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宝贝的故事: 宝贝, 长工和老板 ZT (PP 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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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又在那个小礼堂里照了很多相片，我一直都是最正经的主角，抱着花站在那，管他旁边的人换来换去，我自巍然屹立。临出门前，山羊胡子交给长工那本家庭日志，长工转手就递给了他妈。然后我婆婆就一直像捧着圣旨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

下楼的艰难我就不说了，反正比上楼难多了----按传统，应该是长工抱着我出门的吧? 当时太糊涂，让他混过去了。出了门，长工领着大家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小巷，又走了那么100多米，在一个很寒酸的小木门前停下来----说实话，我对他的安排是一无所知，只有跟大家一样接受他的领导。

原来，这是个餐馆，希腊风味的----仪式完了，总得请大家吃一顿嘛。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居然还骗我说要我亲自做大餐，害得我又是采购又是准备，还上网到美食论坛偷艺，就怕砸了中国菜的金字招牌----嘿嘿，其实，中国菜在德国，早被越南人糟蹋得差不多了。(有见过拿卤鸭子沾甜酸酱吃，却告诉你是北京烤鸭的吗? 还正宗北京烤鸭呢.....我呸!!!)

我对菜式是完全没有概念的，管你法式意式德式俄式，鲁菜湘菜粤菜川菜，到我这里就只能分成中国的外国的。所以你要我说这希腊风味到底是个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你，就是烤肉，而且还烤得干干的(不知道是不是老板为了省油)，牙口不好的千万别试----我婆婆那盘，她就动了几叉子，剩下的都让我给消灭了。味道嘛，一般般，没什么特别的惊喜。

吃过饭(其间我还给大老板喂了一次奶)，小姑说红牛不够了，要去超市，长工又给她开了个货物清单。于是，我们一行人兵分两路，在停车场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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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属于回家的那批人员的(这批人员里，除了我都是男性，可见女性同胞们对购物的热衷了)。到家后，大家利马就把身上那套正式衣服给换了，男人们坐在沙发上抽抽烟，聊聊天，快活赛神仙。

我抱老板上二楼睡觉。安顿好他后，我顺便在各个房间里串了串，总算明白他们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的了。儿童房里，Benjamin睡了老板的童床，小姑子和男朋友睡大床，Basti和大姑子打了个充气床垫。可怜一个房间塞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姐妹俩感情好啊，这样都要在一个房间里)
另一个房间里(就是肖潇住的那间房)，是大伯子和他女朋友睡的，一张单人充气床垫。注意，是单人噢!!!让那两个大个子睡起来(大伯子一米九，女朋友一米七)，其如胶似漆的程度........(眼前出现一片黄色画面) 还剩下两个人。穆斯林兄弟是睡楼下的沙发。Basti他爹是在客厅里打了个充气床垫----这东西，关键时候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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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上哄老板睡了，自己也躺在床上休息。本来只想稍微打个盹的，结果身子一挨床，瞌睡虫就上来了。结果是睡了个鼾是鼾，屁是屁，长工把我叫醒的时候，我的嘴角很没形像地挂着一条哈喇子....

来到楼下，婆婆，大姑，大伯子的女朋友正在摆餐具，小姑子抱着大老板和她儿子玩。几个男人东倒西歪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包括那个假穆斯林。小姑的男朋友倒是很新好男人地陪着小姑带孩子)。长工和他哥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起，嘴里叼根烟，手里拿着酒瓶子，一吐一个烟圈圈。见到我，还冲我扬扬眉毛，暧昧地一笑。那动作，那神态，怎么看都像一个老流氓。我没答理他，直接走到小姑旁边坐下。
"妈妈说你昨天晚上起来了3，4次，我估计是Justin没吃饱。所以我给他买了奶粉了。"小姑跟我说:"刚才已经喂了一次了，115ml,全喝光了。"----从此，大老板就开始了混合喂养。从突然加奶粉，到后来停母乳，几次换奶粉牌子和型号，大老板都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别以后找女朋友也这样就好了。

餐桌摆好了，白底蓝花的瓷器，闪闪发亮的刀叉，各式各样的五个大蛋糕，蜡烛一点，彩灯一闪，再配上音乐，情调就出来了----还是婆婆这个老手会来事儿呀!!

这么浪漫的情调，没把我的情欲烧起来，却把我的谗虫给勾引出来了。尽管我对蛋糕，下午茶不感冒，但是.....嘿嘿，特殊时期(哺乳期)，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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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还有个重要客人没到，所以还不能开席。是谁呢? 就是长工的领导，当年借肩膀给他哭的那个。这个马屁拍得好啊，看看，我的婚礼，别人我谁都没请，单单就请您了。那个，以后凡有加薪升职的机会，惦记着点小的哈!

