这样做,需要多大力气呢?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能徒手杀敌,但要以上述的方式杀人,也许只有魔鬼才能做到。
    很明显,伍老师不可能有这样力量,这也是她没有被拘留的原因。认识她的人,对她的评价基本上都是为人和善温柔文静,杀鸡的胆量也不见得有,更别说杀人。
    冯老师的评价则是不好不坏,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中学教师。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在他与伍老师分手之后,似乎很刻意避开她,并曾向别人暗示她是个“要不得的女人”。
  
  
    因爱成恨,又或者受诬蔑而生怨,都可能是杀人动机,但本案最大的疑点是,凶手是怎样徒手挖出死者的心脏。
    其余五名死者都与伍老师有密切的接触,难道是某个暗恋她的变态狂魔所为?但她身边的人,大多是教员或学生,就算是体育教师也不见有这样的力气,能徒手挖出别人的心脏。
    多想无益,反正案件与伍老师脱不了关系,从她身上必定能得到线索。
    我们小队除天书外的四人,分两组日夜在伍老师的学校里守候。经过几天的观察,终于在一晚凌晨一点左右有发现。
    伍老师的作息时间很稳定,一般十二点前就会熄灯睡觉。但那晚凌晨一点左右,她房间的灯亮了,通过望远镜的观察,她似乎打了个电话,就换衣服出门。
    当时是我和力士在观察,力士是个近两米高的大块头,他的长处就是皮胀肉厚,有很强的徒手搏斗能力,徒手也能轻易制服三四个持刀匪徒。有他在旁就算出现能徒手挖出别人心脏的变态狂魔,也可以应付,所以我下令跟踪她。
    伍老师来到校园一处僻静的地方,过了一会,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两人像是在说些什么,因为距离较远,我没听见。两人的态度像是很亲密,经常出现肢体接触,但都是男人主动,伍老师则欲拒还迎。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伍老师突然解开衫衣的钮扣,把胸口展露出来,但如此诱惑的画面却让男人惊恐地大叫,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并转身逃跑。
    伍老师立刻扑上去,把男人面朝下地按在地上,右手五指并排如刀,直插入男人背上,凄厉的嚎叫在寂静的校园中犹如惊雷。在我和力士赶到之前,她已经把男人的心脏掏出。
    发现我们后,伍老师缓缓站起,把手中那颗血淋淋的心脏随手扔掉,就像掉垃圾一样。月光洒照在她清秀的脸庞上,脸上表情一如以往温柔娴静,与沾满鲜血的右手格格不入。我和力士的目光同时落在她钮门大开的胸膛,淡蓝色的胸围包裹着一双不算丰满,但却诱人的乳房。但我们所注意的不是她的乳房,而是左乳上方一块拳头大的人脸。那是一张袖珍的男童脸孔,虽然只是拳头大小,但双眼鼻子嘴巴皆清晰可辨,而且正以一幅狰狞的表情,怒目注视着我们。
    我以冰冷的语气说:“伍小姐,我们要拘捕你,因为你涉嫌杀害七名男子,你可以保持……”
    “狗公!”伍老师一声怒吼,挥舞着尚滴着鲜血,比利刀更可怕的右手扑向我们。
  
  
    力士迎上前,与伍老师打起来。伍老师像个疯子似的对力士又抓又咬,虽然毫无章法可话,但其力气非常大,让力士狼狈了一阵了。但力士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搏斗好手,最终还是把对方制服了。
    把伍老师带回公安局后,我问她为何要杀害那些死者,她却要求我为她解开衫衣的钮扣,因为她的双手被手拷锁住不能自己解开。这样做可能会给我惹来大麻烦,但不解开她又不肯说话。最后,我请一名胆大的女警为她解开,并在女警的陪同下问话。当然,事先我已告诉了女警将会看见一张诡异的小脸,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解开钮扣后,露出乳房上方那张拳头大小的脸,伍老师说:“如果我说我不是伍老师,而是她的弟弟,你信吗?”
    “我信,但我想法官不会接纳这种说法。”老实说,我真的没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当然我相信,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
    伍老师胸膛的小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张小脸的表情很生动,但似乎不会张开嘴巴,而伍老师本人虽然在跟我说话,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她又说:“姐姐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狗公都是我杀的。”
    “狗公?能解释一下吗?”我问。
    小脸闭上双眼,像在想些什么,一会又说:“那个姓冯的狗公,整天想得到姐姐的身体,那天晚上,姐姐拗不过他,就点头了。可是,当他脱掉姐姐的上衣看见我的时候,他就害怕了,说姐姐是妖怪,见鬼似的跑了。
    “姐姐为此很伤心,每天晚上都是哭累了才睡着。之后,那条狗公还到处说姐姐的坏话,姐姐就更伤心了。我恨那条狗公,恨他让姐姐伤心,所以我就趁姐姐睡着的时候,跑去杀死他。”
    “那其他人呢?训导主任、三名教师一名学生,还有今晚的死者。”我问。
    小脸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说:“他们都活该,都是想占姐姐便宜,都是狗公。尤其是那条老狗公,经常叫姐姐到他办公室做这做那,其实只是想揩油。”
    我想,“他”说的老狗公应该是训导主任。
    既然伍老师的“弟弟”一切都直认不讳,那这案件也可以了结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由法院判决。据过往的经验,就算法官心里相信伍老师本人毫不知情,但误杀也是有罪的,而且这宗案子已引起群众恐慌,我想死刑是免不了的,只是看法官以什么罪名定她的罪。
    事后,我问天书的看法,她说:“胎儿在怀孕初期,灵魂就已形成,只是非常脆弱,而且极不稳定。在某些因素影响下,灵魂与肉体同时出现分裂,就会形成双胞胎或多胞胎。但如果只有灵魂分裂,而肉体没作出相应的回应,那就会出现伍老师的情况。
    “其实,伍老师的弟弟就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她的灵魂里,她的所见所闻,甚至心中所想所受,弟弟都一清二楚。但她本人则感受不到这个弟弟的存在,就像我们不会知道肚子里究竟有多少条猪肉涤虫一样。
    “而作为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弟弟的心理极不健全,在他心中一切皆以姐姐为中心。当姐姐受到伤害时,他能发挥出异于常人的力量,也能不出奇。国外曾有一名母亲为救被汽车压住的儿子,而把汽车抬起。”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伍老师胸口那张小脸是什么回事?”我问。
    天书说:“灵魂虽然是能量集合体,但与肉体的关系是千丝万缕的。而且弟弟虽然以姐姐为中心,但亦本能地想拥有自己的躯体,这种意念强烈而持久,久而久之肉体就作出反应,长出一张小脸。不过,他还挺为姐姐着想的,要是小脸长在露出衣服外的地方,他姐姐可麻烦了。”
    我突然想,如果这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小脸长在姐姐的脸上,那是多恐怖的事啊!
    天书突然又说:“其实,灵魂寄生的现象不算很稀奇,只是宿主没发现罢了,也许你的灵魂中也寄生着一大堆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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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 鬼脸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有个姓黄的富豪在半山别墅区买了块地皮,自建了一栋豪宅。新居入伙本是喜庆事,可是他却终日愁眉不展,皆因入住后就有怪事发生。
    黄老板没有因为家里发生怪事而报案,这样的案子就算报案也不见得会有人管,这是中国国情。他通过关系,把事情告诉了某名官员,之后案子就压到我头上,这是传说中的中国特色。
    因为鬼瞳在忙别的案子,所以我只能跟灵犬一起去黄老板的豪宅。灵犬的长处是鼻子特别灵敏,不比受过训练的警犬差。
    一踏入黄老板家就知道他是个典型的暴发户,豪宅虽然装修得很奢华,但用料都是只求最贵不求最好。而且风格很杂乱,可说是集世界各地风格于一体,表面看来很有特色,但内里却没什么内涵。
    管家请我们到楼高约五米的豪华客厅中等候,客厅建得像酒店大堂,豪华是豪华,但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在无聊的等待中,我发现这个豪华客厅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我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见一张人脸。那是一张画在墙壁上的女性面孔,脸色苍白,表情悲伤莫名,双眼似有若隐若现的泪光。这张诡异的人脸,无疑为庸俗的客厅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艺术感。
    就在我欣赏人脸的时候,灵犬突然说,满身钱臭的人来了。果然,没一会儿,体态肥胖的黄老板就出现了。
    黄老板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但也没法子,谁叫我们是公仆,每个月发的工资都是纳税人的钱。他指着我正在欣赏的人脸说:“这些鬼脸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擦也擦不掉,铲掉还会冒出。而且越冒越多,你们给我想个办法把它们弄掉,红包不会少给你们的。”
    原来这张人脸是黄老板的烦恼之源,我还以为是他故意弄上去的。至于他那些难听的话,不等我开口,灵犬已代我回答了。灵犬说:“你所谓的红包有多少钱啊?没超过一千万就别出来了,收那么一点小钱会害死我们。”
    灵犬虽然话里有刺,但也是我心中所想。要是收下几千元的红包,难保他日落得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但一次收个一千几百万,起码能移民国外享受一下退休的休闲生活。但这也只能当是个玩笑而已。
  
