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l02的历险记

samxysam2002

第1 贴． 发表时间: 16th July 2003 11:50
[原创] lihata:你起了个好头“偶刚来德国时到现在的经历全部写下来了！”
我一直想把我的经历也写出来，但一直提不起这个劲。
不好意思，因为机票太贵，我于1991年11月从北京坐火车过二连浩特，乌兰巴托，莫斯科，华沙到达柏林的。才800人民币。一路经历了很多很多。。。
中间在俄波边境被关了10小时，因为我涉嫌走私俄罗斯卢布，30是允许的，我口袋里有760，当时卢布和美元为100：1(黑市)。
如果大家愿意看，我就一段一段慢慢写。我甚至愿意把一直到目前的经历都写下来。


第一部分 打算出国

本人祖籍安徽，但那儿我只去过一次。84年高中毕业高考不如愿，只得浙江大学大专，三年后毕业，进入一家国营中型企业(3600员工，在德国起码要叫大型了)计算机中心，干部编制助工(这在当时是相当重要的)。七个编程人员，2台AT机，上班的内容：打开水，泡茶，聊天到10点，取报读报，午休吃饭打牌，下午趴在办公桌上直到自然醒来，然后聊天等下班。工资很低100RMB/月，倒也逍遥。。。
期间母亲作为访问教授分别去了美国和德国KIEL各一年，现在看来，由於她去的是美国犯罪率相当高的底特律，认为美国不安全，所以替我选择了留学德国。
6.4.后，教委出台新的自费留学规定，主要精神是，在国内学了几年大学，必须为国家服务这么多年(第一年属实习，不计算在内)，也算合情合理，因为当时大学都免费。也就是说我要在国内服务4年。但90年我的另一半已到德国，我就开始想方设法办手续，审批从股长，科长，处长，干部处长，分管厂长，主管局通过，到省教委，证明怎么也不肯开，意味着根本不能申领护照。

但最后还是合理合法解决了，下一部分：护照签证

第二部分 护照签证(上海)

我的亲舅公在台湾和当时的第一家庭联姻，最后只能让他出面和省台办联络，由省台办和省教委交涉，为统战省教委破例开出了证明。然后是团关系保留证明，户籍证明等。到公安局申领护照，由于我父亲是抗战干部......总之7天后拿到了我的护照。
当然，我的另一半也没闲着，替我申请了COBURG和MUNICH的STUDIENKOLLEG，我呢，除了办事办理各种公证外，还在德语中心参加了4个月的INTENSIVKURS(日班)，当时我还算上班，真感谢我的股长和科长的睁一眼闭一眼，所以我每次回国必定拜访他们。
91年7月到上海永福路德领馆申请签证，因为听说一个上午只接待15-20人，所以前一天22：00就去了，已经有8人在我前面，慢慢熟悉了，开始聊天，和站岗的武警小山东聊得起劲，但每两小时他严肃一次 - 班长查岗，后来班长也聊......期间附近居民向我们出租躺椅 - 真正感受到上海人的经营头脑。
担心申请大城市受卡，最后递交的是COBURG的ZHLASSUNG。德领馆倒还真的没什么好讲，平淡无奇，一切按程序办理，领事也没让面试。临了，接待告知，最长可能等3个月。
这段时间真是夹着尾巴，因为所有的领导都不喜欢打算走的人 - 虽然口头说人各有志，万一签证下不来，我的境地就会十分PEINLICH，在本单位的KARRIERE是想都不用想了。
苦等 . . . . . .

下一部分：护照签证(北京)

第三部分 护照签证(北京)

一边等签证，一边开始准备行装，由于定下坐火车走，行李的VOLUMEN就定为3个大箱包加手提小件。当时真的什么都想到，只要有可能用到，全部带上，穿的学习用自不必说，吃的带到芡粉！
过了国庆没几天，签证通知终于到了，取签证，亲朋好友同事告别，做每个出国的人都要做的事，让北京父亲的老战友通过国际旅行社订了11月13日的北京-莫斯科票，当时每周只有星期三一趟，又由於波兰已退出这条线的国际联运，票只能买到莫斯科了，续程要到莫斯科自己想办法 - 这一新情况真让人心里没底。
两眼泪汪汪的告别了白发苍苍的老父母，拿了他们3000DM血汗钱，留下誓言：最多再向父母借3000DM，一年拿不下语言我回家，拿下语言就要自立，6年内拿下DIPLOM。
提前一个星期到了祖国心脏，第二天到波兰使馆办过境签证，门口的武警比上海的要严肃得多，但也相当礼貌。接待我的波兰女签证官高大，漂亮又不失温柔(其实是客气) - 波兰女人普遍漂亮，这在几年前去波兰度假时也得到证实 - 看了德国签证，马上办理波兰的，很顺利。到俄罗斯使馆(当时还叫苏联使馆) - 十月革命日，也就是他们的国庆，关门。再办公要到11日周一(中间还隔一个周末)，时间很紧张了。
在北京也没心思玩，虽然只出差到过北京一次。父亲听说后，决定赶到北京邦我排队(我还有个蒙古签证哪)。