按约定，领导一家将于下午五点到达。四点五十八分，门铃响起，接着又是一阵砸瓷器的声音。待到见到真人，刚好五点整。要说这领导一家，还真不是盖的。夫妻俩加一儿一女，全是荷兰迷。什么意思? 大家知道，荷兰的国色是橙色吧。那就是了，这一家从头到脚，穿的都是橙色，或者橙色系的服饰。特别是领导夫妻俩，看起来都五十多岁了，还穿那么艳丽的少男少女服装.....(很奇怪的。老外，无论是黑人白人，这么穿我都觉得正常，时尚。但一想到如果自己的爹妈，姨，舅什么的也这么穿，怎么就会感觉那么别扭，那么不合适了呢.....种族偏见，种族偏见啊!!!!)

领导一家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下子就跟长工的家人混熟了。一聊，才知道领导同志老家在图林根州，领导夫人老家是萨克森州，这两个州当年和勃兰登堡州一样是属于前东德的地盘。知道了这一层，哎呀不得了了，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架势啊。两家人聊得那叫一个欢，就好像这不是婚礼，而是老乡恳谈会了。
领导儿子芳龄十八，是个大帅哥，高额头，挺鼻子，嘴唇又厚又丰满，眼睛总半睁不睁的，很虚无缥缈......(我承认，我有一颗未婚的心。)可惜，人家跟我聊不上劲，倒是跟那个假穆斯林很投机。对我最感兴趣的，是领导的女儿。小姑娘才11岁，名字叫玛娅(和那只著名的小蜜蜂同名)。人也像蜜蜂一样"嗡嗡嗡"。那语速之快，十句话我有九句都听不清楚，自然也不明白。好在人家不在乎，照样热情不减地围着我讲个不停。后来几天，我一直有余音绕梁的感觉，可见其杀伤力之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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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酒壮俗人胆。人一旦喝醉了，话就会比较多，而且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来。这不，一屋子人，除了我，小姑男朋友，和几个小孩，都渐渐喝得有些高了。
最先爆料的，是我的两个姑子。先是大姑子晃着酒杯，问我:"你现在结婚了哈，感觉如何?" "很好，很好。" "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听她这么问，我自然要做一番结婚感言，要让她觉得她哥没白取我呀。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区别啊,当然有啦。结婚了，就意味着要负更多的责任。两个人更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不知道大姑子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只见她一挥手，哼了一声说:"想分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啊?!"我一愣，这，这是哪跟哪呢?? 结果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小姑子突然窜到我面前，双眼迷离地看着我，对我说:"你真不该结婚。" "啊，为什么?"我心里吓了一跳。自觉和两个姑子关系都不错啊，怎么突然给我下马威?? "嘿嘿..."小姑子坏坏地笑了两声，说:"我哥都快四十了，那方面肯定是不如从前了。你何必嫁给他，想找个情人都得背个背叛的名声。要是我，就一直同居着。什么时候他不能满足我了，一脚就把他给踹了。""就是，就是!"大姑子兴奋地叫起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他。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原来wecke和Antje买衣服，都是直接从商品目录上邮购的，他付钱。" 咦，话题转得这么快?? "他送过wecke一条钻石项链...." "不对，钻石项链是送Antje的。送wecke的是水晶手镯。" "那.........那辆能开天窗的汽车，是给谁的父母买的?" "给wecke的父母买的。"blablabla...........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把长工卖了个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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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子越讲越起劲，但是我可受不了她们嘴里的酒气。找个借口离开了她们。没想到，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刚在窗户边坐定，大伯子又凑了过来。一开口，我的妈，酒气更浓。害得我直往后退。他说些什么呢，居然跟我大谈国际形势，说美国如果把伊拉克怎么怎么了，那德国就要怎么怎么了。讲完伊拉克战争，我还没回过神来呢，他话峰一转，谈起了中国。"中国好啊，我一直都想去，一直都没去成。明年我外派去台湾了，好歹离中国很近啦，一定要去看看啊.....我特别想去北京啊...听说毛泽东的遗体还保存着呢.........我一定要去看啊....."他讲了一大通，虽然都在说中国的好，但还是被我抓住了小辫子。什么叫"....去台湾，好歹离中国很近"? 难道台湾不是中国了吗?? 顿时，一股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油然而生。对这种事情，一定要当时，当面回击。即使他醉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我想，他还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也绝不能姑息养奸。于是我很严肃地对他说:"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 "啊? 真的啊?" "是的。不信你去问海狗。" "唔，好。"大伯子打了个酒嗝，表情愣愣地走到对面长工那。长工正在和他领导说着什么，突然被他哥打断:"喂，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吗?" 只见长工很给我争气地一瞪眼，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嗓子:"当然啦!!"但是他后面的话可要把我笑死了:".....我告诉你噢，别说台湾了，就是咱们这地方，原来也是中国的。"----汗一个，他历史不太好哈。虽然知道有成吉思汗，但是不知道成吉思汗只打到了匈牙利而已。"原来如此啊...."大伯子很惊讶。这下长工得意了，拍拍他哥的肩膀说:"你别以为你在外交部工作就什么都知道噢，健慰器。"----我这才知道大伯子在外交部工作的。但是怎么看也不像大使参赞那个级别的啊，否则怎么会外派到台湾。台湾和德国又没有大使级的外交关系。后来知道就是个小破秘书而已，派到台湾的德国办事处当差。如今身边又有了个台湾女朋友了。这死性不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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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再不盖楼，我都不好意思来这里了。这个不能怪我哈，德国这几天特别热，而很惨的是，老板得了热感冒。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要人陪着。我仿佛回到了他才出生的那个时候.....