  
   然而,黄老板似乎不把灵犬的话当玩笑看,脸色马上就黑黑的,我想如果不是还需要我们为他解决问题,他立刻就会把我们赶走。虽然他没把我们赶走,但却把自己赶走了,说还有什么大生意要谈,交代管家招呼我们,然后就溜了。他走了更好,反正我们也不想见到他。
    管家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女人,态度比黄老板好得多,先给我们倒茶上糕点,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她说:“老爷一家自发生怪事后,就搬回原来的住处,今日是为了接待你们才过来的,平时就只有我和另外两名家仆住在这里,所以我比老爷他们更清楚事情的经过。”
    灵犬窃笑,悄悄跟我说:“有钱人都那么怕死。”我没理他,继续留心管家所说。
    管家说:“刚搬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没任何不妥的地方。但过了几天,三小姐就说她房间的地板上有一幅人脸的图画,问老爷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因为三小姐只有九岁,所以老爷当时没在意,叫我们去看看是不是地方弄脏了就是了。
    “我走进三小姐房间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地板上真的有一张清晰的人脸。我记得之前打扫的时候,并没看见有这东西。我用布擦它,可是不但没擦掉,反而越擦,它的表情就越悲伤。
    “我把事情告诉老爷,老爷自己走到房间看,一看就吓得说不出话。当晚,就全家搬回以前住的地方,只留我们在看房子。
    “第二天,老爷就请来装修工人把房间的地板换掉。可是,工人还没离开,人脸又再出现在新地板上,结果把工人也给吓跑了。之后,房间里的人脸越来越多,地板墙壁全都是,清一色是年轻女人的脸孔,张张都是一幅很伤心很不忿的表情,一共有十三张。后来不只是这房间,其它地方也不断有人脸出现,刚才你看的那个,是最近才出现的。到目前为止,整栋房子,一共出现了二十七张人脸。”
    管家带我们在豪宅里转了一圈,的确有二十七张诡异的女性脸面出现的不同的地方,每张人脸都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幅伤心欲绝的表情。别的地方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进入三小姐的房间就感到明显的寒意,我还认为开了空调。
    这房间有十三张诡异的人脸,都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而且似乎有说不尽的冤屈,欲诉无门。走进里面,看着满布墙壁地板天花的人脸,感觉像被众人围观,让人心里发毛。除此之外,房间里还似乎有一丝微仅可察的异味,不认真闻是不会发觉的。不对这是对常人而言,对嗅觉灵敏的灵犬来说,这气味太明显了。
  
  
    “是腐肉的气味……”灵犬认真地再嗅了嗅,脸色渐渐变得不太自然,严肃地说:“队长,我想要立刻封锁这栋别墅。刚才在外面气味还不太明显,但在这房间里,我能肯定至少有十个人以上的人体残骸。”
    案子后来交由刑侦科调查,调查结果是,黄老板的对头人在火葬场、殡仪馆等地方收获了二十七张女性遗体的脸皮,并在脸皮背面写上黄老板一家的名字以生辰八字。然后收买了替黄老板建别墅的建筑队,把这些脸皮混入建房的混凝土中。
    我问天书对此看法,她说:“这是一种降术,叫鬼脸。俗语说人要脸树要皮,割下死人的脸皮,其灵魂就会跟着脸皮走,并产生强烈的怨念化成怨魂。在脸皮背后写上要加害的人的真名,怨魂就会时刻盯着这些人。
    “其实,黄老板也挺精的,要是他没当晚就举家搬出别墅,而是多呆几天的话,那么他全家都会被怨魂盯上。受怨魂的意念干扰,看见幻觉是家常便饭,你在墙壁地板所见的人脸,其实都只是幻觉。无关的人尚会看见幻觉,那黄老板一家会有做麻烦就不用多说了。”
    “为什么都是年轻女性的脸呢?”我问。
    鬼瞳突然插话:“那个女生不紧张自己的脸啊!”
    我想,如果把鬼瞳的脸皮割下来,她肯定做鬼也不放过割她脸皮的人。
  
  
  [档案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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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一 猫仙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传说古埃及曾经有一段时期是由猫统治人,以现今的实际情况看来,这个传说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当中。但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骄傲自大的同时,是否有想过,在地球数以亿计的物种中,就真的只有人类才拥有高等智慧吗?
    有个姓何的独居老人报案说,他养的猫不见了,要求出警帮他找猫。这样的事经常会发生,通常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毕竟警力有限,失踪人口的案件还多着呢,谁有空管一头猫的死活。
    可是何伯一天往派出所跑六七趟,并声称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猫仙。既然是猫仙,那案子自然就转到我头上。
    “何伯,希望你能理解警方的难处,以现时的警力,要把所有失踪人口找回也难以做到,如果还要动用大量警力去找一只猫,似乎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我解释道。
    何伯气愤地说:“小仙不是猫,他是神仙。”
    “小仙是你养的猫的名字吧?”我说。
    “我再说一次,小仙不是猫,至少不是普通的猫。他很有本领,很聪明,还会说人话。”何伯怒道。
    “会说人话?你确定吗?”我说。
    “我知道你想说我神经病,你们这些警察才是神经病,自己没见过,就说别人胡扯。哼!”何伯站起来,似乎想拂袖而去。
    我连忙请何伯坐下,说:“何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想我们帮你,你起码要把事情说清楚才行啊!”
    何伯气冲冲的坐下,我给他倒了杯茶,他并没有喝,只是像在想着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应该从十六年前开始说起……
  
    “那时候,我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儿女都已经成家立室。那年我的老伴病逝,我一个人独自居住,儿女都有自己的家庭,才没空管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住,寂寞是难免的,尤其是晚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睡不着就会到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觉得累才回屋子睡觉。
    “那天晚上,我又睡不着了,就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双眼漫无目的地往外看。当时的月色不太明亮,但勉强还能看清楚外面的事物。就在我抽第三根烟的时候,有一只黑猫跳到阳台的拦杆上。我是住在老城区的,猫狗随处可见,但这只黑猫却有点与众不同,它身上的毛充满光泽,就像抹了腊似的,它的双眼又格外有神,让人印象深刻。
    “我当时因为寂寞,所以想逗逗这只猫玩,就跟它说,想不想抽烟,尝一口怎样?然后就往它喷了一口烟,开始时它好样不太习惯,想避开我喷的烟,但我多喷几次之后,它就没避开了,而且还像是在吸我喷出的烟。
    “我觉得很好玩,就不断把烟喷到它身上。过了一会儿,它好像有点晕乎乎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差点就掉到楼下。我赶紧把它抱过来,就在抱着它时,我突然听见有人含糊地说句‘这种感觉好奇怪喔!’
    “当时我吓了一大跳,因为都已经三更半夜了,怎么还会听见有人说话,而且还像在我耳边说,虽然有点含糊,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我很害怕,以为自己撞鬼了,就抱着黑猫跑回屋里钻进被窝。
    “钻进被窝后,刚才那声音又响起,说你怕什么?那里有鬼,是我跟你说话。听见这话,我就更害怕了,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但那声音更分明是对着我耳朵说,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楚。
    “我拿被子蒙过头,抱着猫在被窝缩成一团,害怕得全身发抖。这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说你快把我憋死了,快放开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跟我说话的怀中的黑猫,我吓得跳起来,跌到床下面。我想这猫一定是妖怪,就想爬起来冲出屋外。这时候那声音又响起,说你怕什么,我只是一只猫,不是什么妖怪,顶多只会抓伤你,要不了你的命。
    “虽然它这么说,但我还是很害怕,就跪下给它磕头,说什么也能给它,只要它放过我就行了。我说完了,黑猫才从被窝爬出来,它似乎花了很大劲才能从被窝中爬出来。它看着我,嘴巴没有动,但我却清楚听见它在‘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把烟喷过来就好了。
    “我双手颤抖地点了根烟,不断把烟喷到它头上,因为手抖得厉害,好几次差点把烟掉到地上。它似乎觉得很享受,闭着眼睛趴在被子上吸我喷出来的烟。我把剩下的几根烟全部喷完,它还是趴着一动不动,我想它是睡着了。我出了一身冷汗,也觉得累了,就睡在地板上。
    “早上醒来,发现它已经走了。之后每晚它也会来找我,让我喷烟给它吸。来多了,我就不怕它,还跟它聊天。我问它叫什么名字,它说人才有名字,猫那来名字呢!我认为它既然能说人话,肯定就是猫仙,就帮它取个名字叫小仙。
    “小仙陪我度过了许多个寂寞的夜晚,直到我儿子出了车祸,我终日愁眉不展,它就问我有什么要帮忙。我当时没想过要小仙帮忙,只是想诉诉苦,就告诉它正为儿子的医药费烦恼。小仙当时没说什么,但第二晚就叼来了很多戒指手镯等玉器。我问它这些东西那里来的,它只是说是没人要的东西,摆着也是摆着,不如先拿来换点钱解决医药费的事。
    “当时我真的很需要钱,所以就把这些玉器拿去典当。典当行的三柜拿着玉器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又给二柜和头柜看,后来老板也出来了。他们拿着玉器又看又闻又舔,弄了半天才问我,是从那里弄来的。我当时心虚,就说我家的老爷子留下来的。
  
