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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stubor

s猫带你看散文---你从一杯咖啡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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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20. 福山咖啡:福绵长,心传香
  
  在认识麦田原和享受他的咖啡杰作之前,国产咖啡之中,惟一欣赏的是海南的福山咖啡。即便如今有了麦田原的咖啡,我还是不愿放弃它,也依旧认为老徐的福山咖啡,是天下咖啡之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
  
  福山咖啡产自海南岛的澄迈县福山地区。这里的地理、气候环境与牙买加的蓝山、夏威夷的Kona相似,同处北半球的北纬15到北回归线之间。同是火山质土壤,阳光充足,雨量充沛。唯福山地区的海拔稍低,但与夏威夷的Kona地区很接近,土壤也大多是玄武岩和花冈岩风化而成的红土壤,非常适合种植咖啡。可以说,福山咖啡得天地之独厚。
  
  1976年,不到40岁的福山农民徐秀义,带领全家人,投入多年的积蓄,开辟咖啡园。而后成立了福山咖啡公司,生意也算蒸蒸日上。如今有多个冠以“福山”的咖啡品牌,但我唯独喜欢以“福绵长,心传香”为内涵的老徐之福山咖啡。
  
  有意思的是,没有几个中国咖啡友知道福山咖啡。而海南的兴隆咖啡,却曾经名扬中华。事实上,兴隆咖啡的种子,是1953年,一位在兴隆华侨农场的新加坡归侨,今年80岁的邢杰夫,采集自福山。难怪福山人坚持,福山镇是海南,乃至中国最早成功大规模种植咖啡的地方。事实上,早在1935年,华侨陈显彰先生就成功地从印尼引种咖啡到福山镇。
  兴隆咖啡的辉煌历史是不言而喻的。几乎大多数对海南岛,或咖啡有点认识的国人,大概不会不知道兴隆咖啡。整个兴隆县,在上世纪中叶,种植咖啡已有3000多亩。无奈当年有比咖啡重要“战略物资”――橡胶。于是兴隆广植橡胶树,咖啡遭到灭顶之灾。
  改革开发后,兴隆咖啡一度回光返照。可惜终不成气候。兴隆咖啡的主要种植大户,1951年为安置700多名受英帝国主义迫害的马来亚归侨而成立,先后接受过1.3万余归国难侨的“兴隆国营华侨农场”,如今已经不再把咖啡作为主业了。
  
  
  我时常纳闷,怎么左看右看,这“国企”就是无法与“私企”抗衡。哪怕一粒小小的咖啡豆,人家老徐就敢以身家性命来投资,结果无论是种植,还是烘培,抑或是销售,偏偏那一脸憨厚的老徐,就比员工数以万计的国营农场做得好?
  提出这个问题,一定让人笑掉大牙,因为每个人都自认为知道答案。但是知道答案又如何?我们这一代人,对国企的感情,才叫剪不断理还乱。
  
  下海成功,我们会庆幸逃出生天;失败呢?怀念大锅饭啊!这就是“国企情结”。
  
  国人崇尚“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生活方式。这句话的神来之笔在“靠”和“乘凉”3个字。
  依靠某种力量,达到不劳而获的境界,曾经多么地吸引我们的同胞啊。比如羡慕“神仙的日子”,无非就是对自由自在、衣食无忧的憧憬。我们留恋美好的过去,仅仅是因为人类记忆的筛选性使然。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人类的固有心理。一旦遇到挫折,人的记忆会自动地把旧时记忆中的美好部份调出,让我们心情得以平复,以渡难关。从进化的角度看,这是自然的。若非如此,人必定死于痛不欲生。
  那些患抑郁症的人,通常就是越挫折,越热衷于回首痛苦往事的人。痛苦的情感,一旦形成正反馈,人类大脑惟一的应对方法是启动“失忆机制”。对一个人来说,如果这最后一招失效的话,那么,他离跳楼的时间就很近,很近了。
  为什么所谓“保障体系”、“福利体系”如此诱人?因为它就是“不劳而获”的一个变种。而每个人神志清醒的人都准备好了剥削这些体系。想证明这个判断一点不难。比如,如果你认识正在享受某种“医疗保障体系”的人,你总可以在他家里的某个角落,找到一堆过期的药品,或一堆多余又昂贵的补品。不信试试看,不过要悄悄地。
  