先补充一下，波兰签证除了护照内有VISA，还有两联插页(入/出境)，后面还有相关故事。

星期一搭第一班地铁到苏联使馆，哇，没想到那么多人过苏联，不过还好，在20以内，据说应该可以办好。可能因为几天没开门的缘故，快到8：30门口聚集了近50人，而且不少是周三走。还是老实地排队，其实想不老实，也没人答应！
这时出现故事了，从旁边胡同出来一个小混混带着3个打手，说是由他重新发号，每号20美元，谁不从不但要打，而且他天天候着，不让进。几个刚来的，马上掏钱，顿时大乱，开门后，还真就买他号的得以进入，后来知道，那个俄国门卫有好处拿。我不想屈服，但也没办成，先赶到蒙古使馆，又排队，轮到我，一个长得和摔跤运动员似冷冰冰地看了我的护照内容，扔出来说不行，为什么？因为后续国家(苏联)没有保证我的进入，我有可能非法滞留蒙古！？！？！？
灰溜溜到火车站接了父亲，他听了后，让我回去睡觉，他直接去排队，那时才中午1：00，要到第二天才开门！
惶惶不可终日......第二天一早赶去，父亲第五个，已感冒，60岁，11月的北京一整夜......
有旁人两句话，我永生不会忘，一个当地人：“你小子也做得出来，这么折腾你老爸”，一个南方人：“等你发展了，记得报答你爸爸！”不用多问，都可以想象这一整夜的故事，鼻子酸酸的......
8：30最让人担心的又来了，重复前一天的一幕，群情激愤，但枉然，但我父亲却出奇地冷静，居然说，要么大家不认，谁也别办？！8：35开门，同时来了一队武警，由队长认可我父亲这些人的编号，小混混恶狠狠看着我父亲，武警队长发话：“还不快滚，要我带你走吗？”正义终于战胜邪恶。
我还帮一个刚认识的同乡带了一本，由於他的名字特别，特别到里面一帮俄国女人笑成一团，我现在还记得：陆奇坝(6 7 8)。
办完了苏联出来，父亲已叫好面的(怕误事，苏联使馆又在路的深处，叫得早，还给人耽误费)，直奔蒙古使馆，还有15分钟关门，又是武警了解情况后，劝说不是第二天走的让别人先办，当然有人不愿意，武警只能强制不放行这些人，又和摔跤运动员商量，直到把第二天走的人办完再关门。
等到都办好下午1：30了，又困又饿，父亲还陪着，可以想象，他的情况更糟，他已吃不下饭，他病了......
那天晚上，亲戚买了烤鸭，一夜思绪万千，很多人，很多事。

第四部分 国际列车(中国段)
1991年11月13日6：30我和爸还有送行的人一早到达北京站，这里只是粗看了一下护照签证，就进入一号站台。这是我看到的类似春运的场面，满眼塞得满满的编织袋和二锅头包装箱，对了，我也带了4瓶。找到自己的车厢和铺位，把行李一搁，到窗口和送行的人们说最后几句话。
突然“砰”的一声，随即飘来了烈酒的酒香，看过去，那边一箱二锅头打翻。
告别了爸爸，告别了亲人，列车准8：00启动，站在窗口，一直到看不见爸爸的白发和强打精神的脸。
回到铺位上，还没心思和周围的人聊天，其实大家都还很沉默，还没走出告别的失落。只有一个20多的北京女孩在打理她很多个编织袋。列车经过长城，出河北，进山西，在大同临时停车，气氛开始活跃起来。这时我打量列车员，乃一色40左右气质相当好的男子，兰制服白衬衣，大沿帽，领带，皮鞋，在站台上外加大衣。
和我同一包厢除了北京女孩(后称BJMM)，还有两兄妹(后称SHGG和SHMM)来自上海，目的地URGAN，隔壁包厢一个上海叔叔(SHSS)目的地LIBERIA，一个和我年龄相同的英国小伙(PETER)，一对德国中年夫妇(因为语言关系在旅行中几乎没有打交道)。
因为我们这个包厢最热闹，还吸引了一个不愿说出哪儿人的俊GG和678。
中午时分，列车员的京腔普通话：“兜里有人民币您赶紧吧您，去餐车吃最后的中餐！”我可只带了12RMB和DM，另外方便面，餐车不在计划中。可能678要感谢我，硬拉我去了餐车。点了酒菜，老实说，那时对这并无特殊感觉，花了大约36元，感觉特贵。
下午找PETER练我那几句蹩脚的英语，很开朗的英国GG。
回到自己包厢，开始玩54号文件，玩玩看看谈谈，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又迷糊了一会，列车停了下来，一看表，21：00，看窗外，二连浩特，奥，到边境了。毕竟第一次出国，无端生出好奇和紧张不安。列车员通知：“所有人员立即回到自己座位，等待检查”......

