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拐李南巡探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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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狗鞭”非法交易，引发妖雾风波蔓延。茶溪厝派出的四名黑衣“探狗队”成员，在鬼
头村遭到凶手残忍杀害，并且被割去头颅和外生殖器，供在鬼头碑上。场景惨不忍睹，发案
地点正好在鬼头村两家寡妇店。后来又有黑狗主人被狗咬死，茶馆寡妇的女儿跳崖自杀。阿
秋嫂和黎春桃这两个寡妇，是不是有作案嫌疑？70余岁的老公公和“探狗队”的长老，会不
会是幕后策划者？茶溪厝和鬼头村历史上就存在“乞丐帮”和“鬼头帮”，如今许多人下南
洋做生意。两村历史上是否存在恩怨仇恨，由此引发系列喋血案件？关键时刻，铁拐李恰巧
来到鬼头村侦察办案，终将澄清事实真相，圆满侦破案件。事后铁拐李又相继协助侦破“燕
尾湖底盗取金簪”等一系列迷案。

第一卷

    * 一、“狗鞭”妖雾起风波
    * 二、深夜断头受宫刑
    * 三、人头祭祀鬼头碑
    * 四、寡妇门前是非多
    * 五、尸落悬崖连环案
    * 六、历史仇恨埋祸根
    * 七、发财反被黑狗害
    * 八、尸串竹竿枭首刑
    * 九、小丫罹难坠悬崖
    * 十、狗太监嗅探疑踪
    * 十一、“狗屁”脏话藏名堂
    * 十二、夔兽图腾记血债
    * 十三、寡妇自结“无花果”
    * 十四、“迷狗散”麻醉奸污
    * 十五、荒冢冤魂掩尸骨
    * 十六、变态复仇杀人狂
    * 十七、精心策划下毒手
    * 十八、“风笼”探秘获罪证
    * 十九、十年冤案始昭雪
    * 二十、铲除妖雾树新风
    * 《燕尾金簪疑案》 一、燕
    * 《燕尾金簪疑案》二、傀儡
    * 《燕尾金簪疑案》三、私奔
    * 《燕尾金簪疑案》四、傀儡
    * 《燕尾金簪疑案》五、苦命
    * 《燕尾金簪疑案》六、燕头
    * 《燕尾金簪疑案》七、孪生
    * 《燕尾金簪疑案》八、午夜
    * 《燕尾金簪疑案》九、柳坞
    * 《燕尾金簪疑案》十、金簪
    * 《燕尾金簪疑案》十一、傀
    * 《燕尾金簪疑案》十二、暗
    * 《燕尾金簪疑案》十三、神
    * 《燕尾金簪疑案》十四、奇
    * 《燕尾金簪疑案》十五、毒
    * 《燕尾金簪疑案》十六、声
    * 《燕尾金簪疑案》十七、抛
    * 《燕尾金簪疑案》十八、金
    * 《燕尾金簪疑案》十九、十
    * 《燕尾金簪疑案》二十、水
    * 《燕尾金簪疑案》廿一、人
    * 《燕尾金簪疑案》廿二、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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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狗鞭”妖雾起风波

开篇说起妖雾来，读者或许会谈妖色变，首先往妖魔鬼怪兴起的妖气上联想，自然产生厌恶情绪。其实大可不必，正常情况，字面上“妖雾”是指邪恶、不正派的风气。此篇谈的则是有人借助“狗鞭”非法经营和交易，掀起的一股邪恶歪风。甚至借助人们的贪念私欲，故意制造人心恐慌混乱。继而被罪恶分子利用，引发一系列残忍杀人事件。这可玄了！为什么有人在狗身上打主意，又会引发杀人案件？既然利用“狗鞭”谋取经济利益，又何必朝着人命撒气？为此，我要逐步揭开谜团。同时也提醒大家，决不可低估当年那股妖雾和歪风的势头。接踵而来的妖风，甚至迅速笼罩了东南沿海某地，制造了阴森恐怖的气氛。故事中有个暗藏幕后的无形杀人恶魔，制造了惨不忍睹的杀人场景。人们耳闻目睹之后，倍感惊悸恐惧、胆战心惊。

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狗鞭”是什么东西？非法经营它又有什么意义？原来，上世纪50年代末，一位来自东南亚某国华裔黎姓商人，悄悄回到祖国大陆。私下对闽南某地区溪水厝的乡亲交代，请求帮忙挑选一批纯黑皮毛的公狗。要割取它的“狗鞭”，带到国外去派“大用场”。并且开出了高价，以每条200美圆收购。但是他对有这种“狗鞭”的黑色公狗要求极严，狗身上绝对不许有一根杂毛。甚至刻意强调，尤以皮毛黑色发亮的公狗为佳品。连狗鼻子、狗爪子也必须是黑颜色，否则一律不接收。在割取狗鞭之前，还必须有人对黑狗进行“面试”，过关后才能录取交易。当然，在此不便对“狗鞭”多作解释。说白了就是公狗的外生殖器，民间俗称“狗阳物”。

这样，难度可就大了，麻烦也来了。因为事物历来都是以稀为贵，上哪去找这纯种或质地优良的黑公狗？为此，受巨大经济利益诱惑，溪水厝的某些乡亲蠢蠢欲动，磨刀霍霍。开始在当地和外乡，寻找起这种黑毛公狗来。由于溪水厝历史上就堪称“诈骗之乡”，何况当时外界不明真相。因此许多邻里村民风闻此事，也偷偷跟着起哄，大肆炒作起来。家里养黑狗的人，自鸣得意，夸夸其谈，自我感觉良好。仿佛“一狗得道，鸡犬升天”，狗主人的名望显耀，地位也提高了。家中养了杂毛杂种狗的人，垂头丧气，倍感惋惜。好象自家财运不济，地位低人一等，出门抬不起头来。这样，人仗狗势，颠倒天理。一股暗流和邪风自然涌动，逐渐向周边地区扩散蔓延。邻近乡村部分民众也随着推波助澜，到处打听黑狗的出没踪迹。甚至还专门组成了黑衣“探狗队”，挨家挨户搜寻密探黑狗情况。由于“狗鞭”昂贵天价，再加上人为的吹嘘炒作，并且渲染它能派上“大用场”的神秘色彩。所以，人们遂道听途说，添油加醋，把乡间所有的黑狗都吹捧得神奇玄虚，价值连城。

那么，收购“狗鞭”到底有何意义？华裔黎姓商人要它干什么？由于黎姓商人不久返回国外，没敢再没回来。所以，我们对这些问题没法具体解释，只好等破案后澄清真相。但是当地的乡亲事后透露了部分底细，也谈了当地的旧风俗见解。原来，当地历史传闻，“狗鞭”是财场黑道上防身护身的避邪物。具有特异“阳气”，能顶住背后的“阴风邪气”。民众还有句俗话说“狗B上锁，分文不舍；狗鞭带钩，生财辟邪”。此话具有贬义，往往讽刺吝啬鬼和心计刁钻的生意人。而传闻黎姓商人的意思则是，大量收购黑色“狗鞭”，风干后用红布包起来。再带到异国他乡，专卖给华裔经商的生意人。谁拥有了这种东西，谁在生意场上就不会被人暗算，生财之道就能辟邪；谁要是有生意竞争敌手或对手，谁就能靠它的“神奇功能”搞垮对方，使对手破财破产。啊哟，了不得！这么个小小的“狗东西”，难道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神奇、还厉害？

