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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0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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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光中的人竟大笑:“还有不怕死的,我的小石头,你还敢来。”
圣石始终没有说话,从被美推向一边那时起,他的眼睛就一直哀伤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格琪。对呀,这个屋子里,格琪才是主角。大家也许都是为她而来,不是吗?巴乐和秋博的眼睛也都向着格琪看去。呼吸机还在拉着它的声响,格琪的安静,让悲伤的人窒息。
“让鬼像破碎掉的人,将永世得到神的惩罚。这是诅咒。”那道白光说着。可没有人再听他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圣石跟格琪。没有语言,谁都没有。这是一种令人想哭的氛围,也许只有深情在悄无声息的流动,尽管每一个人都在承受着来自死亡的威胁。
“巴乐!”美叫了一声巴乐的名字:“赴死。我陪你!”美冲着巴乐绝美的一笑。巴乐有些晃然,更有些感动。眼里不再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只剩澄亮得如水的平静:“谢谢你,美,谢谢你一直帮我,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会一直孤单下去。”
“你并不孤单,一直都不。有很多人爱你,因为,你一直在为爱他们而努力着。”
“不!”巴乐有些懊恼:“我的爱,他们都不能接受,没什么好的结果,怎么能叫爱?”
美用手抚摸着巴乐的脸,像安慰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孩子:“巴乐,你错了。爱不是要得结果,是过程。你的爱,比任何一个人都让人感动,比起那些无情的人来说,你的爱,会使你身边的人更加的感受到温暖。”
“无情的人?”巴乐皱起了眉,谁是无情的人?是说秋博吗?不,其实秋博不算,他只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做错了自己的事。那又会是谁?
美慢慢的站了起来,长发瞬间打亮了她的眼睛,泛起了一圈泪,是伤感的:“给你们大家讲了一个故事,包括讲给已经把自己忘记了的圣石。”她看了一眼圣石,圣石显然有些茫然。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在边远的雪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部落,他们世代都围绕着雪山的一切生活着。那时还是人神共存的时代。所以,在那里也流传着很多很多的神话故事。传说,那里的雪山有一个山神,他掌控着关于雪山的一切。他的权力很大,据说,都是因为他有着自己最得力的两个部下。一个是一只天空中经常飞翔的雪雕,另一个则是经常在雪域上奔跑的雪狼。她们分别掌管着天堂之口与地狱之门。接下来应该是比较传奇的另一个故事。那只山神的雪雕在寂寞的天空中飞翔着。一个喜欢吹着竖笛的少年经常把他悠扬的笛声抛向空中。这样,引起了那只雪雕的注意,就在那只雪雕经常感到寂寥。之后他们便经常的碰面,每次都舍不得离去。然后,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每一天,都会。让人快乐的笛声,把整个雪山变生更加的充满着活力。尤其那只雪雕,终于在某天按捺不住心思,恢复身形与那少年一起,一个附笛,一个起舞。那情景,实在好看。看得让人心醉,看得让人神伤。后来,雪山之神终于知道了这件事。他当即大怒,只是这一股怒气,便想让这世代生活在他脚下的人们,生不如死。他吩咐了那只狼把地狱之门打开,他要把这些早就另他厌烦的人类,全部踢到地狱去。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因为,这等于杀死很多无辜的人。那只狼从接到他的命令开始,心就不停的在崩溃。这不是命令,这是罪,他们都是一些善良的人,地狱之门不能为他们而开。但是,地狱之神却很固执,他听不进去任何一个人的劝告,包括那个令他发怒雪雕。
