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查看: 10529|回复: 320

《妖寄都市》--作者:该隐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4-9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微信登录

x
第一集 鲜血的诱惑


    这个城市最后的夜晚

    我看到邪恶悄悄靠近

    对着他耳边呢喃蛊惑

    于是食人魔与罪恶相伴而生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

    你们

    真是噬血的孩子啊

    鲜血的诱惑将你们带入天国

    一个世界的升起和沉没……

    这个城市最后的夜晚

    城市上空闪烁着点点幽冥鬼火

    我看见

    所有的真实全部崩落

    当疯狂旋律整夜响彻

    记忆凝固在最后的时间

    连同永恒一起幽闭于这一晚的舞台

    于是

    妖魔寄生的都市

    幕布缓缓拉开……——

    CAIN——该隐——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楔 子

    6月16日星期四上午11:00。

    在一个办公室内,-啪啪啪-敲键盘的声音不断响起,他的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游走。

    为了一个由他负责的新项目,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两天,到了现在,他初开始工作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

    疲惫使他昏昏欲睡,有规律的敲击键盘声传进他耳中,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他尽量保持着最标准的座姿和标准打字姿势。

    闲暇间,他偶尔拿起旁边的水杯喝几口。

    〈等到干完了剩下的工作,也就是在十二点以后,工作应该能完成。〉

    想到这里,他勉强提起精神,看了看手腕上,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

    就在这时候,旁边桌面上放着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问了一声,话筒对面传出一个让他精神一震的女声。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话筒里对方冷冷的回答,他手一颤,话筒摔在了地上。

    他如遭电噬,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感觉充斥在心中,他甚至怀疑对方只是在说笑。

    他把话筒从地板上拣起来,紧贴在耳边,又问了一声:"你真的要分手?你想想,我们已经认识八年了,我当初看错了你……"-

    啪-一声,话筒那面的人率先挂了电话。

    他心中全是愤怒,经营了八年的感情,她居然说分手就分手,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失魂落魄地挂掉电话,甚至连什么时候关的电脑都没注意到,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他走出办公室。

    外面本来很热闹,但他一出来,立刻就变的鸦雀无声。

    他从隔间绕出去,他出去之后,里面马上又热闹了起来。

    "他总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种人死了算了。"

    一个同事在他关门同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他不知道他走了以后,办公室里是什么情况,但同事会说什么话他都能猜出来。

    然而,他现在所有的心情都被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占据了,没听见里面在说什么,而且,即使他听见了,恐怕也只能装做一副刻板亲切的样子。

    女朋友还有同事,全天下都是可恨的人。

    虽然他的个性,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厌恶,但还是他们的不对。

    由于工作性质关系,他经常和不同地位的人打交道,这个职位本来可以交到不少朋友,以前公司里最有人缘的都是这个职位上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位置上换了他,不管他干了多少,多苦多累也没人领情,这全都是因为他的个性,到现在居然连……

    他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绝望充斥在心里,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死!〉

    他吞了口口水,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焦躁地走出公司大楼。

    大楼外面炽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站在人行道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过往车辆,一直这样怔怔站了好半晌。

    〈日子总是要这样过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睁开眼,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他的死有任何改变。〉

    不知道是因为惯有思维方式的缘故,还是因为怯懦个性使然,他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半途中,他拦了辆车,上车以后随口说出一个地名,那地方临近海边,他要去那里的悬崖下看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得当时,他和女朋友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悬崖下面,她是去那里收集藻类标本的,当时她还是那样纯洁可爱,现在已经完全被这个社会污浊了……

    "先生,哪儿可不大好。"

    司机不停地回头,他显然是个多话的司机,喜欢和坐车的客人闲聊。

    他皱着眉,想提醒司机这样开车会出车祸,但不喜欢惹麻烦的个性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司机微微函首。

    "听说那里最近不太平,靠近海岸的一个岩洞里,发现了好几具学生尸体,后来查出来是某私立的学生,在海里游泳时失踪了,当时还找了很久,事过一个月,没想到居然全死在岩洞里,哎,听说死的时候尸体都被鱼咬坏了,这事可真怪异。"

    "哦"