言归正传吧。先补充说明一下，关于成吉思汗打到哪里，长工是对的，成吉思汗打到了莱因河边，应该包括我们村这地方了。

大伯子终于离开了我，找他女朋友去了。这时候，老板哭了。于是我抱老板上楼喂他，哄他睡觉，趁机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等我再下楼的时候，只见长工站在桌子上，高举酒杯，大声说:"我亲爱的妈妈，Martina，Ines.........."反正把在场每个人的名字都点到了:"........我非常感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希望你们以后还来捧场!!!"----靠，他还打算结几次婚哪???

Party继续进行着。我基本上就是坐在沙发上吃零食，喝汽水，陪领导的女儿聊天。一段舞曲结束后，婆婆坐到了我身边。婆婆是只喝红酒的，而且是倒半杯，加很多冰块的那种，所以她的头脑还算清醒，就是跳舞跳得有点找不着北，一坐下来就猛地把我一抱，狠狠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于是，我们俩又聊上了。
".......哎，你们的婚礼时间为什么安排得这么紧张? 我都没有好好准备准备呢....." "这个.....海狗说明年结婚不好。" "明年结婚怎么不好?" "不知道啊，他说是主持婚礼的那个人告诉他的。据说跟什么星座之类的有关。" "噢???" 婆婆一听"星座"两个字，就像打了强心针一样，眼睛都闪绿光:"有意思。我这研究星座这么多年的都不知道呢。"接下来，她便扯着嗓子问坐在客厅另一头的长工:"喂，海---狗---，Ajanny说是你说的，明年结婚不好，因为跟什么星座有关。到底跟什么星座有关??" "什么? 星座? 什么星座??" "就是那个婚礼主持告诉你的，说明年结婚不好的原因。"我帮着婆婆问长工。"噢，那个啊........"长工看来是醉得不轻，眼神涣散，说了这么一句"那个啊"以后，好半天低头没动静。等他再抬起头来，突然爆发出一种阴谋得逞，小人得志，得志便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噢哈哈哈....."直笑得他酒杯都拿不稳，酒到处洒，也笑得我浑身发毛。"....哈哈.....我骗你的啦!"他看着我，得意得摇头摆尾，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结婚啊，就要一鼓作气。久拖不决，必有后患!如果不这么说，天知道你那个小脑袋什么时候会变卦.......哇哈哈哈哈..........."----长工啊长工，看来你是已经醉得忘记你以后得和谁过日子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哼，这一笔我先记下了!
"呵呵.......海狗真聪明!!"婆婆突然在旁边感叹了一句。由此证明，不论是中国婆婆还是外国婆婆，儿子在她们眼里，永远是最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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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有精力上来了。这两个星期把我给折腾的，人都快跑掉魂了。

我说我在忙转行，只不过是从玩具业转到餐饮业(切，不过是在跳蚤市场摆摆小摊，也敢夸口讲行业!) 让我慢慢讲来吧.....