第五部分 国际列车(中蒙边境)
往窗外看，每节车厢的两头都有若干穿不同制服的人 - 海关和武装边警。
上来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而是抽样询问，出国目的，所带行李等等。那个BJMM开始有了不安，因为她所带的行李数量是引人注目的，她的床上都是编织袋，她几乎就睡在上面。
然后这拨人下了车，我们车上也只能在自己包厢内谈论还会发生什么。
22：00左右，武装边警上车，前面走的几位挨个收走了所有人的护照，后面的警察负责搜查所有可能的角落，包括天蓬和厕所，这时看出那个俊GG和SHGG，SHMM开始不安......
这样竟然过了快一个小时，然后海关，可以看出，他们的目标是编织袋，开始查了一遍，抽样开箱，得知我是学生，没看就过了，我们包厢就看了BJMM的行李，也没特别说什么，检查完毕！没想到过了半小时他们又来了，说是领导说了，全部行李要到海关大厅开箱检查，几个海关上车监督我们搬行李，那个刚才问我话的海关和我说：“你的不用全搬，我请示一下领导，我们指定一个搬下去 - 我这么这一路都碰上了中国好”制服“！
这时我们带了行李下了车，至少当时我感觉这二连浩特站不小啊，夜里很冷 -18°C，但海关大厅一下热闹起来，沸沸扬扬，等到很多编织袋被打开后，一片狼藉，主要是弹力絮滑雪衣(15RMB)和一穿就断的运动鞋(6RMB)，BJMM带了70件和30双！真乃女中豪杰！
我是最快的，因为我的学生身份，开箱一看都不是单一品种，又关上......无所事事，看别人箱里装的是什么，哈哈哈。到小卖部，用最后的RMB买了几张明信片，我还记得那张有蒸汽列车出国门画面的寄给了父母，还买了些大大泡泡糖。
这期间，突然发现列车开走了，后来知道去换底盘，因为战略因素，原苏联集团的铁轨宽度和我们的不同。
快3：00，海关检查结束，”制服“们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处置，最后宣布一个应该说很人情味的决定：在海关大厅的单一物品，由每个所有者自己整理出一包交海关发回原籍(注意：不是没收)，这样一来，所有的人当然都想把这最后一包整理到最小，一幕同样的情形：要带走的塞得鼓鼓囊囊，最后一包是最没用的东西不说，身上还套上几件滑雪衣，穿几双袜子，戴几顶帽子等等。我作为局外人和海关聊天，问：”每次都这样查？“-”今天有举报，再加苏俄方面抱怨我们检查不力，冲击他们的市场“(后来到莫斯科才明白，为什么这一点东西会冲击他们的市场，他们什么也没有！)”不怕国际列车误点？“-”这一条线就这几趟车，什么时候开都行，误什么点？“
4：00左右我们又回到车上，等待护照，这时站台上的广播开始报：”XX车厢XX座XXX到X号边防办公室。“过了半小时，广播到SHGG，SHMM的名字，全身一震，他们走了，过了20分钟左右回来，说是验证了落地签，我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当时的护照上没有匈牙利签证，只有一封匈牙利驻外机关的信，据说中国边防又有他们的传真......
5：20叫到了俊GG，他脸一下紧张起来，他是被押走的，10分钟后又有几个人上车拉走了他的行李 - 他的护照是买的！
随后发还护照，列车在6：00重新启动，本想看看国门，但天太黑。
不一回儿，列车又停下了，上来几个着苏式制服的女警，个个四方脸，涂得红彤彤，她们是又爱武装又爱红妆，表情极其严肃，言语(生硬的普通话)很官方的客气......奥，到蒙古了，出国了！！！

第六部分 国际列车(蒙古过境)
可能蒙古的边警，海关已得知中国同行已进行过9小时的严格检查，我的感觉她们不怎么卖力。所以也没有什么戏剧性。就和他们驻北京大使馆的摔跤运动员一样，倒是很关心有没有后续签证(俄国签证)。
天已亮了，进入蒙古后停到一个站，但又看不到什么城市，反正从边境到此地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灯光，所以在这里也没太多期待。这时才注意到，餐车那头吹来的味变了，中餐还真的消失了。
怀着好奇心下车，踏上异国的土地，老实说，没太多感想，因为实在太荒凉，当地人的穿着打扮和内蒙的又一样，一下又没了异国的感觉。
这时一些当地人到来，一是兜售他们的畜牧产品，而最感兴趣的是，有没有中国货，听BJMM说，因为这儿毕竟离中国近，所以卖不出好价钱，所以我也没见有人交易。买他们东西的倒有，主要是牛奶(很浓)和罐头，他们欢迎人民币和美元。
我正闲逛，过来一个蒙古MM，问我有没有北京二锅头，我有4瓶啊，问她什么价，她说1美元一瓶，我那时可从来没作过生意，北京二锅头当时0.68RMB，这利润太诱惑人了，不过我还装老练，说太便宜，她说“这是最高价，要不再加一点别的小礼品？”“蒙古礼品？”“对，钱币和邮票”她好像知道我收集这些东西，立马颠颠的上车，拿了二锅头，得了4美元，还有现在还在我的收藏中的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流通货币，纪念币和邮票。一高兴，回送大大泡泡糖，没想突然过来一大群孩子要泡泡糖，赶紧逃回车厢。
赚了钱的回味还没过去，却被BJMM一盆冷水：“到莫斯科可以卖2.5美元，嗨，这些礼品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卖也卖了，反正就4瓶，至於这些礼品的价值，个人看法不同。
午饭吃了方便面，和大家玩了一会儿，和PETER闹了一会儿，带着6美元的损失进入梦乡。
醒来快19：00，SHGG拿出方便米饭，又吃了个不知谁买的罐头，又睡。
不知过了多久被SHMM叫醒”乌兰巴托到了！“这时好像是半夜，或是11月15日凌晨。下到车站，冷得要命，拍了几张照，环顾四周，不比我们的县级火车站大多少，往城市中心望，也可能是半夜的原因，根本没有都市的感觉，就这，还担心我滞留哪？心里好不服气......