  
    “他们又商量了一会,然后头柜就跟我说,一口价十万断当。当时我认为自己听错,就多问了一句。谁知道,他们竟然认为我嫌钱少,就说十二万,不当就拉倒。我当然当了,本以为只能换几千块来应急,没想到能换十二万。要知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就算是现在十二万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怕他们反悔,马上就答应,他们似乎更怕我反悔,立刻就给我开当条,头柜跟老板还亲自和我到银行转账。
    “我把事情告诉小仙,它却说典当行的人太黑了,那些玉器转转手,卖个四五十万绝对不成问题。我问它为什么,它说玉器是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因为怕我不敢要,所以之前没有说。
    "老实说,当时我很不高兴小仙这样做,但后来想想,要不是那十二万救命钱,我儿子肯定会没命。因此,我跟小仙的关系就变更好了,好得像亲人一样……也许,比亲人更亲,起码我的儿女不会像小仙那样每晚都来陪我。
    “十六年来,小仙每天晚上都风雨不改地来陪我,使我不再感到寂寞,甚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当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时,它会安慰我,要是我遇到什么麻烦事,它总有办法为我解决。可是,可是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小仙就再没出现过,我到处找它也没找到……我,我好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它……”
    何伯说着竟然在我面前老泪横飞,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犹豫了一会,终究说出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面对现实吧,何伯!你的小仙已经陪伴你十六年了,就算它当初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现在也已经十六岁了,这对猫来说这已经是很高龄了,难道你要它死在你面前吗?”
    何伯突然跳起来,大声吼叫:“不会的,小仙不会死的,它是神仙,它能长生不老……能长生不老……”
    何伯的声音渐小,但仍不断喃喃说着长生不死,神仙不会死之类的话。
    之后,何伯就再也没来过派出所了。半个月后,他在深夜时分从住处的阳台跳下来,头部着地当场死亡。
    我问天书,小仙的情况能否以科学角度解释,她说:“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小仙只是何伯幻想出来的产物。他的伴侣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在漫漫的长夜中,寂寞难奈,因而诱发精神分裂一点也不稀奇。”
    我笑说:“说第二个吧,精神分裂只是官方用来敷衍百姓的词语。”
    天书也笑了,说:“第二是小仙是一只拥有强大精神力的猫。不论是佛家、道家还是其它宗教派别,都有修炼精神力的法门。当人修炼到一定程度,拥有较强的精神力时,就能与隔空与他人作精神交流,这种能力叫‘神交’。拥有神交能力的人,除了能与人还能与其它动物甚至植物进行精神沟通。佛祖曾说,凡有七窍都皆可成佛。也就是说,只要有眼耳口鼻,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甚至妖精,都能通过修炼获得大智慧,成佛成圣。”
    “你也像何伯那样,认为小仙是修炼多年的猫仙?”我笑道。
    天书说:”当然不是啦,要是小仙的能为真的是自己修炼出来,它也不会掉下何伯不管啊!我想它也许因为基因变异,拥有比人类更发达的大脑,因而天生就拥有神交的能力。可是,像诸葛亮那样的半仙也敌不过岁月的流逝,更何况是一只猫。”
    现代科技发展一日千里,不知道是否会有一天能打破生老病死的定律呢?如果有那么的一天,那人类不就是神仙了吗?
  
  
  [档案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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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又有废话要说:不少朋友对《诡异档案》的真实性表示怀疑,老实说,我也不能确定档案的真实性,毕竟大多都是别人口述的事情。因此,今天的档案我想说说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不可思议事件,如果有怀疑,百度一下就能知道下文所说的蒋上将故居是否真实存在。当然,关于故居闹鬼的事,网上是不可以找到的,要证实只能在晚上亲自到故居走一趟。但我要声明一点,故居当地25岁以上的本地人都知道,晚上是不能靠近那里的。
  
  档案十二 故居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一名活跃于上世纪初抗日时期的蒋姓陆军上将,死后留下了一栋洋房,洋房加上外面的花园约有一千平方。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就不断有关于这栋洋房闹鬼的传闻,最初是从一对守房的老夫妇开始。
    蒋上将于67年病逝于北京,其儿女亦移民至香港、加拿大等地,所以他的故居曾经空置了一段时间。后来一对无孩无房的老夫妇入住,美其名曰守房,但这跟强占也没多大分别。只是当时当地尚未发展起来,地广人稀,也没多少外来人员,加上老夫妇的景况也令人同情,所以也没人提出异议。
    老夫妇入住后不久,就有怪事发生,首先是丈夫得了奇疾,全身也动不了,并一个劲叫痛。但问他那里痛,他却说不出来,过了大概一个月就死了。
    丈夫死了,妻子就终日胡言乱话,说丈夫在下面很寂寞,想自己去陪他。没过多久,她也死了。
    老夫妇死后,故居又空置了一段时间。在故居旁边有一所小学,乡村里的野孩子都贪玩,经常在课间小息溜进洋房里玩耍,而洋房最好玩的地方要数底层的地道。
    故居的建筑风格挺诡异的,不论是花园的围墙,还是洋房的外墙都是用红得很鲜艳的石砖所建,远看很醒目,但近看却感觉怪怪的。更怪的是,底层地基有很多边长约半米的方形洞口,从这些洞口能钻进小洋房下四通八达的地道。对小孩子来说,这些地道无疑是最好玩的游乐场。
    白天钻进地道里挺好玩的,晚上钻进去也许会更刺激,但之前都没从尝试过,毕竟地道在晚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学四年以上的班级都必须上晚自修,有一晚停电了,校长不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所以老师们不敢随便让学生放学回家,就让他们到操场玩。要知道当时的通信极不便,固话也不多见,手机就更别说了,要找人只能靠吼。
    一群野孩子围在一起疯,当然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闹了一会,他们就打起洋房地道的主意。不知是谁先提出在地道里捉迷藏,反正就是一拍即合。当时一共有九个人,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们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来决定谁当鬼,我小时候的运气很差,或者说是反应比较迟钝,所以差点就要当鬼了。幸好还有一个比我更笨,叫小庄的女孩,她只会出剪刀,每次都是这么出,我再怎么笨也不会输给她。
    小庄刚趴在墙开始从十数到一,我就往洋房里面跑,其他本来想钻地道的男孩看见我跑进洋房,也跟了过来。虽然之前约定是在地道里玩,但我们耍赖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没想到这次耍赖却救了我们的命。
   跟着我跑进洋房的一共有四个男孩,其中两个和我一口气跑到楼顶,就坐在顶楼一处暗角聊天。另外两个是小勇和小乔,小勇胆子大是出了名的,所以他没跟上来,拉着小乔在洋房里“探险”。
    我们三个在楼顶聊天,聊着聊着就把捉迷藏的事忘了,直到放学的钟声响起,我们就各自回家。补充一句,上下课的钟声是人手敲的,有没有电也没关系。
    直到第二天上学时,我才知道昨晚出了事。小勇和小乔在洋房“探险”时,竟然见到一只长舌鬼,因为小孩子的形容能力有限,只说是一只舌长得掉地上的长舌鬼。小乔当场就吓晕了,小勇胆子大,咬着牙眼睛只看地板硬把小乔拖出来。
    而小庄到底看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她的父母只在地道里找到她的尸体。尸体的脸色发青,死前应该受了惊吓。另外三个女孩子见男生都跑进洋房,所以她们也没钻进地道,只是躲到花园的荔枝树后面。也就是说,昨晚只有小庄钻进地道里。
    之后,校长就禁止我们到故居玩,其实用不着禁止,也没人敢去玩。这是我印象中第一件亲身经历的不可思议事件。
    后来,随着经济发展,管理区有了点钱,就为小学兴建新校舍,地址远离故居所在。经济好了,外来人员也多了,管理区的小官私自把小学的原校舍,其实就是几间破平房,还有空置了很久的故居改成出租屋。
    旧校舍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故居却怪事不断。租房的基本上都是民工一类,白天工作劳累,晚上一躺上床就打呼噜那种。可是租住故居的人,还没住上一个月就全搬走了,连押金也不要。对收入微薄的阶层的来说,两三百元的押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民工搬走的原因,传说是因为老夫妇的鬼魂作祟。不管是真是假,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晚上走进故居。
    大约十年前,镇政府开始重视文化遗产,把破旧不堪的故居修整翻新。翻新后,原来的红色外墙被弄得更加鲜红,远看就像一副大棺材。
    本地人是不敢在故居里过夜的,所以镇政府安排了一名外来工守夜。但第二天,这名外来工就不干了,他说夜里看见蒋上将的半身石像,眼睛会动,他走到那里,眼睛就转到那里。
  