    他微微抬起头,胃里感觉到一阵恶心。

    "先生你不知道,这事真古怪呢,据说那几个学生死的时候,腿上缠着藻类,就好象被海草拽进海里一样,全身血都流光了,脸因为惊吓过度而扭曲,不知道死以前看到了什么。"

    "知道了。"

    他随便敷衍道。

    司机一开口就闭不住了,喋喋不休起来。

    "去那地方,先生也要小心,那地方不安全,最近都没人愿意去那里了。"

    他边听边觉得事有蹊跷,同时,内心深处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死了几个学生而已,这城市里每天都有很多起杀人事件发生,这种小事,很快就会被压下去,过不了多久,等这件事渐渐被人们淡忘,又会有许多人去那里游玩。

    他想了想,去那里散散心也好,缓解一下这几天的压力。

    还有那通电话……

    想到这里,他心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恨意。开车的司机虽然一直在说话,但他根本没听进脑中去,他的大脑几乎被恨意添满了。

    司机偶尔回头看几眼后座位上坐着的客人,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般这个时候搭车的上班族,还没见过脸色像他这样差的,一脸又悲又愤,茫然失措的神情,莫非遇到了坏事情?

    但目的地已到,司机把车缓缓停下。

    "喂,先生,已经到了。"

    听到司机的叫唤,他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付了车钱后下车。

    "喂,先生,你还是小心点好,这里闹鬼!"

    他嗤之以鼻:"什么闹鬼,那都是没科学素养的人传出来的。"

    前面就是一片海滩,不远处就是他要找的悬崖,他径直朝那边走去。

    黑色的礁石犬牙交错纵横在悬崖下,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不断传来,悬崖就像一头怪兽般蹲在那里。即使是一个壮汉,想要攀上那个悬崖也不容易,虽然他从小在这个港口城市长大,但也从来没有上去过。

    〈从那里跳下去,只要撞到凸出的石头上,一定会马上就送命。〉

    当这个想法自他心中浮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按奈不住的自杀冲动,如果从悬崖上跳下去,既不会有痛苦,而且马上就能离开喧杂的城市,远远离开那些烦人的人,麻烦的事。

    他几乎是立刻就开始从下面往上攀。

    从这里上去很陡峭,凹凸不稳,很容易让人摔下去。

    如果是他平时攀这里,即使有工具也肯定会觉得心惊胆战,但是今天,他居然有种刺激的兴奋感。

    仿佛只要到了上面,就能得到解脱。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若不是一股非常邪恶的力量在蛊惑着他,平常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但这个想法一闪既逝,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他像只爬行动物一样向上攀爬着,就这样也不知道爬了有多久,悬崖的尽头已经在上面了,只要再往上半米的距离,就可以到顶了。

    忽然之间,他手心被汗水一滑,一只手脱开岩石,若不是还有另一只手掰着坚硬的岩石,他几乎没从上面直直滚了下去。

    他累得满头大汗,很久没运动过的身体在这时有种空虚的脱力。

    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攀上了崖顶。

    汗水顺着额头渗下,他眼前一片模糊,全身都湿黏黏的极为难受,被悬崖上的冷风一吹,他身上的汗水马上就干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瑟瑟-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出来。

    他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动弹不得。

    从悬崖的南边,蓦地窜上来一条黑影。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身影就停在他面前几米的地方,他肯定会怀疑这是他自己的幻视。

    那道黑影是个中年人,那人在同时也看见了他,朝他笑了一下。

    他浑身打着冷战,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这个人的笑让他全身发寒,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他本来已经准备跳崖自杀,但是因为对方出现的太过诡异,他居然想拔腿就跑。

    在下一秒钟,更另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从悬崖下窜上来的那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扁了下去。他的嘴里,缓缓涌出一只手臂般宽的巨大毛虫,一出来就像巨蟒般将那人的牢牢缠住。

    那人只有头和两只手还露在外面,他的双手还在不断地拉扯着虫子的薄翼,一种-咯咯-的声音从他的咽喉深处发出来。

    虫子肥白长满了细毛的躯壳深陷进那人干皱的皮里,他的身子发生了奇诡的变化,下面的皮肤波浪一样持续往上涌动,这种涌动看起来非常诡异,如果要用形容词来形容,就好像一只毛毛虫在蜕皮。或者是一个人双手被缚起来,却仍努力想脱掉紧贴身体的肉色紧身衣。