跳蚤市场上，除了一般卖东西的小摊，都还会有一个卖小吃的摊子----仅此一个噢，和跳市组织者有协议的。我常去的那个跳市呢，原来的小吃摊主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因为我的小摊位经常就在他的小吃拖车旁边，所以就和他有时候多聊天聊天。这一聊天，就又挖出了一个跳市精英。
此人也曾经是个小富翁(拥有一家汽车行，一家修车行。小游艇一辆，别墅两套.....blablabla....)后来以负债200万破产。不过还是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又拥有了一家大修车行，一家拥有19辆出租车的小公司，和这个小吃拖车。(债务还清没还清我就不清楚了。)
聊天的时候，他就说了，现在工作太多了，每天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晚上9点，周末还要来卖小吃，实在是没有时间和家里人在一起，老婆已经发警告了。所以呢，准备把这个小吃拖车连同和跳市组织者的合同一起转让了。

我一听，就动了心。所谓民以食为天，亲眼所见也确实如此。就算人什么都不买，吃的总是要的。所以就算其他摊位再不赚钱，他的小吃摊总是稳赚不赔的。于是，我就头脑一热，跟他说我愿意接手(也不想想，自己连驾照都没有，怎么来应付这个拖车)。

回去后，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见钞票雨从天而降。赶紧地拿了自己的私房钱付了定金。这算是给长工来了个先宰后奏吧，否则他是肯定会反对的。

果然，长工知道后气了个半死，原来以为我摆摊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现在是越搞越来劲，开始向职业化发展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虽然对长工的态度极端不满，但是因为有求于他，所以我还是放下身段，使出浑身解数(包括黄色的)，终于他答应去帮我把车拖回来了。

接下来，办健康证，营业执照.......好在都顺利。

前摊主给我开了个采购清单。我又是求爹爹告奶奶，让长工在他休息的时候和我去了趟麦德龙。现凭我的营业执照办了会员卡(麦德龙就这点差火，没会员卡不让买东西。)采购了些什么呢，100根猪肉肠，40根牛肉肠，120个冰冻的小面包，20公斤土豆条，10公斤黄油(当油用的哈)，啤酒(这个要声明一下。卖含酒精的饮料是要有特别许可证的。我还没有呢。不过前摊主说了，都是黑着卖的)，碳酸饮料十几箱.......番茄酱，芥末酱是10公斤一桶装的.........blablabla........
反正这些东西，除了香肠，面包的包装我能拿得动以外，其他全靠长工这个苦力了。(555555555.......好感动地说! 呸，你那是鳄鱼的眼泪，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上个星期天，我的小吃摊第一次开张了。机器什么的总算都运转良好，要搬要扛的力气活，也多亏了各位跳友帮忙。

总结一句，卖吃的真的是旱涝保收，但是也真的是累。我就感觉好些没有能坐下来歇歇的时候。回到家还要清洁用具........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把困难估计得不足。

PS. 7月2日我们家长终于踏进了不或的门槛。那天我正在准备着第二天开张的事情，所以..........我让他几乎饿了一天。虽然冰箱里，冰柜里都是我采购的食物，但是我就是不许他动。作为补偿，给他按摩了，按黄色的摩了。

然后，第一天开张后没卖掉的香肠，现在都成了长工中午的工作餐---卖小吃就这点好啊，自己家都不用买了。(你说我如果卖文胸，那卖剩下的能给长工用吗? 不能吧，那就只能成积压物品了。)

好了，今天就汇报这么多。这几天天天给拖车和设备做清洁，人都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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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不盖楼，就有点对不住大家了。

话说我们的舞会进行到一半，电话响了。我刚好走在电话旁边，就顺手接了。没想到，这一接，还接对了----电话是我老妈的国际长途，丢下一句话"你打过来。"就挂上了。嘿，为了省钱啊.......那我还有什么说的啊，赶紧给打回去吧，还挺霸道地让长工停了音乐，大家都保持安静。结果我在拨号的时候长工就在旁边对大家说:"都不要说话，是我岳母的国际长途。"接着，他习惯性地按了电话的免提键----我们俩都这毛病，反正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何必拿着听筒呢----马克思说，直立行走是人类进化史上具有飞跃意义的一大步。我觉得这个免提也是哈，都解放了双手嘛.....