  
    到现时为止,故居晚上仍是无人看守。虽然里面摆设了不少蒋上将生前用过珍贵文物,但从来没被盗窃过。
    我带天书到故居参观过,她说底层的通道应该为了使洋房里面凉快点才建的,原理就像电脑芯片上的散热片。的确洋房里面明显要比外面凉快得多。我又问她闹鬼事情,她说:“这洋房建成这样,不闹鬼才怪。外墙红得像血,形状又四四方方,活像个大棺材,最容易招惹游魂野鬼了。花园里又全是百年以上的荔枝树,阳光都照不进来,对鬼魂来说没比这里更舒适的。
    “最要命的还是底层的地道,里面终年不被阳光直接照射,加上花园里花多树多,使得里面湿气重阴气盛,就像磁铁一样把周围的鬼魂吸引过来,鬼魂多了,自然就会影响活人的大脑,看见幻觉最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蒋上将在生时没有闹鬼的传闻呢?”我问。
    天书说:“蒋上将戌马一生,意志肯定比常人坚定,对游魂来说,他就是一团火,遇到他逃也逃不及,还那敢招惹他呢?有他呆在家里比高僧开光的佛像还管用,但他一走,这里马上就变成鬼窝了。”
    蒋上将的全名我就不方便说了,他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一定位置,不但是位抗日名将,建国后还当选全国政协常务委员,有兴趣的朋友百度一下就知道了。至于他的故居至今尚保全完好,并对外开放,但只限白天。
    白天到故居参观没什么意思,除洋房的建得怪怪的之外,也没什特别,就算钻进底层的地道也不会发生怪事。晚上就不一样了,单在外面看就觉得阴森恐怖,十数棵百年以上的荔枝树把洋房包围,看起来像鬼影重重的。
    胆大一点可以爬上围墙往里面看,从一楼窗户看进去,正好可以看见蒋上将的半身石像,认真看一会就会发现石像眼睛似乎真的会动。不怕死的话,还可以爬进去,没人会抓你,那怕你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也没人妨碍你,因为周围早就没人居住了,故居方圆百米之内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空的。不过,虽然近年治安越来越差,但故居从来没掉过东西。
  
  
  [档案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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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三 灵魂出窍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网上关于灵魂出窍的奇闻异事多的是,很多都说看见自己身体,又或者看见已逝的亲人。而我自身所经历的灵魂出窍却没看见这些,所以到底算不算灵魂出窍,我也不敢肯定。
    五年前,我还是一名小警员,在一次行动中头部受伤入院,整整昏迷了半个月。在众多资历深厚的专家教授都摇头的时候,我却奇迹地活过来。
    昏迷期间,我做了很多梦,但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却异常真实。刚醒来时,我不能肯定梦的先后顺序,后来经过调查才把事情弄清楚。
    我首先梦到自己变成一个小混混,整天四处生事,与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虽然我对这种生活很厌恶,但一切仍然继续,没有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
    我梦见小混混与另外两个混混到一间凉茶铺喝凉茶,喝完后,刚步出凉茶铺没多远,我就觉得头晕,或者该说是小混间感到头晕。小混混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脚步轻浮左摇右摆。突然,我感到腹部传来剧痛,接着就眼前一遍漆黑。
    第二个梦,我发现自己是个女孩,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坐在河堤上轻轻摇摆双腿。女孩身后有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叫她快下来别做傻事,但她却充耳不闻。女孩抬头看天,看见一轮弯月,幽幽地说:“人月两团圆多好啊!”说完就跳下河里。落水那一刻,我觉得很冷,接着是窒息的感觉,再之后又是一遍漆黑。
    之后,我还做了很多梦,但都与死亡有关,有自杀也有他杀,我还能感受到当事人的一切感觉,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醒来后,我刻意调查过梦中所见的人和事,竟然发现梦中所见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而时间都是在我昏迷的半个月之间。


    有些命案的发生时间只相隔不到半小时,而地点却相隔很远。这件事困扰了我一阵子,后来我就没想了,直至最近在闲聊中才向天书提及,她说: “当人处于昏迷状态时,灵魂与肉体的联系会减弱,很容易出现掉魂的现象。医学界把掉魂的人当成植物人,让他们听天由命,等灵魂自己返回肉体。这就等于让断线的风筝自己飞回来一样,是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灵魂脱离肉体后,就会随处飘荡,当遇到性质相近的灵魂时,很自然就会被吸引过去,依付在后者身上。执念重占有欲强的,甚至会反客为主,干扰后者的思维,这就是俗称的鬼上身。”
    “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何我付身的都是离死期不远的人呢?”我问。
    天书说:“因为你当时也是徘徊于生死边缘,灵魂的能量频率跟那些人非常接近,当然会被吸引过去。”
    “被我付身的人当中,有些死亡时间相差不到半小时,但距离却非常远,这又怎么解释呢?”我问。
    天书说:“对灵魂来说,是没有所谓的时间和空间距离。我们所谓的一小时,对于灵魂可以是一瞬间,也可以是一万年。空间也一样,在特定的空间范围内,灵魂能随时出现在任何地点,只要不超出这个范围就是了。”
    “为何要在特定范围之内呢?”我问。
    天书说:“以你的情况为例子,灵魂的活动范围是以你的肉体为中心,范围大小因人而异。如果灵魂飘到这个范围以外,与肉体的联系就会完全切断,一具没灵魂的肉体,是会迅速败坏死亡。而完全失去肉体支持的灵魂,因能量得不到补充,也会慢慢消散。情况就像处身于没有栏杆的天台,走出天台的范围就会坠落万丈深渊。”
    “还有一点我想不通的,就是我为什么突然又会醒过来呢?”我问。
    天书说:“灵魂脱离肉体后,要把其召回,最有效的方法是意念。医生常说要令植物人苏醒,就要多跟他说话,刺激他的大脑。这种说法虽然不正确,但却有一定效果,因为亲友希望植物人苏醒的意念强烈,能起一定的吸引作用,把灵魂引回来了,自然就会苏醒了。”
    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母亲每天都求神拜佛,所以当我醒来时,母亲把一切都归功于神佛。我想,把我救醒的不是神佛,而是母亲,是她的意念把我的灵魂召回。
  