后来,雪雕就在那个灾难即将到来的夜晚跑去了那个少年的家里。她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一个人听。对,她没有能力保护到所有的人,她只能让他活。她对他说,快走,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否则,你会受到神的惩罚,神的惩罚是无情,不论有多么令人感动的理由,你只能接受这个令人感到冰冷的结果。可是,那善良的少年怎么能独自苟活。在雪雕走后不久。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大声叫喊着,雪崩要来了,雪崩要来了,大家快逃啊!在那个静的夜里,整个部落变得不安份起来,人们纷纷四散逃走。毕竟,雪崩若来,不等人有半点的犹豫。后来,雪崩当然来了。摧毁了整个世代建设的部落。那少年和他们父母都死在了这场雪崩中。长眠于冰雪之下。对。少年得到了神的惩罚,在通知了最后一个村民之后,便变做了一座小小的玉石像,玲珑剔透,冰冷耀眼,他的父母伤心到了极点,情愿守着变成石头的儿子一起等待着雪崩的到来。
之后呢?这个事情还没有完。雪山之神不甘心事情就这样的结束。他知道了,是那只雪雕泄露了天机,连那只狼也动了私心。便更加的怒不可歇。对,他惩罚了她们。雪雕被脱去了仙体,抛入了尘世。可她当惯了那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做人,她可怜得像一只蚂蚁。除了她善良的本性,这世间的几世轮回,已经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感觉不到幸福,只有悲伤。满心,满脑子的伤心过往将她对那少年的记忆抹杀掉。她本来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忘记,可是……而那少年,自从变作鬼像之后就一直在为雪山之神作事。他的灵魂被禁固在鬼像里,无法出去。之后,他的父母,以及那只曾经帮过雪雕的狼,也一起被雪山之神封存在鬼像里。像一个牢笼,只是永远没有自由的出口。健康的灵魂真的会在那里扭曲。原本热情如火的心在一望无际虚渺的雪域里冻结。对于他曾经的亲情和所爱的人,他早已冷如冰霜。不怪他,雪山之神冻结了他的记忆,他,实在无法再想着。他只是经常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望着天,他应该是在想,他好像忘了什么,是关于天空的,关于那大片大片雪白的羽毛。于是,天空开始在他的想像中,下着大片大片的像天使羽毛一样的雪。岁月沧桑,时间在鬼像里已经没有概念。他变成那种冷酷得让人可怜的鬼,为山神作事,收集人类的贪婪,那人类的黑暗面有时让他厌恶,但他只能这样。一直以来,他只知道,他的命运是如此的简单,只能用那山神赐给他的眼睛来读懂凡间每个人的心……”美似乎还想讲下去。那道白光倒不安份起来。毕竟,这个故事,始终是在讲山神冷酷的一面。他,怒吼起来。
美向着那白光看了一眼,不理,继续说了她想说的故事的结尾:“其实你们一定不知道,我之前说的那个无情的人就是那个山神。因为那受到诅咒与惩罚的雪雕和雪狼——是他的女儿。”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脆雷随后而至。雨越下越大。时间静止,因为那故事的结尾。
也许适合太平间的东西,只有安静。因为,逝者需要沉睡。
灯光不太亮,光有些偏蓝色。痛哭着的苏。
不知从何时苏开始留意自己身边的环境。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秋博什么时候从这里离开,他为什么不跟自己打招呼,或者打了招呼自己没有听见?她有些按捺不住了,谁愿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虽然有自己的女儿在这里睡着。
苏从胸腔里提上来一口气,才发觉随之而来的太平间里的空气冰冻了她的肺。对,这里充满着只属于死人才能适应的寒冷,但这,并不属于自己。四周静得让人可怕,她的心里在乞求,但愿这个时候别在让她见到什么鬼啊神的,否则,她会吓疯掉,真的,她一定会。
她猛的站起了身,现在她的首要任务是赶紧出去找一个有人的地方,最好是秋博那里。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她所想要的安全感。想到这,她立即向着门口冲去。不顾一切,紧闭双眼,安静的医院负一层走廊中回响着她自己匆忙的脚步声。苏有些后悔,为什么今天的自己要穿着一双高跟鞋。
医院的大理石地面有些湿滑,与她的那双高跟鞋的碰撞声尤显刺耳。苏实在不敢回头看,因为她总在感觉那扇太平间的门口有无数的鬼魂在向着她招手,招手,伴着令人恐惧的诡异的笑。不能再想了,如果再想的话,苏也许会有那种条件反射式的回头。那样,也许苏会将自己的脚步停下来,不,她不能驻足,没准这段时间,她就会错会一次生的希望。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拼了命的向前跑。她不明白,为什么在此刻,她会觉得医院的走廊这样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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