  依靠某种力量,达到不劳而获的境界,再狠狠地剥削它,这是不是苏俄式“社会主义”得以成功的原因,亦是它最终失败的根源之一?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也不会叹息“国有”的兴隆咖啡之兴衰。因为我知道,有徐秀义这样的农民,海南咖啡就总有根。我们也就有机会享用比兴隆咖啡更优质的咖啡。
  
  哦,福山咖啡,愿我们与你一样,“福绵长,心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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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21. 一言难尽星巴克(之一)
  
  聊咖啡,没法绕开星巴克。
  
  人是一个矛盾体。因为经济能力的约束,我们被迫使用大规模生产的低成本产品。我们又着迷于昂贵的、起源于奴隶伺候奴隶主的“个性化服务”。意识到在当今世界是做不成奴隶主的,我们就转而批评各种大规模生产的勾当:比如,骂麦当劳的汉堡包是垃圾食品,全然不顾比起一碗油乎乎的牛肉面来,麦当劳汉堡包的哪一个指标都不能算“垃圾”。
  
  与千店一面的麦当劳不同,走进一家你没有光顾过的星巴克,你既会感到耳目一新,又会觉得似曾相识。一种飘渺又固执的小资情调,总是弥漫在星巴克的殿堂里。星巴克把那些被吹毛求疵者诟病的大规模生产的勾当,严严实实地藏在响当当的“个性化服务”之中。比如,你可以对一杯由机器按固定程序做出来的咖啡,就配什么奶、杯子的大小、甚至这杯咖啡装多满,大大方方地向学历可能不比你低的侍者提出你的要求。如果你还想显示你的博学和口味的高贵,你还可以优雅地为自己的咖啡,加糖或加甜味剂,加各种连中文都未必听过的香料,或加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碎。愿意加多少就加多少,反正不会另外收费。
  可以说,星巴克漂漂亮亮地解决了人们既要面子,又要顾及钱包的两难处境。无怪乎它可以席卷全球。
  
  说到大规模生产,老福特大概可是算是鼻祖了。福特的T型车和后来的大众甲壳虫,是世界上仅有的累计产量超过1000万台的单一型号汽车。福特T型车的故事很多。而大众,尤其是甲壳虫的故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这车与一个叫希特勒,留着小胡子的德国魔头有关,忌讳。
  上世纪30年代,一个叫费迪兰德·波舍尔(Ferdinand Porsche 1875-1952)的青年工程师有个梦:为德国人造“国民车”,也就是老百姓买得起的车。令我们这些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吃惊的是,那个留着小胡子的人也有同一个梦。2个人一拍即合,波舍尔负责工程与技术,留着小胡子的家伙则利用手中权力,调配资源,还鼓动了34万工人入股,于1938年成立了由工人和“劳工阵线”共同投资的大众汽车有限公司(大众汽车的早期译名就是“国民车”)。
  小胡子特别嘱咐,车是为普罗德国百姓造的,车要好,车价还不能高于1000马克。
  这个价格远低于同期美国车厂卖给美国工人的汽车。小胡子的这些要求,波舍尔全部做到了。
  后来小胡子发动了牺牲几千万生灵的战争,自己也不光彩地自杀于阴森森的地堡,被焚尸扬灰。波舍尔则因为设计了无坚不摧的虎式坦克,还有无数精美可靠的武器,坐了2年大牢。
  总算得以善终的技术天才波舍尔留下了2个不朽的作品:百姓的甲壳虫“国民车”,和富豪的保时捷跑车。一个是大规模生产的产品,另一个却是个性化产品。
  
  人是一个矛盾体,生活也是个矛盾体。难道不是吗?
  
  禅说,其实任何人的内心,既可以是天使的家,也是可以恶魔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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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22. 一言难尽星巴克(之二)
  
  仔细比较一下麦当劳和星巴克,很容易发现,麦当劳的明快色调,简直就是在对你下命令:快点吃,吃完赶紧走。可是星巴克,却总是弥漫着一种轻飘飘的浪漫气氛,含情脉脉地环绕着你,令你不忍离去。
  
  难怪“在星巴克见面”成为都市小资的经常性行动。可是我总有一个疑问,在中国的星巴克咖啡店,如果把咖啡换成茶,其它的统统不变,结果会如何?或者说,假设星巴克的成功之道可以简化为“好咖啡+令人留恋的氛围与空间”,那么,把引号中的陈述改为“好茶+令人留恋的氛围与空间”,星巴克还能成功吗?
  依照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教授的意见,星巴克的成功不在咖啡本身,而是在对身边世界的关注。吉登斯教授在他的大作《社会学》中写道:“两个相约喝咖啡的人,可能对凑在一起聊天更感兴趣,而并不在乎他们实际上喝了什么。”
  