第七部分 国际列车(进入“苏联”)
在当地时间11月15日4：00(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是什么时间，在这几天内，时间标准一直变换，北京时间，乌兰巴托时间，莫斯科时间好像还分东西部分)。总之，天已大亮，列车停下，上来几个戴着同样大得夸张的蛋糕盒的苏联边防警察，显然，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出境检查省略了，他们居然不担心滞留了！？他们的苏联同志收取了我们签证的入境联。没多久，列车继续前进。

列车窗外，俄国大地，虽没有蒙古荒凉的感觉，但是一样没有生机，当然，那不是生机盎然的季节。有一大不同，经停的几个站，显然热闹了很多。俄国人和我们车上的同胞开始交易，但是数量很少，想必同胞们都想到莫斯科再出手。再说这种交易似乎也不被官方允许，在大一点的车站，列车还没进站，就有一队军警列在列车和俄国百姓之间。他们拿着警棍驱赶自己想采购的同胞，用警棍敲打车厢威吓车上想交易或只想逗乐的人们。

傍晚时分，在一个小站，没有军警，下车从一个可能是她孙女陪伴的俄国大妈手上买了3瓶1，5L玻璃瓶的牛奶共10卢布，买了4个每个10卢布的铁罐鱼仔酱(每个75克)，多年后在德国才知道这玩意多贵。有一位同胞，胸前挂着的护照袋被站台上的俄国人抢了就跑，消失在黑幕中，他傻了，急了，哭了，毫无办法，只能到莫斯科找中国使馆了。我们几个赶紧乖乖地回到车厢。

在俄国境内，列车又开了两天，在接近莫斯科的几站，我们突然发现，车上多了几个俄国商人，他们显然是通过关系上的车，手提编织袋，到处胆大地查看触摸行包，开口就问什么货，碰上需要的，就要全包。他们想在车到莫斯科前杀价。有的人手里有很多俄国货，纪念章，望远镜，钟表，剃须刀(没有AKKU)，东西很笨重，但质量还行。尤其是望远镜这些军用品。我买了一个银质怀表才一美元，到现在还挺准。

最让那些带着大量二锅头的同胞伤心的，也是让我心理重新平衡的是：他们居然向我们兜售伏特加。俄国放开了伏特加销售，二锅头没有市场了！等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得到证实，大家开始痛定思痛，最后和餐车俄国工作人员达成默契，以一人一瓶二锅头的代价免费就餐一次，有大量二锅头的同胞每到用餐时间，大方地邀上一大帮认识不认识的共同进餐，我也去了一次，因为当时实在不习惯那种味道。

11月17日，知道本车目的地快到了，大家该想想下一步怎么走，英国GG说他听说莫斯科火车站工作人员会私自出租卧铺车厢，很便宜，让我们和他一块走，我们几个的还想洗洗澡，又想尽可能呆在一起，所以还决定不下来。。。正在这当口，列车在莫斯科前最后一站停下，上来一位中国留俄学生，一副急人所急的诚恳样，提供一次接送，一天住宿(带洗澡)，一顿晚餐，15美金一位。一下有十几个人在他那儿报了名，当然包括我们几位，英国GG很不爽，决定自己单独行动，留下一句：“你们会上当的！”

11月18日傍晚，列车缓缓进入目的地，莫斯科总站。

第八部分 MOSKAU二日“ 游” (1)
在寒冷的站台上，女的和岁数稍大些的负责车上车下管行李，年轻力壮的包搬运，那种协作精神我至今还很留恋。那位中国留俄学生也一直在帮搬运，清点完后，七手八脚拉出车站，听他说，有大巴来接我们。我们就开始老老实实等待。这时在一起的有SHGG，SHMM，SHSS，还有同车不认识的共十几个人。BJMM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应该有接应的吧。

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大巴的影子，开始有人不安了，那位中国留俄学生一直安慰大家，而他也没象如今手机联络，只能在寒冷的车站广场干等。这时PETER来了，他找到了俄国列车员私自出租的卧铺5美元，已吃过晚饭，让我们跟他走，可我们还是执迷不悟！

晚九点，大巴终於来了，七手八脚上车，开车。说是先吃饭，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应该说灯火还算辉煌，但就是商店橱窗里空空如也，怪不得BJMM们……到了一家中餐馆，令人惊讶的是，饭菜很正宗，当然22：00就我们两桌客人。期间还换了些卢布，口袋里总共1500吧。

23：30到达住宿地，是一栋普通公房，不是旅店，我们分两组进入两户普通住家。更令人惊讶的事，我们得睡客厅地下！晚了，一切都晚了，啊，PETER……

6个人开始排队洗澡，就一浴缸，好像也没人考虑卫生问题，水倒是热水，无论如何那次洗澡还真舒坦。在等洗澡的过程中，看了一点看不懂的电视，第一次满耳的外语，真别扭！洗完澡讨论第二天要干的事，说好分头解决自己的续程，我因为会几句英语，还要担任SHSS去机场买LIBERIA机票的任务，也好，有个伴。

到11月19日1：00我们才陆续在疲倦中进入梦乡：和衣头枕沙发垫，躺在地毯上……

第八部分 MOSKAU二日“ 游” (2)
这一觉应该说还是挺美的，早上7：30起床，今天还得去搞续程票。

吃了泡面后，和几位同时出的门，因为俄国人说英语的不多，据说在红场等生意的TAXI司机才会几句。所以大家商定先到那儿，再分头办事。拦下一辆拉达，就说了“ 列宁”还真管用，半小时后到了红场，下车后还真有说英语的，向我们卖皮帽的，卖望远镜的，苏联纪念章的，当然也有TAXI。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先走过场似拍照，再兵分多路，各办各事。由於不可能去坐公交，所以大家都包了TAXI，经过讨价还价400卢布一天(4美金！！！便宜吧，但这在当时是俄国一个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 。