  
  [档案十三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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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四 苦行僧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有个叫小宇的高中生在父母陪同下前来报案,报称自家的出租屋闹鬼,案子转到我手上。
    初见小宇时,他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捧着纸杯的双手,抖过不停。要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似乎不太容易,所以我先问他的父亲梁先生。
    梁先生说:“我们家也许是老祖宗积下阴德,家里有七栋楼房,除一栋是自住之外,其它的都租了给别人。所以光靠租金的收入就已能丰衣足食了,用不着外出工作。我们两夫妻都爱搓麻将,堆起四方城来,雷打也不动,所以租务上的事情,经常会交由小宇处理,毕竟我们只有他这个儿子,房子以后都是留给他的。”
    梁先生的论调,让我觉得小宇其实挺可怜的,有这样的父母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当然,这是他们的家事,我是不会去管的,就算要管也管不了。
    梁先生又说:“我有栋房子在平安路,那里以前闹过鬼,房子都很难租出去,而且那房子的门牌还是倒霉的424号,所以虽然租金很便宜,但也无人问津。直至五年前,才有个古怪的老头子租下,而且是把整栋房子租下来。
    “因为老头子是用银行转账来交租,而且从来也没投诉过房子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家也不会闲来无事往那鬼地方钻。所以这五年间,我们双方也没见过面,甚至没通过电话。”
    梁先生所说的平安路以前是一遍乱葬岗,后来被建成住宅区,取名“乱岗路”。曾经有段时期,那里经常闹鬼,因为闹得太凶,政府暗地里请来道士驱鬼,并更名为“平安路”。这些往事,上年纪的本地人都知道。
    虽然平安路现在已经不再闹鬼,但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知道这段往事的本地人是绝对不会住那里的,所以这一带的房子全都是出租给外来人员。
    外来人员也不是全不知此事,只是这里的租金比其它地方便宜,而且近年来也没闹过鬼,所以也有人租住,只是数量并不多。
    梁先生继续说:“这样的租客挺好的,准时交租,又没什么要求。本来一直都是这样平安无事的,可是最近两个月他都没把租金转到我的户口。所以昨天小宇放学回来时,我就把钥匙交给他,叫他过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之后的事情因为是小宇亲眼所见的,所以我想让他自己说。也许是受惊过度,他的口齿不太伶俐,以下他所说的内容都是经过整理的。
    小宇说:“我接过钥匙后,跟爸爸讨了一百元才出门。去到平安路时,太阳已下山了,天色有点阴暗。那房子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去过,但毕竟是自家的房子,要找也没花多少劲。
    “来到房子跟前,我就觉得怪怪的,房子像是荒废了很久,房前的台阶落有不少枯叶,肯定已有一段时间没人出入过。我按了会门铃,发现门铃已经坏了。敲门叫了一会,也没有人回应。
    “虽然我算是房东,但也不能随便进入房子打扰租客,所以我想先确定房子里是不是没有人。房子对面有间小卖部,我走去买了瓶绿茶,顺便问老板,有没有见过住在对面房子的人。老板却反问我那房子有人住吗?他说在这里开店两年多了,但从来没见过有人在那出入。因为附近也有不少房子空置多时,所以并没在意。”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既然没人住,那还每个月交租干嘛呢?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一闪而过,反正他现在没交租,我打算到里转一圈,见人就催租,没见到人就在门外贴张招租纸。
    “房子的前门似乎真的很久也没人动过,我花了很大劲才能打开。房子里没什么家具,而且遍地灰尘,我想那老头子已经搬走了一段时间。我想开灯再看清楚,却发现所有灯都开不了,我想应该是爸爸忘了交电费,所以被断电了。
    “因为刚才和小卖部老板聊天时,我已把整瓶绿茶喝光,有点想上厕所。反正已经来了,上趟厕所再走也不迟,明天再来贴张招租纸就行了。虽然房子里的电灯都开不了,但毕竟是自家的房子,房子的格局我还记得很清楚,借助窗外的街灯,要上趟厕所并不难。
    “我没到客厅的厕所方便,因为我觉得卧室的厕所应该会比较干净。虽然卧室里的厕所的确不太脏,但是灰尘味很重,还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用脚挑起马桶的盖子,正想拉开裤链的时候,往马桶里面瞥了一眼。这一眼就让我当场呆住了,因为我看见马桶里有一颗人头,一颗没有头发眉毛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一直到那颗人头哼了一声,我才吓得跌倒,还把裤子尿湿了。跌倒后,我看见人头慢慢从马桶中升起,脖子手臂慢慢从马桶中伸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全身赤裸的老头子就从马桶里钻出来。他很瘦,瘦得像一副披着人皮的骨架,但双眼却很明亮,在昏暗的厕所里简直就像两盏灯一样。
    “我坐在地上面向他往后爬,直至爬到墙角我还想继续往后爬。我想起关于这里曾经闹鬼的传言,眼前的肯定就是一只饿死鬼,所以我不敢站起来逃走,我怕眼睛一没看着他,他就扑上来把我撕碎吃掉。
    “他刚爬出马桶时,并没理会我,而是做了几个很奇怪的动作,那些动作绝对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他做了几个动作后,就保持着一个很诡异的姿态,整个身体缩成一个肉球,脸陷在肉球中间,一只手从下方伸出撑地。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跟我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但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你不是房东的儿子吗?找我何事?
    “他这一说,我才认真看清楚他的脸,虽然之前只见过一次,但我也能肯定他就是那个租房的老头子,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古怪了。虽然我认出他是租客,但小卖部的老板不是说,两年多来也没见过有人进出这栋房子吗?那么说,他不就死了两年以上?
    “我当时很害怕,勉强才从牙缝里挤出交租两个字。他闭上眼睛像在想些什么,过一会就问我,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我说大概五年,他突然惊叫原来过这么久了,然后整个弹起来,身体在空中翻了两圈,回复正常人的形态。我怕他会扑上来,就连爬带滚地逃出屋外……”
    这件案子的关键就是那个诡异的老头子,所以我和鬼瞳立刻陪同小宇一家来到平安路424号。从屋外观察,鬼瞳没发现异样,只说这里阴气有点重,但凡死人多的地方都会这样,这里以前是乱葬岗,阴气重一点并不出奇。
    经梁先生同意,我们让他们一家在门外等候,我们则进入屋内一探究竟。我们把整栋房子翻个底里朝天,也没发现小宇所说的老头子,只发现一封信,是写给梁先生的。
    信是用毛笔写的,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出自老书法家之手。信的大概内容是,小僧本来打算在此暂居三年,没想到一眨眼已是五年光阴,要不是令郎的打扰,还不知会呆到何时。房租方面,虽尚欠两月,但算上初次见面时交纳的押金,应再无拖欠。如今小僧欲另觅他处修行,未能亲自上门拜别请恕小僧无礼。
    信后面写着“老球儿”三个字,应该是小宇所说的怪老头的名字。
    我问天书对此事的看法,她说:“老球儿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修炼瑜珈术的苦行僧,这点从他能钻进马桶里,并能做出多种诡异动作就能得到证明。
    “他应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所以才租下梁先生的房子,没想到这房子真的安静至极,在没受骚扰的情况下,他钻进马桶里冥想,一晃已过了五年之久。要不是银行里的存款耗尽,使得梁先生叫儿子前来催租,他也许会呆更长时间。虽然对常人来说,五天不进食死也性命难保,但苦行僧不同,他们只追求精神上的强大,而对于肉体几乎是以半舍弃的态度对待。强大的精神力使苦行僧能任意支配肉体,并激发出肉体部分未知的潜能。老球儿应该是激发出肉体的假死潜能,使肉体处于假死状态,才能五年也不吃不喝。
    “史上最有名的苦行僧,莫过于乔答摩·悉达多,也就是现今世人所说的如来佛祖。佛祖年青时是古印度迦毗罗国王子,享尽人间富贵,不闻世间疾苦。后来走出王宫,得见万民苦况,心中顿起慈悲之心,便决心寻求解脱世人生老病死之法。佛祖以苦行僧的方式修行六年后,在享乐与苦痛两个极端之间,终于在菩提树下悟出大智慧,并创立佛教。
    “至于瑜珈术,是现今保全得比较完整的修炼方式,不少修炼正宗瑜珈术的高僧,往往会拥有某些异能。钻进马桶里其实只是小儿科,曾有一名高僧能用生殖器把牛奶、火水吸入膀肛,混合尿液后排出。排出的液体一沾明火,就会立刻爆炸。”
    “鬼瞳不是经常练瑜珈吗?怎么她不会吸……”鬼瞳睁大双眼死死地瞪着我,使我不敢说下去。
    天书笑说:“鬼瞳练的经过简化的现代瑜珈术,能强身健体和增加身体的柔软度,与正宗的古瑜珈术完全是两回事。正宗的古瑜珈术是一种近乎自残的修炼方式,没有坚强的意志是练不了的。”
    我突然有种预感,就是某天当我揭开某个马桶盖时,会发现老球儿就躲在里面。要是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问他身为一个苦行僧,怎会有钱租房子,而且还懂得用银行转账来交房租。
  
  
  [档案十四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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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6 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五 瘦身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一名苗条婀娜的年轻女护士,在上班期间突然狂性大发,袭击病人及医护人员,造成一死七伤的特大惨案。
    据目击者称,这名女护士本来正为一名卧床病人打点滴,但突然扑向病人,咬住病人的脖子。同房的病人立刻呼叫求救,并与前来的医护人员合力制止女护士的异常举动。但女护士的力气奇大,众人不但没把她制服,反被她咬伤抓伤。
    最后,医院的保安用短棒重击女护士头部,将她打晕才能制服她。但此时,最先受袭的病人因颈部动脉破裂,没得到及时的抢救,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女护士的精神异常,并有明显的狂犬病病征,这对一个有一定医学常识的医护人员来说,似乎有点难以理解。所以,我请来了女护士的母亲罗女士,希望能了解一下情况。
    “罗女士,对你女儿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她有被猫狗咬伤或爪伤过吗?她有注射过狂犬病疫苗吗?身为一名医护人员,她应该知道被猫狗所伤必须及时注射疫苗,但她怎么会……”我知道有些话是没必要说得太清楚,所以我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罗女士一脸迷茫的表情,双眼满布痛哭过后所留下的血丝,我想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她略带呆滞地说:“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小娟……
    “小娟小时候长得又白又胖,很讨人喜欢。可是长大以后,她还是那么白,但变得更加胖。节食做运动,针灸推拿,吃减肥药喝减肥茶,反正所有能减肥的事情都尝遍了,但她还是瘦不下来。认识她的人,都暗地里叫她作猪精。她之所以上卫校,也是因为她的体型,她希望能从医学方面找到令自己瘦下来方法。
  
  
  
  
    “在实习期间,小娟认识了一位叫小亮的实习医生,因工作的关系,他们朝夕相处,久而久之,她就爱上了他。可是因为自身的条件,她并没有向对方表白心意,但从她对对方的态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那些好事的三八就把这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自然就传到小亮耳中。小亮的回应辗转又传到小娟耳中,那句话让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我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个医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用不着讨头猪当老婆吧!’
    “小亮这句话将小娟的心彻底粉碎,往后的日子里,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直至小亮实习完毕,调到别的医院,她还是那样。
    “女儿变成这样子,当妈的怎么能不心痛。因此,我四处打听能让人瘦下来的民间秘方,但大多都没什么效果,就算有也只是短暂性的。但我没有放弃,依然继续搜集各种偏方秘方。
    “后来,我听别人说,打过狂犬病疫苗的人都长不胖,不管吃多少补品还是瘦瘦的。我把这事告诉小娟,她在医院工作,经常会接触到被猫狗咬伤而前来打狂犬病疫苗的人。这些人后来的确明显瘦了,有些本来长得很胖,但打过疫苗后,不出半年就会瘦下来。
    “小娟当时很兴奋,第二天就打了一支狂犬病疫苗,随后一个月又打了四支。之后过了两个月,她的体重也没有明显减少,就在我们开始感到失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从第三个月开始,她的体重就明显下降,半年后,原来超过160斤的她,瘦得只乘90来斤,几乎瘦了一半。
    “小娟的样子长得不错,皮肤又白,以前因为太胖所以没交上男朋友。现在一下子瘦下来了,变得像仙女下凡似的,追求她的人多得要排起队来。就连以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小亮,也拼命地追求她。
    “虽然小亮以说过伤害小娟的话,但她心底始终是喜欢对方,所以就和他一起。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小亮还打算等过两年,储够钱就买房跟她结婚。可是……
  