  把星巴克等同于咖啡,是一个误会。对星巴克而言,咖啡不过是个载体。想印证吉登斯教授意见错对,不妨先问问自己,我到底喜欢,或不喜欢星巴克什么。
  
  粤人有喝早茶(粤语叫“饮早茶”)的习惯,恐怕不止百年了。解放前的广州,有一家叫“妙其香”的茶楼(粤人称酒家为“茶楼”,或称“茶居”)。它的大门有一副对联: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
  这不知出于何人之手的对联,实在是惟妙惟肖地述说了南粤文化的一个侧面。至于“妙其香”茶楼,如果还在,也一定沦为三流货色了。但是粤人饮早茶的习惯依然如故。
  
  如今所谓“早茶”其实可以“喝”到下午。自从解决了“温饱问题”,早茶的主要功用,从果腹变为休闲与社交。“饮早茶”一词也更多地被“叹早茶”替代(粤语的“叹”亦作“享用”解)。在人声鼎沸的“茶楼”,茶客们高谈阔论,从陈年旧事到手中生意。
  在“茶楼”这种公共场所,一面“饮茶”、一面大啖精美的广式点心、还一面脸红脖子粗地谈生意,是曾经的时尚。如果有人说,直到最近几年,广东的生意有一半在“饮茶”时谈妥,恐怕不为过。无奈这种“时尚”已经开始式微,原因是生意人的成分发生了变化。提着笔记本电脑,说话轻声细语,还夹着洋文的生意人,慢慢多起来。一面“叹茶”一面讨价还价,不是他们的工作方式。
  新一代人讲究“隐私”,注重体形。对着满桌专攻“三围”的食物,以及周围好奇又未必品味相同的食客,他们宁可选择逃逸。
  
  对这样一个日渐壮大的群体,包括白领,也包括高学历的老板而言,温馨的星巴克恰好就是“茶楼”的替代品。在中国,在广东,星巴克确实准确地捕抓到市场的需要。也许吉登斯教授的判断很准:这些人“并不在乎他们实际上喝了什么”。他们需要的是看上去属于自己的氛围与空间。
  
  就一杯咖啡而言,星巴克也许贵了。但是,如果你在一个“令人留恋的氛围与空间”里,有头有脸地呆上大半天,却只要付25元或45元(一杯咖啡的钱),也许你又不觉得它贵了。
  
  星巴克为现代城市人对时尚和高端奢侈品的追求,以及对一个愉悦又温馨的社交场所的渴望,提供了一个低成本的解决方案。恐怕这就是星巴克成功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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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23. 一言难尽星巴克(之三)
  
  我们听说过无数与欧美日合资的、或干脆就是他们独资的企业:工厂、商场、宾馆等等。可是我们鲜见与欧美日合资的、或者是他们独资的餐馆,除了快餐馆。
  这也正常。中华饮食傲视天下,老外学都来不及。跑来班门弄斧?他们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不过快餐例外。查查康熙辞典,你一定找不到“快餐”一词。想那躲到阴暗处苦读圣贤书,靠老婆送“快餐”维生的云南穷书生,高中状元得到一官半职之后,不休了糟糠之妻就算不错了,哪里还会把那黄脸婆做的快餐“过桥米线”写入史书?!
  既然祖宗不关心出不得场面的“快餐”,那么麦当劳、肯德基之流快餐席卷中华,应该不至于伤我们的民族自尊心吧。
  
  可是这来势汹汹的星巴克算什么呀?看看它陈列的精美西点,看看每天有多少小资吃那玩意当正餐,总不能说它是个单纯的饮品店吧?
  