看时间，武汉应该是凌晨四点多钟。我还真担心家里出了什么事呢，否则我妈怎么会这个钟点打电话呢。所以电话一接通，我就急忙问:"渠了摩斯事?"(我和我妈的对话都是以地道的武汉话进行的哈，希望大家能看得懂) "冒得摩斯事。" "那这么晚了投然打电话过来，赫我...." "白天睡多了。" "噢。" "哎，你今天结婚咧。莫样?" "冒得莫样，就是克市政厅签了个字。" "海狗高兴吧?" "高兴高兴。" "他屋里人来了几过?" "他妈，他锅，他大妹和儿子，大妹儿子的亲爹，他小妹和儿子，小妹的男朋友，还有小妹男朋友的朋友。" "中午在哪里奇底饭?" "就随便找底个馆子。" "和中国的婚礼不能比吧?" "那当然比不了。要在国内，那起码十几桌。" "你大姨他们还说你给他们省钱了。" "摩斯意思?" "他们不用渠钱撒。" "噢.....切，等我们回克了，莫说结婚的钱，还有小孩的钱都一起收回来。" "好，好。领导咧?"(我们家骄阳在长工那里是老板，在国内被他们称为领导哈) "睡了。" "还好吧?" "好得很。" "他们现在都在你们家?" "嗯，在开巴地。" "好，好，代我问海狗好......."

说到这，长工好像听出来有他的名字了，于是突然冲着电话大喊了一声:"妈妈----" "啊........哎呀，海狗啊...." "妈妈，你好。你好吗??"长工居然还说起了中文。嘿，都快一年了，当时教的那几句还没忘呢。
"好呀，好呀....海狗啊，奏货你们结婚快落呀，我们佳佳以后就靠你照顾了....."我妈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并且改成了武汉普通话----她总是以为，只要她讲了国语，那就谁都听得懂了。于是，下面一大段话都是鸡同鸭讲，我就不复述了。无非就是数落我有什么什么毛病，缺点，要长工包涵我，监督我，指正我。
长工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人家把他所有会说的中文都复习一遍:"妈妈,我饿...." "妈妈,谢谢。".......不过他还算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所以学得最溜的那句"他妈的"还没有说给我妈听。
到后来，长工又突然冲着电话喊了一嗓子:"妈妈，我爱你。" 却把握妈吓了一跳，说:"哎哟，不敢当不敢当。你爱我们佳佳就好了。" 他们俩的对话，听得我在一边都快笑死了。再看其他人，居然都是一脸羡慕地表情，微笑地看着长工----他们还真以为长工会中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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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上次说到长工和我妈鸡同鸭讲，我在狂笑，其他人在啧啧羡慕。结果就那么一眨眼功夫，长工同志胳膊一伸，就把他妈妈给搂了过来，冲着电话喊:"妈妈，窝的妈妈，窝的妈妈...."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把他老娘推上了战斗前线。
婆婆大人倒也大方，只愣了那么一会儿，便对着电话"哈罗哈罗"起来了。

"呃----"婆婆是不含糊，我妈妈却蒙了。我连忙在旁边介绍说:"妈，现在是海狗底妈跟你讲话。"
"哎呀.........."我妈妈爆发出比刚才更高的声调，整个声音听起来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亲家母，亲家母啊.....你好你好你好! 真不好意思啊，没办法去拜访你。你身体好哇? 家里都好哇?.....亲家母啊，不瞒你说哇，我这个女儿算是被我惯坏了........."得，我妈又开始控诉我了。我一听就烦，连忙打断她说:"你讲这些搞摩斯撒? 别个又听不懂。" "哼，你晓得别个听不懂。你就是怕我说.....亲家母啊，我们佳佳最大的特点就是懒!!一身懒肉!!!....." "你还说!!" "乐莫样不能说咧，让你婆婆晓得你的毛病，帮忙管管你。" "我们又不巨在一起。" "她巨哪里?" "柏林。" "噎，首都(dou)咧，离你们那里几远?" "少说600公里。" "那不算远，也就是武汉到长沙多一点，一哈子就到了.......哎，你婆婆还在不在?" "在啊，摩斯事?" "你莫打岔，难得碰倒，让我好好跟她讲话........啧，你看你一打岔，把我底丝漏都打烂了......."我妈陷入了沉思，我回头冲婆婆一笑，老太太也冲我一笑。突然，我妈的武汉普通话又响了起来:"亲家母，亲家母啊....我听佳佳说，亲家公是个盲人...." Oh,my God!! 我真佩服我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妈，你莫瞎说。那个不是她现在底老公。她跟海狗底爹早就离婚了。" "啊，乐样子啊.....""他们家关系复杂底很，我以后再跟你说。" "好好。那你们好好玩，我睡了。" "好，好。" "照顾好领导。" "嗯。" "也要照顾好自己。" "晓得。" "海狗啊......." "是，妈妈。" "歌德白。"----我妈也来了句英语。 "妈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