    人皮不断被皮里的东西挤了上去,下面逐渐露出周身透着血光,不断蠕动的虫子下半截。

    他惊呆了,由于受的惊骇太大他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忽然想起路上那个司机说过,这里闹鬼。

    即使是在烈日下,他也全身发寒,两腿立刻就僵住了。

    在他还没办法做出反应时,巨大的虫子已经浮在半空中,朝他缠了上去……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7月14日星期六凌晨1时20分

    我从噩梦中惊醒,喘着气,伸手抹掉额头的汗,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屋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任何东西,可我还是在往四周扫视着。

    有一些灰蒙蒙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随即就消失了,四周似乎变的比平时更黑暗。一种莫名奇妙的压抑在一直缠绕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马上下床去把灯打开。

    难道是因为那个梦的关系?

    这几年来,每次我一入睡都会重复做一个梦……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我竟然想不起来那个梦的内容是什么,我努力的想,却只记忆起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像一架黑白放映机,一直在我的头脑里,不断播放着支离破碎的画面,错乱无章地闪过,哗哗哗的声音现在还在我耳边嗡鸣。

    记得我睡觉时已经是晚上了,现在却还是晚上,现在,难道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已经睡了多久?

    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疲惫,我发了一阵怔,从床上跳下去。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脏像是要破腔跳出去。

    在漆黑的屋子里,我只能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紧紧按住心口,但即使是抓得这么紧,它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一直想将我心脏不好的事抛诸脑后,可严重的心律失常就像噩梦一样一直缠着我。

    我撞下床,摸索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哐啷一声,有东西被我撞翻的声音传进耳中。

    我全身都起了一阵凉意,拼命摸索着抓起桌上有熟悉手感的药瓶,终于吞下了两片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飞机滑过天空时轰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心里面又没来由地焦灼起来。

    刚才的一阵心脏抽紧,让我疼痛到连走去开灯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许会死在心脏的毛病上,不知道现在这种生活还能维持到几时。

    习惯了某些事,有时候就会变的很淡漠,像足了我现在的情况-

    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灯也亮了,灯光照亮了公寓内每一个角落。

    也许是我心理作崇的缘故,围绕在我身边的诡异气息似乎也在瞬间消失了。

    一眼瞟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我绷紧的神经马上放松了。

    太好了,他终于回来了!

    "你这小子,家具又被你砸了,下次买家具的钱由你自己出,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收拾残局。"冷冷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只见他站在门口,一脸漫不经心的抽着烟,眼神在屋里扫视,左手里拎着一袋便当。

    我往屋里四周望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我触目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狼籍,像是刚发生过一场战争,几间卧室的门都半掩着,除了我睡觉的床,整个公寓没有一件东西完好。

    我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我,该隐,今年刚满十七岁。

    该隐是我的化名,半年前,我被家里赶出来后,就投奔到他这里来了。

    他是我以前在美术社的学长常大,常大只是他的简称,由于某种原因我不能说出他的全名。常大,意思既常家大少爷是也。

    常大气质神秘而冷漠,双目狭长,身上有着真正艺术家才有的风度,虽然看起来是个不容易亲近有些冷酷的人,但他其实很温柔。当时我冒着雨半夜湿淋淋按响他公寓的门铃,他二话没说就收留了我。

    这里是他的公寓,位于一幢大厦的十四层。

    那次被家里赶出来是我的失措,但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位叫张音的律师小姐居然会追到我家去,当着我父母的面说出我和她的事,以此要挟我和她结婚,也不想想我的年纪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的很远。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出了那种事,父母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也是应该的。

    有哪个正常的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从十六岁后就靠陪女人赚钱的事实。

    在经过半年这么长的时间以后,父母的心情,我如今似乎也能体会到了。

    他们一定很想让我经由正规的途径步上社会,希望我能诚恳正直,而我一直以来干的事却和他们的期望背道而弛。

    家里的关系其实并不很亲密,但想起父母的面容,我也不禁觉得一阵心痛。

    而我一直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即使我让他们伤心了。

    "你在发什么呆?看来你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这已经是我第几次警告你,不要在我的屋子里发疯?"