  从烹饪方式看,食物有“干食”和“湿食” 之分。
  整体而言,中华民族是“湿食”民族。或者至少可以说,我们的美食,几乎都是“湿食”。不信找本食谱看看,凡出自煮、蒸、烹、炒、烩….的食物,无非“湿食”;而“干食”者,烤、炸、煎、烙一类食物,如烤白薯、炸油条、煎大饼,早已沦为街头小食,难登大雅之堂。国人之好“湿食”,甚至把本属“干食”称谓的 “烧”字,也赠给“湿食”,如红烧肉、烧茄子等等。
  先有熟食后有锅。故而人类从茹毛饮血过渡到熟食,是个先干后湿的过程。推论下去,似乎文明程度高的民族,应该是“湿食”民族。为难的是,说中华“湿式”美食,口味远胜西餐之“干式”美食,大概鲜有异议者;若说我们现在的文明程度比别的什么民族高,恐怕就未必那么底气十足。
  历史上,凡动干戈,较之“湿食”者,“干食”者总是赢多输少。南方兵还在埋锅做饭,怀揣烤饼的北方大兵已经杀到跟前。“干食”者强悍,“湿食”者懦弱,哪怕在中国内部,大约也是铁律。如果觉得内斗丢脸,看名将戚继光如何杀倭寇吧。
  当时的倭寇,是为采用游击战术之日本海盗。游来游去,戚家军总是捕捉不到战机。戚将军脑子灵,发现鬼子搞个半干半湿的米饭团(现代寿司的前身),总比一碗米饭,更容易携带和保存。等自己的兵做好饭,偷袭得胜的倭寇早已逃之夭夭。于是戚将军本人亲自改进了民间的一种烘焙大饼,使之可以较长时间存放;又在饼的中间做个洞,再用绳子穿着,挂在身上。行军打仗,十分便利。不必埋锅做饭的戚家军,机动性大增,倭寇的游击,从此不再是优势。为纪念戚继光将军,福建百姓把那饼叫“光饼”。
  这就是国产版的“干食”胜外来“湿食”的案例。不过,只要一有机会,真的太平盛世也罢,实为苟且偷安也罢,嗜食并以之为天的国人一定要湿不要干、要精不要简。久而久之,我们的味觉、以及我们与消化功能有关的器官、我们的做饭菜技巧,几乎一致地排斥“干食”。
  
  咖啡算饮料。那么星巴克的西点,算干食还是湿食?西式糕点确实是烤出来的。不过有了冷冻保鲜技术,西式糕点,尤其是那些点缀着诱人鲜果的蛋糕,越变越 “湿”,以含水份计,直逼我们的标准湿食--馒头了。那些西点的造型与口感也越来越精彩。难怪成群红唇皓齿,身娇肉嫩的白领MM,不顾体形好歹,锲而不舍地大啖星巴克的点心,充作正餐。
  
  中华民族的同化能力是超级强大的。那些入主中原的野蛮愚昧的游牧民族,最终全部被我们的祖宗同化个一干二净。纵横中华20余年的麦当劳、肯德基,看看势头,居然也放下架子,推出牛肉饭汉堡,川麻汉堡、老北京鸡肉卷等。它们被中华饮食同化的趋势,初露端倪。
  
  可是,还看不出那星巴克会被谁同化。无论在自命不凡的欧洲,还是在我们的紫禁城,星巴克总是那付嘴脸,那付用浪漫与温柔,滴水不漏地藏掖着资本本能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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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24.  最难喝,却是最伟大的咖啡:ICAC咖啡
  
  全世界最难喝的咖啡,一定是ICAC咖啡――香港廉政公署的咖啡。
  
  “请你到ICAC饮咖啡”,是一句令心虚者毛骨悚然的话。其震撼,绝不亚于“XX同志,你被双规了”。这句话究竟是出自文艺创作,还是真的来自廉署人员,无从稽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已经成为香港人生活方式的一种描述,成为香港文化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
  没有廉政公署,就没有今天的香港。这句话,绝不为过。
  
  廉政公署的咖啡,是每一位有独立民事能力的香港公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剑――无论你贵为香港首富;或是大权在握的高官;还是一个看管公共游泳池的小小公务员,你都必须小心这杯咖啡。
  
  
  腐败来自贪婪;贪婪来自私欲;私欲来自人的本性:自私。
  生物的自私本性,有2条根。
  自私的第一条根来自基因。生物之所以被创造,是因为基因需要这种运载工具。有性繁殖生物的基因向下一代传播,服从减数分裂原则。减数分裂是个抽奖过程,即有性繁殖生物携带的基因,平均只有50%的机会向下一代传播。于是,生物的本能就是尽可能多地繁衍后代,以求最大限度地传播自己携带的基因,而且绝不以牺牲自我为代价,来资助任何繁衍的竞争者,特别是血缘关系疏远者。
  这就是自私的内源性。看看周围,哪一棵树,不拼死往上长,以获取最多的阳光?那些长得慢的,被同类遮挡了阳光的,又有哪一棵不是一副病怏怏等死的样子?而且那棵快高快大的树,绝不会怜悯那棵因为得不到阳光而必死无疑的树,哪怕它们都来自同一棵“母树”的种子。
  自私的第二条根来自进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背后,是大公无私的“雷锋”式生物优先淘汰出局;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为的“杨朱”式生物,有机会苟延残喘;那种小里小气、一报还一报、自私透顶的“小气鬼” 式生物,会万世延绵。
  