我和SHSS一辆车，先到莫斯科机场给他办去LIBERIA的机票，还真有而且当天的，尽管要转机。办机票没什么故事。SHSS为谢我，在机场请我午饭(怕别处找不到吃得)，随后回到住所，他提了行李，叫了另一辆TAXI，又我们的司机说好目的地和价钱。我到BERALUS(白俄罗斯)火车站，由TAXI司机翻译要买去BERLIN的票，国家旅游公司有价(130卢布)没票(最早一星期后)但介绍我一个票贩子，嘿，这个…似曾相识。票贩子手上有当天的票(21：20)，要价85美金！！！后又由TAXI司机商量，到70美金成交，由国家旅游公司证实票的真伪，ha…

TAXI司机赶紧和我说，400卢布只送回住处，再送火车站要加钱，说好一顿晚饭再加200送到火车上，行李上架再付款，其间随用。这时14：00左右。还是他提议，先去拉行李再逛，到住处他装行李，我和房东结帐。15：00离开，他和我说，到景点参观，时间不允许，其实我也累了，走马观花吧，也好。我想打个电话到德国，他诡秘地笑到：”我先拉你到电信大楼，你再决定。“他还真不错，一路介绍建筑物和景点。到了一个红灯，我看到一个等待的队伍绕着一个大楼，以为他们在买食品。耳边：”这就是电信大楼，他们等着打国际电话！“ 我的天哪：”接着开！“ 无可奈何……

第八部分 MOSKAU二日“ 游” (3)
我集邮，想了一下去趟邮局吧。TAXI司机带我到邮票专柜，我新的，盖销的，首日封，纪念卡挑了一堆，问柜台里面的俄国姑娘“ HOW MUCH？” “SIXTEEN(TY) ！”嘿，她会英语，我给她70卢布，大方地说“TEN FOR YOU！”姑娘笑得很美，把TAXI司机叫到跟前说了一通俄语，TAXI司机回我：总共16卢布，给她那么多，你想干吗？啊……

然后接着开车瞎逛，几乎没什么在我的记忆中留存下来。快到晚饭时间，TAXI司机建议去麦当劳，到店前，他设置了报警装置。反正当时我是信了他，跟着他放心地进了麦当劳，叫了吃的和饮料，他当然有一份，边吃边谈，老婆离了，他从国企”下岗“ 了，原来在资料室，所以有英语基础，开TAXI，很辛苦，但自己可以作主，目前靠几句英语专在红场等”老外“ 。大凡全世界的TAXI司机都是一样的心理……

就是不着家，顾不了孩子，”比如今天，孩子正等我带回晚饭呢，而且要九点后了！“ 我一听，嗨，真内疚！话都这么明白了，再来一个套餐吧！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因为那三个套餐共78卢布。这麦当劳的ANPASSUNG可真厉害。

晚8：00我们到了MOSKAU白俄罗斯车站，TAXI司机力气可真大，一会儿把行李都搬上了车，上了架，钱货两清，谢过告别，他还说等到车开再走，这句话让我挺感动，借口要换些小面货币作纪念，用50卢布换了他11，3卢布。

列车21：20准点启动，这才打量同包厢的旅客，我是上铺，对面上下铺好像是兄弟俩，他们好像挺警觉的，我的下铺是个老人，言谈举止极象<<卡桑德拉大桥>>中卖手表的犹太人。

手势加断断续续的英语，我们开始交谈，他们都是跑俄波单帮的，他们的优势是，当时卢布在OSTBLOCK还是硬通货。

第九部分 俄波边境 (1)
这一觉睡得挺安稳，次日(11月20日)早上9：30起床，天已亮，停在一小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车，只敢站在车门口买了些水果。回到车厢分给那些车友，大家很高兴！

大约11：00兄弟俩对我说“POLAND”，意思是波兰快到了，只见他们俩突然不知从哪拿出一迭迭卢布，塞到鞋底，内裤里。我当时想：至於吗，就这货币？现在回想起来，真正后怕后悔，险些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一条生活定律现在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别人的东西再渺小，也轮不到我藐视！
另外一条：对老外格外尊重的中国概念不必带到国外！

11：30列车停在俄国境内最后一站。海关检查的阵势不亚于二连浩特。
检查一个个包厢进行，半小时后到我们这儿，先检查了老人，感觉走个形式，轮到兄弟俩，所有行李开箱，自然没什么 - 东西都在身上嘛。这时我想，对我这老外免检吧…

那是白日做梦，我被带到乘务员休息室开“小灶”，那可不是检查，是搜查，全身上下搜查！那在裤兜里的卢布自然被发现，其中一个用英语对我说：光随身货币走私就数目“ 巨大”，要对我仔细审查，我还问：“ 我还能赶上这车吗？”换回的是冷笑…

三个海关到我的包厢，问他们我的行李，他们自然指出，然后其中一个海关打开车窗，他们一同把我的行李扔到站台上！！！

又把我揪下车，叫来一个搬运工，连同行李一起被揪到海关大厅，大厅里一个黄种人也没有，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慌，“ 完了，成了老毛子的阶下囚了！”