    "有吃的吗?求求你了,我很饿。"我从他手中接过那袋便当。

    "小子,我不在的这个月里,你又连着睡了几天?"常大责难的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隐约透着一份体贴。

    "不记得了,大概只有两天吧。"我吃着便当,道:"大哥,难得你也会关心我。"

    据我了解,常大是靠一家他开的画廊赚取经济来源,那里面专卖十七世纪巴洛克风格的仿制品,他从中抽取部分佣金,收入很可观,至于他还有什么其它的收入,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但我能凭直觉猜出来,他这个人,决不简单。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对我来说都是个神秘人。

    "臭小子,我不是你大哥,离我远点。"常大拢起了眉峰,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屋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我破坏了,常大甚至连坐的地方也没找到,只好坐到我的床沿上,抽着烟,皱着眉,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小该……"

    "大哥怎么了?为什么叫我小该,平时不是都叫我臭小子吗?"我戏谑地朝他笑了笑。

    "你这种态度,我走了以后小心被卖。"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说:"以后你自己保重,你也该学些东西了,你那一行做久了迟早会出事。"

    "什么,为什么要走?以后谁给我做饭?"我怔了怔,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的话实在太突然了。

    "机票已经准备好了,我今天晚上就走,去东京。"

    常大把烟蒂按灭,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最近有人要找我麻烦,先出去躲一阵。"

    说完,他挥了挥手,从容不迫的转身就走。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屋里一片静寂。

    我看着在常大脚下摇晃着的影子,屋里面所有东西被灯光反射出来的黑影都诡异的摇晃着,忽然有一股寒意窜遍我全身,我伸手拽住了常大的衣服,低声乞求道。

    "最近我又做了怪梦,你能不能陪我到天亮,拜托你了,嗯!"

    我打了一个寒颤,全身都被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我害怕夜晚的时候一个人待在封闭的屋子里,总觉得会有怪事发生。

    我实在不想一个人留在封闭的房间里。恐惧感原本就深藏在人的心中,我只不过是比普通人严重一些罢了。

    "小子,你不可能一生都和我在一起,有时候你也需要面对让你害怕的东西,靠别人帮你是没用的,自己努力去克服吧。"

    常大一把扯开我的手,脸色微微一变。

    〈不行,这个小子总能做出些让人担心的事,就这样走了还真会担心他会忽然猝死了,如果他出了意外,怎么对他姐姐交代。〉

    常大忽然又叹了口气,快速拿出支钢笔,在一张名片的背面写下几行数字,然后把写着数字的名片顺手塞进了我手里。

    "这是我在日本的联络方式,以后你可以用这几种方法联络我。"

    说完,他不知用什么手法把我的手挣脱了,砰一声带上门,扬长而去。

    眼见他就这样走了,我展开那张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电子邮箱地址。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才回过神来。

    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神思恍惚,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遗忘了。就像一个人可以记得苹果的味道和口感,看到它就会流口水,但当他想知道他正在吃的水果是什么时,却想上半天也想不出来,可怜至极。

    我现在离这样子不远了,一想某些事情就只能让心口一阵阵抽紧,头疼欲裂,以至于我现在随时都担心心律失常会再发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把灯关了,点燃蜡烛和香精炉。希望能借着昏暗平静的烛光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常大既然走了,那以后的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捧着烛台放到床头,烛火上下窜动,发出微弱的热量和橘色火光。

    夜晚阴气总是很盛,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似乎一切坏事都是从这时开始,我心神不定的想着。