  作为生物的人类也有这2条根。
  不过经济学家认为人的自私不要紧。他们说,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利己的行为最终会使社会得益。可是在现实中,私欲的“恶之花”,并非总是结出公共利益这个善果。这样的案例,我们见得太多、太多了。
  私欲膨胀的结果是贪婪,贪婪导致腐败,腐败损害公众利益。正因为如此,道德与法律才成为必须。道德靠自觉,靠洗脑。法律靠暴力,有时还要靠血腥。
  暴力又如何? ICAC的咖啡不针对任何人,又为任何人预备。于是香港公民,人人头上一把达摩克利斯剑。这把毁掉你的利剑落下与否,完全彻底地由你自己决定。就这样,香港的公众利益得到保障,正派的香港人活得滋润。
  
  有人说,实际情况是,疑犯被带入问讯室后,廉署人员第一句话,一定是文质彬彬地问:你要茶还是要咖啡?也许“饮茶”早已被粤人赋予特别的含义,所以“港式双规”才被戏称为“饮咖啡”。
  
  至于廉政公署的咖啡,究竟是什么牌子、怎么炮制、味道如何,无孔不入又刁钻多事的香港记者,竟然缄默不语。其实,咖啡还是那杯咖啡,只是那达摩克利斯剑,看上去太震撼,还是避之则吉。
  
  啊哈,伟大的ICAC咖啡,我喜欢你。向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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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25. 天上的咖啡(之一)
  
  客机上的饮料,无一例外是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粗糙物,叫人又爱又恨。
  机舱,大概是已知公共交通工具最狭小者。密封加压机舱的空气,也是公共交通工具中最干燥者。因此,瓶装或纸盒装的工业化生产的饮料,虽难以下咽,却必不可少。唯咖啡与茶水是在飞机上现做的。当然,咖啡是三合一速溶货,茶是袋装茶,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以我小人之心观察,这天上咖啡的浓度,居然与石油价格有关。过去中国民航班机的咖啡,一色雀巢,甜蜜蜜一如空姐之专业笑靥,似有几分迷人,又使人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近年油价飚升,这天上咖啡居然清淡起来,唯有空姐笑靥依旧。万幸,万幸!
  有些外国航班配有咖啡机。送餐饮之前,咖啡机一开,满舱咖啡味,倒也令人愉快。可惜那咖啡一到嘴边,你就知道,这咖啡,对付着喝吧。
  
  有次乘坐UA的航班回国,前排一对华人青年男女,带一最多几个月大的婴儿。起飞前,那小家伙手舞足蹈,笑笑嘻嘻的,挺讨人喜欢。不料自飞机冲天而起,他就开始嚎哭,扯着嗓子,不停地嚎哭。
  这可是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啊。那孩子的哭声实在闹心。可是谁都只好忍着,毕竟人心肉长的。
  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飞机在一万多米高空飞行,虽然有机械加压装置,机舱的压力,也只是相当于海拔2500米到2800米左右。也就是说,机舱的气压还低于云南丽江古城的气压。这几个月大BB娇嫩的耳膜,又如何受得了这等折磨。很快,小家伙开始呕吐。
  那些人的或牛的乳品,经过小家伙的胃发酵,再被吐到座椅上,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这讨厌的气味,很快四处弥散。一时间,我觉得我的胃也开始翻腾了。
  这时候,只见那老练的UA空姐,麻利地拿来一大包研磨咖啡粉,倒在那堆呕吐物上面。哈,奇迹出现了:白色的污秽之物消失了。然后,美妙的感觉回来了:满机舱尽是咖啡香!
  
  不知是累了,还是被咖啡香味麻醉了,那小家伙停止了哭闹,睡着了。这时候,那个傻楞楞、衣冠不整的新科父亲,终于腾出手,立起身来,向周围旅伴赔不是。
  
  又何必道歉呢?带这么点点大的孩子飞一万几千公里回国,或多或少,总有些难言之隐吧。相信其他乘客与我一样,总会用“爱心”二字鼓励自己接受现状。其实,谁的童年,不是又惹人爱,又惹人怜,还惹人嫌?
  