第九部分 俄波边境 (2)
这时是12：30左右。窗外，载我来的列车徐徐启动…

海关大厅很大，中间放了很多大台，是摆被检查物品用的，一个年纪大些的海关人员问了我的过境目的，看了我的签证，交代了另两个来检查。

整个检查过程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检查形式如同电影中海关查毒品，一件一件，角角落落，我在想，我这箱子可是盖不回去了！

因为其余外币都已合法申报，所以检查中没有再出现非法物品，只是我帮德国人带的拔火罐用的艾条，他们嗅了又嗅，捏了又捏，怕是毒品，幸好其中一个知道一些中国针灸医药，相信了我的解释。

检查结果，要我签字，当然没有心思去了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签字后，得知处理结果：
1 30卢布以上部分支援俄国建设。
2 走私部分按俄国法律 xxx 罚款 xxx 卢布。
3 本案人员通知中国驻俄大使馆领回中国。

得知第三条，不瞒大家，我腿都软了，辛辛苦苦都已走了一半…唉！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海关把我揪到大厅银行用5DM换了若干卢布，他点了一部分交了罚款(有收据) ，这时一只手过来夺去剩余部分 - 是那个搬运工 - 他比划海关没给他搬运费。

13：30我人生最耻辱也是最冒险的几个小时开始了，我连同行李被推入一个禁闭室！那是一个空房间，一个带铁栅栏的小窗很高，没有暖气。我又冷又饿又害怕，前提未卜。过了快一小时，心情慢慢平静，先理好箱子，就是要回国，东西也要带回去，这可是父母的心血！

刚刚理好，坐在箱子上休息，那个在火车上检查我的海关开门进来，绕着我转了一圈，又出去了。干吗？我寻思…这时，一个我生平最大胆，最果断，最有效的主意在我脑中闪现：我都到这地步，大不了“罪上加罪“，结果不也是发回中国？我揣了20美金在手心…

16：00我盼望的人儿终於又出现了！毕竟第一次“预谋犯罪“，战战兢兢，在他转了半圈的时候把20美金献上了，他看了一下(后来想，他大概确认一下别是卢布) ，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出去了。

心神不安地等到快17：00，这会儿开门进来的不是海关，是那个搬运工！不由分说，把我的行李搬上车，重新出了俄国海关，到了站台上，放下行李，伸出手比划：18：15有趟车去华沙，在那儿可转车去BERLIN。最后没忘要运输费，我赶紧给他递上卢布…

我在寒冷的站台上，突然不冷也不饿了，只是后怕还有一点…

第十部分 波兰过境 (1)
18：15列车徐徐启动，开往华沙，看着窗外的俄国海关大楼，后怕，侥幸混杂在脑海里，教训啊…

不一会儿便进入波兰，边警上车查验护照签证，这才发现，波兰的签证插页在俄国海关检查时丢了！好在护照中还有留底，没有太大麻烦，但临走一句话，又让我提心吊胆：出境检查比入境严。

进入波兰后，窗外漆黑，加之又饿又累又怕，软座车厢空空如也，也没个人聊天，昏昏沉沉便倒下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膀。睡意朦胧一看，估计是查票的，递上我的车票，他看了一下，好像说什么不对，我问是否票作废了？他说不是，而是我上了编号为“1”的车厢，这是一等车厢！另外，因为我躺着，占了三个人的座，所以要补票款，一是软硬差价，二是再补两张软座票，GOTT，什么世界？

由於有了俄国的经验，我想大胆地再尝试一次，我问：共要罚多少？并要他直接换算成美金。他算了半天，告诉我，共10美金到华沙，如只付7美金要马上换到普通车厢，我那么多行李，实在不想动，又可惜这意外开销，我很中国式地ANGEBOTEN：5美金，我不要票。这一招真灵，他同意了，怕他中途换班，加一句，钱到华沙给，他看了看我的一大堆行李，估计我也跑不了，点点头走了。

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看表，快晚上9：00了，又看对面，居然坐着那列车员。

又过十几分钟，列车停在华沙站，又让他帮我行李搬到站台上，给他10美金，让他找，他装模作样找了半天，最后告诉我没另的美金，找了我5张币值1000的波兰钱，嗨，我还是中计了…

第十部分 波兰过境 (2)
11月20日21：15我孤苦伶仃地站在波兰，华沙火车站的站台上，还不知道续程车是什么时候的…

我东张西望，想找个人问一下，站台上连我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一副吊儿朗当的样，因为吃了列车员的亏，没敢去问。倒是在一个角落里，正襟危坐着一位波兰军官，斗胆近前，这是一位年轻人，得体的军服衬托出英俊。看我走近，飕地站了起来，把我吓一跳，比我还高一头(本人181cm) ，其实他一半是警觉，一半是礼貌。

我问他去BERLIN的车，他居然不会英语，我只能不断说BERLIN，BERLIN，他突然明白了，把我拉到时刻表栏前，指着一班车23：15本站台，然后他居然打着手势，让我明白：虽然还有两个小时，而且站台上很冷，但我有那么多行李，候车室我又不熟悉，建议我在站台死等。还“说”，要是他在，会帮我去候车室，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我相信这套军服！

一会儿，他的车来了，临别时，他居然告诉我二等车厢大概的停车位置？？？？？然后挥手告别，他的容貌至今我还想得起来。若干年后到波兰休假，对波兰军人还是肃然起敬。

建议接受容易，但执行太难了，太冷了…跑啊，跺脚啊…终於我的车来了，车很空，找了一个空包厢，行李搬进后坐下休息，我可一天没吃东西了，还得担心波兰出境呢。火车一动，人就迷迷糊糊离开华沙。