按理说，这算是具有迷信色彩和巫蛊性质的邪恶行为，人们大可不必信以为然。但是华裔商人受异国风情和东方巫术文化传统影响，一味信奉膜拜，我们不好予以责难和怪罪。然而由此引发的“妖雾”，在沿海某地造成的严重后果和影响，却不可轻视、放任！

话说这一天傍晚，有三位身穿黑色上衣的不速之客，悄悄走出了溪水厝。不用说，人们都能猜出这是黑衣“探狗队”成员。那位长者60岁，名叫黎火碰。中年男人42岁，名叫黎木瓜。年轻人22岁，名字叫黎阿鼠。他们诡秘骑上了自行车，一路往北面驶去。他们要到哪里去？告诉各位，是去邻乡鬼头村做大生意！啊呀，小心哪，三位黑衣“探狗兄弟”！要知道，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恐怕要惹麻烦、闯大祸了！不仅生意做不成，甚至会害得自己把命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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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深夜断头受宫刑

夜晚，三名黑衣“探狗队”成员到达了鬼头村。这“鬼头村”的名气不好听，来历却不平常。据说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曾经转战浙、闽、粤沿海10多年。平定了倭寇对我国沿海地区的侵扰，全面剿灭了海盗海匪的罪恶势力。戚继光曾抓获四名倭寇头目，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挂在悬崖上警示来犯者。为此，当地人专门立个鬼头石碑，以示纪念。碑上刻着：倭委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旁！后来随着时光流逝，小村落自然演变成如今的“鬼头村”了。

三名黑衣怪客走在灯火昏暗的街巷，觉得四处阴气森森。黎木瓜首先提出建议，要住具有风情味的“春桃茶馆”。而黎火碰自恃年长和江湖经验老道，坚持要住简陋的“秋溪客店”。并且告诫说：“你们两个出门要小心，不准在女人身上动心思。一旦心术不正，就会冲了‘狗鞭’邪气，要你们的狗命！你知道 ‘春桃茶馆’老板娘是什么人？是个克命寡妇！谁沾了边、揩了油，谁就会阴气缠身，死在她手里。人家当地人都怕招惹她，你们何必上门去送死？”

黎木瓜和黎阿鼠听了害怕起来，不敢再出声。黎火碰又提醒说：“这个小寡妇原来也是咱村里的人，与你黎木瓜是同辈。她18年前嫁过来，没过几年就把丈夫克死了。命里注定是个阴气十足毒辣女人，单靠‘狗鞭’是抵挡不过她的妖气邪气。你们说，怕不怕？”

黎木瓜和黎阿鼠似信非信，不再发话。话说另外这家“秋溪客店”，店内只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两张床铺。小店由两个人开张，老板娘名字叫阿秋嫂，另外一个是她的公公李开泰。阿秋嫂年龄40余岁，身材匀称，眉清目秀，稍显风流；性格泼辣，嘴皮厉害，争强好胜。她丈夫李三洋20年前下南洋做生意，离家之后再也没回来。据说在东南亚某国另娶妻室，并且生儿育女。她老公公李开泰，年近70岁，是个弯腰驼背干瘪老头。身体虚弱，听说患有老年痴呆症。每天闲着没事，只能呆头呆脑帮忙看看家门，做做零活。

三名黑衣“探狗队”成员住进这家客店，简单吃一点便饭。然后，马上准备对鬼头村的三只黑色公狗进行“面试”。这时候，阿秋嫂趁三只黑狗还没登场，笑眯眯开口说：“噢哟，黑哥们，忙什么？反正你们口袋里带的银两不少，何不助助兴，先搓几把麻将玩玩？”

此刻，她老公公李开泰坐在门槛上。两眼虽然痴呆无神，却紧盯着他们的行囊，絮絮叨叨地说：“她手气差……女人家能赌过你们？不行，我来算一个？要不……我看门，你们偷偷赌？”

黎阿鼠年轻幼稚，头脑简单，迫不及待地答话：“对，对，三个人缺一个，正好抓个风流老板娘来凑数。来吧，马上开张吧？”

黎火碰倚老卖老，恼怒地说：“你光知道赌，忘记出来干什么了？阴气冲阳，你输得起？现在还没谈买卖，赶快先滚回房间去！”

黎阿鼠碰了一鼻子灰，觉得尴尬，埋怨着说：“好，好，听你的！可是等一会，你们睡这间。我要睡隔壁单间，我怕你们打呼噜！”

刚说完，三个村民牵着三条黑狗前来“应试”。阿秋嫂不敢看人家动刀阉割狗阳物，只好先躲在自己房内。黎火碰坐堂主持“面试”，黎木瓜负责黑狗“身体检查”，黎阿鼠任各项“体检”记录员。经过三条黑狗列队检查，并且详细观察皮毛颜色。终于确定淘汰两条狗，最后选定一条大黑公狗“榜上有名”。这个狗主人名叫李发财，如同“范进中举”，发疯一般蹦跳狂笑起来。另外两条黑狗虽然大难不死，逃过一劫。而它们的两个主人却苦丧着脸，闷闷不乐走出去。

阉割“手术”开始了，大黑公狗在案板上垂死狂吠。三名黑衣客手持利刀，干净利索地割下了狗阳物。大黑狗双腿乱蹬，鲜血直流。老公公李开泰傻笑着问：“哟，这狗满疼吧？……要是把人的那玩意割掉，不知会不会更疼？嘿嘿，它变成狗太监了……”

阉割结束，交易完毕。大黑狗的主人抓着200美圆现钞，欢快地跑了出去。黎火碰掏出一块红布，小心翼翼地将“狗鞭”包了起来。接下来李开泰端起盛狗血的木盆，走出门外向对面“春桃茶馆”泼去。“哗啦”一声响，狗血溅到人家的门板上。“春桃茶馆”老板娘匆忙走过来，恼怒地叫骂：“死老头，瞎眼了？弄些狗屠夫来杀狗，怎么把狗血往我家门上泼？让人家破门破财，你们也不得好死！”

这个“春桃茶馆”老板娘，名叫黎春桃，35岁。是个早年丧夫的寡妇，只生过一个女儿。女儿年龄16岁，名小丫，在海埔中学读书。黎春桃年轻时，算命先生曾卜卦测算，说她有克夫的命。不管嫁给谁，都会让丈夫先死许多年。她丈夫在10多年前死去，乡里人都害怕这个克夫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再敢娶她，而且也不敢来挑逗戏弄她。虽然说孤儿寡母能过得去，但是被村里人冷眼相看，被天下所有男人瞧不起。她精神上倍受痛苦，心理上沉闷抑郁。从20多岁开始守寡，青春时期虚度光阴。咳！后半辈子，总盼望有男人敢来沾边！

刚才狗血泼门这个事，确实是不该，也真是不吉利。因为古人就最忌讳这些事，更不愿被狗血淋头和狗血泼门。西汉末年，王莽篡政。他儿子曾对别人狗血泼门，因此遭到杀头。何况现在人们也忌讳提到‘狗血淋头’等字眼，害怕灾祸当头。所以阿秋嫂听到了，觉得问心有愧。连忙跑出来表示歉意说：“春桃妹，我公公老糊涂了，对不起。不过，并没有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意思，多原谅！”

黎春桃心里还是不服气，酸溜溜地说：“哎哟，我是个小寡妇，没有男人同枕陪睡，心里是痒痒难受。可是你丈夫20多年不回来，不也算个寡妇？何必呢？叫些野男人来割狗鞭，是不是也想留一根，晚上偷着给自己过过瘾？告诉你，‘狗鞭’带钩，可会戳死人！”