    床上扔着一张折皱的旧报纸,被我随手捡起来扔进了废纸篓里。

    那是一张旧报纸,朝上的一面,头条标题赫然写着《深夜出没的食人恶魔,连续有人被杀》。

    ※※※※

    凌晨1点17分市中心广场附近。

    市中心广场在白天很热闹,不管是情侣还是做生意的小贩都喜欢到这附近来。

    也许是因为市中心广场一角的小花园位置很隐秘,是个很适合情侣幽会的地方,也因此顺便带起了小商贩的生意。

    但是一过晚上十一点,一切都改变了,几乎没多少人愿意在十一点以后到这附近逛悠。

    夜深人静,小花园里的树木投影,透过铁栏印在附近的街道上,交错穿插,形成了触须一样的黑影。

    广场附近每隔十米的距离就有一盏街灯,蜿蜒曲折的十几排街灯在漆黑的深夜里散发着微弱的诡异芒点,就像,一团团的鬼火照着通往阴间的路。

    它们不但不能照明,反而让广场显的更阴森凄冷。

    他在市中心广场附近的街道上徘徊,完全没有目的地向前走。

    街灯清冷的光线让他的脸显得僵硬苍白,他看起来就像带了面具。

    他的面孔不时被斑斓诡谲的树的黑影挡住,触须般的黑影看起来就仿佛缠绕在他脸上,他的双眼里燃烧着疯狂和憎恶。

    他脚下的影子像是巨大的恶魔,扩张着盖住了整个街道,在微弱的光下轻颤。

    现在,他正在等待,他疯狂地想干某件事-

    咯哒咯哒-的脚步声从前面的转弯处传了过来,人的脚步声。

    深夜里竟然有人经过这个路口,莫非这个人正是他要等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刺得手掌心留下一道血迹。

    他看见对面街角转过来两个人,一个穿着朴素,面目清秀,有一股楚楚的风致的女子被一个高大男人搂着,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过来。

    他们似乎是一对情侣,这对情侣在同时看到了他,他们两个人都愕住了。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只有一对情侣,走在有着斑驳树影的诡异街道上已经是件很不愉快的事,如果街角对面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走夜路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陌生人,相遇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显得诡秘。

    更何况他还面目狰狞,衣衫破烂,这对情侣相隔老远就能闻见自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或者他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走夜路时遇上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是好的回忆。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现在是深夜。

    男的习惯性的楼住了女子的肩膀,把她明显有些僵硬的身体紧贴在他怀里。

    "你恐怖看多了,别胡思乱想。"

    男的在女子的耳边轻声安慰,女子点了点头,这时候,她开始想些别的事情抑制住心头的恐怖。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男的心中虽然也有股异样的寒意,但他为了不让女友更害怕,并没有说出来。

    两人没有再看他,没有停步直接从他的身旁绕过去,不知为何他们忽然同时加快了步子,越走越快,几乎已经算小跑。

    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回响,即使是自己的脚步声,脚步声回荡的虚空感也可以让人窒息。

    男人不知为何忽然放慢了脚步,为了舒缓压力,他放轻松语气道。

    "冰箱里还有食物吗?"

    女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声音有些发颤。

    "没有了,但大概还有肉吧,你饿了我会做给你吃的。"

    耳边只有一些稀疏的风声,让她很不安,她一直想往身后看。

    她扭头看了两眼,背后那个陌生人依然动也不动,站在诡异的树影里。

    身后明明有一个人,那人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这才更让人难以忍受,一种快令人崩溃的状态忽然缠上了她。

    他依然站着,眼睛透过头发直视着前面这对情侣。

    听他们的对话,他们关系似乎已经好到同居的地步。从他身体里隐隐传出声音:你犹豫什么,上几次你都干的很好,把你心里的仇恨发泄出来。

    开始还有的迟疑在瞬间消散,他的理智立刻被负面情绪所填满。

    同时一股寒意自这对情侣肩头窜起,顺着脊背往下游走,使得他们的整件衣服都被涔涔冷汗浸湿了-

    啪啪啪-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并不是离远,而是离他们越来越近。

    不祥的预感在女子脑中逐渐清晰,瞬间有许多电影的画面在脑中浮现,她腿不由的颤抖起来。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某件事,下意识的把身旁的男友搂的更紧了。