后半夜饿醒了，对面多了一个文质彬彬的波兰人，他马上自我介绍，他在德国作技术工作，经常来回跑。总算找到聊天的了。隔壁还过来一个拿酒瓶子的酒鬼，但英语一级棒，说了很多，但最有印象的一句：为什么不到波兰留学？

samxysam2002

11月21日05：30左右。列车放慢速度，大概快出波兰了吧？在波兰人处得到证实。心里又开始担心出境检查…

大约6：00多一点，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站停下，一会儿上来几个穿制服的，心里砰砰直跳，但看到他们臂章上“ZOLL”就纳闷，怎么是德国人？一个ZOLLBEAMTER看了我这么多行李，就问我到德国干吗，又问带了多少烟，我回答18包另7支，他笑了，他们走了。有时候诚实会解决很多麻烦。

几分钟后是德国边警，没有故事。列车继续前进，最担心的事(波兰出境检查)居然没有发生，暗自庆幸。想必穷国家都不怕人员出境。接着和波兰人聊天，心情已十分舒坦，他说他对BERLIN十分熟悉，到BERLIN会提醒我，并帮我一起下车，遇到好人了！

快8：00点时，列车停下，波兰人告诉我，BERLIN到了，帮我七手八脚把行李全部搬到站台上，感谢道别。突然发现，这儿怎么这么安静？这象繁华的BERLIN吗？一会儿站台上空无一人，我拿出一个链条锁锁了所有行李，下了站台，看到一个DB员工，问这是BERLIN吗，他说是，心里稍安，但还是很疑惑，DB员工突然问我是否刚到德国，是否有人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告诉我公用电话的位置，并问我有没有零钱，我还真没有，他给了我30分尼，想到打个市内电话居然那么贵(RMB1，20！)，拨通朋友家的电话说了一句话：“ 我到BERLIN了。”后来知道，我又犯了一个相当大的错误！

我的另一半当然到ZOOLOGISCHER/GARTEN去接我啦，但没我！当时又没HANDY可以联络，只能一站一站找，找到我快11：00点了！原来我在进BERLIN地区第一站下车了！我还悠哉悠哉在PASSAGE逛商店呢…行李嘛，有DB员工帮着照看所以放心。

然后一路逃难似地赶紧往COBURG去，因为第二天STUDIENKOLLEG/COBURG期中考，如不参加，要再等一学期。

首次应试
我的故事很长时间没有续了，一直没有充裕的时间静下心来，提不起兴致，而不经意发现，还有朋友在关心本贴，我想，为大家，为DOLC，也为自己，继续吧！

1991年11月21日到达COBURG已经相当晚了，草草弄点吃的后就睡觉。

11月22日一早在陪同下到Studienkolleg，Sekretariat报到，当时的主任叫RUPINSKI，是个胖胖的看上去并不很和蔼可亲的半老头，办了注册手续(那是最好一天)，取了预科旁听学生证(因为只修德语)，那个高高PP的秘书让我一会儿就参加初级班的德语期中考试，那时初级班的德语老师是一个友好神气的老头，叫GRASSL。

进教室前，我想，凭在国内几百个德语学时，过个初级班的期中考试应该没问题，小心翼翼进了教室，见过几个中国同学和老师GRASSL，他说了估计是欢迎之类的话，而我除了我的名字，什么都没听懂，环顾四周，各个肤色的学生使课堂很“ 国际”。

发下试卷，开始考试，居然连题目都看不懂，眼前一片混暗…
一辈子忘不了的语法错误：动词+情态动词变换成过去分词居然成了这样gewollt，gesollt，gedurft，要是gewollt还说得过去，gesollt和gedurft是糟塌德语文化了。

临交卷，GRASSL老先生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自然又是没听懂，问旁边的中国同学，他们转告我：我的答案和没写一样！

这时在我眼中GRASSL老头不再友好-打人不打脸的规矩都不懂？当时我这么想。
在德国的首次应试是我这一辈子的奇耻大辱！后来坏事变好事-成了动力！

各项手续(1)
接下来就是每个留学生都要办理的各种手续。

报户口：COBURG的AUSL&Auml;NDERBEH&Ouml;RDE很小，当时只一个办公室，进去以后，左边是个女的好像是负责的，右边是男的。两人都还客气，第一次只延到次年3月底，因为当时COBURG的语言签是半年签，他们对我的名字研究了半天，因为我姓名拼音是一样的。可能因为这个缘故，他们对我印象特别深，在街上还和我打招呼。以至於一年后我拿到ZULASSUNG去他们那儿办注销户口手续，他们还主动给我再延了一年，说是怕我到新城市，人生地不熟不方便，他们呢一个顺水人情，延签后再注销户口，也不违规。这样的事情，我以后还碰到过一次！

公证材料：国内带来的很多材料都需要再BEGLAUBIGEN，那天我去办理，不巧主管人休假，正在想怎么办，从旁边办公室出来一个胖子，问我干吗？我费了半天劲说明来由，他说他也可以办理，估计是URLAUBSVERTRETUNG。然后和他解释这些材料都是中国对外公证处公证过的，他帮我复印多份，说以后备用。他还帮我整理装订好，翻角盖章签字，也很专业，唯一不专业的是，他把所有的材料都订在一起，以至于日后我申请学校时，必须一古脑儿连无犯罪以及出生证明一起递交。他给我做了八份，然后开收款单：2DM！看着我惊讶的脸色，他打着手势说，工作都是中国同事干的，他只是对照了一下，收个盖章钱。