阿秋嫂强忍怒气，只好勉强认错，将就过去。这时候，黎阿鼠在背后悄悄调戏着问：“哎哟，你俩都是寡妇，要不要我来陪夜？”

阿秋嫂用指头戳着他的脑门，冷笑着说：“你个该死的狗东西，竟敢对老娘动歪心思，到时候真会叫黑‘狗鞭’戳死你！”

夜晚深沉，阴风萧瑟，狗血腥味熏人。三个探狗黑客蒙着被子，朦朦胧胧总算熬过一夜。第二天早晨，黎火碰和黎木瓜起来一看，啊！黎阿鼠惨死在隔壁房间里！不仅死了，而且脑袋也不见了。再一看他赤裸裸的下身，污血淋淋，惨不忍睹。啊呀！好好的命根子，也被人残忍地用刀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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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头祭祀鬼头碑

人命关天，“秋溪客店”内瞬间慌乱起来。阿秋嫂也神色慌张，急忙把大门先关紧。然后悄悄地说：“小兄弟死了，这事可怎么办？是公了，还是私了？反正门窗都好好的，不象有人进来过。屋里只有咱们四人，谁都会招惹是非，谁都逃不过吃官司。依我看，要么先别报案，听听外边的风声，再赶快找找丢失过什么？”

黎火碰和黎木瓜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晦气地说：“倒霉，果真说中了！正气压不过邪气，阳气斗不过阴气。昨晚随便说句丧门话，今天却真的断送性命。可是，为什么还要割他的命根子？”

接着，他俩连忙在两个房间到处翻弄着，查看携带的美圆和红布包的“狗鞭”。突然间，黎火碰大声惊叫起来：“啊呀！不好了，装有400美圆的钱袋不见了，红布包的狗鞭也被偷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不但亏了老本，还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正在他们慌乱之即，老公公李开泰却镇守大门，神秘趴在门缝上向外偷窥。不久，又忽然听见外边有人呼喊着：“杀人了！快，快去看！鬼头碑上供着一个死人头，还放着个红布包的‘狗鞭’！”

黎木瓜神思不定，用疑惑的眼光盯着阿秋嫂，怨恨地说：“不对，我看你阿秋嫂不正常。是不是你深更半夜勾引了黎阿鼠，趁着上床的机会，把他杀了？然后又割断他的命根子，把钱和狗鞭也偷了？”

“放你娘的屁！一个毛头小子值得我勾引？我图你这几个臭钱？有心思我只顾偷钱就行，何必动刀杀人，还割人家的‘宝贝疙瘩’？”阿秋嫂红着脸把头一扭，气愤地回答。

黎火碰也焦虑万分，转溜着眼睛说：“确实很奇怪，你这老公公是不是真的痴呆？我看他眼神挺差，可是说起话来，脑子倒挺精灵。你说这干瘪老头，会不会干缺德的事？该不会是你们串通……”

黎木瓜也插话说：“对，你们老少二人是不是象《水浒》里那样开黑店，专门对客人动坏心思？你老公公会不会深更半夜放外人进来，趁机下毒手，谋财害命？”

阿秋嫂也惴惴不安地思索，悄悄自言自语：“是啊，奇怪！夜半睡觉之前，他还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打瞌睡。不知他下半夜什么时候睡觉，难道会稀里糊涂放外人进来？不行，我来问问他。”

阿秋嫂把老公公李开泰叫过来，吆喝询问几句。李开泰含含糊糊地说：“啊，什么？我不知道……啊，什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关门。不过，对门春桃的闺女小丫妹偷偷来过。她后来也很生气，蘸着地上的狗鞭血，往咱家门上涂抹过……”

阿秋嫂急忙跑到门口一看，只见门板上血糊淋漓涂抹着一个大大的“仇”字，旁边还加上个感叹号。阿秋嫂更加害怕了，接着她又问：“她有没有进门？后半夜别人是不是也来过？”

李开泰又低声说：“没有，只有村里的李狗皮路过门口。他问我要不要狗皮膏药，我没理他。他……看了看，就走了……”

黎火碰和黎木瓜心里犯嘀咕：不会吧，一个小闺女有这么大胆？会不会是黎春桃挑唆她女儿来报复？还是她为泼狗血的事心头不平，自己深更半夜窜进来把黎阿鼠杀了？另外，一个卖狗皮膏药的与我们有什么仇恨？不行，确实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们经过商量，还是决定马上跑到5里外的海埔镇派出所报案。

还没等他们迈出门槛，忽然看见一个村民领着几名民警向鬼头碑跑去。黎火碰和黎木瓜赶紧跟上去，急于看个究竟。阿秋嫂心里发毛，在门外东张西望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也交代老公公李开泰关紧大门，自己从后门溜了出去。

来到悬崖边上的鬼头碑处一看，啊呀，真够惨的！一个血淋淋的死人头颅摆在石碑上，污血渗流而下。黎阿鼠的两个眼珠瞪着海面，哧牙咧嘴，真象当年倭寇被砍下的活生生鬼头。石碑座前还供着一个红布包，里面可能是包着一根“狗鞭”？

海埔镇派出所曾所长赶紧把死人头颅取下来，交给民警等待法医鉴定处理。然后他又轻轻地打开红布包，仔细一看：啊呀，不对劲！怎么会由“狗鞭”变成人的阳物了？这……这是谁的东西？！

黎火碰知道瞒不过去，也熬不下去，马上要上前自我解释。但是阿秋嫂急忙从背后拽住他的衣襟，自动走过去对曾所长说：“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本来是在我家割黑狗的……”接着，她担心别人听见，便悄悄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曾所长听完，惊诧地说：“啊，原来是割‘狗鞭’的？怎么倒把自家的命搭上，命根子也给割了？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为什么不及早报案？现在才来反映案情，我看你们心里是有鬼！走吧，去你家看看现场，但愿你们不要随意破坏现场！”然后，他又交代民警马上向县刑警队报告情况，请求洪队长紧急支援勘察。

他们迅速来到“秋溪客店”，看见李开泰正坐在门外低头打瞌睡。阿秋嫂带他们开门走进去一看，不妙！虽然黎阿鼠的尸体还在床上，但是床头和地面上血迹却被擦拭过。破枕头沾满血迹，棉被床单也被丢在地上。奇怪，短时内不知谁又进来过！看来有人担心留下痕迹，再次趁机溜进来破坏作案现场！

曾所长低头沉思：这起凶残的喋血杀人案，估计不是一般的侵财案子。从案发凄惨场面和实施残忍手段上看，倒象是复仇合并谋财。而且是神秘策划，故意安排的。那么到底是谁密谋的？阿秋嫂是不是故意引诱他们来上钩？黎春桃会不会因泼狗血的事，心头抑郁不平，故意实施报复？两名黑衣客和老公公李开泰，会不会合谋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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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寡妇门前是非多

上午10时，县刑警队洪队长带领队员和法医赶来了。他听取了案情报告，又在现场勘察一番。马上作出大胆的推测：一、这是一起典型复仇杀人案，连带盗窃作案。二、“春桃茶馆”老板娘黎春桃，有重大作案嫌疑。因为她多年守寡，性格孤僻，嫉妒怨恨，心理变态。对村里人的冷漠表示反感，对天下无情的男人怀恨在心。所以敢狠心地对男人的外生殖器下刀子。三、因为门口被泼了狗血，更加激发了心头的怒火。首先让女儿小丫妹涂抹狗血，再利用李开泰打盹时机，窜进屋内实施作案。事前她曾经预言“狗鞭带钩，会戳死人”。所以事后把黎阿鼠的头颅放在鬼头碑，又调换狗鞭，把他的外生殖器供在碑前。四、黎阿鼠年轻好色，深夜误认为黎春桃是自动上门来陪夜。所以上当受骗，丢了性命又赔上自己的命根子。