    〈不管是谁,在这种阴森的夜晚走夜路都会胡思乱想,是我太紧张了,或许那人只是和我们同路,〉

    想到这里,她绷紧的心情才能稍稍放松。

    她不由的希望他们能赶快走出这条让人不安的街道,或者后面的那个人走快一点,能马上超过他们。

    她刚想到这里,突然感觉身旁的男友身体一颤,。

    她微笑着扭过头去,却意外的看到了她男友临死前最可怕的景象。

    忽然间,男友的身体往前倒去,砰地一下扑跌在她身前的街道上。

    他的四肢张开,大量血从他背后喷涌而出,飞溅在空中。

    亲眼目睹了如此骇人的画面,力气就像突然被从她身体里抽走,她瘫倒在男友的身旁,带着余温的血洒在她脸上,视网膜里一片刺目的血色。

    她骇然地想尖叫,但声音到喉头,却只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我们遇上这种事!〉

    她的思维混乱无比,意识模糊不清,视线没办法从男友已经涣散的瞳孔,满脸是血的面庞挪开。

    男友溅在她身上的血,和她自眼眶里涌出来的泪水浑和在了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恍惚间,之前一直在他们身后流浪汉一样的人,拿着沾满血的斧头走进了她的视野里。

    那个人扔下了手里的斧头,在尸体旁边蹲下,不知在干着什么。忽然间,他的脸部扭曲,整个人都弹跳起来。

    〈他一定是被他杀的!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她牙齿打颤,恍惚想到了这些,却连站起来逃走的能力也失去了。

    下一秒钟,更骇人听闻的事在她眼前发生,她依稀看到,从流浪汉的嘴里窜出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那东西迅速附在男友背后的巨大的伤口,一涌一动,好象在……吸血……

    连血气里也有腥臭的味道,她脑中一阵昏眩。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快,那个流浪汉已经放下了她男友的尸身,举起斧头朝她胸前砍下。

    她眼眶睁得几乎裂了开来,当斧头深陷进她胸腔里时,她的胸口传来剧痛。

    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一张整洁到一丝不苟的男人面孔忽然浮现在她脑海中,那张脸和这个狰狞的杀人者,竟有着意外的相似。

    〈不可能的,难道是他……〉

    她眼前一黑,思想在瞬间终止……

    终于把他们都干掉了。

    住在他身体里,水蛭一样的恶魔从咽喉里窜出来,从被斧头劈开的伤口吸食着女子的新鲜的血液,他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长久以来的恨意也在瞬间释放。

    吸饱了鲜血,它才又从咽喉窜回了他的身体里。

    他眼中闪起骇人的红芒,提起染血的斧头,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婆娑诡异的树影里。

    他将再次化为深夜的食人恶魔,带给这个城市灾难。

    深夜街道上这两具渐渐冰冷的尸体,也许仅仅只是此事的开端……

    门外传来刺耳至极的铃声,我从睡梦里被吵醒,疲惫地睁开双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轻飘飘的纱帘射进我眼中,晒得我全身发烫,也只有正午时才会有这么强烈的日照。

    "谁?"我问了一声,用手撑住身子,可能是因为我睡了太久的缘故,全身酸软。

    我勉强坐直,手掌心突然传来阵阵刺痛,我低头一看,掌心像是不知何时被玻璃扎出了几个血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形状看起来倒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我跳下床,避开满地的碎玻璃,下去把门打开,这里是高级住宅区,没有人会蠢到来这里抢劫。

    "有什么事。"

    "您好,是一位常先生让我们来换家具。"

    我勉强提起精神,请呆站在门外,一个一脸憨厚的工人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着我怔住了,显得很不知所措,随后被客厅里狼籍的情况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招呼后面的搬运工们开始工作,陆续把新的家具搬进屋里。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新的家具里居然还有一架看起来质地很好的钢琴,常大究竟在想什么?

    目前我面临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常大昨晚走的时候,我居然忘了问他这间公寓以后的房租是否由我来付。

    我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而他这间公寓却在黄金地段里,房租价格昂贵。

    我喜欢过奢靡的生活,所以必须有大笔丰厚收入,而且我每月的花销和房租都很可观,即使不大肆挥霍,如今在银行里的存款也只够我用三个月,自从常大无偿提供给我住所后,我就开始变懒了,如今真应再去找点事做。

    "这些家具的钱常先生付了吗?"我随手拽过敲门的那个工人。

    "什么?"