  
    “可是就在小娟憧憬着美满的婚姻生活时,她的体重又开始增加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她怎样做运动,怎样节食,那怕只喝水,体重照样不断上升。她很害怕,害怕小亮会无情地抛弃她,害怕会打回原形,再次成为众人口中的猪精。如果从来也没瘦过,没漂亮过,她还能默默忍受,但尝试过成为众人瞧点,整天被倾慕者包围,耳朵所听全是赞美之声的日子后,谁还愿意再过那种终日受尽白眼,嘲笑声不断的日子呢?
    “小娟再次想到狂犬病疫苗,悄悄地为自己注射,在一个月内打完五支后,她的体重又降下来了,并保持在90左右斤。可是,她高兴了没多久,体重又开始反弹,她只继续给自己打疫苗。然而,疫苗维持体重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从三个月前开始,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给自己打一两支疫苗。
    “我怕她打得太多迟早会出事,就劝她别再打,就算胖点也没关系,也许别人会有话说,但父母永远会在你身边。可是她却流着泪对我说:妈,我没别的选择了,要是让我变回以前的模样,我宁愿现在就死掉。与其做一头活着的猪精,不如当一个死去的仙女,这样起码在小亮心里还会永远记住我最美丽的一面。”
    送走罗女士后,我问天书的看法,她说:“狂犬病疫苗都是经过灭活处理的,理论上不存在活的病菌。但是凡是人类制造的东西就一定会有瑕疵,所以也不能完全否定活病菌的存在,只是数量极少,就算注射的剂量超出正常几倍也不会出问题。
    “而小娟的情况已属病态,她为了不使体重反弹,疯狂地注射疫苗,体内潜伏了大量处于休眠状态的狂犬病毒,虽然表面看来没什么异样,但当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时,她终究会被压夸的。”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好像是出自某名医之口,“决定药物是否有毒的是用量”。事实的确如此,不单是药物,就算是人类不可缺少的食水,要是短时间内大量饮用,也会有性命危险的,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
    高贵的女士们,在减肥瘦身前,请谨慎考虑,不要为求美丽的外表而断送宝贵的性命。
  
  
  [档案十五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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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7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六 忧伤的刽子手
  
  作者:求无欲
  
  首发:天涯鬼话(转帖要厚道)
  
  
    若有若无的笛声,回荡于闹市的夜空之中,忧伤的旋律仿佛在安抚受伤的灵魂……
    有市民报称,看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经常三更半夜溜上大厦楼顶,不知在干什么非法勾当。
    经过调查后发现这位行为怪异的女孩名叫诗雅,我请她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因为她这样做,先别说会给别人惹来麻烦,单是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到处乱跑,弄宗强奸案出来也有我们烦的。
    我问诗雅没事溜到人家大厦天台干嘛?她温柔地抚摸怀中的那支翠绿色,似乎是由玉石雕成的精致长笛,幽幽地说:“吹笛子啊!”
    我又问她到那里吹笛不好,为什么非要那么行为艺术,半夜到溜大厦天台吹呢?她说:“那里有需要安抚的心灵。”
    我说:“天台上那来听众给你安抚呢?你不会是吹给幽灵听吧!”
    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实话,我不以为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能露出这种略带忧伤的笑容,这种笑容通只会出现在有一定人生经历的成熟女性脸上。她说:“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听故事是我其中一项嗜好,更何况是出自一个怪异的女孩口中的故事,我当然不会拒绝。
    诗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始说故事:
    “有一个快要面临高考的女孩,一连三晚都听到奇怪的笛声,每次都准时在晚上十一点响起,大概凌晨五点左右结束。她向父母提及此事,但父母却说什么也没听见。她想,也许是高考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幻听。
    “第四天晚上,奇怪的笛声再次徘徊耳际,女孩急忙翻出手机看时间。又是十一点正,怎么每次都这么准时呢?
    “那些因高考而疯掉,甚至自杀的新闻报道在女孩脑海中涌现,她很害怕自己会疯掉。犹豫片刻,她合上练习本,披上外衣走出房间。
    “父母已经入睡,客厅漆黑一遍,为了不打扰父母休息,女孩没开灯,直接摸黑走到门口。她想,今晚一定要弄个明白,免得终日被这奇怪的笛声困扰,虽然心里很害怕。
    “刚步出家门,女孩就开始后悔了,昏暗的楼梯比漆黑客厅更让人感到恐惧,因为这里随时都可能出现未知的危险。狼人、吸血鬼、幽灵,甚至神经汉、色魔,一个个怪异的念头在她脑海浮现,使她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再次睁眼的一刻,眼前会出现恐怖的画面。
    “回去吧!不行,只要往后退一步,就再没勇气向前走了。今晚一定弄明白笛声是怎么回事。经过一轮思想斗争,女孩终决定继续往前走。
    “上方传来忧伤的旋律,女孩贴着墙往上走,每踏一级楼梯,心脏就跳得更快。在寂静的梯道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还有诡异的笛声。
    “每上一层,笛声就更清晰,也更让人觉得忧伤,莫名的忧伤,像送别最亲密的好友,又像思念已逝的亲人。
    “上到顶层时,女孩能听清楚笛声的每一个音符,也能感受到笛声中忧伤。
    “虽然身处顶层,但女孩仍觉得笛声是从上方传来,她想笛声应该来自楼顶。
    “楼顶的铁门反锁着,因为已锈迹斑斑,让女孩花了不少劲。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门是反锁的,那吹笛的人是怎么进去的?难道吹笛的不是‘人’么?
    “门外是怎么样的画面?是正咬着少女脖子的吸血鬼,是手握屠刀浑身鲜的屠夫,还是一堆冒着磷火的白骨呢?
    “未知带来无尽的恐惧,女孩感到自己的双脚在颤抖,不只是双脚,全身也在颤抖。她很想扭头往回走,但又怕一转身铁门就会自动打开,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门外伸入,掐着自己的脖子。
    “背后,当女孩脑海出现这两个字时,一阵寒意从脊骨扩散至全身。她不敢回头,更不敢把铁门推开。
    “想些别的事,就不会觉得害怕了,这是一个男教师教女孩的。她强迫自己不想那些恐怖的事情,而想着这个男教师,成熟英俊的男教师。
    “心里不再那么害怕,颤抖的小手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只推开一道小缝,女孩便把手收回,透过门缝能看见月光下的楼顶空无一人,但笛声却格外清晰,格外忧伤。
    “终于,女孩鼓起最大的勇气把铁门完全推开。勇气的来源不是英俊的男教师,而是强烈的好奇心。她突然觉得,男教师在自己心中其实没什么地位,虽然他真的很英俊。
    “镰刀般的新月高悬天上,朦胧的月光勉强能让人看清周围的景象。楼顶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圆柱形水塔。
    “女孩双眼紧紧盯着水塔,目光徐徐上移。没错,笛声就是从水塔中传出,正确来说,是从水塔上面传出。
    “果然,水塔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人。朦胧的月光落在他略带书卷气的俊朗脸庞上,给人一种悲伤莫名的感觉。忧伤的旋律正是从他唇前的翠绿长笛中传出。
    “女孩心中的恐惧从看到年轻人那一刻便飞到九霄云外,对方长得很英俊,虽然一脸忧伤之色,但却掩盖不了那张能所有女性心动的面孔。至于那个成熟的男教师,此刻在她心中已变得一文不值。
    “女孩完全忘记自己在不适合的时间地点,遇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心里只想着该如何认识对方。娇俏的脸颊不知不觉地红润起来。她轻敲铁门,想值此引起对方的注意。然而,虽说只是轻敲,但所发出的声响在这宁静的时刻却异常响亮。她突然听到一声怒哼,但显然不是出自年轻人之口,因为他仍在吹奏着忧伤的旋律。
    “年轻人停止了吹奏,无奈地叹息一声,从水塔上跳下来,从两米多高的水塔上跳下来,从容着地。
    “女孩呆呆地看着对方,两米多的高度并不低,对方竟然如此轻松地跳下来,加上时间地点等因素,正常人也往妖魔鬼怪方面想。但此刻,她心中只想着:‘他真帅!’
    “年轻人看似缓步走近,但只是一瞬间,就已来到女孩面前,脸上仍是忧伤之色,忧伤中带着三分无奈。他淡淡说:‘你给我添了麻烦,也给自己惹来麻烦,好自为之吧!’说着用长笛在她右手掌心轻点一下。
    “女孩不明白对方话里含义,正想追问的时候,眼前影像便变得模糊,随后更失去知觉。
  
  
    “手机响起熟悉而讨厌的音乐,女孩很痛苦地在床上爬起来,心中抱怨,当学生怎么这么苦啊!晚上得复习到半夜,早上太阳刚出来就得起床,什么教育制度嘛!然而抱怨归抱怨,床还是要起来。她伸手去拿外衣的时候,却发现平时放外衣的地方空无一物。她突然起昨晚楼顶的一幕,喃喃自道:‘我怎么会穿着外衣睡觉呢?难道昨晚不是作梦?’
    “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唤,女孩答应了一声,就不作多想,连忙下床准备梳洗。她把水泼往脸上,取毛巾时无意瞥了眼洗手盆前的镜子,镜中的影像是一个满脸鲜血的少女,满脸鲜血的自己。
    “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父母闻声冲入浴室。女孩跌坐地上双手捂脸颤抖地说自己满都是鲜血,父母无言对望,片刻后父亲上前扶起她,说:‘你脸上的全都是水,那有自半点血,不信你自己看。’
    “女孩轻移小手,从指缝窥看镜里倒影,的确如父亲所说,苍白的俏脸上只有水滴。
    “母亲关切地上前把女孩搂入怀中,说:‘女儿,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没关系的,就算考试的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了。’
    “女孩突然很想哭,很想在母亲怀里放声嚎哭。