最后，洪队长非常自信地说：“行了，案子基本上算破了。赶快对黎春桃开始审理吧！另外对她家再进行搜查一下。事后再由阿秋嫂、李开泰和黎火碰、黎木瓜提供必要的证据材料。”

曾所长听了，觉得有些轻率。因此又疑惑地问：“那么，不用再详细调查了？阿秋嫂是客店主人，她就没有责任？何况她事先也曾经说‘到时候，叫狗鞭戳死你’，难道就没有嫌疑？还有，李开泰这个傻老头。他表面上糊里糊涂，心里头会不会打什么鬼算盘？黎火碰和黎木瓜两个家伙，会不会心怀鬼胎，故意设下陷阱圈套？”

洪队长笑着说：“哈哈，不用想的那么复杂！我从政法学院毕业出来，大学文聘。破这种案子小菜一碟，哪还不简单？”

对黎春桃的审理开始了，可是她矢口否认曾经密谋杀人。不但不承认，甚至疯狂叫嚷着：“胡说，我没杀人！虽然我有怨气、发过怒，可是没有罪恶念头！我女儿不服气，对他们抹狗血有什么罪过？”

洪队长肯定地说：“不要狡辩，我认为女人的心胸最狭窄，意志最脆弱，眼光最短浅。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更是如此。生理上得不到满足，心理上大多扭曲变态，情绪上起伏波动。平时猜疑心、妒忌心、报复心最强。稍有一点刺激，就容易激怒；偶然触发，就会走向极端。象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报复狂，复仇心理必然暴发！”

“啊呀，看来你最懂女人心了？你拿出证据来！只因我是寡妇，就凭空说我杀人？你爹死了，你妈是寡妇，她会不会去杀人？对门的阿秋嫂也算寡妇，为什么不往她头上栽？她窝藏着几个黑衣客，怎么不怀疑她杀人？”黎春桃义正词严地反驳。

洪队长又断言说:“住口！你没拦到住客生意，人家没来你茶馆割狗鞭。又因为对门泼了狗血，所以你才妒忌怨恨，存心报复！”

“胡说！他们三人姓黎，我也姓黎，何况原先我们都是同村人。论辈分，那小子也算是我晚辈，我怎么会对他下毒手？”

正在争论之即，有个民警忽然进来报告说：“队长，外边有一个外地姓李的老警察要见你。他说为了同样案件，请求我们协助，尽快捉拿两名逃往本地区的‘探狗队’案犯。”

洪队长走出门外一看，曾所长正与一个外地口音的男子交谈着。还没开口问，这个男子立即自我介绍说：“我是浙东余宁县刑警队的李国铁，大家都习惯反过来叫我‘铁拐李’。事情是这样，闽南某地引发的‘狗鞭’妖雾，已经蔓延到余宁县。溪水厝派出的‘探狗队’，在我地区公开或秘密进行非法交易。他们甚至私闯民宅，秘密搜捕、钓取黑狗。还利用诈骗手段，引诱不明真相的群众起哄炒作。许多人为了经济利益，暗中参与交易活动。最终有的被骗，有的引发邻里间打架斗殴，造成伤害流血事件。现在有两名黎姓的‘探狗队’成员，已经逃往本地鬼头村。希望你们给予配合，尽快捉拿案犯！”

洪队长连忙笑着说：“哈哈，原来你就是赫赫有名的‘铁拐李’？好啊，你的名气不小。我早就听说你办案有两下子，我也在为‘狗鞭’妖雾引发的命案展开调查。怎么样？咱们联手工作，各出高招，看看谁先突破案件，比比谁的功劳大！”

铁拐李客气地说：“不，谈不上争功劳。主要靠你们大力支持，我不好多插嘴。必要时，我会积极参与分析，努力调查。”

接下来，洪队长把当天发生的案情详细说了一遍，并且急切地说：“你看，我正对黎春桃这个寡妇进行审理。她有重大嫌疑，可她就是不承认。实在不行，我准备先把她拷起来，再带回去继续审！”

铁拐李不以为然，微笑着说：“不，嫌疑归嫌疑，依我看不急于采取强制措施。慢慢来，等获取重要证据后，再拘留也不晚。”

洪队长冷笑着说：“呵，你读过几年书？我年纪比你小，可是我在政法学院学的法律知识比你多，办案经验比你强。难道自己拿不定主意？来吧，不要管那么多，尽管将她拷起来！”

其他民警正要对黎春桃上手铐，突然，一名警察急忙跑进来报告说：“不好了，群众刚才来报案说，从余宁逃回来的两个‘探狗队’成员，也被人杀了！尸体坠落悬崖，头颅又放在鬼头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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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尸落悬崖连环案

洪队长听了，神色茫然，一时说不出话。而黎春桃却自鸣得意，讥讽着说：“怎么样？我一步都没离开，又有两个人被杀了，这下可不能怪我了吧？有本事赶快去抓凶手，把我拷起来有什么用？”

洪队长心里拿不定主意，便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带领曾所长他们往鬼头碑悬崖边跑去。铁拐李顾不得耽误时间，只回头对黎春桃安慰几句，也迅速跟着走向案发现场。

他们来到悬崖边上，鬼头碑上果真摆放着两个死人头颅。模样跟黎阿鼠的头基本一样，只是两个尸体飞落悬崖。再一看碑座前，奇怪，怎么还供着两个红布包？难道大白天会重复作案？曾所长上前揭开一看，哎哟，够恶心！里面没有“狗鞭”，又被换成人的阳物！

铁拐李走到百丈悬崖边，只见陡峭崖壁下乱云飞渡，海风呼啸。登高俯视，感觉脚底发软，有些眩晕。离悬崖边20米下的岩石上，确实垂落着两具黑衣尸体。没有办法，只好派人用绳索系腰爬下去，将两具黑衣尸体吊上来。经过现场检查比对，这两个人确实是从余宁逃回来的两个“探狗队”成员。让铁拐李惊讶的是，他们也被人脱下裤子，割走了命根子“宝贝”。怎么回事，难道是黑吃黑？还是他们曾经得罪过本地什么人，被人恶意干掉了？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黑夜害死黎阿鼠还可理解，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人敢胆大妄为杀人？何况时间如此短暂，是谁钻了空子进行作案的？大白天重复作案，难道不怕被人发现？总之，从发案的时间段上来看，“秋溪客店”和“春桃茶馆”的人都没有直接嫌疑。那么，他们会不会是幕后策划，暗中指挥他人趁机作案？

这些疑问一时无法解答，只好寄希望于现场勘察情况。这时候，铁拐李主动建议，请洪队长先将尸体带回去，由法医进行鉴定处理，并且向领导汇报案情。他与余宁县来的两名民警留下来，配合曾所长深入调查、控制动态，继续对涉及案情的人进行调查询问。