  好在飞机上有咖啡,好在航空公司没有规定咖啡粉只能用来煮咖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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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26. 天上的咖啡(之二)
  
  坐经济舱长途飞行是苦差事。如果你,或者你的老板不在乎钱,那就坐商务舱,最好坐头等舱。
  不过,无论寻常百姓,还是老板,通常还是在乎的。在乎归在乎,有时运气来了,会有意外的惊喜。一次出差回国,我到机场晚了。那航空公司的小姐居然笑眯眯地对我说:先生,这趟班机的经济舱已经满座,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给你免费升舱,头等舱,好吗?
  这等好事,谁会拒绝?
  
  头等舱或公务舱的服务,自然与经济舱有天壤之别。不过,即使是头等舱,解渴饮料还是那些大规模生产的粗糙物,可别指望有什么特别关照。天上的饮料,天上的咖啡,天上的茶水,只要是工业产品,就好像永远不会变。
  
  挨了拉登911一记闷棍以后,各大航空公司为了生存,挖空心思削减成本,连占总成本比例很小,对服务质量举足轻重的空中餐饮,也不放过。
  国内航空公司与多数外国公司降低空中餐饮成本的办法,不外是降低其质量或份量。我很怀疑这样做的效果。
  新加坡航空公司却反其道而行之。他们的招数可谓出奇制胜。其中一招,是请国际顶级葡萄酒品酒师,测试各种葡萄酒在机舱的口味。结果发现一种名气不大的新西兰白葡萄酒在高空机舱里的表现,比昂贵的欧洲和南美的名牌白葡萄酒更佳。于是,这种白葡萄酒就成了新航航班的餐酒。对新航的乘客而言,911这坏事,竟然变成了在空中有佳酿可品的好事。
  同是降低成本应对竞争,结果是航空公司的上帝们,可能得益,也可能受损;航空公司本身,也随之可能是得益,也可能是受损。这斗智,可真是玄妙啊。
  
  可是,这种“高空口味”的研究,怎么就轮不到咖啡?也轮不到茶?
  
  葡萄酒是白人的杰作,茶是黄种人的创造,至于咖啡,那是等着被宰的埃塞俄比亚山羊的发现。葡萄酒贵,贵者勘比黄金。今年来华的瑞典仿古船“哥德堡”号,带了2桶法国葡萄酒,其中一桶在广州灌瓶拍卖,起拍价人民币一万元一瓶。用这钱买台湾人真假难辨的“极品蓝山”,你可以招待一个步兵连。茶也贵,安溪炒乌龙,可以炒到几十万人民币一公斤。可是,咖啡啊,它怎生就矜贵不起来?
  白、黄、黑。葡萄酒、茶、咖啡。冥冥之中,难道真有等级的划分?
  
  我相信咖啡在地面的味道,一定与在高空的味道不同。只不过,因缘和合而生,一切有为法。葡萄酒合该高贵,因为它是葡萄酒,是真正的土生土长的欧洲文化一部分。奈何那欧洲文化,就是现代文明的源头。天无二日,饮品无二主。葡萄酒称了帝,其它的饮料只能称臣。这由不得咖啡粉丝,包括我,不服。
  
  风水学云:水聚为财,水散化财。这咖啡豆被工业化后,成了见水即化的速溶咖啡。按“国粹”风水学之精要,速溶咖啡又如何矜贵得起来?
  
  还是平凡的好。如果咖啡矜贵,它又如何进得了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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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27. 利弊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现代都市人贪生而不怕死。一个娇滴滴的白领丽人,只要听说她用的唇膏含有“苏丹红”,无论当初她花了多少钱,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分钟前的心爱之物,狠狠地扔进垃圾桶。然后,这美人会点燃一根烟,死缠活缠地要你陪她上珠峰。
  
  这个世界,处处都是陷阱。不说那吃了人类避孕药的鳗鱼、蛇类;或吃了哮喘药(也叫“瘦肉精”,真是绝!)的猪,单看那一张张逼得男士费尽全力把持自己的丽人脸蛋,无非就是化学污染的重灾区。可是餐厅酒家,肉菜市场,照样熙熙攘攘;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商场,永远挤满了想留住青春的女人们。
  唯独咖啡例外。谁听说过这黑乎乎的豆豆,有什么残留农药,或超标重金属?除了担心喝多了咖啡,脸上会长红豆豆,似乎小资们不太担心其它。
  