    搬运工人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哦,付了,付了,常先生已经全付了。"

    "把东西都搬进来吧,顺便帮我把家收拾一下,把旧的家具都抬走。"

    在一瞬间,我想起了昨晚常大走以后我做的一个梦。

    那个梦内容清晰无比,血腥,暴力,真实的就像是我亲临现场。

    又是一个有关杀人的梦,万幸的是比起我常做的梦总算比较轻松。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人平时太多欲望压抑在心底,会在夜间成梦。

    但我真的不喜欢杀人,也从来没试过,为什么我却总是在做类似的梦,我扯着头发,苦思不解。

    一张染满了血,因为恐惧而扭曲的女人脸蓦地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我骇出了一身冷汗。

    "请您在上面签个名。"工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头脑里总是一片空白。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工人接过签了名的单子,在出房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又往里面瞟了一眼。

    〈今天这事真够古怪,一个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漂亮少年,怎么能住的起这种高级公寓,除非是……而这间公寓里又被砸的乱七八糟的……〉

    人的想象力很容易展开,许多可能的想法在他脑中萌发,他不由在心里暗自嘀咕起来。

    但房门马上就被关住了,隔断了他的思维。

    我定定望着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也许我应该到外面去走走,阳光会让我的理智恢复。

    我出去时,中午已经过了,可能因为今天是休息日,街上的行人特别多。

    我在街上闲转着,走进路旁一家咖啡店里,要了杯冷饮,静静地整理思绪。

    随着噩梦次数的增加,我如今更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这样最少会让我觉得安心一些,我希望能借着女孩子们的喧闹声冲淡心中的恐惧。

    位于我身后的那一桌,有几个女学生正在大声谈笑。

    她们的脸被翠绿的观赏植物挡住,但位置离我坐很近。因为她们说话声音够大,我无意中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

    "真可怕,听说昨天晚上又有人被杀了,我晚上再也不出去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昨晚在电视上看到,警方悬赏十万美金,搜查与连环杀人案有关的任何线索。"

    接着就是一片令人骇然的沉寂,她们的话题一转,又转回到了学校的琐事。

    她们声音突然压得很低,不时闹成一团,我没再听下去。

    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由又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梦,这个城市最近也变得与以往不同。

    最近几天报纸和电视上都有关于杀人案的报道,几天前某节目上更是放出了一大批死者的照片,大量发生的凶案让每个人都觉得很不安。

    如果凶案还要继续发生,恐慌情绪会像瘟疫一样迅速散播,到时人人自危,现在一到天黑以后,在夜间出门的人都会迅速减少。

    我这几天会连续做噩梦,也许和最近这类的报道太多有关,或许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我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虽然这可能只是我在自我欺骗,但也会让我自己稍微安心。

    我用勺子调着冷饮,隔着玻璃窗向街道上四处张望。

    "请过来加点糖。"我叫了一声,冷饮太冰了,我的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店员也是个年轻女孩,飞快地走过来,正要加糖,脸颊和耳根却在瞬间通红。

    她拿糖盒的手不稳,把一盒方糖撒了满桌。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张地收拾桌面,不停地倒着歉,心跳声音大得我都能听见。

    "我自己来吧。"我眼角的余光瞟向观叶植物旁边的玻璃。

    玻璃倒影中我的面孔阴柔至极,眼神很神秘,就算不笑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种挑逗的神态,加上我特地染成的淡银色头发,任谁看都应该会有和这女孩一样的反映,走在哪里都是焦点。

    "喂,看啊。"后坐的几个女生低声尖叫,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

    我不必去招惹她们,这些高中女生养不起我,现在我并不想惹来太多麻烦事,我虽然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但我现在似乎更喜欢钱。

    如今只有找有钱又大方的女人攒点钱,有钱又大方……

    对了,我怎么忘了那个女企业家兰水月,她上次不是请我去参加什么宴会。

    我有些后悔当时竟然直接拒绝了她,可能是因为当时我还很有钱,不愁生活。

    我不由苦笑起来,现在看来,她那样的有钱人还是应该好好笼络,以防不测。

    "她的电话号码我还留着,应该能找到。"

    我翻开随身带着的电话薄,翻到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才终于发现了她的联络电话,现在那些数字字迹模糊,已经有点看不清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GMT+1, 2025-2-12 04:23 , Processed in 0.677921 second(s), 17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