洪队长并没有答应，心里非常不服气。认为自己是个探案高手，怎么能败在外地一个乡巴佬警察手下？因此，他表示反对，并且说：“不，我不用回去。对‘春桃茶馆’那个寡妇，我不会轻易放过她。当然，也怀疑‘秋溪客店’的阿秋嫂和黎火碰合伙搞阴谋。哪怕挖地三尺，我也要搞出点名堂来！咱们各自开展工作，比试比试吧！”

各自分头开展调查工作。铁拐李首先走进了“秋溪客店”，发现该店有前后两个门，双层竹楼建筑风格。底楼外围用竹杆排列护挡，并且开有四个竹轩窗。这种窗户虽然幽雅美观，但是组合并不牢固。竹节之间稍微用力撑开，人体就可能钻进去。因此，铁拐李认为这是一大的隐患，凶手很可能夜间钻进来作案。再抬头往楼上的窗户看，发现竹杆窗棂排列不齐，完全有可能被人套上绳子，或搭上梯子轻易爬进去。铁拐李刚走进客店，阿秋嫂急忙笑着迎上来说：“哟，听说您也姓李？好啊，我们都算一家人！鬼头村里都姓李，下南洋做生意的人家可多着呢！都是‘鬼头帮’。可惜这些没良心的男人出去的多，回来的少。大多数喜新厌旧，撇下老婆孩子在故乡，自己在国外另娶新欢、享清福。所以说，村里活守寡的女人有许多家。”

铁拐李好奇地问：“大概有多少家？这不成了寡妇村了？真正的寡妇有几个？那些下南洋做生意的人，多长时间回来一次？”

阿秋嫂估算着说：“死了男人的寡妇，只有黎春桃一个。活守寡的差不多有十来家，男人基本上没回来，只有年纪大的才肯回乡来。你看我公公李开泰，原来就是下南洋做生意的，1945年才回国。”

“啊哟，村里这么多寡妇！按某些人的说法，寡妇心肠都狠毒，这不都有嫌疑了？溪水厝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也象你们村一样？历史上两村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产生过什么恩怨和仇恨？”

“这些事情我说不准，可是我听说他们村都姓黎。从民国初年，下南洋做生意的就很多。不过，我听老辈人说，姓黎的祖辈是清朝的‘乞丐帮’。他们曾经反过清朝皇帝，后来被官兵打散了，才流落到这里落户。姓黎的‘乞丐帮’是反清的，姓李的‘鬼头帮’是抗倭的。听说他们百十年前因仇恨争斗过，如今可没听说有怨恨。”

铁拐李又转移话题问：“你看黎春桃的寡妇心肠怎么样？是不是真那么阴险毒辣？还有，听说当地有个叫李狗皮的来卖过狗皮膏药。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忽然深更半夜来卖膏药？”

“咳，寡妇心，比海深，让人琢磨不透啊！没有男人怎能不嫉恨眼红？平时她是爱计较，行逆风船，钻牛角尖，横竖不讲理。虽然说她性情怪异，神思莫测，可是也不见得会对男人动刀子。至于说那个李狗皮，他真名叫李开辟，快50岁了。论辈份，我还得叫他堂叔哩！他以往为我公公治腰腿病，所以常来卖狗皮膏药。他早年死了老婆，是个老光棍。贪酒好色，不太正经，喜欢来我这里串门转悠。”

“来转悠什么？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还是有其他目的？”

“哪里，辈份不同，怎么会胡思乱想？就是真对我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理他。可是对门的黎春桃却不一样，她是有心讨得李狗皮的欢心。可是李狗皮却不予理睬，而且也不敢接近她。”

听了阿秋嫂谈的情况，铁拐李急于找黎火碰谈话。因此急忙说：“好吧，先谈到这里。另外，那两个姓黎的客人在哪里？”

阿秋嫂无奈地说：“那老家伙可能还在房间里，黎木瓜坐不住，刚才好象溜出去了。但愿他不要去对门‘春桃茶馆’……”

铁拐李心头瞬时惊慌担忧起来：这小子，不要命了？危急关头，怎么还敢跑出去溜达？四处暗藏杀机，小心掉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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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历史仇恨埋祸根

铁拐李找到了黎火碰，急忙问：“那个黎木瓜到哪去了？已经到这种时候了还敢出去？也不怕被人家割脑袋？”

黎火碰无奈地答：“咳，没办法哪！割狗鞭的差事没完成，还赔了400美圆，回去不好交代。只好让木瓜偷偷出去试探一下，把昨天那两条淘汰的黑狗找回来凑数吧！说实话，真没想到割狗鞭这件事，会引来杀身之祸。算了，趁早凑齐了回去，不敢再干了！”

铁拐李接着问：“这事当初是谁先发起的？你们是怎么与鬼头村联系的？为什么要选择‘秋溪客店’作交易地点？”

“是这样，前些日子，下南洋做生意的黎阿龙从国外回来，交代乡亲搞一批狗鞭出去。以高价收购，也让我们捞一大笔回扣。我们请阿秋嫂帮忙联系上三条黑狗，所以才决定在她店里验收交易。这个事本来没有什么，可是让‘春桃茶馆’的黎春桃知道了，引起了猜疑。因为黎阿龙原来是她养父，当初就是他逼迫黎春桃嫁到鬼头村来的。黎春桃年轻守寡，一直怨恨这个养父。所以，我们暗地里为黎阿龙办‘狗鞭’的事，黎春桃可能不高兴。是不是因怀恨故意杀我们？”

铁拐李又悄悄问：“你看阿秋嫂这个人怎么样？会不会设下圈套勾引你们？她老公公李开泰是不是真的痴呆？”

“啊呀，不会吧，她敢勾引我们上门杀头？太露骨了吧？她贪图利益是没话说，可是不见得敢杀人。她老公公看起来又老又傻，但是很难说不会稀里糊涂放人进来。”

“听说你们两村历史上有姓黎的‘乞丐帮’和姓李的‘鬼头帮’？目前两村关系如何？下南洋做生意的两帮人是不是有矛盾？”

“哎哟，这不好说，老辈的人是计较往事，后辈哪会记恨过去那些旧恩怨？不过，我记得溪水厝南边有一棵千年老樟树。这棵老樟树上有个木疙瘩，很象个吓人的鬼头。光绪年间，两村因为互相争斗，‘乞丐帮’曾在树上吊死过‘鬼头帮’几个人。啊哟，这些事都过去多少年了，难道他们还怀恨在心？至于下南洋做生意的两帮怎么样，我是不太清楚，也不好说。按理说他们不该……”

话没说完，黎木瓜忽然提着裤子痛苦地跑进来。只见他裤腿破烂，腿部鲜血直流。接着他怨恨地说：“该死的东西！那两个黑狗主人太不讲理！不但提出要抬高价格出售‘狗鞭’，而且要求搭配一条杂种黑狗。最后生意没谈成，他们倒把黑狗放出来咬我。你看，腿被咬伤了，裤子也被撕破了。还好，总算没把命搭上！你看，这事怎么办？差事没完成，不能回去，还得再寻找几条黑狗来凑数吧？”

铁拐李严厉地警告他：“小心啊，私自出去太危险！要么别出门，要么由你们村里人护送回去。”说完，便朝“春桃茶馆”走去。

刚迈进茶馆，发现黎春桃正在伤心哭泣。铁拐李自我介绍一番，然后说：“不要难过，你涉案嫌疑不足。并不能因为寡妇名声难听，就担当一切是非。你能谈谈对这些案子的看法么？”