  咖啡豆,要剥皮去肉后,才脱颖而出。大概种植时候喷洒的农药,不至于“残留”到豆子里。不过,谁能保证豆子在存储期,那些可疑的咖啡商有没有做什么手脚?苏丹红事发的初期,KFC不是也信誓旦旦地说,苏丹红与肯德基不沾边吗!
  不过我宁肯相信,任何有机杀虫剂都会在咖啡豆烘培过程中被破坏殆尽。毕竟烘培是个高温过程啊。
  
  对咖啡,人们担心的,偏偏是令咖啡如此迷人的咖啡因。关于咖啡因对健康的影响,正反两种意见,都出自专家,也不知道信谁的好。
  可是,如果把咖啡因从咖啡中除掉,剩下那索然寡味、又不能提神的东西,还能叫“咖啡”吗?而且,就算咖啡因有一万个不是,用某种有重大致癌嫌疑的亚甲基氯化物,把咖啡因从咖啡豆中提取出来,做成的“无咖啡因”咖啡,你愿意喝吗?
  
  如果不竖立起“贪生而不怕死”的理念,别说喝咖啡,现代人连呼吸的机会也不会有。不信看看写字楼外面的天空,查查写字楼中央空调的送风道。
  
  一位资深胸外科专家,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直下丹田,再狠狠地憋一下,然后向着天花板长长地一吐。完事后,慢悠悠地对我说:“知道吗,人的肺是粉红色的。可是烟民的肺,是黑糊糊的,可以捏出烟油。你一切开他们的胸,手术室全是烟油味。”
  可是,这老兄还得抽烟。一台心脏手术下来,人都散了架,不抽根烟,能行吗?
  人生苦短。有时必须做出决断。如果你是职业司机,你可以冒因为一时犯困而车毁人亡的风险,拒绝香烟;你也可以随时抽根烟提提神,好留意路面情况,安全行车,代价是预备自己20年后,有比不吸烟者大至少10倍的可能性死于肺癌。
  
  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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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28. KOPI LUWAK咖啡:商人无所不为,野蛮人无所不吃
  
  虚拟世界实在有趣。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湖首雷湾”,给我们介绍印尼的KOPI LUWAK咖啡,然后“草木知春”、“提刀李天王”跟进,查实LUWAK就是果子狸。没想到,咖啡后面居然还有一群“搅翻几乎半个世界”的果子狸。更没想到,从果子狸脏兮兮的屁眼拉出来的咖啡豆,居然是“全世界最贵”的咖啡。
  真是长见识。看来,上帝无所不能,商人无所不为。
  
  老人说,果子狸之所以叫“果子狸”,就因为它爱吃果子。这听来像是废话。
  在咖啡园长大的“提刀李天王”者告诉我们,果子狸会一丝不苟地挑选一定成熟度的咖啡果,然后高高兴兴地享用之。不过这厮只吃咖啡果的肉,绝不会啃那咖啡豆。吃饱了,它满山跑,到处拉。于是那咖啡豆就四处发芽,择地生根。命好的,长大成树结果。然后,嗅觉灵敏的果子狸又找来了:来吃它的果果,顺便再帮它传宗接代。
  果子狸,吃果果,吃完果果养宝宝。结果满山咖啡树,结果“狸丁兴旺”。
  于是乎,大地、咖啡树、果子狸,三者形成一个小小的“生物圈”。
  
  上帝设计这个世界一定是煞费苦心的。我们这些愚笨的人类,学会站起来,有700万年了;脑瓜开窍而有别于早年的亲戚――兽类,也有200多万年了。可是我们直到最近的几十年,才搞明白,原来有个叫“生物圈”的天公造物。
  在上帝面前,人类只有谦卑,无可炫耀。
  
  也许这果子狸早就进化出来了一整套基于光学+化学传感器的识别系统,可以快速自动识别某种成熟度,也就是它认为“最好吃”的咖啡果。偏偏有一群进化出智慧的人科动物也给出了一个充满智慧判断:“咖啡豆在果子狸的胃里,被消化了皮;然后与果子狸的胃液产生反应,去掉了苦涩味,成为极品。” 其实,那咖啡豆,真要被果子狸的胃液如此这般地去皮折腾,还会发芽?!
  