    “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女孩一点也不知道,她心里只想着楼顶那个一脸忧伤的英俊青年,还有早上那莫名其妙的幻觉。
    “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这个念头不断在女孩心中徘徊。她突然想起昨晚‘忧笛’用长笛在自己右手点了一下,‘忧笛’是她给年轻人取的名字。
    “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有一淡淡的红点,颜色虽然很浅,但却很明显。‘难道昨晚不是在做梦?’她再次感到疑惑,喃喃道:‘也许该找找方老师……’
    “方老师是个刚毕业分配到本校的年轻女教师,为人和蔼可亲,与女生们很谈得来。她会点占卦算命的玩意,刚来时经常有女同学缠着她算命,她虽然乐意效劳,但这种迷信活动与她的教师身份似乎大有抵触,起码学校的领导是这么认为。所以她现在已没明里为学生算命,但偷偷进行还是有的。
    “课间小息时,女孩直冲入教员室,一把拉住方老师就往校园僻静处走,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
    “两人走到一棵木棉树下,百米内无第三者时,方老师问女孩找她有什么事?女孩把昨夜楼顶若梦若真的事情,以及早上的幻觉全告诉对方。
    “方老师听后沉思不语,她并非不相信对方的‘胡言乱语’,而是对方所说的事情比较离奇怪异,需要花些时间整理消化。
    “对方不语,女孩便迫切追问:‘方老师,方老师,你说我是不是撞鬼了,还是……还是得了精神病……’
    “方老师以一个安慰的微笑回应,说:‘看你急成什么样子了,安静点,不然你早晚会把自己逼疯的。’
    “女孩颤抖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我真的撞鬼了?’
    “方老师让女孩把手伸出来,女孩立刻伸出右手。她看了一会后,说:‘虽然并不清楚这红点是什么回事,但能肯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是护身咒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年轻人要给女孩下护身咒呢?女孩不知道,方老师也不知道。
    “方老师让女孩说三个字,让她用诸葛神数算一卦。女孩也不是第一次找对方算卦,马上就给对方报上‘再遇他’三字。
    “方老师在掌心写出‘再遇他’三字,再掐指一算,说:‘是二百四十一签,签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地狱,便分荣辱。’
    “女孩不明白里面含义,焦急地追问对方。而方老师正想解释的时候,上课铃响起了,她就叫女孩先去上课,放学后再到教员宿舍找她。女孩只好无奈地答应。
  
    “放学后,女孩心想方老师有很多事要忙,不会马上就回宿舍,所以先去了躺洗手间。她本来想顺便洗一下脸,但一想起早上的事情,全身就起满鸡皮疙瘩,手也没洗就往教员宿舍飞奔。她在方老师宿舍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对方回来。进门后,她迫不及待地追问签文的意思。
    “方老师请女孩坐下,并奉上茶才说:‘签文的意思是,天堂地狱全在一念之间,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是谁的一念之间呢?是你,还是你那个他呢?’
    “女孩的脸悄然红润起来,焦急的心情也有所缓和,嘟起嘴说:‘什么我那个他、你那个他啊!说得好像很暧昧似的。’
    “方老师笑道:‘老师也经历过少女怀春的阶段,你的心情我很明白,要是你对他没感觉,你绝对不会用再遇他来卜卦。其实,你心底里就是想着再次遇上他。’
    “女孩的脸红得像蕃茄,低下头没有反驳对方,因为正如对方所说自己的确想再次遇上年轻人。
    “方老师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也许再遇他不一定是件好事!’女孩闻言一愣,急问对方为什么?
    “方老师叹气道:‘你的心已经完全向着他,所以他的一念会阻佑你的一念。也就是说,你的成败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
    “女孩心中大慌,不知如何是好,方老师安慰她说:‘也不用太担心,他对你似乎也没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在你掌心下护身咒。’
    “女孩心中稍安,说:‘嗯,他应该是个好人!’但方老师立刻警告她,他不一定是人。
    “女孩不解,方老师解释道:‘照你所说的,不管他是在梦中向你下护身咒,还是真实的出现在门被反锁的楼顶,也说明他不一定是人,起码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女孩问该怎办?方老师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喽,天地万物皆有定数,要急也急不来。但有一点你得记住,就是你掌心的红点是你的救命符……’
  
  
    “夜深,女孩在自己房间里胡乱翻着课本,眼睛不时盯住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越接近十一点,女孩就越觉紧张,或者说是越觉兴奋。心里不断想着,今晚能不能见到他呢?
    “当手机显示出‘23:00’的时候,熟悉的忧伤旋律准时响起,女孩连忙披上外衣,准备上楼顶‘再遇他’。至于方老师那‘他不一定是人’的警告,早就忘记了。上到顶层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
    “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切都仿佛昨夜所见的一样,朦胧的月色下,楼顶中空无一人,只有两米多高的水塔矗立在宁静的夜空下。唯一不同的是,水塔上并没有女孩所期待的年轻人。
    “既然忧笛不在,那笛声是谁吹的呢?一阵莫名恐惧笼罩着女孩,此刻她终于察觉笛声不对劲之处,旋律虽然一如以往般忧伤,但忧伤中却夹杂着一丝过去未曾出现过的愤怒。
    “一声怒哼在宁静的夜晚异常响亮,笛声随之停止。水塔底部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团黑影,正缓缓升起。这是一团不规则的黑影,不是人形,也不像其它动物的形状,细看之下倒有几分像巨型的阿米巴变形虫。
    “黑影缓缓靠近,女孩被眼前景象吓呆了,心里只想着自己正在作梦,一定是在作梦。直至怒哼再次响起,才把她带回现实,她急忙捏自己手臂。痛,清晰的痛,绝对不是作梦,眼前的怪异现象是真实的。她想逃走,但颤抖的双腿却无法执行大脑的命令。黑影已靠近三米之内,虽然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但在此刻却像暗藏着无数张狰狞的面孔。
    “女孩子不由自主地摆动双手,发出惊徨尖叫,大叫着别过来,别靠近我。黑影竟然真的停止了前进,但怒哼却再次响起。
    “红点,女孩突然想起掌心的救命符,立刻伸出右手,掌心对准黑影,颤抖地往前踏出一小步,黑影随即后退。
    “黑影的语言表达方式似乎只有怒哼,但这次明显带有一丝不忿。
    “已验证了救命符对黑影有一定作用,女孩大胆地再踏前一步,黑影亦随之后退。这回她心中有底了,报复似的向前迈进,黑影后退连连。当黑影退至水塔底部时,发出不忿的怒哼,随即消散。
    “女孩如释重担地跌坐地上,贴身衣物已被冷汗沾得湿透。抹去额上汗水,不自觉地往掌心一看,心中不禁大骇——红点消失了!
  
    “又是魂游太虚的一课,女孩一脸憔悴之色,呆呆地坐在课室。略显零乱的头发、油光可鉴的俏脸都证明她今早并没有梳洗。她不敢梳洗,甚至不敢进入家中的浴室,因为救命符已消失了,她害怕会再出现昨天早上鲜血满脸的一幕。
    “课间小息时,女孩冲入教员室拉走方老师,而这次她的动作有点粗暴。再次来到木棉树下时,方老师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女孩说出昨夜所见的怪事,以及红点消失让她非常害怕。
    “方老师想了一会,说:‘护身咒只能救你一次,要是再遇上那黑影就麻烦了。’
    “恐惧、无助让女孩的泪水涌上眼眶,连忙问该怎办?方老师轻轻把对方搂入怀中,以使对方能稳定情绪,说;‘先别急,我师傅七求真人道法高深,他一定能帮你。’
    “女孩没有说话,在老师的怀轻声抽泣。方老师轻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没事的,我现在就帮你请假,马上就带你去见师傅。’
    “女孩从老师怀中抬起头,抽泣着说:‘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请假恐怕不太好吧……’
    “方老师苦笑说:‘难道高考比性命还重要吗?’
  