黎春桃伤心地说：“我是个克命的寡妇，为什么门前老是惹是非？天下命案都要往我头上猜？告诉你，对门的阿秋嫂活守寡，她的心肠恐怕比我更毒辣！他男人下南洋做生意，却从来不给她来信。相反，所有信件都寄给她老公公，并且让李狗皮读给他听。前几天我听说她男人还专门给她老公公来信，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阿秋嫂有没有为他们寻找几条黑狗？她这样积极帮忙，到底能捞到什么好处？有没有别的目的？”铁拐李神秘地问。

“很难说，反正我看不正常。告诉你们，前几天她还偷偷买了些红布回来呢！难道也想干割‘狗鞭’的买卖？为什么鬼头碑那里供的几个男人的‘玩意’，也是用红布包起来呢？我看哪，恐怕是他男人从国外来信，也交代她贩卖‘狗鞭’。她和老公公不但是想赚大钱，还故意勾引人家上门来送死。并且趁机割了人家的命根子，拿来偷换‘狗鞭’哩！哎哟，太可怜，太狠心了，怎么下得了手？”

铁拐李开口制止说：“不，先不要想那么远、那么深。我倒要问，黎阿龙原来是你养父？他逼迫你嫁到鬼头村来，并没有什么大过错，应该说不会太记恨他吧？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没有！是我自己命苦，这辈子注定受苦守寡，不能怨他。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两个村里的姓黎和姓李的人是冤家。从老辈上就结下冤仇，誓不两立。到底是为什么，我可说不清。”

铁拐李又悄悄问：“你过去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另外，洪队长有没有来你茶馆现场调查过？他怎么会直接怀疑你？”

“嘿嘿，这个洪队长可神气，可了不得！他是县干部的小舅子，官架子可大了！上了几年学院回来，年轻轻当个大官，什么事都敢干，什么大话都敢说。可我就是不服气，就是不买他的帐！我这个人天生脾气厉害，嘴巴不饶人，当然也得罪过许多人。你要是也这么不讲理，我照样不理你，甚至会当面对你骂爹骂娘！”

“哟，你还真是够凶的！还有你女儿小丫，她小小年纪，也懂得为你复仇？她故意写个‘仇’字有什么意义？到底怎么去复仇？”

“这些你别管，反正我女儿受我影响，脾气跟我一样。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女儿一定会记恨在心，永远跟他拼到底！”

正谈着，曾所长忽然走进来。并且非常紧张地说：“老李，事情更严重了！刚才接到报告说，邻村的群众也发生了抢夺‘狗鞭’案件。两派为了争抢几条黑狗，互相持刀棒打架斗殴，造成许多人受重伤。洪队长听到消息，也马上带人赶过去处理了。啊哟，这事可怎么办？光造成流血事件还好说，问题是越来越神秘恐怖。为了几根‘狗鞭’，为什么要闹的头破血流，甚至秘密杀人、偷割阳物？”

铁拐李沉思之后严肃地说：“这起案子确实阴险诡秘，我看具有双重性。民众是为经济利益，幕后的黑手可能是因为历史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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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发财反被黑狗害

“狗鞭”妖雾迅速蔓延开来，凶杀案和流血事件屡屡发生。害得民众人心惶惶，谈狗色变。不仅黑狗主人们害怕遭难，许多养杂种狗的人家也担心惹火烧身。另外，据说派到外地去的探狗队成员，担心被杀和割了命根子，连看见磨菜刀和磨剪刀的都害怕。甚至草木皆兵，疑心疑鬼。黑夜听见铁匠铺的“叮当”声，都吓得不敢出门。白天要出门，也吓得紧紧捂住裤裆。但是，个别不法皮匠和鞋匠却乐开怀，想趁机大发一笔财。他们出谋划策，独出高招。专门为那些胆小的人，特制了一种类似三角裤的牛皮套裤，用以预防下身命根子被割。这种牛皮套裤外层坚硬，里面却柔软富有韧性，不会磨坏外生殖器。所以，这种东西又成了防身的热门货和抢手货了。另外，个别生意人也超常发挥，炮制了一种“黑狗皮毛增光剂”。据说抹在黑公狗身上，能使皮毛油光发亮。有的人更荒唐，甚至把男人用的壮阳药给黑公狗服用，试图让“狗鞭”长的又大又长。大家也许会问，这样做到底值得吗？能发挥啥作用？是的，我们无法解答，经济联带效益就是这样。但是我却可以直接说，这就是 “狗鞭”妖雾蔓延的连环效应！

傍晚，洪队长从外村办案回来，抓了几个参与打架斗殴的嫌疑人。经过审理，几个嫌疑人都说是黎火碰幕后挑唆的。因此，洪队长怀疑他才是幕后策划主谋，急忙带领一帮人赶来鬼头村捉拿黎火碰。可惜，连夜刚赶到“秋溪客店”，却发现黎火碰和黎木瓜不见了，连阿秋嫂也不知道他俩的去向。这两个家伙突然下落不明，是不是惊弓之鸟，闻风而动，负案而逃？不对头，要马上通缉捉拿他们！为此，洪队长立即部署力量，当天夜里派人去溪水厝抓人。

黑夜，民警刚走到村口，正巧碰上铁拐李。他们将洪队长的意见向他转达汇报后，急于赶赴溪水厝。而铁拐李却持不同意见，并说：“你们要捉拿黎火碰，我不好干涉。但是要分清他是挑唆打架斗殴，还是密谋杀人。二者不可混淆界限，不然就会干扰主攻方向。”

民警们走后，铁拐李思考：这俩家伙和两个老板娘都值得怀疑，连老头子李开泰和春桃女儿小丫也不可放过。但是内在联系在哪里？与外部有牵连的重要关系是谁？鬼头碑是第二作案现场，是两次转移死人头的地点。何况碑上刻着‘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旁’几个字。为什么注重在鬼头碑搞名堂？目前已经杀死三个人了，难道非要凑齐四个鬼头才肯罢休？经过考虑，他认为鬼头碑是个险恶之地，决不会风平浪静。不在这里注意观察就无从下手，甚至会陷入迷魂阵。所以，在夜幕掩护下，铁拐李叫来曾所长陪同，向悬崖鬼头碑走去。

距离悬崖边半里路时，听见海风呼啸，怒涛骇浪如同战鼓轰声响。山坡上飞沙走石，松林伴随哀鸣。突然，前方有一群黑狗狂吠起来。这些狗个头大，生性凶猛，使人望而生畏。铁拐李担心恶狗无故伤害，暂时停止了脚步。紧接着，情况突变，远处又意外发现一个黑色身影向山下跑去。奇怪！是什么人？是不是黎火碰或黎木瓜？黑夜跑到这干什么？时间紧急，顾不得犹豫思考，铁拐李与曾所长迅速跟着追赶而去。刚追了5分钟，发现前面这个黑色身影还在拼命飞奔。刚转过一道弯，这个黑色身影突然钻入树林，无踪无影消失了。

怎么办？跟进树林里寻找，如同大海捞针。铁拐李与曾所长只好返回来，再往鬼头碑走去。他们走到刚才一群黑狗狂吠过的山坡上，又忽然发现路边躺着一个人。他俩急忙上前一看：啊呀，怎么回事？这不是卖过“狗鞭”的李发财吗？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铁拐李与曾所长再仔细一看，情况不妙！李发财浑身衣裤破烂，伤痕累累，鲜血淋漓。脑袋虽然还在，但是他却已经死了。并且下身裸露无遗，命根子也不见了！曾所长蹲下来看看伤口痕迹，发现伤口血迹模糊，皮肉凌乱。不象是刀具凶器刺杀造成，倒象是被一群黑狗活活咬死的。铁拐李一时也懵了，到底怎么了？一群黑狗为什么咬死主人？并且把主人的阳物也给咬掉？是不是他人指使狗来伤害？