各项手续(2)
保险：我的保险比较简单，因为我的那一半已有学生保险，挂上而已。

银行开户：因为在国内时就听说有德意志银行，所以打听到COBURG也有，就去开了户，得知它的GIROKONTO也有利息，还得到一份礼物，这个KONTO一直用到要交GEBUEHR为止，为我向父母汇款帮了不少忙。后来又从德国人那儿听说，他们很少和DEUTSCHEBANK打交道，於是听他们的，又到SPARKASSE去开了户，其实这个KONTO一直没用，和SPARKASSE的关系其实到工作后因为要开VERMOEGENSWIRKSAMELEISTUNG以及小女AUSBILDUNG帐户才又“恢复关系”。一次到POST去办事，POSTBANK正好搞活动，当时认为那人真友好，遂又在那儿开了SPARKONTO和GIROKONTO，这两个KONTO一直延用到现在。这样当时我一个不名一文的语言生，却在三家银行有KONTO，想想好笑。

体检：每个学生到德不久，都会接到GESUNDHEITSAMT寄来的要求体检的信，这信我研究了老半天，如果要去它指定的地方体检，要自己交钱，但也可以让HAUSARZT检查，当然也应该自己交钱。当时我住POST对面，附近NORMA楼上正好有一个叫LANG的女医生新开业。就近去了，说明来意，出示国内出国时的体检报告，都有英文的，不料她说，中国同事(又一次)都做过的检查，没必要再做了，正纳闷，她说她把数据抄写一下寄给GESUNDHEITSAMT，帐又她和保险公司结了。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因为她新开张？

btwolf

真惊险..........
比俺出来的时候经历多多啦.
继续?

sunbar

真乃好文！

Ernesto

一段人生，一段传奇。

放风筝的人

精彩！经典！惊险！

xixixhh

经历是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Tom

顶！

fnqn

顶！that is good!!!

青蓝忘情水

期待楼主下文，我国内的德语老师也是早期来德国的他说他以前就是做火车来的呢，以后有机会我也想试试做火车回国是啥滋味

stl02

自己再读一遍

samxysam2002

什么意思

Maedchen

楼主，继续阿

dingbb

为何题目为“stl02的历险记”却由搂主（samxysam2002)post？
不过，非常佩服故事主人翁。真好的人生经验。。。
越是面临过各种危机的人，成就会更大一些（运气别论）。

samxysam2002

因为原来的帖子已经到了最高的回复量，所以被关闭了，大家只能看这个。当时汇总发的时候无法以原作者的名字发，这个事情已经解释多遍了

hugo

这样的人生经历,很精彩

慈航静

有后续吗？很精彩啊！

幸运草

强!$支持$

hshjy

真实...这是一段故事,也是人生宝贵的财富,很耐人寻味.

stl02

很久没来了，谢谢大家还在关心我的帖子！

北京松花蛋

好贴当然不能沉，前辈的经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笔财富

kikiskiki

好贴,请继续

精神故乡

东方快车！！！！

cola007

还有么?继续......

hugo

哪STLO2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出国还要了家里那么多钱？？有本事，就空手套白狼，一分钱都不带。

stl02

谢谢大家捧场，我又回来了，我准备把我的经历继续下去。

北京松花蛋

Originally posted by stl02 at 2004-11-3 12:21:
谢谢大家捧场，我又回来了，我准备把我的经历继续下去。

$支持$如果前辈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只要能做到，一定满足

stl02

谢谢关心，有一小小要求，而且自认为还是合理的，本作品的作者名由于历史原因不是我的名，是否可以改变？

stl02

住房：我的住房说简单也简单，因为我的那一半已有APPARTMENT，同住而已。但说麻烦也麻烦，因为这个APPARTMENT的面积只够一个人的。COBURG的FH在山上，旁边也有学生宿舍，我们住城里POSTAMT对面。所以我还是去了STUDENTENWERK登记要山上的房，因为便宜(170DM/M)要的人很多，要排队，不过时间不长，次年初就拿到一间。

后来碰到的一件事，当时不理解。我们有了山上山下两处住房，不知怎么让户籍管理局知道了，来信让我们去一趟，当时一和BEHOERDE打交道就心里没底，去了以后让我们解释一下，然后改税级，又夫妇(4级) 改成1级(夫妇分居) ，并签发声明：不是被逼分居，是自愿。当时觉得怎么这么麻烦，现在明白是他们的工作规范。

工作：每个学生到德不久，都会面临经济问题，传统的解决方法就是自己打工，但到哪儿去找工呢？劳工局，德国公司，中餐馆。说到工作，这里要提一提当时我的心理状况，我当时不想打工，不是因为经济宽裕，而是放不下这“中国式”架子，在国内怎么说也是国家干部，如何叫我干粗话？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两个月后钱袋见底时，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 MUSS！

COBURG的ARBEITSAMT有个专门给学生介绍工作的SCHOLZ女士，人很好，在COBURG的几年，只要去登记，一定有结果。在她的介绍下，我先后在NOVA，DAHLE，WEFA工作过。直到若干年后成为上级单位，才知这样的工作真是难能可贵！

yali

谢谢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