    “女孩以为方老师的师傅必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没想到对方看起来竟然跟自己的年龄相仿,而且还长着一张娃娃脸,一点也不像老师所说的道术高深。就忍不住偷偷对方老师说:‘你师傅很年轻喔!’
    “方老师笑道:‘我第一次见师傅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年轻,那时我大概八九岁吧!’
    “要不是身处庄严的道观之内,女孩一定会大叫起来。脑海中突然出一个怪异的念头:忧笛会不会也是一个外表年轻的老头子呢?
    “二人未表明来意,七求真人已先发话:‘徒儿,你的学生似乎遇到麻烦了。’方老师如实说出女孩所遇的怪事。
    “七求真人听后沉默片刻,对女孩说:‘你遇到麻烦不只一个,而是两个。’
    “女孩不管对方说什么一个两个,只是追问解决的方法。七求真人轻轻摇头说:‘受精怪纠缠,我能帮你。但你与他结下孽缘,我就不便插手了。’
    “女孩紧张地追问;‘结下孽缘?你是指忧笛吗?’
    “七求真人说:‘忧笛……这个名字也挺适合他的。’
    “女孩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问对方是否认识忧笛。七求真人轻轻点头,突然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精怪一事,贫道可为你解决,但牵涉到他的事情,请恕贫道不便插手。’
    “方老师说:‘师傅,他是什么人啊?连你也会有所顾忌?’
    “‘他啊……也许算是个苦命人吧!请恕贫道不便多言了。’七求真人说罢走入内殿。
    “女孩还想追问忧笛的事情,但却被方老师阻止。方老师说:‘不管你怎样问,师傅也不会说的。只有遇到严重的问题,师傅才会自称贫道。’
  
    “随后七求真人给了女孩一个玉吊坠,吩咐她随身戴着,尤其是需要沾水或百步之内有大量液体存在的时候,如有遗失或损坏,必须立刻来道观找他。并吩咐她以后尽量不要到楼顶,尤其是子时至日出之前,即夜上十一时至次日五时。
    “女孩带着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离开道观,脑海中总是浮现忧笛那张忧伤但俊朗的面孔。躺在自己的床上,她自言自语地说:‘我们还会见面吗?忧笛!’取出手机一看,才五点多,父母没那么快回来,她又没心情复习。再看看窗外,离太阳下山的时间还早,心想不如到楼顶走一趟,说不定能遇上忧笛。七求真人只是说半夜上楼顶会很危险,现在大白天应该没事吧!
    “主意已决,女孩立刻爬起来往外走,但刚步出房门,马上就退回来。她不是改变主意,而是想换件漂亮的衣服。站在半身镜前,她看见头发零乱、满脸油光的自己,心想,不梳洗一下,肯定会吓倒别人。
    “往胸口一摸,确定玉吊坠的存在,女孩缓步走入浴室。刷牙洗脸也没发生什么怪事,就干脆‘顺便’洗个澡。
    “虽然没发生什么怪事,但当女孩换上一套漂亮的浅蓝色连衣裙时,已经是六点三十分了。窗外天色已近黄昏,而正在欣赏自己于镜中的漂亮身影的女孩,却毫不察觉。
    “踏上安静的梯道,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女孩期待门外会出现朝思暮想的‘忧笛王子’。然而铁门之外什么也没有,除了被夕阳余辉染得金黄的水塔。
    “女孩在楼顶转了两圈,确定她的王子真的不在这里,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此时,太阳已下山了,只仅余一丝余辉使黑暗未能吞没大地。
    “走到楼梯口时,女孩发现铁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得掩上。她并没在意,伸手想把门打开。手往后拉,没反应,再拉,也没反应。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她脑海中浮现——铁门要是被风吹得关上,为何没有发出响声?寒意顿时从脊骨扩散至全身,头皮一阵发麻。
    “天色已全黑,但月亮还没升起。女孩猛然转身,背贴铁门,也不管铁门上的锈迹沾污身上漂亮的连衣裤,双眼紧紧盯着水塔的底部。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出现了。
    “一团黑影缓缓凝聚,随即升起。女孩仿佛听见黑影正在发出令人毛骨耸然的冷笑,犹如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向自己靠近。
    “掌心的救命符已消失了,应怎么办?玉吊坠,女孩往胸前一摸,幸好玉吊坠还在,她立刻将其翻出衣外。
    “黑影停下前进的步伐,夹杂着怨恨的怒吼回荡于夜空之中。虽然黑影没有前进,但女孩也无法离开,继续僵持下去,显然对她极为不利。
    “女孩提起玉吊坠往前踏出一小步,她想像昨晚那样,把黑影迫回水塔。然而,这次黑影并没有后退,而是发出令人心神震动的怒吼。
    “身前响起一声轻微的脆响,女孩立刻冷汗狂冒,她所依赖的玉吊坠出现了一道幼细的裂痕。
    “怒吼再次响起,而这次明显带有三分嘲笑之意。随着黑影发出一声声怒吼,玉吊坠的裂痕逐渐扩大,看样子马上就要裂开了。
    “女孩心中大慌,不知如何是好,后悔没听七求真人的警告。然而,后悔有用吗?玉吊坠一毁,她便是对方的囊中物,对方会怎样对待自己呢?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女孩该怎么办呢?
    “逃?
    “能逃去那?
    “铁门打不开,要逃就只能跳下去。这里可是九楼啊,跳下去的话……女孩不敢想像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之后,血肉模糊的样子,如果今天注定难逃此劫,她也想死得漂亮点。
    “黑影发出一声胜利者般的怒吼,玉吊坠应声裂开两半。女孩无力地跌坐地上,闭上双目,等待恶梦的降临。一幕幕往事于脑海中浮现,她很不甘心,自己又没做什么坏事,怎么会这样。泪珠无声地划过她娇俏的脸庞。
  
  
    “‘好奇心会害死一头猫,同样也会害死你。’就在黑影马上就要扑上来的时候,一道人影挡在女孩身前。是他,是那张忧伤的面孔,是女孩这两天心里一直想着的年轻人‘忧笛’。
    “黑影沉声低吼,缓缓后退,退回水塔底部,消失了。年轻人转身扶起不知所措的女孩,以怪责的语气对她说:‘你不该再来这里。’
    “心仪男生就在面前,女孩不禁脸红心跳,对方的怪责在她心中变成了温柔的关怀,低头玩弄衣角,害羞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年轻人说:‘你不是替我取了个名字叫忧笛么!’
    “女孩心中亦惊亦喜,说:‘你怎么知道?’
    “年轻人说:‘我要是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女孩往水塔底部指了指,说:‘那你肯知道黑影是什么回事喽。’
    “年轻人缓缓地说:‘水能滋养万物,任何生物都离不开水,但又有谁想过身边的每一滴水,都经历了过亿年的岁月。在漫长的岁月中,水不断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因而有了自身的灵性。然而水是善良的,它不会像其它精怪那样戏弄甚至伤害人类,所以在人类数千年文明中,它故意伤害人类的记载屈指可数。
    “‘近年来,工业发展迅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水因为受到秽物影响而变得暴戾。自来水厂虽然过滤了水中秽物,但秽气却依旧残留在水中。
    “‘水塔之类的储水设备在储水的过程中,沾染了大量秽气,并产生了暴戾的灵性。而大多数水塔都像这个一样被安装在楼顶上,每天都吸收着日月之精华,久而久之便化出妖身。
    “‘我本想以笛声化解其戾气,免使其祸及一方,可惜被你惊扰了。其戾气不但没被化解,反而更胜从前。’
    “女孩知道自己做错事,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的。那现在怎么办?’
    “年轻人无奈地叹息,说:‘妖身已成,又有了害人之心,只能将其封印了。’
    “女孩说:‘那就赶快把它封印吧,免得它去害人。’
    “‘把精怪封印,就等于人类的无期徒刑。人类的寿命也就百年之间,而精怪却长得多。’年轻人无奈摇头,走到水塔前面,吹奏出忧伤的旋律。
    “女孩突然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忧伤,因为他是一个刽子手,精怪的刽子手。为了人类的安全,他必须把一切有可能危及人类的精怪封印,把无辜的精怪封印。
    “忧伤的笛声停止,夜空之下再次回复宁静。两人沉默了片刻,年轻人突然说:‘我救了你两次,能替我做件事吗?’女孩想也没想就说可以。年轻人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答应了?你不怕我会害你吗?’
    “女孩语气坚定地说:‘不怕,我知道你是好人,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年轻人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也许因为平时很少笑,所以笑很僵硬,很不自然。他缓缓上前,递上长笛,说:‘替我保管它,五年后我会取回……’
   听完诗雅的故事后,我微笑道:“那女孩就是你吗?”
    她又露出与她的外表极不相符的淡淡笑容,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还会阻止我吹笛吗?”
    我也没有直接回答,递上名片,说:“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打我电话,就算是深夜也没关系。”
    诗雅收下我的名片,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她刚走,鬼瞳就以极其不屑的目光盯着我,我问她干嘛,她说最讨厌连小妹妹也不放过的大色狼。
    我有种含冤受辱的感觉,不过我并没急着解释,因为天书已开腔了,她对鬼瞳说:“她可不是小妹妹,据我所知,她跟你同年,都是二十四岁。”
    “什么?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她是用那个牌子的护肤品的,怎么能保持得那么好。”鬼瞳似乎对美容更感兴趣。
    “要保持容颜不老,不一定要靠护肤品的……”天书跟鬼瞳扯了一会美容的话题,突然鬼瞳恍然大悟地说:“她不是说在高考之前就替年轻人保管笛子吗?现在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笛子还在她身上,那么说,年轻人没有尊守承诺,在五年后回来取回笛子。”
    我笑说:“你可以替她保管啊!也许她能容颜不老,就是全靠那支笛子。”
    鬼瞳不屑道:“我才不要半夜三更到处乱跑吹笛子,遇上大色狼怎么办?”
    天书说:“其实她也蛮可怜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还痴情地等待对方回来。男人啊,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没回应她们的话,因为我仍在想着诗雅的事。年轻人真的没回来吗?还是她自愿接替他的使命呢?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因为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档案十六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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