曾所长无奈地说：“情况确实复杂，何况狗的本性更没办法解释。不过，我看也许有这么几种情况：一是因为春天公狗母狗发情期间，它们得不到性满足，会发怒狂躁，随意对人乱撕乱咬；二是春季狗类易暴发狂犬病，会无故伤害群众；三是所有狗犬之类都通人性，懂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许那条黑狗是因为被阉割，变成个狗太监。心理不平衡，存心报复主人；也许是因为睾丸还在，受雄性激素刺激，痛苦不已。它便召集一群黑狗来帮忙，趁黑暗咬死主人。四是也许另一群黑狗没被录取，心中不服气。也召集黑狗凑热闹，把发了财的李发财咬死了。五是也许另外两条狗鞭没有被选中，狗主人没得逞。所以挑唆指使一群黑狗，故意把李发财咬死了。第六条么……就不好解释了。黑狗把李发财咬死，为什么把他阳物也给咬掉？”

铁拐李连忙打断他的话，笑着说：“啊呀，看来你对狗的天性，还研究的满透彻么！值得学习。不过，我对一、二、五条表示赞成，对三、四条不太支持。因为狗再聪明伶俐，也不会超过人类的智慧。难道它们智商那么高，还会密谋报复主人？假如它们真是故意作案，这可麻烦了，也难办了！我们没法给它定罪，只能随意打死它算了。问题是，这有什么意义？难道光处死几条黑狗就算完事？这起案件与‘狗鞭’妖雾联系起来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内在关联？与故意杀人案到底有没有牵连？说实话，我倒重视你第六条分析。因为黑狗把他的阳物也给咬掉，这是关键的疑点和重要谜团。我认为，黑狗把李发财咬死是事实。但是故意把他阳物也咬掉，这不太现实。相反，意味着是人为故弄玄虚和谋杀行为！下一步，我们要查清是谁操纵黑狗伤人，是谁把他阳物给弄掉，罪恶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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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尸串竹竿枭首刑

当夜，黑狗咬死李发财的案件紧急处理完了。凌晨4时许，突然乌云笼罩，鬼头村又呈现不祥征兆。村里意外传来不幸消息，黎木瓜也被杀死了！不但被谋害，发案场景和残忍手段更是惨不忍睹！

他们不是潜逃了吗？怎么还会死在鬼头村？曾所长和洪队长急忙赶到现场，铁拐李也闻讯而来。他们来到“春桃茶馆”房后一看，啊！一根又粗又长毛竹竿垂直竖立，顶部串着一具尸体。经过仔细观察，果然是黎木瓜。不但死了，而且头颅也不见踪影。这根毛竹上部尖利，并且是从黎木瓜肛门里往上穿过去的。他下身同样裸露，肮脏的血迹和污液顺着竹竿流淌。令人疑惑遗憾的是，命根子也被人割走了！

奇怪了,黎木瓜和另两个兄弟遇害,黎火碰怎么不见踪影?难道能有本事逃过一劫?他能轻易逃之夭夭,是不是原来就存心玩弄阴谋?这老家伙诡计多端，老谋深算，会不会是对手派进来当卧底的？何况作案现场恰巧选在“春桃茶馆”后面，而且手段如此残忍毒辣。难道黎春桃母女俩夜间毫无察觉，也没有发现一点可疑情况？反过来说，对门“秋溪客店”的阿秋嫂和李开泰，能如此麻木，毫不知情？

这时候，两名警察跑来报告说：“问题更严重了，我们在鬼头碑又发现了新情况！碑顶上摆着黎木瓜的脑袋，碑座前还供着两个红布包。看样子，好象又是……李发财和黎木瓜下身那个东西！”

洪队长焦急地叫嚷：“啊！眼前作案现场和鬼头碑都要搜查勘察，同时要马上对黎春桃母女俩进行调查。获取重要线索后，再回头询问阿秋嫂和她老公公李开泰！这两个寡妇店里肯定有名堂！”

铁拐李又提出建议：“调查完全有必要，也许会发现新疑点。不过，我看两个寡妇店的人直接作案可能性不大。你想想，一个女人或一个女孩，能有力量把黎木瓜串上毛竹竖起来？李开泰年近70岁，何况又弯腰驼背。就算他故意装疯卖傻，哪能有本事玩这种绝活？如果说能确定作案嫌疑，她们也免不了要里应外合。我看只有围绕两个小店开展工作，再结合外围调查取证，才能有重大突破。”

洪队长不耐烦地说：“行，行！你去搞外围调查，我负责现场询问。等咱们破案以后，再看看谁说的对，谁说的有理！”

正说着，两名警察从“秋溪客店”里搜出一包红布，里面甚至还包着一把明亮的剃头刀。同时，他们也在“春桃茶馆”后面草地上，捡来一个硬邦邦的牛皮套裤，并且发现了小丫妹遗落的破书包。接着洪队长向黎春桃打听她女儿的去向。黎春桃本来神色慌张，如今更是脸色苍白，有口难辩。只能支吾着说： “她……她昨天晚上就没回家。我等到现在，也没见她回来。会不会……出大事了？”

“啊，她昨天晚上没回家？是不是干了复仇的勾当，事后逃跑了？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是不是你们母女俩互相串通，案发后指使她潜逃了？太愚蠢，太不值得！”洪队长痛心地指责着。

黎春桃悲痛地叫嚷：“没有，没有啊！”，并且坐在门槛上哭泣起来。阿秋嫂面对一包红布和剃头刀，既羞愧又紧张。因此含糊其词地解释说：“哎哟，前几天我也想学学割‘狗玩意’的手艺，打算发点财。因此买了红布和剃头刀。可哪想到，不但没学成，反倒惹来杀身之祸。咳！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悔不该盲目跟着人家学……”

李开泰也直愣愣地瞪着眼，语无伦次地问：“啊，什么？说什么？你买剃头刀……能割狗鞭？人头……人脖子可割不动啊！”

洪队长冷笑着说：“嘿嘿，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心里有鬼，才会怕鬼敲门！说不定你们是里应外合，联合起来干坏事呢！”

黎春桃哭泣着喊：“我们能明目张胆在门口杀人？不是自己找死？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家的毛竹竿，上面有没有血手印和脚印？就算是我杀人，为什么还把死人头送到鬼头碑去？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女儿复仇杀人，到底有什么证据？光凭她写过一个‘仇’字，就怀疑是女孩子干的？现在她书包丢在这里，你们怎么不怀疑她也被人杀了？”

阿秋嫂也傲气地问：“杀个人就那么容易？地上淌那么多血，我们衣服裤子上怎能不沾血？你找找血衣血裤藏在哪里？再说，我有心去割狗鞭，怎么会把男人的‘宝贝疙瘩’割了？这东西值几个钱？”

洪队长烦恼地说：“别吵了！反正黎阿鼠死在你家里，黎木瓜死在黎春桃茶馆后面。你们两家都有责任，想赖都赖不掉！”

这时候，两名警察又来报告说：“现场勘察了，没有发现可疑指纹和脚印，也没有发现作案刀具。那个牛皮套裤，倒是大有问题。他是从哪里搞来的？为什么会轻易丢在地上？”