  
  真相应该是:恰巧某些高贵的人类与低贱的果子狸,不约而同地喜爱这种成熟程度的咖啡豆!
  嘿,人兽所见略同!
  
  不幸的是,人科动物的另一支,别号南蛮者,发明了果子狸烹饪大法。于是上帝的设计惨遭破坏,于是上帝派形状美艳的SARS冠状病毒,借果子狸之牺牲肉身,下凡夺数千人命,搅翻几乎半个世界。
  
  南蛮子,南蛮子,真是野蛮人无所不吃,无奇不吃?
  
  印尼的果子狸有幸。因为有精于营销之道的印尼商人,把夹杂在它们粪便里的咖啡豆卖出天价,于是生命无忧矣!至于居住在不长咖啡的广东的果子狸们,你们赶快向仁慈的上帝祷告吧,是他让SARS来无影去无踪的。
  SARS去无踪,意味着你们的噩运,又要降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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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31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29. 咖啡因,浪漫之源
  
  一本正经的神经科学家说,咖啡令人着迷的原因是咖啡富含咖啡因。如果你不嫌枯燥,我就抄一下他们的说法。
  咖啡因的作用机理如下:咖啡因进入人脑后,阻止腺嘌呤核苷与它的受体結合,提高神经细胞的活动水平、提高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水平。而肾上腺素、多巴胺等化学物质,能左右人的行为,给我们兴奋、愉悦、畅快等等感觉。它们还参与情爱过程,激发人对异性的情感,产生爱。
  真是浪漫极了。人类最伟大的情感,爱呀什么的,归根结底,竟然是人脑里的一系列化学反应。至于喝咖啡,居然可以间接催生爱情。
  
  爱情之中,最动人心弦的是初恋。没有人能忘却初恋的感觉,无论初恋留给他(她)的是甜蜜还是苦涩。
  也没有人由衷地同意人只能有一次初恋。实际上,所谓的初恋,除了一般意义上的“第一次恋爱”之外,它还有一个大家不愿意明说的含义:对一个新异性的爱慕。在大脑生物化学的层面上,这2种“初恋”根本就没有区别:它们都是肾上腺素、多巴胺、苯乙胺、催产素之类化学物质,对脑神经突触的等强度刺激的结果。而最令人痛惜的是,这一类左右人类情感的化学物质,作用时间总是很有限的。甜蜜也好,苦涩也罢,初恋总会过去,正如死是人的必然结局一样。
  
  既然是个大脑生化过程,“初恋”之感觉,就有重复的可能。撇开道德评判不谈,中国人总结出来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有其特定的生化意义:寻求对大脑皮层新的刺激,复现已经衰减消失的“初恋”生化信号,以此重新体验人类最销魂的情感――初恋。
  重新体验“初恋”的动力之强大,别说道德,连骑“木马”游街示众、当众被乱石砸死、终生背个红A字一类严刑峻法,在它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这个世界有的是人,坚持不懈地把这3个“不如”付诸实践,痛痛快快地重新体验初恋那语言无法述说的愉悦与甜美。
  
  在这3个“不如”中,真正闪烁着中国人智慧之光的是“偷不如偷不着”。
  从儒学的角度看,“偷不如偷不着”既与暴力无关,亦非偷鸡摸狗的勾当,却是一种内省的功夫,一种隐藏在澄怀淡泊、心静如水的上乘修养外表后面,专门用于平衡个人内心的骚动,享受心理和精神愉悦的至高至上的儒家内省功夫。
  从美学的角度看,“偷不如偷不着”是“距离产生美”、“朦胧美”之类晦涩难懂的概念的一种非常通俗的表述。
  
  如果你不同意“偷不如偷不着”这个命题与儒学和美学的关系,那我们看看 “偷不如偷不着”的一种美丽的表现方式:偷情之梦。
  谁没有做过偷情之梦?谁可以忘怀偷情之梦无与伦比的愉悦与甜美?答案在每个人的心底。只是人类进化出来了“羞涩感”,故而偷情之梦可做而不可说。
  偷情之梦,让人避开了“性骚扰”的挑剔和责难,避开了所有的尘世纠纷,针对一个朦朦胧胧的新对象,重温初恋时巅峰般的体验和极度的欣快。这种体验如此动人心弦,甚至在你激情荡漾,一脚把躺在身边的心上人踹下床的时候,它也不会中断。
  
  
  多么浪漫,多么热情奔放的咖啡啊,难怪它是小资们最好的朋友,难怪咖啡厅总是恋人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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