曾所长忽然插话说：“是啊，这东西好象是刚弄到手，怎么没防住下身安全呢？连脑袋都保不住，光防护下身那个‘玩意’有什么用？李发财也被狗咬了，他怎么没去搞个牛皮套子来？”

正说着，一个村民突然慌慌张张跑来报告：“不好了！春桃她女儿小丫妹跳崖自杀了！听说是昨晚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警察来抓她，所以走上绝路。刚才那个叫铁拐李的人，已经跑过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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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丫罹难坠悬崖

噩耗如同晴天霹雳，洪队长和曾所长都震惊万分，赶紧向鬼头碑跑去。黎春桃霎时惊呆，也悲痛欲绝，发疯般哭叫着追赶而去。

他们来到悬崖边上，发现铁拐李已经由两个民警套着绳子，顺着岩石坡滑下去将小丫解救上来。令人惊讶的是，小丫虽然伤筋断骨，鲜血淋淋，颅骨和腹部伤势极严重。但是苍天有眼，她居然大难不死，死里逃生，心脏还在微弱跳动。看着生命垂危和昏迷不醒的小丫妹，黎春桃魂飞魄散跪地嚎哭起来，并且很快晕厥过去。铁拐李和洪队长、曾所长面对触目惊心的现实，也觉得悲戚痛心，倍感遗憾。时不宜迟，救命要紧！不可耽误，赶快派人护送她到县医院抢救！

回头看看眼前的悬崖峭壁，确实使人脚底发软，头晕目眩，不敢轻易接近。还好，在跳崖的下边10米处有块杂草丛生的斜坡，能够减缓她身体的坠落速度。不然，小丫妹真是要粉身碎骨了！

那么，小丫妹真是干了罪恶勾当，畏罪自杀吗？难道就因为门板上被泼了狗血，值得怀恨在心，去谋杀割“狗鞭”的人？小小年纪，能如此神通广大？怎么会心胸如此狭窄，手段如此残忍？既然是对门李开泰泼的狗血，为什么不去杀这个老头子？她随意写下个“仇”字，是否掩盖了什么秘密，到底有什么意义？铁拐李反复思考，觉得疑问太多，动机和目的并不明显。何况没有直接证据，不能轻易确认她有犯罪行为。因此，铁拐李发表意见：“我看既不能认定小丫有嫌疑，也不可判定她是畏罪自杀。因为她小小年纪，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更不用说作案智慧和技巧了。从现场血迹颜色来看，应该说事件发生在半夜时分，而不是黎明之后。如果说是她与母亲合谋杀人，为什么还把自己的书包丢在现场？不等于自我暴露？既然聪明过人，为什么不能象她母亲一样假装糊涂，躲藏在家避过风头？既然她胆大妄为，敢说敢做，又何必畏罪自杀？所以，我认为小丫妹跳崖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相反，我倒怀疑有人作案时被她发现了，担心她揭发举报。因此决定杀人灭口，暴力劫持她到悬崖边上，将她推下去。”

洪队长迟疑地说：“这样看来，黎火碰倒成为主要嫌疑人了。因为别人都被杀被阉割，就他一个人东躲西藏。这老家伙打着幌子搞狗鞭，实际上是趁机对同伙下毒手。既哄骗群众，又捞了好处；既以黑吃黑，又暗中占了便宜。这老家伙够狠毒，我们派人出去也没抓着，溪水厝的群众说没见他回家。这说明他心中有鬼，可能故意躲在外地不回去。目前溪水厝乡亲都在为黎木瓜和黎阿鼠鸣冤叫屈，要找黎火碰这家伙抠老底、算总帐。看来不抓住他，是没法揭开谜底了。”

铁拐李又特意提示：“大家是否注意，串死黎木瓜那根竹竿是谁家的？我看是阿秋嫂‘秋溪客店’外围的竹排上取来的。有人拿人家的竹竿到‘春桃茶馆’后面大做文章，阿秋嫂和李开泰到底知不知情？两家小店各发生一起人命案，而且店主都算是寡妇。是不是有人利用旧传统观念，故意在寡妇门前制造是非？存心嫁祸于她们？这样吧，你还是搞你的现场勘察询问，我去搞我的外围调查。”

洪队长不理解，马上问：“你放着现成的案子不排查分析，怎么还去搞外围调查？找谁调查，还有谁知道案情底细？”

铁拐李笑着说：“我要去调查‘狗太监’，让它帮忙破案子。因为狗的鼻子非常灵，或许不用开口问，它就会为我们指明方向。”

洪队长严肃地说：“开玩笑！狗不会说话，怎么查？我可奉告你，千万小心点，那些黑狗都很凶猛，说不准会把你也咬死呢！”

说着，他们安排处理善后工作，洪队长继续对阿秋嫂和李开泰、黎春桃进行审理。铁拐李返回去取了小丫妹的书包和那个牛皮套裤，仔细琢磨起来：上门去找李发财的老婆调查，该怎么开口问？又怎么动员她把自家黑狗交出来帮忙破案？万一狗窜出来咬人怎么办？

来到李发财家门，只见他老婆在伤心哭泣，那条黑狗正趴在地上为李发财守灵。铁拐李觉得奇怪，这‘狗太监’不如想象的那么凶狠。相反，表现更加温顺老实，善解人意。并且不狂叫乱吠，不张口咬人。李发财老婆怨恨地对铁拐李说：“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要割狗鞭？告诉你，那东西早就割掉了！为这东西赚200美圆，白高兴了一场，没想到把命都搭上了。为什么有人嫉妒，挑逗恶狗来咬我男人？”

铁拐李急忙说：“不，不，我是来问你家的黑狗晚上有没有出门？它被阉割后有没有发狂报复主人？你猜测，谁会对你丈夫过不去？”

“去！没有的事啊，自家狗怎么会咬自己人？它被阉割以后根本没出门，光围着我男人伤心淌泪，连门槛都没迈出呢！我看另外两家黑狗主人没捞到好处，可能会眼红起坏心。但是眼红归眼红，为什么要放狗伤人，还动下身‘他爹’××的坏脑筋？”

“昨天晚上你丈夫为什么出去？是谁约他出去的？难道不知道会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被人以毒计暗害？”

“不知道啊，我光听说他晚上出去，要找人购买护身牛皮套裤。回来穿在下身，可以用来防护‘他爹’那玩意。并且说皮货商人要求预先付钱，再量裁大小尺寸。看完货之后，才能定期取货。”

“啊，你丈夫也打算去买牛皮套裤？啊呀，恐怕真是上当受骗了！到底是脑袋重要，还是下身的东西重要？”铁拐李大叫起来。

“我估计，还是那些人眼红我家赚那200美元，把他骗出去杀了！”

铁拐李严肃地说：“我看不光是眼红原因，恐怕还是‘狗鞭’妖雾造成的恶果。有人利用非法交易故意制造事端，与邪恶分子共同勾结，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这样吧！为了早日澄清事实真相，我恳求你把黑狗借我用几天。帮忙探索案件踪迹，侦破案件怎么样？”

李发财老婆舍不得，也有些犹豫。一条普通黑狗，能有什么用？但是经过考虑，为了澄清事实真相，还是满口答应。并且抚摸着黑狗皮毛，嘱咐它要老实听话，去为李发财报仇雪恨。事后这个“狗太监”果然通人性，驯服温顺地来到铁拐李身边。当它闻了闻小丫的书包和那个牛皮套裤后，马上摇了摇尾巴向门外跑，铁拐李也赶快跟了上去。

此事出乎意料，“狗太监”如此买力，要带他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